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献给度受。顺便听我唠嗑几句- -

此文原本只在家族发了。只是毛想到服务器的问题。导致家族进不去。。- -原本就更新缓慢的俺越发觉得对不住看文的妞们。

考虑再三还是将文发到贴吧吧，而且- -也算是给自己一点点动力吧。。有压力才会更嘛。。（望天T   T）

此文我挣扎了N久。到底算在攻还是算2j。。。- -
要是从前看此文的妞们。就知道我是后来才颠倒了cp顺位的。

本来是要送给某人的在天文。但是现在我肯定一定它是个2j文。

所以。此后在天戏份会删减。2j主轴。- -。

握拳。。。相信我！它是个2j！

PS：由于俺自我校对能力极差 - -。看到通假字的TX，请自行更正或者无视= =|||。。。。度受没有修改功能 =   = 于是我成了个杯具。

囧。。。下楼放文。。嗯康康康。

Chapter 1

金在中抽出床底下的旅行箱的时候。被腾起的一阵灰尘弄的连连咳嗽了几声。甩手挥开些漂浮着微尘的空气。便抓过手边的毛巾。马马虎虎的擦了几下。然后把箱子拖到了并不宽敞的阳台上。打开。

太阳正好。可以晒掉些霉湿的味道。

金在中折回屋里。打开小型的冰箱。拿出里面仅有的一罐啤酒。放到可以坐得下两个人的小圆桌上。自己从写字台边拉过靠背椅。坐下，打开几分钟前泡好的杯面。开始享用今天的晚午饭。

刚挑起一筷子那弯弯曲曲的面条。还没送入嘴。就想起了敲门声。金在中看了一眼面条。还是放下了筷子。

来人没等金在中彻底打开房门，便迫不及待的挤进屋里。

诶。俊秀。你怎么来了。

金俊秀没看金在中。只是应了声 嗯。走到餐桌边上的时候。看一眼杯面，再看一眼金在中。
没等金在中做出反应。金俊秀就已经端起杯面。

诶诶！金俊秀 ！你干嘛。。。金在中急了。上前阻止的时候，金俊秀手里的杯面已经被倒进了水池。

我还没吃午饭啊！金在中颓然的望着那只剩下面汤渣滓的空杯面盒哀怨的盯着金俊秀。

跟你说了别吃杯面别吃杯面，那全是防腐剂！你想当木乃伊啊！金俊秀把纸盒扔到一边的垃圾桶。一边洗手一边教育金在中。

诶。。我真的很久没吃了！我。。这不是明儿要出远门。今天就将就下了么。金在中一边解释一边去翻找杯子。倒了一杯凉好的茶递给金俊秀。

金俊秀接过杯子，灌下一大口茶。在桌边坐下，打开自己刚才带来的口袋。

一盒子包锅肉，一盒子的酱骨架。还有一盒子糯米糖藕。香气四溢。看来是刚出锅没多久。

过来吃啊。趁热！金俊秀朝金在中招招手。一脸你傻愣着干什么的表情。

我。。。没地方坐啊。金在中有些尴尬的站着。金俊秀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霸占了金在中这间不满18平的屋子里唯一的椅子。有些尴尬的站起来。坐到一边金在中的床上。

金在中这才回到桌边，心满意足的享用起来。忽然想起什么。他夹起一筷子糖藕凑到金俊秀面前。来。你也吃啊。我一个人吃怪不好意思的。

去去去。装什么装。你吃我的还少！金俊秀别开头。一脸你少来的表情。

诶。。我就知道俊秀你对我最好了。知道我今天一定不会好好吃饭。所以就来给我送爱心餐了。金在中笑的贼兮兮。金俊秀被识破了小心思。嘴上虽不饶人。但是耳后根却泛起了微红。

金在中还是伸着筷子。金俊秀终于是“勉强”压下面子。张嘴。然后别扭的嚼了两下。吞下去。他没有告诉过金在中。自己不喜欢甜食，尤其是这种又糯又粘牙的菜色。可是金在中喜欢。因为每次和金在中出去吃饭。他总要点这个。所以金俊秀也就默不作声的每次帮金在中送餐的时候都帮他准备这个菜。只要金在中喜欢就好了。

午餐过后。金在中开始收拾行李。打开简易的衣橱。衣服不多。冬天夏天加起来也才一衣柜。现在是冬季。北方干冷。可是基本上家家有暖气。室内穿件绒线衫就够了。金在中本来就不是那么怕冷的人。所以。。。冬天的衣服也没太厚。无非几件风衣，底下就是牛仔裤。

金俊秀坐在一边。安静的看金在中收拾衣服。欲言又止。

收拾好。金在中满意的拎了下箱子。不重。估计带着没太大负担。
金俊秀终于站起来。走到金在中面前。

在中，我也想去。

啊？。。。我很快就回来的。一个礼拜而已。

那就带我去吧。。嗯？

傻瓜。你要上学的好不好。大学生金俊秀同学！

我。。。没去过南方。想去看看。。。。

南方，你南半球都去过了。。。南方就那样。改日等哥赞足了钱。带你去旅游。啊。金在中带着宠溺的笑。摸摸金俊秀的头。

金俊秀知道金在中是铁了心都不会带自己去的。其实金俊秀要去南方。那是简单不过的事情。飞机也好火车也好甚至就那么让司机连夜开高速长途都能去。

男生低头看了看手表。糟了。还有15分钟就不能进场了。金在中一听。就说。。反正你伤到脚不是手。还是能画画的吧。来。上车。我送你去。

男生在诧异之后，别无选择。坐上了金在中的后座。一路上忍着脚腕的疼。最后赶在开考前单脚跳进了考场。

男生最后回头对金在中挥手。我叫朴有天！要是有机会再见面！我一定好好谢谢你啊！

男生的嘴角绽放了大大的笑容。眯起的双眼显得亮晶晶的。阳光下一头浅棕色的短发泛起温润的光泽。

金在中生硬的挥挥手，呆呆的回以一个笑容。等朴有天那一跳一跳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的时候。金在中才猛地想起来自己的考试。

可惜奈何他一路连闯3个红灯。也没能赶上开考。

这些自然是不能对奶奶说的。金在中那天在外面晃悠了一个上午。心里嘀咕的是。谁说好人有好报的。怎么自己从生下来到现在都那么倒霉。

不知不觉的骑着车。停在了T市立美院门口。金在中抬头看着美院门口那金光灿灿的大招牌。想。。。果然朴有天适合这样气派的学校。将来顶个博士帽什么的。站在门口留念。别提多牛x了。

自己胡乱的想着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居然也能笑出声来。直到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才把他的魂儿给招了回来。

朴有天笑着露出一排细白整齐的牙齿。你在等我谢你啊？

啊啊？！金在中忽然睁大眼睛。反应过来朴有天说的话里的意思才屁股点火般的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没有。。。怎么会。不知不觉就停在这里了。金在中抓抓头。尴尬的笑了笑。他说的都是大实话。他金在中才不是什么给了人点小恩小惠就贪图回报的人呢。


朴有天指了指自己的脚说。早上太感谢你了。我已经去过医院了。没事。但是得歇几天。本来打算明天回去的。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是甭想挤火车了。朴有天试着走一步。果然脚腕处还是在隐隐作痛。忍不住蹙眉。金在中立马伸手扶住。

朴有天抬头。取笑金在中太紧张了。没事的。金在中这才尴尬的松了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金在中似乎在口中念佛经一样。朴有天说。你一会有空么？

有。。。。金在中想都没想就接过朴有天的话。

那就好了。我说了在见到你。要谢谢你的。请你吃饭吧。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金在中一向心直口快。朴有天显然被他这样的回答逗乐了。浅浅的笑了。他说。你们北方人都那么直爽的啊。

啊？！金在中被朴有天一问。倒弄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这T城我也是初来乍到。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好馆子。朴有天摆出一副困扰的表情。

金在中其实也不知道。他虽然在T城长大。但是基本上平时吃的都是奶奶做的。家里条件一直紧巴巴的。也没什么机会上馆子。就连跟着同学朋友去大排档和路边小店的机会都很少。

看金在中苦思冥想半日没接话。朴有天以为他是被自己刚才一说忽然不好意思了。便也索性自己提议了。

这样吧。就我住的那个小旅馆，下面有家小餐馆。这几天我一直在那里吃。味道还行。要不我们就去那里吧。离这里还挺近的。

嗯。金在中一点头就答应下来。心里想。这个朴有天。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还会画画。全身渗透着淡淡的艺术气质。诶。。。和自己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能生到朴有天这样儿子的爹妈一定是上辈子积德了。想到这点。金在中对自己那未曾谋面的爹妈只有两个字的评价。造孽！

