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S楼我终于开了，虽然不是最初想写的题目，不过因为上次随手拼图好像很多GN都对宅男组很感兴趣，于是就试着写写吧，如果渣了还请大家见谅。
因为到了写论文准备毕业的关键时期，不能日更了，我会尽量做到隔日一更，还请多见谅！
毕业和写文我都会加油的，米娜桑多支持我哦！我会努力的~~

“抱歉，已经打烊了，”听到开门的声音，功一抬起头，进来的男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红色的针织开衫，白色衬衣陪着红黑相间的针织平头窄领带，单肩背着一个棕色的皮包，看起来是那种好料子的。

“已经忘记了？”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功一皱了一下眉头，这人似乎确实在哪里见过，那种模糊的印象在脑子里盘旋却找不到明确的出口，一时愣在那里。

“啊，你是……”终于想起来早上在藤原办公室里见过他，功一又收住了话头。

径直走到柜台前，榎本径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在功一面前，一瞬间，功一的瞳孔不可控制地放大了，摆在柜台上的是一枚钻戒，没错，就是他卖给藤原会长的那枚假钻戒。

“认识？”榎本径笑着问他。

“嗯……”功一脑子飞速地转了起来，这个男人是谁？他怎么会有这枚钻戒？他怎么找到自己的？他来把钻戒放在这里有什么目的？我是应该承认还是应该继续装傻？

“那打扰了。”

“等会儿！”

榎本径伸手想拿回钻戒，却被功一下意识地握住了手指，一时间，两个人隔着桌子僵持在那里，无言的对视，仿佛探寻对方的心理。

一秒、两秒……十秒左右之后，功一放开了手，有些尴尬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汗，“啊，抱歉……”

径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把钻戒放进口袋，转身想走。

“那个……”

听到功一还有话说，径转过身来，咣当，迎接他的是一个平底锅，随后就是满眼的星星。

“藤原那老头还想送给情人呢，”功一蹲在被打晕过去的榎本径身边，从他口袋里掏出了那枚钻戒，“看来婚外情毁人品啊，”说着微笑着站起来。

“功一！”咚咚，从砸门的声音来看应该是让二桑又喝醉了被老婆赶出来，功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手忙脚乱地把他连拖带拽地背上了二层阁楼。

“功一君，开门……”

“来了，来了！”功一咬了咬牙，“好重！”

“功一君？你在和谁说话？”

“这不是来了么……”功一气喘吁吁地把门打开，果然是喝得满脸通红的让二桑。

“女孩子？”让二桑窃窃地笑着，用拎着酒瓶的手指了指楼上，“那我睡楼下好了。”

“啊，嗯。”敷衍着他，功一只好点了点头，看来今天自己只好睡沙发了，也不知道挨了自己一平底锅的那人什么时候会醒，事情好像有些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一夜没睡的功一天不亮就必须去市场买菜了，他把阁楼门从外面锁好，一路上都在想该如何处理昏睡在他床上的那个人和突然起来的发展。

“干脆杀了算了，喂毒药、用绳子勒死还是丢到海里……”一筹莫展的功一抱着食材，胡思乱想着，“或者趁他没醒丢到大街上？反正戒指已经拿回来了，他也没有什么证据，再说，”功一把抱着纸袋的胳膊紧了紧，“那个人好像也不是针对我……”

然而等他打开门锁回到阁楼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消失了，仿佛昨晚的事情都是自己的想象。功一赶忙下了楼梯，店里也是一切如常，伸手摸了摸口袋，还好，钻戒还在，扑扑狂跳的心终于安分了一些。

“哟，早！”让二桑打着哈欠从临时拼起来的桌子上爬起来，“已经买好了？啊，煮咖喱煮咖喱。”

“人走了？”

“什么人？”让二桑回身看了看四周，又疑惑地看着功一。

“没看到？”

“魔女？”

“嘛……谁知道呢……”功一看了一眼店门口，仿佛有个穿红色针织衫的人影晃过。





“果然还是自杀吧……”芹泽律师无可奈何地在藤原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青砥纯子也束手无策地看着他，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前门后门都无法进入的情况下，只能解释为自杀事件了。

“请进，”榎本径出现在门口，一同来的还有藤原夫人、少爷和另一个表情非常不安的年轻女子。

“这几位是？”

“这是一起杀人事件，”等几个人都坐下后，榎本径无视了芹泽三赛的问话，反而语出惊人，“事实上，密室已破。”

“啊？”几个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只有一个人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慌。

“藤原会长办公室前门在8点半左右被反锁，这一点当时汇报完工作从办公室出来的井下先生可以作证，他亲耳听到会长把门反锁起来，此后很多人都可以证明该门没有人进出，一直到发现尸体时都是反锁状态。”榎本径一边复述着案情，一边留心看着每个人的神色。

“有什么问题么？”纯子不解地问。

“平时藤原会长也喜欢反锁门么？”榎本径把脸转向了藤原少爷。

“据我所知不是的。”

“这一点一直让我觉得很不自然，藤原会长是自己创作出了这样的密室。”榎本径用手抵在下巴上，好像在思考什么。

“是啊，为什么会反锁呢？”纯子也认真在思考着。

“因为他要等一个人，”榎本径说着停在了年轻女子的面前，“应该是在等你吧？佐藤美幸小姐？或者该称呼您做藤原会长的情人？”

在场的人都惊讶地把目光投向这个不安的女子，她慌张地抬起头，目光恳切地连连辩解道，“不不是我，会长虽然有让我那天晚上来，但是因为我担心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所以那天并没有去，真的，我有证据，我那天因为犹豫一直都在和朋友喝酒……”

榎本径拍了拍她颤抖的肩头，示意她不要害怕，“大丈夫，我知道不是你。”

“到底怎么回事？”纯子不解地问。

“藤原会长反锁了前门，是怕和情人幽会的时候被人撞见，所以他特意留了后门等着美幸小姐，但是却等来了另一个人，那就是你，藤原夫人。”

“啊？你说什么！”

“藤原夫人应该早就知道了会长还有情人的事情，也事先警告过美幸小姐吧？”榎本径从两个人的眼神中读出了答案，继续说着，“所以你知道那天美幸小姐不会来的，所以你之前故意把后门的智能卡放在儿子手里，而第二天又同他一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等一下，但是后门一直锁着的啊，我又没有智能卡怎么打开门又怎么锁上？”

“刚才说了，门一直是开着的，而锁上……”榎本径笑了笑，“实际上并没有锁上吧？”

“你……你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你们来的时候你才锁上的不是么？”榎本径把手中那份记录表放在了桌子上，第二天早上同一个时间则出现了两次记录，用手指点了点不同寻常的地方，“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记录数不对，直到我意识到，案发前20点42分那次不是锁门而是开门，一切就都能说通了。”

