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是坑】《质量效应:连锁反应》(蓝光结局同人)

“嗯哼,”莱克斯以掠食者的音调哼了一声,“那我就可以认定,大家都声称自己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但总有人得为此负责!”

一些依附于厄诺德族群的小部落的代圞表开始哼哼唧唧地支持莱克斯。图拉克则摊开双手提问:“那目前我们有什么收获?”

“我的人还在现场挖掘残骸……”

“哦,【你圞的圞人】……”

图拉克别有圞意味地强调,不顾这会增强莱克斯的不悦——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圞的圞人?为什么我觉得那些没有标记的佣兵也可能是你圞的圞人?”

目前银河里很多人持有“克洛根人十分阴险狡诈”的观点,但实际上这是片面的。符合这种描述的克洛根人多是背井离乡到银河里闯荡的佣兵或者被驱逐者。他们绝非多数,而对缩在克洛根领地的真正多数克洛根人来说,“阴圞谋”这个词的意义并不很清晰。

当传统的克洛根人怀疑有人在搞阴圞谋的时候,他往往会直接把自己的猜疑向对方坦明,就如同两个野圞兽在领地边界上遇见会相互吼叫一样。同样,当一个传统的克洛根人自己在搞阴圞谋时,他有时甚至按耐不住,或者很容易就被诱导着,把自己的真圞实打算给透露圞出来。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真正稳重的阴圞谋家不存在于克洛根族群内……

“你在提出一项非常严重的指控,图拉克!”

“我可没说一定是你,”图拉克小心地选择着措辞,“但莱克斯,这不仅仅是你一个部族的事,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

同样是在这里,不久之前,神堡银河卫生组圞织的人已经暗示过图岑卡能治愈血焰症的原因可能和遮蔽塔的大气稳定机制有关。虽然还没有明确的证据,但众多克洛根圞部落已经基本认同这点。

NS14号遮蔽塔虽然坐落于厄诺德部落的势力范围内,但它的影响范围却远远大于厄诺德部落的控圞制区。何况,由莱克斯划定的隔离区里并不只有单一部族的人。一座遮蔽塔的失能可能意味着未知的危险。

“所以你以为我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是为了什么?……”

莱克斯用反问回答了对方,接着对所有人说——

“……我召开这次会圞议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提醒大家,从现在开始要注意遮蔽塔——密切注意!如果你的领地上有遮蔽塔,就加派更多的人手护卫!有钱的话修更多的安全设备!必要的话,可以建立封圞锁区,不让闲杂人等随便接近!”

守在塔内负责运作的赛拉睿人吃的是他们自己定期运过来的补给,这一点不需要克洛根人操心,同时这些技术人员也不愿和克洛根人多来往自讨没趣,所以就算封圞锁区真的建立起来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麻烦。

有几个脑子没转过弯来的代圞表问道“为什么我们要费更多力气保护那些赛拉睿人?”

“蠢货,要是你圞的圞人因为懒惰而又害一座塔被炸倒了,那我会派我的人会过去接手!”

这种军事介入的威胁对领地意识极强的克洛根人很有效,哪怕是依附于莱克斯的小部落对于厄诺德战士大批地出现在自己领地内都是不太愉快的。

从这一刻起,莱克斯基本掌控了会场内主要话题的方向。接下来代圞表们的争执、吵闹虽然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但一直逐渐在往安全问题的细枝末节上发展。临到散会的时候,有些部族的代圞表们已经在小声就晚餐该吃什么进行商讨了。等莱克斯真正宣布散会,族盟中立区已经在日落的暮光笼罩下,各族代圞表们大多前往服圞务区进餐,少数人宁可回到自己的领地去吃饭。

莱克斯本人没去吃饭,但也没回到厄诺德控圞制区的府邸去。他在两名贴身护卫的护送下离开圞会场,走到了族盟中心高层一个观景区那里——这样的房间对克洛根人意义不大,是为外族的贵宾准备的。

一个观景休息室被要求空置,甚至没有护卫在门外守候,但莱克斯撇下了自己的护卫在另一条走廊,一个人走进了观景室。

在适合其他智慧种坐的不同款椅子与单向透圞明的落地窗之间,一个穿着全圞套护甲的人类女性抱臂站立着。她身上的装备本来是新的,现在却染有硝烟的气息,并带上了战斗的伤痕。

“这才像话,薛珀德……”

莱克斯走进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战士要看起来打过仗才行。”

“实际上你我都清楚,”薛珀德在头盔下苦笑道,“这一仗我们是宁可不打的。”

“嗯,没错,”莱克斯换上了凝重的语气,“但谁能料到这种事呢?”

他的目光穿过玻璃投向远方——从这座建筑的这一层远眺,原本是可以勉强看到那座代号“NS14”的遮蔽塔的,但现在它原本的位置只剩下一片空旷。

“会开得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的糟糕……一些激进的部落族长像是巴不得第三代基因噬体又降临到我们头上一样,嚷着要把责任推卸到赛拉睿人身上……那些目光短浅的蠢货……”

“一如往日哈?”

“没错,一如往日……”

莱克斯的手扶到了玻璃上,远处是被夕阳映照着的克洛根城市群——

“……看看这片复苏的景象,薛珀德。我们在用手创造新的未来,但有些人就是不懂得珍惜它,想拿它当某种可舍弃的赌注……现在有些事让我很为难。”

“这可不像你啊。”

“管理一个部落和中立区可不像管理一整个族群那么容易,薛珀德。有时候我真的在想要是你当选了你们种圞族的首相,那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轻圞松……”

薛珀德摊开手笑道:“那我估计就只好和你视圞频通话了……”

“呵呵……按你的要求,我当着那些族长的面隐瞒了一些事,薛珀德……”

莱克斯说到正题,眼神中透着怀疑和不安——

“……除了你给出的理由之外,我也有我自己的考虑。但说实话,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

莱克斯没有在族长会圞议上透露圞出来的东西就是之前令薛珀德震圞惊的事实——参与袭圞击遮蔽塔的武圞装分圞子中有突锐人,而且看上去,那些不明身份的克洛根人只是喽啰,是受来历不明的突锐人指挥的。

薛珀德在莱克斯召人开圞会之前请求他不要把这一发现说出去,而且对古朗特以及目击到突锐人的厄诺德战士也下达封口令。他们录到的战地影像也把突锐士兵的踪影剪辑掉了……这么做的关键在于,不论是薛珀德还是莱克斯都不希望在事情趋向明了之前,随随便便就去激化克洛根人普遍的仇外情绪。

薛珀德问道:“目前你圞的圞人在残骸里发掘出了什么么?”

“没有。”莱克斯耸耸肩,“除了被打死的克洛根佣兵的尸体,我们人的尸体,还有赛拉睿人的尸体,我们没发现什么。神堡的人不停地吵着要进现场。我的人还在阻拦他们……”

这一招不太妥当,但薛珀德也认可——突锐人的参与是板上钉钉的,此时还不能确定神堡是无辜的。若是放他们进去,其中某些心怀鬼胎的家伙可能会进一步破圞坏现场。

“炮台那边呢?”

“如你所说的,整个控圞制室都被烧成灰了……里面没剩下什么可以供我们发掘的东西……”

“不过等一下,话说回来,”薛珀德眯起眼睛,“遮蔽塔那边,你们有发现突锐人的尸体么?”

对空炮阵地的控圞制室是连同里面占据者的尸体一起被毁掉了,但遮蔽塔倒下后并没有烧起来。扭曲的残骸下面说不定还埋有被压坏的尸体,

“没发现,”莱克斯懊恼地说,“这是让我感到奇怪的……”

“没错,是很奇怪……”

古朗特和他带领的战士目击到了突锐人,而且因后者出人意表的攻击而蒙受了小程度的伤亡。他们没能杀死任何一个突锐人,但接古朗特出来的科尔特斯敢肯定,在遮蔽塔倒下的过程中,除了被接出来的古朗特和他的部下,没有任何人逃出遮蔽塔。

换句话说,带领克洛根佣兵袭圞击遮蔽塔的突锐小分队也该和他们的目标一起同归于尽了,但现场却找不到他们的尸体。薛珀德怀疑他们难道插翅飞了不成?

“特雷诺,回话?”

薛珀德呼叫自己的船,并很快得到了答复。

“我在,指挥官,有何吩咐?”

“‘敦刻尔克’号一直在监圞视战场对吧?”

“是的,女士。”

“你们在轨道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在遮蔽塔附近?我说的是,任何异常……”

“这个……您能否缩小一下范围,长官?”

“比如任何从厄诺德军圞队包围圈里逃出来的敌人?克洛根佣兵?突锐人?”

“没有……在他们缩进遮蔽塔和堡垒内部后,就没有再看到他们中的任何人出来了……除非他们钻到地底下去了。”

但薛珀德知道他们不可能钻到地底下去,至少绝对没有全部钻进去——古朗特是带人一路顺着塔往上打,把敌人越逼越高,然后塔就被拦腰攻击了,他们被困在了上面才不得不让科尔特斯施以援手。至于那些武圞装分圞子,他们是很难再顺着已经中间折断并坍塌的塔往下走逃出生天的。

<往上走……>

薛珀德心中想象着这种行动的模式,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没有具体的头绪。此时,艾欧拉却以稚圞嫩的声音开口了。

“事实上,指挥官,”这个AI淡淡地说,“在你们大致交战结束之时,我检测到在NS14号遮蔽塔的顶端有一次短暂的局部微降温反应。”

“降温反应?”

“没错,在这个范围内……”

艾欧拉发来了具体的数据模型——

“……突然之间空气温度值变得低于附近的平均气温,但范围和幅度都太小,时间也太短,认为是计算机误差或者塔本身的故障造成的。”

赛拉睿人设计的遮蔽塔本来就是用来改良星球大气环境的设备,它们的运作意味着有气体基本无时不刻地从塔内排圞出。这种局部浓度差异造成遮蔽塔附近的气候本身就可能陷入异常,所以在大异常背景下存在的小异象不被人注意也是合理的。

然而,薛珀德凝视着由“敦刻尔克”号观测设备记录下的那个变温区间,那转瞬而逝的有色差的斑点,却感到某种威胁……

<那是什么?>

不论如何,找出那些消失的入侵者去了哪里将会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薛珀德略作猜想后,要求艾欧拉和船员整理一份在冲圞突发生前后NS14遮蔽塔附近的大气报告出来。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8-20 02:57:00 +0800 CST  
那需要时间,不过当薛珀德把目前的地图拉远并注意到在倒塌的NS14号遮蔽塔70公里外,有一座代号“D3”的隔离用城市时,她唤圞起莱克斯的注意——

“嘿,莱克斯?”

“什么?”

“假设……仅仅是假设……要是那些赛拉睿医生的推论没错,就是遮蔽塔的大气稳定功能确实和治愈血焰症有关……”

薛珀德抬头望向窗外的地平线——

“……那么,在一个区域失去一座塔可能意味着什么?”

“哦,薛珀德,”莱克斯用不安的语气嘟哝道,“有时候我真希望我们总遇上麻烦的原因只是坏运气而已……”

薛珀德板起脸来:“你在暗示些什么么?”

