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Automatically (病态黑化双赤,赫黑,微all黑)

哲也走到校门口看到了等候他多时的征十郎,面无表情的脸孔尽力扯出一丝微笑,信步走向对方。在离哥哥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时,身后倏忽传来长泽的声音。


“我果然还是没有办法赞同哲也君今天早上所说的话。”长泽郑重其事地说,声音提高了不少分贝,引得路过的人投来好奇的眼光。


哲也顿时发愣,表情呆滞,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如果爱的表现是伤害,无疑是自取灭亡的行径。及川宗佑对美知留的爱终究毁掉了他自己,也葬送了他和美知留的感情。所以我一点也不认同哲也君的说法,因为真正的爱一定不会是伤害他人。”长泽说完后深吸了两口气,毫不畏惧地迎上征十郎欲要将她五马分尸的恐怖眼神。她深深地看了哲也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哲也的视线由头到尾都没有投向长泽,对方的话在他心里激起了一朵水花,荡起了层层涟漪,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何尝不理解长泽的意思,但他并不是软弱的美知留,不会任人宰割,因此他不会葬送自己。


哲也在长泽离开后立即走到征十郎面前,对方散发出来的可怖气场使空气凝结起来,他没有丝毫惧意,还拉起兄长的手,以轻松的语气询问对方今天怎么来得那么早。


当长泽的身影进入征十郎视线的那一刻,征十郎的心情宛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挂在脸上的柔和笑容即时沓无踪影,只剩下无情的冷意。唯一令他感到安慰的地方便是哲也对长泽的无视,弟弟没有回应对方,这多少拂去了他心头的妒火和怒火。


但长泽的存在实在太碍眼了,他恨不得当场用剪刀插进这个女孩的心脏,让她失去生存的资格。这样一来他的哲也就无需再受到长泽的骚扰,他也少了一个眼中钉。


上个星期长泽在街上没有顾忌地向哲也打招呼,并当着他和赤司的面和弟弟聊了起来,今日又再上演同样的戏码,委实令征十郎厌恶不已。他恨死这个屡次几番向哲也搭讪的女生,憎恶对方几次三番地夺走弟弟的注意力,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公然的挑衅。


征十郎望着哲也的笑脸,内心的怒气平息了一些。鉴于上个星期捅出了那么严重的篓子,他不能因为这点事再向弟弟发飙,况且对方这次没有做错什么。


尽管如此,征十郎仍旧不打算就此作罢,他将哲也拽进车内,动作有点粗鲁,而后扣住对方的肩膀,用力掐着弟弟的脸,疼得对方眼泛泪光。


“她刚刚是怎么回事?”征十郎声音冷冽,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冷乎乎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哲也吃痛地皱起脸,没有反抗,沉着自若地道:“今天和长泽同学讨论了一部电视剧的内容,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在意,居然还跑到门口对我接着说她的观点。”


征十郎狐疑地瞧着对方,没有完全相信弟弟,可也找不到哲也一点撒谎的迹象。换作是往常,他必定理智殆尽,对哲也施与蛮横的暴行。不过他这一次成功地抑制住了不断喷涌而上的负面情绪,控制住了暴走的自己。


“为什么要跟她说话?”即便压制住了黑暗面,征十郎依旧被嫉妒与怨恨主导着意志,还残忍地用指甲在弟弟的脸腮划出一道血痕。


哲也对兄长的行为无动于衷,相比于平昔的家暴,这点伤害根本微不足道,除了他会疼到眼睛紧闭。


他咬了咬嘴唇,耸了耸肩,淡淡地说:“在学校和同学聊天是很正常的吧,你和赤司哥哥在学校肯定也会和其他同学有交流吧。”哲也为了表达不满,省去了对征十郎的称呼。


征十郎霎时间哑口无言,松开对方,看到弟弟白净的脸颊有一道刺眼的血痕,他很不争气地心疼了。哲也说得没错,可他就是不能忍受对方和其他人说话,特别是那个长泽。


只要哲也在他面前和其他人互动,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征十郎一律认为弟弟是欠教训,哪怕是同学之间的正常交流也不允许,因为他唯一可以接受哲也互动的对象只有他与赤司。


“哲也是想要违抗我吗?”征十郎为了维护自己变态的原则,厉声质问对方,不悦的气息犹如无形的火焰熊熊燃烧。他天马行空地进行各种臆测,许多荒诞的念头拔地而起。


哲也满脸无奈,苦笑,以满含悲哀的语气反问对方:“果然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想动手就动手吧,你开心就好。”他不再看向征十郎,转过头去,视线移到窗外。


征十郎无语凝噎,弟弟这种任君摆布的态度令他很不是滋味,他想起那天哲也反常的表现,害怕自己又再刺激到对方。于是他立马变脸,惶恐不安地向哲也道歉,万般讨好弟弟,不断亲吻对方,没有注意到哲也变得阴冷的眼神。
TBC.


Pat Station:原本打算今年把头发染成焦糖色,但最后还是想要染成蜂蜜茶的颜色,果然还是觉得茶色的头发更显低调,也更符合我的气质。这几天一直在纠结要做什么款式的美甲,因为是人生头一次做美甲,所以不知道要做什么图案的,颜色的话倒是想做个跳色,想要深绿色与灰色,但目前还在考虑图案的内容,究竟是枫叶的图案好呢?还是花的图案好呢?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0 14:15:00 +0800 CST  
第五十八章:


“哲也,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赤司满脸心疼,轻抚对方脸颊上的伤痕,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征十郎的杰作。


哲也瞧了征十郎一眼,微笑道:“赤司哥哥去问征十郎哥哥吧。”


双胞胎登时愣了一下,赤司的目光弥漫着杀意,如同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刃刺入征十郎的心脏,他碍于此时位于大庭广之下,不然一定会揪着征十郎的衣领诘问对方弄伤哲也的原因。


征十郎有些无措,哲也巧妙地将矛头对准了他,让赤司的怒火烧到他身上。本来他就要对伤害哲也一事负全部责任,现在被赤司这般怒视,他反倒有点不爽,冷着一张脸,挑衅地望向对方。


“征十郎,到底是怎么回事?”赤司释放出危险的气场,双眸微眯,锐利的视线锁住对方的脸庞,语气冰冷冰冷的,简直可以使空气凝结成冰。


哲也转动着小脑袋,目光在赤司与征十郎的脸上徘徊,嘴边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即便征十郎要将矛头指向回他,他也有办法迎刃而解。


其他正在训练的部员不时看向双胞胎所在的方向,有些人感知到气氛有所变化,两位队长的脸色黑得令人心惊肉跳。倒是夹在赤司与征十郎中间的哲也一脸平静,似乎在饶有兴致地看一场好戏。


黛千寻的眼光几乎没有离开过哲也,他也感觉到赤司与征十郎的争锋相对,担心哲也是否会受到波及。自从他得知两位队长对弟弟施暴一事之后,对双胞胎的好感度直线下降,下降到负无穷,同时对哲也更加在意。


虽然黛千寻对哲也没有过多的好感,但也不希望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孩遭到残酷的折磨。


“黛前辈,请问你在看什么呢?”实渕玲央凑到对方身边,顺着对方的视线角度望去,映入眼瞳的是哲也的身影。


“没什么。”黛千寻看了玲央一眼,转过头去,淡漠地回答。


实渕玲央莞尔一笑,眼底掠过一丝狡黠,调侃对方:“哲也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吧。”


“不要多事了,快去训练吧。”黛千寻面无表情,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喜欢可爱的东西是人之常情,但也要明白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够肖想的。”玲央压低嗓音,眼睛笑得眯了起来。不知从何时起,他发现黛千寻的目光总是会投在哲也身上,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但慢慢发现这并非幻觉,对方确实经常盯着赤司家的小公子,而且看得目不转睛。


他以为黛千寻对哲也抱有非分之想,即便对方没有不怀好意,可心思也一定不会单纯到哪里去。玲央深知哲也是赤司与征十郎的掌上明珠,也是两位队长管制森严的对象。双胞胎对弟弟的占有欲与控制欲之变态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只要有人与哲也说上一两句话,都会招来赤司与征十郎杀人的眼光,严重一点可能还会遭到退部的命令。


没有人会主动向哲也搭讪,所有人都明白与哲也互动的下场,因此人们都将对方的存在视为空气,甚至不会多看对方一眼。唯独黛千寻逆道而行,对哲也投入过多的注目,引起了玲央的注意。


玲央想借此机会提醒黛千寻要注意自己的行为分寸,彼此维持了一个学期的队友关系,虽然俩人之间没有多少真心情感,但他也不想看到一个拥有一军实力水平的队友被驱逐于篮球部。


黛千寻沉默片刻,与玲央互相对视,冷漠的面孔没有多余的表情。少顷,他缓缓地说:“我想你有所误会了,与其对我说这些无意义的话,不如加紧训练。”语毕,他继续训练,不再理会对方。


玲央瞧了黛千寻一阵子,然后深深地看了哲也一眼,敛起笑意,与黛千寻一起投身于训练当中。反正他提醒了对方,而对方能否将他的话听得进去则是另一回事,他只希望篮球部不要弄出一些幺蛾子。


征十郎简单地向赤司概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将责任推到哲也身上,也没有主动承认自己的过错。自尊心不允许他向除了哲也之外的人低头,尤其是赤司。


赤司听完后的第一反应不是为征十郎的过分举动感到愤怒,是为哲也与长泽的交谈感到妒忌。他的心态与征十郎的毫无二致——都不想哲也和其他人说话,特别是那个三番四次在街上和哲也偶遇兼同班同学的长泽。


他一听到长泽当着征十郎的面向哲也搭话,名为理智的弦立刻紧绷起来。这个女孩真是太狂妄了,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及他和征十郎的底线,实在不可饶恕。庆幸的是哲也没有理睬长泽,视对方为透明,这令赤司多少舒心了一些,不然他恐怕会做出与征十郎相同的甚至更加残暴的行动。


由于之前闹出了一场严重的风波,赤司不敢对哲也大发脾气,对弟弟有所顾忌,并且哲也这次没有做出一些过分的事,他不应该胡思乱想,不该对弟弟百般猜忌。为了缓和与哲也僵冷的感情,他要适当地放下戒心,多去相信对方。


赤司对征十郎严厉地训斥了一通,大意是命令对方不得再以莫须有的罪名来折磨哲也、要试着相信弟弟。征十郎自然听懂赤司的意思,看来对方为了修复与哲也的关系,也是拼尽了全力,他亦不想将事情闹大,索性咽下这口气,再次向哲也道歉。


“对不起,哲也,刚刚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会控制住自己。”征十郎执起对方一只手,虔诚地亲吻对方的手背,并在弟弟的唇和脸上落下一吻。


“没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哲也无所谓地说,没有一丝不悦。


“我去拿点药膏给哲也的伤口涂上。”赤司亲了一下对方的额角,准备起身时却被对方拉住。


“算了吧,赤司哥哥,这点小伤不需要涂药也能很快就好起来的,不用这么麻烦。”哲也一点也不在乎,仿若脸上的伤痕宛如小菜一碟,无需引起重视,这般冷淡的态度让赤司与征十郎再度愣了一下。


面对这样的哲也,双胞胎的心情非常复杂,征十郎更是充满了负罪感。但俩人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唯有听从哲也的话,尽量不做惹恼对方的事。


征十郎不顾哲也的拒绝,强行将弟弟抱到自己腿上,将对方从脸到脖子吻了一遍,边吻边和对方聊天。谈话的内容无外乎是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这种话题基本上每天都在重复。


哲也不明白兄长们何以对此不感到腻烦,他早就腻到不行。然而哥哥们每天总能兴致勃勃地跟他谈论这些毫不起眼的琐事。


赤司与征十郎轮流抱着哲也,尽情吃对方的豆腐,偶尔弟弟实在受不了他们过分亲密的行为,就会狠狠揪住双胞胎的头发。哪怕两个哥哥疼得发出呻吟,他都不松手,因为赤司与征十郎把他咬得很痛,他觉得对方二人快要将他的脖子咬出血了,恨不得将两位兄长的头发扯下来。


赤司与征十郎倒是痛苦并快乐着,发现自己越是咬得哲也厉害,对方就会更用力地扯他们的头发。体内流淌着受虐因子的双胞胎从中获得了令人颤栗的快感,甚至巴不得弟弟把他们的头发扯下来。这样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将哲也如汤豆腐般白白嫩嫩的脖颈咬出血来,并把这香甜温热的鲜血舔舐殆尽。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2 00:27:00 +0800 CST  
放学后,哲也想要喝香草奶昔,赤司与征十郎二话不说就领着对方去附近的麦当劳店。坏心眼的双胞胎还向弟弟讲条件,要求哲也被他们抱着走路,否则他们就不带他去买奶昔。


为了能够得到心爱的香草奶昔,哲也忍辱负重地答应了哥哥们恶意满满的要求。随着他逐渐长大,赤司与征十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时随地地将他抱起。准确地说是哲也不希望兄长们总是每时每刻抱着他,不想自己总是被赤司与征十郎当作是一个没法独立行走的婴孩,那会令他非常难堪。


哲也想要双胞胎正视他的成长,想要对方二人明白他不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他可以自己走路、洗漱、穿衣、吃饭,能够独立处理这些生活小事。赤司与征十郎却老是认为哲也是一个生活自理130级残废者,统统替他完成这些事务,无视弟弟的不情不愿。


被赤司抱着的哲也羞耻到极点,路人异样的眼光令他想找个洞将自己埋起来,他黑着一张脸,浑身散发出怨气。但丝毫不影响乐得眼含笑意的赤司,对方甚至将他抱得更紧,对他猛亲一通,不知是出于想要看他丢脸的恶作剧心理抑或是纯粹地喜欢抱着他行走。


赤司当然不会想要使自家弟弟难堪而故意抱起对方,之所以想抱着哲也是单纯地出于对弟弟的爱意。不论哲也成长了多少,在他眼中对方依旧如同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需要他悉心呵护,更不要提他对哲也怀有病态的控制欲。


只可惜哲也越来越不喜欢哥哥们这种行为,赤司看得出弟弟想要摆脱他和征十郎的掌控。哲也先从日常生活的小事入手,学习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不让他们喂他吃饭、给他穿衣、帮他洗漱,但碍于双胞胎强大的势力,常常不得不向对方二人屈服。


赤司与征十郎不会让哲也得偿所愿,对方愈是想要脱离他们的控制,他们就越是收紧对弟弟的束缚。他不愿意他们喂他吃饭,他们偏要喂他吃饭;他不愿意他们抱他走路,他们偏要抱他行走。


双胞胎公然与哲也作对,迫使对方一次又一次地作出让步,从而没法逃离他们的掌心。赤司与征十郎根本不在意哲也会成为一个不能生活自理的废人,不如说他们非常期望弟弟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此一来对方就无法离开他们。双胞胎最大的心愿便是哲也失去了他们就无法活下去。


晚上,哲也在复习功课时照例受到兄长的骚扰。现在离期末考还不到半个月,由于这个学期他请假次数太多,且每次请假的时间都比较长,导致他的学习进度有点跟不上大队,特别是他的弱势科目——数学,之前两次的测验他都是刚过及格线。


其他科目的成绩还算过得去,哲也拿手的国文成绩一向比较稳定,外语成绩还算可以。所以他目前先将重心放在数学,可惜他之前缺课较多,对很多知识点的掌握还不够牢固,还对一些难度较大的知识点一窍不通。


哲也一边温习一边在心里将两位兄长问候了130遍,如果不是赤司与征十郎经常帮他请假,他的成绩也不至于沦落到处于班里的下游。他的脑袋没有哥哥们好使,不能像对方二人那样可以通过自学来排到成绩年级第一的位置,他要付出比别人多一倍甚至是多几倍的努力才能勉强达到自己心中的目标。


赤司与征十郎每晚都会辅导哲也的功课,与其说是辅导,不如说是接辅导的名义来乘机吃豆腐。他已经忍了双胞胎这种卑鄙恶劣的举止很久了,而且他也不是很能适应对方俩人的讲解知识风格。


尽管两个哥哥讲解得非常好,不逊色于学校的老师,但哲也还是没能从赤司与征十郎的教导中吸收到多少精华。归根结底,双胞胎的脑袋是用牛奶和巧克力构造的,他的脑袋是用泥土构造的。他的学习能力的确远远不如兄长们,哲也早已认清这一事实。


最令哲也气愤的是赤司与征十郎每晚都要来打扰他的学习,他已就这个问题向对方二人投诉过很多次,然而并没有用。双胞胎仍然会定时定候来骚扰他,使他无法专心复习。因此哲也认为自己的学习成绩变得差劲绝对与赤司和征十郎脱不了关系,对方俩人要负起百分之九十的责任。


“哲也,我来帮你写解题过程。”征十郎看弟弟想了十分钟都没能写出一个字,不希望对方因为作业而耽误了休息,他拿过对方的笔准备写下准确无误的答案时,却被哲也用手指关节重重地敲了一下额头,疼得他顿时放下笔。