Chapter 3


金在中打开窗户。北风瞬间灌满小小的屋子。不过早晨的空气算的清新。一瞬间便吹散昨日屋里留下的情爱气息。也让人忽然来了精神。

金在中深呼吸。吞掉昨天晚上顺路在24小时便利店里买的三明治和牛奶，关上窗户。确定都锁好之后。提起手边的行李箱。出门。

楼梯过道过于狭窄。金在中提着个箱子虽然不重。不过动作也不利索。磨磨蹭蹭的蹭到楼下。才站定。就发现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出租车，金在中想，嘿，知道小爷我今儿要去火车站。一向没有什么出租车路经的自己这破地段都有车停着候着了啊。

正想着要不要过去。车门开了。金俊秀探出个头在马路对面张望了下两边之后。推开车门。朝金在中挥挥手。示意他过去。

金在中蹙眉。这是怎么回事。金俊秀怎么大清早的跑来了。

提着箱子挤进车里。金在中说俊秀你怎么来了，不是今天有考试么。金俊秀点点头说。考试还早。下午。说完就招呼司机。去火车站。

沉默了一会。金俊秀忽然从身边拿过一个纸袋子。塞给金在中。

金在中茫然。金俊秀看金在中没反应。又使劲推了一把袋子。说，带着。大衣。我昨天看天气预报。冷气流南下。南方最近会有阴雨加小雪天。你带那几件风衣就和雨披似的。光有样子没屁用。

金在中低头瞥一眼纸袋。里面塞着叠放的方方正正的水灰色尼质大衣。旁边还塞着什么。但是还没等金在中去猜。金俊秀已经探过身子掏出边上的东西。一条墨绿色斜织方格围巾，挂到了金在中那穿着开领毛衣的而露出来显得空荡荡的脖子上。

金在中顺势握住了还停留在自己围巾上帮自己整理围巾的金俊秀的手。他在金俊秀耳边轻声说。谢谢。

金俊秀忽然就撒了手。和金在中拉出些似有似无的距离。金在中知道。金俊秀就是这样。喜欢为自己做一些事情。但是每当自己去感谢他的时候。他就会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能这还是小孩子脾气在作祟。金在中知道的。金俊秀对自己。是真的好。其实从认识金俊秀那会儿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给不了金俊秀太多。只是金俊秀能给自己温暖。而自己也需要温暖。金俊秀缺少一个能去爱的人。而金在中呢，也需要被爱。他离不开金俊秀。或者说，他是离不开金俊秀出现后，让自己渐渐不再那么空虚的感觉。对金俊秀。金在中是自觉亏欠的。

金在中是喜欢金俊秀的。喜欢。也只是喜欢。喜欢不是爱。

至于金俊秀对金在中，那是喜欢还是爱。金在中也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觉得金俊秀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感情或许不该停留在这样一个心理塞着别人的人身上。但是，在此之前。金俊秀喜欢着金在中。金在中也喜欢着金俊秀。


火车站人群混杂。金在中不让金俊秀送进去。金俊秀也是识相的很。说本来就没打算送进去。最后在外面给了金在中一个拥抱便匆匆的回到出租车里。目送金在中消失在火车站的入口处。

金在中一个人有些费力的把行李箱子塞到头顶的行李架上。一个人靠着并不是很舒适的座位。他要在这列火车上呆8个小时,于是他摘下围巾，尽量让自己靠着靠背的头放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

身边的座位很快就被一个背着大大旅行背包的黑衣少年占据了。金在中出于礼貌，点个头示意了下。少年也点头回礼。之后金在中就转了头，盯着没什么看头的窗户外发愣。身边的少年也只是自顾自的把背包整理摆放好。之后便没了动静。

没多久。火车开始缓缓启动。车轮压过铁轨。发出规律的轰鸣声。金在中看着窗外的景色渐渐在火车加速后快速掠过，只剩一片被拉长模糊的影子，他有点疲乏的闭了闭眼，虽然知道睡不着，但是睡觉是打发无聊的最好方法。恍恍惚惚中，发现身边多了点动静。

金在中真开眼，转头。身边的少年不知何时塞上了耳机。他闭着眼睛，双手环胸抱着，一只脚还在轻微的打着节拍。嘴里在默默的念念有词。不知道是金在中的视线太具有杀伤力了还是怎么的。少年好像忽然发现有人盯着自己看而睁开了眼。发现金在中正对着自己。少年不好意思的摘下耳机说。抱歉。打扰到你了。

金在中摇摇手说，没事，反正我没睡觉，你听歌啊。

对。我一听歌就忍不住跟着节拍自己轻轻唱。还爱打拍子。这不。。怕影响到边上的人我都把自己手抱起来了。没想到脚还是忍不住跟着动了。少年说的特别坦率。大大的眼睛看人特别真诚。反倒吧金在中逗乐了。金在中一笑。少年也跟着笑开了。眼睛居然还一大一小。


金在中说。你到哪里啊？
S城。你呢？少年反问
一样。
哦。那挺好的。我们同一个目的地呢。你是去旅行的？少年眨巴着大眼睛问。
不是，我去看个朋友。
哦。有朋友在啊。挺好的。少年好像比刚才失落了点。

金在中点点头。心里也没个底。朋友，用这样的词语来定义他的话。是不是有些对不起自己。

你呢？金在中打算不去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反问少年。
我去旅行的。其实也就是到处走走。少年笑笑。
金在中说。不错啊。能到处看看走走的我挺羡慕呢。
少年说。是啊是啊。总是呆在一个地方人会憋坏的。其实呢，真的出去走走了。就会发现每个地方都有不一样的惊喜。

金在中想。这孩子看着就是家境不错。估计是喜欢玩什么：在旅途中探索和发现美以及真正的人生的哲理派吧。

少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起身。从行李架的背包里掏出个黑乎乎的家伙。

什么？
相机。少年小心翼翼的掏出来。
诶。相机？金在中有，这几年他自己赚的钱虽然不多，但是也够给自己制备一些数码产品。比如相机。但是。。少年手里的相机。却比自己那薄薄的一小块砖板儿的相机看着高级多了。脑瓜子里搜索了下。估计这玩意就是自己在杂志上看到的，专业摄影师用的那种。。。单反吧。

单反？金在中脱口而出。

对。它可是我的宝贝呢。我是摄影专业的。带着它记录所有我看到的东西。少年自豪的说。眼睛里是亮晶晶的自豪感。

哟，不错啊。很有意思的一专业啊。将来当记者当摄影师都成。金在中笑。

少年听了金在中的话，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也笑着点点头。说还没考虑好将来的事情。

金在中说。大学生啊？嘿嘿。我没读过大学。不知道那什么滋味。说这番话的时候。金在中心里其实挺酸涩的。以前他总觉得读书没屁用，但是后来真的踏上了社会，跌入了那污浊的大染缸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了学校的好。

金在中的梦想早在自己18岁那年埋葬在一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世界里了。现实让他妥协在一个为了活着所以赚钱以及为了赚钱所以活着的微妙平衡里。

诶。其实也挺无聊。不过就看你怎么过了。少年把玩着手里的相机。

金在中笑笑。确实这样。他见过读书读到啤酒瓶那么厚的书呆子大学生。比如当年他还住在南门小巷简租房里隔壁家的阿四。坚持着读书总有一天能出人头地的想法。结果读光了家里的钱。考了几次都没能考上好大学。现在也不晓得到哪里去讨生活了。

当然。金在中也见过年纪轻轻就泡在酒吧胡乱散发魅力的大学生。比如金俊秀。但是金俊秀或许天生是妖精。白天穿着大学制服抱着书本。偶然还会架一副细框眼镜。斯文俊秀。给人一副纯天然无公害的优秀大学生形象。夜幕降临的时候。就化身魅惑人心的边缘少年。

金在中忽然想起自己和金俊秀的初遇。要是自己当初没有那么出手相助。或许永远不会和金俊秀有交集吧。

Chapter 4

火车缓缓趋于静止。颠簸8个小时本是疲惫的事情。但是好在身边的少年陪自己一路时不时的聊天打岔的。到也觉得没那么无聊了。金在中帮忙递给少年行李。然后跟着他一起挤出拥挤的站台。。。。终究只是陌生人。出了火车站。就要各自分道扬镳了。

金在中拍拍少年的肩膀。那么。。。就这样了。。。沈昌珉。。后会有期！

嗯。。在中哥。后会有期。。命运是很奇妙的！少年忽然想到什么一样。说。在中哥，你站着别动。

然后他迅速掏出相机。混迹在人群里穿着灰色大衣的金在中一张不算很潇洒的照片被定格。

留个纪念。沈昌珉贼兮兮的笑了。金在中一愣。之后也豁达的挥挥手。去吧去吧。旅行愉快！

沈昌珉高瘦的黑色背影消失在人群里。金在中这才回过神来。放眼仔细观察这个南方城市。

好像和自己的城市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一样熙攘的人群。一样不算澄澈的天空，一样充满噪音。一样冷漠又现实。