莱克斯转过头不去看自己的老友:“我真怕你的乌鸦嘴……”



4,Break Out(爆发/突围)


2191年9月25日 20:09(当地时间)
克洛根特别控圞制区阿拉拉克恒星系图岑卡D3号驿区

正如莱克斯所说,为了隔开本地居民和外来的病患,族盟在图岑卡表面以老旧的废弃城区为基础建立了五大七小总12个隔离区,总共收圞容了超过十万名外来求救的克洛根人。为了照顾居住在隔离区里的同族的感受,隔离区的官方名称是“驿区”,代圞表“中转地带”,也就是暗示这里的生活是暂时的,在这里居住的克洛根人迟早会回归他们所属或者愿意接纳他们的部落里,回归正常的生活。

然而,只要任何人问起“到底多久才会放我们出去?”,驿区管理人员的回答一定是“需要等待进一步的指示”,而且在驿区里所住时间最长的已经超过一年了。

厄德诺·莱克斯推行的安置法圞令导致驿区对患者事实上是只进不出,而随着“去了图岑卡就能治好血焰症”的流言越传越广,加上血焰症的威胁本身很大,更多患病或怕患病的克洛根人就踏上了母星的土地,然后其中的病人就被送进了驿区。

最开始驿区是提圞供食物和住处的,但当被隔离的人数超过1000后,管理者便按照莱克斯的命令开始引导那些和难圞民无异的被收圞容者自力更生。对于不喜欢好吃懒做的克洛根人来说,这一套行之有效,但环境的拥挤和隔绝始终是无法回避的困境。

有关驿区里的环境状况,别说克洛根人,就算是异族也深有体会——自从图岑卡被确认能治愈血焰症,前往图岑卡的就不仅仅只有神堡银河卫生组圞织的人,还有大量的媒体。在“挖掘真圞相”方面,记者的积极性一点都不弱于那些赛拉睿医生,只不过他们的着眼点和目的有所区别。

戴安娜·阿勒斯靠数年圞前于反收割战争中的表现,在她的栏目组内获得了声望和升迁,但做了一段时间的桌面事务后,她却发现自己还是更适合去事发现场参与工作。

当血焰症开始在克洛根种群中蔓延时,戴安娜去过“欧米伽”收集材料,而等有关图岑卡治病的传言流圞出,这名嗅觉敏锐的记者立即向上司请求任务,然后收拾好能适应辐射荒漠环境的行装,返回了神堡空间。

长久以来图岑卡都是排外的,但在族盟体圞制建立后,莱克斯小心翼翼地在族内人和异族之间寻找着平衡点。像戴安娜这样的记者来到图岑卡已经不会再被克洛根人挑衅,抢圞劫甚至杀死,但她依然有时能感受到异样的目光——那些在脏乱的街道和不完整的建筑中生活的外来克洛根人心中积攒着不满,尽管他们屈于法规而不会将其释放出来,但当戴安娜带着部下和浮游摄影机采访他们时,克洛根人的眼神和言辞之间都透着被压抑的怒意。

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就算遇到过几次差点或者真的在驿区内演变为暴圞力冲圞突的严重事圞件,戴安娜擅长从逆境中“榨取”对自己事业有利的信息,这就带来了她长达数月的针对克洛根人原生态,尤其是隔离区内克洛根人生活的报道。因为D3驿区收圞容的全是已经治愈的患者,而且其中很多人已经康复有几个月了,戴安娜一直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可遗憾的是,从今天下午开始,她的这份安心就必须打折扣了。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8-21 01:29:00 +0800 CST  
为了保护异族的安全,也是为了避免外交事圞件,族盟最开始规定这些记者只能住在没有疫情的正规城市里,但为了增加获得第一手消息的效率,记者想尽办法进驻了驿区,有比戴安娜更加大胆的人甚至带着帐篷跑进了只收圞容患病者的小驿区里,去面对还没治愈的危险的病患和荷枪实弹的克洛根防疫警卫人员。

戴安娜是住在接近D3驿区中心的一座条件相对好的建筑里,或者可以说是族盟专门为她这样的外族准备的。这个只摆着床和一些基本用圞具的单间让她想起在“诺曼底”号上的那段日子。同样,这名记者也在房间里立起了一块板子,上面贴满了她目前为止收集到的有关血焰症的资料,不光有图岑卡的,还有“欧米伽”等克洛根人活动较多的非神堡世界区域的。

“哪个克洛根蠢货会去想要炸掉一座遮蔽塔呢?……”

当戴安娜整理完一段情报,并把一张卡片贴到白板上时,她这么嘟哝着。

一座巨大的遮蔽塔轰然倒塌的消息不可能逃过记者的法眼,但问题在于,银河卫生组圞织对血焰症的研究进度按规定一直不完全对外宣布,何况连那些科学家和医生也无法确定遮蔽塔和疾病自愈之间的关联,更别说从侧面探听消息的记者了。另外,除了莱克斯和参与和包括薛珀德在内的入侵者作战的那些人,根本没人知道这突发事圞件里有突锐人的影子。这样一来,NS14号遮蔽塔倒塌的消息就被宣告为是一次无序的叛圞徒破圞坏活动,族盟正在追查。

尽管白天很多记者都去追逐遮蔽塔倒塌的新闻了,但时间根本不够他们思索这件事与其他异象的关联的。

等戴安娜吃完了她的夜宵,靠质量粗劣的网络和一个本地的同事交流过,打算睡觉的时候,第一个不太明显的危险信号出现了。

“叮叮叮叮……!”

那是非常急促的告警音,一般意味着“发生了火灾”,但也可能是别的意思。不管怎么说,它导致原本已经换上了睡衣的戴安娜这下不得不又换回正装,并带上自己不能抛弃的某几样东西冲出屋去。

<发生了什么?>

她的万用工具按理说应该有收到通知,但现在相对应的栏目却是空白一片。戴安娜从此时开始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但由于没有具体的想法,她只得继续联络上这座公寓的管理人员,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抱歉,您所使用的线路繁忙……”

系统过载导致她没能如愿,而正在她试图联络自己在附近的同事时,两个穿着护甲的克洛根人正好从前面走廊岔口穿过。这两个克洛根人穿着遮蔽全身的护甲,佩戴有防疫部圞队的标志。

“请等一等!……”

戴安娜连忙叫住他们,尽管在刺耳的警报声中提高声调不容易——

“……发生了什么?!”

那个走在后面的克洛根军人停住了,但只是很暴躁地对她一挥手,说:“回你的房间躲起来,人类!等待进一步通知!”

此时戴安娜注意到这两个人的随身武圞器并没有好好地在身上挂着,而是被他们打开保险抱在了怀里。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8-25 23:56:00 +0800 CST  
自从大小驿区建立开始,族盟组圞织的防疫部圞队就在其中巡逻了。对付血焰症,不论早晚期,枪弹比起医药来都更适合被用来控圞制感染传播。不过因为图岑卡大气环境的治病特性,除了少数没救的晚期患者之外。防疫部圞队的存在更像是秩序维持者——大部分时候他们对付的不是狂圞暴的病人,而是对驿区条件不满的被安置者。

所以戴安娜怀疑又有一些忍受不了被隔离的外来克洛根人欠教训了——她不是第一次目睹这样的事情,毕竟图岑卡对患病的外来克洛根人来说是重获健康的希望,但等他们真的健康了,驿区的存在又如同监狱。全身披挂武圞装的防疫部圞队就像狱圞卒监圞视囚犯一样管理着驿区居民,两者之间时有爆发冲圞突。

面对此种情况,戴安娜被自己的职业规则调动起来。她返回了房间,但不是为了躲避,而是为了带上更多吃饭用的家伙。等她再度出来的时候,她顺着骚圞动的声音冲过去并让浮游摄影机跟着自己。距离的拉近让克洛根人的喊声变得清晰了——

“……别动!我说了该死的别动!……”

听到刚才的防疫部圞队士兵粗圞鲁的叫喊声,戴安娜便知道自己跟对了地方,但她其实搞错了正在发生的事情……

当这名记者绕过走廊拐角来到事发地点时,她看到的是一扇敞开的门。戴安娜依稀记得这扇门后面的房间里住着一个阿莎丽记者,但现在里面却传出复数克洛根人的吼叫圞声。

“嗷——!”

“射他的腿!射他的腿!”

“轰!轰!”

大口径霰圞弹枪在封闭空间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足以让一般人痛苦地抱紧自己的脑袋,但戴安娜却迎上去,同时让浮游摄影机开始录像。

几乎就在戴安娜走到门口的时候,摄影机正好录下来一大片弹粒打到一个克洛根人胸膛上的镜头。

被弹幕击中的克洛根人没穿衣服,身上沾着两种不同颜色的血,红色的是他自己的,蓝色来源不明,而且这个人的体表覆满了橙红色的纹路——血焰症的症状之一是引起异常的血管膨圞胀和血液发光反应。

“轰——!”

那个患病的克洛根人无视金属撕圞开自己皮肤的痛苦,一边嚎叫一边试图朝门口逼近,但防疫部圞队的士兵根本不给他机会。只要他站起来,就会遭到交替的弹幕射击。这个人背后的墙面变成了麻子,碎屑如同他身上的肉块一样落到地上。

“天呐……”

戴安娜这才意识到自己目睹了一个血焰症患者的发狂过程,而且这个人最后被霰圞弹枪轰得全身血肉模糊,倒在靠近门的地板上。“血怒”的效果是让克洛根人战斗到死,而他确实已经死了。

在他咽气之后,两名武圞装的防疫部圞队士兵一左一右俯视着不再活动的狂化同类。戴安娜注意到死者身上明显不属于他的不同颜色的血,于是抬起头,看到一具被开膛破肚的阿莎丽人的裸尸正躺在染满血的床圞上。

“这里V-18小组。”一名士兵用颤圞抖的声音说,“是B类事圞件……没错,就是B类事圞件……听着,我们不知道怎么发生的……我们需要清理人员,全圞套隔离设备……另外事圞件中有外族死者,是个阿莎丽人……你问我我问谁?!看上去是这个寂寞的蓝皮荡圞妇找他作伴,结果他却发病,然后她就被生吞活剥了……”

戴安娜早已打听到“B类事圞件”的意思是“发生了发狂的血焰症患者”,但同样她也知道,B类事圞件从来没有在满是痊愈者的大驿区里发生过。而且除此之外,戴安娜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和以往有些差别。

“小圞姐,离开这里……”

防疫士兵注意到了戴安娜,很粗圞鲁地说——

“……这里被算作疫区了!”

