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屠戮日(神威土)

病气十题系列之Stockholm syndrome
《女王病》的前篇大抵就是这篇了,我在想怎么凑齐十篇(ノへ ̄、)

楼主 九十间雪  发布于 2013-01-15 22:10:00 +0800 CST  
[一]
每次来江户神威的心情都是十分愉悦的,饭团、酒和女人,还有武士与他们的鲜血,他走出虚无缥缈的太空船踏上这片坚实的土地,暖意从脚底涌至心脏,或许是他那并不厚实的靴底的原因,神威觉得脚下土壤的温度简直温暖的快烫伤他的脚底,周围人群熙熙攘攘嘈杂一片,温煦的日光穿越两万三千米大气照射在每个人的脸上,那些人面容上挂着浅淡的微笑,行色匆匆同他擦肩接踵,这是多么富有人情味的一块土地啊,神威将雨伞随意的扛在肩头,踏着轻快的脚步往目的地走去。

走入室内隔绝了阳光,神威伸手解开层层缠绕于他头颅的绷带,脚步未曾停留,一边踏入更里的房间一边将手上的绷带和身上厚重的披风随手扔在了地板上。

“久违了,老伙计。”他的出现显然打断了高杉正在弹奏的音节,熟稔的在案前坐下,却又在看清桌上只有几杯清酒的时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端起酒一饮而尽,咂咂嘴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辛口的味道对于我来说还是太清淡了些。”

高杉不答,继续弹奏刚才被打断的曲子,窗外幽远的阳光将他额前的紫发染成一种诡异的颜色,加上那一脸深沉的表情,神威有理由觉得他并不欢迎自己的到来。

“我现在很饿,你不会就拿这些招待我吧?至少再要三十桶米饭外加一个女人吧!”
“饭你随便吃,女人我没有。”
“谁说没有啊?难道你认为又子小姐不属于女人的范畴?”神威指了指一旁的来岛又子。

又子一听脸色大变,“晋助大人请您务必相信我真的是女人不信我现在就脱给您看看!”说话间已经欲解开胸前的衣领,手伸到一半又突然想起什么事头转向神威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我的身体心灵乃至灵魂都是晋助大人的你小子就死心吧我是不会从了你的而且晋助大人也不会把我给你的!”

“嘛嘛你误会了,虽然你脸蛋不错但是身材实在差劲不是我中意的类型,而且我也没有对猪女哔哔的特殊喜好。”

“你说谁身材差?老娘现在就脱给你看看……哎不对你刚才说猪女了吧混蛋你刚才一定说了吧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二遍猪女。”

“你明明又说了混蛋!”

来岛又子怒火上头几欲拔枪,神威只是挂着他惯常的笑容,满脸无辜。

哔的一声高杉手里的三味线终于断了一根,他抬头扫了二人一眼,终于将目光锁定在神威身上,“你来这里不光只是为了调戏我的手下吧,还有什么事?”

“那我就单刀直入的说了,我现在很饿。”

“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食物。”

“你有,听闻前日真选组与鬼兵队交手你抓了一个武士回来,我想要他。”

高杉冷哼一声,嘴角上扬从喉咙深处发出一种阴阳怪气的笑声,“我不知道你的性取向什么时候改变的,还是说你是双性恋?”

“随你怎么说,总之你会亲自去抓的俘虏我想一定也符合我的口味。”神威还是笑嘻嘻的,似乎肚子真的很饿,虽说不喜欢辛口还是一杯又一杯的往嘴里倒。

高杉将视线重新投向窗外,“想要武士的话江户可不止一个,我记得你之前对那个银发的白痴武士很感兴趣来着,你可以去找他。”

“我说过的吧,好吃的东西要留到最后,虽然不知道你这里的货味道如果,但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一定不会差。”

“那你是一定要跟我抢?”

“不要说抢这么难听,我们的关系应该说借,借我玩一阵子不死的话到时再还给你。”

神威与高杉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这两个人的危险系数已然到达顶点,同样是嗜好破坏与血腥之人,然有句话叫做负负得正,神威意外的并不想与高杉为敌,与其同他自相残杀,他倒是更喜欢和高杉狼狈为奸,哦不对是合作无间。

前些日子探子来报说高杉囚禁了真选组的副长,神威本着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的原则不辞辛苦擦了防晒霜来到这里,地球的武士他一向感兴趣,况且这个还是幕府的人。

他曾经置于皑皑白骨堆之上俯瞰众生,天上肆意翻腾云涌,天下万骨乱冢,万物在他脚下皆如蝼蚁,明明杀人无数,瞳孔却仍旧是最清澈的湛蓝色,那双眼睛里始终不容阴霾,万物难入法眼。


楼主 九十间雪  发布于 2013-01-15 22:17:00 +0800 CST  
[二]

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神威眯起眼睛扫向四周,元老们的脸色皆不是很好看,于是他摆摆手说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吧,话音刚落此起彼伏的争执声却比刚才更甚,神威一向懒得与这些老头子们周旋,他能安稳的把一次会议睡过去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元老们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细小的蚊虫发出的嗡嗡声,回荡在大厅的上空,盘桓在他的耳边,神威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长桌上轻轻的敲了两下,而本来弯成一条缝的眼睛也随之而睁开,那是一双晴日大空才会透出湛蓝色的瞳孔,但当几分寒意从那个狭长的角度里渗出来之时,那天空一样的湛蓝却看起来格外骇人。