那时候刚认识有天，跟着他一起去他下榻的小旅馆楼下的饭馆儿吃饭。朴有天给他讲起南方城市的时候，眼角带着温婉的笑意。他说。南方的女子多出落的水灵男子大多温吞收敛。南方多粉墙黛瓦小桥流水人家少四合大院和尾巴胡同。南方的糕点多精致小巧食物多甜腻自己尤爱糯米糖藕。南方的方言都是吴侬软语骂你都觉得是在夸你。南方的天空灰蒙蒙。好像被污染的很严重。。。。不过北方沙尘太重。

金在中还记得朴有天说完这句的时候，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奇怪的摇摇头。可是金在中你的皮肤很好啊。又白又滑的。。。。金在中被一摸。心跳就乱了节拍。笨拙的反击道。有天你也不温吞收敛嘛。哪有才认识就乱摸人家脸的。

朴有天一惊。眼里忽然多了一丝委屈。讪讪的收手。有些憋屈的嘟起嘴。切。。真小气。。。摸一把怎么了，你少块肉啊。

对啊。。。你看我脸都瘪下去了。金在中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带着小流氓的痞气。

朴有天蹙眉。顺手夹起一筷子酱排骨。放到金在中碗里。得了，吃吧吃吧，不和你嘴贫。给你大排骨吃了补回来成不？？

金在中笑眯眯的夹起排骨。一口吞了。 吐出干净的骨头。朴有天说。可惜这里没有糯米糖藕，可好吃了。

哦，我没吃过。。。被你说的那么好吃。还真想尝尝。

朴有天抬眼。你真想吃？

厄。。嗯。金在中点头。其实金在中对甜腻的东西并不感冒。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想吃。只是他看着朴有天那期待的眼神，似乎怎么都不忍心说不。于是他索性夸张的点头。

朴有天好像有些苦恼的蹙眉思考，但是很快就对金在中说。要是你有空的话。明天来这里。我做给你吃。

啊？！金在中差点被米饭噎住。心里暗叫。。。。朴有天。。你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女娃多好。小爷我就娶你回家当媳妇了。

可惜了。。。出落的那么白净温婉却是个和自己一样带把儿的。

你。。你不是要回南方了么。金在中喝一口茶。顺了气儿。问道。

原本是要回去的。不是刚和你说了么。我这脚你也不是没看到。挤火车有点辛苦。下午打了长途回家。说在这里再呆几天，等好了些回去。

朴有天要多留几日。金在中听着自然是开心的。说实话。要是朴有天就那样走了，金在中会觉得失落的。

也是也是。金在中说。你这几天别瞎动了。好好养着。

嗯。朴有天点头，想了想。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个本子。写了些东西，递给金在中。你帮我个忙吧。我脚步方便，也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菜场。你对这地儿熟悉。帮我买这几样东西吧。明天我给你做糯米糖藕。

朴有天说这些话的时候，笑吟吟的神情配着温柔的嗓音，让金在中不禁有些失神。他接过那对折的小纸片。小心的塞到口袋里说。没问题。可是你上哪里做去。

朴有天有些小得意的说。这你就不必担心啦。这些天我一直在这小饭馆里吃。和店里那小丫头混的挺熟络的。明天让她借我厨房一用就成。说完他朝店门口按着计算机对账的小丫头点头一笑。小丫头忽然就压低了头。双颊绯红一片。

金在中忽然觉得刚才吞下去的酸菜鱼片是不是酸菜放多了。怎么那么。。让人胃里泛酸。。。。


一顿饭过后。金在中送朴有天回旅店。虽然就是从饭馆儿的小门出来转个弯儿再从隔壁的略微大一些的旅馆的门进去，上到3楼不足5分钟的路程而已。金在中却还是不放心。说你个伤病员，别又摔了。坚持护送有天回房。金在中认了下朴有天的房间号。说。。自己这就去买材料去。一会回来。朴有天靠着门框说。太感谢你拉。

金在中一边说不谢不谢。一边飞快的跑了出去。因为他觉得朴有天的笑实在是太好看了。每次一看都心跳不已。这样的自己太不正常了。所以还是快些逃开的好。

金在中买完东西。骑着车飞快的往回赶。好像生怕有天等急了一样。他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呢。刚才还觉得多盯着有天看会胡思乱想不看为妙。这会儿才十几分钟不见居然就开始想念有天的笑脸。有天说话的神情。还有有天的那温和的声音。

气喘吁吁的敲开有天的房门，递过口袋。

有天接过口袋打开一眼，便笑开了花儿。速度挺快的啊。买的也不错啊。这藕还挺新鲜的呢。

金在中笑着挠头。哪里哪里。这多亏你拉。
多亏我？有天不解
诶。刚才跟你那学来的。我就对着那摆摊儿的大婶使个美男计呗。让她给我挑的。

有天听完。忍不住嗤笑出声。金在中也跟着笑弯了眼。

要进来歇会儿喝口茶么？有天让开身子。

厄。不了不了。。我。。我得回去了。。。我奶奶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金在中确实是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老人家还关照着自己早些回来。只是遇到了朴有天才忘得一干二净了。

哦。那就明天见吧。有天表示理解的点点头，金在中转身。。走一步又回头说，那。。。明天见。。。明天见。。

嗯。。路上小心。有天关照。金在中点点头。终于走了出去。

金在中一路上吹着小曲儿回到家。刚进那老式小区门口，就被传达室的大爷逮了下来。
大爷见他就和见了鬼一样的神情。他说。在中啊你可回来了。你这快往人民三院去吧。

啊？大爷你说什么呢。我去医院干嘛？

你奶奶啊。。她下午在这门口和我们这几个老人家扯家常等你回来的时候忽然就晕了，我们都给吓着了。打了电话叫救护车给送医院了。。。现在社区居委会的几个陪着你。你快去看看吧。。。。

金在中犹如晴天霹雳。他愣在原地艰难的消化掉这席话。才疯了一样的快上车快速的超医院骑去。

结果。到了医院。看到老人家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医生告诉她老人家是中风。突发性的。幸亏送的及时。不然就有危险了。但是情况也并不乐观。脑部有脑血栓，压迫堵塞到血管什么的，醒过来有可能会有偏瘫或者瘫痪的肯能。

金在中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束手无措。暂且不说这将花费多少医药费的问题。奶奶是他唯一的亲人。要是因为这个事情而。。。金在中不敢多想下去。他闭起双眼。祈祷着他从来都觉得抛弃了他的神明。。。

金在中守着老人家整整两天。期间回家拿了家里唯一的存折。去银行取了这些年奶奶省吃俭用为自己存下来的第一笔大学学费。给医院当了医药费。之后便没离开过医院一次。

好在老天算是开了眼。老人家终于在第三天早晨醒了过来。她颤颤巍巍的叫了自己孙儿的名字。把伏在床边极度疲惫的金在中从浅眠中叫醒。

金在中第一次对着老人家毫无保留的哭的满脸眼泪鼻涕。

一周之后，金在中帮在奶奶的坚持下。办了退院手续，把老人家接回家安顿好。才算是一颗心暂时落了地。

抱着一大堆换洗衣服准备清洗的时候。他发现了口袋里飘落出来的已经起皱的小纸片。

心里咯噔一下。。。。

金在中赶到旅店。。直奔3楼。找到那暗记于心的房间号。可惜敲了半天，都没反应。他终于放弃般的走了下楼。

一周，朴有天。。。估计是已经回去了吧。金在中心想。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自己连个联系方式都没问有天要过。他就那么回去了。恐怕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吧。不过。。。仿佛自欺欺人般，金在中对自己说，也有可能。。。他还没回去呢。说不定就是出门买东西了。。。抱着这样的心态。金在中犹豫再三还是走到了一楼前台。

结果查询了退房记录之后。金在中胸口那颗适才才从奶奶住院事件里平息下来的创伤累累的小心脏又给水浇了个透心凉。

朴有天当天早晨退的房。

Chapter 5

金俊秀下了课，支走了来接自己的司机。打了个车。来到“未央”。熟门熟路的从后门直接走到吧台。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还没来得及点酒。就感觉一只手环过他的腰部。耳边传来暧昧的低语。

嗯。。今天怎么舍得来了。。。我想死你了。金俊秀头都没转。对着吧台里直接来了一句。一杯马丁尼。谢谢。便直接捉下在自己腰际停留的手。待他伸手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咄一小口。轻微皱眉,放下了杯子才转头看向那手的主人。

