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夜色(土银\/虚银,R18有,慎)

-重发致歉
-主cp土银,有虚银R18梗,慎入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03 00:22:00 +0800 CST  
Part 1.

深夜街头,血流遍地。

黑云几乎挡住了月亮,绵长的哀嚎在死人堆里一阵阵响起,乌鸦乘着夜风盘旋不休。

歌舞伎町唯一一点亮,是刀刃映出的惨淡月光。刀刃微微颤圝动,突然——

哗啦一声!几具早已冰冷的天人翻开滚到一边,刀尖一晃,而后出现一只惨白的手,而后出现血污的真选组衣服。

土方握紧刀,从天人堆里挣扎出来,慢慢爬到墙角坐下。只不过几步远,他已经急促地喘息,黑发全被额前冷汗浸透。

月光从屋檐上斜斜落下,他靠着墙壁,正好坐在彻底的阴影里,所以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喂。”

土方喘着气,沙哑地叫了一声,左手去拿烟盒,却只摸了一手血红。那颜色从他衣摆下的伤口缓缓渗出来,将黑衣服染得更黑更暗。

“喂,万事屋?……死了?”

他握紧空荡荡的左手,瞪着面前一街横七竖八再也不动的天人,声调微不可闻地起伏。

不知过了多久,长街另一头,终于传来熟悉的、有气无力的声音:“……哪个**在造谣?”

哗啦一个人影从人堆里慢慢站起来,月光照亮蓬乱的银发和洞爷湖。银发木刃都已被血浸透,可人影却拖着步子,缓慢又坚决地走了过来。

土方侧头看着,嗤笑一声,仰靠在墙上,神情渐渐放松。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03 06:33:00 +0800 CST  
这个月光惨淡的夜晚,他们尽力抵挡解放大军浪潮似的突袭,一直退到歌舞伎町,最终退无可退。

灯火辉煌的街道全变得黑暗,人影刀光飞快闪过,惨叫声震动了半个夜空。天人、武士和警察的尸体从街头铺到街尾,爆炸声四处作响。

直到深夜,解放大军才撤退。

“你们的人呢?死光了吗?”

银时提着木刀,一步步走到土方身边,懒散地坐下。土方冷哼:“近藤先生去找援兵,总悟那家伙回屯所,把剩下的人召集起来。”

银时撩起衣摆,用力擦着木刀上的血迹,懒懒地嘁了一声。

“万事屋那两个小孩去哪儿了?”

“被我打发去阿妙小姐家看家去了,今晚这样的场合,未成年人禁止涉足。”

“哼…看来只剩你和我——”

土方说错话似的突然顿住。银时抬起头,正好土方也看过来。两人目光一相撞,又嫌弃地猛然转开,各自看向一边。

银时抱着手臂,皱起眉头:“这算什么,和青光眼v字刘海度过人生的最后时光吗?”

土方恼怒回击:“他x的,天然卷有资格说这话吗?!”

出乎他的意料,银时没有再回击,而是沉默了一会儿,莫名其妙笑起来。土方怔了怔,悻悻地闭嘴。

而后两人一齐仰头靠在墙上,凝视惨白的月亮。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厮杀到现在,早已经精疲力尽,如果援兵到来之前解放大军卷土重来——

可事实永远比想象更糟糕。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03 06:34:00 +0800 CST  
Part 2.

黑云渐渐移动,彻底挡住了月亮,乌鸦依旧盘旋,叫声越发凄厉急切。

不知不觉间,银时觉得冷。

寒气无声袭来,冷得异常刺骨。

不是夜风带露的冰凉,而是像什么东西,正从黑暗深处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们。

哗!哗!