“请允许我郑重地拒绝你,征十郎哥哥。”哲也瞪了对方一眼,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对方。就是因为哥哥总是在旁边搞许多小动作,使他看了题目十分钟都没能写下一条式子。


征十郎有些委屈,不爽地在对方的后颈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吓得弟弟差点叫出声来。他还嫌惩罚不够,故意又在对方的颈侧和脸腮落下几个深刻的齿印,让哲也全然没法专心做题。


哲也的恼火完全被点燃起来,他生气地扯住对方的头发,竟被哥哥咬住了手腕。他很想问对方到底是人还是狗,居然那么喜爱咬他。不,就连狗也没那么喜欢咬人。


征十郎趁机抱起弟弟,让对方坐在他的腿上,一手圈住哲也的腰,脑袋搭在弟弟的肩颈,疯狂地吮咬哲也莹白光滑的脖颈和肩膀,在那遍布吻痕的肌肤上落下不少新的咬痕。


弱小的哲也被哥哥禁锢得没法动弹,无奈地承受着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他不再揪着征十郎的头发,不然兄长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他。哲也还祈祷赤司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否则他今晚的学习任务铁定完成不了,而且还要承受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征十郎从哲也的喉咙一路吻到下颚,随后攫住对方的薄唇,在弟弟的口里翻江倒海了一番,弄得哲也差点对他起了杀心——咬断他的舌头。在对方快要窒息时征十郎才退出,转而亲吻弟弟的耳朵。哲也则拼命呼吸新鲜空气。


待征十郎折腾完后,哲也顶着一张死气沉沉的脸继续面对一堆功课。他劝不动对方离开房间,也无力反抗兄长,索性任由征十郎接着搞小动作,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征十郎看着哲也的视线在同一条题目上停留了七分钟,心急到想要自残,他尝试给对方讲解,哪知弟弟非但不领情,还对他不理不睬。他又不敢跟哲也叫板,只好默默地注视纠结万分的对方,不时占弟弟的便宜。


哲也试着根据题目所给的线索写下一条条式子,可统统都被征十郎用铅笔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提示他这是错误的。哲也一脸痛苦地盯着自己所写的内容,想不通为何自己解不出这道并不算难的题,进一步发觉自己的数学水平比想象中还要低下。


“征十郎哥哥,你不用做自己的事情吗?”哲也好不容易写对了一个式子,时间却已过了15分钟,但对方待在他身边的时间已不止15分钟。他很疑惑工作量比他多130倍的征十郎为什么看起来比他清闲得多。


“陪伴哲也就是我最大的分内事。”征十郎亲了一下对方的嘴唇,又吻了一下对方的眼睛,露出宠溺的笑容。


“可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哲也用笔头支撑着下巴,一脸不解。


“那些事情都不如哲也重要。”征十郎揉了一下对方的头发,亲了一下弟弟的鼻尖。


哲也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微笑,接着做功课,不再搭理对方。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2 00:33:00 +0800 CST  
等他完成数学作业后,已到了差不多要休息的时间。赤司与征十郎严禁他在规定睡眠的时间内继续做作业,命令他必须上床睡觉。可怜的哲也还没完成其他科目的学习任务,就要被征十郎逼着去漱口洗脸,剩下的功课交由对方处理。


小哲也不情不愿地爬上床,与征十郎彼此道了一声晚安,和对方温存了一阵后便望着兄长坐在书桌前替他完成其他科目的作业。俄顷,处理完所有事情的赤司回到房间,今天由征十郎帮弟弟做功课,明天轮到他。


双胞胎轮流替哲也写作业,不明白怎么如今的小学生功课量比当时的他们多了那么多,怪不得哲也常常写不完作业。不过赤司与征十郎都忽视了自己才是导致弟弟做不完功课的主要原因,倘若他们能够给哲也一个清静的环境,对方一定可以写完所有作业。


赤司上床后没多久征十郎也随之关灯睡觉,俩人缠着躺在中间的哲也,照常在入睡之前与对方来一通亲密的肢体交流。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哲也因两个哥哥的动作而醒了过来,冷漠地盯着不断对他搞事情的双胞胎。


“要是可以替哲也考试就好了,这样的话哲也就不需要复习得那么辛苦。”赤司爱怜地吻着对方的脸,嘴唇贴着弟弟的耳廓,轻声细语,还朝哲也的耳中吹了一口气。


哲也打了一个激灵,不满地抱怨两位兄长打扰他的睡眠。殊不知他这副皱着眉头的样子在赤司与征十郎的眼中显得分外可爱,那双盈满了怨念的蓝眸在双胞胎看来也显得格外动人,使他们更加难以自控地对哲也做各种小动作。


“要是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真的替我考试,那我就不必上学了。”哲也冷笑一声,不屑地瞥了赤司一眼。


“哲也不用上学就好了,这样的话哲也就能一直待在我们身边。”征十郎从身后抱住对方,细碎的吻不停落在对方的后颈,轻咬住弟弟一块细嫩的皮肉。


哲也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来对着征十郎,没好气地说:“请征十郎哥哥少做点白日梦。”


征十郎笑了起来,凑近对方,俩人额头相贴,彼此的气息融为一体,他用手指抚着哲也的颈侧,语气无比温柔却又郑重其事地道:“我没有在做白日梦。哲也,这是我的愿望。”


“我们无时无刻都想和哲也待在一起,恨不得与哲也合二为一。”赤司也凑了上来,紧紧拥住弟弟的身子,吻着对方的肩头。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哲也的头顶,他想要翻身面朝天花板,却被双胞胎夹得死死而动弹不得,熟悉的惧意如潮水般向他涌去,将他包裹得不留缝隙。


每次赤司与征十郎用深情款款的语气说出这种情意绵绵的话时,哲也都会毛骨悚然、头皮发麻,仿佛有一阵阴森的冷风从后背吹过。聪明的他自然明白对方二人话中的含义。正因为他能够将兄长们的意思理解得一清二楚,哲也才更加心寒,如同置身于四处皆是铜墙铁壁无法逃脱的维谷,等待着他的是不堪设想的下场。


每当双胞胎说出这种恐怖的话时,哲也都会识趣地闭口不言,他不想再从赤司与征十郎的口中听到更多可怕的话语,那会令他噩梦连连、心神不宁。此刻的哲也阖上双眼,告诉哥哥们他要睡觉了。


双胞胎没有那么轻易地放过弟弟,俩人握紧哲也的手,命令对方睁开双眸,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两双眼睛直直地凝视哲也的脸。


“告诉我们,哲也,你是属于谁的?”赤司咬着对方的掌心,在那细嫩的手心留下几个牙印。


哲也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声,声音闷闷地回答:“我是属于你们的。”语气全是敷衍的意味,没有一点坚定,引起了对方俩人的不悦。


赤司与征十郎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厉,他们各自在哲也身上咬出数个泛着血点的伤口,疼得弟弟发出低声的痛呼。


“再说一遍,哲也,你是属于谁的?”征十郎掐着对方锁骨下方的皮肤,一块淤青印在哲也白皙的胸口。


哲也脸色黯淡,宛如一个无罪之人被硬生生地推上刑场,他真的没法发自内心地说自己是属于双胞胎的。他的心底永远回荡着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我是属于自己的,不属于任何人,包括赤司与征十郎。自我意识强烈的哲也对两位兄长野蛮无理的命令非常抵触。


刀刃正挨着脖子,即使赤司与征十郎最近没有对他轻举妄动,但并不代表他们真的不敢对他下手。好比野兽敛起了尖牙与利爪,可到了必要的时候依然会露出自己的武器。


哲也感觉到气氛有所不妥,双胞胎的气场跟平常截然相反,这种气场与以往他们每次对他施暴时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他对这一可怖的气息了然于心。聪明的哲也当然不会和哥哥们正面交锋,而是放低姿态,向赤司与征十郎表现出顺从,握着两位兄长的手,语气坚决地道:“我是属于你们的。”态度与刚才相比完全是大相径庭。


赤司与征十郎这才感到满意,一扫方才的危险气息,重新展现出柔情脉脉的目光,亲吻弟弟的动作温柔到无以加复。他们不会傻到真的相信这是哲也的真心话,也不会丧心病狂到拆穿对方的谎言并以此为由折磨弟弟。以前的赤司与征十郎或许会这么做,可现在的双胞胎收敛了许多,不会对哲也随意动手。


赤司与征十郎很清楚哲也是迫于他们的淫威之下而不得不说出这违心话,他们为此十分失望,但没有灰心丧气,始终相信总有一天弟弟会心甘情愿地说出这句话。毕竟哲也属于赤司与征十郎是雷打不动的事实,双胞胎唯一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


“我们是谁?”赤司咬着哲也的耳垂,有点兴奋地掐捏对方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在弟弟身上掐出几个乌青。


“赤司与征十郎。”哲也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吐出了这几个字,声音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更憋屈的是他还要面带微笑,装出一副无比诚恳的样子。


“哲也好乖。”征十郎重重地亲了一口对方的嘴唇,咬着对方软嫩的下巴。


赤司摸着哲也的头发,轻笑一声,道:“哲也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如果这是哲也的真心话,那就完美了。”征十郎贴着对方的嘴角,舔了一下弟弟的下唇。


哲也无力地瞄了双胞胎一眼,两只手被对方俩人紧紧握住,他不想再与两个哥哥纠缠下去。明天还要早起去上学,他语气有些疲惫地问赤司与征十郎可否允许他睡觉,哲也担心自己会睡眠不足。


双胞胎看时间已经到了二十三点三十分,想到哲也明天还要上学,于是他们很体贴地帮弟弟盖好被子,搂着对方,让哲也在他们的亲吻和爱抚中渐渐入睡。


尽管哲也的话并非真心,赤司与征十郎还是很高兴,因为对方从来不会主动说这样的话,每一次都是在他们的逼迫下才不得不说出来。即便如此,双胞胎依旧怀有一种无可言喻的喜悦和满足感。


纵使是谎言也没有关系,只要哲也愿意说出来,赤司与征十郎永远都会接受。


“晚安,哲也。”双胞胎在哲也的额头印上深情的一吻,脑袋埋进对方的颈窝,嘴角含笑,与弟弟一同进入梦乡。


晚安,我的哲也,愿你今晚的美梦照样会有我们的存在。


翌日,哲也回到学校后收到了长泽要转学的消息。
TBC.


Pat Station:今天去弄了头发,终于将长发减掉了,我真的已经厌倦长发了,是因为年纪大了怕麻烦的缘故吗?店内的师傅跟我说他们没有蜂蜜茶色的染色膏,而且说蜂蜜茶的发色看起来会比较沉闷。
于是我选了一个相对比较亮丽的蜜糖色,染完之后感觉和原本染的棕色看上去差不多,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再观察还是有差别的,至少在有光照射的情况下看会有更加明显的区别,发型倒是随处可见的普通梨花头,只做了一个内扣,效果还是挺满意的。
放两张图给大家看一下(由于PS过,所以发色会和原本的有差别):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2 00:39:00 +0800 CST  
第五十九章:


“到底是怎么回事?”哲也心焦地询问长泽,不可思议地望着对方。


“上个星期我父亲突然被要求调去另一个地方工作,所以我不得不转学。”长泽满脸无奈,双手插进校服口袋,脑袋微垂,眼里写满了不解与不愿。


午休期间,长泽与哲也位于操场一处偏僻的角落,对长泽忽然转学一事进行深入讨论。这个消息对哲也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班上与他关系最好的长泽竟然毫无预兆地要转学,他以前从来没听对方提起关于转学的事情,对方怎么突如其来地就要离开这个学校?


哲也私心非常不想长泽转学,他在班上孤独无友,好不容易交到一个能与自己相谈甚欢的朋友,此刻又要失去对方,重新回到以往孑然一身的状态,是他不论如何都不愿接受的结果。


长泽也对这个消息非常吃惊和迷惑,一方面为自己蓦然要转学而惊讶,另一方面为父亲工作上的突然调动而疑惑。她之前从没听父亲提起关于人事调动的消息,昨晚父亲回到家后告诉了她这件事,令长泽猝不防及。


长泽的父亲在上个星期接到了公司调离自己去另一座城市工作的消息,花了一点时间安排好原先工作的事务,然后在昨日晚上向女儿说起这件事。


他对公司这一人事安排略感莫名其妙,公司以升职为由将他调到了分公司。他的新岗位比原来的职务更高一级,工薪和福利也更胜一筹。他的工作能力也担当得起升迁的职位,但他依然感到一阵不可名状的别扭感。


倒不是说升职并非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长泽的父亲固然为自己的工作能力得到认可而感到骄傲,妻子和女儿亦对他表示了恭贺。可他觉得这个升职未免太过突然了,就像一向不收额外手续费的自动便当售货机骤然宣布要收取手续费。


长泽的父亲想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作为员工的他唯有接受公司的安排。他已经替女儿找到了一间新的学校,一切整顿完毕后于下个星期前往新的城市。


长泽对生活遽然的变化有点无所适从,好像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就忽地被一阵无形的风吹向新的地方。她心神不宁,上课没法集中精神。尽管父亲的升职是大家欣然接受并为之高兴的事,但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又找不到不安的源头。


哲也缄默了一阵子,“长泽同学什么时候走?”语气充满了无力。


“下个星期吧。”长泽将头发撩到耳后,目不转睛地凝视对方。


“这么快?”哲也瞪大眼睛。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长泽一脸惆怅,平常光彩夺目的双眸此刻显得黯然失色,那张总是挂着明媚笑容的脸庞也变得毫无生气,仿佛被抽空了生命的活力。


双方沉默不语,通过眼神交流来传达自己的心意。远处不断传来其他学生的欢声笑语,打篮球的声音、跑步的声音、说笑的声音此起彼伏。天空一碧如洗,晴朗的天色万里无云,只见几缕雪白的云絮。清脆的鸟鸣不时混杂在嘈杂的人声中,与之相比,长泽与哲也这边的气氛则是乌云密布、沉重压抑。


俩人十分舍不得彼此,担心一旦离开了对方,就再也遇不到一个像对方这样的人。哲也和长泽都希望双方能够一起度过小学阶段剩下的时光,然而命运总是在意料不及之时出现转折点。原本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两个人陡然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注定必须要分道扬镳。


哲也和长泽久久没有出声,默默地品尝着心中的酸苦与忧伤。伤感统治着俩人,他们跌入了一片名为哀伤的大海,任凭如何奋力挣扎,也没法到达彼岸的桃源。


时间停下了脚步,注视这两个怅惘难过的学生。即便它对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也无法改变已成定局的事实。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哲也君。”长泽扬起了笑意,“因为这件事本身是一件很琐碎的小事,但我却想在这个时候告诉你。”


“什么事?”哲也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目光变得锐利。


长泽叹了一口气,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徐徐地说:“其实我父亲是在赤司集团工作的,从大学毕业起一直工作到现在,差不多有20年时间了。”


哲也登时无语,不知作何反应,脑袋先是一片空白,继而思绪混乱。不知从何而来的忐忑爬上了心脏,他咬着嘴唇,神情纠结。第六感敲响了不祥的警钟,他隐隐觉得长泽转学一事并非表面上所看的那么简单。


“我之前一直都没说过我父亲是在哪工作的,不是没想过要跟你说,而是觉得这种事好像没有要说出来的意义。”长泽用鞋底摩擦着脚边一块小石子,随后将它踢到一边。


“那长泽同学为什么现在要…”


“我也说不清楚,似乎是猛地出现的念头,指使我要告诉哲也君,大概是因为我要即将离开这里的缘故吧。”长泽莞尔一笑,搓了两下手。


哲也抿了抿嘴唇,双手揪着衣摆,吐出体内的郁气,再缓缓吸入清新的空气,蓝色的眼珠子四处转动,显示主人正在思考问题。他想不通长泽说这件事的意义,可哲也认为既然对方将这个情况告诉了他,可能代表其中会隐含一些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不过这个答案究竟是什么,哲也没有头绪,连线索也摸不清楚。长泽的父亲属于赤司集团的员工,一个势力庞大的公司人事频繁调动是常见的现象,对方的父亲作为公司的一份子,就算被陡然调到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不妥。


这样一个看上去合情合理的状况却偏偏令哲也心生违和感,懊恼的是他找不到不合理的地方,也不知该从何下手。他从没接触过集团的事务,也没心思去了解公司的情况。赤司与征十郎在升到高中后开始陆陆续续地接触集团的事务。


比起哲也对公司的不闻不问,双胞胎从初中开始就已密切关注公司的动态。他有时会看见两位兄长在书房和父亲讨论关于公司的事项,哥哥们现在也会参与一些小型项目的计划。


赤司与征十郎作为未来的集团继承人,要管理一个如此庞大的公司,自然要早早地锻炼各方面的工作能力。相比之下,不会成为继承人的哲也则无忧无虑得多,他经常看到双胞胎在家浏览公司的新闻、处理公司的事务。


一个可怕的念头刹那间冒了出来,哲也的汗毛竖了起来,他不敢深入思考,害怕得出来的结论会超出自己的承受能力。他快速地压下这一迅猛上升的念头,不能当着长泽的面琢磨这个问题,必须要在一人独处时才能拿出来仔细分析。