希澈哥。别拿我开玩笑。

金希澈摆出一副困惑的表情。之后撒手耸肩。诶。越大越不可爱了。你啊。。。

金俊秀不置可否。趴在吧台上。。。。有些有气无力。

明明就不怎么会喝酒。每次来都要装的挺厉害一样。。何必呢。金希澈端走金俊秀面前的马丁尼、朝吧台里要了一杯混合果汁；金俊秀抬一下眼皮。眼里写着，你干嘛。

金希澈拍拍金俊秀的肩膀。有心事，说来哥听听。憋在心里可不是金小少爷的做派啊。

我。。觉得。在中他。。有人。金俊秀声音闷闷的。可是也足够金希澈听个清楚。

有人？金在中他。。你说他外面有别的人？什么人？爱人？恋人？还是情人。。或者只是床伴？金希澈连珠炮般的问招来金俊秀一个白眼。


不是外面。。是里面。。。金俊秀忽然支起身子。对着金希澈伸手按住了自己左胸的位置。我觉得在中他。。心里有人。。。金俊秀仿佛已经确认了一般。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是明显的难受。

金希澈其实也挺无奈的。安慰人这种事情哪里是他这种开酒吧的老板干的事情呢。。不过说起金在中。金希澈还是有些想法的。

金在中在“未央”。也算是个红人。这几年来。不知道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但是金在中却份外的洁身自好。从跨进未央那天起。就打明了招牌只陪酒不卖身。金希澈虽然是未央的主人。但是他也从来不强迫在这里干活的那些男人女人。原本来这里。不是为钱就是为了在黑暗和酒精的麻痹里寻求一点心理安慰。所以陪酒陪聊陪上床全由你决定。但是他只是禁止他们在店里“办事”，要“办事”你就自己带着客人出去自便。 至少。。他要这个酒吧。还只是是干净的酒吧。

俊秀。。。在中你也不是不知道。。。反正在我眼皮底下的时候。他几乎不和别人有太多瓜葛牵扯的。

可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呢。金俊秀有点委屈的自言自语般。诶。。。金俊秀叹气。

不过俊秀。我看的出金在中是喜欢你的。你们在一起也已经一年多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对。。他确实喜欢我。可是。。喜欢。。会变成爱么？

金俊秀的问题。金希澈无法回答。

金俊秀失望的收回视线。喝了一口果汁。转头看金希澈。真难喝。怎么苦的。。。

金希澈白眼。你现在这样给你喝糖水都是苦的。。。。


金在中挤出火车站门口那块人口过于密集的中心地段。在路边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钟才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

还没等出租车司机问。金在中就熟悉的报出一串地名。尽管那时他从来没去过的地方。但是因为是朴有天告诉自己的。所以金在中很多天前就一直在心里重复着。甚至他觉得这个地名比自己记自己家地址还清楚。

再次见到朴有天。没有想象中那么的让人兴奋或者尴尬。一年多没见。人怎样都不会有太大变化。朴有天只是把头发稍微简短了些。齐耳。他裹着黑色的羽绒服。里面就是一件白色衬衫。还很不识相的不好好扣起纽扣。露出白花花一段脖子。
缩着肩膀。不断的搓着手。站在马路边的一个巷子口。金在中站定。就那么傻傻的看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于是 - -谁告诉我 度受 说我不够和谐= =
我该咋办。。。。= =||||

有天。。。。你怎么出来了。大冷天的。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出来接你了。这地方里面还有几个小弄堂。我怕你绕错弯弯找不找。

你。。金在中看朴有天那抖抖索索的样子。忽然不忍心了。想都没想。就取下自己脖子里的围巾给有天围上。朴有天一愣。随即温和的笑了笑。说，谢谢。

朴有天伸手要帮自己提行李。金在中怎么都不肯。说。你那身板。跟我争什么。出来也不知道带个围巾手套的。不嫌冷啊！

朴有天在一边赔笑。说。这不才想着出来就一会儿么。就随便套了个外套出来了。我习惯啦。说完他忽然想起什么。对金在中说。走路小心哦。

诶？

这里最冷的时候都零下呢。这里湿气重啊。到了冬天地面都会结薄冰。走路打滑。我小时候还结结实实的摔过一跤呢。屁股都摔青了。有天声情并茂的补充道。

金在中了解的点头。确实放慢了自己的步子。

跟着有天的在中下意识的缩缩脖子。确实。没了围巾。感觉那冷风一阵一阵的往自己那毛衣里钻。好在外套质量够好。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到了金俊秀。金在中视线飘到朴有天脖子里那墨绿色的围巾上。朴有天发现金在中盯着自己。问，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哦，没没什么。。。金在中赶紧打着哈哈收回了视线。 之后便和朴有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有了朴有天带路。金在中也就随意的看着周边，他只记得自己跟着有天穿过了一条街道。两遍都是买着戏曲用品的商店。然后他们走进一个老年活动中心。绕到一栋一面墙上爬满蔓藤枯枝的旧建筑门口。朴有天走进阴暗的大门。朝金在中招手。进来吧。金在中才却生生的跨了进去。他记得朴有天更他说过。自己开了个画室。但是。。。却怎么都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他一直想象着。有天一定有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它或许是独立的一层。或许位于某个繁华地段的商务楼里。但是。。这里。。金在中有些难以适应。

有天朝里走着。然后退开一扇木门。金在中跟着进去。发现里面居然是意外的宽敞。光线也不错。两扇大窗户可以透进来足够的阳光。四周摆着形形色色的石膏像，还有素描和水彩作品。几只画架零散的支着。2个高中生摸样的女生正在专心的画着一堆静物。发现来人了。才笑嘻嘻的说。朴老师。你朋友来了啊。

金在中站在有天背后。看不到有天的表情。只是听到有天用那一贯温和的声音回答。嗯。。从T城来的。很远吧。

哇。。真的好远啊。特地来看望老师的啊。
诶。。你们好好画画别打岔。

好嘛。两个女生交换了个颜色。笑嘻嘻的凑做一团。金在中应约听到她们在说。好帅哦。好好看。

金在中的虚荣心让他小得瑟了下。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换来女生们一句。诶，笑了。笑了耶。好漂亮。

朴有天终于回头了。一手推开房间内的另一扇门。一边对金在中小声说。你快进来，别乱放电了。影响我学生画画。

金在中这才收敛了表情。在朴有天的注目礼下走进了里间。朴有天在关上门之前回头关照到。今天下午的课到5点。你们没画完的下次来继续哦。东西就摆在原地别动就行。

好。。。。女生异口同声的托着调子回答。眼睛还在努力朝里间望去。朴有天无奈的摇摇头。关上了门。


朴有天给金在中泡菜。那是南方特有的绿茶。茶叶一芽一叶，刚冲的时候一枚一枚竖着浮在水面上。没多久便零零散散的沉到杯底。淡淡的茶香弥漫。朴有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暖水袋。上面还套着个毛绒绒的青蛙套子。他递给金在中，来悟悟手吧。

金在中笑话他怎么用那么幼稚的东西。朴有天说是那些来画画的学生送的。。。。小女生么。就喜欢这些可爱的东西。金在中说。诶。。 没想到你的画室在这样的地方。

怎么。和想象的有差距？朴有天一语中的、

嗯。。。稍微。。金在中说。

那是。。。你一定觉得画室呢一定是在很宽敞很明亮的地方。然后里面会有个文静贤淑的女孩子安静的画画。美的仿佛定格的画面。对吧。朴有天笑着说。不过呢。。现实是残酷的。那样的专业画室得多少房租啊。我就光租这里还花了不少钱呢。虽然旧是旧了点。但是环境不错。安静的很。我挺满意的。

嗯 。也是。金在中点点头。吹了吹茶水。喝一小口。还真不赖。想自己在家的时候。那天天不是凉水就是啤酒。晚上在未央。那就更不用说了。为了提成。那是一杯一杯的灌。一瓶一瓶的开。也只有在遇到金俊秀之后。知道出门之前稍好一壶热水以防他时不时忽然杀来要喝茶暖胃。也正因为此。金在中才发现。烧了热水，就算金俊秀不来。但是自己一个人，哪怕是晚上回家冲包速溶咖啡也是好的。至少冬天喝着是暖的。

想到这里。金在中才惊觉。自己忘记给金俊秀发消息了。于是他迅速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按一通。看着发送成功的字样。才安心的将手机塞回口袋。

一条消息刚出去。一个电话就打进来。电话那头是金俊秀有些闷闷的声音。听着电话里隐约传来的背景音乐。金在中知道。金俊秀又去未央了。

嗯。刚到没多久。这不就联系你了么。
嗯。我知道。一个礼拜就回来啦。
嗯。你让希澈哥接电话。

哥。。帮我看着点俊秀啊。别让他乱点酒。
我知道。这几天就拜托你照顾他了。
谢谢了。让俊秀接电话

嗯。明天再给你电话。



朴有天听着金在中的语气 从带着宠溺到一本正经再变为宠溺。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等金在中挂了电话才凑上前。