土方的刀突然不自觉地颤动起来。他一下挺直后背,警觉地环顾四方。可四面夜色里,只有层层叠叠的尸体,和一些蠕动的、未死透的天人。

“不对……”

土方左手握紧右腕,贴着墙慢慢站起来,轻声道。他的刀尖垂向地面,依旧嗡鸣不已,似乎早他一步感知到了什么。

银时也站了起来,木刀一横挡在身前,眼中懒散不知何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四周一片死寂。夜风卷过死人,风里一阵阵血腥腐臭。

两人各自举刀,向对方靠近一些,全神贯注地提防着。尽管街道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站着的人,可是寒气愈发浓重。

一只黑鸦从街道上空掠过,猛地发出刺耳嘶鸣。

“土方。”银时眼瞳中泛出红色,木刀轻轻一偏,声音压得极低,“走。那东西来了。”

土方原地未动,握紧刀:“什么东——”

当的一声!

银时猛地按低土方肩膀,扬手一刀向上挥去,撞飞一把刺向土方的刀。刀锋擦过土方黑发,直钉入地上!土方一转身,两人连退几步到了路中。

鸦声四起,寒光一闪,村麻纱和洞爷湖一并指向墙头。

广阔无际的夜空下,一道黑影静立墙头,黑羽大氅猎猎翻飞,乌鸦凄厉地鸣叫盘旋,寒气如黑夜降临大地。

“白夜叉,好久不见。”

虚温和地笑了。一只乌鸦停在他肩头,冷冷地俯视着他们。

土方听见身侧的呼吸声骤然急促,木刀微微发颤——他从未见过银时在战场上这般模样。他当即不动声色上前半步,将银时挡在身后。

虚深不见底的目光移向他,声音里有令人恐惧的好奇:“哦?还有一个人类警 察?”

土方昂头盯着他,正要开口,一只手忽然拍上他的肩膀,轻轻将他推到一边。

“你想干什么?”银时直面虚,异常冰冷地问。

虚笑了起来,仿佛低吟咒语一般轻声:“看家的不用看了,救援的不用救了……”

随着他的声音,四面楼上忽然闪过无数黑影,金环作响,杀气森冷,向四面八方飞奔而去,转瞬消失在黑夜里。

虚居高临下,仿佛心满意足般,长长叹息一声。

“天亮之前,这条街上,只有我们。”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03 06:35:00 +0800 CST  
Tbc.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03 06:35:00 +0800 CST  
Part 3.

风声一响,两道人影同时跃起,两把刀急似寒光向虚刺去。

乌鸦陡然惊飞,大氅翻动间,虚避开锋芒,拔刀出鞘,动作快得看不清。电光火石一刹,一道开天辟地似的杀气如山压顶,银时和土方急收刀向两侧闪开。

一声巨响,虚的刀带着剧烈风声,猛地砸在地上。碎石四迸,他在刀光里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暗红的兴奋。

“白夜叉——”

下一刻,虚身影一晃,瞬间到了银时面前。

他的刀和木刀砰然相撞,疾风吹开银时的银发,显出一双同样闪着红光的双瞳。

“你果然是他教出来的弟子。”

虚笑着挥刀,一连串又急又狠的砍杀,银时接连挡下,刀刃撞击声片刻从街头响到街尾。

“所以,你的刀永远触碰不到我。”

虚的笑容更深,银时一刀刺向他眉间时,他突然探手,贴着刀风擦过,瞬息间抓住银时右腕。

骨骼咔嚓作响,刀尖在他眉前一寸堪堪停下。

虚再次叹息了一声,却忽然顿住。银时在他面前咫尺之处,显出一个略带狰狞的笑容:“触碰不到么?”

话音刚落,银时扔了木刀,反手扣紧虚的左腕,借力跃起猛踢向虚拿刀的右手。

就在这一刹,银时身后一个人影纵身而起,刀刃白光瞬间破空,掠过银时,直刺入虚的胸膛!