眼神之中的警告意味自然是很好的传达给了元老们,神威身上流淌着的血太过危险,没人愿意惹怒这样一头谁也无法控制的野兽,那样纯粹的生猛的野兽。

“我饿了,阿伏兔。”烦人的老头子们都走完之后神威立马转头望着阿伏兔,眼睛瞪得圆圆的。

“饿了就吃。”阿伏兔状似懒散的回答但转身离去的动作却丝毫不懈怠,下一秒疾风扫过,神威的脚几乎是阿伏兔还未来得及完全转过身的时候就往他的下盘扫去,阿伏兔微微弓起背单手握住那只凌空踢过来的腿,顺势扯着神威就往一旁的柱子砸过去。

“我一大把年纪了你居然一上来就对我命根子下手,笨蛋提督!”这一招看似接的轻松实则不然,神威似乎是因为没吃饱那一脚还够不成杀招,但也着实让人够呛。

“我说过很多次要把笨蛋的‘笨’念得若有似无啊。”神威单手撑地一个侧手翻又稳稳的站在了阿伏兔面前,“陪我打一场吧,我饿的慌。”那双瞳孔看起来亮亮的,干净的有些彻底,语气一如以往带着他独有的俏皮。

阿伏兔额头的冷汗已经渗到了眉心,他一把老骨头真心不想再陪神威这种精力过旺的年轻人折腾,再说每次受伤都不给报销工伤费,阿伏兔挠挠头,“你应该去找那个人,那才是货真价实有血有肉,你想要的东西。”

被成功的转换了话题,神威怔了一秒似乎也想起阿伏兔口中说的这个人,不给很快又摇头,“估计我那天玩的太厉害,那个武士差不多该死了吧。”

“没死。”阿伏兔的眼神变得异常的悠远,像是陷入回忆,顿了一会儿才接着道,“我昨天去看了他,虽说是频临死亡的境界,但是那双眼睛……”

从那双深蓝色瞳孔里射出的光芒犀利而凶狠,明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却仿佛下一秒就会弹跳而起持刀刺入你的心脏,那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和神威给人的感觉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阿伏兔还在寻找着合适的措词形容那样一双眼睛,但神威显然也想起来了,他几乎是即刻转身往大牢的方向走去,抬手挥了挥示意阿伏兔不用跟来了。

穿过那条长长的深邃的走廊,神威不急不缓的站到了一座牢笼之前,透过一根根排列整齐栅栏的缝隙向里头看去,果然看见一个快死了的人。

跟阿伏兔说的一样啊,从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和孱弱的呼吸声看来,这确实是个将死之人。神威没有掏钥匙开锁,那种东西太麻烦了,他直接一手作刀砍断了牢索推门走了进去,面前这个人似乎是陷入深度昏迷之中,神威已经走到他跟前蹲下,这人都未曾睁眼。

“喂,武士,死了没?”弱者不需要名字,不需要被记住,或许这么定义这个被他虐了个半死的人并不太对,这个人还是很强的,只是较之自己而言稍微弱了一点。

男人并没有因为神威的开口而有所反应,神威此时已经没有耐心等他自己苏醒了,他现在很饿,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血肉都在叫嚣着,饥渴,极度的饥渴,想要见到猩红的血液,渴望将强者的血肉吞下腹中,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的灵魂才能得以滋润。

神威将手指伸进男人乌黑的发丝之中,感受到那种坚毅之中却带着柔软的感觉,他拳起手指揪着一缕头发将男人的头高高提起然后狠狠的向地面撞去,不应该说撞,准确的形容是砸。

一下,两下,直至男人本来就满是血污的额头此时更加一片血肉模糊,他在剧痛之中苏醒过来,一抬眼就对上那双杀意满满的瞳孔,那明明是一张小孩子一样无害的脸孔,但眼神却异常冰冷,男人试图开口讲话,张了张嘴却发现只能吐出一些模糊的音节,常见没有饮水的缘故致使他现在从胸腔到喉咙都是一片干涩的疼痛。


楼主 九十间雪  发布于 2013-01-15 22:21:00 +0800 CST  

土方在那一瞬间几乎叫出了声,不过很快又咬着下唇一声不吭,直至铁锈的味道盈满口腔亦不松口。

内/壁比想象中的紧涩狭窄,加上土方浑身上下紧绷的肌肉,想要再深入似乎有点难度,神威收敛了笑容,他伸手抚摸土方颤动不已的后背,“让我听听你的忏悔,你该学会什么叫屈服。”

土方痛的几乎晕厥,无暇与神威口舌纠缠,神威倒也不急不躁,他从土方的身体里退了出来,“我想我们应该做一点前戏,那样你不会这么痛。”

神威的目光移向了扔在一旁地上的伞,微笑展开,獠牙森然。

土方在这时候开始痛恨自己的意志力,他无法让自己陷入昏迷,也无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似乎为了更好的看见自己痛苦的脸,神威又将他的身体掀了过来,然后他闭上眼感觉到伞端的尖锐一点点刺入他的体/内,将他分割,刺穿,剧烈的疼痛刺激着脑补神经无法陷入昏厥,他清醒着感觉到身体和灵魂在分崩离析,犹如千刀万剐拆骨剥皮,四肢百骸都陷入极端的痛苦。