在中。你恋爱了啊？

啊？

刚才那个不是你女朋友的电话？

诶。。。不，不不是。。。金在中一下子有些结结巴巴。是男的！

金在中没撒谎。金俊秀确实不是自己女朋友。但是。。他实在是没办法让有天知道金俊秀是怎样的存在。就好比金俊秀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朴有天这样一个存在。

哦。朴有天点点头。你们感情不错啊，看你挺担心他的。

嗯、对。。。比我小几岁。。我当哥的适当关心下也是应该的。金在中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冠冕堂皇的扯出这些对话来。

好在朴有天也没继续问下去。而是忽然看着手表说。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吃完饭去啊。

于是朴有天为表地主之谊。带着金在中来到了T城最繁华的美食街。挑了家外古色古香的餐馆。说这个是这里的百年老字号啦。做的菜都特别正宗。尤其是糯米糖藕。这家味道最好。

四方雕花桌椅。出出彰显精致。同样的彩色环境不同。味道也似乎真的变了。金在中咬一口糯米糖藕。甜到心里。

朴有天说。。怎么样。北方的味道果然不如这里正宗的吧。

嗯嗯。金在中点头。嘴巴里的东西还没咽下去。忽然发现餐桌边上多了个人。

抬头。一身黑色西装身材挺拔的英俊男人。正诧异的盯着金在中。
朴有天自然是不认得。见男人迟迟不开口。有天变发问了。请问你有事么？

男人没回答朴有天的话。而且盯着金在中。仿佛在确认般。自问自答道。

在中？你是金在中？对吧。。。在中！

金在中抬眼。表情瞬间有些僵硬。他放下碗筷。起身。略微停顿之后。才淡淡的开了口。好巧啊。郑先生。

Chapter 6

如果说。有些人是能够改变你一生的。那你是不是特别想要感谢或者怨恨这样的人。他对你来说，绝对是记忆深刻，无法磨灭的存在。但是对金在中来说。郑允浩改变了他命运的走向，但是金在中却着实想要忘记这样一号人物。

那年金在中高考缺考。
那年朴有天抱着画板和金在中撞了满怀。
那年郑允浩商场得意情场失意。
那年金在中为了养活自己和补贴家用。 开始了各种打零工生涯。

没学历。所以进不了正式的公司，于是他想着出卖体力，可是他那张白净秀气的脸蛋被工头一看。就挥挥手给退出去了。一连面试了几个工地。结果都一样。金在中气的差点扒了衣服让人家看看自己身上还是有肌肉那种东西的。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脱了那是便宜了那群眼瞎的。所以他最终是放弃了。后来一个人晃荡的金在中终于靠着电线杆上贴着的募集广告，进了某条商业街的小饭店当服务生。

凡是新人，那是都要被老人欺负的。金在中也不例外。那绕一圈不过一分钟的饭馆里大大小小伙计厨师加起来也就十来人。开在商业街上的饭馆显然生意不是太竟如人意。所以老伙计发现新来个小子长的还算人模人样。就给金在中手里塞了一堆传单。整了身干净的制服给推到了大门外。干嘛？当然是拉客？

于是夜幕下。金在中晃荡在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上，手里拽着餐馆本月特色菜的小传单，开始了“拉客”生涯。

金在中在这条商业街上晃荡“拉客”的第十天，终于有人没拿着他的传单直接走掉。或者扔掉了。而且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金在中面前。

黑色奥迪停在金在中面前。离金在中的脚尖只差十公分。吓的金在中往后倒退一步。夜幕下蹭亮的车身折射出霓虹迷惑人心的流光。车窗玻璃缓缓降下。里面的男人探出头看一眼金在中。没等金在中开口。男人便开口问。

新人？

诶？金在中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他马上意识到，这个男人一定是问自己是不是新来的服务生。

于是金在中点点头说是。

男人又问，能出店么？

金在中又茫然了。他想那男人是不是问他 这饭馆能不能送外卖或者在外面吃呢。但是店长貌似没和他说过。所以金在中挣扎了下。回答道

我刚来没多久，也不知道行不行。要不我去问下店长。您稍等下成么。

男人忽然眯起眼。嘴角弯成魅惑的弧度。。随即推开车门。下车。
一身黑色西装贴合着修长笔挺的身材。凌厉霸气的气场顿时让金在中产生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男人却很自来熟的拍拍金在中的肩膀。说。我和你一起进去问。顺便拜访下你们店长。

金在中心想。自己店里那个五十多岁的秃头店长居然还会有这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成功人士的年轻朋友啊。果然人不可貌相。

金在中走在前面。刚伸手推开店门侧身想让身后的贵客进门，却发现没了人影。正诧异的时候。他发现那男人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随即他看到男人嘴角的笑意渐浓。然后男人走向自己。对自己说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现在还不饿。晚点再来。你们这里几点打烊？

10点．

好。我知道了。男人说完给了金在中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就潇洒的走掉了。留了金在中一个莫名其妙了很久。

金在中十点准时收工。反正店里生意不好。也没什么好善后收拾的或者加班延时的需要。

从厨房的后门走出去，走出弄堂绕回大路。金在中意外的发现马路对面的灯杆上靠着一个人。那人正式今晚上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金在中看了一眼。也没多想。继续走自己的路。却没想到那男人居然过了马路拉过金在中的手臂。说。你在这家饭馆一个月能拿多少工钱。

啥？金在中警惕的看着眼前行为举止怪异的男人。要不是他长了一张正人君子的脸。金在中一定会觉得他是个猥琐奇怪的搭讪者。

反正不够你这样的有钱人塞牙缝的。金在中冷冷的回答。
男人听罢一愣。随即说道
那你愿意一天就赚一个月的工钱么。

金在中转头盯着男人。看了整整3秒。吐出三个字。

不是“我愿意”
而是
“神经病”


男人不怒反笑。
抬手指着金在中面前的另一家店面。玫红色参杂金色的霓虹招牌。“未央”两个字不断闪烁着。微弱的暖光线从厚重的窗帘里透过在黑漆漆的玻璃落地窗上打上暧昧的色彩。仿佛看得出里面隐隐绰绰的人影。

我以为你是“未央”的新人。在外面拉客呢。

未央？

嗯。就是你打工的那餐馆儿边上的酒吧。难道你没注意过？

金在中确实没注意过。他点点头表示自己从没注意过。通常自己干活那地儿开工的时候。未央是闭店时间。而自己干活那地儿关门的时候。未央才刚开门营业不久。但是一天累下来的金在中哪有那样的闲情逸致去研究自己打工那餐馆的周边情况啊。他一下班就赶投胎似的往家赶。要照顾卧病在床的奶奶要做饭要洗衣服要做很多一个正常十八岁花季少男不需做但是他金在中不得不做的事情。

金在中虽然只是个打工的，但是他也是繁忙的。

男人看一眼金在中。叹气。说，你这张脸。。用来给饭馆拉客。太浪费了。

金在中听这话，虽说是赞美吧，但是总是不太舒服。抬手看下手表。便对男人说。这位先生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我没空在这里陪你讨论我的脸干什么不浪费。

金在中说完抽出自己的手臂。想走。却被男人一个箭步赶上。男人塞给他一张名片

要是你改变主意了。你随时可以联系我。说完男人自动退后一步。不再阻止金在中离开。

金在中看一眼男人。随即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开。真是见鬼了。回到家里的时候金在中才摊开一直拽在手里的那名片。已经被捏的皱巴巴。

郑允浩。搞房产的？金在中在嘴里默念。他最终是没把这名片扔掉，而是压在了自己的台灯下。


也正是因为他没扔掉这个名片，金在中才在奶奶病情加重，庞大的医药费和金在中微波的打工收入成严重反比。家计变入不敷出的情况下。抱着试试看的心太。金在中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号码。

对于金在中的来电。郑允浩显然显得有些兴奋。当他问及金在中回心转意的理由以及，当金在中奶奶的情况时候。他毅然提着果篮去医院假装金在中的朋友看望了病床上的奶奶并且撒谎说金在中现在更着自己学做房产。不但医药费不成问题。而且将来一定大有前途。哄的老人家顿时安心住院，不再吵着要退院回家。