土方眼带凶光,左手抵住刀柄,向前狠推。

扑哧一声,刀尖从虚的背后透出来。

虚神情一沉,抓住银时手腕向旁猛地甩了出去。土方不假思索弃了刀,还没来得及向银时冲去,虚一脚踹来。力道之大,他抬起手臂挡住,仍往后摔在地上。

一时间,街上再度死寂。

银时和土方各自从地上爬起来,喘气不歇。虚站在路中,低头看着身前的刀柄,再抬头时,直直朝向土方。

空茫的眼中映出土方的影子,虚好像第一次认真看见了这个人。

而后,他微笑着,握紧刀柄,一寸寸从胸膛里拔出。刀锋过处发出沙沙的声音,白烟升起,伤口迅速愈合,恢复如初。

土方惊愕地看着:“万事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银时在他身边不远站起来,捡了两把刀,扔了一把给他,咬牙道:“……恶鬼。”

“恶鬼?”虚拔出了村麻纱,握在左手里,毫发无损地向他一步步走近,神情有几分轻蔑:“恶鬼不是在你身边吗?该消失了——”

银时正全神贯注留意他脚步,听到他这一句,瞳孔骤然收缩。

“——真选组的鬼副长。”

虚突然转身,从银时面前消失,一晃出现在土方面前,手中两把刀同时砍下。土方猝不及防,野兽本能般全力架开一把,可另一把已经逼到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力量猛地将他撞开。

一声钝响,土方震惊回头,看见那一刀落在银时肩上,凶狠划开血肉。血光飞溅,银时被刀锋下砍之势带得摔倒,虚抬脚踏住他颈项,他用尽力气反手一刀,径直贯穿虚的腿。

“没用。”虚连躲也没躲,踩紧碾压,提刀抵在他头上,抬眼平静道:“往后退,不然他就死了。”