“确实，那时候妈妈曾说密码输错了又试了一次。”藤原少爷不可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密码输错的话是不会留下记录的，”榎本径盯着眼前的女人，这次，她已经无法逃脱了。

“厉害！榎本桑，你是怎么知道藤原会长居然有情人这件事情的？”一同走出藤原财团大楼，纯子佩服地看着榎本径，“连芹泽三赛也不知道的吧，是么？”


“啊，嗯，”芹泽律师有些不愿又无奈地承认了。


榎本径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昨晚被敲肿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





“欢迎光临！”有明功一抬起头，面前的人穿了一件米色针织开衫，衬衣配了一条蓝色的领带，“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功一探过身去，把重量都压在了台面上。


“要一份洋葱盖浇饭吧。”榎本径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脸上没有表情。


抖了抖眉毛，功一心里带着一百个问号回身去盛米饭。


“案子已经解决了。”榎本径的声音总是有些黏黏的听不太清楚，断句似乎也总是有些奇怪，一时间，功一没反应过来，或许说，他还没有想好应该以什么姿态面对这个陌生人。


“唉？”


“放心吧，已经没事了，欺诈师桑。”榎本径压低了声音，看到功一吃惊的表情调皮地笑了起来，露出了顽童一般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的？”看着认真低头吃饭的榎本径，功一把双手抱在胸前，趁着让二桑又和客人开心地说东说西大声哇啦哇啦的时候，悄悄地问他。


“西装尺码不合适应该不是你的，而且身上有洋食店的味道，手指甲里沾了一小块儿黄色调料应该是咖喱粉，胡渣颜色不自然有点儿像是假的，西裤裤脚蹭了尘土应该是走路去的，貌似不会很远，我把附近买咖喱的小店都找了一遍就找到你了。”榎本径抬头看着他。


倒吸了一口凉气，功一没想到他会如此流利地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反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站直了背。


“那个……”


“骗你的。”


“哈？”


“刚才说的，骗你的，”榎本径把最后一口吃掉，抿嘴站了起来，“因为我来过这里，我记得你。”


“等……”


“多谢款待！”榎本径回过头，笑着说，“还有你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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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车子停在了让二桑的洋食店前，有明功一推开副驾驶的门，把食指和中指并起来放在额头上做了一个帅气的动作，只说了一句“多谢，”就下车了。
“那个……”
“诶？”
“工程款……”
功一摸了摸鼻子，绕回了驾驶室旁边，趴在摇下了玻璃的车窗上，笑呵呵地看着扑克牌一样没有表情的榎本径，“那就拜托你自己想办法再去要了哟！”
“不是说垫付。”
“喂喂，那是小爷我看你刚刚被那人喷得不行，随口胡诌的，”功一向车里探了探身，榎本径无意识地向后躲着凑到眼前来的脸，“这下扯平了哦。”
笑着的脸从眼前离开，榎本径微皱着眉头，嘴也嘟了起来，“骗人。”
功一回过头，看到他同那时一样的表情。
车子发动起来，消失在街角。

“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要回钱来，”想起前两天的事，功一不自觉地还是有些在意，忍住疲惫的哈欠，提着垃圾袋走到拐角一处的时候，邻居大妈的声音飘了过来。
“啊，真是谢谢你了小伙子，要不然我今晚就要睡到大街上了呢。”
“没什么，以后出门一定记得带好钥匙哦，”榎本径微笑起来的样子委实比面无表情好看多了，此时，他正收拾好随身的工具，温柔地说道，“如果再忘记了随时给我打电话好了。”

“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榎本径抬头看着拦住了他去路的有明功一，这里距离洋食店不过一个路口的距离。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榎本径一边回答着一边向旁边移出一步，错身走过。
“工程款的事，”功一开口问道，“已经解决了么？”
转过身，榎本径摇头说，“被盗了，因为用了我们公司的东西之后被盗了，所以拒绝支付，说是要等着和保险公司协商。”
“这样啊……”功一摸了摸后颈，用手在红色的围裙上擦了擦，“那个吃晚饭了吗？来店里吧，虽然已经关门了，不过还有做多的洋葱盖浇饭。”
路灯嘤嘤的微弱声音充斥着夜晚空旷的街道，蓝色的光影构成的明暗交替世界，微笑在嘴角不被察觉地扩大，不知哪里的一两声狗吠缓和了有些突然的寂静。

“是他们没开。”
“诶？”功一手里还在擦着盘子，听到榎本径的话转身看着坐在吧台前吃饭的他。
“安保系统，”榎本径低头吃着盘子里的盖浇饭，“安装之后没有一直运行，在被盗的时间里，没有开启安保系统。”
“为什么不开？”
榎本径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也就是说被盗和安保系统没有关系了？”功一放下手里的盘子，把手撑在台面上，微微下探前倾着身子，对上榎本径扬起的目光，被那丝无法觉察的委屈狠狠戳中了心。
“地铁已经没有了，”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榎本径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
“没开车来？”
“没有。”
“那不介意的话……”
“多谢款待。”榎本径把吃空的盘子隔着吧台递了回去，擦了擦手径自走上了简易楼梯通向的二层阁楼。
“诶？”功一看着熟门熟路的榎本径，满脸的意外，懒懒地看了一眼还没收拾完的料理台，嘟囔了一句，“又要睡沙发了。”
总算收拾好了一下，有明功一站在洋食店里用手指着一项一项确认电啊水啊煤气啊什么的都关好了，才托着疲倦地身体爬上了阁楼。那个人已经蜷成一团睡着了，工作服和针织开衫整齐地叠在旁边，黑框眼镜也一丝不苟地放在上面，功一有些好奇地探过头去，昏暗的灯光在榎本径的脸颊上静止，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阴影。
“是姓原田吧？”功一在电脑前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轻轻敲击键盘，各种图片和文字快速地闪现在屏幕上，映着笑容逐渐爬上的眼角，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打印机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张印着“三井住友财产保险公司”抬头的名片被打印出来了。
视线越过电脑显示器，落在背对自己的瘦弱肩膀上，也许是自己的眼花了，总觉得那人在自己注视时，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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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来更文啦~~现在来更有人看么？fufu~~情节可能有些乱，希望大家能看明白~~】

3、


报上小泽敬一郎的姓名之后，原田宅的大门打开了，有明功一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身上套着干净利落的西装，提着公文包迈步走了进去，从怀里掏出了印着三井住友保险公司的名片，看到略有些模糊的打印痕迹下意识地咧了咧嘴。


好在，没有人发现这细小的地方，原田武持接过来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就丢在了桌子上，然后把身体缩进宽大的沙发，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看着这个似乎有些紧张的保险推销员。


