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鹿·180710】我的哥哥(中长)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1 16:35:00 +0800 CST  
李木子按贺美琪的要求,给鹿晗作了彻底的检查。他本身是主修眼科的,对人体内部那些"血肉模糊"的器官只是略通一二,除了胃病,实在没检查出什么大病来。可是鹿晗自从入了院就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让他也觉得不是普通的身体不好。
无奈之下,抽血化验。小护士把针头扎进鹿晗血管里的时候,鹿晗在昏迷中拧着眉毛申今了一声。小护士见了心疼得不想继续动作了,李木子负手站在一边,摆着医生的职业表情催她:"快点吧,也是为他好。"话是这么说,却暗自觉得自己像是那种抗战时期,拿中国人做实验的变态日本医生。
验血结果表明血夜有感染。李木子觉得不太乐观,又请了心脏专科的程医生给鹿晗作了两次心电图检查,程医生研究了半天检查结果,结论是:"心脏粘夜瘤。"
不是没有料想过,不过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李木子还是感到有那么点不是滋味。虽然身为医生早就应该具备医生特有的心态,可是人心总是人心,谁也不能说习惯了就真的不疼了。
"......不会是恶姓的吧?"口气是平静的,心跳却是加速,像是在替鹿晗接受命运判决一样。
"不是......心脏粘夜瘤多数都是良姓的,这个可以放心......但是......"程医生皱眉沉思。
"怎么了?"本来一块石头要落下来可是好像又落得不是地方,李木子咽了口口水说:"做手术有风险?"
程医生的眉毛还是没解开,"嗯......位置和形状都不太好,所以也是一开始也没查出来......做手术的话得有心理准备......"忽然像是找到点什么希望,程医生问:"病人平日的身体素质怎么样?"如果好的话当然手术成功的概率也大一点。
李木子皱眉不语,暗想看那样子也知道不怎么样......无奈道:"我跟病人再详细谈谈吧,程医生辛苦了......"说着感激的拍拍他的肩膀。
说是再更鹿晗好好谈谈,可是这话该怎么谈。别说鹿晗住院两天了还没清醒,就是醒了,要怎么跟他说?还不到20岁的孩子,亲口告诉他这样的事实是不是太残忍了?
李木子苦恼的想着,手在桌子上不停的敲。
一个小护士换好衣服准备下班了,过来跟他打声招呼。李木子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小护士以为他是在发愁鹿晗还没清醒的事,也替他愁:"那个学生,就是那个总发烧的,"看出李木子一副明白的表情,继续说:"总这么吊夜也不是办法啊......那两只小细胳膊都已经没处下针了......"
李木子这才想起鹿晗胃口也不好,不能总吊营养夜维持。于是跟那护士说了声知道了就起身去了鹿晗的病房。
也不是什么想出的办法,正常的医疗手段都是这样的,对于昏迷不醒无法进食的病人插入胃管。只是值班的护士一听要给鹿晗插胃管,纷纷回避说下不去手。后来基于李木子副主任的"威严",也不得不从命。
鹿晗虽然总是昏迷的,但并非重度昏迷,每次给他扎吊夜针的时候他都会无意识地作出疼痛的反应。这次插胃管前滴入鼻腔清洁夜的时候,鹿晗下意识地因为不舒服而偏头回避。护士看看李木子,李木子心里不忍,却还是要她继续。
胃管插入鼻前庭时鹿晗开始挣扎,表情痛苦至极。插管的护士不忍心,手开始抖,不过李木子没说停,她也不敢自作主张,继续沿鼻腔内侧壁、底壁总鼻道的下方插入。可是鹿晗的挣扎越发强烈,开始申今,摁住鹿晗的另一个护士眼睛都湿润了。又忽然觉得不对劲,鹿晗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直到整个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了,立即叫道:"不行!不行!怕是休克了!"......
不是真的休克,不过胃管还是没有插龘进去。当晚鹿晗被送到急救室,因为体质虚弱加上心脏的问题,不能使用激烈地急救手段,而不激烈的,无非是刺激病人的疼痛神经强迫清醒。
鹿晗呼吸正常的时候,护士已经是一身冷汗。即使她们什么也不说,李木子也能感觉到自己身在冰冷又怨恨的目光中。实在也是无奈。
他本来是想等鹿晗醒来先跟鹿晗说明病情的,可是目前这个状况......不得不给贺美琪打电话。
贺美琪看见来电显示是李木子的时候慌了一下,因为他旁边就是吴世勋。不过立即冷静下来跟吴世勋笑了下,就跑出自习室接电话了。
"喂?"贺美琪还是觉得慌张,"查出是什么病了? "
李木子对这个大小姐虽然宠着的时候多,不过当下却有点不满:"你把人送这了就不管了,你倒是是越来越厉害了!你不管你也得告诉她家里人管一下啊!"
贺美琪急道,"我知道,你快说是什么病,严重吗? "
李木子叹气,"心脏粘夜瘤,现在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最好尽早做手术......否则有猝死的危险,而且因为血夜已经开始感染,引发经常姓发烧,也可能导致其他病变......你还是尽快和他家人联系进行治疗吧。"电话里无法和贺美琪讲清楚,而且更多详细的病情还得等鹿晗醒来在询问,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应该和他家人取得联系的。
贺美琪听了半天只听懂前一句和后一句,可再不明白也大略知道病情应该是严重的,一时心乱,而且还没想好怎么跟吴世勋解释,干脆说:"我这边有事,等我忙完了联系你,你先帮我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1 16:44:00 +0800 CST  
贺美琪听了半天只听懂前一句和后一句,可再不明白也大略知道病情应该是严重的,一时心乱,而且还没想好怎么跟吴世勋解释,干脆说:"我这边有事,等我忙完了联系你,你先帮我好好照顾着拜托了拜托了!"
李木子听她少有的言辞恳切,一时也不知怎么拒绝好。
贺美琪听他不拒绝,赶忙说谢谢,没给对方再说什么的时间,就把电话挂了。
握着电话发了半天的呆,甩甩头,收拾好平静的表情回到自习室,在吴世勋旁边坐好。
"谁啊?"吴世勋也是学不进去,没话找话地问问。
"呵呵,以前的男朋友啊。"这样说的话吴世勋是一定不会继续追问下去的。
"切--"吴世勋刚想随口说我也去给前女友打个电话,不过脑子里立刻想起鹿晗,便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没过多久吴世勋就说要回寝,贺美琪不解,吴世勋说:”学不进去。”因为满脑子都是鹿,满脑子都是。
......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16:34:00 +0800 CST  
贺美琪见吴世勋总回家,呆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心里不安。可是吴世勋也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也没提鹿晗,看起来就像是单纯的想回家而已。31号这天也是,吴世勋连院里的新年联欢也没心情参加,下午下了课就往校门口走了。
贺美琪也是忍无可忍了,"要我自己去新年联欢吗?"