土方的刀硬生生停在半空。他双目血红,盯着银时,一步,一步,慢慢退远。

“本想杀了你这个碍事的。不过。”虚低头看着喘着气的银时,沉吟着,似乎好奇之极,“白夜叉居然会不要命地救你,有趣。你待在那里看着。”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03 23:3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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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03 23:35:00 +0800 CST  
Part 4.
“开什么玩笑,谁他x会救他!”
银时被虚踩在脚下,满脸尘土和血,刀尖就抵在脸侧,却还咬牙切齿地笑。
离他们几步远,土方双手持刀,一眼不眨看着虚周旋,嘴里狠狠回击:“闭嘴,老子用你来救?”
“要不是我,现在倒在这里的就是你了!”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
两人言辞激烈地争斗,仿佛还似平日不赢不休,直到虚的目光终于从银时身上移开——
银时当即一拳挥出,硬生生击开虚的刀,回肘狠撞向他的腿。虚向后一晃,银时手一撑地,立刻从他的控制下挣脱出来。
与此同时,土方两步逼近一刀挥出!
刀光如圆月,直砍向虚的颈侧。极快的一刹,虚的脸上显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突然迎向刀光,侧身一闪,抓住土方右臂向下一折。
土方猛地瞪圆眼睛,银时刚挣脱压制,还未起身,他的刀被虚带得转向,白光杀气直冲银时而去。
咔的一声!
刀尖颤动地停住,银时惊险万分地从他的刀下躲过。土方咬紧牙,额上霎时一层冷汗。他的右臂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弯曲着,被虚抓在手里。
“这就断了?”虚五指收紧,眼神轻蔑。
下一秒,土方被他扔了出去,直撞上街边的墙,而后摔落在地。
一阵轰鸣。土方倒在地上,浑身都像被撞碎,耳朵里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喘息。他一只手按紧发抖的剧痛的断臂,挣扎着抬起头。
灰尘弥漫在半空,废墟尸堆里,银时发狂似的一次次挥刀向虚冲去,虚始终微笑,一次次轻而易举地将他击倒。
骨骼断裂的清脆声一下一下响在死寂的街道,渐渐传进土方耳中。
灰尘落地,银时终于无法再站起。
凄鸣的乌鸦盘旋着,纷纷落在两侧漆黑无人的楼上。夜风一阵阵吹过,虚一步步踏过血泊,走到银时身边,抬脚将他踢得翻过身,仰面向上。
“还能动吗?”虚温和地问。
银时躺在地上,喘着气,血从银发下流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双手双脚都被虚打断砍伤,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睛也半睁半闭。
良久,他沙哑地笑:“能。你过来。”
虚目光微微一动,在他身侧半跪下来,伏下身,似乎想要看清他:“你——”
银时眼中红光乍盛,猛地欠起身,鱼死网破一样咬向虚的喉咙。
他本来已不抱任何希望,只不过困兽犹斗。可是出人意料,虚竟然没有避开,一动不动,任他狠狠咬住要害。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05 23:55:00 +0800 CST  
——四下寂静。
血丝顺着喉咙流下,虚抬起右手,就着两人姿势,轻轻搂住银时后背。
夜空黑鸦,长街废墟,遍地死去的人。虚的温柔荒谬到可怖,隐隐寒气四处流散。
夜色下,他侧着头,下巴缓缓蹭过银时额上的血,深深叹息了一声。银时惊愕莫名地松开口,虚的左手探上他的喉咙,一把捏紧,向后按倒。
银时倒回地上,不停呛咳,猩红从嘴角溢出。
“你……”
他没有说完,因为虚伏身过来,黑羽大氅似一片黑云,轻轻覆盖了他。虚的眼睛里不知何时闪动起异常的光芒,愈演愈烈。他抓着银时衣襟,不容置疑地低声:“别动了,白夜叉。”
哧啦——
上衣一下被扯得大开,银时几乎震惊地僵住。冰冷的手沿着他胸膛上的旧伤疤意味不明地划动,而后渐渐向下抚到小腹,勾住腰带。
银时突然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了。
仿佛悬崖踏空,坠落冰窟。事情逐渐要失控了,而他已经没有力气、没有办法阻止,连逃开也不能,只有眼睁睁地等着忍受。
“你派人挡住了解放大军,又阻断了我们的援兵,这么大动静,就为了对我干这事?”
银时开口时,声音恢复了冷静,甚至有几分讥诮。
虚笑了笑:“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05 23:5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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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05 23:56:00 +0800 CST  