戴安娜拿出自己的证圞件说:“我想了解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

“见鬼,又一个记者……”

族盟的大体方针是不阻挠外族记者们的正常打探行为,尤其是在这些记者并不和族盟自身媒体有瓜葛的情况下——他们的报道不会影响克洛根空间内部的宣圞传,而就改善异族对克洛根人的看法或多或少又有一定正面作用。

当然,一个被克洛根人弄死了的记者,比如那个被剖开了腹部的阿莎丽人,是肯定不会对宣圞传起到什么正面的作用了。

“我们接到了报警,接着报警的人又触发了警铃……”

二人小组的领头人对那两具尸体挥着手说道——

“……但我们迟了一步,如你所见,这就是你问的发生了什么……你的同行再也无法做报道了。”

戴安娜相信这番解释,但她不理解这件事的起因。

“但是这难道不是供治愈者居住的大驿区么?你们确信这个人发作了血焰症?……”

“那还能是什么?”士兵不耐烦地甩开胳膊,“你估计也听见了他的吼叫,然后你再看看他做的事,还有他身上发红得快爆出来的血管……那些负责筛查的检疫人员一定是脑子被猴鼠偷走了才会放这种家伙进来。”

这人说到这里时,他的同伴则在无线电通讯里呼叫:“这里是V-18小组……我们的支援哪去了?”

戴安娜听不见他所呼叫的人的回答,但这个克洛根人在听完回答之后声调却变了。

“……搞什么鬼?……但是这怎么可能?……离开?那这里怎么办?……这个……好的,好的……我听见了!……”

这个士兵的语气越来越不安,让戴安娜怀疑起来,接着这两人看上去就打算这么丢下这个疫病现场离开了。

“喂,你们要去哪儿?”

“回你的房间呆着去!”后头的那个克洛根士士兵头也没回,“快回去!”

当然这种不明不白的指令不可能阻止戴安娜跟上去,但在她试图跟上去的时候,有别的东西阻止了她——就在那两名士兵经过一扇开着的门时,一雌一雄两个克洛根人从里面扑了出来。两个人身上都游走着搏动的血色纹路。

他们像被炸飞的巨石一样扑向了那两名防疫部圞队的士兵。军人还来不及用武圞器反击就陷入了肉圞搏战。正常的克洛根人也有“血怒”,但问题在于,他们开启的速度不可能快过血焰症患者。

“血——!我要血——!”

狂吼着的病人并没有护甲和冷静的思维,但他们有用之不竭的力量和能承受致命打击的身圞体。刚刚两名士兵解决了一个,但现在又冒出来一对,而且士兵没有心理准备。

“该死的……!”

霰圞弹枪再次怒吼,可在极度近身的状况下它们也帮不到主人太多。戴安娜眼睁睁地看到两个士兵先后被扯开了头盔,接着那两个身受重伤但暂时还能超体力活动的血焰症患者,一个张大嘴朝对方的脖子咬了下去,另一个把手指狠狠刺进了士兵的眼睛里。

这场战斗很快便从军人和暴圞力狂的交锋转变为更像是野兽之间的搏斗,而一旦成了这种性质,没有染病的一方就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后一步才触发“血怒”的防疫部圞队士兵还未能做出像样的抵圞抗便已经大出圞血,而且引发血焰症的病毒借着新宿主“血怒”开始了它们的征途。

“这可不妙……”

戴安娜原本在十步之外的位置,但在士兵被压圞制住的时候,她开始尽量用小幅度的动作开始后退,寄希望于那两个病人不会注意到自己。可惜的是,一切结束得太快了。

“呜——”

把士兵活活咬死的两个病人立即瞪着血红的眼睛盯住了戴安娜。她已经很轻手轻脚了,但在这种地板粗糙的走廊里她发出的声音依然太大,何况之前的警铃现在已经关闭,过于安静的环境暴圞露了她。

“见鬼见鬼见鬼……!”

作为军事记者,戴安娜反应很快——她对求饶的结果并不抱幻想,所以一个转身就开始逃跑,但她不是往自己的房间跑,也不是电梯,而是钻进了螺旋下降的楼梯间。

戴安娜很清楚,在直线冲刺项目上,看似笨重的克洛根人其实相当厉害,而且她也不指望自己房间只有3厘米厚的门能挡住两个陷入疯狂的克洛根人。她选择走楼梯的原因是克洛根人在转弯的灵活性上不如人类——他们体格太大了,而且也太重了。

“我是戴安娜·阿勒斯!星联记者!……‘大绿洲’公寓出现了血焰症感染者!……有人听得见么?!”

之前显示“忙碌”的线路现在依然是“忙碌”。戴安娜在一路顺着楼梯往下狂奔的时候不敢往后看,但她听得见紧追不舍的嚎叫,以及沉重的躯体和墙壁来回撞击的声音,和她一同一路向下。

等戴安娜跑到一楼,她终于看到了一队共4个荷枪实弹的驿区防疫部圞队的人。由于两个疯圞子在后面追着,此时她甚至没想着和他们打招呼或者停下来举手表明没有敌意,而是直接冲着那队士兵冲了过去。

“人类!人类!”

这群人的领队大叫着提醒部下不要开火,接着他们分成两组往两侧一闪,正好给戴安娜让出了逃跑的空间。

疲于奔命的女记者甚至没道谢,也没回头看,就继续往建筑出口跑。她听见身后又传来了枪声以及“确认发现深度感染者!”的呼叫,但没工夫去理它们,甚至没让自己的摄影机对准那士兵朝狂化克洛根人开火的情景。

戴安娜跑出了公寓,冲到大街上才停下。她自信平日里锻炼够了,但刚刚的十多秒却如同一趟几十公里的长跑……她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站在图岑卡的夜空下,却觉得附近亮得有点不正常。

为了节约能源和确保安全,不论大小驿区都实行宵禁和灯火管圞制,所以晚上的街道并没有多少照明,可戴安娜却用余光看见了闪耀的一角……她转过头,看见一公里之外的一处燃料站正在向天空喷吐大火。

“我的天……”

她完全没听见爆圞炸声,也不知道那个建筑是怎么烧起来的。这时候她又注意到,明明是宵禁状态,D3驿区的大街上却有不少非管理人圞士的克洛根人。他们的行动和平常不太一样——这些人携带着行李,在疾走,或者干脆奔跑……

“啊啊啊……!”

从戴安娜的南侧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她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全身血脉扩张的克洛根人攥着一根棍状的大金属,狠狠砸着一个年轻的同类。尚武的克洛根人此时正在以悲惨的姿态求饶,并无抵圞抗——血焰症的传染性使得近身抵圞抗和自取灭圞亡无异。

<所以这就是了……>

戴安娜站在原地,脑海里短暂地闪过之前在那个阿莎丽人死去的房间门口感受到的不同寻常的气氛——那不是克洛根社圞会该有的气氛……而现在戴安娜知道那气氛是怎么回事了。

以勇猛和坚韧著称的克洛根人的故乡,图岑卡的大气中,现在却弥漫着恐惧的味道。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8-31 11:05:00 +0800 CST  
2191年9月25日 20:24(舰上标准时间)
克洛根特别控圝制区 阿拉拉克恒星系 图岑卡 高轨道 “敦刻尔克”号

此时船上一半的船员正在休息,包括特雷诺,但当艾欧拉报告称收到来自莱克斯的紧急通讯时,那名技术兵从洗澡间里随便擦了擦,套圝上层单衣就钻了出来,确认发生了什么。

“指挥官,莱克斯有要事找你!”

薛珀德此时正在休息室打盹——她很奇怪自己战斗后的疲劳感明显变得比以前更强了,以至于在特雷诺通圝过广播叫了她两遍后才醒来。等薛珀德摇着脑袋走进战情中心,她看到莱克斯的脸是毫无倦意的。

“莱克斯,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因为自下午那座遮蔽塔被炸毁之后,她的潜意识里认为“图岑卡会发生什么”只是个时间问题。

“是D3号驿区,薛珀德……”

莱克斯像是背台词一样喃喃说道——

“……你说得对,我们有麻烦了。”

“我马上下来。”

薛珀德没继续问,而是立即让武圝器库准备好输送装备,同时叫上米兰达、罗莎和科尔特斯。

“又有入侵者了么,长官?”

“还不清楚……其实如果只是入侵者那可能还是个好消息……准备好,女士们!”

在穿梭机飞出船舱之后,薛珀德在机舱内听见了来自莱克斯的进一步情况描述。

“薛珀德,D3驿区发生了暴圝动……最新的状况报告说城中圝出现了大量血焰症晚期感染者。”

“但是D3驿区收圝容的不全是已经自愈的人么?还是说……”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事情。”莱克斯的语气躁动起来,“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把哪怕自愈的外来者也和本地人隔离开来!……”

下午分别之前,薛珀德和莱克斯之间的讨论就触及了莱克斯设置隔离区的真正动机——他担心血焰症会再度复发。

图岑卡大气环境诡异的治愈方式没有被找到科学依据。虽然直到今日20时之前没有任何复发的案例,可这并不意味着以后不会有,更别说在距离D3驿区最近的一座遮蔽塔失去功能之后——这座塔的影响范围内的大气成分改变了,换句话说,疑似治病原因的一大考量条件改变了。

“你很英明,莱克斯,但现在你所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你打算怎么办?”

“所以我才叫你过来。在族盟中心见我,快点!”

克洛根人不讲什么外交礼仪,但这也免去了大多数种圝族在充满暗语的拗口字眼里寻找对方真圝实意图的麻烦,尤其是对话双方还是牢靠的朋友关系,彼此对对方的意图都心知肚明。

当薛珀德带着她的人再度来到莱克斯面前时,他们发现在会面地点还有一位本来被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的人。

“薛珀德指挥官,”琼达姆·鲍用开心的语气向她打着招呼,“又见到你了。”

“……”

薛珀德没立即回应,而是用怀疑的目光望向莱克斯。

克洛根人一耸肩,没好气地说:“你瞒得过陌生人,但看来瞒不过熟人或者记性特别好的人……”

薛珀德本想自问“难道之前我的船员都在装样子?”,但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所以直奔主题——

“情况多严重?”

“D3驿区总共10个区块中有2个失去控圝制,3个危险……既然它是我们厄德诺部落的辖区,我的人正在处理……”

“但是莱克斯,你说的‘处理’是指……?”

薛珀德的这个问题引来了莱克斯的横撇一眼。

“靠看的,然后判断是就地禁圝锢还是采取极端手段。”

莱克斯说得轻描淡写,但薛珀德知道实际发生的事情绝不会那么有序。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9-01 11:52:00 +0800 CST  
“假设驿区里所有的治愈者都有复发的可能……”

米兰达冷冷地说出了薛珀德担心但不太想说的猜测——

“……莱克斯,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由我来决定……”

对于这种非常现实但又残酷的难题,莱克斯显然打算把它留给他自己。紧接着说话的是琼达姆。

“薛珀德指挥官,摆在我们面前也不全然是坏消息……”

“还有什么好消息么?”

“至少我们目前基本可以确定——血焰症的自愈原因确实和遮蔽塔有关。目前银河卫生组圝织已经和赛拉睿联国合作,正调动附近的遮蔽塔加大功率弥补NS14号塔留下的空缺……”

“话说回来,”米兰达盯着琼达姆问,“之前你被克洛根人抓起来是怎么回事?”