一小股血液顺着伞柄流到了地面,神威那麻木沉寂的眼睛在看见血流的时候终于亢奋起来,他和高杉不一样,在高杉晋助那一只仅剩的瞳孔里土方看见属于人类应有的欲望,破坏欲和占有欲什么都好,那是一个人应有的情感,虽然他残忍。

但神威不同,土方明显的感觉到这两个人的差异,神威的瞳孔里什么都没有,他这样做不是想得到他,亦不是想毁掉他,只是一种纯粹的对血肉的渴求,依靠本能在行动的怪物,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是多么泯灭人性的眼神啊。

土方亦是本能的想抗拒,但他现在连动弹一下都不能,这个少年天生的让人折服,体内的残暴因子更是让人遍体生寒,在土方险些保持不了清醒,灵魂与肉体几近抽离之时,那尖锐的物体又会缓慢的划破他身体,他无法逃避,连死亡都做不到。

这样的行为对于武士来说是一种极端的侮辱,这也是头一次有人让土方觉得窒息无力,他曾经抱着对生的执念想活下去,再见到那些他爱的人们,想再次握着刀守护那些人们,然而在这一刻土方从未如此的想要死去。

“你看,在流血,这具温柔而坦诚的身体,它用鲜血将自己祭奠然后等待神的降临。”

“在你的血液流光之前,我希望聆听你的哭泣与忏悔,你现在是期望继续流血还是期望我的进入。”

少年冷静毫无一丝波澜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牢笼内响起,在土方的耳畔回荡。

这个怪物。
土方在心里咒骂。

你毁了我。
毁了我最后的尊严。

我将用你的双手结束我的生命。

那双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溢满了恨意,他在痛恨着这个少年。

尊严?死亡。在神威眼里都是极其可笑的,只有从他手上活下来的生命才配跟他谈尊严。


“不打算求我吗?”
他继续咄咄逼人,更多的血液从土方的体内渗了出来,染红了他本来白皙的大腿内侧,绽放成一朵朵妖异的曼珠沙华,这具身体已经快到达临界点,但开在土方身上的血红花一朵朵真是相当的漂亮,神威稍微松开了握住伞的手,他俯下身虔诚的亲吻土方的额头。

比死亡还要温柔。

“杀了我。”神威起身的时候土方望见映照在他瞳孔里自己的模样,将死未死。

“你还不懂?现在无论是生还亦或死亡都轮不到你说了算,求我的话我兴许考虑考虑给你个痛快。”神威口气轻快。
“滚……”

尖锐的顶端从土方的身体里抽了出来,他刚缓下呼吸,即刻又张大了嘴,与伞头的利器不同的男性器官还无法割破他的皮肤刺进他的血肉,然而他感觉得到那个东西已经在他体内没入根部,心脏在那一刻已经停止跳动,土方瞪大了无神的双眼,几乎无法顺畅的呼吸,涣散的瞳孔好半晌才集中意识。
神威并不去管土方身体的反应,他自顾自的**,动作时缓时急,神情恢复到一种近乎残忍的麻木,那双眼睛还是和刚才看到的一样,毫不怜悯,毫无人性。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土方坚毅痛苦的脸孔,手上却握住了土方微微挺立的性|器,微笑,“你看,即便是被我侵犯你也会感觉快感,你天生需要被人这样对待。”

不止身体被践踏的体无完肤,还有精神乃至灵魂,都被神威侵略的一干二净,土方从来挺直的脊梁骨早已因为神威的动作而弓起。

“怎么?要死了?”神威伸手将他额头被冷汗黏湿的黑发一根根拨开,看见了那个平淡的近乎一潭死水的眼神。

“你才……要死了……”死水稍起波澜,仍旧寒冷不惊。

这具染满血腥的身体,是这个时代最艳丽的黑色蔷薇。

荆棘丛生,锋芒遍体,但神威就是喜欢这样的事物。

强大的,绝美的,还有。还有他那未曾屈膝的灵魂。


TBC

这文也许是传说中的季更,年底工作较忙(ノへ ̄、)

楼主 九十间雪  发布于 2013-01-15 22:32:00 +0800 CST  
[五]
神威盯着地上那具冰冷的身躯看了很久,土方仍旧一动不动,他知道那双阖着的眼皮下有着怎样的倔强的目光,然而即使信念再强大也无法阻止血肉的消亡,更何况这只是个人类。

土方紧闭的唇线和已经停止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的死亡,神威以为他不会死的,至少不会死的这么容易,于是他走过去拦腰捞起这具已然疲软的身躯走出牢笼。

医师对土方的身体进行了很长时间的诊断和治疗,他一直站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看着这具身体上乱七八糟的伤被一一揭露出来,对着医师狐疑的目光,神威只是头一歪笑的一脸烂漫,“再看就杀了你哦?”。

拿着手术刀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医师识趣的回过头,之后他告诉神威这个男人只是受虐过度陷入深度昏迷,精神长期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虽然内脏器官受损不多,但外伤极其严重,此时陷入昏迷一天两天是不会醒来了。

土方沉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绵长,身体失去感官机能但意识似乎还残留,鼻梁高挑,眉峰骤起,面容极其的不安,即便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已经放松,但骨骼和神经都还警醒,犹如一个紧绷的弦,好像下一秒就会睁开那狭长的眼眸锋芒再露化身为鬼。