“我只能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原田武持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墙上的表。


有明功一从包里掏出一份宣传单页开始讲解起来，主要是关于财产投保的事情，按照他所说的，如果安装了安保系统后仍失窃，可以得到相当巨额的赔付。


“那些什么安保系统都是狗屁！”原田武持大手一挥，气恼地皱着眉头，“我这里不是刚刚安装了就被盗？哼，这件事我还要好好跟那个安保公司说清楚呢！不管有没有什么保险我都得让他们赔付我！不陪我钱就不要想拿到什么工程款。”


“是这样？”有明功一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要搞个清清楚楚最好了！”说着他看似随意地转头向管家佐佐木健笑了一下，管家脸上一晃而过的不自然被他捉了个正着。


“老爷，您上个月在拍卖会上买的东西送到了。”一个女仆进来汇报，原田武持听完立马站起来，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有明功一也没有任何再留下去的意思，礼貌地起身行了个礼就告辞了，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装作随意地对身后的管家说，“啊，要是失窃案的话还是尽快报警比较好吧，安保系统的录影带应该也是您保管吧，还真是辛苦呢，那，希望早日抓到犯人，我告辞了。”说完他的眼睛里闪过狡黠的光，隔着镜片的原因没有被谁看到。


而管家佐佐木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脸上有种左右为难的表情。


“请问，如果投保了的话真的可以垫付工程款是么？”


“一般是这样，我们可以先垫付上，保险合同到期后没有失窃客户再支付给我们，如果发生了失窃当然就由我们来承担了。不过，”看到佐佐木听得认真，有明功一故意露出一副有些失望的样子，“既然已经失窃了，还是直接和安保公司协商吧，如果是因为他们的问题工程款就不用支付了吧？”


“啊，也是……”佐佐木欲言又止，点点头目送有明功一离开了。





“这是什么？”榎本径一边吃着洋葱盖浇饭，一边接过了有明功一偷偷递过来的一叠照片，每两张是一组，都是同样的几件瓷器，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那种。


有明功一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地说，“这就是没开安保系统的原因。”


“你去调查了？”榎本径有些吃惊地看着功一，洋食店的灯光是那种暖暖的橘色，照在功一微笑的嘴角有种特殊的光彩。


“我怀疑那个叫佐佐木健的管家偷偷把原田武持的收藏品拿去黑市卖掉，用赝品充数，这是拍卖会上原田拍下的东西，一周之后黑市上就会出现同样的。”有明功一探过身来，指着榎本径手上的照片，“关掉安保系统恐怕是怕留下证据吧，可惜，他偷运收藏品的时候赶上了失窃。”


“啊，原来如此。”榎本径眨了眨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但是我不明白，”功一用手托着腮，注视着握着照片那双修长白皙的手，“那个小偷是运气好还是早就知道呢？”


“撒……”


正当榎本径准备皱起眉毛准备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有客人点单，功一又忙活了起来，直到榎本径磨磨蹭蹭吃完洋葱盖浇饭，功一都穿梭在几桌客人之间。


“多谢款待。”略有些扫兴地看着忙碌的身影，榎本径推了推眼睛，把筷子整齐地放在空盘子上，起身准备回去了。


“等下，”功一放下手里的盘子追了出来，把手搭在店门上，他的脸因为逆光的原因有些看不清，“我会让把工程款给你拿回来的。”

榎本径看着功一又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不被察觉地勾起了嘴角，刚才，他也在笑吧。

看着手机上不知姓名的来电，有明功一一直数到十才按下接通键。


“请问是三井住友保险公司的小泽桑吧？”佐佐木健的声音即使通过电波仍无法掩盖那种欲言又止的为难。


“您是？”功一明知故问，他不会让对方听出他一直在等待这通电话。


自报家门后，佐佐木健直奔主题，提起了关于财产保险的事情。


“啊，”故意叹了口气，“可是贵宅刚刚失窃，如果是安保系统的问题……”


“不，不是那样的问题。”


“恩？那案子破了么？”


“还没报案，”佐佐木健显然是有很多难言之隐，也许此刻正是紧皱眉头的样子，“我想也许并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再说生意人扯上案子什么的总是影响不好。”他为自己的心虚找了个理由。


“这样啊？”功一装出不明白的样子，隐藏起对此早有预料的得意。


“总之，老爷还是气不过，说什么也不打算支付安保系统工程款，但是，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很为难的，其实丢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还是大事化小比较好。”


“那您的意思是？”


“如果投保的话，贵公司可以垫付工程款是吧？如果是其他费用名目的话，我想老爷也不会管那么多，就了结了此事吧。”


“但是如果是贵府安保系统的问题，我们岂不是要承担很大风险？”功一知道这单基本已经胜券在握了，不急着答应是因为他手上掌握着佐佐木的王牌，他一定不会报案也不会继续和安保公司纠缠下去的，否则一切都会被追查清楚的。


“我保证不是安保系统的问题，为了表示诚意，我愿意把保金提高五倍。”


“您这样说我也……”


“小泽桑也很需要业绩吧，保险这行压力听说还是很大的。”佐佐木紧紧抓着手机，也开始向功一施压，“如果您还是不放心，我可以做主取消失窃巨额赔付的条款，仅按照一般财产保险的额度赔付就可以。”


“那……”功一的沉默让佐佐木看到了希望，而其实，他正在计算除去给榎本径的工程款外加一份普通保险金，自己这笔能捞多少油水，看着计算器上所剩并不算多的零头，他稍有不满地用手指挠了挠下巴，但转念想起那个人眼里的委屈，嘬了嘬牙，“那就合作愉快了！佐佐木桑，”就在对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功一不紧不慢地说道，“下次还请让安保系统一直运行这吧。”虽然看不到，但他感到佐佐木健有一时间的僵硬。





“给你的，”撤下空盘子的时候，有明功一把一个装着钱的信封也推到了榎本径面前，“数数。”他微微扬了扬下巴。


榎本径看着信封里的钞票，抬头笑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的开心让功一觉得脸上有些发烧，“阿里噶多。”


“啊，哦，”功一把手掌放在脖子后面，不自然地歪了歪头，“小意思了，”又用手指了指那个信封，“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仗势欺人的嘴脸。”


榎本径把信封放进包里，站起来抻了抻衣服的下摆。


“要回去了么？”功一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问道。


“还有些工作。”


“这么晚了？”


“下次见，多谢款待。”榎本径笑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清亮的光彩，转身消失在了店门口。


