EXO¤『151001┃原创』红眼系列•抽离【灿白\/强强\/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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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时间在一点一点慢慢的流走，
我为你做的一切可能还不够。
我依然挣扎要抱紧你，
不可能有人可以去代替，
就像我们的约定。——《约定》
“这次的行动只安排30个弟兄恐怕不够吧。”李泰的声音每次给人的感觉都很祥和，不似黑道上常有的那种戾气。
“世叔，虽然这单生意不小，可是考虑到费用等各方面问题，我们需要把成本降到最低，行动目标降到最少。30个人是最稳妥的安排，我敢保证能顺利完成任务。”朴灿烈自然不会在意李泰说话的语气，这是老狐狸惯用的障眼法。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明眼人都知道现在谁都不好说话，这一老一少杠上不是一次两次。两个都是大权在握，两个都是人精，虽说朴灿烈明面上是毒龙党的掌权人，但是有不少权力还是受到李泰牵制的。至于李泰有没有野心夺权，众人也不得而知，更加不能猜测，有谁会想要引火上身。
气氛正僵着，窗外传来一声闷雷正好与室内的氛围相互呼应，众人心里更是不觉紧张起来。
李泰依旧是一副心平气和的笑容，双手交握放在膝上。而朴灿烈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心里随着那声雷不自觉收紧。要下雨了吗？
其他人原本以为，今天内不得两人不分个高下是不会罢休的两人，竟由朴灿烈单方面松口。
“既然世叔认为需要加派人手，那么我就听世叔的。毕竟世叔的经验比我丰富。这次的行动计划加派十人，总共40个弟兄，其余详尽布置我会和每环节的负责人一一落实。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
既然朴灿烈都这么开口了，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朴灿烈说自己经验不如李泰丰富大家也知道这纯属扯淡，听着像是小辈服低的话，实则却是带着满满的嘲讽。
回朴灿烈公寓的路上，助理终于是忍不住好奇心，向坐在后座想着什么的朴灿烈提问：“朴少，其实大家都知道30人足够完成计划，为什么您还要松口听李泰的？”
“反正另外10个人怎么说都会从李泰的部下调动，损失也是他们的事和我无关。”
“那不就让他有机可乘监视我们了吗？”
“无论我让不让他加人，他都会想办法派人监视，何必要让他老人家费心思。给点甜头他倒也无所谓，老家伙都爱甜食不是吗？”
助理从后视镜看了自家上司一眼，嘴里说着像是玩笑话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这让他有点不寒而栗。
朴灿烈忽然抬眼看了后视镜里的助理一眼，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的助理吓得连忙避开视线专心开车。
“赶紧开车，下雨前我要回到公寓。”
助理被朴灿烈的话又吓了一跳，上司今天那么赶着回家还说要下雨前赶到，难不成要赶着收衣服？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助理不敢再多想专心开车，万一一个不小心没忍住这些奇怪的想法把上司激怒了，那就有好果子吃了。
朴灿烈最终还是没有在下雨之前赶回家，车被堵在高速出口，前方似是出了交通事故。
看着前面隐约涌动的人群，听着远处传来救护车和警车的警笛声，朴灿烈心中的焦急越发加深。现在是傍晚六点左右，早就过了边伯贤的治疗时间，因为边伯贤不喜生人自己只好留他一个人在家。这样的天气，朴灿烈担心他会发病，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可能这辈子都难辞其咎，肯定会恨死自己的。
交警很快疏通了路况，朴灿烈催着助理用最快速度回公寓，硬生生把15分钟车程缩短到6分钟。
“伯贤？”朴灿烈急匆匆开了门，门被大力撞到墙上发出“嘭”一声。
回答他的是满室的寂静。
“边伯贤！”朴灿烈径直冲到卧室。卧室的门打开着，朴灿烈并没有他想找的那个身影。
气息还未平稳，朴灿烈把所有房间找了一遍，终于又想起什么回到卧室，走到最里面用小屏风隔开的书房，终于看到了边伯贤。
边伯贤的治疗已经进行了大半个月，准确来说是进行了23天。边伯贤从未和朴灿烈有关于治疗方面的任何交谈，而宋医生似乎也同边伯贤有了协定，没有向朴灿烈透露太详尽的治疗进展，最多是交代注意事项和说一句“进行得不错”。
“边先生目前是对雨天的恐惧是最为严重的，这可能与他曾经历过某些痛苦的事情有关。他抗拒他人的靠近实则是一种自我保护状态。这种情况下最好有他熟悉的人在场对他进行言辞适当的安慰，患者可能看起来还是反应比较激烈，但当你重复安慰的话语时会对他起到一个安抚作用。”
这是当时宋医生和边伯贤正式投入治疗后和朴灿烈的第一次谈话。边伯贤恐惧雨天由于心结没有解开。当年在废弃工厂发生的一切对他的心理造成巨大伤害并且事后缺乏正确的安抚和开导，加之当时恰逢失去亲人，这让他对雨天产生恐惧。
朴灿烈清楚，他很清楚，边伯贤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伯贤……”朴灿烈轻唤了一声，看着抱成一小团缩在书架边的人，他不觉连脚步都放轻。
窗外的雷声不大，但是在房间内依然能清晰听见。雨点密密麻麻地敲打着玻璃，汇成汩汩细流流下。
边伯贤不断重复着“别过来”三个字，声音很小，却句句砸在朴灿烈心尖上。
朴灿烈蹲下身，“没事了，嗯？我回来带你走。没事了。”口中不停地重复，朴灿烈慢慢拉过边伯贤紧握着拳头的手。温度依旧微凉，因为紧张边伯贤拳头攥得很紧。
感受到朴灿烈的触碰边伯贤猛地一震，抬头看着朴灿烈。