过了探病时间。金在中终于第一次直面眼前这个不过两面之缘的男人。
金在中说。你撒谎到挺专业的么。我一下子脸面长光。成了做房产的小学徒了啊。

郑允浩说。老人家，就是靠哄的。你总不想让你奶奶为了钱而不肯住院吧。

金在中说。对，你也看到了。我就是缺钱了。所以我找你了。我想知道怎么一天挣一个月的钱。

很简单。你辞掉你的餐馆伙计工作。去隔壁的“未央”郑允浩掏出一支烟。打火机的火苗在昏暗的楼梯过道里燃起一点刺眼光亮。

金在中盯着他指间忽明忽暗的腥红光点。说。。哪里是做那种行业的？

嗯？哪种？郑允浩反问。

你知道的!不要觉得好玩来耍我。金在中反驳。

好吧。我告诉你。未央。只是酒吧。不过也算是夜店。你去。就是陪酒的。至于你自己想的那些事情。。。主动权在你。

我有的选择？金在中抬眼不太确定的问。

当然。你可以选择。郑允浩一支烟抽完。想再抽的时候。发现烟空了。倒不出什么来。就随手把烟盒丢入了垃圾桶。

金在中。你要是真的决定去未央的话。最好先去见见未央的老板。

什么？你不是？

我当然不是。你应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名片上不是写着么。

哦。。你居然不是。我以为你们这样的商人。总是会有些特别癖好搞些别的行当投资呢。

呵呵，虽然大部分人是这样，可是我不是。我只是消费者。

好吧。我知道了。金在中忽然有种壮士断腕的觉悟。他问。那什么时候去见未央的老板。

明天吧。明天我来接你。

不行，明天我要陪奶奶做全身检查。

我安排护工给你奶奶。你跟我走。

郑。。先生。为什么。金在中最终是吧允浩两个字给咽回了嘴里。他觉得这个男人没理由为自己做这些。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找上我。我是说 。。要是你喜欢男人的话。你大可以找别人。。。

我。不喜欢男人。但是你和她很相似。你就当我感情用事。反正你缺钱。就当找个捷径赚钱吧。你去了未央。我。。或许只会成为你的顾客。但是比起直接的情人来说，没有私交的主顾关系。才没有那么多的罪恶感。不是么。

郑允浩说完。自觉有些过于露骨，但是还是对金在中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金在中听罢。点头。确实如此。各取所需。我得到金钱。你得到慰藉。两不相欠。

后来金在中很快的就见到了未央的老板。一个性格有些古怪的美丽男子。金希澈。

金希澈和郑允浩是旧识。所以在他见到金在中的第一眼的时候就明白了郑允浩的心思。

金在中正式开始在未央上班。靠着那张出色的脸蛋儿，业绩是日日高升。郑允浩几乎每周都会出现，有时候带着自己圈里的朋友。有时候独自一人。成了金在中的vip客户。

金希澈也曾经找过郑允浩。警告过他有些感情得不到。就放手吧。就算是替代品也不能太当真。当心玩过火了收不了场。

郑允浩一笑了之。说。我从来没当真。当真的话就不会把他送进未央了。

那你好自为之。说完；金希澈便不再说话。只是他心里知道。郑允浩或许不是想要和金在中划清界限。而是只是想找个借口把金在中束缚于此而已。

= =于是 我只是分段了 没改动一个字= =
度受就让我上了。。

真是。。。。极品 = =。估计一下子发太多。度度顶不住了- -|||

你觉得我有别的什么出路么？金在中嘴角扯出一丝笑意。在郑允浩看来。那笑容夹杂着凄凉。

在中。。我想说。。。我现在回国了。要是你愿意。。。我想或许我们可以。。郑允浩的话被金在中抬手招呼店员小姐的声音打断。

麻烦给我一杯咖啡。谢谢。

郑允浩诧异的看着金在中。

金在中戳了下自己眼前的布丁。说。我不爱甜食。

郑允浩说。果然你还是没变。

郑先生。好像变了呢。金在中的眼神停留在郑允浩消耗掉一大半的蛋糕上。

不是的。我只是在努力改变。接受一些新的事物。其实不是不能变。有时候只是不愿意改变。不是么。郑允浩抬起头。眼神里透出一些坚定。

可是我是念旧的人。我没办法去改变。。不管是习惯还是别的什么。金在中接过店员小姐端来的咖啡。点头表示感谢。

郑先生。当年的游戏规则是你自己定下来的。所以。请你能自动遵守规则。我们的关系不会超过哪条线。我想你是最清楚的。而且你年轻有为，没有必要在我身上花那些心思。传了出去怎么也不是什么好的名声。不是么。

不是的，在中。我没有觉得那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想我有能力给你你需要的一切。所以要是你愿意。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这样说有些突兀。但是我想打破我们之间原本的关系。。。那时候我没办法放下自己的爱情。我以为我还是爱着她的，但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那样。我出国。是让自己理清了思路。我回来。就是打算再找到你。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你可以考虑下么。

金在中垂下双眼。手里的咖啡小勺也被放了下来。沉思片刻，他说。。。郑先生。这些都是不问题。问题是我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喜欢。。。的人？郑允浩有些不太确定的盯着金在中重复到。

对。就在你走之后不久。我有了喜欢的人。想要保护的人。所以请你不要再继续扰乱我的生活。要是你来未央。你还是我的客人，可是私下。我们什么都不是。

  女人？郑允浩问。

男人。。。金在中倒也不避讳。坦率回答。


刚才那个？郑允浩凭着直觉追问

不是。金在中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出的竟然不是朴有天。而且金俊秀的脸。难道或许是因为他和俊秀也是在未央认识的缘故。所以对这郑允浩才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呵呵。。郑允浩苦笑低头。或许当年我不该把你送进未央。而是应该把你直接带回家。

金在中起身。如果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告辞了。要是有事情想找我的话。请来未央吧。

说完金在中转身走了出去。空留郑允浩一人。

走出甜点屋。郑允浩并没有追上来。金在中感叹流年不利。怎么居然在这样的南方小城市里都能遇到郑允浩，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金在中打开一看。一条未读短信。一个未接电话。

消息是朴有天的。
电话是金希澈的。

朴有天：事情处理完了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在画室等你。

金在中看完短信。回拨金希澈的电话。
长音嘟嘟了两声之后。电话被接起。对方是金希澈那不温不火的声音。俊秀今天还是喝多了点。不肯回家。说要去你家。你给劝劝。他不回家，我不好向他家老头子交待。

说完。电话被转接。金在中听到金俊秀含糊不清的声音。

在中。我不要回家嘛。。。我要去你家里住。好不好。
好的好的。但是现在我不在家里。俊秀你去住也没人照顾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不要。。我就睡一会就好了。我喜欢你家的床。。嗯康康。。

今天不行就是不行。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等我回来你要睡多久都行。乖。别闹了。让希澈哥送你回去。我很快就回来。金在中试图安慰金俊秀。

嗯！回来。。很快是多块？

五天．五天之后我就回来。、

不要。太长了。。。我不要等。我现在就要去你家里。。。让希澈哥送我去。我不要回家。电话那头金俊秀的声音带着撒娇和耍赖。完全喝醉了。看样子。

那三天。三天我就回来。好不好。。。。

三天？。。。

嗯 。就三天。俊秀听话三天。。。我回来就来接俊秀。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

沉默良久。金在中才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那个弱弱哑哑的声音。

好吧。三天。。。就等你三天哦。嗯康康。。。金俊秀的声音越来越小，倒是金希澈那开始显得有些暴躁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过来。

金在中你快点给我滚回来。我算你加班费！你的小祖宗太难伺候了。。。

Chapter 8

金在中回到画室取行李。朴有天也收拾着陪在中回宾馆。早在金在中来之前。朴有天已经帮他定好了房间。宾馆离有天的画室只隔两条街。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步行路程。朴有天说，冬天多运动下吧。我们走过去。于是，金在中就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和朴有天一起慢慢的朝宾馆走去。

下午开始天气一直阴沉沉的。到了晚上就觉得愈发的阴沉。没走多久就感觉起风了，

冬天的雨，总是下的很出人意料。噼里啪啦的砸下来的雨点。让朴有天和金在中都落了个措手不及。

带着行李箱这个累赘。怎么都跑不快。金在中见朴有天扯下自己脖子里的围巾。遮住金在中的头，说，先遮着，再过一条街就到了。金在中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一定很傻，但是有天却还是坚持不懈的用手帮在中护着头顶。也只好将就着朝前走了几步。只是没出几米，金在中转头看着朴有天那忽然变的空荡荡的脖颈，还有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微翕的嘴唇呼出淡淡的白雾。鼻尖都冻得有些微红。忽然觉得好心疼。他扯下围巾反遮住了朴有天。

你快挡着。先跑过去。我马上就来。你遮着我反倒碍事，走不快了。金在中推着朴有天。朴有天犹豫了下，但是看到金在中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朝马路对面跑去。