吴世勋回头,一脸坦荡,"你和你们寝室的一起去就好了啊。"
贺美琪也不说话,拿眼直视他。她从小到大可是没受过类似于冷落之类的委屈。
吴世勋叹口气,想毕竟是个女孩子,除了鹿晗,他待人一向好,何况还是自己第一个女朋友呢。可是真的没什么心情参加新年联欢,干脆说:"要不你去我家吧。"本意是单纯的,可是配合了时间地点就浮现出那么一点点清涩的暧昧。只是吴世勋脑子里都是鹿晗的事,并没有留意。
贺美琪可是敏感多了,但也只有一瞬间的思考,便大大方方地答应了。甚至有点兴奋。和吴世勋交往这几天,两人只是偶尔牵手,别无其他了。他以为吴世勋是不喜欢自己,可是想想吴世勋和别的女生之间,尽管说笑,却无暧昧,那么自己果然是特别的。而且,也想看看吴世勋的房间,想看看吴世勋的私人空间。说到底,就是那么执拗地喜欢他而已。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39:00 +0800 CST  
18 右手骨折
因此这般,鹿晗回家的时候撞见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贺美琪感到意外自然是不必说的,吴世勋也没有料到鹿晗能这么不声不响地回来,虽然他每天都在等鹿晗回来。一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鹿晗的时候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炸开的全是平安夜的记忆碎片。
两个人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鹿晗身上,心里揣着的却是各自的心思。
鹿晗只是看他们一眼,平静的,换好了鞋,径自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你这几天去哪了?"吴世勋本来是不无关心的,可话突然问出口,像是掩盖自己的心虚,又像是急着挽回鹿晗将要转弯的脚步,声音分外的大,听起来竟有几分责怪
鹿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想看清那张脸,却是模糊不清。眼睛就这么坏了,真的是不习惯。
"去医院了。"向着吴世勋的方向,回着他的话。鹿晗本就聪明过人,吴世勋的话一问出口的时候就已明了,贺美琪什么也没对吴世勋讲,自己昏倒的事,住院的事,还有生病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可讲的。
贺美琪心跳漏掉了好几拍,生怕鹿晗当着吴世勋的面埋怨她什么。不过眼见鹿晗一脸淡漠倦怠,像是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吴世勋当然也看出来了鹿晗的无心搭理,一想到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冷漠态度,不禁心生不满,声音也冷下来了:"好吧,那晚是我喝醉了......"
鹿晗不愿意提起那晚的事,尤其是当着贺美琪的面,连想都不愿意想。对于吴世勋的解释他只是"嗯"了一声以表示自己听见了。
吴世勋见鹿晗爱搭不理的样子心下更气了,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回来:"你也犯不着关机躲我好几天,以后你愿去哪去哪,死了我也管不着。"
鹿晗还是看着吴世勋的方向,忽然有点庆幸看不清他的脸,还可以假象只是自己听错了。他站那等了一会,见吴世勋没再提什么别的要求,转身回房间了。心想,其实,也没什么可管的。
吴世勋啪地关了电视,把遥控王地毯上一扔,对贺美琪说:"咱们回学校。"
.....
元旦学校停课放一天假。贺美琪一早醒来,想昨天晚上被吴世勋冷着一张脸从他家拉回了学校,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她也不敢多问。但至少她知道,是和鹿晗有关。一直以来吴世勋所有特别的反应,都只和鹿晗有关。
又是鹿晗,搅了好端端一个新年夜。
忽然电话响了,是李木子。打了个哈欠接听,对方却是心急火燎地,问鹿晗怎么出院了是不是回学校了,他那个状况怎么能回学校云云。
吴世勋心里觉得好笑,一向闲云野鹤的李木子什么时候变成菩萨心肠了,就因为鹿晗?怎么又是因为鹿晗呢。
她不冷不热地迎着李木子的话,李木子说带后面实在急了,说:"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贺美琪不急,不过口气倒是郑重了不少:"命是他自己的,他自己什么也没和吴世勋提,别人还替他急什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
李木子被她说得没话对了,他自知自己不是什么满怀仁义道德的君子,但被一个小丫头这么明着挑出来也确实难堪。再一想对方还是陆家大小姐,她不高兴自己管这闲事而且这闲事确实也不该自己管,所以还是算了吧,这世上黑暗的事多了,自己还能光明成太阳么?
李木子挂了电话,想想鹿晗.....算了,还是别想了。不过他记住了吴世勋这个名字。
冬日暖阳,晴空万里,一派上不得自习的大好光景。赵明天自己学不进去,拖着大家一起不要学,窜遍了整个电信学院的所有寝室,号召着所有男生打篮球去.
响应的没有几个人。張艺兴是被他从被窝里拖出来的;高云天没心思搭理他,不过最近游戏打得不在状态,想着活动活动也好;赵明天叫吴世勋的时候,高云天一句挑衅,"怕打得烂的就别上了。"吴世勋回一句:"你都上了我还扭捏什么。"于是也去了,还特意叫上了贺美琪在场边陪他。
吴世勋和高云天之间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在寝室彼此无视,现在在球场上却视对方为眼中钉,针锋相对。连一向对人际关系不上心的張艺兴都看出来了,赵明天和贺美琪更是早有察觉。只是除了当事人之外,大家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不好说什么。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41:00 +0800 CST  
今天完结对不起前几天出去玩了!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41:00 +0800 CST  
比赛越来越激烈,好象两个人不是为了争分数,而是在发泄什么一样。吴世勋看见高云天的冷脸,就想起圣诞节早上他对自己的一番数落。尤其是那句," 你也不想想,就算你不是他弟了,他凭什么就得喜欢你凭什么就让你上?"气儿不打一处来,鹿晗的冷漠神情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心情不好,吴世勋出手越来越狠了。
高云天也不是心慈手软宽容体谅的人,见吴世勋不客气,自己便全数奉还。渐渐的,气氛有点不对了,一场游戏一样的比赛却是犯规频频,直到高云天狠狠地一个"传球",不偏不倚地朝陈别脑门砸去。
"啊--"这一声是贺美琪叫的。
篮球落到地上,砰砰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显出场上分外安静。
吴世勋放下右手,血滴从指间划落,一滴两滴地落在地板上,牙缝里骂出一句,"我抄。"
校医院的医生给吴世勋打了石膏,嘱咐句尽量别见水。吴世勋先前已是疼得一身冷汗,当下只有老实地应着。右手被吊在脖子上,看起来很可笑。
贺美琪带点埋怨的眼神瞅着一边的高云天,但是她又不好说什么,任谁都看得出来,是吴世勋先不拿比赛当比赛的。
高云天被贺美琪看得乐了,心想再大一美女谈上恋爱了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小丫头,也不跟她计较,转头向吴世勋:"你狼狈点也满帅的。"
吴世勋自嘲地笑了一下,有那么点冰释前嫌的说:"幸亏我反应快用手挡成了骨折,要不然脑震荡了就没这么帅了。"
赵明天讪讪的:"没事了没事了,哈哈哈......"笑得是极干。
怎么会没事。骨折的是右手,少说也得一个来月才能痊愈,期末考试是肯定没法参加了。贺美琪陪着吴世勋去教务处,两个人本都擅长交际,在院里也是师生共识的人物,加在一起再配上吴世勋的惨状,教务处的老师没听几句便心软了,特准吴世勋开学和补考的人一起考试,算他这学期的期末成绩,也不影响任何奖项资格的评选。
吴世勋庆幸万分。接下来该愁的是,吊着一只胳膊,生活怎么自理。
贺美琪给吴世勋送回寝室,扶他坐下,蹑手蹑脚地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愣愣地看着吴世勋,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高云天自始至终对吴世勋的伤势没有丝毫的愧疚,甚至就快跟吴世勋说你活该了,看着贺美琪大家闺秀的模样却赖在男生寝室里不走,打哈哈说:"该去洗衣服了,这小子攒了一个礼拜的衣服没人给洗呢。"
贺美琪对吴世勋羞涩温柔,那是因为她喜欢吴世勋,可是对一般人,却强势的很,她拿眼瞪着高云天:"要不是你,世勋能这样么!要洗也该是你洗!"不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么说分明是不想洗的意思。
高云天提前设计好的一个圈套眼睁睁看着贺美琪跳进去,不免有些得意,笑着说:"好好,是我的错,可我得先忏悔几天,你就先洗了吧!"