“别怕，我回来了，带你走。我答应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朴灿烈声音放得很温柔，伸手环过边伯贤的肩慢慢往自己怀里带。
边伯贤身体很僵硬，身体像是被某种力量定在那儿一样，额头上的冷汗昭示着他的恐惧。
朴灿烈手臂缓缓使力，嘴里不断重复着安慰的话。
上一次面对边伯贤发病，自己是处于不知情的情况下，而现在他明白了边伯贤恐惧的来源，有针对性的安慰话语自然起到了巨大效果。
终于当朴灿烈把边伯贤抱进怀里那一刻，边伯贤身体的颤抖逐渐平缓下来，但是还是僵着没有动弹，只是乖乖窝在朴灿烈怀中。
朴灿烈一只手轻拍着边伯贤的背，另一只手握着边伯贤的双手。
外面的雨还在下，边伯贤却第一次能平静下来。
朴灿烈逐渐觉得怀里的人重了不少，低头看才发现边伯贤已经合上眼睡着。
用手指把有些碰到睫毛的发梢拨开，朴灿烈此刻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不知为何，朴灿烈觉得如果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也是很不错的。
一声闷雷从身后的窗户外传进来，终是把他从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拖回到现实中来。
朴灿烈把边伯贤抱起放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把厚厚的窗帘拉上。打开床头那盏暖光台灯，把亮度调到最低。
看着脸色依然有些惨白的边伯贤，朴灿烈不住叹了口气。是不是该把窗户的玻璃换成隔音效果更好的？最终还是为自己有点好笑的想法摇了摇头，朴灿烈退出房间给宋医生去了个电话说了下刚才的情况。
从朴灿烈的语气中，宋医生明显听出他对边伯贤病情进展的关心，无奈和边伯贤好不容易建立了信任，答应他不透露，宋医生只好开口安慰：“朴先生应该抱乐观态度，这次是边先生第一次能平静下来入睡。更何况你安抚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对你的触碰表现得太过排斥不是吗？”
朴灿烈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没错。当时只顾着平复边伯贤的情绪，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碰触边伯贤能勉强接受。心头不由得涌上一阵喜悦，这时倒是有些尴尬方才询问宋医生是过于急切的语气了。
这二十几天来，朴灿烈可以说是压抑的。无数次想开口关心边伯贤的治疗近况，但是每每开口，边伯贤用平淡的眼神看着他，朴灿烈就像被催眠过一样无法把话再说下去。他心里莫名地清楚，边伯贤不想和他讨论这件事。而因为愧疚和心虚，朴灿烈怯于与边伯贤面对面。
他摸不清自己到底害怕什么。害怕边伯贤发现自己对他隐瞒的两人的过去？害怕自己开口会不自觉说到刺激边伯贤的话？还是另有其他原因？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心中像是有一团浓雾，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只给朴灿烈余下一个黑影。
其实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不难发现这段日子朴灿烈对边伯贤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一日三餐自然是朴灿烈亲手准备。虽说不上菜式从不重复，但也看得出是根据边伯贤的身体情况细心做的。以往的朴灿烈几乎是一直呆在毒龙党总堂工作鲜少回公寓，而现在用朴灿烈助理的话来说，boss好像恨不得把总堂搬到自己家才好。
对于朴灿烈来说，每天最期待的估计就是晚饭后带边伯贤到附近空旷的地方散步。因为宋医生额外吩咐朴灿烈要多带边伯贤出去走走，让他有个社会环境不能只在家里小范围活动。但是鉴于边伯贤怕生的问题，就只能去人少的地方走动，免得对他神经产生过大的刺激。
散步的过程其实可以说是零沟通。边伯贤这样的状态自然不会开口，而朴灿烈太过小心以至于不敢开口。不过虽是如此，朴灿烈倒是又有了种两人在米兰的错觉，那种让他愧疚又暗含喜悦的纠结感。
边伯贤很少说话，多数都是朴灿烈不得不开口，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眼神里没有什么情绪，最多给予点头或是摇头的回应。不过根据宋医生无意的言语间，朴灿烈知道边伯贤还是愿意和人说话的，准确来说边伯贤是只对他保持沉默。
关于这个问题，朴灿烈曾经含沙射影地问过宋医生。而之所以是“含沙射影”，则是因为他的尴尬。随之得到的答案，让朴灿烈很是颓废。“整个治疗期间，我可以肯定边先生的病很大程度上是有朴先生你造成的。在病人潜意识里是不太愿意和你有过深的接触的。”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那么排斥我呢？”
“那得看朴先生的耐心和诚意了。”宋医生留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朴灿烈苦恼。
“其实朴先生，你也是病人。”
“我？”朴灿烈很讶异，他没想到宋医生会这么说。
“害怕，畏缩，不安。还有，很迷茫。”宋医生的嘴角带着丝让人摸不透的笑意。
朴灿烈有些不悦，虽说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以比较礼貌的态度对宋医生，但毕竟从来都是自己只是别人鲜少看人脸色，被别人这么一说自然是不大高兴。更重要的，是被人看穿后的几分惊慌，需要用其他情绪去掩盖。
可是别忘了，宋医生可是美国APA的临床心理工作者。
“朴先生，我想冒昧为你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照顾边先生？”宋医生看似问得漫不经心，但是朴灿烈此时此刻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纳入观察范围。