薛珀德也想问这个问题,所以看着莱克斯。

“那是个误会,”琼达姆耸耸肩说,“莱克斯先生以为我们和遮蔽塔失联的意外有关,所以先下手为强……不过换了赛拉睿的情报部门估计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所以我并不介意。”

“呵,”莱克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们只是从老对手身上学了几招。”

“如果加大其他塔的输出功率就能管用的话那再好不过……”

米兰达调出一份来自“敦刻尔克”号的大气环境报告——

“……问题是那要多久?”

“不清楚。”琼达姆诚实地说,“只有等见效才能确定时间。”

“我们还有时间么?……”

薛珀德问这话的时候,望着墙面屏幕上的一张地图——D3驿区中心的几个区块已经变成了黑色,被红色的区块环绕着。不用说,标记为黑色的区块就是布满血焰症发作者的“失控”地带,而红色圝区块是还被防疫部圝队压圝制着的“危险”地带……这局面确实很符合“遮蔽塔散发气体治愈”的理论。

“……或者说,”薛珀德转回头来望向莱克斯,“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事实上,”回应的是琼达姆,“是我有求于你,薛珀德指挥官。”

“什么事?”

“我们有一名重要的医生还滞留在D3驿区里……”

琼达姆调出了一份档圝案展示在空中,上面显示着一个灰色皮肤的赛拉睿人——

“……苏凯什·黛尔里克·马库·阿扎葛·维拉逊·泽拉伦。他是神堡银河卫生组圝织的人,而且是个顽固派。这家伙坚持住在驿区深处研究自愈者和图岑卡环境之间的关系,也是他最先提出了‘遮蔽塔改良后的大气环境能帮助克洛根人自愈’的理论……今圝晚20时后,我们就联络不上他了……糟糕的通讯质量和无序的破圝坏……赛拉睿联国和神堡都需要他……”

“你们想我们帮忙把他撤出来?”

“是的。”

“恕我冒昧,”米兰达用尖酸的语气问道,“这里有多少‘幽圝灵’特工?”

“不算你身边的那个,就我一个。”琼达姆无视了米兰达话里隐含的挖苦意味,“指挥官,你们愿意帮忙么?”

“如果是为了克洛根人,这不算什么……”

这话不是故意说给莱克斯听的,而是薛珀德要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个赛拉睿医生对解决血焰症有重要推进作用是么?”

“可以这么说。”

“那么他就必须被撤出来了……不过在我们出发前,我需要和二位分别单独谈谈。”

对此莱克斯和琼达姆都没有圝意见。薛珀德先和莱克斯进了一个空房间,并且再三确认了隔墙无耳。

为了保险,薛珀德用万用工具写字给莱克斯看:“你是否告诉了他突锐人参与了NS14号遮蔽塔的事儿?”

莱克斯的回答是摇头。这让薛珀德松了一口气,而且也在她的预料之中——对于克洛根人来说,突锐人和赛拉睿人是绝育症肆虐上千年的元凶……如果突锐人攻击遮蔽塔是为了让目前的血焰症在图岑卡上重新爆发,就没有理由认为赛拉睿人绝不会与此有关系。

“有没有消息称那名医生是否还活着?”

莱克斯也打字回答:“没有消息。失控区域是一片混乱。情报很少。”

“我知道了。”

接着薛珀德去见了琼达姆。这名“幽圝灵”退散了他的人,选在卫生间里见了薛珀德。

“你还真挑了个好地方啊。”

“这是经验之谈……克洛根人最不可能装监控装置的地方就是卫生间。”

琼达姆没进一步解释这个理论是怎么得出的,而薛珀德觉得“难道说其他种圝族就很喜欢在卫生间里装监控装置么?”

不过琼达姆的那个干扰设备此时再次运作,薛珀德不太担心两人的对话会被窃圝听。

“我想知道你对白天遮蔽塔事圝件的看法。”

“看法?”琼达姆的眼神严肃起来,“结合目前D3驿区发生的事情,我完全有理由认为那是一次预圝谋的破圝坏行动。”

“目的?”

“还用说么?助长血焰症对克洛根社圝会的摧毁,是成本低效益高的种圝族灭绝行为。”

这话从一个神堡特工而且还是一个赛拉睿人嘴里说出来感觉怪怪的,使琼达姆像是一个看着仇人家着火却能慢条斯理喝下午茶的人。

“你对凶手有头绪么?”

“没什么头绪……原因得问莱克斯先生了。他的人不让神堡的调圝查员进入现场。”

“说到这个……”

基本达到目的的薛珀德转移了话题——

“……我现在还算是神堡的人么?”

这话没有引起琼达姆任何的意外表露,似乎他早在等薛珀德主动提出这个问题,或者说早些时候他点穿她身份时就打算谈这个话题了,只不过那时克洛根人突然进来搅局。

“薛珀德指挥官,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现在神堡需要你。”

“哦?”

“‘幽圝灵’机圝构评估结果显示当下银河安全指数已经下降到‘黄’级——未知太空有机体种圝族的威胁、人类和巴塔瑞人持续了三年的准战争状态、一直有目击报告的同化者……这些因素都在指向混乱的可能性。”

“所以?”

“事实上,‘幽圝灵’机圝构怀疑人类本身也是威胁的一个组成部分。”

“……”

这话被如此直接得说出来倒是让薛珀德有点惊讶——她本以为某个想置她于死地的组圝织一直把自己藏得好好的。

“你是说塞伯鲁斯?”

薛珀德提到塞伯鲁斯是个试探,另外她不敢想象现在的神堡是怎么看待自己背后的支持者是谁这件事的。

“不,”琼达姆眨眨眼睛,“塞伯鲁斯一度是,但以他们为名的犯罪活动烈度已经降到了历圝史新低点。他们不再是个威胁了……问题不在塞伯鲁斯。问题在于,‘幽圝灵’机圝构怀疑星联内部有个在战后冒出来的激进派系……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些人就是塞伯鲁斯残余力量的可能……”

薛珀德不能说出“厄克德纳”这个名字,当然也不能说连星联首相都有可能是那个所谓激进派系的成员……她一旦说了,神堡必然会想要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的答圝案,而要是神堡发现了她目前和塞伯鲁斯的关系,琼达姆会不会在她背后举起手圝枪都是个问题。

“所以这算是个邀请么?”薛珀德微微一笑,“我的档圝案你们还给我留着么?”

“一直留着。‘幽圝灵’机圝构一直不认为你死了,也不希望你死。”

<然后我的母族当中的不少人却希望我死……>

薛珀德没把这阴暗的事实说出来。她脸上带着轻圝松的表情问:“说回正事——你们能确定那个维拉逊医生还活着么?”

“希望如此。他最后联络的位置和住处附近的地形图我已经发给你了。如果你们认为寻找工作代价过大,随时可以撤出来。”

“那你呢?你不来么?”

“我被克洛根人监圝视着,”琼达姆耸耸肩,“我不能离开安全区,否则会给莱克斯不安全的感觉。”

“请理解他的难处。”

“我理解,薛珀德,所以我只能指望你了。”

“那么我会去把那个医生带回来的……”

“保重,指挥官。”

10分钟之后,薛珀德带上了挑选过的装备和米兰达、罗莎前往D3驿区的中心区域。穿梭机飞过混乱的驿区时,科尔特斯看着监圝视器传来的下方景象喃喃说道:“天呐,指挥官,这里看上去就像贝肯斯坦……”

三年圝前在第二艘“诺曼底”号陨落之前的那件事给了所有船员极为深刻的印象——厄克德纳把“人类的伊里姆”变成了满是尸傀的地狱,还差点拉薛珀德和她的人陪圝葬……眼下,图岑卡的驿区正充斥着“血怒”失控的克洛根人,他们使尽浑身解数攻击一切活动的物体,除了同样患病的人……

“我把你们放在屋顶上,”科尔特斯说,“我会在附近盘旋等待撤退信号。”

“没问题,科尔特斯。每隔5分钟呼叫我们一次,要是没得到回应的话,告诉莱克斯。”

“了解,女士。”

这个时候,检圝查完单分圝子刀并将其收回的罗莎开口说道:“长官,请求发言……”

“哦?”

薛珀德回过头用好奇的目光望着那个少圝女——后者从重新归入她麾下开始都很沉默寡言,现在却主动提起了话题。

“我怀疑那个‘幽圝灵’请我们帮忙的动机……”

罗莎在黑色的面甲下冷冷地提到——

“……他要我们撤出那个医生却不自己跟来确保他的安全……而且赛拉睿人如此对克洛根人的存亡尽心,这合逻辑么?”

罗莎的判断正如她过去对塞伯鲁斯和星联的看法。打心眼里,这个女孩并不认为塞伯鲁斯是错的,尤其是在种圝族观念上……而罗莎从这个角度的判断和目前银河系里暗中的政圝治话题走向是一致的。

克洛根人在莱克斯的统圝治圝下建立了族长联圝盟机制,在神堡的加圝盟身份正常化,但他们的数量和历圝史包袱依然是个不可忽视的问题。突锐人、赛拉睿人和克洛根人的结盟是对抗收割者的需要,当收割者的威胁基本消失后,很难说赛拉睿人会全心全意地为克洛根人的安全着想。最重要的是,薛珀德已经亲眼看到了突锐人在血焰症问题上帮倒忙的行为。

所以对于罗莎刚刚的意见,薛珀德并没有表示认同,却也没有反圝对。

“我猜贝肯斯坦的那件事对你影响很大?”

女孩把脸挪开了,嘟哝着:“我不喜欢被人胁迫。”

这时米兰达开口解释道:“星联用这孩子的养圝父彼得洛夫斯基作为要挟,后来萨拉科夫把彼得罗夫斯基从‘滑铁卢’监狱救了出来,接着又从伊甸主星救出了她。”

为了照顾罗莎的感情,米兰达没说细节,比如罗莎曾经被厄克德纳洗圝脑并植入更多的改造物件进身圝体里,甚至还打算利圝用她猎杀了狄米尔·萨拉科夫的“贝加尔”号。

“我不会强圝迫你去做你非常讨厌的事的,孩子。”

薛珀德说这话的时候伸出手去摸罗莎的头,就像当初在“启明湾”浴场杰克做的那样,但同时米兰达白了薛珀德一眼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没带我们去执行自圝杀任务一样……”

薛珀德撇着嘴回应道:“但我谁也没抛下不是么?”

“你的运气一直很好,薛珀德。”米兰达轻笑着,“但就是经常遇到麻烦。”

“希望这次的也能顺利解决就是了……”

穿梭机抵达那个赛拉睿人居住的公寓楼顶后,三个人顺着打开的舱门跳了下去,然后穿梭机立即重新飞起。

“先去目标人物的房间看看……希望他还在。”

米兰达补充道:“应该是‘别是他的尸体’(Not his body)。”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9-04 07:51:00 +0800 CST  
三人面朝顶层通向建筑内的入口时,那道圝门的控圝制面板却消失了——门自己打开了。

“嗡——”

“!”

薛珀德一行人举起的枪口前是两个相互搀扶的克洛根人,其中一人的腿血肉模糊,另一人则是头甲破了,也在流圝血。

“你们……你们是谁……?!”