“真是的，害我忙乎半天就说了个谢谢。”功一一边抱怨着一边收拾起来，透过店门的玻璃望出去，几近午夜的街上已经没有了半个人影，那小子一个人走夜路没问题么？功一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一连几天都没有再见到榎本径，每次有人推门进店，功一都要张望一番，然后露出失望的表情，低头继续搅动着锅里的浓汤。


“大……哥~”快要关门的时候，纯子跳到吧台前，笑嘻嘻地看着低头皱眉一脸不爽的功一，“还有饭吃吧？我今天硬拖了一个朋友来，我跟他说你的手艺好得不得了，可就全拜托大哥了哦，要不然我……”


“又来吃白饭，你都这么大……”纯子还在喋喋不休地啰嗦着，功一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想揶揄她两句，然而话还没说完就停在了那里，站在纯子身后的分明就是那个从自己床上溜走，并且一连五天零十个半小时都没有再出现过的，让人火大的臭小子。


“你们认识？”


“不！”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纯子，互相刻意避开的眼神里却写着没那么简单。


“你好，我叫榎本径。”


“哦，”功一随口应了一声，才想起来，他还没问过这个人的名字，还在生气这莫名其妙的见面，一脸不爽快地推过来两份洋葱盖浇饭。


“尝尝，我哥脾气臭是臭了点儿，手艺可正经不错呢！”纯子递过来筷子给榎本径，兴致勃勃地说着。


“喂，我哪有脾气臭了……”


“没关系，有些人的性格缺陷也不能说是他本人的错误，我不会介意的。”榎本径露出标准的微笑，总是毫无表情的扑克脸终于有了些变化。


“soso！就是天生的一副可怜相呢，我和你讲啊，他可以随时随地露出那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呢，果然是到这个年纪都没有交过女朋友……”


“嗯，那就比较好理解了。”


“我说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好不好！”功一被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气得不行。


纯子扮了个鬼脸，榎本径则是鼓了鼓嘴，忍住了笑，低头吃起了盖浇饭。


功一转身专心擦起盘子来，身后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直到纯子的手机响起来。


“芹泽三赛，嗨，我马上过去，”纯子挂了电话几口扒干净了盘子里的饭，“我要回事务所去，先走了！”说完急急忙忙站起来，“哥，”她指了指功一手里的盘子，“你一直在擦一个？”


“啰嗦……擦不干净嘛……”功一无力地狡辩着，“快走吧，难道又想被骂？”


看着纯子跑走的背影，功一轻轻叹了口气。


“多谢款待。”


他发呆的时候，榎本径已经吃完了自己那份，摆好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也站起来。


“喂！”


“我叫榎本径。”


“榎本……桑。”功一有些别扭地开口，“啊，这个是你的吧？”他从口袋里掏出ipod，放在吧台上。


收起ipod放在口袋里，榎本径从嘴里挤出句“谢谢。”


“怎么一直都没来拿？”


“你不是说我是在利用你么？”顿了顿，“而且我也不想被收房租。”榎本径低声嘟囔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功一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一时间表情一定很滑稽，因为他看见了榎本径脸上略带嫌弃的表情。


“咳咳，”故作无辜，功一用手指搔了搔鼻子，“算我胡说还不行么，留个电话吧。”


“为什么？”


“啊？嗯，我……我们店要换下门锁，”功一又开始胡编起来，“现在这个也太不安全了，总是能随意出出进进的。”


听出他话里暗指自己，榎本径发起脾气皱着眉毛，“不要！”干脆地拒绝了，转身要走。


“小径！”


榎本径回头刚想说不要随便叫这么亲密，就觉得眼前黑影一晃。


啪，功一又使出了绝招，吐了吐舌头，“这样不会打傻吧？打傻了就麻烦了，还要养他一辈子……”


在床边守了两个小时，就在功一坚持不住前后晃着头要睡过去的时候，榎本径扬了扬眉毛，抬手揉了揉被平底锅打中的额头，睁开了眼睛。


“你这个大变态为什么又打我！不要以为你留宿我几晚我就欠你的！要不是我当时把钻戒给你带回来你早就被抓去问话了！也不要以为你帮我讨回了工程款我就要谢谢你，那本来就是他们该付的钱！你……你干嘛用那个恶心的表情看着我！”


“原来你也挺能说的啊。”功一翘着嘴角，揉了揉眼睛。


榎本径狠狠等了他一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说吧，你干嘛要打我？”


“别走了。”


“不行。”


“那，把电话留给我。”


“为什么？”


“下次你再离开，我就能找到你了。”功一笑了起来，“我不管你能开多少锁，来了我这里，就不能让你无声无息地走掉了。”


TBC>>>

“什么？”功一的脑子还停留在刚才电视闪过的画面里，一时没听清榎本径的话。


“材料费108000円，咨询费5000円，现场安装费22000円，车费800円，一共135800円。”榎本径快速而不带语气地说着。


“好贵！”功一睁大了眼睛，盯着他，“好歹咱们也算是熟人了，能不能给我便宜点儿啊？”


迟疑了一下，榎本径说，“135800円。”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刚才不是不想听你说来着，是因为电视……”


“没有，”榎本径摇了摇头，嘴上不承认但微微撅起来的嘴已经摆明了他的不满，“电视怎么了？”


“刚刚那个命案的地方，我认识。”功一的语气有平时难见的严肃。


“警方刚刚通报了发生在昨天夜里的烂尾楼男子离奇死亡案件的最新进展，已经确定死者为本市一无业男青年，目前事发前同该男子有过接触的均已被纳入警方视线，但因为现场为密室，暂时无法断定是自杀还是他杀，本台会持续关注事情的调查进展。”


两个人都转头看着电视，画面跳转到了最新的娱乐新闻，有明功一和榎本径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


“基地……”


“密室……”


相互看着对方的脸，两个人同时止住了话头，都在等着另一个人先开口。


Gimmick Game的曲子响了起来，榎本径从包里掏出了手机。


“还真是喜欢这首曲子，”功一用手指挠了挠鼻子，自言自语地说着。


“榎本桑！不好了！”青砥纯子焦急地说着，“我的朋友被卷进了一个杀人事件。”


“杀人案？”榎本径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有种预感。


“在看电视么？就是刚刚播出的那个事件，能不能请你帮帮忙，是个密室案件，我已经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

“真的？太好了！榎本桑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带你去现场哪里看看吧。”


“啊，不用了。”榎本径抬头看了看站在对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有明功一，“会有人带我过去的。”


“这样啊？那也好，我也想赶去**局问问情况，再联系！”纯子急急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听到榎本径说杀人案，功一心里同样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合上手机，榎本径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看着他不急不忙地说着，“你妹妹，拜托我去一下刚才那个地方。”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已经在转播其它节目的电视。