“我欠了他。”朴灿烈说完后沉默了。
“难怪。世界上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而最容易欠的也是人情。不过正所谓当局者迷，朴先生是在烦恼如何还这个人情吧？”宋医生绕到朴灿烈身边。
“你问太多了，你是伯贤的医生。”朴灿烈觉得自己该适时提醒一下他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啊，我是他的医生，那你呢？”没有等朴灿烈回答他的问题，宋医生说了声“明天见”便离开了公寓。
虽说刚才宋医生的态度让朴灿烈很不喜欢，甚至有种把他丢进铁屋的冲动。但是他心里不得不承认，宋医生的一番话把那些一直以来缠绕着他的问题，悉数摊了出来。
好一段时间，和宋医生的这番谈话总是反复在朴灿烈脑海中回放。心中那团迷雾似是有些要散开的趋势，但是前方的影子依然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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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封，周日更（明天旧茶有事要很晚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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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贤？”朴灿烈急匆匆开了门，门被大力撞到墙上发出“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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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朴灿烈径直冲到卧室。卧室的门打开着，朴灿烈并没有他想找的那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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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朴先生的耐心和诚意了。”宋医生留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朴灿烈苦恼。
“其实朴先生，你也是病人。”
“我？”朴灿烈很讶异，他没想到宋医生会这么说。
“害怕，畏缩，不安。还有，很迷茫。”宋医生的嘴角带着丝让人摸不透的笑意。
朴灿烈有些不悦，虽说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以比较礼貌的态度对宋医生，但毕竟从来都是自己只是别人鲜少看人脸色，被别人这么一说自然是不大高兴。更重要的，是被人看穿后的几分惊慌，需要用其他情绪去掩盖。
可是别忘了，宋医生可是美国APA的临床心理工作者。
“朴先生，我想冒昧为你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照顾边先生？”宋医生看似问得漫不经心，但是朴灿烈此时此刻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纳入观察范围。
“我欠了他。”朴灿烈说完后沉默了。
“难怪。世界上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而最容易欠的也是人情。不过正所谓当局者迷，朴先生是在烦恼如何还这个人情吧？”宋医生绕到朴灿烈身边。
“你问太多了，你是伯贤的医生。”朴灿烈觉得自己该适时提醒一下他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啊，我是他的医生，那你呢？”没有等朴灿烈回答他的问题，宋医生说了声“明天见”便离开了公寓。
虽说刚才宋医生的态度让朴灿烈很不喜欢，甚至有种把他丢进铁屋的冲动。但是他心里不得不承认，宋医生的一番话把那些一直以来缠绕着他的问题，悉数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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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贤。”晚饭后朴灿烈把碗筷洗干净后，坐到正在静静削着苹果的边伯贤身边。
边伯贤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侧过头，等待朴灿烈的下文。
“我们……待会儿去江边散步好不好？”朴灿烈试探着问。
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是因为朴灿烈最终还是深受宋医生一番话的影响。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对边伯贤怀有这种让人难受的心态，很多话还是说开比较好，虽然他对边伯贤会有什么反应非常不确定。
但总该面对一切不是吗？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对边伯贤进行照顾，目前的朴灿烈还不能想出个所以然，但是他深知自己的行为是心甘情愿，绝不是单纯只为偿还什么。边伯贤予以自己的一切，无论是生命还是感情，他都无以为报。而自己的无知一次次伤害了这个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的人。无论事情发展到哪一步，朴灿烈都不会再放手，就像当年对和边伯贤的约定，他会回来，不会只丢下他一个人。