哲也捂着额头,唇角勾起苦涩的弧度,“没想到那么快就要与长泽同学道别了。”


长泽的眼里隐约泛着泪光,她一点也舍不得离开哲也,哪怕对方与她的关系没有达到死党的地步,但在她心中却占据了一个很特殊的地位。在这个即便是朋友也会互相谄媚的时代,能够真心相待的人并不多,哲也便是她身边为数不多可以掏出真心对待的人。


这个与众不同的男生给长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带给了她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她很希望自己可以和哲也多相处一阵子,即使只有半个月也好,可无情的现实粉碎了她的愿望。


她问过父亲除了迁到另一座城市外还能不能有其他安排,父亲斩钉截铁地说自己不能违背上级的命令,而且到新地方工作必须要带上一家人,否则家庭将会变得不完整。


何况这是一件喜事,每个在职场拼搏厮杀的人都渴望升职加薪。因此父亲没有对公司的安排感到丝毫的不悦,还欣喜万分地接受了。


不谙世事的长泽比起替父亲在事业的高升感到欢喜,更多的是为与哲也的分别感到悲伤。她甚至情愿父亲没有升职,这样一来就无需搬到另一座没有哲也存在的城市。


“我们大概还有一个星期的相处时间,所以请哲也君在这段期间多多指教。”长泽尽力绽放出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扫去周围灰暗的气息。


哲也愣了一下,随即回以对方同样的笑容,郑重地道:“请多多指教,长泽同学。”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4 18:18:00 +0800 CST  
赤司与征十郎发现自家弟弟的心情不是很好,哲也从放学后一直到回家都处于心事重重的状态,和他们说话心不在焉,回应的内容多是敷衍的意味,漂亮的蓝眸充盈着不可抹去的落寞和怅然。


双胞胎对此担忧万分,回到家后抱着弟弟,拼命地亲吻对方,柔声询问哲也是否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哲也放学后没有一刻不是思索长泽转学的事,耳边不断响起长泽所说的话,尤其对方提到父亲是赤司集团的员工,更是为这件事蒙上了一层可疑的帘幕。


哲也盯着面容焦灼的赤司与征十郎,不晓得有些事是否该说出来,担心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他没有确凿的证据去支撑自己的观点,可以说这是他毫无根据的胡思乱想。


纵使如此,哲也心底的不祥预感却越来越强烈,他越是深入思考这个问题,就越觉得所有的线索都直指一个方向。他不敢妄下结论,也尝试从另一个角度推断分析,可最终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轨道。


哲也并不担心这些话说出来会招致赤司与征十郎的暴行,他更在意事情的真相。他实在太了解双胞胎的为人,也很明白对方二人对长泽的态度。两位兄长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一点哲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假若他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赤司与征十郎真的是无可救药了,准确地说是更进一步的无可救药。哲也深吸一口气,避开了双胞胎的亲吻,提起了长泽转学的事。


赤司与征十郎的面色顿时一改,他们握着哲也的手不由施加力度,眼神凌厉,面容冷峻。


“哲也为什么要在我们面前提起那个女生的事?”赤司冷声反问,与征十郎的心情因哲也的一句话变得阴雨连绵,还夹杂了几道闪电。


哥哥们毫不留情地掐捏他的手腕,这哲也的眼底掠过一丝寒光,顾不上双腕被双胞胎掐住一个个青紫,接着问:“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知道长泽同学的父亲升职的事吗?”


双胞胎愣了一下,想不到弟弟竟然这么快就把他们揪了出来,不禁对哲也的聪明才智感到惊艳。对方说得没错,他们的确知道长泽父亲的调动情况,因为这是他们亲手安排的。


最近公司正在筹备一个新的项目计划,需要一个工作能力出色与经验丰富的职员来担任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赤司征臣把这个任务交由赤司与征十郎解决,并为两个儿子提供了候选人的名单。双胞胎发觉其中一名候选人的姓氏为长泽。


这令赤司与征十郎想起哲也有个女同学的姓氏也是长泽,他们鬼使神差地对这个员工调查了一番,从人事部那里拿来档案,对方的资料上写着有一个女儿。女儿就读的学校与名字都表示了她是哲也的同班同学——即屡次三番在街上向哲也搭讪的女生,也是赤司与征十郎恨之入骨的对象。


双胞胎早就想方设法地让长泽从哲也身边消失,如今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赤司与征十郎当然不会眼睁睁地让机会从手中溜走。他们不假思索地委派长泽的父亲担任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从而让长泽不得不转学。


赤司与征十郎从未想过要告诉哲也这件事,也未想到对方居然会问起这个问题。机智的他们不会不清楚弟弟问这个问题的原因,双胞胎不会天真到以为哲也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长泽转学的缘由,对方明显是在旁敲侧击,借此来让他们的狐狸尾巴露出来。


既然事情即将败露,双胞胎干脆撕开面具,向哲也坦诚真相。加上弟弟对长泽的在乎令他们妒火中烧,赤司与征十郎索性和哲也摊牌,并教训对方日后不得在他们面前提起任何人。


双胞胎被嫉妒与愤怒冲昏了头脑,忽略了此时的哲也只是对他们有所怀疑,并不是真的认为他们是逼走长泽的幕后黑手。只要他们稍加掩饰,配以精湛的演技,要瞒过弟弟绝不是问题。但沉不住气的赤司与征十郎当场暴躁地将哲也拽到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


“哲也是在为那个女生而和我们叫板吗?”征十郎揪起弟弟的衣领,忍住要扇对方耳光的冲动。


哲也的蓝瞳收缩了一下,哥哥们的表现表明了他的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的。他呼吸一紧,脸部线条紧绷起来,哲也带着试探的心态向赤司与征十郎提出这个问题,对方二人的反应之大却非比寻常,反应敏捷的他即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事情的真相间接抖落了出来,哲也一时间难以接受。他死死抿着嘴唇,眼睛半眯,对赤司与征十郎极度失望,同时为这两个人与自己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感到悲哀。若是人拥有选择投胎的权利,他一定不要和赤司与征十郎有任何瓜葛。


哀莫大于心死,一想到长泽的转学是双胞胎的阴谋,心如死灰的哲也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无所畏惧地迎上对方二人寒冽骇人的目光,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真的令我很失望。”


征十郎想要赏弟弟一个巴掌,却被赤司阻止了。赤司狠狠地揪住哲也的头发,笑容瘆人,赤红色的双眸深处掀起了一场五雷轰顶的风暴,充斥着死亡气息的气场令人四肢发冷,不过弟弟早已对此免疫,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


“失望?”赤司轻声反问,双眼微眯,“这句话应该是我说吧。”语毕,他重重地扇了哲也一个耳光,对方的嘴角流出了血丝。


哲也被打得偏过头去,对脸上的痛感麻木不仁。还没缓过神来的他又被兄长扔到地上,身体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接吻,沉闷的响声划破了空气。


“你就那么在乎那个女生吗?!”赤司与征十郎扯着哲也的衣服,一齐怒斥对方,但没有进一步对弟弟动粗,俩人的五官因愤恨而扭曲。他们竭尽全力地压制不断喷涌出来的暴虐因子,尚存一点理性的他们尽力提醒自己切勿冲动,否则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赤司与征十郎犹如两头现出了獠牙的野兽,它们将獠牙抵在猎物的脖子。只要猎物稍微反抗一下,它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咬破猎物的动脉。


经历了那么多场家暴的哲也很清楚目前的形势,体内的一切被掏空,灵魂也飘往了远方,他变成了一具尸体。即使赤司与征十郎把他剁成肉酱哲也亦没有丝毫感觉,他的心已完完全全地死去,这具身体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与他无关。


哲也一如既往地没有反抗,美丽的眸子抹上了一层浓烈的灰色,那是绝望的颜色。他面带笑意与赤司和征十郎对视,眼泪已流不出来,因为他忘记了哭泣的方法。


“动手吧,你们还在等什么?”哲也满不在乎地道,仿若被施暴的对象是其他人。


赤司与征十郎满脸错愕,对弟弟的话感到非常震惊。赤司甚至以为哲也的脑袋被他那一巴掌打坏了。


“不要浪费时间了,你们不是要对我动手吗?那就速战速决吧。”哲也轻声淡然地说,豁然的态度令对方二人愣了许久。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双胞胎的思绪空空如也,弟弟的话有一种强大的魔力,将他们所有的情绪全部卷走,留给他们的是一副空洞无物的躯壳。赤司与征十郎的眼瞳剧烈地摆动,他们嘴唇微张,忘记了呼吸。


良久,双胞胎回过神来,确定面前的哲也是与他们血肉相连的弟弟,是他们朝夕相处多年的亲人。但他们又觉得眼前的人并不是哲也,对方只不过是披着哲也的皮囊,灵魂却是另一个陌生人。


被刺激过度的赤司与征十郎一下子理性殆尽,认为哲也是在挑衅,俩人丧心病狂地从抽屉拿出剪刀,禁锢对方的身体,在弟弟纤细的小臂上划出两道深刻的口子。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猩甜的血味更加勾起了双胞胎暴戾的脾性,嗜血的欲望破茧而出,主宰了他们的意志。


赤司与征十郎舔舐着哲也的鲜血,并狠心地咬住对方的伤口,让弟弟的痛楚迈上了一个阶梯。只有哲也的苦痛才能平复他们心中叫嚣的怪物。


哲也痛苦地呻吟,脸色煞白,眼神空洞,看着手臂上不断流出的鲜血,情绪猛地掀起一层巨浪。同样受到刺激过大的哲也骤然夺过征十郎手中的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脖子上划出了一道更深的伤口,吓得双胞胎差点尖叫。


征十郎立马抢过剪刀并扔到一边,与赤司一起双手颤抖地抱着受伤的哲也,连嘴唇都在抖动,不停地重复地“哲也”这两个字,面色比弟弟还要惨白几倍,感知不到心脏的跳动。或者说在目睹哲也自残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心脏便宣告了死亡。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4 18:22:00 +0800 CST  
哲也感觉不到痛感,好似自残的人不是他,是另一个灵魂入侵了他的肉体并主导了他的意识,驱使他用剪刀划伤脖子。


他不知自己为何要自残,也许是为了震慑赤司与征十郎,也许是情急之下想出来的自保之举,也许是想要看到两个哥哥痛苦的模样,也许是想要就此一了百了。或许这几种原因都兼而有之,或许都不是这些理由。


哲也如死尸般躺在两位兄长的怀中,无论对方二人怎么呼唤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也感知不到赤司与征十郎抱起他、替他疗伤、向他道歉。他只感觉到双胞胎不停颤抖的身体和冒汗的手心,映入眼帘的是哥哥们惶恐失措、担惊受怕、欲哭无泪的神情。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双胞胎,心头不禁滑过一丝报复的快感。赤司与征十郎的亲吻和声音统统没法传达给哲也,弟弟的行为无疑给予了他们致命一击,将他们所有的心理防线、精神动力、生命力瓦解得片甲不留。


双胞胎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这般强烈的恐惧支配着身心,撕心裂肺与肝肠寸断的疼痛让他们化作无数块碎片。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没能将这些碎块拼凑完整。


赤司与征十郎疯狂地吻着哲也,将对方从头到脚吻了无数遍,可是弟弟依然没有一点动静。他们甚至怀疑哲也是不是死了,还将脑袋贴在对方的胸膛,听到弟弟尚存的心跳声才松了一口气。


“哲也,你应一下我们好不好?我们错了,哲也,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再也不会...”双胞胎六神无主,只懂得不停向哲也道歉,不停向弟弟作出承诺,没有发觉眼角变得湿润,不知不觉地泛起泪光。


在很小的时候,赤司与征十郎就已抛弃了哭泣。在他们的记忆中,流泪的次数寥寥无几,而且双胞胎也忘掉了是因为什么事而掉眼泪。他们很早就和哭泣成为了绝缘体,甚至不知道要怎么流泪。


此时刻此的双胞胎却找回了哭啼的方法,不是放声大哭,也不是低声啜泣,而是任凭泪水从眼眶夺出,在脸上形成一道道泪痕。赤司与征十郎的嗓音没有染上哭腔,也感觉不到眼泪的存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哲也,只能感知到对方的气息,其余一切皆与他们无关。


没有人可以说明道清赤司与征十郎流泪的原因,他们本人也说不出一个字。这其中包含了许多错综复杂的情感,是无数情绪交织缠绵的产物。这些东西气势汹汹,势如破竹地横扫所有的障碍物,成为了无人阻挡的攻势,随后化为一行行清泪,冲刷着双胞胎俊美的脸庞。


赤司与征十郎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弟弟的脸上。哲也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兄长们在哭啼,他以为这是幻觉,可掉在脸上的泪水带着切切实实的质感,他可以感受得清清楚楚。


哲也表面上仍然了无动静,内心却是一片鲸波鳄浪,对双胞胎的流泪万分不可置信,无法相信这是亲眼所见的光景。他花了一段时间才将此作为事实接纳下来。


他的心情百感交集,同时又空无一物。哲也觉得自己所处的世界并非三次元,是另一个平行次元,所有一切都失去了现实的质感。但讽刺的是他目前置身的场所确确实实是如假包换的三次元世界。


赤司与征十郎哭泣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哲也的脑际浮现出方才自残的场景,他在思考自残的情由,哪怕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他也想破脑子要得出一个所以然。


哲也思量了许久,绕了130段脑回路,终于寻到了一个勉强是出口的出口。他之所以会自残,是因为心开始变得不像自己。


在赤司与征十郎种种变态举止的耳濡目染下,即便哲也的内心再强大,抵挡外物的能力再高强,也没法阻止这种日复一日、潜移默化的侵袭。它悄悄地溜进哲也的身体,逐步融入到哲也的骨髓,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况下偷偷地改变哲也的心态。


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不容小觑,纵使它对个人的塑造不是起到根本作用,可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和双胞胎朝夕相对的哲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不可能一点也不会受到对方二人的影响。这种日积月累的影响慢慢地在哲也的心里堆砌起来,于今日找到了一个爆发点,爆发的形式便是自残。


哲也对这种可骇的变化由衷地感到恐慌和惧怵,惧怕这种改变会让自己走上与双胞胎一模一样的不归路。他宁死也不要成为第二个赤司和征十郎,但可悲的是他似乎没有足够强硬的力量去抵抗这个敌人。


哲也撑不下去了,虚脱的他闭上了眼,哥哥们的声音越来越小,他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TBC.


Pat Station:前天梦到自己生孩子,梦中的自己是一个27岁的孕妇,在一个商场购物的时候突然肚子一阵疼痛,然后意识到要马上生孩子了,然而搞笑的是那种即将分娩的痛楚并不是要人命的剧痛,而是一种不可言喻的痛感,就像是肚子要被撕开的感觉。
我还记得梦中的自己被送到医院后要求剖腹产,不想要顺产,于是医生就帮我做了剖腹产的手术,孩子是一个男生。
第一次做了一个关于自己分娩的梦,倒是一番挺有趣的体验,特别是分娩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让我直到现在都记得一清二楚。
话说如果我以后要生孩子的话,还是比较喜欢生男孩子,可能是因为自己更擅长和男生打交道吧(笑)尤其是听了radwimps《tummy》这首歌后,就更加坚定了我想生儿子的念头。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4 18:29:00 +0800 CST  
哈哈哈~双赤完美诠释何为作男~哲也不会真的闹自杀的~他的内心还是很强大的哟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5 23:14:00 +0800 CST  
第六十章:


“哲也,我给你买了香草奶昔,快点喝吧。”赤司将奶昔递到对方面前,露出讨好的笑意,动作小心翼翼,既有献殷勤的意味也有惶恐的成分。


哲也连一个目光都没有给予对方,兀自沉浸在阅读的世界。从昨晚到现在他和两位兄长没有说过一句话,无论双胞胎对他做什么或跟他说什么,他全程处于沉默的状态。


赤司与征十郎不是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还认为这种现象是合情合理,毕竟他们将哲也逼到自残,理应要受到残酷的惩罚。只是当这种惩罚真的化作现实时,双胞胎的心又变得四分五裂,整个人置身于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


昨晚赤司与征十郎辗转反侧、一夜无眠,却不觉丝毫倦怠与疲乏,因为内心的恐惧和罪恶感成为了他们最大的精神动力。现在的他们已超过了24小时没有入睡,眼皮下方泛着淡淡的青黑,眼白充斥着血丝,但他们依然没有要睡觉的念头。


赤司将奶昔放在桌面,想要将手搭在弟弟的肩上,可还没碰到对方就被哲也狠狠地甩开。


“滚开。”哲也冷冽的语气让兄长仿佛位于天寒地冻的南极中。


赤司抿着嘴唇,表情满是哀伤和难过,他低声下气地乞求对方不要赶他走,下一秒却发生了更让他心寒的事。


哲也猛地将香草奶扔到赤司的脸上,对方捂着一边的脸神情惊愕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受伤的神色。奶昔掉在地面的声响极大地刺激着赤司的精神,他的血液凝固起来。


“滚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哲也不留情面地下达了驱逐令,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天蓝色的瞳孔闪烁着冷酷无情的光芒,如同两颗坚硬冰冷的钻石,使对方的世界逐渐分崩离析。


“哲也…”赤司竭尽全力吐出这两个字,嗓音沙哑,宛如一个卑微的奴隶恳求主人不要抛弃他。然而主人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反而还将他推入可怕的深渊。


“不服气吗?那就拿剪刀戳进我这里。”哲也指着自己的左心房,下颚微挑,神态高傲,仿若在俯视一头丧家之犬。


“我没有这样想,哲也,我怎么可能会对你做出这种事…”赤司连忙反驳对方,想要上前拥住弟弟,却被对方大力推开。


“我说了给我滚出去。”哲也咬牙切齿地再次命令道,眼中的寒光简直让对方想要了结自己。


“不要,哲也,不要离开我,不要赶我走…”情绪失控的赤司猝然将弟弟扑在桌上,禁锢住对方的身子不让哲也有反抗的机会。理智全无的他不断亲吻吮咬对方的身体,在弟弟的皮肤上留下大量触目惊心的吻痕和咬痕,念念碎语地哀求哲也不要甩弃他。


哲也没有被赤司的架势所吓倒,见惯大风大浪的他根本不会将兄长这种疯狂的表现放在眼里。自知反抗不成的他用淡漠的目光注视上方的赤司,看着对方埋首在他的胸口并不停地舔咬他的肌肤。


赤司似乎并不满足于此,嘴唇顺着弟弟的喉咙往上来到对方的薄唇,与哲也来了一场绵长幽邃的接吻,对方既不反抗又不迎合,宛如一个木偶任他攻略城池。


赤司全然陶醉在哲也的气息中,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冷淡。他温柔又不失激情地地吻着对方的嘴唇,不时轻咬弟弟的舌尖和下唇,右手情不自禁地和哲也的左手十指相扣。


情绪的风暴在这场接吻中渐渐销声匿迹,待赤司回过神来时,入眼的是哲也面无表情的脸容和充斥着嘲讽的眼光,他登时如梦初醒,停止了所有的行动,呆若木鸡地与弟弟对视。


俩人四目相对了许久。俄顷,哲也打破沉静,轻声地问:“折腾完了吗?”