神威只觉得这个人命硬的很,这样都不死,不过这正是他所期待的,看来找到有趣的玩具了,神威有些高兴的想,他抬起手舔了舔曾经沾满了血腥的手指,眼睛微弯,冰冷的微笑从嘴角处蔓延。

也不知道从哪个次元变出一个锁链,神威拿在手里一边摆弄一边冲阿伏兔招手,“过来帮我试试这个玩意好不好用。”

锁链很长,尾端是一个圆形的颈箍,很明显是一个狗链子,阿伏兔往后退了一步,“都跟你说我没有这方面的爱好……”

神威心情似乎很好,倒也没为难阿伏兔,转身就把链子套在了土方的脖颈上,回头冲阿伏兔莞尔,“瞧你吓的,我也没打算真让你试,大叔什么的不适合搞这种情|色SM。”

阿伏兔一直淡然的表情有了一丝崩裂,“臭小子你这是歧视!为什么大叔就不能哔哔了!话说回来你这样是……?”

“养了一条狗,总该给他一点束缚。”

况且,这个男人到底是走狗还是野狼,还不一定。

土方有着一张很好看的脸,神威所定义的好看是指他眉眼间透出的孤高与桀骜,还有那深不见底的暗色瞳仁,听高杉说这个人只是无能幕府的走狗而已,然如今看起来他似乎更像一匹孤狼,从尸横遍野皑皑白骨堆里走出来,身上千锤百炼的血腥气息早已入骨,心炼成铁即使千疮百孔也分毫不入,如此坚毅,真是绝好的刃与锋。

看着这样一张好看的脸,闻见土方身上浓厚的血腥气,神威不禁觉得食欲大增,他向一旁伸出手,“再来三碗米饭!我今天突然觉得胃口很好。”

“你哪天胃口不好……”阿伏兔尽职尽责的吐槽,看着一旁空空如也的饭桶,阿伏兔笑的像哭一样,“老兄你要不要先干活再吃饭?今天的工作还……”

“没吃饭哪来的力气干活。”神威假装没听见后面半句话,笑的满脸无辜。

阿伏兔没再说话,直接把饭桶扣在了神威的脑袋上。

楼主 九十间雪  发布于 2013-01-25 00:21:00 +0800 CST  
[七]
注入到血液里的药物很快就生效了,身体渐渐脱力,紧拳着的手缓缓摊开,土方急促的喘息,手指在轻微的战栗,他迫切的想要抓住什么,却一动也动不了,身体似乎从万丈悬崖坠落,无力感缠绕全身,没有落脚点,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深渊的底部。

牢不可破的意志力在融化,五感渐失,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凝滞在这一刻,目力所能见的只有黑暗中神威模糊的轮廓,少年已经放开了桎梏,俯下身擒住他的下颚凑了上去,灼热的气息袭来,土方早已避无可避。

神威带着一种明显亢奋的神情在疯狂啃噬着土方的嘴唇,辛辣的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口鼻之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土方眉心一紧几欲作呕,但此刻他就连多喘息一口气都不能。
身体被掌控,灵魂被侵蚀,那头以杀戮为生的野兽俨然已经极度饥渴。

无从反击,他浑身瘫软,神志不清,任由神威粗暴的将他的身体打开,从紧绷的拒绝,到无意识的放松,然后缓慢温柔的包容,直至完全契合。

在那具干涩紧致的身体内,神威自顾自的律动,他听见从土方喉头里发出来的滞涩的呻吟,像急了抽泣的声音,他似乎在极度的痛苦与欢愉之间挣扎徘徊,紧咬着嘴唇,眉间早已拧成山丘,沉闷的呻吟和呜咽正从那张嘴里不断冒出来,手臂在地上无意识的挥舞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犹如沉入海底的旅人,眼见最后一丝天光从眼前消逝,却什么也抓不住,身体往沙砾的最底层还沉去,被柔软冰凉的水包裹着,被长长的水草缠绕着,土方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

他明明已经伸出了手臂,只差一点就可以够到神威的肩胛,只差一点就能抬手拥上去,但他还是把神威推开了,这似乎是他仅存着的最后的壁垒,他宁愿弯曲了手指痛苦不堪的抓着神威长衣的一角,也不遵从本能去拥抱少年温热的身体。

真是个执拗的灵魂。

神威扯起额前的头发将土方的头颅猛的一提,俯身又凑了过去,“副长先生还真是倔强呢,不过你这样又有什么用呢?”他嘴角噙笑,将声音压低近乎耳语,“从我带走你的那天开始,你就再没有归途。”

而你将永远无法逃离我,除了死亡。

土方并没有听清神威的呢喃,他一直在极力克制身体的不由自主,直到神威弓起身体射在了里面,这才瞬间疲软了下来,缓缓合上眼皮。

梦里面是一片黑白,只有神威猩红色的长发无比艳烈,修长的手指握紧了长刀,一点点刺进血肉里,那张年轻俊美的面孔上挂着始终如一的微笑,像黑暗中静谧燃烧的烛火,不急不躁,岑然不动,第一刀从肋骨划至尾椎,将他的背脊一截一截的分割,他本来挺直从不弯曲的脊梁骨终于被少年亲手折断,然后缓缓的,将他的四肢百骸白骨血肉都分割拆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还鲜活跳动的内脏一个个被那双年轻的手从身体了生拉硬拽出来,粘稠的血液一滴滴溅在少年握紧刀柄的手上,那手分外好看,白色的骨节突兀,红色的血液斑驳,那位少年犹如从血池地狱里浴血而生的恶鬼。