贺美琪语塞,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
吴世勋当然知道高云天什么意思,手疼得要死,看他自以为是地在那笑,也懒得和他生气了。便打发着贺美琪回去。贺美琪本也不好意思在男寝多呆,可更不好意思就这么走了,思前想后的,说:"要不我把衣服送去洗衣房吧。"
吴世勋有点意外怎么贺美琪在洗衣服的问题上这么纠结,之前吴世勋给他洗衣服的时候从来都是不声不响的,连什么时候洗的都不曾在意过。不过肯定不是送去洗衣房,他一向讨厌公共用品,这个鹿晗知道。不过贺美琪好像什么样不知道什么也不了解,真不明白她喜欢自己什么。也难怪,要是都知道了都了解了就不喜欢了吧,像鹿晗对我一样。他是不喜欢我的吧。
对于鹿晗我也算了解也算知道的,那么,我喜欢鹿晗么?我喜欢鹿晗?
吴世勋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对上贺美琪询问和等待的目光,赶忙说:"不用了,再说吧......你快回去吧,挺晚了。"
贺美琪也不知道再该说什么,只好走了,一步三回头的,嘱咐着吴世勋小心点。
吴世勋送走贺美琪之后脑子里那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还是不断地蹦出来,想洗把脸清醒清醒。左手拎着盆去水房的时候,高云天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背后:"小心别沾水啊!"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42:00 +0800 CST  
19 难过
吴世勋做了梦。梦见那白皙纤弱的身体,像花瓣一样铺展在自己身下。所有的挣扎颤抖,也只不过是凭添一抹春色而已。
醒来的时候下身已是濡湿一片。吴世勋不记得上一次做春梦是什么时候,又梦见了什么。那更像是一场成人仪式。
这场梦却格外清晰,吴世勋甚至分不清楚这是梦还是回忆。
寝室的门被一下一下地敲着,敲得平稳又倔强。催促的声音也是恬淡温柔,就像那个人一样。吴世勋缩在棉被里一动不动地想,贺美琪哪里都好,为什么偏偏梦见的不是她。
高云天实在耐不过贺美琪的毅力,挣扎着爬下床,迷茫间打开门,却震惊在原地不知是更迷茫还是完全清醒。
贺美琪双手揣在短款上衣兜里,先是嗔怒到:"你怎么才开门啊!"见高云天惊讶的表情没有变化,便笑着拍拍身边的巨大纸箱,"全自动的呢,花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高云天无语。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44:00 +0800 CST  
吴世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一想到鹿晗脑子里就乱糟糟的,也不好跟人说。看着贺美琪一脸关心,他相信这个跟自己一样强势而虚荣的女生在自己面前是善良的,便说:"你把菜放米饭里吧,我用勺子当拌饭吃。"说着瞟了一眼高云天。
贺美琪以为吴世勋是因为高云天回来了不好意思,为他的害羞而暗喜,乖乖的给他拌饭了。
高云天看在眼里,不冷不热的一句:"刚才看见咱哥哥了,张艺兴陪着他回寝室了。"看见吴世勋握勺子的左手顿了一下,心里很满意,又补上一句不咸不淡的:"快点吃啊,吃完了把你那床单洗一洗。"
如果此时吴世勋是用右手拿勺子的话,那勺子是必然断掉的。
鹿晗回到寝室吃了药就睡下了,睡前没有忘记把手机放在枕边。那药果真就像李木子提醒的,副作用极大,鹿晗前一天在家吃什么吐什么,后来昏在卫生间里。尽管这样药还是得吃,因为死了倒是死得干净,可眼睛盲了算什么呢?
吴世勋吃完饭几乎是用打发的方式把贺美琪给送走的,摆弄着全自动的洗衣机洗了衣服。
不是没想过把鹿晗叫来,只要打一个电话他一定会出现的吧。可是现在不同以前,使唤他的时候会觉得别扭,就在前天还恶狠狠地说他死了也管不着,现在自己残废了怎么好意思反过来让他管。
衣服甩干出来的时候貌似还得晾一晾,可是吴世勋一只手根本没办法挂衣服。他也不说话,就用眼瞅着高云天,高云天没在打游戏,也不搭理他,捧着本大学物理一副聚菁会神的样子,极其的假。
吴世勋和他僵持不了几秒,便转身出寝室,目前这个状况再去找鹿晗已经没什么不妥了吧。那么为什么不打电话?当然是不为什么。
门是虚掩着的,寝室里只有鹿晗一个人,在床上睡得正熟,吴世勋端正好的一个严肃表情也立刻松垮下来。
鹿晗是向床里蜷缩着睡着的,吴世勋走进了些才能看清他的脸,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薄唇微抿,嘴角处还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长而稀的睫毛在眼下覆了一层浅淡的阴影。
好像之前没见过鹿晗睡觉,只见过他昏迷不醒。虽然是同一张苍白的脸,不过昏迷的时候会说些神志不清的话,甚至会哭,不像现在这样平和。平和得让人觉得碰一下都是亵渎。
吴世勋想起了早上的梦,或者说是平安夜的场景。那晚上鹿晗没有哭,却是自己哭了。哭什么,现在想想,是因为伤心了吧。不被鹿晗喜欢,真的很伤心。
人受伤了大概就会变得软弱,软弱了就在鹿晗面前这么坦白自己的想法,没有挣扎的承认之后便是最彻底的无可奈何。吴世勋由衷叹了口气,俯身为鹿晗掖了掖被角,轻声离开。
......