“诶？”还在愣神的时候，榎本径已经背上了包，功一慌忙解下了围裙，爬上阁楼抓起了前几天静奈翻出来的秘密基地钥匙和外套，赶忙追了出去，“等等，你是说静……啊不，纯子让你去？喂，你等我一下！喂，你！”外面的冷风让功一不自觉地打了打寒战。





“就是这里了。”半个小时后，有明功一和榎本径站在一幢无人居住的老式居民楼前，抬头看着有些陈旧的外墙，有黄色的警戒线隔离起来。


“这就是秘密基地？”榎本径在路上已经听功一说了这里大致的情况，果然一看就是建成后变没有搬进住户的那种公寓，这种烂尾楼在十年前比比皆是，而这不过是其中还残存的一幢。


“从后面绕进去，”功一拉着榎本径的手腕，压低了身子，避开了被警戒线封住的正门，向无人注意的一个角落走去。


老旧的公寓楼内部却还保持地比较完好，其实这里已经成了很多身无分文的流浪汉的临时住处，死者所在的329室就在楼梯的正对门，避过看守现场的**视线，两个人快速地上到了五层，在走廊深处的一处停了下来。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功一打开了门，浓重的灰尘味道让空置感明显了起来，试图打开墙上的开关，果然没有反应，这栋没有正式启用的住宅没有通水也没有通电。


“楼里面的房型和设施应该都是一样的，”功一看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榎本径，那人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四处照着看得极为仔细，时而踮起脚来，时而蹲下身去，完全没有理会身后的有明功一，而是暗自皱起了眉头。


“别看是个废弃楼，门窗什么的可是严的很，一旦锁上就很安全。”功一走到角落里，打开壁柜，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小时候藏在这里的东西居然还在，有些许挪动过的痕迹，想来应该是前几天纯子带着美幸来时候留下的。


“那为什么会有很多流浪汉住在这里？”榎本径终于结束了他的勘察，站在屋子中间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捏着下巴。


“本来就有很多房间根本没有装锁啊，”功一笑了起来，“这个公寓楼没有完工就因为劳动纠纷烂尾了，开发商卷着工程款逃跑了，施工队也就停工了，所以真正完成的只有最上面的两层。”


说到这，两个人同时想到了什么，互相对视了一眼，功一抢先说，“电视里说了是密室对吧？”

“嗯，有些事情还想再确认一下。”榎本径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功一说着忙向大门走去，转动了几下门锁却停住了。


“怎么了？”


“门打不开。”功一疑惑地看着身后的榎本径。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榎本径仔细地拧动着门锁，然后又把耳朵贴在门锁听着动静，回头很严肃地看着功一，“我想不是门锁的问题。”


意识到了最危险的情况，功一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门缝下有透明的液体悄无声息地流了进来，一下秒钟，火光突然照亮了有些渐暗的屋子，站在离门很近地方的两个人反应很快，迅速向后跳开，但是眼看火势接着地上汽油的扩散，不可遏制地猛烈了起来。


“快开窗子！”功一大喊了一声，看着离自己不远的榎本径，火光映红了两个人的脸，他们刚才的预想没错，果然这是一起杀人事件，而凶手也还在这幢建筑里，或许是刚才手电筒的光亮被看到，更可能的是，刚刚他们的谈话已经被凶手听到了。


“不可能的，”榎本径冷静地摇了摇头，“窗户的锁已经锈死了，我刚刚仔细看过。”


“你说什么？”功一心想坏了，他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样一个地方，脑子迅速转了起来，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感到一只手用力地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蹲下，”榎本径很简短却不容反驳地说，“走通风口。”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蜷行在狭窄的通风管道里的时候，有明功一抱怨地对着在他前面的榎本径说，“你早就看好了这条道是么？”


“嗯，”榎本径应了一声，身后越来越浓烈的烟已经让人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了，“本来我以为凶手是从这里逃走的，不过应该不可能了。”


“为什么？”功一的头撞在了停下来的榎本径身上，正要抱怨。


“因为通风管道的出口是上锁的。”榎本径的声音还是平静如常，却让功一的心脏差点儿承受不住。


“快，快点儿啊，好呛人，咳咳……”功一看不到榎本径如何摆弄着那把挂锁，焦急地趴在他屁股后面，耳边已经隐约听到了楼下有消防车的声音和嘈杂的人声，但是有人能找到并救出他们的概率应该几乎是零吧，换句话说，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这里还有人。


“好难受啊，呛死小爷我了，咳……喂，你快点儿行不行，你不是很厉害的么？”


“不想死得早就闭上嘴。”


“我都快死了你还不让我多说几句？咳咳……我这辈子就是话多……这放火的三孙子让我抓到一定不让他好死……咳咳……”


咔哒，在功一还喋喋不休的时候，榎本径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取下了挂锁。





“凶手会得到惩罚的。”终于逃出了公寓楼的两个人背靠背坐在地上的时候，榎本径说。


“挺能干的么，”功一用手摸了摸被烟熏得有些酸涩的眼睛。


“能问你个问题么？”


“嗯？”


“那么多没有上锁的房间，为什么没有成为你们的秘密基地呢？”


“大概，”功一笑了笑，抬头看着还在冒着浓烟和火光的窗子，楼下围观的人满满的站着都在议论着，消防队员和**焦头烂额地进进出出，“只有上锁的房间才有家的感觉吧。”


“家？”


“我有个梦想你知道是什么么？”


榎本径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因为是背对背的关系，他们彼此只能猜测着对方的表情。


“总有一天我要存够一千万，带着弟弟妹妹开一间洋食店，让更多人吃到我爸爸留下的手艺，有一个真正的家。”


“嗯。”


“呐，我说，”功一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转到了榎本径面前，笑着看着他，伸出了手，“换门锁的钱便宜一点儿吧，我还要攒钱呢。”


榎本径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稍微一用力就站起来和他面对面，借着月光和火光，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功一嘴角的笑容。


“135800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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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我在想，以我现在懒散的更文速度和越写越乱的情节，会不会很快就被嫌弃了啊，555……不是写推理的料，很多不太严谨的地方还请大家不要纠结……土下座】

6、


“kya！真不可爱！”有明功一痛苦地嘬了嘬牙，看到榎本径已经朝刚逃出来的公寓楼走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喂，你还嫌刚才呛的烟不够啊？”


“我去找他。”榎本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如果不是知道前面发生的事，谁也没法想到他口中的人是差点儿要了他小命的杀人犯。


“抓犯人是**的事。”功一还心有余悸，极不情愿地跟在他身后磨磨蹭蹭。


榎本径稍微停了一步，抿了抿嘴唇，反而加快了脚步，“我知道他在哪。”