想来边伯贤也是意外朴灿烈会对他提出这么个要求，不过他明显没有反对的意思。手上削苹果的动作还在继续，面对朴灿烈的请求，边伯贤平淡地回了句“嗯。”
边伯贤的答应，让朴灿烈内心五味杂陈，只是他开车去附近海边的过程中，几次走神。
耳边是尖锐的喇叭声，似是责怪骂咧着车主的技术不过关。朴灿烈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车子按下了危险灯停靠在路边。方才朴灿烈走了神，险些撞上了隔壁车道上迎面而来对的一辆中型货车，好在副驾座上的边伯贤及时伸手转了方向盘避开了货车。
等朴灿烈定下神，才发现边伯贤的手还握着他扶着方向盘的手，脸竟然鬼使神差的有些红。
边伯贤好像并没有想太多，收回手说了句“小心。”
朴灿烈深吸一口气，刚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瞬间内心又愧疚起来。刚刚自己差点又让身边的人受伤了。
“还好吗？”边伯贤见朴灿烈迟迟没有动作，难得开口询问。
沉默像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沟通方式，边伯贤不愿意说话，朴灿烈也便安静看着他。而边伯贤突如其来主动的关心，让朴灿烈受宠若惊。
朴灿烈呼了口气，声音显得有些忐忑，“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差点让你受伤了。
也不知道边伯贤是不是明白朴灿烈道歉的原因，他没有接话，只是把视线重新投放到车窗外。
朴灿烈的公寓里汉江并不远，正常车速不过六七分钟的车程。因而两人到达江边时，天色刚刚黑下来，城市尽头地平线上还能隐约看见深橙色的晚霞。
江边的灯早就亮起，倒映在江面。水被微风抚起的波纹，桥底白色的灯光也随着晃动。
“往那边走吧。”朴灿烈细心地带边伯贤背对汉江大桥走，担心他会因为桥上白色的灯光而感到不适。
边伯贤在朴灿烈看不到的角度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不自觉带上笑意。
虽然最近朴灿烈敏锐地发现边伯贤越来越不排斥自己的靠近，但仍是习惯性和他保持着一小段距离，慢慢跟在边伯贤身后。
一路上朴灿烈欲言又止，几次偷偷从侧面观察边伯贤的神情，想要找个机会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从头至尾边伯贤的像是想着什么望着远方点点灯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朴灿烈自我纠结中两人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
朴灿烈怎么也没想到两人见的沉默是由自己的手机铃声打破的。他烦躁地关掉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回口袋，面对这样的情景朴灿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本以为边伯贤不会留意，怎知对方突然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头看着朴灿烈，“你是有什么想说吗？”
“啊？”被突然点到名，朴灿烈反而无措起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今天提出要来江边散步，是想和我说什么吧。”边伯贤的语气很淡，可是朴灿烈却意外听出了一种不易察觉的温和。
“我……我是想和你谈……”朴灿烈语气有些温吞，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被边伯贤拉住手腕往他身边带。
“单车。”边伯贤眼神跟着一青年骑单车远去的身影。
这时朴灿烈才意识到边伯贤拉着自己的手腕，皮肤上传来他手心的暖意。
边伯贤猛然眼前一黑，顿了顿发现是朴灿烈伸手挡在他眼前。
挪开朴灿烈的手，边伯贤疑惑地问：“怎么了？”
“那人单车车后座灯。”
朴灿烈的回答让边伯贤更是不解，又看了眼前方已经离得很远的单车。
“那灯光。”朴灿烈补充一句。
边伯贤这才明白朴灿烈的意思。刚刚那辆单车后座的警示灯是白光，朴灿烈担心自己难受。
“我没事。”边伯贤对朴灿烈笑了笑。
“你……”朴灿烈对边伯贤平静的反应感到惊讶，难道？
“我现在不排斥白色了。”边伯贤又解释了一句。
朴灿烈好看的桃花眼中攀上了喜悦，看样子边伯贤又恢复了不少。
“真好……”
心中所想不留神说了出来，朴灿烈微微窘迫地看了边伯贤一眼。
边伯贤对他浅笑一下，并不在意。
“你在害怕和我说话。”边伯贤这句话不带疑问，而是向朴灿烈陈述一个关于他的事实。
“嗯……”朴灿烈应得有些踌躇。他摸不清边伯贤的意思，但依旧老实回答他。“那个……我有那么明显吗？”朴灿烈趁着机会有意和边伯贤搭话。
“你在看我的时候我都感受得到。”边伯贤眼睛里不觉也染上了笑意。“其实你不用再担心我的精神状况，我好很多了。”
“伯贤啊，我之前……”
“之前发生过很多，我也很累了。宋医生说得对，不试着放下，永远不会有未来。”边伯贤看着江面，打断朴灿烈的话缓缓说道。
不试着放下，永远不会有未来。
你放下了你的身份，你的过去，你的恐惧还有对我的恨意，那是不是连你对我曾经的感情，也放下了？
朴灿烈眼眶有些干涩，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活该。
边伯贤，眼前会对我微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经过了那么多，一次次的背叛和伤害，你是不是已经不会再爱我了。我发现自己很自私，我现在稀罕曾经我利用来伤害你的东西，到如今我竟然还试图向你索求你对我的爱。