赤司无言以对,视线在对方身上不断徘徊,那些泛着血丝的痕迹和乌青的瘀痕提示着他刚才的粗暴。他万分心疼地轻吻着自己制造的伤痕,并蹭了蹭哲也的脸,嘴唇贴着对方的脸腮,声音颤抖地说:“不…不要离开我…哲也…不要…”


对方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向哲也袭来,令他厌恶地皱起眉头。哲也讨厌身上全是赤司的味道,恨不得逃离此处。对于兄长的无理行为,哲也早已司空见惯,心里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反倒觉得赤司无比烦人,想要将对方扔出窗外。


赤司在哲也的脸上断断续续地落下轻柔的吻,时而埋头于对方的颈窝,反复吮咬弟弟白嫩柔润的脖颈和肩头,继续种下一个个桃红色的印记。没有安全感的他唯有通过这种标记的方式来宣示自己对哲也的所有权,熏染对方是他爱的专属品。只有看到弟弟的身子遍布他的印痕,赤司才能找到指甲般大小的安心感。


哲也仍然毫无反应,放任哥哥对他为所欲为,或者说他的注意力不在当下,而是去了另一个遥远的国度。经历过昨天的事后,哲也重新审视自己与双胞胎的关系,思考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使自己与两个哥哥的关系尽量达到一个比较和谐的局面。


过去的他对待双胞胎的方式主要是容忍和迁就,无论对方二人提出多么不合理的要求,他都会尽量去满足他们。因为一旦他不按照赤司与征十郎的意志行事,就会招致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暴力。由于人类具有躲避危机的本能意识,不想节外生枝的哲也总是屡次几番地打破原则去满足哥哥们各种变态的要求。


然而他的隐忍并没有得到可观的效果,反而还换来双胞胎的变本加厉。赤司与征十郎不但没有改善态度,还三番四次地触及哲也的底线,一次次地将弟弟逼到绝望的死角,非要使对方心灰意冷、生无可恋才肯罢休。


哲也对赤司与征十郎的感情感到非常迷惘和头疼,一方面双胞胎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在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对方俩人会对他言听计从。不管他提出多么任性的要求,哥哥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满足他;另一方面赤司与征十郎又是伤害得他最深的人,给他带来了许多难以忘却的惊惧噩梦,一次又一次地令他死心和失望。


哲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兄长们的情感状况越来越混乱。双胞胎日益严重的精神状态和歇斯底里的言行总是让他如坠冰窖。


不仅如此,随着赤司与征十郎的羽翼日渐丰满,使哲也抗衡的余地一点点地缩减。他们用强大的势力来压制弱小的他,从而使他永无出头之日。


哲也发觉周围的城墙愈来愈高,天空的阴云也来越来多,慢慢地覆盖了阳光的身影。他深知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束缚在这一围城之中,举目四看皆是厚实坚固的墙壁,没有一个出口。


除此之外,哲也还发现了一处尘封已久的内心场所,他抹去表面的灰尘,使其露出清晰的身影,这是受赤司与征十郎的影响所产生出来的心理状况。他对此非常熟悉,因为他在昨天陷入昏迷之前也体会过这一感受,还为自己的这种变化感到十足的畏惧和心惊。


原来在他渴望逃出牢笼的同时也已经不知不觉地眷恋着笼子所带来的安稳,他在这里会被保护得很好,无需经历外界的风雨,他可以得到除了自由外的所有一切。


人类贪恋舒适区的本性同样也根植在哲也的意识深处。纵使他百般期望总有一天能够冲破枷锁、重拾自由,但他亦会对外面复杂的世界抱有怯意。他害怕会遭到无法承受的狂涛骇浪,害怕自己无力承受自由的代价。


作为一出生就被赤司与征十郎捧在手里的珍宝,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哲也早就习惯了两个哥哥的呵护和疼惜。尽管他有着清醒的头脑,可他终究是一个有软肋的凡人,没法抵挡这种深入骨髓、融于血液的习惯。


哲也为这样的自己感到深深的羞耻和痛心,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双胞胎对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他不甘心被赤司与征十郎恣意摆布,但亦无法彻底脱离对方二人的掌控,心底深处对两个哥哥的依恋无时无刻都在影响着他的决心。


如此一来,他便陷入了矛盾的死局。任凭他奋力挣扎、遍体鳞伤,也没法逃离这一宿命。最后与赤司和征十郎一同坠入地狱,永远待在暗无天日的场所。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6 13:09:00 +0800 CST  
“哲也,你在想什么?”赤司吻着对方的脸颊,小声地询问。弟弟的发呆令他心声不满,他又不敢发作,便咬着对方的下巴,唤回对方的注意。


回过神来的哲也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盯着对方的脸,锐利的视线令兄长没来由地一阵心慌。赤司担心自己的行为会被哲也讨厌,于是蹭着对方的脸,不断亲吻弟弟,宛如宠物用脑袋蹭着主人,以此来获得主人的好感。


哲也微微勾起嘴角,把玩哥哥的刘海,让赤司受宠若惊。如果他注定一辈子都无法摆脱双胞胎的桎梏,那么他也要让赤司与征十郎没有好日子过。


“哲也你…”赤司惊喜万状,不敢置信弟弟竟然对自己做出这等亲密的动作,让他瞬间从地狱升往天堂。可敏感多疑的个性也令他抱有猜忌,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可以原谅你们。”哲也投以对方一个明媚的笑容,配以这句震撼力十足的话,令哥哥目瞪口呆。


赤司的神情和心情已不能用诧异来形容,他一动不动地凝视对方,失去了作出反应的能力。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哲也双手捧着对方的脸,额头贴着对方的额头,拇指摩擦赤司的嘴唇,这般柔情的举动令兄长毫无招架之力。赤司瞬间露出臣服顺从的模样,只差没有跪在地上亲吻弟弟的脚趾。


“只要哲也愿意原谅我们,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哲也。”赤司吻着对方的掌心,一路亲到弟弟的手腕,语气十分激动,情绪十分兴奋,情难自禁地在哲也白皙的手腕咬出了几个齿印。


哲也的笑意加深,奖励似地亲了一下对方的嘴角,搂住哥哥的脖子,更让赤司迷失了心智和失去了判断力。他贴着对方的耳边柔声道:“只要你们让长泽同学的父亲继续留在这里工作,那我就原谅你们。”


“轰!”五雷轰顶的赤司当场石化,对方的话宛若一支利箭直插入他的心脏。他即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视线变得模糊,眼前的事物一片漆黑。他陷入了意识的沼泽,混沌的景象使他差点失去站立的力气。


哲也很明白仅靠一句话和一些小动作是无法令赤司下定决心答应他的要求,于是他趁对方还没清醒过来时主动地和兄长来了一场缠绵悱恻的接吻。不同于赤司暴风骤雨般的行动,他则是温婉绵柔,一点点地麻痹对方的意志,一点点地攻破对方的防线,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扭转赤司的心态,使得兄长对他俯首帖耳。


赤司罕见地处于被动的位置,承受着对方温情无限的攻势。在这芬芳四溢的温柔乡中,被蛊惑了的他交出了意识的主导权,对哲也百依百顺。他完完全全地沉醉在弟弟的柔情当中,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这难得可贵的美好时刻。


一吻过后,哲也趴在对方的肩膀,略带撒娇地要求哥哥同意他的条件。神思恍惚的赤司没有过多犹豫就应承了对方,他此时的理智全然不在水平线上。赤司只顾沉溺在与哲也的温存中,还嫌刚刚的接吻不够似地又拉着对方来了一遍,几乎令弟弟窒息。


征十郎进来后看到的是一副兄友弟恭的美好画面。赤司抱着哲也不停吻着弟弟。坐在赤司腿上的哲也则专心看书,不时埋怨兄长的骚扰而用手肘袭击哥哥的腹部,可对方总是笑盈盈地又再凑上来,甚至还要求弟弟更加用力打他。


征十郎懵掉了,只不过是去处理了一些事务而已,怎么转个身就变天了?上一秒哲也不理不睬的态度还让他没法认真工作,为何下一秒弟弟的态度却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居然那么快就和赤司重归于好,到底发生了什么?


注意到征十郎存在的哲也顿了一下,而后来到征十郎面前,主动握着对方的手,绽放出甜甜的笑容,告诉对方赤司有话要说。


“哲也…”征十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弟弟拉到赤司面前。赤司向他讲了刚才自己所做的决定,听完后的他简直要晕厥过去,气得吐出血来,并大骂赤司失心疯、竟然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顺便把哲也训斥了一通,还差点对赤司出手。


其实赤司何尝不明白答应哲也的要求无疑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但那一刻他真的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昨天伤害了对方后的他一直被内疚和悔恨折磨,每次一想到哲也自残的场景,他就觉得只要能让弟弟不再自残,他愿意付出一切。


哲也突如其来的温柔攻势对于深陷在痛苦中的赤司来说犹如一种巨大的希望。奔跑在幽暗森林中的他终于找到了通往光明普照的大道,即便这条道路会带他前往另一条黑路,但他仍旧贪恋着光明的温暖,心甘情愿地饮鸩止渴。


比起除去眼中钉,赤司更在意的是哲也的原谅。只要对方愿意与他和好,不要说拿石头砸自己的脚,拿刀插进自己的心他也愿意做。


面对征十郎强势炮轰的语言攻击,赤司根本不想回应对方,他阴着一张脸,眼神平淡,默不作声。哲也不想听到征十郎愤怒的声音,索性厉声质问对方,令对方哑口无言。


“是不是在你看来比起与我和好,逼走长泽同学是更加重要的事?”哲也的一针见血吓得征十郎立刻收声,这句话戳中了对方的心坎,使兄长咄咄逼人的气势霎时沓无踪影。


征十郎呆住了,弟弟的诘问出乎他的意料,令他猝不防及地中了一箭。他怔怔地盯视对方,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干涩,心脏抽痛。


赤司同样愣住了,哲也的机智再次惊艳了他,他蓦然为征十郎感到悲哀。这样一个近乎人精的弟弟,征十郎肯定会被对方耍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连他也对哲也束手无策。


哲也对捕捉赤司与征十郎的弱点十分擅长,也万分善于利用这一点来让自己处于优势的地位。虽说双胞胎亦非常机灵、反应亦很敏捷,但他们不够弟弟狠心,说不出这种决绝的话。因为他们实在太在乎哲也了,对方一句犀利的反问就能轻而易举地消灭他们所有的脾气,赤司与征十郎连大气都不敢喘。


“连这种问题都需要犹豫的你看来也并不是很在乎我。既然如此,请你以后不要再说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这类的话,不然我会恶心得想要作呕。”哲也毒辣的言辞犹若一块块锋利的刀片捅进征十郎的身体,无数个血洞分布在对方的体内。征十郎的心痛和难过化作无形的泪水滑进了这些血洞,刺激更多的鲜血流出。


哲也冷笑一声,不屑地瞧了征十郎一眼,随后拉着赤司离开了房间,留给征十郎的是决然冷情的背影。


征十郎双手捂脸,欲哭无泪已没法描述他的悲伤。他很想告诉哲也事情不是那样的,他根本没有这种念头。他可是世界上最在乎对方的人,弟弟是他唯一在乎的对象,除了哲也之外的其余一切他才不在乎。


赤司忽然改变的决定令征十郎一时间无法接受,好不容易迎来一个千载难逢的除去长泽的机会,可对方居然白白葬送掉。让那个碍眼的女生重新回到哲也身边,是他不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光景。征十郎忍不住责骂了赤司一通,被愤恨和不甘蒙蔽了双眼的他没有想到对方这样做的背后原因。


哲也的反问无疑令征十郎醍醐灌顶,将他拉回到理智的边缘,使他静下心来思考赤司这么做的缘由。与赤司心有灵犀的征十郎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并为自己的愚蠢感到万分沮丧,如果他的反应没有那么迟钝,那么他和哲也应该可以很快地修复关系吧。


可惜他一点儿也不识趣,非但没有把握住机会,还将哲也推得更远。弟弟失望的脸庞深刻地印在他的脑际,征十郎在心里骂了自己130遍,用尽各种肮脏的词汇来责难自己。


他真是太傻了,怎么可以将哲也与其他事情相提并论?明明哲也才是他最该重视的一切,他竟然为了除去一个眼中钉而搭上了与弟弟的感情,真是不可饶恕!


征十郎立马奔向哲也身边,告诉对方只要愿意原谅他,即便要长泽继续留下来,甚至是弟弟想和长泽交换联系方式、出去约会他都答应!只要哲也不讨厌他,他可以放弃全部的原则和底线。


但前方的道路荆棘重重,征十郎不可避免地遭到许多挫折和障碍。哲也的态度强硬得使他产生了自残的念头,是不是唯有自残方可获得弟弟的原谅?