从梦魇之中醒来后,发现皮肉血骨完好无缺,只是心口筑起那坚如磐石的壁垒已然分崩离析。
心脏明明还跳动着,却觉得呼吸分外艰难,好像喉头有血梗着,他几乎在醒过来的这瞬间窒息,直到完全清醒这才注意到自己胸前竟然趴着一个脑袋,红色长发,那个本来鲜亮的颜色现在在土方眼里看来竟然十分骇人,几乎将他的双眼灼瞎。

才刚刚抽动了一下手指,那个圆圆的脑袋已经抬起来了,头顶一缕头发没有捋直,歪歪斜斜的翘着,眉眼一弯轻轻的笑了,“早上好啊副长先生,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不错你妹,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心情不错了,土方嘴角轻微抽搐,神情不动。

见土方冷眼不语,神威又是灿然一笑,他湛蓝色的瞳孔里映出土方冷漠的面孔,“哦呀呀,你现在尽管傲娇,等你毒瘾犯了自然会跪在地上哭着求我的。”

手指不自然的颤动了下,土方垂下眼眸五指缓缓合拢,很快又无力的松开,力气无法聚集,昨晚实在被神威折腾的够呛,土方现在尽管精神还好,但浑身上下却都疼的厉害,他可以确定神威给他注射的是货真价实的转生乡,自认意志力惊人但也仍旧不甘的沉溺其中,然而神威如果想用这个来控制他,那就想的太简单了。土方知道在注射毒品的前三天内是最容易戒掉的,只要这三天不再碰转生乡,他就能够摆脱。


楼主 九十间雪  发布于 2013-02-04 12:49:00 +0800 CST  

喧哗声戛然而止,众人停留在土方身上的目光终于散去,土方却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些人,似乎要将每一张脸孔都印在脑海里,这里每一个人,都有份侵蚀毁坏他的国家,每一个都该死,包括神威。

“我觉得高杉晋助这个人太危险,我们跟他的合作理念并不相同,他只想着如何摧毁,但我们需要的是钱,是利益,如果江户完全被他毁灭,那么将意味着我们失去很大一笔金钱的来源。”旁人的发言将土方从沉思里拉回,顺着声源向那人看过去。

那是一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字面意思,土方一直觉得天人都长得人模狗样的,直到遇见神威。

“放心,只要幕府的走狗还在。”说到这里神威停顿了一下,嘴角微笑展开,不用想也知道身后是怎样一张愤怒的容颜,“江户还没那么容易毁在高杉手里,我们可以在这期间赚很多钱。”

“那么,提督大人您有必要解释一下抓了真选组副长不杀他,还让这样一个您口里所谓的宠物旁听我们重要会议的理由吧?”那人的语气咄咄逼人,眼神凌冽的看着神威。

神威没有看他,转头望向阿伏兔眼角一弯,枪声在那一瞬间响起,那人捂着隔壁屈膝在地,“不该问的不要问,下次再多话,就杀了你哦。”神威扫了一眼那人痛苦的脸,这么说道。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土方几乎没有看清阿伏兔是什么时候开枪的,听见枪响再回头发现他已经收好了武器,动作迅速精准。

夜兔神威,真是一个暴虐的独/裁者。

即使是土方也不禁觉得心惊,这人不仅仅对敌人心狠手辣,即使是自己人,他下杀手不会眨眼,或许在这样一个人的心里,根本没有所谓的敌友,也没有上下尊卑之分,只有对强者血肉的渴求。

胳膊被击了一枪的人此刻面色难看至极,他是元老院派来监视神威的,名义上是继任第四师团长,实际是在无形之中想要牵制住神威是势力,那些该死的老头子就喜欢搞这些阴招,第四师团团长上任的第一天神威就想弄死这个杂碎,弱,太弱了,他身上那种气息让神威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想。

既想早点扫除这个碍眼的东西,又没有太合适的理由,然而此刻神威却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方法。

“你对我的东西这么感兴趣,莫非是看上他了?早说嘛,我送给你。”神威起身神威走到土方身畔,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凑过去耳语。“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碰。”

土方感觉到怀里多了一个冰凉东西,他的眉头缓缓拢成山丘,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神威,抬脚向伤者走去。

神威则欢快的拍了拍手表示解散会议,说什么不要打扰人家享用,带着一行人出了门。
他计算着时间,三分钟,指针刚走完三圈的时候土方从会议室里出来了,手里还提了一个血淋淋的脑袋,他把那玩意往地上一扔,表情厌恶的不再多看一眼。

双手沾满了血腥,土方觉得胃又开始绞痛了,他没有跟神威说话,直直沿着来时路往自己那间房里走去,径直走进卫生间里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但手上的血腥还未洗净的时候,已经哇的一声把喉咙里的异物全部吐了出来。

鼻间盈满了粘稠的血腥气息,还有难闻的呕吐物,土方被生理刺激的不停流泪,他没有恐血症,也并不讨厌血的味道,相反的对于这种味道觉得熟悉而安心,然而现在这具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做出了跟心理完全不同的反应。