其实当初鹿晗告诉我你为我做的一切时，我就相信了。或者说从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那天起，我就笃定了你对我的感情。而我却残忍地利用它来伤害你。对你，我好像已经模糊不清，曾引以为傲的攻心术唯独对你失效了，而我似乎并不像承认原因。因为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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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贤。”晚饭后朴灿烈把碗筷洗干净后，坐到正在静静削着苹果的边伯贤身边。
边伯贤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侧过头，等待朴灿烈的下文。
“我们……待会儿去江边散步好不好？”朴灿烈试探着问。
之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是因为朴灿烈最终还是深受宋医生一番话的影响。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对边伯贤怀有这种让人难受的心态，很多话还是说开比较好，虽然他对边伯贤会有什么反应非常不确定。
但总该面对一切不是吗？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对边伯贤进行照顾，目前的朴灿烈还不能想出个所以然，但是他深知自己的行为是心甘情愿，绝不是单纯只为偿还什么。边伯贤予以自己的一切，无论是生命还是感情，他都无以为报。而自己的无知一次次伤害了这个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的人。无论事情发展到哪一步，朴灿烈都不会再放手，就像当年对和边伯贤的约定，他会回来，不会只丢下他一个人。
想来边伯贤也是意外朴灿烈会对他提出这么个要求，不过他明显没有反对的意思。手上削苹果的动作还在继续，面对朴灿烈的请求，边伯贤平淡地回了句“嗯。”
边伯贤的答应，让朴灿烈内心五味杂陈，只是他开车去附近海边的过程中，几次走神。
耳边是尖锐的喇叭声，似是责怪骂咧着车主的技术不过关。朴灿烈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车子按下了危险灯停靠在路边。方才朴灿烈走了神，险些撞上了隔壁车道上迎面而来对的一辆中型货车，好在副驾座上的边伯贤及时伸手转了方向盘避开了货车。
等朴灿烈定下神，才发现边伯贤的手还握着他扶着方向盘的手，脸竟然鬼使神差的有些红。
边伯贤好像并没有想太多，收回手说了句“小心。”
朴灿烈深吸一口气，刚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瞬间内心又愧疚起来。刚刚自己差点又让身边的人受伤了。
“还好吗？”边伯贤见朴灿烈迟迟没有动作，难得开口询问。
沉默像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沟通方式，边伯贤不愿意说话，朴灿烈也便安静看着他。而边伯贤突如其来主动的关心，让朴灿烈受宠若惊。
朴灿烈呼了口气，声音显得有些忐忑，“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差点让你受伤了。
也不知道边伯贤是不是明白朴灿烈道歉的原因，他没有接话，只是把视线重新投放到车窗外。
朴灿烈的公寓里汉江并不远，正常车速不过六七分钟的车程。因而两人到达江边时，天色刚刚黑下来，城市尽头地平线上还能隐约看见深橙色的晚霞。
江边的灯早就亮起，倒映在江面。水被微风抚起的波纹，桥底白色的灯光也随着晃动。
“往那边走吧。”朴灿烈细心地带边伯贤背对汉江大桥走，担心他会因为桥上白色的灯光而感到不适。
边伯贤在朴灿烈看不到的角度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不自觉带上笑意。
虽然最近朴灿烈敏锐地发现边伯贤越来越不排斥自己的靠近，但仍是习惯性和他保持着一小段距离，慢慢跟在边伯贤身后。
一路上朴灿烈欲言又止，几次偷偷从侧面观察边伯贤的神情，想要找个机会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从头至尾边伯贤的像是想着什么望着远方点点灯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朴灿烈自我纠结中两人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
朴灿烈怎么也没想到两人见的沉默是由自己的手机铃声打破的。他烦躁地关掉电话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回口袋，面对这样的情景朴灿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本以为边伯贤不会留意，怎知对方突然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头看着朴灿烈，“你是有什么想说吗？”
“啊？”被突然点到名，朴灿烈反而无措起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今天提出要来江边散步，是想和我说什么吧。”边伯贤的语气很淡，可是朴灿烈却意外听出了一种不易察觉的温和。
“我……我是想和你谈……”朴灿烈语气有些温吞，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被边伯贤拉住手腕往他身边带。
“单车。”边伯贤眼神跟着一青年骑单车远去的身影。
这时朴灿烈才意识到边伯贤拉着自己的手腕，皮肤上传来他手心的暖意。
边伯贤猛然眼前一黑，顿了顿发现是朴灿烈伸手挡在他眼前。
挪开朴灿烈的手，边伯贤疑惑地问：“怎么了？”