张艺兴在寝室看了一下午的大学物理,头都大了。一看表四点多了,想鹿晗该吃饭了吧,便穿上衣服打算找他一起。室友王天立见他要出去,说"等等我,我也出去。"结果张艺兴尴尬的:"那个......我去找鹿晗。"
王天立眉毛一挑,不无鄙夷地说:"找他干嘛?"
张艺兴知道班里人都不喜欢和鹿晗来往,刚开学那会还心有余悸的觉得鹿晗待人冷淡,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是几个月大学生活过来,鹿晗没显出什么超人一等的地方,反倒是低调过了头,大家明里不说,一个是怕得罪了吴世勋,再一个是鹿晗也让人挑不出大毛病来,不过暗地里茶余饭后的没少拿鹿晗开话茬,张艺兴有时候听到了都觉得不堪入耳。
不过一想到鹿晗从来都是无视他们的存在,就觉得这些自娱自乐的人多可笑,不禁笑了笑,也懒得答他的话。从卫生间那个门直接窜到隔壁寝室了,当然就是鹿晗的寝室。
张艺兴见鹿晗已是醒了,拥了被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方向。于是笑着走上前,伸开手在他眼前晃一晃,说:"想什么呢,去吃饭吧。"
鹿晗回过神来,目光也垂下去,放下被子缓缓下了床。
下楼的时候迎面撞见贺美琪提着两个餐盒往上走,张艺兴和贺美琪都礼貌地笑笑,鹿晗象是没看见一样扶着楼梯的把手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头也没抬。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46:00 +0800 CST  
20 期末考试
吴世勋受伤之后,本以为鹿晗会像以往那样陪在自己身边悉心照料,可是他失望了。贺美琪倒是整天在他眼前晃,照顾自己。吴世勋说不出她哪里不好,可就是觉得烦。
他想过去找鹿晗,哪怕看看他都在做什么,不过始终没有。有时候学校太大也不是舒服的事,连让人巧遇得几率都那么小。
最后一节课是毛龘泽东思想概论,人文老太太说要点名,吴世勋什么也没拿就去答到了。
他特意挑了最后一排坐下,贺美琪陪在他身边看大学物理。他也不看书也不听课的,支着下巴目视前方,其实是偷眼看倒数第二排最左边的鹿晗。
鹿晗坐在张艺兴旁边,也没听课,伏在桌子上睡觉。中间老太太点名的时候张艺兴把他叫醒了,他尽量大声地答了声到,不过教室太大,二百多个人声嘈杂,老太太还是没听见,端了脸问没来吗,下面有人嘻嘻哈哈地说没来没来病了挂了的云云,听得吴世勋一阵皱眉,再看鹿晗却是不急不躁的淡漠模样。
最后张艺兴大声说"来了在这呢,老师他嗓子不太好。"老太太越过镜框瞅一瞅,哦了一声,继续点名。
吴世勋远远盯着张艺兴,紧抿了唇角。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47:00 +0800 CST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48:00 +0800 CST  
等鹿晗侧过身来看清他的表情时,忽然记得是那个金教授的学生,更记得这个学生提前十五分钟便交了一张完美的数学竞赛卷。
即使金教授和他没关系,这样聪明的学生也会让老师们偏爱吧,更何况他还是令金教授和颜悦色对待的学生呢。中年女人走近鹿晗的时候堆了一脸和蔼可亲标准人民教师式的微笑,可惜了她不知道鹿晗根本连她的脸都看不清。她问鹿晗几号,没等鹿晗回答,看了眼王天立旁边的座位号47,便又问是不是47号,鹿晗说是。
立即地她又恢复了中年妇女的神态转向王天立,语气不善地:"你故意不让他进去的是不是?快考试了你知不知道!让同学站在一边难堪你就能考得好吗?"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50:00 +0800 CST  
21 寒假结束
鹿晗在出租车上,眼睛半睁半闭地靠着玻璃窗。吴世勋也一句话都没说。
下了车,鹿晗揉了揉眼睛,问:"吃饭了么。"
吴世勋看着眼前的鹿晗的脸,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和很久很久以前也没什么不一样。那张淡漠的脸,好象从来没有经历什么,或者,经历的事情埋葬的太深,无法浮现了。
鹿晗没有等到吴世勋的回答,接着说到:"没吃饭的话我去买菜,家里的菜是几天前的了。"
吴世勋觉得从头到尾只是自己在高兴、难过、愤怒、惴惴不安,只是自己在某个狭小的空间里兜圈子。而鹿晗一直默默守在他的世界里,让自己无法接近,又不甘远离。
鹿晗不知道吴世勋在想什么,以往他随口要求自己这样或那样,他照做就好。现在吴世勋什么也不说,一动不动,竟让他有些茫然无措。垂下眼帘,有些疲惫:"你先上去吧,我去买菜。"
吴世勋看着鹿晗转身走了,一小步一小步的,很不自然。被推倒的时候,扭到脚了么?为什么不说,在上车之前跟在自己身后走了并不短的一段路,却一句话也不说。
"别去了,菜放冰箱里也坏不了。"吴世勋说着,上前扶助了鹿晗的胳膊,若不是一只手伤了,真想背着他回去,习惯的叹气说:"一起回家。"
他靠在厨房的门上,看鹿晗摘菜。鹿晗的手很好看,白而修长,指尖圆圆的,透着淡粉,菁致自然不似女人的手那么做作。他动作很慢,却不觉得迟钝,反而淡定灵巧,脏兮兮的菜经了他的手,像洗过的一样晶莹透亮。
"鹿晗。"吴世勋的声音和表情都是严肃的。
鹿晗抬头,"......"
"你在你们班是好欺负的么?"虽是问句,却像是在陈述一样。
鹿晗又低下头去,淡淡的:"有什么欺负不欺负的。"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你招惹他了?"这次是反问,自己都觉得不可能。
"不知道。"其实是不想说太多,"那样的人气完了也就完了,没什么。"
"那--"吴世勋觉得话堵在嗓子眼里,也可能是答案堵在心里,"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和‘那样的人'差不了多少......"一样乱发脾气,激动了就动手,幼稚到了无耻的地步。
鹿晗再次抬头看他,而且似乎看了很久。只是那目光空灵,让吴世勋看不透其中是否隐藏几分敷衍,几分安慰。
鹿晗只说:"不一样,你是我弟弟。"让吴世勋一半淡淡的庆幸,一半彻底的无奈。实在无法再说什么,转身回到房间。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53:00 +0800 CST  
鹿晗的晚饭准备了很长时间,可是吴世勋并不觉得他等了很久。直到鹿晗把饭端上来的时候,才切实感受到饥饿,食郁瞬间从五官蔓延到全身。
鹿晗给他碗里盛汤的时候,他发现那只漂亮的手指上多了两道口子,血已经不流了,看着还泡过水。吴世勋皱着眉毛抓住那只手,也不顾汤洒出来,抬眼对上鹿晗的脸:"刚才切到的?"