他用白色的方巾擦干了手上的湿润,随着向外踏出的脚步,土方将身上的束缚一件一件的脱下,走到神威面前的时候只剩下里衣。

“真是不错的眼神。”神威吹了一个口哨表示赞许,“你浴血的模样真是美极了,还有那麻木冷血的眼神,完美的剑锋。”

土方径直从他身边经过,对于神威的话置若罔闻,他躺在床上疲惫的闭上眼。

“我最初以为只是一只会要咬人的野猫,没想到是一匹孤狼。”神威还在继续说话,声音由远至近,他也爬上了床,骑在了土方的腰间。

冰冷的指腹从土方瘦削的侧脸一路流连,土方十四郎有着狼一眼的眼神,狠绝凶猛,也像狼一样简单执着,为了某个目的坚定不移一往无前,他的身体明明已经如此的厌恶血腥与杀戮,但灵魂如此坚韧的支撑着。

转生乡里神威给土方加的药物,会使人肠胃等器官慢慢的损坏,而本来器官就有损伤的,这种药物的效果就会更明显,他会使用药者的身体日渐的衰退,丝毫不会影响到外伤的复原,却一步步蚕食内脏。

这药是高杉给的,没有中和剂。

“我最初以为你是雄狮,没想到是一只野猪。”土方睁眼,声音虽然疲软无力,但是丝毫不影响他打嘴炮的激情。
“啊咧?”神威不解的看着土方。

那个孩子歪着头一脸迷惘的样子,天真可爱,土方不自觉的轻笑起来,他说,“野猪勇猛无畏,那种可怕的无法抵挡的冲击力难道不是跟你一样?”

“哦……”神威做恍然大悟状,点点头称道,“有道理。”

土方似乎很疲倦,他又阖上眼,只不过这回没有再睁开。
神威往土方的被窝里钻进去,搂住那瘦削的腰也跟着闭上眼。


TBC

楼主 九十间雪  发布于 2013-02-04 12:51:00 +0800 CST  
(我真是个有信用的人,说好季更绝不年更)

[九]
这里不分昼夜,遮天蔽日。而舷窗外的世界是宇宙,星河浩荡无边无际,不见天也不见地,土方很久很久没有脚踏实地踩在厚实的泥土上了,江户的泥土不会像这些星球一样充满了铁锈的气息,那里的泥土是柔软的,有生命存在的,夹杂着青草与花朵的味道,干净同时让人安心。

而这个地方,盈满鼻间的永远是冰冷的军火气息,和夜兔族身上独有的血腥气;宇宙很大,弥漫着虚无,神威并不是每天都来问候土方,他有时候隔了两三天才像是想起了什么来看看土方死了没。

一个人的时候土方就站在舷窗前看着外面的星海,每当这时候土方都会感觉他五感渐失,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他觉得这里有种无声无息的东西就快把他折磨疯了,那是一种感觉,像是空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家乡,身体机能的需求日渐减少,也在日渐衰弱,毒瘾没有完全的戒掉,却因为身体器官机能各方面的缺失,反而没有受到转生乡给予的折磨。

只有痛觉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并且还要继续这样活下去,土方不知何时起开始期待神威的到来,他渴望某种刺穿他身体的痛感,让他清晰的感知生命的存在,这个少年所给予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伤害或拥抱,笑意或杀意。

不论如何,他是他唯一的机会。

土方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机会,等神威离开这座飞船。

神威做事情并不喜欢一时兴起,但却从心所欲雷动风举,而土方十四郎的反应总会让他觉得很有趣,虽然有趣的代价就是又被召唤元老院召唤去开会。神威军服贴身穿戴整齐,仍旧是红色的那一身,红得妖冶,风衣的下摆随着步伐的加快在来回翻飞,他穿过冰冷的铁皮甬道,走到关押土方那间房的门前站定。

他想他也许又会看见站在舷窗边望着星海的土方,然后推开门之后却发现土方还在睡觉,他安静的躺在床上,没有表情,第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也没有了呼吸,走到床边仔细一看,才发现胸膛还在微微的起伏,尽管他的呼吸已经十分孱弱了,神威眯起了眼睛。

那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变得如此瘦削,颧骨有些突出,看起来并不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一张会让人觉得十分好看的脸,他的面色苍白嘴唇龟裂,他看起来就像快死了一样。

想到这里神威微微一怔,死?

他虽然没有想要土方活下来,但也不曾想过要他这么快死,像这样软弱的死亡,躺在床上,孤独的,无助的,停止了呼吸。

那不是他所期望的结果,他希望这个人能在战斗的时候死在他手里,强者的归途应该是战场,一直就是战场。

他阴晴不定的盯着土方的脸,像是感受到他的杀欲,土方在这时猛然睁开眼睛,只迷惘了将近两秒马上恢复清明,他就那样回望着居高临下的神威,眼睛里没有任何情感,只是单纯的望着。

“我要离开飞船一阵子,看你这样子似乎快死了啊。”语气十分轻松,还有几分不明显的幸灾乐祸,眼睛微微的弯着,神威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表情。

土方一言不发,但浑身的肌肉却都紧绷了起来,他看起来明明已经是将死之状,反应神经却仍然灵敏,在一瞬间就蓄满了力量做好了应击的准备,他在等神威出手。

神威笑意更浓,“别这么紧张,今天我没大概没时间搞你了。”