Part 5.
四面楼上的乌鸦突然之间纷纷惊起。
虚勾住银时腰带的手忽地顿住,因为一道凌厉的刀光正指着他颈后。
土方不知何时强撑着站了起来,无声无息近到虚的身后。他一脸的冷汗,右臂垂在身侧,只左手握紧刀,刀尖危险地闪着寒光。
“滚开。”土方压下急促喘气,冷冷道。
虚没有动作,静静地背对着他,向着银时。银时狼狈地躺在地上,勉强抬起头。看到虚的目光那一刻,他几乎本能地屏住呼吸。
那是土方没看见的、虚的杀意。
一双虚空无尽的眼睛里,闪过深渊一样的暗红,却偏偏还有一点温和的询问。
——我现在就杀了他,你觉得怎么样?
虚偏着头,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银时,任刀尖指着颈后。
“听见没有?滚!”土方见虚仍旧气定神闲,不由焦躁起来,刀身微微发颤。他其实心知肚明,这样的威胁对虚完全没用,可他连半步也不想退。
几秒钟后。
土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竟然是银时先开口。银时的目光越过虚,望着他,有些艰难地一字一顿:“土方,边上待着。”
“闭嘴!”土方突然厉喝,刀刃不顾性命地逼近虚。
银时提高了声音,像是警告:“土方!”
土方也不知道怎么了,银时的声音似乎比虚更激怒了他:“我说了闭嘴!——你,滚开!”
刀尖已经架到虚的颈上,虚忽然无头无尾地接了句:“原来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绝望。”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间。
虚的身形太快了,土方几乎没反应过来,他的刀已经到了虚的手上。而后他只看见天地翻转,四面景象飞速退去,有人在惊呼,周身都传递着刀刃刺穿血肉的战栗声响,最后嘭的一声巨响,寂静下来。
他再次撞到墙上,那把刀径直刺穿了他的左肩,又刺进墙里,将他活活钉在墙上。
“…咳咳!”
震荡平息后,土方倚墙坐着,垂下头,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涌出,落向地面。
虚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打量他,轻蔑又怜悯地笑:“你以为只要拼上性命,就能得偿所愿,想救谁,就一定能救下来。可不是这样的,我明白,白夜叉也明白。如果你还想站在白夜叉身边,你该经历跟他一样的……”
虚握紧刀柄,一寸一寸往里推。
“绝望。”
刀锋在血肉里缓缓割动,土方脸色陡然变得惨白,用尽力气一声不吭。他半个人都在战栗,几次三番抬起左手想反抗,却疼得没了力气。
直到整把刀都深深刺进他的肩头,血浸透黑衣,虚才停下,低声耳语:“所以今晚,你什么都不用干了,就在这里看着。”
就在这里看着。
土方终于知道了虚一直重复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喘着气,眼睁睁看着虚衣袂一翻,转身向银时走去。
他不知道心脏骤然抽紧的感觉是不是就是绝望,他只知道一阵前所未有的揪心和焦急,快要将他烧焦焚尽。
“喂,万事屋…咳…起来!”
他沙哑急切地喊,可银时依旧躺在地上,侧头看着他,尽力动了动受伤极重的手脚,戏谑地低笑:“你眼瞎了吗,副长?”
土方脑中轰的一声:“万事屋!!你他x给我起来!”
虚正在向无力反击的银时走去,而他被钉在墙上,拼命挣扎也无法脱身。右臂剧痛,左手一动就牵扯肩上的伤,地上尘土被靴子踢踹得飞扬。
……无计可施。
夜幕下,虚一步步走近银时。银时也安静了,躺在地上侧着头,沉默看着几乎疯狂的土方,只看着土方。
“不,等等——”土方向着虚的背影语无伦次地吼,冷汗顺着脸颊淌下,左臂不顾一切地挣动。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已经嘶哑,嘴里全是腥甜。
夜风呜啸,虚再度在银时身边半跪下。
“不,不,银时——银时!!”
土方猛地一头向后撞向墙。银时很少听见土方这样失控地叫他的名字,一瞬间红瞳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动。