“哲也,我答应你,那个女生不会转学,她会继续留在这里,我保证。”征十郎在哲也面前蹲下身子,郑重的语气和诚惶诚惧的样子没有换来对方的回应。


哲也将哥哥的存在视为空气,头也不抬,摆弄着PSP。坐在附近的赤司饶有兴致地看着手无足措的征十郎,想知道弟弟会如何收拾征十郎,是采取柔情的手段抑或是暴力的方式?就目前的现状来看貌似是后者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哲也…”征十郎道了无数次的歉,仍旧没能得到对方的理睬。他咬着嘴唇,一脸悲戚,眼底写满了渴求。


哲也按下暂停键,冷冷地扫了征十郎一眼,随后莞尔一笑,骤然将PSP毫不留情地扔到对方的脸上。“砰”的一声,疼得兄长当场闭上眼睛,捂着红肿的额头,发出“呲”的痛呼声。


赤司和征十郎没想到哲也会这么粗暴,但一想到之前对弟弟的种种暴行,他们就觉得这点伤害微不足道。征十郎没有生气,没有发火,对哲也的暴力逆来顺受,甚至笑着告诉对方倘若这样做能使心情舒畅的话,就算弟弟要对他扔花瓶他都不介意。


哲也在心中哀叹对方的变态竟达到这般可怕的地步,委实令人脊背发寒。他固然不会丧心病狂到真的拿花瓶去扔哥哥,毕竟他可不想沦为变态的一员。征十郎额头的伤口让哲也感受到一丝痛快感,可他就此作罢,不再对兄长下狠手。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6 13:19:00 +0800 CST  
征十郎厚着脸皮抱住哲也,对方的施暴在某种程度上来看也是对他的一种回应,令他感到愉悦。不管弟弟的回应是通过暴力的方式还是其他,他都会毫无怨言地接纳下来。只要哲也肯正视他,哪怕只有一秒钟,他都会获得不可估量的满足感。


“如果你反悔了怎么办?”哲也问,语气硬邦邦的。


征十郎沉吟片刻,深度思忖这个问题。假使他违背了承诺,那么要如何向对方交代?拿剪刀在自己身上割130刀?挖自己的眼睛?做自由落体运动?这几种行动都涉及到严重的人身安全问题,可为了哲也,这些都不足挂齿。


正当他准备作出回答时,对方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捷足先登地出声。


“如果你反悔的话,那我就三个月都不和你说话。”哲也的脸色极其严肃,眼眸盛满了令人颤栗的冷光,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征十郎倒吸一口冷气,赤司也感到一阵阴风从后背掠过。这番话在双胞胎的心里投下重磅的炸弹,炸得他们粉身碎骨。这一惩罚对他们来说简直比死更难受,他们情愿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希望遭到这样毫无人性的对待。


“赤司哥哥也要记住我说的话。”哲也侧过脑袋,笑着提醒不远处的赤司,对方神情慌乱,眼神盈满了惧怕,小鸡啄米似地频频点头。


“知道了吗?征十郎哥哥。”哲也放缓了语速,手背轻轻地摩擦对方的脸颊。


征十郎咽了一口唾沫,艰难万状地答道:“知...知道了,哲也。”


哲也当即敛起笑意,不再理会对方,拿起PSP接着玩游戏。任由征十郎对他又亲又咬,他始终没有反应,唯一的反应便拿PSP砸哥哥的脑袋,还砸出了几个小包子。哪知对方不仅没有恼火,还肆无忌惮地对他做出更过分的小动作,害他在游戏中连续输了五个回合。


与哲也修复关系的迅速远远超出了赤司与征十郎的想象,他们不敢妄想这等幸福从天而降。但作为代价的是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统统付诸东流。为了可以尽快和弟弟和好,心急如焚的双胞胎没有多加思索地答应了哲也的条件。尽管赤司与征十郎为此极度不甘心,可一想到哲也会继续拥抱他们、亲吻他们,那些愤懑的不甘一概烟消云散。


双胞胎还察觉到哲也鲜明的变化,对方的傲气和脾气回来了,可又不像从前那样与他们硬碰硬地正面交锋,而是采取了迂回婉转的手段来进行反抗。赤司与征十郎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家伙真是精明到令人发指,哲也懂得利用他们的弱点来作出回击,杀他们一个猝不防及,令他们无计可施。


赤司与征十郎将哲也的所思所想都看在心里,但绝不戳破,因为他们对他死心塌地。明知弟弟的行为会让他们处于很不利的地位,双胞胎依旧甘愿被对方控制。他们在希望摆脱哲也掌控的同时又沉沦在其中不可抽身,这一矛盾的心绪使他们不知所措,他们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哲也亦要向我们保证,以后不得再与那个女生走得太近。”赤司与征十郎握紧对方的手,脸色冷峻地命令道。


“不能再在我们面前提起她的名字。”赤司说。


“在街上遇到她不能向她打招呼。”征十郎补充道。


哲也就此进行思索,这一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且这种条件已经算好的了。他很清楚双胞胎肯定还能再提出更苛刻的要求,只不过现在是双方各给彼此台阶,不让原本冰封的关系雪上加霜。


哲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要两个哥哥推翻之前所做的决定,不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况且这代价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围,因此他没有不满和怨言,爽快地答应了双胞胎。


赤司与征十郎登时笑逐颜开,抱着哲也狂亲了一通,像要拿回补偿似地在弟弟身上留下形形色色的痕迹,最后被对方用PSP使劲砸了脑袋一遍。双胞胎稍微收敛了一些,按着疼痛无比的脑壳,纳闷哲也怎么变成了一个小暴力男。
The taste of your lips I'm on a ride. You're toxic I'm slippin' under.


Pat Station:突然好想写宇多田光和滨崎步百合同人文,毕竟这对cp也是日音界里被大众所熟悉的cp,作为我最喜欢的两位日本女歌手,我也是站“光步”这对cp站了好久。
可是如果要将三次元搬到同人文里对我来说难度好大(以前从没试过),虽然我很擅长写百合,比写bl要擅长多了,但是我好害怕自己会OOC,其实脑中已经有了一些原稿了,关键是要怎么将它转化为语言才是我最大的难题
如果要写的话我想从一个个短篇开始写起,这样会不会比较好呢?至于攻受方面的话,我觉得谁攻谁受貌似都可以,或者说不要存在攻受之分正常谈恋爱会不会比较好呢
哎,好纠结...有没有对小伙伴可以给我提供下意见?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6 13:26:00 +0800 CST  
第六十一章:


当长泽得知父亲失去了升职的机会,心里的高兴胜于惋惜。她安慰了灰心丧气的父亲,但仍然无法阻内心的喜悦,因为这意味着她无需转学,可以继续和哲也度过剩下的时光。


长泽没有为这样的想法抱有罪恶感,本来就不希望转学的她巴不得这一愿望成真。如今愿望真的变成了现实,她欣喜得无以加复,兴奋得彻夜难眠。


与此同时,长泽为父亲忽然变化的人事调动迷惑不已,明明不久前父亲才被要求调往另一个城市,现在却打回原形。虽然她明白大公司在人事方面频繁调动是正常的现象,但频繁到这种地步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吧。


她按着脑袋,对父亲的状况百思不得其解,可这也不是她能理解的范围。于是长泽没多久便放弃了思考父亲的事,她最关心的是自己不用转学。


翌日,长泽兴高采烈地将这件事告诉哲也,拉着对方讲个不停,表现出巨大的欢喜,甚至手舞足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早已知晓内情的哲也为了配合对方的情绪故意装出万分惊喜的样子,高超的演技没有一丝破绽。长泽看到哲也如此替她高兴,心中的幸福感不由更上一层。


“总之,不用转学真的太好了,又可以继续和哲也君待在一起了。”长泽绽放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颜,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气非常欢快。


“能够和长泽同学继续待在一起,真是太好了。”哲也笑得十分欢悦,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都能和对方一起度过,不由激动起来。体内涌起了一股和煦的电流,温暖了他冰冷的血液,拂去了围绕在他四周的阴霾。


“不过我真没想到父亲会蓦然失去升职的机会,就像世界忽然变成了另一种颜色,不知道这种情况在大集团公司里是不是很常见的呢?”长泽捏着下巴,微微撅起嘴唇,不解地问。


“确实很常见,虽然我对公司的事不闻不问,但从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的口中经常听说这种情况。”哲也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了笑,安慰对方,“长泽同学不要为此灰心,以你父亲出色的工作能力,相信他一定可以很快就能升迁。”


长泽摇了摇头,微笑道:“说实话,我并不是很在意父亲的工作,毕竟那是我无法插手的事。我更多的是希望自己能继续待在京都,我在这里出生并长大,对京都怀有深深的眷恋,想有更多的时间留在这座城市。”


“来到京都之前,我一直都生活在东京。初到这里非常不适应,所到之处全是陌生的场景,在学校也交不到什么朋友。不过遇到了长泽同学之后,我开始慢慢地觉得京都没有了初始的冷冰冰,逐渐变得有温度。”哲也缓缓地道出这番真情实意的话,真挚的眼神和诚恳的语气令对方十分感动。


长泽注视对方的眼睛良久,俄顷,郑重地道:“谢谢你,哲也君。”向对方来了一个鞠躬。哲也亦向她鞠了一躬。


“往后的日子里也请长泽同学多多指教。”


俩人交谈了一会儿,内容与平常的相差无几。聊完日常琐事后,长泽陡然问起哲也与两个哥哥相处的近况,对方先是愣了一会儿,继而苦笑,淡淡地回答:“还好吧,没出什么问题。”


“他们还有再伤害你吗?”长泽想起那天看到对方身上布满了伤痕的光景,不禁担忧地问。


“没有。”哲也不假思索地道,“长泽同学无需多虑,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是我最亲的人,他们肯定不会经常伤害我。”天知道他在说出这句话时良心都要快爆炸了,他很佩服自己可以面不改色地说出违心的话。


对方的语气非常坚定,长泽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加上她又不是很了解哲也与双胞胎的事。对方这么说,她只好相信对方,而后转变了话题。


放学后的哲也照常来到洛山的篮球部,待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有时拿起篮球把玩一番,但由于没有场地为他提供打球的条件,所以他只能练习运球和拍球,期间还要受到赤司与征十郎无比厌烦的叮嘱。


双胞胎看到弟弟在一边单独打球,不由担心对方会受伤。其实哲也已不再是当初的小豆丁,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也强壮了不少,尽管看上去身子仍然非常瘦弱纤细,但不会轻易地受伤。


赤司与征十郎可不是这样想,思维不同于常人的他们想到的是哲也万一跌倒了、扭伤了那怎么办?倘若对方一个不小心在运球时扭伤了手腕或跌倒在地上,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天崩地裂。


于是双胞胎禁止哲也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私自打篮球,还收走了对方的球,不顾弟弟的万分不情愿,对着哲也又亲又抱了好久,轻声细语地哄着对方,恳求弟弟不要心怀怨恨。


哲也对两位兄长的命令非常不满,试图进行反抗。可在赤司与征十郎轮番温柔的攻势下,他的力气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疲惫和无力。哲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哥哥们吻得天昏地暗,他反抗得越厉害,兄长们的举止就约过分。


赤司与征十郎甚至将哲也的手腕咬出血来,痛得对方不得不听从他们的要求,他们才放过对方并舔去弟弟手上涌出来的血珠。孤单无援的哲也无法抗衡团结一致的双胞胎,在对方俩人的淫威下迫于放弃心爱的篮球。


目睹这一场面的黛千寻皱起眉头,对两位队长蛮横的举动十分厌恶,尤其是看到被赤司与征十郎咬住手腕的哲也疼得脸色发白,他便攥紧拳头,恨不得拉开双胞胎。


周围的队员对两位队长和其弟弟的事无动于衷,没有人会特别关注赤司家的三位公子。大家都投入到训练,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留意其他事情。


特立独行的黛千寻没法像其他人那样对此漠不关心,他一直都没有放下对哲也的在意。大概是因为对方的遭遇使他难以忘怀,成为了他心底一条无法拔去的刺。


被赤司与征十郎弄得没法呼吸的哲也感觉不到黛千寻的视线,花了好大的力气摆脱了双胞胎。看着两个哥哥重新投身到训练,哲也才松了一口气,坐下来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他从书包拿出歌词本和ipod,开始整理最近喜爱的歌词。不一会儿,体力严重透支的黛千寻坐在一张离哲也只有几米远的板凳,这个位置离对方既有一段距离又不会太远。他一边喝水一边擦汗,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哲也。


哲也感知到黛千寻的存在,视线移到对方的脸上。彼此对视的那一刻,黛千寻抿紧了嘴唇,面无表情;哲也微微一笑,用唇语说了一句“你好,黛前辈”,这句无声的话语清晰地倒映在对方的瞳孔。


黛千寻微微张嘴,想到自己不能当着赤司与征十郎的面公然和哲也互动,对方也不可能这么做。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目不转睛地注视对方和缄默不语。


哲也的注意力回到记歌词上,在记歌词的过程中他突然发现自己业已不再期待和黛千寻聊天。那日在天台上与对方促膝长谈的画面犹如来自远古时期,失去了现实的质感,变得虚无缥缈,微风拂过便会云飞湮灭。


这段期间经历了许多风浪的哲也进一步认识到没有人可以帮助他,唯有自己才能帮到自己,甚至那些试图关心他的人也有可能会被双胞胎驱逐到别处。他无法与其他人交心,也不能和其他人拥有亲密的关系。哲也的世界被赤司与征十郎上了一个坚固的锁,他从来不曾得到钥匙。


黛千寻对他的关怀是没有意义的,他也不可能和对方走得太近。与其让别人深陷苦恼的漩涡,还不如将对方推到远方,不再令黛千寻接近他。


哲也决定和黛千寻来一场最后的交谈,将自己的所思所想明确地告诉对方。他撕下一页纸,在纸上写下邀请的话语,趁赤司与征十郎的目光没有瞄向他时迅速将纸团扔到黛千寻面前。


黛千寻一脸吃惊,快速地捡起纸团,纸上写着“请问黛前辈现在有空吗?可以到小卖部附近吗?我有些话想和黛前辈说,不会占用黛前辈很多时间的,我保证。”他看了哲也一眼,点头。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8 00:15:00 +0800 CST  
哲也放下本子,走到离两个哥哥比较近的地方,呼唤对方二人。赤司与征十郎当即暂停训练,快步来到弟弟面前,俯身抱着哲也,亲着对方的手,问:“怎么了?哲也。”


“我想去一趟小卖部。”哲也把玩着征十郎的刘海,不等双胞胎说“好,我们陪哲也去”,他抢先一步接着说,“我可以自己去,很快就会回来。”


“不行,哲也,小卖部离这里很远,我们陪你去。”赤司与征十郎齐齐表示拒绝,除非小卖部就在篮球部旁边,他们才允许弟弟一个人去。开什么玩笑!小卖部离篮球部足足有一分多钟的步行距离,并且小卖部人流较多。双胞胎害怕哲也在途中被陌生人拐走,必须要杜绝这种情况发生!


哲也狠狠地掐着两位兄长的脸,直掐出一个乌青,脸色冷凝,呼之欲出的怨气喷洒在赤司与征十郎身上。他忍无可忍地叱责这两个脑袋少了一块肉的弱智:“请允许我郑重地拒绝你们,从这里走去小卖部只需一分多钟,根本不足为远。如果你们不允许我一个人去,那就不要怪我这几天变成哑巴。”


赤司与征十郎立即怂了,心跳顿时加快。一想到哲也未来几天对他们不理不睬,双胞胎即刻反口,同意弟弟独自去小卖部。不过心里还是非常担心,他们命令对方势必要在3分钟内回到篮球部。


“万一小卖部很多人在排队,我可不一定能在3分钟内回到这里。”哲也撇过脸,避开赤司的亲吻,对方满头大汗,他不希望自己的脸一片汗津津。


“五分钟内必须回到这里,哲也。”赤司与征十郎作出最大的让步,他们心塞到简直想自残。弟弟要远离他们的视线范围长达五分钟,令双胞胎非常难以接受。但为了不承受惨痛的代价,他们忍痛打破原则,暂时放松对弟弟的监控。


哲也开心地搂住赤司与征十郎,被双胞胎狂亲了一遍,在哥哥们焦虑的眼光下离开了篮球部。待哲也离开不久后,存在感低下的黛千寻也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前往小卖部。


哲也和黛千寻站在小卖部附近,双方在沉默中互相凝睇。俩人在脑中酝酿着话语,最后由哲也率先开口。


“黛前辈还在想着我和赤司哥哥与征十郎哥哥之间的事吗?”哲也开门见山,要在五分钟内将自己的想法全部传达给对方,就不能有一分一秒的拐弯抹角。


“那两个家伙还再伤害你吗?”黛千寻反问道,没有直接回答。


“这不是黛前辈应该关心的事。”哲也的语气变得冷硬,目光凌厉,面容严肃。


黛千寻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却又无法反驳。对方的话不无道理,他的确没有资格插手其中,可他控制不了对哲也的关注。哪怕对方的事与他完全无关,他还是对其念念不忘。


“黛前辈不要再想这些事了吧,这些都是浪费时间与精力的没意义的破事。”哲也的视线移到地面,几片枯叶落在他的鞋子旁边。


黛千寻没有出声,眼帘垂下,刘海在他的眼皮投下一片阴翳,没人能看清他的眼神。


“黛前辈再怎么日思夜想,也是无济于事。”哲也搓了两下手,整理了一下衣领。


“你甘愿受赤司与征十郎的摆布?”黛千寻的语气变得焦灼,淡漠的双眸布满了焦虑。


“这不是我可以选择的。”哲也满不在乎地道,“我早就知道有些事实不是我可以反抗就能改变。既然我改变不了,那就只有接受。”


“连同赤司与征十郎的暴力一并接受?”黛千寻靠近对方一步,目光锐利。


“有些事情不想接受也必须要接受。”哲也一字一顿地回应。


黛千寻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回答。恍惚间,面前的哲也与以往那个满身傲骨的哲也判若两人,为何对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性情巨变?以至于让他觉得哲也非常陌生。


“你那不服输的个性去哪了?”黛千寻无奈万分地问,眼里泛起了悲哀的神色。


哲也深吸一口气,露出悲戚的笑容,舔了一下嘴唇,目光落在远处,缓缓地说:“我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所以我再不服输也没用,它不仅帮不到我,甚至还会令我惹祸上身。”


黛千寻的心沉入了谷底,对方恬静的侧脸使他心如绞痛。他不敢想象哲也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绝望的话,心底尚有一点幻想的他希望对方可以挣脱囚禁自己的牢笼。但残酷的现实将他心中那一丝微弱的期盼摧毁得不留痕迹。


黛千寻如同站在绝望的深渊,俯视一直坠落的哲也,他没法挽救对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被黑暗吞噬。他不是不想拉住哲也,但身体没法动弹,使不出力气,整个人如若灌满了铅般无比沉重,连动一根指头都艰难异常。