到达宾馆的时候。他们两人都被淋了个透。朴有天接过总台递来的钥匙。递给金在中的时候。指尖触及掌心。那是透着寒气的冰凉。金在中就着钥匙抓过朴有天的手。一起挤进了电梯。

都湿透了。金在中说。
嗯。。朴有天点头。扬起手里的围巾。说这个围巾都快变成毛巾了。。
确实如此。此时那原本墨绿的围巾已经变成深色。一用力就能拧出水来。

金在中忽然有些走神。他接过围巾，没说话。

到了房间。金在中什么都没说，开了暖气就脱了衣服。朴有天倒是有些无所适从。一身湿嗒嗒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金在中说。有天去洗个热水澡吧。衣服我帮你先哄着。淋雨了别感冒着凉了。

朴有天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阻断了自己的发言，金在中随手扯过床边的睡袍。说了声请进。

门开了。是个女生。黑色长发，水灵灵的大眼睛。白色大衣。手里提着还在滴水的雨伞。她一进门就看到，睡袍穿到一半还没系好腰带，露出白花花一片胸口，耳鬓的发丝还贴着脸颊，滴下水顺着颈线滑入领口的性感美男。 女生忽然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金在中也傻了。他以为只是酒店服务员而已。赶紧收拾好睡袍。才正色道。请问你。。。

金在中没说完，就看到朴有天转身轻声温和的对女生说。你来了啊。

嗯。女生抬起头。看着金在中的视线还是有些恍惚。刚才的视觉冲击太厉害。女生感觉自己的脸到现在还是微红的。但是有天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有天。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女生小声问。
嗯。有天点头。
金在中还不在状况。他盯着门口的两人，不知如何开口。

在中。今天你也累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我们出去走走。有天开口。剥夺了金在中的主动权。

好。。好的。金在中别无选择。

有天回头接过女生手里的雨伞。对女生说别发傻了，看到美男就呆了。我要吃醋了哦。和在中打个招呼再走吧。

女生有些小委屈的看了有天一眼。点点头朝屋内的在中说。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金在中站在原地。盯着有天。不知所云的胡乱应答。而有天的视线则没离开过女生。

女生说完。有天转头对金在中说。她是允菲。我女朋友。刚才发了消息让她送伞来了。

哦。。。这样啊。。。那。。你快些送她回去吧。天黑了。路上小心。金在中不知道自己哪里来那么多力气克制着自己说出那些话来。反正他觉得此时此刻的他像在背台词的演技派。

有天和允菲走了。金在中一个人颓然的坐在床上。外衣口袋里的手机又不应景的想起来。让人心烦意乱。金在中很想砸了手机，可是看到来电是现实是金俊秀的时候。他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接通电话。

在中。。
金俊秀的声音沙沙哑哑。好像带着几分睡意。慵懒的。

俊秀。怎么了。还没回家么？

回家了。。。希澈哥送的。

俊秀真乖。金在中终于放心了。

嘿嘿。。那要奖励我。金俊秀像只偷腥的猫咪一样。他最适合撒娇。

嗯。一定。你要什么呢。。金在中从来无法拒绝这样的金俊秀。

。。。不告诉你。回来再说。

好。回来再说。

嗯。。。

那我挂了。。

嗯。。。哦。。等下。金俊秀忽然想起什么。

怎么了。

晚安。。电话那头的金俊秀说完这两个字。才心安理得的切断电话。

金在中倒在床上。脑子里混乱一片。他妈的自己到底怎么了。

朴有天。金俊秀。郑允浩。还有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
那几张脸交替出现在自己眼前。头痛，心痛。不知道为谁。

Chapter 8 （下）

金俊秀躺在金在中房子里那张只有自己家一半大一半软的床上。关掉电源的手机被扔在那张唯一的小圆桌上。他已经和金在中说过晚安了。所以他可以不接任何其他人来的电话了。同学的，朋友的，希澈的，司机的，他只要一个人享受这个独处的空间。

房间里到处都是金在中的味道。那是并不怎么值钱的香水味道。参杂着淡淡的烟味还有洗衣粉味道。但是金俊秀就是迷恋着这样的味道。

他喜欢金在中哄着小孩子一样哄他的语气，尽管他知道金在中确实只把他当个半大的孩子。他喜欢看金在中吃着他送来的便当时候笑嘻嘻的满足的表情。他喜欢时不时的窝在金在中家里看看无聊的电视节目或者玩上几盘游戏。他喜欢在周末坐在未央的吧台角落等着在中下班然后两个人一起散步回家。有时候是自己家，有时候是在中家。

在等待的时候。金俊秀喜欢看金在中在那昏黄暧昧的灯光下调酒。时不时的和那些男男女女搭讪聊天几句。眼角眉梢尽显风情。但是金俊秀知道。那只是金在中“敬业”而已。金在中，从来不玩火。当然。金俊秀是个列外。或者说是个特例。


他在一年前和朋友一起来到未央庆祝生日。那时候大家都是半大的孩子。刚成年。点酒，猜拳，闹成一团。朋友们兴致高的很。拉帮结派的说要去包厢唱歌。借着酒劲，那些刚刚成年的男孩子也都学着大人样子揽着几个小姐。去包厢尽兴。金俊秀摆摆手说。感觉喝多了。有些不舒服。自己就在外面点杯饮料。等下进去。

等朋友闹哄哄的散去。金俊秀才一个人到吧台。找了个不明显的角落。有气无力的趴着。

没穿校服的金俊秀，没人会觉得他是个规规矩矩的乖宝宝学生。

黑色短款小皮衣敞着拉链。里面是贴身黑色背心。紧身的低腰牛仔裤勾勒出完美的腰臀曲线。挑染着淡淡酒红色的微长头发。在酒吧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暧昧夺目的色泽。微红的双颊。细长的眼角带着雾气。眼神迷离。他晃荡着一条腿。微微扭转身体。趴着。所以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衬着酒红的发色。完全的美味诱人。

金俊秀抬起一根手指在眼前竖着的菜单牌上不确定的来回划着。他需要点一杯饮料缓和下。

吧台里站着的金在中。已经注意这个男孩子很久了。从他进未央开始。仿佛就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不知道那是干净还是温暖。或者纯粹是那头在暗夜里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酒红色头发吸引了心冷的金在中。

要来杯饮料么。男孩身边忽然多了一个男人压着嗓音低低的问。西装笔挺。三十开外。带细框眼镜。只是眼神透着狡黠。金在中知道。又是一个斯文败类。说不定还是个衣冠禽兽。

只是这种事情见过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在酒吧这种地方。没有谁占了谁的便宜这种说法。既然来了。不是寻找猎物的，就是等待上钩的。谁晓得那个败类看上的是不是也只是个装清纯的小妖精呢。

金在中继续擦着手里的酒杯。只是时不时的抬眼用余光瞄一眼那个男孩子的角落。金在中觉得自己是无聊了。才会像个狗仔队员一样偷窥他人的一举一动。

男人似乎在和少年说着什么。
少年眯着眼。点点头。
男人回头朝金在中招呼。要了一杯热可可。
金在中转身去取可可粉。点火，开始煮可可。勺子在小锅里慢慢搅动。可可香味四溢。

金在中抬眼，男人凑近少年。甚至把少年逼入吧台边缘的小角落。灯光昏暗。他看不清少年的表情。

关火。找出过滤网。香浓的可可缓缓被滤进精致的白色瓷杯。
摆放好纸巾和银质小勺。金在中挂起职业微笑。

久等了。先生您的热可可。请慢用。

男人甚至没有回头看金在中一眼。只是很敷衍的点点头。就挥挥手示意金在中可以闪边儿

金在中自然识相。退到一边。不动声色。


男人更加得寸进尺。一只手已经揽上少年的腰肢。少年战栗般的扭动。试图挣开。但是似乎被男人的劲道压住了。男人凑在少年耳边说些什么。少年半推半就。就不在挣扎。

金在中绕出吧台。在一个服务生耳边关照了几句。服务生便转身走开。金在中没事似的回到吧台里面。

男人端起可可。递给少年。少年端起热可可。朝嘴里送去。一边的男人嘴角开始上扬。

该死的。金在中在心底咒骂。男人的小动作被金在中尽收眼底。

一小桶放在吧台边缘冰块倾倒下来。不偏不倚的砸到金俊秀托着白瓷杯的碟子上。

可可泼翻在男人的西装袖口上。少年和男人都慌慌张张的站起来。盯着吧台里一脸抱歉的金在中。

不好意思不要意思，这位客人。金在中弯腰道歉。不介意的话你我们可以帮你去干洗西装。真是万分抱歉。金在中递上纸巾。男人很不爽的结果纸巾胡乱的擦了几下。

这个时候。少年的朋友出现了。他们招呼着。俊秀你怎么还不来。我们都等的不耐烦了。金俊秀看了一眼有些狼狈的男人。看了一眼吧台里的金在中。

嗯。这就来了。急什么。说完就跟着朋友离开了吧台。

男人正要对着金在中发飙。可是看到金在中身后出现的另一个身影的时候。男人压住了火气。

林老板，真不好意思，这个是新来的服务生，没什么经验。手脚还不利索。望你多多包涵。今天算我的。下次带朋友来多捧捧场。给你们优惠啊。金希澈笑着递上一支烟。

林老板挂着一张脸。瞪一眼金在中。接过金希澈递上的烟。

这次算了，新人么。金老板言重了。时间不早了。先走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未央。

金希澈靠着吧台。背对着金在中。

不是和你说了少管闲事么。

是。我知道了。 金在中应道。

不过。。那个姓林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看不顺眼很久了。这次就当你替我教训他了吧。金希澈嘴角绽出一丝笑意。