而后,虚朝他俯身过来时,他一声不吭别过脸去,不再看向土方。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08 00:2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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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08 00:29:00 +0800 CST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10 23:3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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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10 23:30:00 +0800 CST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13 21:1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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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13 21:14:00 +0800 CST  
Part 8.
虚走的时候,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
天还黑着,漫天乌鸦大叫着向四面八方飞去。他起身离开银时,衣袂摆动,步履从容地走过土方身边,嘲讽地看了他一眼。
几乎下一个瞬间,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夜幕下。
乌鸦散尽,歌舞伎町又恢复死寂,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土方咬紧牙,向后抵紧墙,用尽全身力气朝前扑去。刀柄卡在肩骨,被他整个人带得慢慢退出墙壁。不知过了多久,刀刃一响,土方来不及收力,连血带刀地扑倒在地。
“嘶……咳咳……”
他终于挣脱出来,喘着气撑起身,黑发早已沾染冷汗尘土,制服上血腥呛人。过了一会儿,土方缓过气,左手握紧刀柄,慢慢扯出。
剧痛一阵阵撕扯神经,然而他还不能晕过去,因为他眼前是夜色下一街狼藉。
银时手脚摊开地躺在天人尸体中间,一动不动,仿佛也是尸体之一。土方摇摇晃晃站起来,以刀拄着地,一步步走近他。
前前后后,恐怕也没有一个小时。
可现在与一个小时前,已经不一样了。
虚像是给他们开了一个恶意的玩笑,开完就消失,全然不顾剩下的人要怎么收拾残局。
土方异常冷静地站在银时身边,没有任何表情。他好像只是真选组副长,来案发现场寻找证据抢救伤员,而不是土方十四郎。
他低下头,目光扫过银时疲惫至极的脸,小腹和腿间的污秽痕迹。腥红白浊斑斑驳驳,不堪入目。
幸好银时已经晕过去了。
土方慢慢弯下腰,在一旁翻找。可银时的衣服裤子已经被虚划得七零八落,没有一件能穿。
他捡起一片残存的黑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暴怒地狠狠掷在地上,抬脚猛踢向旁边尸体。愤怒和恨意突如其来,一瞬间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不知道怎么才能平息。
可不过片刻,他就恢复冷静。
四面街道上,隐隐传来遥远的人声。虚恐怕撤走了手下,没有人来阻挡援兵了。
土方回头看一眼人事不省的银时,左手褪下自己的制服外衣,覆在银时身上,又从银时的和服上扯下一段布条,连和服带外衣绑紧。
他异常偏执地做着这件事,好像一定要给他穿好衣服,好像这样就能维护什么。
勉强给银时裹上衣服,土方已经精疲力竭。
四面人声越来越近,他深深吸口气,抓住银时手臂,用力将他拉起来。
“放心,我带你走,他们不会看见你。放心。”
土方喃喃自语,将银时左臂绕过自己肩膀,半拖半拉着他往街旁小巷走去,一步拖着一步,每一步都留下模糊血迹。
转过几条偏僻小路,土方喘气不歇,眼前的地面时远时近。他怀疑自己快要倒下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
“去哪儿?”
土方全身一震,停了下来。他直视前方,等剧烈的心跳平缓一点后,才不自然地开口。
“去真选组屯所。总悟那小子带着人出来了,我们现在回去,不会撞见人……”
银时被土方拖着,垂头靠在他肩膀旁边,微微睁着眼睛。土方还在说着什么,他听不见了,他只留意到血腥味里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
这气息慢慢把他拉回人间,不用去想其他的事情。
“土方。”
银时沙哑打断土方不自然的声音。土方再次紧张地顿住,他不敢转头去看银时,只能再次直视前方。
“怎么,你不想去屯所?”他强作镇定地问。
耳旁静了一会儿,响起银时往常那样的声调:“……万事屋里还有一个布丁,记得给我带过来。”
“……”
土方神情扭曲:“……你这**。”
可谁都不知道,他心下长长地松了口气。那种沉重到不自然的感觉仿佛松动了一些。他拖着银时,继续往前走,两道浑身是血的人影慢慢融进夜色里。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16 23:56:00 +0800 CST  
——上篇完——