土方现在是样子很难看,字面意义上的,却只有那双眼睛还熠熠生辉,他的虹膜蓝的有些漆黑,里面仍旧闪烁着熟悉的嗜血光芒,十分露骨,尖利的爪牙藏匿起来却随时蓄势待发,就是这样的土方十四郎,总是让神威对他充满了兴趣。

神威笑着弯下腰,他掀开盖在土方身上的被子一角,将那只手腕轻轻握住,另一只手的指尖在土方的掌心婆娑,来回走过他每一条掌纹,一点点用指尖刻画着他的生命线,他说,“你可以死,但是不可以逃。”

他并不在意土方的生死,然而却绝不会容许有人从他的掌心逃离。

他如猛兽,有着天生的掌控欲,也同时拥有傲视一切的狂嚣,所以注定永远不会明白灵魂之所以存在于另一个生命中的意义。

他不曾拥有过这样的东西,也从未想过去拥有,即使握在掌心,总有一天也会从指缝流失。神威说完低头亲吻土方的手背,少年闭起眼睛的时候看起来虔诚而温柔,土方拧着眉头,看着他起身离开的背影,从头至尾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他起身穿衣,动作轻快没有一丝滞缓,将神威给的那一件血红的风衣紧紧的套在身上,他从这个牢笼的门里走了出来,无声无息的穿过甬道,动作敏捷的避闪着来回巡视的士兵,土方现在只需要再发射一个信号,真选组联络的宇宙快援队就可以将他带回地球。

这一切都要多亏了上次神威给他单独在军机会议处呆的三分钟,他利用第四师团团长身上的通讯器联络上了近藤,然后一直平静的等待,等待神威离开飞船,只要他不在,离开这里就要容易多了。

在元老院的神威并没有感知到飞船上的异动,会议开始的时候他吹着口哨进来,双手一摊十分无辜。
土方之所以敢下手,是他这个提督默许的,大家都知道,而这样一来元老院的人就无法抓住神威的把柄,真是一件让人很愉快的事情,神威笑眯眯的扫了众人一眼。

人不是我杀的,凶手在我手里,我自会处理。他是这么给元老院交代的,然后翻了翻眼皮照常从会议开始睡到结尾。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做梦,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听见阿伏兔在低低的和老头子们说着什么,神威知道阿伏兔会搞定一切,他会周旋的很好,而他只要睡醒了回到自己的飞船即可。

土方握着从刚才被他袭击的天人手里抢来的长刀步伐矫健的往飞船的出口赶去,目视前方,侧耳听着四周的动静,他奔走的没有一点声息,砍人的时候更是迅捷利落,往往是在对方刚刚作出反应的同时就已经削掉了那人的脑袋,尽管动作还很灵敏,但他心里却清楚的很,现在只是拖着一口气在硬撑,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根紧绷的弦就会断掉,他只知道现在还不能倒下。
神威回来的时候只看见飞船被炸掉的一角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神情不动,一旁的阿伏兔不禁咋舌,“笨蛋提督,你的野猫还是跑了哟。”

“你以为,我不默许的话,他能逃掉?”神威只是笑着,脚步轻快的走向曾经锁住土方的那个牢笼。

“不要以为你装高深我就会忘记你打赌输给我的钱,他走了就是走了,三十块拿来!!”阿伏兔追了上去。

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一把伞。神威的四十八骨红竹伞。

神威将伞从桌上拾起来,撑开一看就笑了。

伞面用黑色了毛笔写了几个字,阿伏兔一看也乐了。

你若不举,都是晴天。

“他难道不知道我们夜兔族只有晴天才会举么?”神威歪着头看向阿伏兔。

阿伏兔摇头,“这话太歧义了,好像我们阴天或雨天就会阳痿一样。”

神威笑,“你这样的大叔不管什么时候我相信都举不起来啦。”

“臭小子跟你说不要歧视大叔啊混蛋!!”

阿伏兔一边碎碎念着一边走到外面收拾残局,神威盯着手里的伞一直笑着,痛快淋漓的笑意从周身散发出来,土方十四郎总是会让他意外,在他以为这个人已经活不下去的时候,他偏偏残喘的活了下来,在他以为这个人无法逃离的时候,他偏偏利用尽了一切竭尽生命从他身边逃脱。

神威简直开心的想大笑,他甚至觉得从他的左胸口燃起了一团火焰,那个东西灼热的从他的血液里流至全身经脉四肢百骸,焚烧他的神智他的灵魂,最后烧尽了他的血肉,那是他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情绪,他想这大概就叫做愤怒。

同时还有一股熟悉的情绪在袭来,那是兴奋。他很久没有这么渴望过撕裂谁的血肉了,他实在太期待再次见到面如修罗凌厉狠绝的土方十四郎,不是那个将死的生命,而是神采倨傲眼睛里烁露骨的嗜血光芒的灵魂,那对漂亮的墨蓝色的虹膜,杀念欲念都那么强烈的呈现在那双眼睛里,那样倔强的生命,那样令他燥热愉悦的灵魂,才是他所期望遇见的。