他目睹着人影远去的哲也,原本就没有任何关系的俩人很快便形同陌路。从今以后,黛千寻位于此方的平行线,哲也位于彼方的平行线,不存在交点,交集更是变成了天方夜谭的妄想。


“很抱歉给黛前辈带来了不愉快的事,所以我希望黛前辈以后不要再关注我,彻底忘掉我的事,这样才是唯一有意义的做法。”哲也的话一字字地敲击对方的心脏,并化作无形的块状物,堵在对方的胸口。


黛千寻抬头仰望天空。今日的天气非常温暖,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给予万物源源不断的暖意。他却宛若置身于冰天雪地的严寒,体内的每一条血管都冰封起来。


或许他应该听对方的话,试着放下对方的事,终究不可以带着这些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包袱生活下去。黛千寻思量了许久,慢慢地理解哲也的话。与其在意对方,不如在意自己,后者的意义显然比前者更为重大。


黛千寻也知道自己帮不了哲也,对方亦很清楚这个道理。正如哲也所说,他的关心纯属浪费精力,不能转化为实质性的行动。既然如此,黛千寻无需再关注哲也,不再把时间花在这些无意义的事上。


黛千寻记不得还和哲也谈了什么,隐约听到“谢谢”“再见”之类的话。待他反应过来时对方已消失不见,他的视线搜寻着哲也的身影,结果徒劳无获。空气中属于对方的气息也一并消散,剩下的尽是虚无。


他作了几下深呼吸,沁人心脾的空气扫去了脑中的些许杂念,映入眼帘的是万里无云的晴天。黛千寻将与哲也有关的念头统统抛到九霄云外,眼神恢复平时的淡漠,转身离开。


哲也在小卖部买了一盒酸奶,还没回到篮球部就迎上了赤司与征十郎,对方二人看他五分钟内还没回来,心急火燎的双胞胎登时撇下训练,冲出来找他。


“哲也,你怎么那么迟?”征十郎抱起对方,板着一张脸,气恼地掐着弟弟的后颈,疼得对方闭起一只眼睛。


“不是说好了五分钟内必须回到篮球部的吗?哲也你是不是跑去其他地方了?”赤司脸色阴沉,语气冰冷,不悦地在对方的脸腮重重地咬一口。


“我临时去了一趟洗手间,所以回来的时候晚了一些。”哲也眨巴着圆溜溜的蓝眼睛,摆弄着两位兄长的刘海,出神入化的撒谎能力让人无法起疑。


赤司与征十郎面面相觑,生性多疑的他们没有立马相信弟弟的话,俩人狐疑地盯视对方,企图在哲也的脸上找到说谎的蛛丝马迹,然后被对方用力地敲了一下额头。


“每次你们不相信我就会这样看着我。”哲也冷哼一声,不爽地教训兄长们,气恼的他故意省去了对双胞胎的称呼。


原本还有些疑心的赤司与征十郎一听到这句话当场变脸,对哲也百般赔罪,又是亲又是哄。他们告诫自己不能胡思乱想,不要制造莫须有的麻烦,相信哲也不会死掉。


双胞胎方才在训练时不见了黛千寻的踪影,随之想到在外的哲也。脑回路不同寻常的赤司与征十郎居然想到了弟弟有可能背着他们和黛千寻见面,联想起以前对方有几次主动找过黛千寻,他们即时冲往小卖部,一副捉奸的气势。


待他们看到孑然一身的哲也拿着一盒酸奶优哉游哉地走回来时,悬挂在空中的巨石才回到地面。赤司与征十郎接着对哲也的不守时十分恼火,质问对方迟回的原因,没想到弟弟竟然是去了一趟洗手间。


双胞胎环视四周一圈,没有看见黛千寻的身影,才真正相信哲也的话是事实,于是为自己的猜疑向弟弟道歉。其实他们很想问哲也有没有见到黛千寻,可这样未免显得莫名其妙,双胞胎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让弟弟不快,把这个问题塞回到角落。


他们在心中发誓以后绝不允许哲也一个人去小卖部,不论对方要去哪里,他们都必须要陪在对方身边。纵使弟弟威胁他们,双胞胎也绝不动摇。


除此之外,赤司与征十郎还发现今日哲也的心情很不错,尽管对方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那双灵动的蓝眸却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一路上眼含笑意。回到家后的双胞胎不禁询问对方今天遇到了什么开心事。


哲也略一沉吟,思忖要怎么回答,心情大好的原因是长泽不用转学,但这万万不可告诉赤司与征十郎,否则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他尽力捏造一个谎言,可一时之间又难以编织出来。


无奈之下,哲也只好反问道:“没有遇到开心事,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怎么这样问?”


双胞胎轻轻地捏了一下弟弟的脸。赤司笑着说:“哲也真是个小骗子。难道我们还会不了解哲也的心情吗?”


“哲也是不想和我们分享对吧?”征十郎眯起眼睛,轻柔的语气让对方起了鸡皮疙瘩。


“真的没遇到开心的事,请你们不要再做错误的臆测。”哲也斩钉截铁地道,有些不满地看着两个哥哥。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8 00:22:00 +0800 CST  
赤司与征十郎静默顷刻。随后征十郎抱着哲也,脑袋搁在对方的颈窝,嘴唇贴着对方的颈侧,问:“是因为那个女生不用转学,所以哲也才会这么开心吧。”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发生了变化,气氛变得硬邦邦的,犹若堆满了坚硬的石块。哲也的心旋即提到嗓子眼,神情满是不可思议,呆呆地望着征十郎,内心慌乱,感叹对方卓越的读心术能力。


赤司的手指摩擦着哲也柔嫩的脖子,脸上的笑意加深,眼底的寒光若隐若现,他吻着对方的额角和脸颊,轻声细语地问:“哲也,征十郎说得对吗?”


反应敏捷的哲也岂会给双胞胎撩是生非、借题发挥的机会,他冷笑一声,机智地反驳:“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的臆测能力越来越厉害了,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就尽管说吧,我洗耳恭听。”


双胞胎愣了一下,对哲也了如指掌的他们对自己的猜测非常自信。即使对方总是说他们有很多错误的臆想,可赤司与征十郎对自己无凭无据的想法非常有把握。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其真实性,只需凭借直觉就能找到答案。


赤司与征十郎并不是唯心主义者,只不过是没有人会比他们更加了解哲也。双胞胎可以将弟弟的内心世界窥视得一清二楚,对方亦是最了解他们的人。他们和哲也心有灵犀,双方的心灵默契度非常高。


此时的哲也却彻底否认赤司与征十郎的猜想,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掩饰,一种是实话。双胞胎在相信自己和在相信哲也之间摇摆不定,私心而言,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可不相信弟弟就意味着伤害对方的感情。


赤司与征十郎既想哲也肯定他们的猜测,又不想对方伤心,这一矛盾的心绪令他们沉思了许久。他们不能再像往昔那样用强势的力量来压制哲也,但又不想轻易放过对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达到一个比较和谐的局面?


哲也望着万分纠结的双胞胎,晓得兄长们并没有相信自己。为了不让哥哥们兴风作浪,他索性豁出去,拿自己开刀,泄气地说:“好吧,我承认今天心情大好的原因是因为长泽同学不用转学,你们满意了吧?”


“!!!”对方出其不意的话语令赤司与征十郎诧异万状,同时也使他们无比难堪。他们往前走不行,往后走也不行,只能困在原地,吃着自己种下的苦果。


“哲也,我们…”双胞胎慌了神,急忙握紧弟弟的手,焦急地向对方解释,“不…哲也…不是这样的…”


“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不要再装了,你们明明最想听到这样的回答了。我现在不过是如你们所愿,你们满意了吧。”哲也冷着一张脸,轻蔑地“嗤”了一声,丝毫看不起对方二人的虚伪。


哲也的一针见血令赤司与征十郎哑口无言,他们无法否定对方所说的话,因为对方说得没错,他们委实抱有这样的念头。可一旦被哲也当众拆穿,双胞胎简直羞愧到想要拿刀捅死自己,想不到弟弟竟然顺水推舟,不给他们下台阶。


为了使赤司与征十郎毫无反击的余地,哲也乘胜追击,冷冷地道:“我已经将实话说了出来,你们要打要骂就快一点,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我可没这么多闲功夫陪你们纠缠下去。”


双胞胎的气势霎时间藏形匿迹。面对盛气凌人的哲也,赤司与征十郎由衷感到十足的畏惧,端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抱紧哲也,吮吻着对方白嫩的皮肤,不停为自己辩解,力图挽回弟弟的信任。


他们本来想借此小小地教训哲也一通,让对方的心里不敢再有长泽的存在。到头来却被弟弟摆了一道,双胞胎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要面临被哲也无视的灾难。赤司与征十郎惧怕得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只懂得不断向弟弟道歉,恳求对方不要生他们的气。


逃过一劫的哲也松了一口气,表面上依旧从容镇定。在刚刚一触即发的气氛下,若是他没有急中生智,将矛头指向回双胞胎,恐怕这副身体不知又要增添多少伤痕。现在他成功地扭转了事态,不再刁难两个哥哥。


确定哲也没有生气后,赤司与征十郎的面色才焕发出生机,俩人眉笑眼开,不知恬耻地吃着弟弟的豆腐,占尽对方的便宜。哲也生无可恋地承受着两位兄长令人发指的亲昵行为,没有察觉到双胞胎的眼神掠过一抹阴狠。
TBC.

Pat Station:现在的过年越来越没有味道了,好像从初中开始就觉得过年没有多大意思,和平常的日子差不多,不过是饭局多了一些,见的人多了一些,还可以不劳而获地拿钱,就连爸妈也说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有气氛了。
每逢过年,广州便是最冷清的时候,以前倒是很喜欢这样冷清人少的广州,但今年却觉得还是热闹人多的广州更令人讨喜。不知道大家过年的情景是怎么样的呢?反正我已经对过年没有任何感觉了。
话说回来,在这里恭祝大家新年快乐,祝愿各位可人儿在新的一年里能够better than before,拿的红包一年比一年多哈哈哈。我也会在新的一年里继续努力写文,拼尽全力地写出更多高质量的赤黑文,也希望你们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多多支持本可人儿
最后偷偷给大家说个好消息:今年中旬应该会开赤黑新坑,让我们敬请期待吧!
Hope we can keep trying and keep it real.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8 00:28:00 +0800 CST  
第六十二章:


“哲也,有不懂的问题吗?”征十郎揉着对方的头发,亲着弟弟的后颈。


“哲也,这道题用这种解法会更简单一些。”赤司拿过对方的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更为简便的式子。


“哲也,记得不要复习得那么晚,不然会影响明天的考试。”征十郎搂紧对方,唇贴着哲也的后耳,还往弟弟的耳里吹气。


“哲也,这些题目是属于难题,不用重点复习,考试不会做也没关系。”赤司要求对方放弃正在思考的题目,为弟弟制定精良的复习计划。


“哲也,考不好也没关系,甚至不想考试也没关系。”征十郎亲了一下对方的嘴唇,不希望弟弟因考试失利而丧气。


“啪!”“啪!”忍耐力超标的哲也猛地抄起两本厚重的课本毫不留情地砸到双胞胎的脸上。赤司与征十郎猝不防及地遭到猛烈的袭击,瞬间捂着脸后退了几步。


“请给我适可而止!!”哲也罕见地大声怒斥两个哥哥,眼睛迸发出凌冽的寒光,呼吸急促,圆目怒睁地瞪着两位兄长。


“哲也…”双胞胎满脸委屈地凑近对方,两颗红色的脑袋试图靠在哲也的胸前,却被弟弟无情地推开。


“请你们给我出去。”哲也的面色无比冷峻,语气透露着危险的气息,浑身散发出令人退避三舍的黑气,吓得赤司与征十郎顿时一动不动。


可双胞胎非同常人,受虐欲被激发起来。俩人很快露出变态的眼神,扬起瘆人的微笑,一步步地靠近哲也。


哲也眼看两个神经病变得不对劲,立即绷紧身体,充满戒备。赤司与征十郎的速度快得令人防不胜防,哲也还没缓过神来就被兄长们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并承受着双胞胎倾盆大雨般的亲吻。


他的两只手被赤司与征十郎禁锢得死死,衣领被随意撕扯,光滑柔软的肌肤如同一块雪白的棉花糖,勾起了对方二人的食欲。双胞胎发了疯地不停在哲也的身上刻下一连窜的吻痕,还暗中竞争起来比较谁能够制造更多的痕迹。


赤司与征十郎各自埋头在哲也两边的颈窝,舔咬着弟弟白净圆润的肩膀,让对方觉得像是有两只小狗趴在肩上。这两只小动物还不断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哲也,不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摆脱不了这两头狗崽,只好任双胞胎搞各种小动作。


哲也面如死灰地盯着两个哥哥,万念俱灰已不能形容他的心情。明天还要一早起床提前进入考场,想到今晚的自己还没有复习好多少知识,他真的有了想要杀人的念头。


赤司与征十郎对他的骚扰从未停止过,从傍晚到现在他几乎一直被对方俩人抱着。若是平常的话倒还好,关键是现在是备考的紧急时刻,双胞胎毫无还他一个清静的学习环境的打算,气得哲也想要将赤司与征十郎暴打一顿。


今天放学后他还特意叮嘱哥哥们晚上不要打扰他学习,因为他明天要参加期末考试,双胞胎还笑着答应了他。然而哲也高估了两位兄长的自制力,温习了不到十分钟,赤司与征十郎就溜进了房间,然后开始了漫长的骚扰。


双胞胎先是问哲也有没有不懂的题目和哪些知识点需要讲解,还给对方圈住了一些重点复习的地方。但实际上赤司与征十郎根本不关心哲也的学业,没有对方的陪伴是一个孤寂冷清的夜晚,习惯了与哲也每时每刻尔侬我侬的他们完全受不了对方不在身边,于是他们打着辅导的名义来与弟弟风花雪月。


哲也早就看穿了赤司与征十郎的阴谋,从双胞胎进房的那一秒起,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真的很想不顾形象地将哥哥们骂得狗血淋头,他们的行为真的太自私了,一点也不顾及他的感受,只懂得寻欢作乐。


哲也亦很明白就算将赤司与征十郎骂得天花板都掉下来,对方俩人恶劣的德性依然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双胞胎甚至会变本加厉地弄出更多的幺蛾子,严重起来他可能要彻夜难眠。


赤司与征十郎连哲也的手臂和腹部都不放过,从对方的手腕吻到手臂的内侧,种了大量的咬痕,在弟弟纤瘦的腹部上同样咬出许多齿印。双胞胎有时兴奋过头就会咬出血来,痛得哲也龇牙咧嘴。


哲也待双胞胎折腾得七七八八后才出声提醒两个哥哥自己明天还要考试。赤司与征十郎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不情不愿地停止所有动作,替弟弟整理好衣服,安慰自己等到寒假的时候就有大把时光与哲也快活。


哲也冷冷地扫了兄长们一眼,随即投入到温习中。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被浓重的阴霾所笼罩。赤司与征十郎不敢再搞事情,乖乖地坐在弟弟旁边,安静地做自己的事,期间俩人偶尔撩一下哲也,被对方打得手背通红。


哲也放弃了复习自己最薄弱的科目——数学,眼下离睡觉还有两个小时,他肯定不能在短时间内将数学提高几十分。而且他的数学能力不是一般的弱,别人花五分钟解出来的题他往往要花多一倍的时间,答案还不一定正确。


既然如此,他决定将时间投入到自己擅长的科目——国文,以及英语,力图在这两科的成绩上多拿一点分,尽量弥补数学的分差,这样综合起来成绩才不至于会太难看。


哲也把数学相关的学习资料放到一边,赤司与征十郎替他摆放好这些资料。他开始复习国文,先从语法入手。


已经考完试的双胞胎难得有一点空闲时间,今晚自学完新课程后接着浏览公司的动态,处理了一些公司的琐事,随后照常黏在哲也身边。


为了可以挤出更多的时间与弟弟待在一起,赤司与征十郎锻炼出极高的做事效率。不论是学习还是工作,他们完成任务的速度总会比一般人快得多,俩人慢慢学会在一件事情上投入最低的成本但产出的效果却是最好的技能。


赤司与征十郎全神贯注地凝视专心学习的哲也,柔和的灯光为他们的眼瞳蒙上一层暖光。平日犀利的眼神此刻装满了柔情似水的蜜意,英俊的脸庞浮起一丝宠溺的微笑。


哲也清秀的侧脸一览无遗地呈现在他们的眼中,对方柔和温润的五官令他们心驰神醉。名为悸动的情绪涌上心头,化作甘甜的泉水,滋润了双胞胎的心田。


只是望着哲也的秀发与明眸就能使赤司与征十郎心动不已,仅仅如此,他们的心便感受到无限的温暖。双胞胎认为保持这一姿势直到世界尽头也不失为一个壮举,他们只想一直这样喜欢着哲也。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安静的气氛为哲也提供了良好的学习条件,加上他本身擅长国文,不用多久就把国文该复习的知识牢牢记在脑中,最后复习英语。