腿受伤的克洛根人用惊恐的声音喊道,同时原本打算出门的两个人都后退了一步。

“干营救任务的佣兵部圝队(PMC rescue team)……”

薛珀德撒谎道——

“……你们是这里的居民?”

“对……我们在逃避那些复发的人……”

“楼里有么?有多少?”

“不知道,”两个克洛根人的眼神闪烁着,“但他们很危险,非常危险……”

“你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是被他们伤到的,是因为我们用燃料罐炸塌了一条走廊……我们必须,必须逃避他们……”

克洛根人说这话的时候……或者说从一开始薛珀德看到他们的时候,这两个人眼中就闪烁着恐惧——薛珀德觉得自己很少从一个克洛根人眼中读出这种除了逃命之外别无他求的情绪。她甚至产生了不真圝实的感觉,怀疑眼前的两个伤者到底是不是克洛根人。

“……你们是来救我们的么?”

克洛根人怀着希望这么问了,但薛珀德只能说:“很抱歉,不是。但你们在这里应该很安全。”

结果这番话引来了瘸腿克洛根人一句恶狠狠的叮嘱:“记住了,如果你们要下去找圝人,遇到患病的人,直接打死他们,他们没救了!”

这充满杀意的告诫让薛珀德又确认他俩就是克洛根人没错——克洛根人为了自身利益是不太顾及旁人的生命的。

“知道了……”

因为担心这两人也受到感染或者因为情绪不稳定做出什么不理性的事,薛珀德尽快带人离开了他们的视线,朝下前进。

“科特尔斯,屋顶上有两个受伤的克洛根人。你注意观察一下,如果他们没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我们出来的时候可以带上他们。”

“了解,女士。有一架侦察机兵正随时观察撤离点的动静。”

“全体隐圝形。”

薛珀德知道绝大多数感染者都不可能有能看透遮蔽场的高等侦测装备。虽然开启护甲上的匿踪模块会显著地消耗电池能量,但要避免和狂化的克洛根人发生战斗,这点消耗是值得的。

另外,就算已经进了楼内,薛珀德一行人也依然能隐约听见从远处街上传来的可怖的枪声,那是防疫部圝队的人在对付陷入狂圝暴状态的同族。

薛珀德顺着大楼结构图内标注的路线走,经过了之前那两个伤者提到过的走廊。那附近的景象惨不忍睹——有条走廊确实被炸塌了。数具克洛根人的尸体……或者说他们尸体的残片和瓦砾堆在一起,而且更令人发毛的是,还有一个被压着的,肚皮被破开,内脏流了一地的克洛根人在试图推开他身上的重物。

“Hold(停)。”

薛珀德用手势让队伍止步,然后举枪瞄准那个还在活动的克洛根人。通圝过简单的观察就能发觉他全身的血管都在膨圝胀,发红,像是有人往他们的循环系统里放了把火……这症状就是血焰症名字的由来。

这样一来,这个克洛根人患上血焰症而且已到晚期的事实毋庸置疑的。米兰达想让队伍继续前进,然而接下来薛珀德却做出一件让她惊讶的事。

“噗!噗!噗!……”

薛珀德手里的“军刀”精确步圝枪在消音枪管的作用下发出失真的响声,但她发射的几颗高动能弹粒是绝对真圝实——共4块成型金属飞向那个动弹不得的克洛根人的脑袋,按次序撕圝开了他的头甲,炸裂颅骨,弄碎了他的脑子。

克洛根人圝体圝内有一套冗余器官用来应对对其他种圝族来说致命的伤害,但问题是他们和其他种圝族一样都只有一个脑子。在这唯一的大脑被破圝坏后,“血怒”机制很有可能会接管身圝体的控圝制权,但这样的行尸走肉注定不可能活太久。

薛珀德靠爆头杀了那个被困住的重伤克洛根人,让米兰达以奇怪的神情看着她。而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副官的想法,这名前星联女军官回过头,对她说:“我觉得还是给他个痛快比较好。”

“……”

米兰达本来想说“你好像变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罗莎则在薛珀德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后回过头去继续盯着前方了。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9-11 09:14:00 +0800 CST  
三个人在接下来的路上都没在遇到过活着的克洛根人,不论患病与否,但她们看到了动不动就喷满整面墙的血迹,以及和血迹一起出现的十多具被撕烂的尸首或者满身弹孔的死人。前者穿着样式接近的军用护甲,而后者都是平民打扮,有的尸体扭缠在一起——死去的患病平民嘴里还含圝着防疫部圝队士兵的眼珠和喉管。

“奇怪,长官,”罗莎说道,“有些士兵的手边没有武圝器……”

“也许是被幸存者捡走了,那不关我们的事儿……注意别碰到任何东西……”

随着视野内恐怖景象的密度增加,薛珀德告诫自己的小队不要暴圝露行踪。现在她就算再遇到需要给个痛快的人也不会再动手了——她要优先考虑自己人的安全。

当然,除此之外,那名目标人物的安全也在考虑范围之内,甚至可能更优先。

在建筑的第11层,薛珀德接近了属于“泽拉伦·维拉逊”的那个房间。观察了一下紧闭的房门,薛珀德确信这个赛拉睿医生就算坚持住在驿区里也是经过了一些准备的——不管他是曾经在特勤组待过还是有特勤组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这个人的住处入口装有从监圝视器到电流甚至爆破陷阱的充分的警戒装置,而且它们全部处于供电状态,这意味着如果有人试图破门,就可能付出昏迷、重伤甚至生命的代价。

“从任务角度讲,这是好兆头……”

米兰达评论道——

“……如果这门豁然大开,我们就要考虑这医生死了或者不在这儿的可能性了。”

“你说得对,米兰达,但现在我们面圝临一个障碍……”

薛珀德说完,把武圝器收到了背后,关闭了自己身上的匿踪模块,从空气中显形。

这样就确保屋内的人能看到她了。薛珀德站在球形探头的正下方朝镜头挥手,并开口说道:“维拉逊医生,我是应琼达姆·鲍之托来找你的。”

“……”

10秒过去后,薛珀德的开场白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样没有激起任何反应,不过就在米兰达快要建议采取骇客或爆破手段排除障碍的时候,门口的扬声器却响起了一个疲惫但依然快捷简练的声音——

“你是谁?自报家门!”

“我是詹宁·夏普,你的朋友鲍请来的‘承包商’。”

“你有他的信物么?”

薛珀德耸耸肩,打开万用工具,找到了琼达姆预留的通讯线路,连了上去。

“嘿,我是夏普……我找到你圝的圝人了,他好好地在屋里没动,但他似乎不太相信我……”

那名神堡“幽圝灵”立即让薛珀德把他的形象投影到空中,对那名医生说:“泽拉伦,是我叫这些佣兵来的。D3驿区的状况正在失控,没时间解释了,你要快点跟他们一起离开这里。”

“……”

由于那名医生没露脸,薛珀德不知道他说这话的反应。过了几秒,门上的扬声器又传出那个有些颤圝抖的声音:“好吧,女士。我跟你们走,但我要收拾一些东西。请你们在外面等待。我很快就来。”

这个解释是可以接受的,但是米兰达在他们对话的同时正以防万一准备着骇入警备系统的流程——她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

“薛珀德,有点蹊跷……”

米兰达用旁人听不见的内部线路提醒着她——

“……门口的警戒装置都处于开启状态没错,但是它们的控圝制模块都被破圝坏了。”

“什么……?”

这就像是一台电脑的电源没问题,但操作系统被洗掉了一样,实际上是根本没法用的。至少,这意味着没人能手动控圝制那些警戒装置做出主动反应。

<该死的。>

薛珀德再度望向那扇沉默的,从内部锁死的门时,脚往后踏了一步。

她的这个反应是出于本能,实际上不大,但看上去,正用门口的监控探头盯着她的人神圝经高度紧张,在她往后踏后不到一秒就下达了一个命令——

“轰!”

就在薛珀德的正面,把她和那名医生分隔在两个空间的那扇门闪出数万道强光,被炸开了。几块大金属碎片朝她迸过来,但她先被冲击波震倒在地,避开了它们。

“薛珀德……!”

薛珀德听不见米兰达的声音——她的护盾挡住了一部分伤害,但头盔和胸甲的正面出现了裂痕。倒在两米之外地上的红发女人凭本能去摸背后的步圝枪,并让视野不再盯着天花板而是移向那扇被炸开的门,结果却看到3个穿着桶状护甲的高大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突锐人?!>

为首的那个人戴着面甲光滑的水滴形黑色头盔,一把“法斯通”系步圝枪的发射口冷酷地正对着薛珀德,不过在他即将开火之际,一旁一直以隐身状态待命的米兰达甩出一个“牵引”,把那人的胳膊拉住,使其打偏,并进一步一把将其半边身圝体拉得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呯呯!”

还有一个人也瞄准着薛珀德用了短点射,但后者躺在地上翻身一圈避开弹道,并顺势把展开的“军刀”抓在了手里。

“噗!噗!……”

事先装填了针对狂圝暴克洛根人爆碎弹源的“军刀”对护盾也有显著效果,虽然对装甲表现不佳,但在撤除对方的护盾后,米兰达换以重型手圝枪进行还击,打碎了那个人的脑袋,并同时举起万用刀把被一路拉到自己脚边的那个突锐人。

重新站起来的薛珀德面对着最后一个还活着的突锐人。他似乎瞬间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先攻击哪个敌人,而此时,同样隐身的罗莎从他侧后方接近了。

“留个活口!”

薛珀德的这个命令让罗莎的动作迟疑了一下,紧接着那突锐人似乎突然感觉到了从侧后方传来的敌意,所以展开万用刀朝“空气”劈砍过去。

“嚓!”

罗莎甩出自己的实体刀,但仅仅是挡住对方的一击而已。她单手握刀,另一只手掌心张圝开在极近距离对准了对方的腹部——

“嘭!”

“幽影”装备的掌心异能炮把那个突锐人打飞到了墙上,滚落到墙边,他的武圝器落到了罗莎脚边,接着米兰达用异能把他身上还没展开的武圝装也抽走了。

“别动——!”

薛珀德和米兰达各用“军刀”和“方阵”对准坐在地上突锐人。他原本试图去摸自己的腰间的随身武圝器,却发现它不见了,所以退而求其次,又展开万用刀,将其挥向自己的脖子。

“噗!”

薛珀德朝那条闪着橙光的胳膊开火,但慢了一步——万用刀割裂了突锐人的颈部装甲并切进他颈部的一半才停住,大量失血已经开始。米兰达立即上前救助他。

“罗莎,”薛珀德火急火燎地对她下令,“去屋里确保我们目标的情况。”

“如果有更多敌人呢?”

“随意攻击(Weapons free)。”

“收到。”

接着薛珀德警戒着这条走廊并用余光看着米兰达给那个正失去意识的突锐人使用医圝疗胶和物理止血贴,但是没过一会那个身圝体还在抖的突锐人就突然不动了。米兰达测了他的心跳,发现他已经死了。

薛珀德歪着头问道:“这是怎么搞的……?”