神威以为土方十四郎是铁,心如钢铁坚毅不可破,他也以为土方十四郎是冰,千年寒冰不可融,他始终没有想过,这样执拗的人会是水。

可以用牢笼锁住他,却永远握不进掌心里,因为不管如何用力,他总会从指缝间流逝,一点一滴,在不经意间化作了他呼吸的空气,遍寻不见。

所以才要放他走,然后让他如铁如冰一般,被他握在手里,绝望的死去。

土方十四郎大概是神威遇到的唯一一个叫他如此措不及防的人,他比谁都更期待与土方再次交手,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快半年了才想起来这坑,前面的情节忘光了自己重温一遍才开始写这种事情我不会说的】

楼主 九十间雪  发布于 2013-06-09 21:42:00 +0800 CST  
[结局]

土方果真像神威所期冀的那样,他还是穿着真选组副长的制服,村麻纱没有挂在腰间而是握在手里,他像一个敏捷的猎豹亮出了爪牙浑身上下蓄势待发。

青年持刀而站,少年打伞而坐。他们的目光都看向遥远的山峦。

这是一个芳草萋萋却鲜少人烟的山头,坡上开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在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天边血印云彤,四周风停鸦落。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来这里约会,只怪周围景色太过温柔,晚霞从天边落下,夕阳暖暖的照在他们身上,这一切都被笼罩上了一层暖色调,除了他们周身掩盖不住的杀气,一切都很温柔。

尽管这夕阳是不会对抹了防晒霜的神威有所伤害,他还是举着他的四十八骨红竹伞。

伞上那几个字还在。

夜幕完全降临之后,神威才懒洋洋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很认真的看着土方,像在用目光描绘他的眉眼,像在把这一切融进记忆。

土方正想说话,神威却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的笑容越发的甜腻,他就这样笑着,下一秒已经有拳风扫过土方的面门,土方反应极快,几乎在同时就拔出刀躲闪了开来,又立马从另一个空门砍向神威。

神威没有用武器,伞被他丢到一旁,然而打斗起来却丝毫不费力,相反更加游刃有余,他身子微微侧了侧抬起一只手去擒土方的手腕,土方只得把手缩了回来连退了几步。

这样的战斗神威打起来犹如家常便饭,他周身没有一丝破绽,攻势极其迅猛凌厉,土方知道他已经退无可退只有迎头而上也许还有机会反击,于是他不退反进,对于神威这样的打法,如果对手也是像他这样强悍凶猛的战斗狂,那么这两人交战起来一定是两败俱伤你死我亡,然后土方并没有这样的优势,他的攻势也极快,但都是在无数战斗中历练出来的本能反应,他并没有那样可怕的体力和那样疯狂的血液,即使是和神威交战了多次,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在神威手下坚持太长时间。

神威看准时机用脚踢掉了土方的刀,然后顺势而上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整个人压制得跪倒在了地上,笑嘻嘻的说,“我玩够了,你输了。”

被踢的地方阵阵发麻,虎口生疼,骨头大概是碎了吧,土方看着神威不说话,当初的约定是从他手上活下来三次就算他赢,他现在既然说土方输了,那么是下定决定要他的命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杀你,你也快死了是吧,所以我才要赶在你死之前先杀了你呀。”
“我很庆幸现在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土方的眼神或语气早已不再倨傲,他缓缓的诉说着最后的话语。
“为什么?”神威还是愣了一下,问出了声。

“只有你会笑着看我死。”土方如是回答。

他当然会笑着,不管面前的人是谁,这个人拥有何种的人生,在最后一刻,得以笑容来做送别,让他们死的安稳,立地成佛。

所以土方十四郎如此庆幸,他所爱着的人们不会因为看见他的死亡而悲伤,面前这个少年,正用他的笑容送别。

土方又剧烈的咳嗽起来,从口鼻处不断溢出黑色的血,那些粘稠猩甜的东西滴滴答答落在草叶上融进泥土里。

少年放开了握住他手腕的手,一只手握住他的肩膀,另一只绕到后背形成一个拥抱的姿势,土方的胸膛还是剧烈起伏,浓稠的液体淌在了神威的肩头,黑色的衣服被黑色的血染成斑斑驳驳叶茎一样的花纹,蜿蜒的流淌至衣角的下摆,从肩胛处缓缓延伸至整片背部。

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靠在土方身上许久,然后在耳边轻轻的说,“再见了,副长先生。”

土方却不知在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也许就在刚才某一秒钟,他孤独的停止了呼吸。
神威看着土方安详的面容,勾起了嘴角,笑弯了眼睛。

他温柔冷漠的目送。
他安静平和的死亡。

然后他起身,捡起村麻纱将土方的头颅割下,带着那个人的头那个人的眼睛和他的刀,静静的离开了。

阿伏兔说神威,人都死了你还鞭尸,太不道德了吧!
神威把头扔到阿伏兔怀里,我只是想要那双眼睛好好保存下来,至于这个,你拿去还给真选组。

真选组那些人大概会来找我送死吧,真是太好了,又可以大开杀戒了。

神威说着就开心的笑了。

屠戮日即将到来。

他用白布缓缓的擦拭村麻纱刀刃上的血迹,这把刀似乎在将土方十四郎的一生缓缓的告知,那些杀戮与彷徨,他仿佛透过这把刀,看得一清二楚。

也许这把刀上,承载了那个人坚毅的灵魂。

不息,不朽。

【完】

楼主 九十间雪  发布于 2013-06-10 07:40:00 +0800 CST  

楼主:九十间雪

字数:14357

发表时间:2013-01-16 06:1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08 21:52:2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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