“那人单车车后座灯。”
朴灿烈的回答让边伯贤更是不解，又看了眼前方已经离得很远的单车。
“那灯光。”朴灿烈补充一句。
边伯贤这才明白朴灿烈的意思。刚刚那辆单车后座的警示灯是白光，朴灿烈担心自己难受。
“我没事。”边伯贤对朴灿烈笑了笑。
“你……”朴灿烈对边伯贤平静的反应感到惊讶，难道？
“我现在不排斥白色了。”边伯贤又解释了一句。
朴灿烈好看的桃花眼中攀上了喜悦，看样子边伯贤又恢复了不少。
“真好……”
心中所想不留神说了出来，朴灿烈微微窘迫地看了边伯贤一眼。
边伯贤对他浅笑一下，并不在意。
“你在害怕和我说话。”边伯贤这句话不带疑问，而是向朴灿烈陈述一个关于他的事实。
“嗯……”朴灿烈应得有些踌躇。他摸不清边伯贤的意思，但依旧老实回答他。“那个……我有那么明显吗？”朴灿烈趁着机会有意和边伯贤搭话。
“你在看我的时候我都感受得到。”边伯贤眼睛里不觉也染上了笑意。“其实你不用再担心我的精神状况，我好很多了。”
“伯贤啊，我之前……”
“之前发生过很多，我也很累了。宋医生说得对，不试着放下，永远不会有未来。”边伯贤看着江面，打断朴灿烈的话缓缓说道。
不试着放下，永远不会有未来。
你放下了你的身份，你的过去，你的恐惧还有对我的恨意，那是不是连你对我曾经的感情，也放下了？
朴灿烈眼眶有些干涩，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活该。
边伯贤，眼前会对我微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经过了那么多，一次次的背叛和伤害，你是不是已经不会再爱我了。我发现自己很自私，我现在稀罕曾经我利用来伤害你的东西，到如今我竟然还试图向你索求你对我的爱。
其实当初鹿晗告诉我你为我做的一切时，我就相信了。或者说从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那天起，我就笃定了你对我的感情。而我却残忍地利用它来伤害你。对你，我好像已经模糊不清，曾引以为傲的攻心术唯独对你失效了，而我似乎并不像承认原因。因为我害怕。
“你会怪我吗？”朴灿烈声音有些颤抖。当他问完后有种想逃的冲动，他畏惧某个答案。
边伯贤转过头看着他，从朴灿烈的眼眸中，看到他自己的影子。
“从我醒的那一刻起，一切从零开始。”
边伯贤的回答像是解答了朴灿烈的问题，又像是绕过他的问题，最终朴灿烈还是没有勇气追问下去。
一切从零开始吗？那我只能加倍对你好，弥补你，也弥补我自己。
把话说开还是好的，那天晚上之后，两人的相处模式不再是以“沉默”为主题。虽然算不上话多，但起码两人对交流不会像之前一样拘谨。其实从一开始边伯贤并没有表现出不想和对方交流的意思，不过是朴灿烈一直在自我纠结对边伯贤过于小心翼翼。边伯贤倒也无所谓，你不愿意说话拿自己也没有说些什么的必要，不过朴灿烈总是偷偷看自己的目光还是让边伯贤觉得有些好笑。
边伯贤的治疗从一开始每天两小时变成了两天两小时，这很明显说明了边伯贤病情的好转。然而最开心的，莫过于朴灿烈。
在助理眼中，朴灿烈每天都会在五点准时从总堂回公寓，几次旁敲侧击询问原因，朴灿烈终于冷冷地甩了一句：“回家做饭。”
助理再一次被朴灿烈震坏了小心脏，这个世界有点恐怖。
“朴灿烈。”边伯贤随意抓了抓还带着水汽的头发，走进厨房。
“嗯？”刚把香菇切好的朴灿烈侧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边伯贤。“洗过澡了？”
边伯贤点点头，抬了抬下巴示意朴灿烈继续。
虽说已经习惯给两人做饭，但是被边伯贤看着还是第一次。朴灿烈有些堂皇地又看了边伯贤一眼，双手没有动作。
边伯贤抿了抿唇，对朴灿烈表现出来的局促有些无奈。“你继续不用管我。”
既然边伯贤都开口了，自己如果在这样就显得太矫情了，朴灿烈只能咽了口口水继续刚才的步骤。
被边伯贤看着，朴灿烈觉得心都在抖，但只能默默地拿过角瓜切块。
“喂！”边伯贤用手指戳了戳朴灿烈的肩。
朴灿烈抖了抖，“啊？”
“你愣着干什么？”边伯贤奇怪地看着他。
“我，我……那个伯贤啊，你先去外面看电视行吗？”我的祖宗啊，你再看着我估计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你要做什么？”边伯贤从厨房吧台的小篮子里拿了个苹果，冲了冲水准备吃。
“做大酱汤。诶别吃了待会儿还要吃饭呢……”朴灿烈越说越小声。
边伯贤耸耸肩把苹果又放回篮子里，“那我帮你吧。你教我怎么做。”
见边伯贤一脸不是开玩笑的表情，朴灿烈又吞了下口水，“好，好吧。”
因为朴灿烈刚已经把食材都准备好了，边伯贤直接就可以把食材下锅。
“要先做鱼汤。鱼干我已经炒好了，加水进去等水开了就可以出锅……”
“可以放大酱了……小心别烫到！”
“现在放角瓜豆腐和香菇……慢点别急，不然水溅到了。”
……
由于边伯贤坚决要自己动手，朴灿烈只能站在他旁边指导。从头到尾朴灿烈心都是一直处于提得老高放不下的状态，一会儿怕鱼汤出锅时边伯贤被锅烫着，一会儿又担心放入食材会把滚烫的汤溅起来……做一次大酱汤差点没把朴灿烈整成心脏病。
“来尝尝。”边伯贤关了火，用汤勺舀起小口吹了吹递到朴灿烈嘴边。
朴灿烈愣神地看着边伯贤，心不由得扑通扑通地一阵狂跳。这可是边伯贤第一次亲手做食物给他！
朴灿烈看着边伯贤带着笑意的眼睛，慢慢凑到汤勺前喝完那一小口。
“味道可以吗？”边伯贤笑眯眯地看着朴灿烈可爱的表情，眼睛都弯了起来。
朴灿烈被边伯贤温柔的神情呛了一下，不由得咳了起来，这下脸都红了。
边伯贤连忙放下汤勺给朴灿烈顺背，“味道太浓了吗？”
朴灿烈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使劲摇头。
边伯贤见他反应那么剧烈，也舀了一口尝了下。
朴灿烈看他喝的位置刚好就是自己抿过的地方，一个激动咳得更厉害了。
“味道不重啊。”边伯贤有些无奈放下汤勺。
“不，不重……咳咳…很好喝，咳。”朴灿烈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