“喂，等一下！危险，小径！”功一脚下被绊住踉跄了一下，说话间榎本径已经进入了楼里，赶忙跑向了他能看到的最近的**。


火扑灭后的余烟仍旧缭绕在楼道里，漆黑的走廊深处有个人蜷缩地蹲在角落里。


“是你吧？”榎本径微微向下看着双肩不住颤抖的男子。


男子抬起头，眼里充满不安的眼睛里，有片刻的释然。


蹲下身来，榎本径与他平齐的视线，“是你杀了他，也是你放的火对么？告诉我为什么临时起意要杀了他？”


越过榎本径的肩头，男子看到了他身后赶来的几个人影，大概是想拼死一搏，他突然伸手拽过了榎本径，明晃晃的匕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别过来！是那个人不好，我……我是没有办法的……”男子的声音明显地颤抖起来，让榎本径挡在他面前，向**逼过来，众人之后向后退开。


“放下刀，不然我就开枪了。”声音从男子脑后传过来，同时他感到后心地方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了。


“你……你不能开枪，你开枪我就杀了人质！”犯人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可以试试，你完全割断他颈动脉的概率是93%，即使如此我们还有3-5秒的抢救时间，但是，”先前探身贴近男子的耳朵，功一的侧脸从阴影中逐渐清晰，走廊窗子透进来的昏暗月光下，显得格外沉稳，“我一枪毙命的概率是，100%。”


死一般的寂静连心跳都能听清，2秒钟之后，犯人无力地垂下了拿着匕首的手，瞬间就被扑过来的**制服了，有明功一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使劲儿用手捋了捋胸口，把手里的小型手电筒递到了榎本径面前，“吓死我了！好危险！好危险啊……”

“他一刀能割断我喉咙的概率是95%以上，”榎本径眨了下眼睛，“而你用手电筒毙了他的概率是0.”


“喂！我是在救你好不好！”功一恨不得捡起地上的刀，再把它架回这个臭小子的脖子上。


“你怎么绕到他身后的？”


“我从11岁就在这个楼里窜上窜下了……”


看到功一还在闹别扭的样子，榎本径推了推眼睛，微微挑了一下嘴角，“干得不错，警员先生。”


“你……”功一被这似有若无的笑弄呆愣住的时候，真正的警员也已经过来了。


“请仔细说明一下发生了什么好么？”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功一开始懒懒地说，“这个人就是你们要找的凶手，刚才的火也是他放的，实际上，他就是最早发现尸体的人之一，不，或者说是报案人对么？”


“你们怎么知道？”


“就说嘛，以你们的智商怎么办案啊……”功一小声嘀咕了一句，咳了咳继续解释说，“这个楼的底下三层没有完工，所以都没有装门锁，而住在这的又是身无分文的流浪汉，更不会有闲钱装锁，何况装个锁又那么贵……”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榎本径，那人却似乎故意转头看着别处。


“但是电视上却说是密室，那肯定是根据第一发现人的证词推断的，一般这些流浪汉都会用扫帚什么的把门顶上就睡觉，凶手一定是第二天早上故意叫了人找个借口一起来找死者，然后装作开不了门再使劲踹开，大家看到地上折断的木条之类的东西自然认为是刚踹门造成的，自然也就认同了密室的说法，其实那是之前就被折断的吧。”功一挠了挠鼻子，用手捅了捅仿佛心不在焉的榎本径，“喂，你也说两句嘛……”


“你不是都说完了么。”


“马上分析断口受力情况。”警员回头对着其它人喊到，又转回来打量着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问到，“所以只有对这个楼很熟悉的人才能造出这样的密室假象？”


“肯定是住在这里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会听到我们的对话，起了灭口之心的原因。”


“那你们为什么会在这楼里？”警员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受人委托来调查。”榎本径突然出声了，“芹泽事务所的芹泽豪律师委托，那个男子是他的委托人。”

“啊？”功一和警员同时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感叹，榎本径却一脸坦然。


“这是没有预谋没有事先计划的杀人案。”他补充了一句，“是过失杀人。”


“总之，后面交给我们吧。”警员皱了皱眉头，向其它同事挥了挥手，临走时候又对着榎本径和有明功一说，“请明天来做一下笔录，另外，还请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





第二次从公寓楼里出来，两个人还是避开了人多的地方，转过街角，有明功一拉住了榎本径的胳膊，“你怎么知道他没有预谋？”


“这么简陋的密室伪装肯定不是策划过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还在楼里？”


“他在等着有人抓到他，已经承受不住了，这种做错事情后的压力。”榎本径的眼眸在月夜中显得比平时更有精神。


“承受不住？”


“他熟悉这个楼，知道通风道的大小可以容人逃生，即使我们打不开那个挂锁，在有**看守的楼里放火也并非明智之举，很快就会有人扑灭火势的。”


“所以说，他不是非要置我们于死地的……”


“放火只是不知所措吧，犯了无法饶恕的错误后的不知所措。”榎本径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又闭上了嘴，只是毫不躲避地看着有明功一。


夜色中相对而立的两个人怀着从未有过的复杂心情看着对方，思考着话里的深意。


“刚才，吓死我了……”半响后，功一伸出手绕在榎本径的脑后，用额头抵住了他的前额，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后怕的弧度，没入他头发的手指微微发着抖。


“没什么……值得害怕的。”榎本径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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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会有各种剧情出现，但算是虐还是不虐要看大家怎么看了，HE保证，放心看吧各位~~这集配角戏份重了？麻麻，楼主大叔控，对手指……先更文吧，鞠躬致谢~~】

7、

就在有明功一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榎本径抢先一步挣脱开了他按在自己脑后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功一半张着嘴，咽下了没说出口的话。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榎本径说着，转身离开前，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道，“明天你等到下午再去警局吧。”


“你……”看着榎本径走远的背影，功一无奈地瞥了眼空落落悬在那里的掌心，把手插进口袋，扁着嘴角朝另一边走远了，“什么嘛，摆明是要避开我啊。”他不爽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其中一颗砸到墙上又弹了回来，正好砸到功一小腿骨正面，“好疼！！”他不禁咧了咧嘴。





“原来那个犯人是为了保护美幸才杀人的呢，”纯子一边把大口大口地吃着洋葱盖浇饭，一边夸张地向功一描述着整个案件，“美幸为什么都没告诉我经常去那个公寓楼，怪不得她见到我就提起了秘密基地……”


“是你话太多了，人家根本没机会说吧。”功一闷头洗着盘子，刚才电视一直在播这个案子，原来那个凶手暗恋上了经常独自回去公寓楼的美幸，因为撞见死者欲对其不轨出面阻拦，两人推搡中才错手杀了他。