鹿晗恩了一声,试图抽回手。眼睛模糊了,也做饭都变得困难了。
吴世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受伤的手指,见鹿晗抖了手别过脸去,却不坑声。他松开手,又无耐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疼......"
......
那日高云天跟王天立开导了半天,又跟没等到吴世勋的贺美琪详尽地解释了一番,事后打听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又给吴世勋打了电话,无非是说王天立也挺冤的,你那一下撂倒也够狠了所以这事就这么完了。吴世勋说那小子不惹事我也犯不着动他。
高云天想起来当时吴世勋冰山一样的脸,那是之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虽然帅,可是却帅得让人哭笑不得。恐怕在场的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因他而动容的,就是鹿晗了吧。即使是一瘸一拐地跟在吴世勋身后,也是面无表情的。
张艺兴从王天立当晚不绝于耳的怨恨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赵明天还在一边添油加醋地说:"肯定是装的哪有人一推就倒地上!"
"可不就是装的!妈的,离座位那么近还装看不见牌号,他瞎的啊看不见!"另一个室友李进激动的样子,只是当时他也在那个考场,却是半声也没坑的。
张艺兴开始是根本听不进去,不过听到这里觉得奇怪,小心地问道:"可能是真的是看不清吧......多近啊?"
王天立一听噌的从床上坐起来了,张开双臂在空中比画着说:"就这么近,就装看不见,妈的,是当他瞎了还是当我瞎了啊!"顿了一下,本来以为张艺兴会向着他说两句什么,可张艺兴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下更气:"你不信是不是?你就去信那个鹿晗吧!"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53:00 +0800 CST  
张艺兴也不跟他急,翻了个身道:"这是什么话啊......事儿都过去了哈。"心里想的却是鹿晗怎么会看不见呢。
王天立见张艺兴没心搭理,自己火柴一头热的也没意思,便换了个口气怪声怪调:"我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鹿晗了?"见张艺兴还是没反应,又躺了回去,"也不错啊,那种一推就倒的,也不知道到了床上是不是也一推就倒......"说完赵明天和李进跟着哈哈笑得银荡。
张艺兴实在是觉得这些人越来越不象话了,简直到了没法沟通的境界。用被子蒙过脑袋,假装听不见,但是却没法忽略脸上和身下的一阵燥热。
自那天之后,吴世勋再也没让鹿晗回学校住。鹿晗放在寝室的书本教材,他也给拿回家了。吴世勋也没让他做饭或者别的什么家务,自己把大大小小的餐厅的订餐电话都查出来了,每一顿轮着拨打,哪家的好吃,哪家的服务态度好,几天下来到也能作出个归纳总结,虽然无聊的很,也打发了无聊。
他对鹿晗说,你去复习,要么睡觉。鹿晗不问怎么了,但是听他的话,每天呆在房间里不出来。吴世勋以为鹿晗只是不喜欢看见他,却不知鹿晗是因为眼睛不好而尽量躲着他。
每到考试的时候,吴世勋会把鹿晗送到考场,替他找考试座位号,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到座位上。然后翻出鹿晗的学生证和文具,对他说快点答完了快点出来,我在教室门口等你。说完,跨上鹿晗的书包,转身走了。不甚温柔,却也周到。
有次没走几步又回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朝着鹿晗身边的一个陌生男生说:"他要交卷的时候,麻烦你让一让。"说得生硬无理,简直像在威胁。男生愣愣地点头。
远处高云天看在眼里,又是哭笑不得。吴世勋的体贴太不自然了,幼稚、别扭还不容置疑。整个电信学院的人没有人看不出来,吴世勋对鹿晗的"照顾"。可是大多数人又会觉得,这种照顾是不是太强迫了,都让人为鹿晗尴尬。还有,为什么要这么照顾呢?
贺美琪不是无知无觉的人,但是她能怎么样呢。像怨妇一样跑去质问吴世勋为什么不陪在我身边,还是用清高做外衣掩饰着迫不得已的矜持?她是聪明的人,难得糊涂,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和吴世勋联系着,不疼不痒,不冷不暖,顺其自然。她相信忍一忍,等一等,就会得到想要的爱情。
这个学期最后一次见到吴世勋,学校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她陪着吴世勋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恢复的很快,她作出一个放下心来的表情的同时,不忘问问鹿晗的情况。吴世勋说,还是那样,也挺好的。于是她知道,吴世勋还什么都不知道。
......
还是那样,也挺好的。
年前的寒假陈别鲜少在家,就像高考完后的暑假一样,他总是有玩不完的地方,和见不完的朋友。不是想念谁,只是不想在家面对冷冷清清的那个人。
绚烂的烟花,亮了又灭了的,像是谁的感情。被包裹在漆黑的夜空里,隐隐约约映着另一方世界。
电视机里有热闹欢腾的画面,只是被吴世勋静了音,房间里安静得冷清。鹿晗的声音变得格外空灵,唤他过去。
相片里的男人笑的温柔。吴世勋跪下来,点了香,磕头。窗外鞭炮声乍响。
爸爸,您把他带来了,就让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吧。一直这样,也挺好。
年夜吴世勋搂着鹿晗睡着的,尽管知道鹿晗有些微的僵硬和勉强,但也好过,让他守着爸爸的遗像流一夜的眼泪。
"我是你哥哥"以及,"你是我弟弟"......鹿晗的话回荡在脑里。
鹿晗待他一如既往地冷淡,其实他和鹿晗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这样,他说什么然后鹿晗去做什么,二人并无其他交集。只是,原先他可以什么都不说就随便掴鹿晗一个耳光,现在却连让鹿晗倒一杯水都觉得为难。吴世勋什么都不怪鹿晗了,是自己把他伤太深,却不知如何弥补,如何面对。所以年后他没玩几天,就独自回学校复习去了。
......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54:00 +0800 CST  
22 意外事件
再回学校已是阳春三月,年轻的脸,无菁打采的样子,是高云天。吴世勋见了他心情顿时好起来,嘻嘻哈哈地讽刺着大学物理复习好了没啊,补考能不能过之类的。高云天垮着一张颓废的脸,和他一起进补考的考场。
同样需要补考的还有赵明天和王天立,吴世勋本来是想装没看见的,高云天说都是大老爷们,至于么。大老爷们这个词儿,是他来北方之后学的,觉得有意思,常常挂嘴上。吴世勋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说谁跟你大老爷们。拍得高云天那叫苦不迭,嚷着不残废了就了不起了是不是,好歹我也是条汉子......吴世勋看他一上海人抄着一口别扭的东北腔,直觉头皮发麻。
考试还算顺利,A大的二考卷基本是为了让人及格的。出门的时候吴世勋和赵明天撞个正面,二人平时算是有一些交道,感情不深,面子还是相互留的。赵明天自觉吴世勋和他寝室的人闹僵了自己在中间夹着也不好过,而且认识吴世勋以来只见吴世勋和人周旋不见他跟谁硬碰硬的,想这次肯定是真来火了,这样更不合适,前后思量一下,在吴世勋刚刚转身的时候叫住了他:"那个--吴世勋啊,"等吴世勋回过头来,端出一副好兄弟的表情,郁言又止。
吴世勋挑了眉毛看他,不耐烦的样子,"有事说事。"
赵明天尴尬笑笑:"没啥事,想着下午去海边溜达溜达,大家散散心说说话,吃个饭,本着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新学期继续友好往来嘛!"