米兰达打开那个人的头盔,她自己的空气过滤系统却发出了警告。这给了两人问题的答圝案。

“他用刀自绝的同时也服了毒,在他的头盔里……”

米兰达把头盔翻过来,盯着里面的一个喷口——

“……这东西我记得……”

“啊,没错,我也见过,”薛珀德盯着那个头盔内圝侧的设计说道,“这是‘黑色守望’的装备。”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9-11 11:01:00 +0800 CST  
人类星联和突锐帝圝国仅仅有过一次被承认的武力冲圝突,那就是初次接圝触战,但是且不谈两族之间暗里地由于各种原因发生的秘密争斗,起码薛珀德当年在地球训练的时候,星联已经把突锐人几支专干“湿活”的特种部圝队的情报写进了N类新兵的对敌战术手册里。其中“黑色守望”占了足足15页。薛珀德在早年受训的时候就把内容像照相机一样全背下来了。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薛珀德从米兰达手里接过头盔,“突锐帝圝国想要干什么?”

“也许是干圝他们一直以来都想干但干不了的事情……”

薛珀德和米兰达还都无法确定血焰病毒是否是突锐人或者赛拉睿人做出来用来毁灭克洛根文明的,但至少它的毁灭性已经有目共睹了。如果这些突锐人出现在此是帝圝国的旨意,那至少证明他们不愿看着图岑卡成为克洛根人的救赎之地,而且想借摧毁遮蔽塔和其他破圝坏行动来毁灭他们最后的希望。

“罗莎,”薛珀德朝屋内呼叫,“你找到医生没有?”

话音未落,一个赛拉睿人就有些紧张地从房里跑了出来,身后跟着手握战刀的“幽影”。

“我杀了1个,”她向薛珀德报告道,“他看上去快把这位大叔杀了。”

“你们……”

赛拉睿人畏首畏尾地盯着尽管穿着漂亮的修身服但也全身武圝装披挂的薛珀德和米兰达——

“……你们是什么人?”

“被克洛根人请来帮忙的……你没受伤吧,医生?”

“没有……那些突锐人看上去是想绑圝架我而不是杀了我……”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你们前脚……我安全了是么?”

“不一定。”薛珀德拉过他的肩膀,“外面还有好多发狂的克洛根人……”

“薛珀德,”米兰达在内部通讯里提醒道,“这些尸体要留给克洛根人么?”

“……”

薛珀德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突锐士兵,想到如果让克洛根人发现了他们,自己和莱克斯之前所做的隐瞒工作可能就没有圝意义了,但正在她纠结要怎么处理这些突锐人的尸体时,从走廊拐角传来风的响动——

“……?!”

紧接着是金属落地的清脆声音——有颗水杯大小的炸圝弹从地板上弹起朝这边冲来。

“当心——!”

米兰达叫道,一下子冲到离那颗手雷最近的位置并举起两手像是要抓圝住它一样,不过实际上“抓圝住”那颗手雷的是两股异能场。它们像两口锅一样把那危险的东西扣住——

“嘭——”

手雷在异能场的裹挟中爆圝炸了,但对周围造成的伤害瞬间被限圝制在了一个极小的球状范围内。米兰达甩手把那个在蓝紫色囚牢内不断抖动的火球扔进了房间里,随后爆风和烟尘由门内冲出。

“轰——!”

很快又有数道火线穿破了那道烟幕。躲在薛珀德身后看着她举枪朝走廊另一侧射击的泽拉伦又怒又怕地叫道:“他们居然用手雷!这太过分了——!”

“估计是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吧……跟紧我们!”

米兰达的屏障能为整个小队提圝供额外的保护,所以薛珀德不太担心泽拉伦会被乱飞的流弹伤到。她打开通讯呼叫科尔特斯,要他把穿梭机立即开到楼上来。

“一分钟后?明白,女士!”

米兰达本来想放个诡雷什么的干掉几个敌人,但在突然袭圝击没有奏效后那些突锐人非常谨慎——他们只在确认前路安全的情况下超薛珀德一行人逼近,而且基本上永远最多只露着半个身圝子,像鼻涕虫一样打不死又甩不掉。

“科尔特斯,楼顶上那两个克洛根人怎么样了?!”

“我没看到他们,薛珀德,他们可能是……哦我的天呐……”

科尔特斯把他看到的东西传了过来显示在薛珀德视野的一角——在这座建筑的屋顶,之前两个受伤的克洛根人从另一个通往屋顶的入口里冲了出来。看上去他们之前是打算换条路离开这座建筑,可他们失败了。

现在这两个克洛根人正被他们的同类追着。那些同类有的受伤比他们还严重,但这些追着他们的克洛根人满脸都是和饿了几周的维刃一样疯狂的表情。一个未患病的克洛根人手里抓着一根末端尖锐的金属棍圝子,一下子捅圝进了一个血焰症患者的胸膛中,可后者根本不在乎,就算胸口被戳出个漏气流圝血的大洞也继续往前挤,硬是要用拳头狂揍没有患病的人。

“啊啊啊啊啊啊——!”

就像一两块石头被洪水淹没了一样。那两个没发病的克洛根人的身影就看不见了。科尔特斯还没接近那栋楼,但他能看见有几个发狂的克洛根人正朝着天空漫无目的地大吼,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夜里服药过多的人。

“我不能在那里接你,女士。太危险了!”

“我知道……我们在下面撤离。”

由罗莎开路,米兰达殿后,薛珀德再度抓圝住那个赛拉睿人医生,一脚踹开通往楼梯间的门,把他先推了进去,等米兰达进来后再快速地用万用工具内置的焊接模块把门封死。

“能告诉我么?……”

薛珀德在拉着那赛拉睿人往下走的时候向他问道——

“……你有没有结什么仇人?突锐人?”

“我……我想可能是因为那个……”

“哪个?”

泽拉伦的眼神闪烁不定,一边气喘吁吁地顺着楼梯往下走一边说:“血焰症其实是个俗称,它的学名是‘边缘系统应激极端失控症’……”

“说重点!”

“通圝过在驿区里的研究,我想我快要弄出针对它的疗法了……”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9-19 12:10:00 +0800 CST  
这话让薛珀德暂时忘掉了那些突锐人的身份疑团,拉住了她的几乎全部注意力。

“你是说你快弄出它的解药了?”

“准确的说,不是解药。血焰症目前还无药可医,但我找到了这个疾病的弱点……”

“嗡——”

一台攻击型浮游机兵发射的火箭顺着楼梯井一路绕着往下飞,但在即将击中目标时被米兰达用异能拉扯到了墙上。爆圝炸把薛珀德身后的结构摧毁了,碎片和烟尘裹了她和泽拉伦一身。

“天呐……该死的!……这帮乱来的鸟混圝蛋——!……”

“那就先别说你的伟大发现了,医生,我们先得逃出去!……”

说着薛珀德接通了科尔特斯——

“……我们在第9层东边。预计40秒内抵达在第8层的北侧,追踪我们的信号,从那里把我们接出去!”

“了解!”

薛珀德弄开第8层连着外廊的门,然后整个队伍就穿了过去。身后紧追不舍的突锐人也很快跟过来了,但米兰达用诡雷炸塌了连接楼梯井和这条走廊的入口,暂时堵住了这条线路。

薛珀德靠近走廊却发现这里的窗户太小了,所以从米兰达手里接过一颗零素炸圝弹一边用无线电说:“科尔特斯,我们会把墙炸开,离远点,就在那里会合!”

“知道了女士。”

薛珀德在墙壁上设定好那颗炸圝弹后立即退开,罗莎和米兰达盯着走廊两侧,薛珀德则把泽拉伦护在身后。

“呼呼呼呼——!”

零素炸圝弹发出蓝白色的光和龙圝卷圝风一般的声音,两秒过后它原先所贴着的墙上就多出了一个边缘整齐的大洞。几十米外的科尔特斯所驾驶的穿梭机迅速靠了过来,对着这个洞打开了侧门。

“进去!进去!进去!……”

薛珀德先把泽拉伦推了上去,然后是罗莎,接着是米兰达,但在她自己正助跑跳起,又在彻底进机舱内之前,她靠视野上部的余光瞥见了远处天空中的一道亮光。

“什……?!”

那不是什么民用飞行器的指示灯,甚至也不是一颗飞弹尾焰闪光,而是一道朝这边射来的耀眼的金属射流。

“轰——!”

机舱门刚关上的瞬间薛珀德就感觉到了穿梭机的震动——从载员舱后部爆出的一团火焰和突如其来的剧烈旋转让她知道这架飞行器被击中而且被严重地损伤到了。科尔特斯在前面尖圝叫着报告“引擎熄火——!”并试图夺回控圝制,但紧接着又一下毫无来由的猛烈冲击几乎让薛珀德失去了意识……

——————

2191年9月25日 01:07(当地时间)
鹰状星云 阿蒙神恒星系 安赫尔

沃夫拉克·派尔从关那名塞伯鲁斯特工的囚牢中走出时,他的脸上几乎没有疲倦之色,而这对于一天只用睡一个小时左右的赛拉睿人来说也是正常的,不过在他走出的门后面,那名被绑着的女人已经失去意识了。

“恭喜你,派尔先生。”那名为厄克德纳工作的星联财政官圝员亲自向这名外援致谢道,“你帮了大忙了。”

沃夫拉克没让厄克德纳的人观看他是怎么审讯那名塞伯鲁斯特工的,但他让他们看了他工作后的结果——那毫发无伤的女人以面如死灰的表情吐露圝出了她的“工作”地点,联络方式和在安提拉被刺未遂前后所执行的任务。厄克德纳把这些全记录下来了,下一步就是去那些地点进行调圝查,抓出更多为塞伯鲁斯工作的人。

“你想保护你的行动方式,不愿和我们分享,我表示理解……”

官圝员在他的办公室里给沃夫拉克递上一杯适合赛拉睿人的饮料——

“……但我想知道,在你看来,那个女人是个什么等级?”

“小人物。”沃夫拉克直观地答道,“同样被小人物招募,训练有素的外围人员,但是仅仅是技术上比较次的外围人员出众。在意志力上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她没试图杀你们的内务部部圝长。她是行刺者的帮手,但没有和后者直接见过面。”

“那她所提圝供的情报呢?”

“很重要,但得动作快。她已经落入我们之手有几个小时了。塞伯鲁斯可能意识到她这边出了岔子。上线、下线以及周边的证物,随时可能被销毁。可以预圝测的举动。我们得做好在残骸上进行追查的准备……”

“等一下,”官圝员注意到了沃夫拉克的一个用词,“‘我们’……?”

“对,我们。”沃夫拉克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会全程参与你们的追查,必要的时候……”

“但是,派尔先生,”那名官圝员打断了赛拉睿人的话,“你的优先裁量权刚刚被收回了啊。”

“什么……?”

沃夫拉克面无表情但明显有些吃惊。

“哦,你不知道么。‘深空之主的追随者’发出了召回命令。你们帮了我们大忙,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好了,我们会处理好的。”

官圝员微笑的表情没有引来沃夫拉克的轻圝松反应,相反,这赛拉睿人以凝重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问道:“在我审讯那个女人的时候,你们中有谁向上抱怨了么?”