“凶手是想保护美幸啊，”纯子没有理会老哥的吐槽，晃着手里的勺子，微微仰着脸眯起眼睛地说，“无论如何对自己都很重要的东西，嘛，人果然还是有必须要保护的呐。”


“吃饭时候不许玩勺子。”功一敲了敲她的额头。


“老哥，你呢？对你最重要的是什么？”纯子揉了揉头，调皮地看着他。


“钱。”头也没抬，功一脱口而出。


皱着鼻子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纯子倒也毫不意外，继续说着，“不过榎本桑真的好厉害，一下子就找到凶手了呢，刚才在警局听他们说过程还挺凶险的，好想找人问问当时的情况，可惜也不知道和他同去的是哪个人。”


“诶？同去？”功一停下了手里还在洗的盘子。


“是啊，榎本桑说是两个人去的。”


“他没再说点儿什么？”


“什么？”


“当然是关于同去的那个人。凶险了什么的，说不定还救了他什么的……”


“他说，没什么特别要说的……”纯子一脸不解地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


“可恶！”功一使劲儿攥了攥手里的抹布。


“欢迎光临！”听到开门声，让二桑抬头堆出标志性的笑容，“啊，是mi酱啊！”


“中午好，”进来的正是同他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美幸还有芹泽三撒，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浅驼色的毛衣开衫，头发和皮鞋都一丝不苟。

“这样的店能有什么好吃的？”芹泽豪四下打量了一番就皱起了眉头，用手试探性地碰了碰摆在桌子上可以任意取用的香蕉。


没有理会他，功一的视线锁定在了他身后那人的身上，绷着嘴上的线条，被他紧紧盯着的人却一脸若无其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向一无所知的芹泽豪身后躲了躲。


纯子跳下了座位，用手背胡乱擦了擦嘴角沾着的酱汁，拉住了美幸，后者的眼圈还是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怎么样？大丈夫？”


“没事，”美幸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他，也许那天我就跑不出来了，其实听说杀人案之后我就猜到可能是……但是我没有办法向警员说出来……不过现在这样也好。”


看到美幸又要掉下来的眼泪，纯子赶紧用手抚着她的背安慰她。


“放心吧，我会努力举证是正当防卫过失杀人的，”芹泽豪刚想伸手，让二桑就整个连盘子一起端走了香蕉，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翻白眼。


“谢谢您了，芹泽三赛，我会出庭作证，然后，”美幸用手擦掉了眼泪，看了看其它人，表情很坚定也很释然，“我相信，他是真心对我好，能给我幸福的人，一年也好、五年也好、十年也好，我一定会等着他的。”


“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对吧？”纯子也点了点头。


“顺便问一下，”怨念着的芹泽三赛回头看了一眼一直没出声的榎本径，好奇地问他，“榎本桑，对你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钱。”榎本径不假思索地回答着。


“诶？”几个人都带着些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不好！下午见委托人要迟到了……”纯子看了一眼手表慌张地大叫了一声，赶忙拿起皮包催促着还想说什么的芹泽豪。



“喂喂，我的午饭……”芹泽豪指了指吧台那边。


“没时间了！”


“打包……”


“去便利店买饭团吧！”纯子推着他就出了门。


“饭，饭团？”芹泽豪惊讶的声音从店门外传来，“榎本径，你欠我一次人情啊……”


美幸也微微鞠了个躬，“那我也先走了，打扰了。”她又转过来对着榎本径，“谢谢你把他拯救出来，还请来了芹泽三赛帮他辩护。”


“mi酱，我送送你吧。”作为原来孤儿院院长的让二桑边说边解下了围裙，虽然现在这几个孤儿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但是他仍然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儿女看待。





回过神来的时候，店里只剩下了有明功一和榎本径。


“吃饭么？”


“嗯。”


接下来的13分21秒内，只有勺子偶尔碰到盘子发出的声音，功一把火上炖着的牛肉汤搅了一遍又一遍。

榎本径吃完了最后一口，放下勺子，用餐巾仔细擦了擦嘴角，“你要说什么么？”


“没什么特别的。”功一不知怎么就甩出这么一句，他是记仇的，而且是小心眼的，此刻他自己再一次清晰地确认了这一点。


“嗯。”榎本径点了点头，准备站起来离开。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功一还是忍不住，把胳膊撑在吧台上，虽然一个在里一个在外，面对面的距离却也不过十几公分，他盯着榎本径那张没有表情变化的脸，十分火大地说，“什么叫只是同去的没什么特别的？什么叫没什么值得害怕的？难道你就没什么可以害怕的么？”


“没有，”榎本径从嘴里吐出有些含糊的发音。


功一有些哑口无言地站在那里，平时伶牙俐齿的他第一次被人堵得完全无力还嘴，于是他摊开了手掌，伸到榎本径面前。


“什么？”


“饭钱！”功一没好气地回答他。


榎本径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摸了摸，有明功一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向下看去，愣神的瞬间，榎本径微微踮了下脚凑了过来，在他唇角上轻轻啄了一下。


“不用找了。”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回过头来少见地笑了一下。


留在原处的功一，耳尖有些发红，“可恶！”





“不是都审清楚了么，干嘛还要我来警局……”有明功一不高兴地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最近全是麻烦的事情，要说，从遇到那小子之后就一切都麻烦得要命，想到这他不禁嘬了嘬牙。


“因为您也是目击者，所以有些文件需要您确认并签一下字。”警员的态度还算客气，递过来一叠文件，“要说那天您还真是沉着啊，我们几个在现场都揪了一颗心呢……”


“哦，”抬头看了看，并不是昨天为首的那个警员，功一露出淡淡的表情。


“佐藤刑事一会儿还会问你几个问题，”警员解释道，“就是昨天带队的那个。”


正说着，刑侦科办公室的门被人风风火火撞开了，佐藤刑事带着几个人匆忙地走进来，“快，把这卷道路监控录像放出来看看。”他皱着眉头说。


“已经是这个月第三起盗窃案了呢，”另一个警员凑过来说，“还是私宅的安保系统被临时关闭了么？”


佐藤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凝重，自言自语地说，“说不定已经不是第三起了。”


被晾在一边的功一听到这里，也伸着头从几个人缝隙里看向屏幕，录像带里的街道看起来一切如常，然而画面角落里一闪而过的白色面包车却被眼尖的功一看到了，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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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8、


有明功一站在监控里出现的那条街道上，用右手确认了一下唇上的胡子贴得还完好，把拎着的公文包和礼品袋换了换手，按下了福田宅的门铃，很快一位中年妇女就出来开门了。


“我是朝日快报的记者，中岛慎，”功一微笑着双手递上一张名片，“正在写一篇专题报道，有些事情可以向夫人询问一下么？”说着，把装着草莓大福的礼品袋送了过去。


“啊拉，请屋里说吧。”福田夫人不太精神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你是说前天发生的失窃啊，”听完这个自称中岛的记者的来意，福田夫人不禁开始抱怨起来，“前不久刚刚装的监视器，还是最新的那种，谁知道却还是被偷了，真是气死人了。”