下篇是土银的灾后重(tong)建(ju)生活,日常向。
感谢一直捧场的各位亲,楼主给你们鞠躬了!!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17 00:00:00 +0800 CST  
Part 9.
江户阴云沉沉,已经下了一天的雨。
街上行人寥寥,每个人都愁容满面,路边倒塌的房屋废墟上,许多野狗来回逡巡。街角污水一片片积着,隐约还有前几日的血腥味道。
一条暗巷里,药店半敞着门,土方靠在柜台前,叼着半根烟低头翻动纸袋。
“消炎,退烧,止血,止痛药——止痛的再要两盒,对,这个,还有纱布——你管我买些干什么?!别废话,多少钱?”
他不耐烦地摸出钱包,单手打开抖出一叠钞票。老板收了钱,迅速装好药。土方拎起纸袋,转身大步走进外面雨中。
自那一天后,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阴云密布,唯一一个好消息,就是万里之遥的桂和坂本谈判成功,解放大军暂时休战。虽然不知道能维持多久,但终于能回归平静。
天色依旧阴沉,土方慢慢走在街上,没有打伞,因为他右手还打着石膏。雨水很快打湿他的便装,他也不介意,只是左手把纸袋抱紧。
真选组现在药品奇缺,全供应给前段时间受伤的队员。
他买这些药,只能自费,不能报销。
“他x的。”土方无数次暗骂。
可病人并不能躺着躺着就自己好起来。何况这病人还占了他的屋子,他的棉被。
他只有天天看着存折拼命抽烟。
回到真选组屯所,土方远远望见新八和神乐冒雨守在门口。两人呆呆地一边一个,见到出来的人就上前询问。
土方停下脚步,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新八一眼看见他,拽着神乐上前急切地问:“土方先生,今天能让我们看看阿银吗?”
土方深深吸口烟,吐出烟圈:“不能。”
神乐忧虑地皱起眉头:“他到底怎么了?以前就算伤得很重,也有大姐头照顾,这次难道是伤到了脑子,所以自己跑来狗窝里躲着吗?”
“你们那里才是狗窝吧?!”土方怒目:“他现在情况不好,需要静养,暂时住在我这里。”
新八担心起来:“情况不好?”
“土方先生,土方先生。”
冲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门口,靠在门边,斜眼看着土方:“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们一起去打架,老板回来就人事不省,你还能到处晃悠?”
土方顿时咬牙切齿:“你闭嘴!”
冲田无辜地睁大眼睛,不为所动:“为什么万事屋的人都来了,你还要把老板留下?”
不仅神乐新八,连四周进进出出的队员都侧目看着他们,纷纷竖起耳朵。真选组的确极少留一个外人长住,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
土方看一眼四周,飞快思索片刻,咬着烟恶狠狠道:“……因为当时他救了我!才伤成这样!所以老子现在不能见死不救!”
一片安静。
冲田一脸恍然大悟,拖长声音:“土方先生,你已经丢脸到要老板豁出性命救你的地步了吗?不仅打输了架,还连累老板重伤,切腹去吧。”
土方怒喝:“闭嘴!!一边去!”
他不顾队员们惊异的窃窃私语,推开冲田大步走进屯所,径直往自己房间走去。背后冲田和新八还在叫他,他连头也不回了。
今晚天黑之前,整个真选组一定会传遍副长留下那个银发武士的原因。
——没关系,随他们嘲笑吧。
土方悻悻地想。至少那原因不是真的。如果可能,他宁愿他自己也别知道真正的原因。
走到房间门口,土方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他看着门,长久地沉默。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是莫名觉得举步维艰。门后仿佛是什么刀山火海一样,让他不敢直面。
远远有人的声音传来,土方一回神,深吸口气,哗啦一下拉开门。
银时静静地躺在被褥里,闭着眼睛。
土方几乎要叹息一声。
那天两人挣扎回到真选组,银时就开始发烧,陷入长时间的昏睡。整整三天,他始终神志模糊。
土方轻手轻脚从他身边走过,脱了潮湿的外衣挂好,走到矮桌前坐下,打开昏黄的台灯。他把今天买的药全部倒在桌上,一样样查看说明。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屋外天色也渐渐黑了下去。
银时清醒过来时,朦朦胧胧地去摸闹钟。
可几乎一瞬间,四肢百骸的阵痛浪潮一样袭来,他动了一下就僵在原地。而后,他渐渐感觉出自己裹在一床暖和的棉被里,手脚打了石膏。
一些杂乱的片段在脑海里闪过。别想了。他心里发紧,无声无息地默念。别想了。漫天黑色的乌鸦,死寂的街道,一地尸体。别想了。一步步走过来的黑影,温和的冰冷的微笑——
银时猛地睁开眼睛。
灯光昏暗,他慢慢看清了自己穿着一件干净的深灰色睡衣。这他x绝不可能是他的睡衣。
棉被和睡衣上有极淡的檀木一样的味道,让他不知不觉想到什么烟草。然后他惊醒似的转过头,看见桌前灯光下有一个穿着同样深灰色睡衣的背影。
土方感觉到什么,拿着药盒下意识转过身。
两人猝不及防地撞上视线,几乎同时剧烈咳嗽起来。为了打破困境,土方断断续续地问:“醒了?休息得好吗?”
银时彻底清醒了,拼命扭过头,沙哑愤怒地说出了三天来的第一句话:“……怎么可能好?你睡衣被子上全是蛋黄酱的味道,我怎么睡得好?!”
“!!?你是不是想打架!”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22 00:31:00 +0800 CST  
Tbc.

楼主 韩塘__  发布于 2018-06-22 00:32:00 +0800 CST  

楼主:韩塘__

字数:19166

发表时间:2018-06-03 08: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6-09 16:07:3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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