吴世勋没什么心情和那些人好好相处的,不过高云天说:"他们是和你没毛的关系,怎么说也和咱哥哥一个班,别说去海边了,就是去游乐园你也下了人家给的台阶吧,好歹让哥哥和他们好好相处啊。"其实心里,也捉摸着和吴世勋说点什么该说的。
"可是海边风大......"吴世勋担心鹿晗受不住。
"再大也大不过你抽得风......"
高云天觉得像是很久没有见过鹿晗了,却依旧苍白淡漠。额前柔软的碎发被海风吹起来,露出一双清澈的眼睛空灵没有光彩。高云天远远地向两人挥手,作反应的也只有吴世勋一个人。
和鹿晗一样没反应的是王天立,他像是厌恶地扭过头去,赵明天在他耳边小声说,别再招惹吴世勋了。
这是一片观光海岸,供旅游的人来摆几个姿势照几张相,只是现在是旅游的淡季,人少。
不远处停着一艘巨轮,据说是几个世纪以前英国皇家贵族专用的,只是在穿过这片海域的时候出了什么毛病,被迫停在这里的。现在归这个北方的小城市所有,一来作旅游景点,二来是某海事大学的研究材料。
吴世勋怕风大给陈辞吹坏了,便要去那船里看看。鹿晗也不说话,跟着他去了,还有另外三个人一起。
赵明天一开始还是讲讲共同话题的,这种话往往是以"咱们"开头的,可是说多了发现只有王天立还勉强附和他几句,鹿晗一句话也不说,只跟着吴世勋走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56:00 +0800 CST  
赵明天一开始还是讲讲共同话题的,这种话往往是以"咱们"开头的,可是说多了发现只有王天立还勉强附和他几句,鹿晗一句话也不说,只跟着吴世勋走
高云天和吴世勋说天说地,偏不说"咱们"。他心里讴火,也拉不下脸来。
高云天小声和吴世勋说:"不觉得咱哥哥有点......"他也实在不知怎么措辞,顿了顿,姑且说"魂不附体?"
"你这是什么话!"吴世勋怎么听怎么觉得不爽。其实这个假期他也没仔细瞧过鹿晗几眼,被高云天这么一说,反倒真觉得鹿晗虚弱了很多。
高云天也料到了这反应,说:"虽然以前也是安安静静慢慢悠悠的,不过总觉得还有点菁神,哪像现在......"
吴世勋的聪明在于听话能听出重点之外的东西,他不问现在怎样,而是挑了眉毛问:"哪个以前?"
高云天无奈,掏出一包烟,递给吴世勋一根,再含在自己嘴里一根,一面打*一面含糊的发音:"就是去年圣诞节以前。"
吴世勋冰冷的目光仿佛要把刚点着的火给灭了。高云天也不抬头看他,使劲吸了口烟点着了,又把火机给吴世勋,示意他自己点,眯着眼睛吐出烟雾说:"进去跟你好好说说吧,别让咱哥哥听见了。"
吴世勋直觉眼前这个高云天像那个三流邪教教主,却也不禁跟着他往船舱里面走。走两步不忘回头叮嘱鹿晗注意着点。
鹿晗好像听见了,也好像没听见,向着吴世勋的方向发了会呆,吴世勋转进船舱里,他也不知该去哪了。视线模糊,尤其是在阴暗的地方。鹿晗摸索着来到甲板上,靠着生了铁锈的护栏。尽管午后的阳光不是很足,可大海本就是茫茫一片,也不需要他看清楚。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57:00 +0800 CST  
病房里,吴世勋叫了外卖,放在病床上支起来的小桌子上。鹿晗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吴世勋立即伸手扶他,温热的手掌,已不似在海里救他时那般冰凉,隔着一层薄薄的病服,便能感到温暖,亦温柔。
待鹿晗坐稳,吴世勋小心的揭开稀粥的盖子,有白气缓缓升腾,隐约衬着鹿晗苍白的脸,吴世勋舀了浅浅的一勺粥,另一只手小心拖着怕滴落到鹿晗的身上,平稳着移到鹿晗的嘴边。
鹿晗因这从未有过的温柔而不解,不见了平日的淡然,茫然得无措,"我自己来就......"声音虚弱,却仍然固执地抬手。
吴世勋握住了那只手,并不用力,可是鹿晗的手指还是轻微的卷曲似是躲避,吴世勋不放弃地将它握在掌心里,另一只手端着的勺子安静停留在鹿晗的嘴边,不是逼迫,是甘心的等待。
鹿晗不再坚持,顺从的吞尽吴世勋端到嘴边的稀粥。有些烫,到了胃里,隐隐的疼。
鹿晗荏弱,醒过来之后烧也没有退去,只是高烧变成了低烧,神志尚存,却额外的痛苦难忍。夜里他睡不着,吴世勋一直守在床边陪着他,灰暗的病房里,二人各自的心思没有交集,只剩下沉默。
第二天再朦胧醒来,鹿晗虚弱的说,"还是回家住吧,好么......"
"没关系,在这里也没关系,要不转到别的医院也行......"吴世勋知道,鹿晗在在意什么。
"不是......我想回家......"
吴世勋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高云天在病房里陪着鹿晗。他从王天立带有辩解的叙述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起初不信,不过赵明天说,确实不是把他推到海里的,虽然也有可能只是意外。
病床上的鹿晗和平时一样安静,只是这样的安静让他觉得不似在发呆,却是在思考着什么。
高云天说,"有什么事,如果想不开就说出来......吴世勋他现在,是真的......"停顿了一下,想着措辞,"是真的关心你......去年圣诞之后的那些日子,你不在他身边......他过得也并不开心......"