在温习的时候,赤司与征十郎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从未离开,他们炽热深情的视线燃烧着哲也每一寸皮肤。这种眼光并不令人毛骨悚然,没有扭曲变态的意味,而是充盈着纯粹的爱恋和痴迷,不过此刻的哲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回应他们。


万一又撩起了双胞胎的神经,他恐怕真的不用睡觉了。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9 00:30:00 +0800 CST  
时间快速地流逝,转眼间已到了二十三点三十分。赤司与征十郎看在哲也明日要考试的份上,允许对方推迟上床时间,多复习半小时。到点后的哲也还想继续复习下去,把一些没有巩固好的知识点再记忆一遍,却被哥哥们抱了起来,被强制地带去漱口洗脸,准备睡觉。


“哲也不要担心,明天的考试一定没问题的。”赤司的脑袋枕在对方的胸膛,搂紧对方的腰身,劝告弟弟不要对考试有所顾虑。


“考得不理想也没关系,只是一场考试而已,哲也不要放在心上。”征十郎将对方搂在怀里,吻着弟弟的眼睛,指尖在哲也的脸上画圈圈。


“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的成绩一向如此优秀,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哲也承认他的学习能力远远不如赤司与征十郎。这个学期他还被迫请假数次,总共有将近一个月没上学。加上双胞胎没少打扰他学习,他再怎么勤能补拙,成绩依旧没法迈上新的台阶,赤司与征十郎无疑要负最大的责任。


“哲也误会了,我们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双胞胎吻着弟弟的手背,解释自己没有其他复杂的心思,只想单纯地开导哲也,不希望对方的心理背负着考试的重担。


“倘若你们不妨碍我学习,我也犯不着说这种话。”哲也冷哼一声,讥讽道。


赤司与征十郎不想惹恼哲也,识趣地向对方赔不是,主动承认错误,但换来的是哲也淡漠的表情和死水般的眼光。


“算了,我想睡觉了,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晚安。”哲也不耐烦地拿起被子盖上,不再搭理哥哥们。


双胞胎面面相觑,看到哲也这副不悦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俩人替弟弟盖好被子,而后抱着对方。赤司和征十郎的脑袋枕着哲也的胸膛,闭着眼睛聆听对方的心跳声。


哲也试图推开兄长们,对方二人的脑袋搁在他身上实在太重了,使他呼吸困难。可两个哥哥偏不顺他的意,还故意咬了他的锁骨一口,以此表示抗拒。


双胞胎喜欢倾听哲也的心跳声,那微弱均匀的声音宛如悦耳的乐音敲击着他们的耳膜,令他们忍不住想要剖开对方的身体,将这颗可爱袖珍的心脏抱在怀里。要是这颗心脏可以分成两半,赤司与征十郎便会各拿一半放在自己的心脏旁边,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赤司哥哥,征十郎哥哥,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哲也不满地皱着小脸,抱怨的声音传入双胞胎的耳里,眉宇间的皱褶几乎能够夹断两位兄长的脑袋。


他们轻笑一声,赤司吻了一下哲也的鼻尖,征十郎亲了一下弟弟的喉咙。两颗脑袋仍然没有离开弟弟的胸口,双胞胎醉心于那美妙的心跳声。


哲也喘着大气,体内的怒火快要烧到眉头,今晚赤司与征十郎非但骚扰他学习,还不让他好好睡觉,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在他准备抄家伙对双胞胎暴揍一场时,对方二人似乎看穿了哲也的心理活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压在身下,吻住了他欲要口出狂言的双唇。


“唔…”哲也被征十郎吻得呼吸不畅,对方一只手抓住了他两只手腕,他无力抗拒。


赤司的唇在哲也的颈侧和胸口之间来回徘徊,流连忘返于那细腻滑嫩的肌肤,他想就此溺死在这片温软的海洋。什么学习啦、工作啦、公司啦、名誉啦、地位啦统统抛弃,这一切都不如哲也来得真实。哲也的身子、哲也的体温、哲也的心跳、哲也的呼吸、哲也的灵魂才是他最渴望的一切。


征十郎看哲也撑不下去时才放过对方,弟弟气喘吁吁、额头冒汗、双眼迷离,没法迅速地从如海底般深沉的接吻中缓过气来。


“哲也不要生气了好吗?”征十郎蹭着对方的脸,语气充斥着讨好的意思。


哲也被双胞胎弄得精疲力尽,目光却十分阴冷,让赤司与征十郎愣了一会儿。双胞胎安分下来,不再欺负弟弟,不然未来几天肯定又要和空气对话。


哲也冷若冰霜的眼神让双胞胎怂了,哥哥们老老实实地躺在他身边,哄着他入睡。哲也也懒得对他们发火,毕竟明天还要早起,养足精神才是最重要。


他阖上双眼,在赤司与征十郎温柔的亲吻和爱抚下逐渐进入梦乡。不久,双胞胎也进入了睡眠。


翌日,哲也早早来到考场,趁考试还没开始前抓紧时间复习尚不牢固的知识。长泽和哲也在同一个考场,进来试室后看见对方在背英语单词。


“早上好啊,哲也君。”长泽没有拿出复习资料,早已做好准备的她对此这次考试胸有成竹。


“早上好,长泽同学。”


“哲也君还没复习好吗?”长泽拿起水壶拧开瓶盖,喝了几口热水。


“是的,长泽同学。”哲也微微一笑,将单词本翻到下一页。


“那我不打扰哲也君复习了,祝哲也君能考到理想的成绩,我相信哲也君。”长泽露出元气满满的笑容,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坐到自己的位置。


哲也感谢长泽的祝愿,向对方说了一些激励的话。二十分钟后,考试开始。


考试的难度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可也不简单到哪去。虽说很多题目都是往常所做的习题,但学习进度落后了许多的哲也并不能得心应手地写出正确答案,尤其在考数学的时候。


哲也多希望自己被赤司与征十郎附体,请求上天赐予他一个像双胞胎那样的头脑,这样的话他必定能够将一张参考答案般的试卷提前半个小时递交。


可惜他是赤司哲也,是资质平凡的普通人,不是天赋异禀的天才。所以他做不到像两个哥哥那样科科成绩永远都是满分,他能保证每科成绩不及格已经不错了。


考试结束后,哲也收拾好书包离开考场,在走廊上与长泽谈起关于这次的期末考。俩人谈了一些自己的想法,交换了一些学习方法,接着转移了话题。


“接下来的几天学校都会放假,在考试成绩出来那天我们才回校,所以哲也君这几天有空吗?”长泽向对方发起邀请,想要与对方一起去商场玩游戏机。尽管以前有过几次被拒绝的经历,但她仍不死心。


“抱歉,长泽同学,你也明白赤司哥哥和征十郎哥哥对我的管制,所以我不能答应你的邀请。”哲也的目光暗淡下来,他一如既往地婉拒了对方,警告自己千万不能答应长泽,否则会被双胞胎剁成肉块。


长泽无奈地笑了笑,神情有些伤感,对方的回答全然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她真的很想和哲也单独去一次商场玩游戏,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俩人相识了一个学期,彼此的交情谈不上有多深可却有一种不可言喻的亲密。


对于自己颇有好感的朋友,长泽总是会想和对方约会,去吃饭、看电影、玩游戏、逛逛街等,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正常的交际需求,不可能老是一个人来完成所有事项。


赤司与征十郎对哲也的限制苛刻到近乎变态的地步,长泽始终理解不了为何对方的两个哥哥不允许弟弟有私人空间,连对方和朋友相处的自由也要禁止。


想到那日在街上偶遇哲也,双胞胎看向她的眼光令她的心底冒出一股骇人的寒意。长泽没有和哲也说起这件事,知道赤司与征十郎不喜欢她甚至是很讨厌她,可她想不出双胞胎讨厌她的理由。


“真的一次都不可以吗?哲也君。”长泽恳求对方,目光带着缥缈的期待。


哲也摇了摇头,郑重地道:“非常抱歉,长泽同学,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长泽苦笑,喟叹一声,心中灌满了苦水,呼出的气息也夹杂着苦涩的味道,“没关系,哲也君。抱歉,是我太任性了。”


“没关系,长泽同学,是我该向你道歉才对,你邀请了我那么多次,我却每次都拒绝了你。”哲也恼了一下头发,惭愧地说。


俩人互相道别,哲也目送对方离开,长泽的背影有些落寞,他的心如若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其实哲也亦很想和对方单独出去玩,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和除了赤司与征十郎之外的人约会过,每次出街永远都是两位兄长陪在身旁,没有一次是其他人。


出于精神需求,哲也固然很渴望和朋友一同游玩,不会受到两个哥哥的干涉,可这无疑是痴人说梦话。不要说独自和朋友上街,连他和别人多说一句话赤司与征十郎都会勃然大怒,所以哲也从没在双胞胎跟前提出这方面的要求。


如今长泽再度向他发出邀请,哲也非常动心,多想脱口而出答应对方,但残酷的现实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只能一次次地使对方的期望落空,内心的空虚一点点地扩大。


闷闷不乐的哲也走到接他放学的赤司面前,抱着对方的腰,小脑袋埋在哥哥的怀中,害得兄长以为他被人欺负了。


“哲也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我他是谁。”赤司一脸焦虑地拥紧对方,反复亲着弟弟的脸颊和额角,眼神阴鸷,散发出恐怖的气场。


“我今天不想去洛山,我们现在回家吧,赤司哥哥。”哲也抬头仰望对方,面色疲倦。


赤司心疼地抚上对方的脸,拇指摩擦对方的下眼皮,忙不迭地说:“好,哲也,我们今天不去洛山,现在就回家。”


“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的问题。”哲也补充道,蹭了蹭对方的手掌。


赤司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更严重的恐慌包裹着他。如果不是有人欺负哲也,那对方是因为什么不开心?这个问题犹若一股飓风,席卷了他的身心,将他的淡定扫荡得无影无踪。


“哲也为什么不高兴?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吗?”他捧着对方的脸,亲着弟弟的眼睛,语气焦灼万分。


哲也的眼珠子转动了两圈,眼角快要垂到下巴。他揪着赤司的头发,手指摩挲对方的发丝,陷入了沉思。


“哲也乖,不想立刻说也没关系,回到家后再慢慢说。”赤司贴着对方的嘴唇,声音轻柔到使人头皮发麻。


哲也点了点头,被兄长抱了起来,先和赤司回家。八分钟后,征十郎到家。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9 00:36:00 +0800 CST  
双胞胎不敢轻举妄动,对待哲也非常耐心,对方不想说话,他们也不强迫对方,一切看弟弟的意志行事。


哲也将自己锁在房间,不让赤司与征十郎进来,不想看到这两个人出现在面前,这在双胞胎看来似若晴天霹雳。他们审视这几天是否做了一些过分的事,但思来想去除了骚扰哲也学习外就没有做过堪称过分的事。况且赤司与征十郎很清楚哲也不会因为这点事而闹脾气,肯定另有原因。


弟弟告诉他们想要一个人静静地待着,请求他们给他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后他必定放他们进去。望着放低姿态的哲也,赤司与征十郎不忍拒绝对方。征十郎本来想要拒绝,可最后还是让弟弟独自在房间待上十分钟。


这十分钟无比漫长,好似过了130个世纪,赤司与征十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时间仿佛静止了,他们的呼吸也随之停止了。双胞胎伫立在门外,呆呆地注视门扉,手轻轻地按着门面,思忖里面的哲也在做什么。


他们心神不宁、慌张惶恐,想不通哲也到底是因为何种缘由而愁眉不展。这段时间以来他们都尽力地控制自己的一言一行,尽量不伤害对方,这半个多月都没有对弟弟施暴过一次,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过。何况今天早上哲也还好端端的,怎么考完试后就变得郁郁寡欢了?


赤司与征十郎罕见地遇到了思前想后都得不出所以然的问题,绞尽脑汁拼命思索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俩人苦恼到想要自残。


“哲也到底是怎么了?”赤司轻咬着下唇,不知是自言自语抑或是询问征十郎,垂在腿侧的右手握成拳头,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


征十郎缄口不语,眉头紧锁,视线直视前方片刻不移。


哲也靠着门扉坐在地上,双腿曲起,两手搭在膝盖,脑袋低垂,眼睛半眯,品味着内心的翻江倒海。拒绝了长泽的邀请后的他一直处于怏怏不乐的状态,特别是见到赤司后,心情更加烦躁。


长泽的话令他藏匿了许久的情感爬上心头,啃食着哲也的血肉。他想到自己由始至终都被赤司与征十郎束缚得没有一点私人空间,从来不曾拥有属于个人的生活圈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围着双胞胎转。


哲也真的非常渴望能够在一个没有赤司与征十郎存在的场所待上一阵子,呼吸没有赤司与征十郎气息的空气,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被憋死。哲也身为一个有精神需求的正常人,和朋友出去游玩这些事自然也是精神需求之一。然而双胞胎彻底无视他这一需求,将他禁锢在一个缺乏氧气的笼子。


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又有些矫情,这种囚徒般的生活陪伴了他这么多年,他理应习惯了这种生活状况,但现在居然因为长泽的话而心生不乐,真是莫名其妙。可心情有时候的确会因为一些平凡的琐事而跌宕起伏,由于这些小事触动了哲也的禁区,他才会变得这么敏感。


以前哲也每一次拒绝别人的邀请时,心情都会像现在这般悒悒不乐,可这次不知怎地情绪波动得特别严重。也许是长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邀请他出去玩,所以今天蓦然提起时他才郁闷得非常厉害。


哲也不怕死地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试着向赤司与征十郎说出藏于心底已久的想法,不过用脚趾头想一下都能猜到后果将是何等可怖不堪。只怕到时候双胞胎不仅会掐死他,还会连同长泽一并捏死。


但这些负面情绪长时间堆在心里也不是明智的做法,哲也想要和两个哥哥好好地谈一谈,对方俩人却很有可能不会把他的话听进去,还会叱骂他怀有这等不安分的心思,势必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解决两边的问题?哲也苦苦思考了良久,除了静下心来和双胞胎交谈外,似乎没有其他可靠的方法。但这无疑犹如和恐怖分子谈世界和平,简直是拿自己的人身安全来做赌注。


哲也深呼吸了几下,十分钟已过去,身后传来两位兄长激烈的敲门声。敲门声宛若地狱传来的丧钟,提醒他接下来的行动如同引火自焚。不过他心意已决,决定让赤司与征十郎理解他的想法。假使有些事情一直不说,那么永远都没有机会说了。


纵使要把自己推进万丈深渊,倔强的哲也亦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心。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冷静下来,转身开门。


当房门出现了一条缝隙时,赤司与征十郎立马挤了进来,使劲把门推开,入眼的是神情略带几分惆怅的哲也,他们将对方紧抱在怀中,数不胜数的吻急切地落在弟弟的脸庞、脖颈、锁骨、手腕、掌心。唯有触摸到哲也,双胞胎汹涌驰骋的心绪才能平复下来。


哲也摸着兄长们的头发,淡漠的眼神底下酝酿着强劲的风暴。待双胞胎折腾完后,他握着他们的手,说:“赤司哥哥,征十郎哥哥,我们谈谈好吗?”
TBC.