诶？

你也知道。我想要一个“干净”的未央。在我这地儿 对猎物下药这种把戏。我看着就恶心。可是要做开门生意。也不好明的撕破脸是把。金希澈回头朝金在中笑笑。

没想到你反映挺快的。今天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呵，哪里。说是人情也太严重了。不过是看不过去而已。金在中答道。下药的话太卑鄙了。


嗯。你帮的那个男孩子叫金俊秀。。算是我弟弟吧。金希澈自顾自的说道。


诶？弟弟？

血缘关系隔的很远就是了。。。。不过是个美人吧。嗯？

金希澈回头调笑的看着金在中。

金在中扯动下嘴角。有些牵强的点了下头。并不是他觉得那个男孩子不漂亮。而是他觉得他的老板真是个转换情绪的达人。明明一开始语气还那么正经怎么就忽然就一下子变的轻浮起来呢。

Chapter 9

凌晨3点。

最后一个客人搂着小姐晃晃悠悠的走出未央，金在中换掉制服。检查完每个包间，最后走到后门关掉总闸。未央一瞬间陷入黑暗。一天的生意，到此为止。

繁华的街，也终于在即将迎来拂晓的时刻沉入安睡状态。街上空荡的都听得出风吹过的声音。 没了霓虹。没了人群。没了那些烟火气味。只有路口的信号灯准时的变换着.整个街道就像一场盛大的表演之后那孤单的漆黑的舞台。

金在中呼吸一口冷空气。停下脚步。不知何时起。即使在这样空无一人的十字路口金在中也习惯性的遵守着交通规则。因为他不知道哪天哪时哪刻，会有个人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杀出来。撞你一个措手不及。

心里想着，又是一天。他已经习惯了昼伏夜出的生活。他打算等下路过便利店的时候买个速食面，外带一杯热可可。然后就地解决，因为家里连热水都没有。烧菜做饭那是休息日才行得通的。只是休息日的话金在中也会选择蒙头大睡过去。未央的工作让他严重睡眠不足。

信号灯跳转。金在中回神。马路对面的信号灯下居然有人。那个身影并没有移动。仿佛等着金在中自行靠近。

不过他确实是在等着金在中。 

是你？金在中看清了男孩子的面容之后有些差异的站在原地。

嗯。。男孩子站直身子。不再靠在灯杆上。抿着嘴。浅浅的笑了。眼睛亮晶晶的扫过金在中。

这么晚了你不回去？金在中记得这个男孩子和那些朋友离开未央是一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等你。男孩子回答的干脆。

啊？等我？金在中蹙眉。

想谢谢你。。男孩子靠近金在中，仰起脸。嘴角的笑容漾开。在酒吧里你故意泼翻那桶冰块的吧。

啊。。呵呵。被你发现了啊。金在中挠挠头。居然被男孩子一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对啊。其实。。。我早发现了。

发现什么？

发现那个男人想泡我。。。不过他的小伎俩被我发现了。不过我才端起杯子想泼他一身的。。。居然被你抢先了。男孩子说完这些的时候居然有些小失望般的嘟起嘴。

看的金在中一愣。原来他知道。

那这样说来。。是我多管闲事了哦。金在中忍不住自我泛酸。

没有没有。你是做了好事。要不然。那个男人就不是被可可溅到了而已。而是被泼一脸热可可了。。。男孩子眼角闪过一丝狡黠。仿佛一只可爱的小狐狸。


啊，这个小男生倒是挺恶毒的，明明长着一张那么纯良的小脸蛋儿。金在中忍不住在心底感叹。

那。。没什么事情了吧。今天就算那个衰蛋走好运了没被你泼到满头满脸的。金在中说完。拍了拍男孩子的肩，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我。。没关系的。。呐呐。你叫什么名字。我总是要知道自己恩人的名字的。男孩子好像并没有打算就那么回去。

在中。金在中。在未央里，大家叫我hero。

哈哈。真配。Hero，英雄救美。。。你是不是常上演这样的戏码所以才被起这样的名字的啊。男孩子笑弯了眼。露出一排细白的小牙齿。说着并不好笑的比喻。可是金在中眼里看着却份外可爱。

没有。。那是因为你哥哥觉得自己是美人。美人配英雄 所以给我这个艺名而已。

啊。。男孩子忽然收起笑容。盯着金在中。你知道了啊。。。

嗯。刚才店长告诉我的。。。。

哦。男孩子有些闷闷不乐的退后一步。

怎么了。金在中忽然就不自觉担心起来。

没什么。。只是你们都知道我是他弟弟的话。就会处处照顾着我了吧。那样很不自在诶。。。

傻孩子。金在中被这样的理由弄的有些哭笑不得。有人照顾你还不好么。一个人孤零零的才可怜呢。

金俊秀抬头。盯着金在中。在中。你有女朋友么。

金在中被金俊秀跳跃性的思维弄的一时失语。结巴了一会才回答，没有。

哦。。那男朋友呢？

没有！金在中这次是立马就回答了。

男孩子又笑开了。忽然拉过金在中说。在中。我们去吃宵夜。我请你。

喂喂。。你个小鬼头。怎么那么没大没小的。叫我在中？！我怎么都比你大吧！

没关系啦。。。男孩子拉着金在中朝一直营业到天亮的大排档走去。心里荡漾开了一朵小小的花朵。

男孩子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男人。他决定。。要成为他的恋人。

那时候，金在中不知道自己。

会遇到第二个让自己心动的人。

第一个是朴有天。那个已经从自己的生活里退出的面容清秀如同季风过境一般出现在自己18岁夏天的男孩子。

那天之后。金在中的常客变成了金俊秀。只要是双休日或者没课的下午。金俊秀总是会准时出现在未央。点一杯酒安静的在吧台。偶然和金在中闲扯些有的没的。

后来时间长了。金在中知道金俊秀其实不能喝酒。就自动屏蔽掉了金俊秀的点单。换成了果汁。

安静美好的金俊秀，免不了吸引第二个，第三个林先生那样的人物。金在中每次都得想方设法帮金俊秀躲开那些骚扰。而金俊秀也在每次事后都露出猫咪偷腥的表情。感激涕零的看着金在中说。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金在中擦着酒杯。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到。转过身和吧台上坐着的女顾客聊天。
惹得背后的金俊秀像只竖起毛的小猫一样憋红双颊，一口一口的吞着果汁。

后来，魅力散发体金俊秀过高频率的出现。以及金在中过于频繁的英雄救美举动。导致了未央的客源 出现不稳定的回落现象。终于，金希澈忍不住了。他对金俊秀下了驱逐令。

而因此产生的连带后果就是。金俊秀转战了金在中的住所。所以某一天金在中回家看到了金俊秀抱着腿坐在自家门口，瞌睡的点着头的滑稽景象。

俊，俊秀。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见你。。。

去未央不就好了。

我哥不让。

为什么？

因为他说我到未央影响了未央的客源和营业额。

厄。。。金在中尴尬的一时有些无措。。。

哥给我地址了。让我别影响你上班。也别影响未央的生意。所以直接让我到你家来找你就好了。金俊秀抬头。好像很疲惫的揉揉眼睛。

在中哥，我下课就来这里等你下班了。还没吃东西。好饿。好渴。

金在中在心底诅咒了下金希澈。他没见过对职工隐私那么不负责的老板。怎么能随便把自己家地址告诉别人呢。可是当这个别人是 金俊秀的时候。金在中也只是默默的认可了。

他拉起金俊秀。打开房门。找出自己很久没用的热水壶，煮了一壶热水。然后跑到楼下的小店买了挂面和几只卤蛋。帮金俊秀煮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让出自己家那唯一的椅子。自己坐在床边，看着呼啦啦吸着面条的金俊秀。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淡淡的笑意。

好像自己这个好几年没有别人出入过的住所。第一次有了生机。不再是自己孤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