“我就说嘛。你怎么说的我就怎么做，不会有问题的。”边伯贤用布隔着手把锅端出厨房。
朴灿烈被边伯贤的话完全震慑到了。明明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心里油然生出一阵甜蜜。不为别的，就因为边伯贤对他的信任。
看了边伯贤恢复得很好呢。现在不排斥他的接触，不再怕白色，面对生人也没有那么抵触了，最重要的，他开始对自己有了信任。
这时边伯贤又回到厨房把布放下走到在洗菜的朴灿烈身边。
“朴灿烈。”
“嗯？”
“我学东西很快的。下次教我做点别的吧。”
“好。”
这顿饭吃得像是比以前每一顿都要愉快，边伯贤今天意外地态度表现让朴灿烈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但是仔细回想，这段时间下来边伯贤确实性格开朗了不少。
“朴灿烈啊。”
“嗯？”
“我觉得把智宇接回来吧。”边伯贤放下筷子认真地说。
“智宇吗？”朴灿烈想起那个在总堂乖巧的男孩，那个当时被边伯贤救下的男孩。
朴灿烈一直有安排心理医生为男孩进行治疗，随着治疗进展，他也逐渐从男孩口中得知一些消息，又派人查了男孩的身世。
男孩叫朴智宇，父亲是道上某个小黑帮的人。为了一时的利益打着帮里的名号收了人家十几万的大麻却带着老婆跑了路不给钱，为了自己的安全竟然狠心把儿子抛下，结果被追债的捉来折磨了一段时间。一个孩子被一群黑道上的人捉了就等于把羊扔进狼窝里，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至于他们用了什么手段朴灿烈也没兴趣细查，这些人为了那几十万肯定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然也不会把孩子生生折磨出了自闭症。
这男孩那天也是走运趁着看守的人一个不留神跑了出来，但毕竟是个小孩而且还有自闭症，几乎可以说是刚逃出来就被抓到了。于是也便有了遇见边伯贤然后被他救下的一幕。
当朴灿烈得知这些后，他明白为什么边伯贤会出手救了男孩。他清楚边伯贤不会无缘无故去多管闲事，果然是因为边伯贤一眼看出朴智宇有自闭症，让他想到了自己才出手。那一瞬间朴灿烈心狠狠一疼，派了手下把那些折磨过男孩的人一个个弄残了。
朴智宇被朴灿烈安置在总堂派人悉心照顾，还有医生的治疗，自己也是每天抽空陪一会儿男孩。若相比起来，男孩的康复速度比边伯贤还快。
“听你说智宇好得差不多了，把他接回来我带他吧。然后找机会找找他的父母，毕竟他还有家人。”边伯贤说得很自然，眼神看着朴灿烈也是无比认真。
朴灿烈心被边伯贤一句“毕竟他还有家人”刺得生疼，那一刻他差点脱口而出“我也是你家人”。
“好，我明天借他回来。至于找回他家人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得调查清楚。他父母既然可以为了自己抛弃他，即使我们把他交还回去，还是可能会让智宇受伤害。”
“就听你的吧。”边伯贤朝朴灿烈温柔地笑了笑，站起身帮忙收拾着碗筷。
看着边伯贤的身影，朴灿烈突然有了想上前抱住他的冲动。这样的想法让他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些事情，他明白自己一直不安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不安，是害怕自己一朝一日回想刚刚一样失控，他害怕边伯贤看见他失控的样子……然而这一切归根到底，朴灿烈是害怕自己最终会爱上边伯贤，而边伯贤最终会离开。
不过好像他发现得有点晚了。边伯贤，怎么办？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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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章完！下周五、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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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的回答像是解答了朴灿烈的问题，又像是绕过他的问题，最终朴灿烈还是没有勇气追问下去。
一切从零开始吗？那我只能加倍对你好，弥补你，也弥补我自己。
把话说开还是好的，那天晚上之后，两人的相处模式不再是以“沉默”为主题。虽然算不上话多，但起码两人对交流不会像之前一样拘谨。其实从一开始边伯贤并没有表现出不想和对方交流的意思，不过是朴灿烈一直在自我纠结对边伯贤过于小心翼翼。边伯贤倒也无所谓，你不愿意说话拿自己也没有说些什么的必要，不过朴灿烈总是偷偷看自己的目光还是让边伯贤觉得有些好笑。
边伯贤的治疗从一开始每天两小时变成了两天两小时，这很明显说明了边伯贤病情的好转。然而最开心的，莫过于朴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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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再一次被朴灿烈震坏了小心脏，这个世界有点恐怖。
“朴灿烈。”边伯贤随意抓了抓还带着水汽的头发，走进厨房。
“嗯？”刚把香菇切好的朴灿烈侧过头看着站在一旁的边伯贤。“洗过澡了？”
边伯贤点点头，抬了抬下巴示意朴灿烈继续。
虽说已经习惯给两人做饭，但是被边伯贤看着还是第一次。朴灿烈有些堂皇地又看了边伯贤一眼，双手没有动作。
边伯贤抿了抿唇，对朴灿烈表现出来的局促有些无奈。“你继续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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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抖了抖，“啊？”