“装了多久了呢？”


“嗯，大概两个月吧，”福田夫人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了合约，确实所有手续包括工程款在两个月前都已经办理完毕了，功一用手摸着下巴，看着合约里甲方的签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榎本径。


“听说监视系统被关闭了？是怎么回事？”放下手里的合约，功一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


“因为我家开着水果店，每天进货都是现结款，所以家里存了一些现金，为了安全我就说服丈夫安装了这个监视器，一直都好好运行着，前天失窃后找出录像带一看，却发现中间少了两个小时的画面。”


“是小偷关的么？”


“没有破坏的痕迹，这种监视器只有输入密码才可以开启或关闭，密码只有我和丈夫两个人知道啊。”


“顺便问一句，当时您和您先生？”


“去参加同学聚会了，”福田夫人如实回答着，又不无担心地问功一，“听说还有几起类似的？”


“恩是啊，所以我才在收集材料写一个专题报道，”功一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如果想起什么，请联系我，拜托了。”


站起来正要出门，功一转身又嘱咐她说，“因为专题还在策划中，请您务必对其它人保密，警员那边也不用特意说出来。”


“诶？警员也？”


“因为不想干扰他们的调查么，”功一笑着说，鞠了个躬准备告辞，“另外，也像是一场比赛哦，我也好，警员也好，哪一个能够先找出真相，夫人也有些想要知道吧。”说完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走到拐角处撕掉粘在唇上的胡子，取下眼镜放进包里，有明功一用手拨了拨头发，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他一边走着，一边低头思考着某些问题，虽然整个事情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已经确定了，这三家的监视系统都是通过东京安保公司安装的，而且负责人无一例外地是榎本径，如果不是巧合，那这一定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联想起半个月前原田宅的那两起失窃案，功一在计算警员什么时候会注意到这其中的蹊跷。是不是应该直接问他呢？在盘算的时候，最先浮现在他脑海里的是幽暗阁楼里的初吻。


“大概，他不会承认的吧，”功一自言自语地说着。





“功一，你又跑到哪里去了？马上就要开店了啊，”让二桑手忙脚乱地做着咖喱，看到功一自顾自地上了阁楼还不甘心地探出头大喊着，“还有，你新装的什么门锁的密码什么时候改一改吧，11410691什么的根本记不住嘛……”


换好衣服，功一边双手背到身后系上围裙，边咚咚咚地走下楼梯来，开始做起开店的准备，脑子里还在想着盗窃案的事情，完全没有理会让二桑的抱怨。


快要关门的时候，榎本径果然还是来了，习惯性地坐在吧台固定的位置上，一语不发地吃着洋葱盖浇饭，看着他低头吃东西时候一颤一颤的睫毛和时而鼓起来的脸颊，有明功一想理清自己的思路，却发现越发地混乱了起来。


“怎么了？”注意到功一的视线，榎本径抬起头来问到，嘴边还沾了一粒米饭，和他认真的眼神有些不相匹配。


不自然地靠着背后的操作台，功一重新挪回了刚才匆忙移开的视线，“没什么……”


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榎本径有些在意地皱起了眉头。


“那个，”功一把身体重心移到前面，双肘支着吧台把头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小声说，“最近手头有点儿紧，”有些略带紧张地交叠握着双手，功一忽闪的眼睛却紧紧盯着榎本径脸上的表情，“有没有什么办法？”他搓了搓指间，做出一个点钱的样子，看到让二桑正好回头向这边看过来，顺势捋了捋额前的头发。


虽然没回答，榎本径微微抬起的脸上却浮现出有些不愉快的样子，他的视线让功一觉得自己似乎过于鲁莽了，那是一种受了冤枉的委屈表情。


“我是说，假如说哈……”


功一还在思量用怎样的措辞说出自己的疑虑，却不得不被一旁店里的电视传来的声音打断。


“近日来，我市葛饰区新小岩地区连续发生多起入宅盗窃事件，失窃过程中都发生了监视系统关闭的情况，据了解，均为东京安保公司提供的设备，对此，东京安保公司进行仔细检查后确认监视系统运行正常，是有人蓄意关闭，警方还在调查中，提醒广大市民注意财产安全……”

拽住他的胳膊，功一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径，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你不单单是个保安公司的小职员这么简单吧？你说话啊？想急死我啊？”


“大门还有10秒钟就自动关闭了，”榎本径淡然地看着一连串问题的功一，“从里面是打不开的。”他补充道。


抓着他的手迅速回身跑出了已经开始变窄的出口，功一靠在墙上呼呼地喘着气，“好危险……为什么每次和你在一起都这么危险……”


趁着他用手去捋胸口的空档，榎本径把纸袋装进背包，听到功一的话，手不自觉地停了一拍，“快走，没时间了。”


“诶？怎么了？喂，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没时间了？”功一还想问清楚，就听到了楼梯间下面传来的脚步声，“有人！”功一就势拉过榎本径，闪进了一旁的电梯间，正好有电梯停在这层，功一心说真是好运，不由分说就进去了。


然而五秒钟后，他就为此而焦急起来了，因为报警系统自动切断了电梯的供电，在二层和三层之间，电梯停了下来。


“喂！喂喂！怎么不走了？”功一按边了所有按钮，不甘心地用手掌拍着电梯门。


“谁让你走电梯的……”榎本径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示意功一蹲下。


“又是我在下面？”功一虽然不情愿，但是想到是自己硬把他拖上来的，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只好蹲下来让榎本径踩在自己肩上，“下次一定让你尝尝在下面的滋味！”他喋喋不休地小声啰嗦着。


爬上去榎本径探出身拉起来功一，费尽力气两个人才都爬到了电梯顶端，功一坐在那儿有些吃不消地喘着气，榎本径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在摆弄电梯纵井紧急出口上的锁。


“喂，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开锁啊？”功一用手擦了擦额角的汗，问他。


“以前我爸妈上班时总是把我锁在家里，”出乎意料地，榎本径并没有保持一贯的沉默。


“肯定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想象着小时候的榎本径，功一笑了起来，又不无羡慕地说，“小径家只有一个孩子吧，像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要照顾弟弟妹妹，总是担心他们出事、怕他们受伤啊什么的……不过，还在我觉得应该保护他们的时候，弟弟妹妹却都已经长大了呢。”


回头看了一眼功一，榎本径继续拨弄着锁。


“我是说，你父母肯定也是怕你不安全才把你锁在家里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