Pat Station:现在就连宠物也要拿红包~大概从几年前开始,每逢过年我们家人就养成了给我们养的狗狗一封红包,每个人都要给,我也要给,而且每次先要让它前脚直立,做出类似于恭喜的动作,然后我们才会给它红包,可惜它不会叼着红包,因为它知道这些东西是不能吃的哈哈~
果然宠物如同家人,我们做什么都不会落下它,然后它每年拿到的红包全部被我们拿去买狗娘了(笑)
不知道有养宠物的小伙伴们会不会也给宠物红包呢?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29 00:42:00 +0800 CST  
第六十三章:


气氛沉重万状,如同堆满了冰块,寒冽的气息使人四肢僵硬,静默的氛围为这偌大的房间盖上了一层厚实的乌云。此时的天色仍未被漆黑占领,哲也却感觉仿佛置身于没有光亮的的黑夜,扑通扑通的心跳不断刺激他的神经。


哲也向赤司与征十郎说完自己的想法后,四周的场景顿时变得一片白茫茫,脚下的地板失去了踏实感,整个人轻飘飘的,没法把握自身的存在。他的脊背泛出冷汗,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唾沫不停滑进喉咙。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赤司与征十郎听完哲也的话后,久久没有出声,以沉默的姿态纹丝不动地盯视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庞无法让人捉摸他们的心思,眼神无一丝波动,好似丧失了情绪。没有暴躁,没有愤怒,没有叱责,简直不是哲也平时所熟悉的双胞胎。


哲也捏紧衣摆,嘴唇抿成一条线,内心的压抑达到极点,原本以为两位兄长会情绪失控地对他家暴,但实际情况出乎了意料。对方二人似乎没有要对他施暴的打算,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可这才让哲也感到恐慌。


比起双胞胎的了无动静,理性尽失的赤司与征十郎才更符合哲也心中的形象,他也习惯了两个哥哥的残暴举止。说得难听一点,哲也甚至希望兄长们能够像往常那样尽情宣泄不满和愤恨,不希望他们无动于衷,那会令他非常心慌——就像悬在空中没法着地。


赤司与征十郎也非常惊奇于自己过分冷静的表现,平常的他们根本不是这个样子,应该是毫不留情地对哲也拳打脚踢,将弟弟揍得遍体鳞伤、鼻青脸肿方可罢休。但现在的双胞胎却一动不动,宛如被他人的灵魂附体,属于赤司与征十郎的灵魂则人间蒸发。


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何淡定得这么可怕,不知是良知觉醒不忍心伤害哲也抑或是连家暴都没法表现心中的恼怒和气愤。黑暗的情绪不再像昔日那般气势汹汹地袭来,而是悄声无息地潜入他们的体内,跟着血液一起流进心脏,用锋利的獠牙把心脏啃噬殆尽,继而主宰着赤司与征十郎的意志。


变态的因子随着黑暗面占据了统治地位而甦醒过来,积累了丰富实践经验的它们不打算像往日那样使唤主人对哲也家暴,这种方式太过直接粗暴,更多的是给予受害者物理伤害。恶劣的它们在这一次想要给予哲也更多的精神伤害,使对方体会被抛弃的痛苦。


哲也的鲜血和伤痕已没法满足赤司与征十郎的施虐欲,他们更加渴望看到对方苦苦哀求的模样,渴望看到弟弟可怜兮兮地拉着他们的手乞求他们不要丢弃他。这样一想,双胞胎平淡无澜的眼光即时迸发出骇人的神色,毫无表情的面孔露出了阴森的微笑。


犹如草食动物感知到肉食动物的靠近,面对气场全变的赤司与征十郎,哲也下意识地往后退。可他还没退后几步,就被对方俩人擒住了。双胞胎用力地掐着他的肩膀,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哲也皱着眉头,没有反抗,深知自己在劫难逃,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了,还不如早死早超生。他等待着如雨点般密集的拳头和巴掌落在身上,可现实再一次不按套路出牌。


赤司温柔地抚摸哲也的脸,声音轻柔,全然没有施暴的气势,“哲也想要私人空间对吧?那我们就如哲也所愿,给予哲也充分的私人空间。”


征十郎从身后搂住弟弟,下巴搁在对方的肩头,嗅着哲也清爽的气息,吻着对方的后颈,“既然哲也想要和朋友出去玩,那现在就去吧。”


哲也一脸惊恐,不可置信地望着双胞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对方二人在说什么?这还是赤司与征十郎吗?他们怎么了?脑门被夹了吗?还是被鬼上身了?哲也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赤司与征十郎就粗鲁地将他拉到家门外面,堵住门口不让他进来。


“哲也不是想要和朋友去玩吗?那就去吧。”赤司笑道,眼角却没有一点皱纹。


“既然哲也在我们和你的朋友之间选择了后者,那就去找你的朋友。”征十郎的两条手臂在胸前交叠,唇角微勾。


“你们…”哲也无言以对,眼睛瞪得大大的,面上写满了诧异,头脑一片空白,到底是什么情况?赤司与征十郎要赶他走?


“哲也有自己的朋友就足够了,我们的存在是多余的。”赤司敛起笑意,语气肃穆,冷厉的眼光宛若利刃直插入对方的胸口。


“哲也只需要你的朋友就够了,当我们死了就好。”征十郎冷冷地撇下这句话后就回到房内,留给对方的是决绝无情的背影。


赤司轻笑一声,冷眼暼了哲也一下,然后“砰”地一声关门并锁上,剩下弟弟独自一人留在外面。


哲也目瞪口呆,对赤司与征十郎蓦然转变的态度一头雾水,灵魂还停留在房内,此时骤然被扯到外面,撕心裂肺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所看之处一片黑暗,宛若掉进了深不可测的湖底,看着光明渐渐变成遥不可及的存在。


千思万想也想不到双胞胎居然将他赶到外面,脑袋逐渐清醒过来的哲也很快想到这是赤司与征十郎的惩罚手段。看来两个哥哥是厌倦对他施暴了吧,所以才变着方法来折磨他。


比起拳脚相向的热暴力,这种冷暴力令哲也更加难受。他觉得这是自己的受虐欲在作祟,可转念一想貌似并不是这样。


哲也认为赤司与征十郎这种行为更能体现出对方俩人的无理取闹和变态疯狂。他只不过向哥哥们提出了想要有一点个人生活的要求,双胞胎竟然错误地理解成他不需要他们,逼迫他的选择必须非此则彼,禁止有第三个选项。


不过冷暴力的好处便是不用承受肉体上的伤害,哲也做梦亦没想到有一日赤司与征十郎竟然可以在勃然大怒的情况下不对他动手,简直比亲眼目睹恐龙生蛋还要罕见。他倚着门板,目视前方。被洁白的积雪覆盖的树枝、房屋、道路变成了一幅模糊不清的画面,连吸入肺腑的洁净空气也变得索然无味。


对他具有病态占有欲的赤司与征十郎竟然将他驱逐门外,哲也的内心不由激起鲸波鳄浪,这么多年来的认知被严重颠覆。即使他很清楚这是两位兄长有意的惩罚手段,可还是感到难以言状的违和感。


哲也可以肯定这场风波过后赤司与征十郎依然会向他卑躬屈膝、低三下四地道歉。但目前离这种现状的发生还有一段时间,他必须要耐心等待。


他双手互搓,呼出的白气几秒钟就融入到空气。温暖的阳光躲藏在云层后面,寒冷从四面八方裹住他。果然如哲也所料,赤司与征十郎非但不会把他的话听得进去,还会借题发挥,趁机教训他一通。


经过这件事后,哲也决定以后无论有什么事都不再告诉赤司与征十郎,全部的心底话放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一个字都不说给双胞胎听。他对哥哥们丧失了最后一丝的希望,或者说很早以前就已不对兄长们抱有希望。可笑的是他居然还会因为长泽的一番话而天真地想要和两个哥哥谈心。


哲也觉得自己蠢到家了,真是被情绪冲昏了头脑,一时之间做出了极度感性的事。他本应知道赤司与征十郎的真面目,虽然这两个人在这段日子没有对他动手,可不代表他们本质的一面会改变。


他懊恼地按着脑袋,不停地怪责愚蠢的自己,这种拿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举动以后绝不能再做。倘若他没有和双胞胎谈心,现在就不用被赶到外面,享受着寒彻入骨的冷风,冻得满脸通红。


赤司与征十郎万万想不到哲也会忽然对他们说这些,作为最了解对方的人,他们何尝不知弟弟渴望拥有私人生活?可一出生就属于他们的哲也注定不能有个人自由,因为他们就是哲也世界的全部。


双胞胎无数遍警告过哲也不能有非分之想、不能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不能做一些惹恼他们的事。然而对方不但没有谨记他们的命令,还一直揣有不该存在的心思,如今还要将这些心思告诉他们,和自掘坟墓没有区别。


赤司与征十郎决定给哲也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打算让对方在外面待上一整晚,明早才放弟弟进来。之前施暴次数多了,哲也亦就慢慢不放在眼里,因此他们一改往昔的作风,用从未有过的措施来惩罚弟弟。双胞胎还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心软,不能在中途去看哲也,要使对方彻底明白触及他们底线的后果。


他们还是想不通哲也闷闷不乐的原因,对方必定是今天在学校遇到一些不好的事,但详细的情况则不得而知。于是脑洞大开的赤司与征十郎想到了弟弟心情不好的缘由可能与长泽有关,灵敏的第六感引领他们往这个方向去思索。


哲也在学校没什么朋友,接触较多的人只有长泽,与长泽的关系相对比较亲密。能够让弟弟要求他们留她下来的长泽绝非善类,赤司与征十郎可以肯定这个女生能够左右着哲也的心绪,并且弟弟非常喜欢和她在一起。


想起那天哲也请求他们不要让长泽转学,双胞胎对这个女生的憎恶上升到一个新高度。想不到长泽对弟弟竟是这么重要,使哲也无法接受她的离去,真是不可饶恕!


赤司与征十郎为了不伤哲也的心,死命地咽下这口郁气。现在对方又受长泽的影响而跟他们叫板,他们若是再忍下去那就要变成忍者了。哲也真的太不听话了,因为一个不相关的外人而和他们争执,不仅伤透了他们的心,还令他们非常失望。


赤司与征十郎无凭无据的猜测拔地而起,宛如狂风扫荡着俩人的神经。除了长泽,他们再也想不到其他导致哲也怏怏不乐的原因。不安分守己的宠物就应该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将哲也关在外面这点惩罚力度远远不够。双胞胎决定还要给哲也献上一份大礼,使弟弟完全明白何谓不择手段。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30 00:50:00 +0800 CST  
但没过多久,双胞胎开始没出息地心疼哲也,担忧对方会不会着凉、会不会生病。这是他们第一次将哲也赶到外面,委实令人坐立不安。


另一方面,赤司与征十郎又拼命催眠自己,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哲也的事。为了分散注意力,俩人着手处理公司的事,效果并不理想。面前的文字和数据全然没法入脑,电脑屏幕显示出来的不是公司的资料,是哲也的身影。


双胞胎关掉电脑,试着去做其他事,拿起课本自学新课程,然而效果也不奏效,书上的文字同样没法进入脑海。哲也夺走了赤司与征十郎的全副精神,他们的脑际浮上的是对方的形象,耳边响起的是对方的声音,连同吸进体内的空气也充满了对方的气息。


烦躁无比的赤司与征十郎差点将堆积如山的书本扫到地上,俩人趴在桌上满脸焦虑地望着窗外。片片纯洁的白雪没有起到令人心旷神怡的作用,还使他们心里的阴影更为浓重。


没有了哲也的存在,宽敞明亮的房子失去了家的意义,变成一座没有生气的建筑物。赤司与征十郎一整晚无所事事,大部分时间处于发呆状态,尽想着哲也的事。他们死都不承认自己的做法是错的,弟弟接受惩罚是理所当然的。


但对哲也狂烈深沉的爱一如既往地冲击着赤司与征十郎冷酷狠辣的个性,两股势力照常进行第N次的博弈。双胞胎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和哲也较劲还是在和自己较劲,或许兼而有之,或许两者皆无。


晚上二十二点四十分,双胞胎终于忍受不了寂静得使人想要自杀的气氛。征十郎率先开声:“赤司,你说哲也正在做什么?”语气夹杂着一丝忧虑。


赤司沉吟片刻,眼神复杂,淡淡地说:“不知道。”


外面的温度低于零度。太阳西下后,夜晚的气温下降了几度。冷风掠过的呼啸声清晰地传入赤司与征十郎的耳里。


征十郎的视线紧紧锁住窗外的景色,心往下沉了几分,无论喝了多少杯水,喉咙仍然干涩万分。赤司的眼光落在门口,他好像看到了在外面的哲也,对方的背部靠着门扉,坐在地上,两手环住双腿,脸贴着膝盖,又或者来回走动,不停揉搓双手,试图驱散身上的寒气。


五个多小时过去,双胞胎坐不住了,心动摇了,无数次冒出让哲也进屋的念头,无数次被自己狠狠地压制下去。两股势力的搏斗越来越激烈,撕扯着赤司与征十郎每一条神经,剜割着赤司与征十郎每一寸皮肤,犹若成千上百条虫子啃咬着他们。


双胞胎想到哲也今晚还没吃饭,对方又冷又饿地待在外面,没有温热的食物与暖和的床单,赤司与征十郎不禁担心弟弟是否撑得下去。但对方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事,他们铁定不能轻易原谅弟弟,还发誓绝不能心软,所以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对哲也不管不顾。


为了不再让哲也牵动自己的心绪,双胞胎索性回房睡觉。有生以来第一次不与哲也同床共枕,赤司与征十郎便各自在客房睡觉。这注定是一个失眠的夜晚,他们未曾想过终有一天自己会单独入睡。


习惯了哲也陪伴的双胞胎躺在床上时下意识地朝旁边做出搂抱的姿势,他们每晚上床后就习惯性地将哲也拥进怀里,这已是他们的本能意识。


然而身边冷乎乎的空气诉说着哲也的不在,他们要与空空如也的床铺入睡。赤司与征十郎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两眼睁开,瞧着漆黑的天花板,思忖哲也在做什么,同样孑然一身的对方是否也会像他们这样惴惴不安、夜不能寐。


哲也为赤司与征十郎的冷漠大吃一惊,天色越来越浓,估计时间应该到二十三点了,换言之他待在外面超过了六小时。他还以为对方二人过一两个小时就会放他进去,到头来却是要将他锁在屋外一整夜。


簌簌发抖的哲也觉得自己犹若卖火柴的小女孩,俩人同样忍受着饥饿和酷寒的折磨,乞求在这冷冽的夜晚获得一丝暖意。


他绝望地看着门板,赤司与征十郎残忍的行为比气温更令人心寒,他不再期望两个哥哥会在下一秒开门。既然两位兄长都不在乎他,他也没必要对双胞胎怀有期待。


哲也板着脸,蓝眸盛满了倔强的冷光,目光非常犀利,他情愿冻死在外面,也绝不哀求赤司与征十郎放他进去,甚至连双胞胎要他进去他也不愿意。哲也决定和兄长们扛上,誓要和赤司与征十郎斗气到底,令哥哥们明白他不是软柿子。


哪怕这一次兄长们跪下来对他叩头道歉,哲也亦不会原谅双胞胎。因为赤司与征十郎实在太过分了,哪怕将他毒打一顿他也没那么生气,毕竟他也习惯了。但这两个毫无人性的混球偏偏将他通宵锁在屋外,还要在这种天气下!如同将人逼上梁山。


哲也来回踱步,活动手脚,疲倦和乏力侵袭着他,精神却旺盛得吓人。在赤司与征十郎开门之前,他绝不会昏过去或睡着。


凌晨一点二十三分,闭眼小憩的赤司与征十郎猝然被一记雷鸣声惊醒,淅淅沥沥的雨声接踵而至,双胞胎一秒钟跳下床,光着脚来到客厅,手抖着开门。站在门边的哲也没有任何动静,没有看向他们。


赤司与征十郎快速将哲也拉回到屋子,对方猛地挣脱他们,面色冷凝地反问道:“不是要把我通宵锁在外面吗?”


“哲也,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赤司的语气非常严厉,双手按住对方的肩膀,眼神充斥着满溢而出的心疼和懊悔。


“哲也,冷静下来。”征十郎厉声命令对方,想要拉住弟弟,又被哲也甩开。


哲也深呼吸一下,怒极反笑,一字一句地道:“好,我不闹脾气,不过请你们不要碰我。”他揪住赤司与征十郎的衣领,呼之欲出的怒气打在对方俩人的脸上,咬牙切齿地说:“我情愿冻死在外面,也不想被你们碰一根头发。”


这句话令赤司与征十郎本就极不稳定的情绪当即分崩离析,俩人愣了一会儿,随后现出令哲也如坠冰窖的微笑,眼里的心疼与紧张不复存在,取代而之的是瘆人恐怖的决然。


“那我们就对哲也做一些比冻死更可怕的事吧。”征十郎轻捏住弟弟的下巴,异色的双眸布满了危险的光芒。


“哲也,这是你自作自受的,不能怪我们。”赤司笑得一脸温柔。在这柔情的表皮下是一头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怪物。


哲也明显感觉到赤司与征十郎很不对劲,这种不对劲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不祥的预感宛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着他,危机感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


想要远离危险的本能意识指使哲也逃跑,但他的脚刚迈开一步就被双胞胎猛力扑倒在地,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地面,使他头晕目眩。赤司与征十郎接下来的动作成为了哲也终身难忘、挥之不去的噩梦,他的四肢被哥哥们压制得动弹不能,意识和视线却清晰得令人恐惧。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30 00:54:00 +0800 CST  







不停歇的喘息声震动着空气,这场如凌迟般的酷刑不知过了多久才宣布结束,久到连时间都忘记了前行。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赤司与征十郎的理性终于回归,望着面如死灰的哲也,双胞胎没有感到多大的心疼和自责,相反还感到史无前例的满足感和充实。他们抱着弟弟,亲吻对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让人没法想到他们竟然是对哲也做出了苟且之事的人渣。


赤司与征十郎面带幸福的笑意,在哲也的左心房落下虔诚的一吻。


你终归属于我们了,真的太好了。
TBC.


Pat Station:每次写文的时候总是会习惯性地用粤语的表达方式,然后经常要改成汉语的表达方式,想想也觉得挺搞笑的,毕竟日常生活中我除了写文之外都是用粤语来和别人交流聊天的。每次写到哲也骂赤司与征十郎的时候,脑中浮现的都是粤语的骂人词汇哈哈哈,然后就觉得特别爽特别搞笑。
其实有时候我也想过试着用粤语来写文(笑)但还是算了吧哈哈哈~

楼主 pat_vampire  发布于 2017-01-30 01:01:00 +0800 CST  

楼主:pat_vampire

字数:353084

发表时间:2016-11-23 03: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2-24 01:58:38 +0800 CST

评论数:747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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