“你愣着干什么？”边伯贤奇怪地看着他。
“我，我……那个伯贤啊，你先去外面看电视行吗？”我的祖宗啊，你再看着我估计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你要做什么？”边伯贤从厨房吧台的小篮子里拿了个苹果，冲了冲水准备吃。
“做大酱汤。诶别吃了待会儿还要吃饭呢……”朴灿烈越说越小声。
边伯贤耸耸肩把苹果又放回篮子里，“那我帮你吧。你教我怎么做。”
见边伯贤一脸不是开玩笑的表情，朴灿烈又吞了下口水，“好，好吧。”
因为朴灿烈刚已经把食材都准备好了，边伯贤直接就可以把食材下锅。
“要先做鱼汤。鱼干我已经炒好了，加水进去等水开了就可以出锅……”
“可以放大酱了……小心别烫到！”
“现在放角瓜豆腐和香菇……慢点别急，不然水溅到了。”
……
由于边伯贤坚决要自己动手，朴灿烈只能站在他旁边指导。从头到尾朴灿烈心都是一直处于提得老高放不下的状态，一会儿怕鱼汤出锅时边伯贤被锅烫着，一会儿又担心放入食材会把滚烫的汤溅起来……做一次大酱汤差点没把朴灿烈整成心脏病。
“来尝尝。”边伯贤关了火，用汤勺舀起小口吹了吹递到朴灿烈嘴边。
朴灿烈愣神地看着边伯贤，心不由得扑通扑通地一阵狂跳。这可是边伯贤第一次亲手做食物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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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连忙放下汤勺给朴灿烈顺背，“味道太浓了吗？”
朴灿烈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使劲摇头。
边伯贤见他反应那么剧烈，也舀了一口尝了下。
朴灿烈看他喝的位置刚好就是自己抿过的地方，一个激动咳得更厉害了。
“味道不重啊。”边伯贤有些无奈放下汤勺。
“不，不重……咳咳…很好喝，咳。”朴灿烈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
“我就说嘛。你怎么说的我就怎么做，不会有问题的。”边伯贤用布隔着手把锅端出厨房。
朴灿烈被边伯贤的话完全震慑到了。明明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心里油然生出一阵甜蜜。不为别的，就因为边伯贤对他的信任。
看了边伯贤恢复得很好呢。现在不排斥他的接触，不再怕白色，面对生人也没有那么抵触了，最重要的，他开始对自己有了信任。
这时边伯贤又回到厨房把布放下走到在洗菜的朴灿烈身边。
“朴灿烈。”
“嗯？”
“我学东西很快的。下次教我做点别的吧。”
“好。”
这顿饭吃得像是比以前每一顿都要愉快，边伯贤今天意外地态度表现让朴灿烈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但是仔细回想，这段时间下来边伯贤确实性格开朗了不少。
“朴灿烈啊。”
“嗯？”
“我觉得把智宇接回来吧。”边伯贤放下筷子认真地说。
“智宇吗？”朴灿烈想起那个在总堂乖巧的男孩，那个当时被边伯贤救下的男孩。
朴灿烈一直有安排心理医生为男孩进行治疗，随着治疗进展，他也逐渐从男孩口中得知一些消息，又派人查了男孩的身世。
男孩叫朴智宇，父亲是道上某个小黑帮的人。为了一时的利益打着帮里的名号收了人家十几万的大麻却带着老婆跑了路不给钱，为了自己的安全竟然狠心把儿子抛下，结果被追债的捉来折磨了一段时间。一个孩子被一群黑道上的人捉了就等于把羊扔进狼窝里，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至于他们用了什么手段朴灿烈也没兴趣细查，这些人为了那几十万肯定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然也不会把孩子生生折磨出了自闭症。
这男孩那天也是走运趁着看守的人一个不留神跑了出来，但毕竟是个小孩而且还有自闭症，几乎可以说是刚逃出来就被抓到了。于是也便有了遇见边伯贤然后被他救下的一幕。
当朴灿烈得知这些后，他明白为什么边伯贤会出手救了男孩。他清楚边伯贤不会无缘无故去多管闲事，果然是因为边伯贤一眼看出朴智宇有自闭症，让他想到了自己才出手。那一瞬间朴灿烈心狠狠一疼，派了手下把那些折磨过男孩的人一个个弄残了。
朴智宇被朴灿烈安置在总堂派人悉心照顾，还有医生的治疗，自己也是每天抽空陪一会儿男孩。若相比起来，男孩的康复速度比边伯贤还快。
“听你说智宇好得差不多了，把他接回来我带他吧。然后找机会找找他的父母，毕竟他还有家人。”边伯贤说得很自然，眼神看着朴灿烈也是无比认真。
朴灿烈心被边伯贤一句“毕竟他还有家人”刺得生疼，那一刻他差点脱口而出“我也是你家人”。
“好，我明天借他回来。至于找回他家人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得调查清楚。他父母既然可以为了自己抛弃他，即使我们把他交还回去，还是可能会让智宇受伤害。”
“就听你的吧。”边伯贤朝朴灿烈温柔地笑了笑，站起身帮忙收拾着碗筷。
看着边伯贤的身影，朴灿烈突然有了想上前抱住他的冲动。这样的想法让他一瞬间像是明白了些事情，他明白自己一直不安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不安，是害怕自己一朝一日回想刚刚一样失控，他害怕边伯贤看见他失控的样子……然而这一切归根到底，朴灿烈是害怕自己最终会爱上边伯贤，而边伯贤最终会离开。
不过好像他发现得有点晚了。边伯贤，怎么办？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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