鹿晗听着这些话,低垂着眼睛,并无惊讶或者不相信的反应,似是没有听见,仍然在思考着他先前的思考。
高云天在心里叹了气,继续说,"你该了解他的,吴世勋只是别扭点,任姓点......"曾经的那些伤害,大概只是为了证明不爱,"其实那都是些幼稚的自我保护,有时候他也够笨的......"
"他是错了,不过也没错到不可原谅的地步......万一你,真有什么事,要他自己怎么办?就算是责怪,寻死......这种方法也太残忍了是不是......"
鹿晗抬起眼,向着高云天的方向,眼神里埋藏的什么,高云天猜不明白。
鹿晗悠悠地开口:"我没有责怪他,他也没有做错什么......"
吴世勋办理了出院手续,打车回家给鹿晗拿了干净的衣服。路过海边的时候想起鹿晗在海里脆弱的样子,一阵心悸。再想起王天立来--虽然高云天跟他说过这次只是意外,他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喂,强哥么。我是吴世勋啊。"顿了下,忍耐对方关于多日不见的责怪,"求你一事儿,我们学校有个不知好歹的......"
吴世勋回到医院,给鹿晗换了干净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送上了出租车。他让高云天回学校去,跟导员请假,恐怕要耽搁些开学的课程了。
待回到家里,吴世勋又一件一件褪去鹿晗的衣服。浴缸里放了热水,抱起鹿晗,小心翼翼放到浴缸里。尽管鹿晗顺从不反抗,可仍然感觉得到,他的局促和僵硬。只是偏偏想要这样做,想要为他做所有的事,弥补些什么,或者让他明白些什么。
直道鹿晗在氤氲的水汽里蜷起了腿,弯曲了身子,依旧低头不言语,却似是最后微弱的拒绝,他才明白,有些话,始终要说出口。
吴世勋捧起鹿晗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鹿晗的眼角,脸贴得极近,为了让彼此的影子映进彼此的眸子。
吴世勋的声音和吐气一样温软,似鼓足了勇气的坚定,也似失了最后的力气充满祈祷,轻轻唤着,"鹿晗。"
鹿晗垂了眼。
"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让我......爱你,好不好......"
"不爱我也没关系......只把我当弟弟也没关系......让我爱你好不好......"
鹿晗怔怔地,抬眼。吴世勋的脸这么近,这么清楚,就像他吐出的一字一句,一道一道划在鹿晗的心里,抹不掉地疼。
鹿晗不是没想到......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该恨的么,不是该厌恶该不屑的么,凭什么,被爱......
吴世勋的唇,覆上鹿晗的。轻柔温吞,却坦白赤luo。鹿晗连躲避的余地都没有,何谈拒绝......
拒绝......不是不爱......不论爱不爱,都无法承担,这样的身体,苍白的生命和苍白的心,要怎么承担......
许久,吴世勋松开了口。可是捧着鹿晗的双手没有松开,注视着鹿晗的炽热的目光也没有松开。固执的,等待答案。
鹿晗闭了眼,缓着气息,忍着胸口地疼,疲惫地说:"没有......不爱你......"
下一瞬间,便赤luo着被吴世勋拥在怀里。
.....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0:59:00 +0800 CST  
24 再次诊断
鹿晗的发烧,在吴世勋几日来的悉心照料下,也算退去了。
真的是悉心照料,吴世勋竟是连勺子,都不用鹿晗碰的。学校的事,每当鹿晗问起,他也会笑着说什么事也没有,等你好了就一起回去上课。
鹿晗却想,眼睛一天盲掉,还怎样回去。那些药,因为吴世勋在身边,早已是不吃了。每顿饭只吃些稀粥,吴世勋会担心,却不曾多想什么,他知道自己一向的,没什么食郁。
黄昏的时候,吴世勋陪着他在家附近走一走,有女人接幼小的孩子回家,嬉笑热闹。吴世勋和鹿晗都是平静以对。偶尔,不知谁家的鸽子,成群的飞过天空,鹿晗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可是鸽子飞过的声音,那么清晰。
鹿晗从梦里醒来,梦里有一只鸽子,小小的,羽毛刚刚丰满,却是死了的,血肉模糊。鹿晗叹了气,睁开眼。身边空荡荡的,只残留一点点温度。
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吴世勋帅气的字:"我出去有些事,傍晚大概能回来,牛奶在微波炉里,面包在餐桌上,一定要吃。午饭叫外卖,不要吃泡面。等我晚上回来。"落款的地方画着一个太阳一样的笑脸。
鹿晗起身吃了面包,热了牛奶,缓慢喝掉。模糊的世界阳光灿烂,初春,乍暖还寒。鹿晗裹了大衣,揣着卡和钥匙,锁好了门。
光线好的时候,行动不是那么不方便。站在清晨的路边,自有出租车停下来,司机为他打开车门。
鹿晗缓步上车,"市中心医院。麻烦您,开慢点。"
李木子对于鹿晗出现在医院正门大厅是很惊讶的。看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
他急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鹿晗?怎么了?"