“你想多了,派尔先生。没有那回事……”

这番虚伪的回答让沃夫拉克知道了实情,但如果是两个组圝织间妥协达成的命令,他也只能遵从。在他和人类握手的时候,官圝员却用另一种语气开口道。

“派尔先生,我能问一个私人的问题么?”

“问吧。我酌情回答。”

“你为什么选择这行?我是说,作为‘深空之主的追随者’。”

似乎令人类有些吃惊的是,沃夫拉克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地给出了回答。

“——为联国消灭一切作乱的敌人,”他盯着对方疑惑的眼睛说道,“让子孙后代过上好日子。”

“哦……很好……很好……”

那星联官圝员有些不自然地附和着,松开了沃夫拉克的手,然后目送这个赛拉睿人走了出去。前者在分开后,就坐到自己的躺椅里,开始补觉,打算明早再处理那个可能已经执行了自我破圝坏,找不到任何有用线索的塞伯鲁斯情报网,但沃夫拉克在离开那件屋子后立即给自己的组圝织打了份报告,询问为何要结束他的行动。

【‘狭关’至‘树荫’:我的行动取消了?】

基本上,除了面对不同种圝族的商业活动,赛拉睿人公圝务上的交流都十分简短紧凑,不浪费字眼寒暄。

【这里是‘树荫’:人类兄弟组圝织认为你的行动不被信任,对此我们尊重对方的选择。】

【这是乱来!塞伯鲁斯还可能没有发觉他们的人被抓了,或者行动没那么快。我们得马上动手去抓人。】

【‘狭关’注意,派你来安赫尔另有一项任务。】

这个回圝复让沃夫拉克愣住了。他在出发时从没听说过类似的指示。除非这是出于保密的需要。

【至‘树荫’:什么任务?】

【新底比斯有一座叫‘西风口山’的赌场。我们的另一名成员在那里看到了一个令他不安的人,在你赶到那里后,我们会发给你后续的资料,然后你要进行比对,确认那则情报。】

【那是什么人?】

【一个阿莎丽人。她本该死了,但似乎并没有。如果确认无误,这次就要确保她死了。】

——————

2191年9月25日 02:24(当地时间)
鹰状星云 阿蒙神恒星系 安赫尔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很清楚,但她不认为自己所处的情况十分符合逻辑。

腿非常沉……这是乔莱娅·辛克莱此刻最直观的感受,但这肯定不是来自于她身上所穿的贝肯斯坦ВLISS特圝警队的装备——它们没有那么重,不该如此影响行动。

何况她手里还抓着一把步圝枪,她感觉它远比自己的两圝腿轻多了。这异常的现状让她感到不安,但实际上,她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所处的夜间街道有些过于空荡了,空荡到似乎从来没有人居住过。

暗黄的路灯照明光洒在她身上。孤身一人的女警就这么拖着沉重的脚步顺着这条街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想离开这种让她开始抓狂的寂静,但正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一声呜咽让她打了个激灵。

“?”

那不是人所发出的痛苦的声音,而是和人亲近的生物所发出的。乔莱娅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于是顺着声音的来源走进了一条照明不稳的巷道,然后在那闪烁的灯下看到了一条侧躺着的黄黑色圝狼犬。

“拉伯……?”

她轻易地辨认出了那是自己同事兼朋友的宠物和偶尔的办案助手,而它现在腹部的毛掉了不少,脸上和腿部带着血圝淋圝淋的抓痕和咬伤,像是为了保护羊群而和真正的狼拼命到如此地步。

乔莱娅没多想,几步走过去把枪放到了一边,蹲在那条受伤的狼犬身边,在自己身上找可以给宠物用的医圝疗用圝品。

“天呐……你遇到了什么?……”

正在乔莱娅低头这么呢喃的时候,她的身后却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回答。

“它遇到了我们都遇到的事。”

“……?!”

乔莱娅猛地回过头,瞪着眼睛看着声音的来源——说话者的脖子上有个大洞,却不合逻辑地还能继续发言,而且他的声音和面孔乔莱娅是熟悉的。

“丹尼……?”

当初在乔莱娅面前被尸傀吞噬的同伴带着木然的表情站在她身后,身上穿着沾满血污的ВLISS制圝服。

“你背叛了我们……”

他用震慑力很强的低语提出对乔莱娅的控圝诉。

“不,我没有……”

“你没有么?你明明知道我在C-SEC的大哥死在了神堡,死在了塞伯鲁斯的手里……”

“但是他们……”

“所以这就是了,”那死人摇着头狞笑道,“你自己的亲人没有事,所以你不在乎别人了……”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9-23 12:41:00 +0800 CST  
后面还要一段比较污的,但也有重要的剧情线索和关键的情感转变,注意高能——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9-26 10:39:00 +0800 CST  
尽管被乔莱娅认为荒诞又可怕,但那个梦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回忆,如同自己丢圝了什么东西在阴圝沟里不得不去伸手去捞一样,而在她一边回想一边换上外装之时,卧室的门打开了。

“啊,我还以为厄克德纳的人闯进来了呢……”

举着枪走进来的女人是克劳迪娅•克洛斯,有着黑珍珠的肤色,是乔莱娅在安赫尔的联络人之一,同样是塞伯鲁斯的注册成员。

乔莱娅是在三年圝前认识克劳迪娅的,而那时前者正被厄克德纳逼得走投无路。克劳迪娅在她穷极潦倒的时候找到了她,把她引荐给了塞伯鲁斯,然后两人合作搞了一场针对“神盾”高层的袭圝击事圝件,对特拉·诺瓦的厄克德纳组圝织造成了损失。

之后乔莱娅在塞伯鲁斯的帮助下彻底脱身成为隐身人,克劳迪娅则继续作为唯地党的新闻工作者潜伏圝在社圝会中。

乔莱娅来安赫尔的任务已经做完了……或者说以失败告终,因为塞伯鲁斯已经接到确切情报说她的目标安提拉没有死。行动出了岔子——这条消息在乔莱娅行动后的第二天早上就传过来了,然后乔莱娅离开了酒店,在城中躲了起来等待进一步命令。

然而接下来,塞伯鲁斯却并没有立即命令她撤出安赫尔避开可能到来的大搜圝捕,反而是让同样在安赫尔的克劳迪娅来接应乔莱娅,让这名记者把她接到自己的住处躲藏起来。乔莱娅对此很不解,但其实她并不知道那名负责处理她的装备的塞伯鲁斯特工已经被抓。那名特工的遭遇正是塞伯鲁斯忌惮的理由。

他们怀疑厄克德纳在安赫尔的对外交通网络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而安赫尔又只有一个星际太空港空间站。塞伯鲁斯的决策部门经过讨论决定,乔莱娅还是暂且留在地表比较安全,所以才让克劳迪娅把她藏好。

对于乔莱娅来说,这也不是俩人第一次以同事的身份合作了——克劳迪娅在过去三年里给了她不少的帮助,尤其是在“适应作为塞伯鲁斯特圝务的生活节奏”方面。乔莱娅在警校和警队里完全没学过的东西,有半数是克劳迪娅教的,而且她在两年圝前一次人类偏远殖民地的任务也救过自己一次。两人的关系早已是朋友,或者说更复杂一点……

“你刚才大叫是怎么回事?……”

确认没有敌情的克劳迪娅把手圝枪收了起来,在门口叉着腰看着乔莱娅——

“……是做噩梦了么?”

“没错。”乔莱娅坐着把扣子扣好,“噩梦……很糟糕的噩梦。”

“梦见被那些人抓圝住?”

乔莱娅捋头发的手停了一下,瞳孔中闪烁过了什么,然后说:“是的。”

她在撒谎,而且在谎圝言出口后的瞬间她自己就意识到这个谎很拙劣,违背了塞伯鲁斯教给她的半数以上的原则,是个很容易就会被识破的谎圝言。对于克劳迪娅来说,想要看出问题就更容易了。

“看来不是~~~”

那黑皮肤的女人眯眼笑着对她说,但乔莱娅一回想起那令人难堪的梦境,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

“那梦和你无关……”

“怎么无关?”克劳迪娅也板起脸来耸肩说道,“你情绪不稳定——我刚接到你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刚才你对我说圝谎其实无关紧要,要紧的是当命令下来,我们两个要去面对星联的海圝关人员时,你要是再搞砸了,我们怎么办?”

塞伯鲁斯还不知道芳娜具体经历了什么,只是确认她失踪了,基本等同于被抓。虽然乔莱娅还不知道这一点,但她知道她的刺杀行动没成功,她既没能报仇也没能完成组圝织交付的任务,而且现在她和克劳迪娅都有危险。

“我会调整的,”乔莱娅抬起头冷淡地说,“至少面对敌人,我不会被识破。”

“我看未必。”

“……?”

克劳迪娅的不依不饶让乔莱娅感到疑惑,但棕肤的女人抱胸走过来时,她说出的话让乔莱娅感到震圝惊。

“我猜你没有按照组圝织的交代行圝事,对吧?”

“什么意思……?”

其实乔莱娅懂了,但她不想承认。问题在于她不承认也没用,克劳迪娅已经看出来了。

“组圝织给你的命令好像是配合欧萨巴大使,可你似乎没有执行那个命令。”

“……”

塞伯鲁斯派出乔莱娅来安赫尔借着多米尼克·欧萨巴的掩护,来用延时爆圝炸圝弹头杀死安提拉。乔莱娅勾引了那名大使,用毒剂弄晕了他,随后完成了指示的行动,但之后多米尼克快醒来之时,她却用电击装置再度弄晕了他。

乔莱娅这么做的原因是她个人的心理障碍和这种虚伪艳遇的厌恶感。她对多米尼克并无个人的恶感,甚至还对他的学识有些钦佩,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真的乐意和他上圝床。乔莱娅为了避免身圝体接圝触而让多米尼克睡了整整一夜,自己则在第二天他醒来时装作经历了一夜激圝情的样子,赞美他那晚完全没有展现出的勇武,然后以“有紧急公圝务”为借口离开了他。

她这么做不是保险,反而是增加风险——人在激圝情之时过圝度兴圝奋导致昏迷和失忆不是不可能发生,但若是多米尼克知晓了在城中发生的那件事,然后又被厄克德纳的人追查到,他很容易就会供出那个和他一起回房的女子。酒店的人也会确认他的证词。接着,若是他回想不起任何有关她在床圝上的事,那厄克德纳只要不全是白圝痴就自然会起疑,进而进一步缩小侦察范围。

“我配合了他了,他弄得我很累,甚至有点疼……我有点沮丧,仅此而已……”

乔莱娅不想承认自己的节外生枝,但克劳迪娅逼近了她,俯视着她说道:“你看起来可不像是‘被弄得很累’的样子……你有多久没享受过了?”