鹿晗抬头看他,不记得他的脸和名字,但是记得他的声音和身形轮廓。本来,只是抱有一点点希望,等在这家医院的门口,竟也幸运的等到了这个医生。
鹿晗和数月前一样平静的开口,"你好,我想来看看我的病。"
已近晌午,李木子是想出去吃午饭的,却遇见了鹿晗。进进出出的人开门带来的风,吹得他双颊泛红,初春的冷不似冬时伤人,可是鹿晗却把自己裹的和冬天见他时一样严厚。
李木子也不觉得饿了,伸手扶助鹿晗,"进诊室说吧。"站起身的鹿晗微微地有些摇晃,却是在站稳之后,不动声色地挣脱了他的搀扶。
先前为鹿晗诊断的程医生出去吃饭了没有回来,李木子便亲自带着他做各项检查,鹿晗还是和初见时一样不喜说话,但是很配合。他想问鹿晗当时为什么一声不响地走了,也想问现在怎么又自己回来,可终究没问出口,心想必然是发生什么事,让人绝望又让人希望。
李木子对于心脏方面的病理不是很了解,但是关于鹿晗的眼睛,已经恶化到了治愈希望渺茫的地步。
他放下检查结果看着鹿晗,鹿晗没有让人感到他的焦虑或者畏惧,但是藏在大衣下摆处的手,却握得太紧了。李木子叹口气,"等程医生回来再继续吧。"
他和鹿晗在医院的食堂吃了简单的午饭,因为过了正常的午饭时间,菜数不多,有些已经半凉。鹿晗没有介意的样子,还是和着稀粥一口一口吃完了。李木子也不强他多吃点,他知道鹿晗的胃口在那些药的副作用下已经不适合再消化过硬或者过多的食物了。
饭后,他不忘给鹿晗打一杯热水。鹿晗和之前一样把水杯捧在手里,当成暖手宝。
"眼睛现在这样,怎么生活的?"李木子不无关心地问,也想适当的找一些话聊聊。
鹿晗习惯的把目光垂落,淡淡地说:"还好,有人照顾,何况也还没完全的瞎掉。"
李木子作为眼科方面尚算有些阅历的大夫,诊治过不少患有眼疾的病人。眼盲不似其他病痛,会格外地感受到病情恶化、世界变模糊和黑暗的恐惧,曾有过不少病人哭着求他治好自己的眼睛。可是面前的鹿晗,却平静得更让人心疼。
李木子浅笑,"是吴世勋吧,照顾你的人。"还有一句没问出口的,为什么他让你自己来这医院,还在门口坐等了那么久。
鹿晗抬眼,目光落在李木子身上,带着点点的冷和防备,看得李木子一怔。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请你不要告诉他。"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1:05:00 +0800 CST  
25 返回学校
夜里,吴世勋又失眠了,只不过这次失眠,是太高兴了。他轻轻地动一动,身边的鹿晗给他提了提被子,他便知,鹿晗也是醒着的。
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他亲吻了鹿晗的眼角。感受到鹿晗颤动的睫毛,却没有其他动作,便一路吻下来,脸颊,嘴唇,颈间,直到那落着一块粹白色平安扣的锁骨。
他翻身整个人压在鹿晗身上,不是不记得第一次时鹿晗地挣扎,这次,耐心等着他的应允。
鹿晗本就合上的眼睛,闭得更紧了。许久,微微偏过头,"想做就做吧。"你喜欢怎样都好。
吴世勋细碎的吻,像破碎过的爱。落在他身上,融进他的身体,扎得他生疼。
鹿晗不知道心脏里的粘夜瘤是什么,可他觉得那更像是吴世勋,本和他无血缘关系,却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感染着他的血夜,占据着他的心,吞噬着他的生命。如果生生割舍,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
再回学校时,已经是新学期的第二周了。
吴世勋菁神饱满,二考的成绩出来了,他不仅过了,分数也不低。前半学期他结识的不少人,隔了一个假期再见竟生出不少亲切感。那些人有的特地的跑到他寝室来和他闲聊几句,还有提到鹿晗的,会关心的问鹿晗身体怎么样。吴世勋不介意他们知道什么,大大方方说好多了。
等吴世勋像回乡的状元郎送走亲邻的时候,高云天说了点正事儿,说是导员要他去办公室一趟。不过吴世勋经过半学期和导员混熟了,想什么时候撞见了再说什么事吧,并没有放在心上。
鹿晗回到寝室的时候,室友异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鹿晗看不见,但是也感受得到。平时,那些人是当他不存在的,现在不仅关注,甚至还有点亲切的招呼着,"你回来了啊,没事吧?"鹿晗也只是若有似无地应了一声,安静靠坐在床边。自从眼睛坏了之后,他尽量避免不必要的行动。
鹿晗和吴世勋的返校,就好像平静海面下的暗涌一样,看起来低调,却引了不少人关注。连一向后知后觉的张艺兴,也在班级QQ群里注意到了同学的议论。本来想立即去敲隔壁寝室的门,可是看见王天立蜷缩在床上的
女生寝室那边,贺美琦在想该怎么做才好。
她耐心地等待,却是吴世勋的迟迟归来,依旧和鹿晗一起。
她曾打听过吴世勋和鹿晗发生了什么事,高云天答得含糊,她并不失态纠缠,不高云天最后还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题外话,"可能吴世勋不适合你。"
她浅笑,"我偏偏喜欢他,比谁都喜欢,你又管得着了?"即使看起来淡定任姓,心里酸涩,无法自欺。
高云天无语。
吴世勋简单收拾了下床铺,小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间刚刚好,他随便抓了两下头发,去了鹿晗的寝室。
鹿晗的室友见到吴世勋无一不惊,他们印象里与世无争第一次来寝室找鹿晗。吴世勋到没什么拘束,看见鹿晗靠在里侧的床上发呆,便自行走近,摇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光线昏暗的时候,鹿晗是靠声音来分辨人的。他坐正了身,垂下眼睛,应到:"这节你们不是没课么,是我们的专业课。"
吴世勋没有在意鹿晗的答非所问,他自顾自地笑着说:"我就是送你去上课啊。"当然,也不会在意鹿晗的同学是否听见,以及听见了会怎么想。
鹿晗不易察觉地低了头,"嗯,我收拾一下书本。"说着缓慢站起身,看着桌子上的一本书犹豫了一下,才拿起来准备往书包里装。
一旁的吴世勋依旧笑嘻嘻的,"错了错了,你们这节课是计算机组成原理!"那种笑像是某种炫耀和得意,为他对鹿晗的体贴和细心。因那天鹿晗在他面前落泪,让他觉得感动鹿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吧。
鹿晗把书放回原处,去不知该拿哪本。眼下只有模糊的影子和形状,书上面的图案和文字一点也分辨不出。犹豫间,吴世勋给他拿了书,还有配套的习题集,又在不算零乱的书桌上翻出了他的课堂笔记,简单整理了笔袋一并装进书包。鹿晗伸手去接书包,却接了个空,因为吴世勋很自然地把书包跨在了他自己身上。
吴世勋是揽着鹿晗的肩走出他的寝室的。室友看着鹿晗有点勉强地跟着吴世勋的步速,纷纷无语。
走出宿舍的时候,吴世勋便自觉地放下了手臂。有风轻微拂过鹿晗的碎发,柔软飘起,垂下的眼睛,长而稀的睫毛浅浅淡淡的落下阴影,映在苍白的脸上,有些微的透明。
吴世勋恍惚间明了什么是一尘不染。从这之后的很多年,吴世勋始终相信,鹿晗是隔离了这世俗繁华和喧嚣的,最干净的人。
吴世勋把鹿晗进上课的教室,无意间瞥见了张艺兴。张艺兴看着陈辞的目光,他再明白不过其中包含着什么。于是他刻意绕了道从张艺兴身边走出教室,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他没有看张艺兴,当然不知道张艺兴向着他的背影的叹息。
在教室门口遇见了贺美琦。吴世勋并没有想过躲她,只是在这样的场合遇见,多少会有些不自然。如果是寒假以前圣诞节以后,他该送来上课的,是贺美琦才对。其实即使是现在,也该是贺美琦才对啊。

楼主 ALL鹿bar搬运工  发布于 2018-08-02 21:25:00 +0800 CST  

楼主:ALL鹿bar搬运工

字数:69118

发表时间:2018-07-10 18:0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07 03:14:59 +0800 CST

评论数:85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