乔莱娅知道自己被看穿了——对方也是女人,而且是经过了塞伯鲁斯完整训练的特工而不是自己这样半路出家的人。对方轻易也不敢确定,但种种迹象都表明乔莱娅没有和那男人有过身圝体接圝触。何况克劳迪娅知道得很清楚,就算除开多米尼克,乔莱娅自从加入塞伯鲁斯后,就没再碰过别的男性。

“……”

见对方沉默,克劳迪娅耸耸肩,坐到床边问道:“能告诉我么,那个梦是什么?”

乔莱娅横了她一眼:“你还会解梦不成?”

“那得看你说的多具体了~~~”

“……”

金发的女人纠结地咽了咽口水,反问道:“你被动物袭圝击过么?”

“呃……‘血囊’的沃查佣兵算么?……”

“不,我是说,更低等的,比如……比如豹子,狼之类的……”

“那倒没有。我并没有打猎的兴趣……虽然去过一些有危险原生动物的地方办事,但从没遭遇过攻击……”

克劳迪娅回忆着说到这里,却注意到了乔莱娅越发粉红的面颊,然后注意到了什么——

“……等一下,你说的袭圝击(Assault),指的是……?”

这时乔莱娅才意识到自己用词的失误,但这个失误也暴圝露了她的真圝实想法。察觉到这个错误的她变得有些慌乱,急切地转过头反驳道:“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天呐,你想到哪里去了?”

“嗯哼~~~”

克劳迪娅带着做作的理解表情看了她一会,突然微笑着问:“什么动物?告诉我吧,是什么动物胆敢‘袭圝击(Assault)’一个前ВLISS的选美皇后?是怎么‘袭圝击’的?‘袭圝击’到了什么程度?或者说,深度~~~?”

“你……!”

乔莱娅握紧了拳头,怒视着自己的同事兼现在的保护人,但过了一会她闭上了眼睛,叹息了一声,盯住着自己的膝盖。

“你对贝肯斯坦的尸傀档圝案了解多少?”

“看过一些,怎么了?”

“资料里提到疫情大爆发数小时后,除了人类感染者之外,哺乳类感染者也被目击倒了,一开始是犬类,然后又有猫科动物……包括动物园里的狮子老虎……”

“嗯是的,病毒是在厄克德纳的控圝制下发生了变异……或者说解除了限圝制,一开始人类的大量感染和其他动物的免疫会让人放松警惕。”

“我没看那些档圝案——我在贝肯斯坦已经亲眼看得够多了,但你们的档圝案里有没有提到犬科动物感染的特征?”

“比如?更尖锐的牙齿?更长的爪子?合成体的电磁攻击器官?……”

“我救我妹妹的时候,在我姨母的家门口杀了一个……是条,罗威纳犬,已经完全变异了,但逻辑是很正常的——更大的体型、肌肉电磁机械化、牙齿金属化……还有,它的生圝殖器官似乎早就脱落了。”

“嗯哼?”

克劳迪娅认真听着。

“……我用了两个散热片打死了它……这不算什么,但关键是,后来我和海伦徒步往警圝局的路上,就是我说的,我们遇到那个给我东西的同化者之前,我又遇到了一条尸傀化的杜宾犬。”

“嗯对,”克劳迪娅点点头,“你在自己的报告里提过。那个重伤的同化者打死了它,交给我东西后,自己就死了。”

“嗯哼,所以呢?”

“但是,我没有在报告里提到的是……抱歉,请原谅我隐瞒了那一点,但我不是有圝意的……我也是现在才想起来——当我遇到这第二条被感染的狗时,我看到它……它……”

乔莱娅因为想起自己的噩梦而变得难以启齿,但在踌躇几秒还是说出了事实——

“……它的那玩意儿还能动。”

“什么……?”

“就是那玩意儿……你听不懂么?……”

“不,我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你说那东西还能动?没有脱落?”

“是的。”

“这就怪了……”

乔莱娅知道克劳迪娅为什么这么说。

星联舰队在尸变疫情大爆发半天之后开始了对贝肯斯坦的收复作战。海军陆圝战队的士兵在星球表面捕杀任何被感染并异化成尸傀的生物,隔断并用纳米机器人清理水源,建立安全区收圝容幸存者。

这个过程中,由于反收割战争中地球圈生物里只有人类被改造成尸傀,所以贝肯斯坦上新的动物类尸傀变体的资料不断被更新,但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它们的共同点是,晚期感染者除了异化的消化器官、强化的感官和攻击、防御类器官之后,身上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尸傀没有繁衍能力,尸傀不需要靠遗传繁衍来增加同类数量。

可是,乔莱娅刚刚指出的事情却和档圝案不符。

“你确定么?”克劳迪娅不太相信,“我看了未经修饰的原始报告,上面提到所有被杀掉的尸傀全都是……”

“我告诉你,我没看错。”乔莱娅认真地说,“我当时的脑子很清圝醒——那条杜宾犬的半个脑袋都变成了蓝黑色的机械态,但是它的下圝身……一开始是没有的……但在它从垃圝圾桶里跳出来之后,它……它似乎对我发圝情了……”

“嗯……虽然早期感染者被证明确实有欲圝望增强的行为异常,但就你说的情况……星联军圝队没有类似的目击报告。”

“但我有,我知道这很疯狂,甚至有点那什么……但我印象很深,杜宾犬的腿很细长,我不会看错的。”

克劳迪娅把目光移到别处想了一下,然后说:“如果你不是记错了……那这情况可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

“塞伯鲁斯对‘拉比’计划的情况掌握很多,但并不全面……‘神盾’开发的病毒和收割者所用来改造尸傀的原理差不多,但活性化更强,而且病毒本身也受到‘神盾’高层的直接控圝制。”

“这有什么区别的么?”

“有区别。收割者给有机体植入的改造物质其实并不仅限一种。拿人类来说,大部分参与制圝作尸傀的纳米合成体其实没有很高的智能,甚至受到的控圝制程度也很低。它们就像被下了非常基本的命令的建筑工圝人,负责去改造人类的身圝体器官,把他们变成尸傀。注意,在这些小玩意儿把尸傀做出来后,尸傀本身的器官才受到收割者的直接控圝制。”

“嗯……这样么……”

“这也是为什么战争后期塞伯鲁斯能做出类似的控圝制技术——尸傀体圝内的纳米机器并没有那么强,要不是收割者察觉到我们的计划进行武力干预的话,我们当时就成功了……”

克劳迪娅没有说在“济难堂”发生的残酷实验和塞伯鲁斯曾经引圝诱收集者袭圝击人类殖民地的事实。

“那么这和你说的那个问题有什么关系?”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9-26 10:42:00 +0800 CST  
“你说那条死在同化者枪下的杜宾犬还保有繁殖器官,而且还有对你的欲圝望,不是么?这让我想起我们研究人员的一个实验报告。他们说在实验那种隔离了控圝制信号的完全体的病毒时,他们发现那种病毒造出的尸傀其实不太能分辨同类的种类。”

乔莱娅不明白:“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克劳迪娅拿出了自己的PDA调出档圝案,“收割者造出的几种尸傀,‘掠夺者’……你看,这是突锐人变的……然后是‘凶兽’,还有我们人类变成的尸傀……人类负责当炮灰,‘掠夺者’是火力和小队指挥,‘凶兽’负责突破阵地和威慑敌人……这几种尸傀分工明确,而且很明显地懂得怎么利圝用彼此的优势来弥补劣势……”

“那么……”

“……但是被‘神盾’弄出来的尸傀却没有这个能力,或者说很弱。换句话说,在它们眼里,一个人变成的尸傀和一头狮子变成的尸傀可能没什么差别,尽管后者的战斗力强多了,但在朝海军陆圝战队冲锋的时候,狮子变的尸傀可能不会占据一个比较好的位置,而是随便来的。”

“他们的智能很低……”

“这是感知力的问题。实际上,这背后的原因被认为是这种人造的尸傀病毒把所有感染体都进行了一种同步化的处理,这和收割者的控圝制网络不一样,是更加简单粗圝暴的配置。这样就能解释,假设你遇到的那条杜宾犬就算进入晚期也由于某种原因没有丧失生圝殖器官,依然保有强烈的繁衍欲圝望,那么想要和你……交圝配的原因就是,它分不清你是人类还是它的同类动物,或者说它不在乎你的物种区别……”

乔莱娅带着微妙的表情说:“但它能通圝过信息素知道我是个雌性……”

“是的。另外,其实我刚刚想到还有一个假设可以解释前一个问题——为什么它的繁衍器官没有脱落。”

“那么为什么?”

“根据情报梳理,病毒开始往非圝人类地球圈生物蔓延是大爆发之后几个小时的事儿,在此之前并没有动物感染病毒,它们连在潜伏期都算不上,但是已经完全活性化的病毒在从人类传染到动物身上之后,需要执行的任务有时可能略微超过它们的处理能力……”

“我没听懂……”

“比方说,塞伯鲁斯在实验的时候就发现,有极少数感染体在晚期一直忙着吃以至于肚子撑圝破了,而不是像大部分感染体那样稳步地变异。”

“啊对,”乔莱娅有点恶心地想到,“那条杜宾犬看上去确实像是吃得很饱……你是说它们体圝内的病毒因为太忙而忘了关停它们的某些功能?”

“可以这么说。”

“那要是这些推理成真,结论呢?”

“结论是,‘拉比’计划开发出的这个尸傀病毒其实是个半成品,它的功能不全,或者说发挥不良……另一个可以对其进行辅证的证据是,在厄克德纳被圝迫面圝临启动或者暂停计划的时间节点时,他们却命令‘神盾’果断地全面活性化了那些病毒,造成了贝肯斯坦的大灾圝难——完美的作品在错误的时间按理说不该这么简单地被扔出来。”

“所以把我的家整个儿毁了的那些东西竟然只是个半成品?或者说实验品?”

这就像是在说一头熊冲进了某人的家把冰箱里的东西翻光了,主人在用枪打死这头熊之后,却发现窗外还有一只大象一样……

“还无法确定。”克劳迪娅耸耸肩,翘圝起二郎腿,“但这个推论我会写进最近的报告里……”

这时她突然用狡黠的目光瞥了一眼乔莱娅,说:“还有你知情不报的事~~~”

“嘿!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而已……”

“哦是么?”克劳迪娅凑近了,“那是什么事情唤圝起了你的这段记忆呢?是你刚刚做的噩梦么?”

“别说了……”

“哦,原来这就是你梦见的东西啊……告诉我,乔——在你的梦里,那四条腿的怪物是怎么玩圝弄你,蹂圝躏你的?……”

“差不多了!”

乔莱娅想站起来结束这个话题,但克劳迪娅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并用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不让她走开。

“别害羞啊,‘新人’。”她把粉色的嘴唇贴近她的耳廓说,“人人都有自己幻想的权圝利的……哪怕这些幻想非常疯狂……毕竟它们只是幻想不是么?又不会让自己或别人掉层皮……”

“但是这种事……!”

克劳迪娅咯咯笑了:“这种事怎么了?你压抑太久了,光靠和我娱乐来解决终究不是完整的……你潜意识里渴求雄性的进攻,而它在你梦里化成了这种具体的形象又算的了什么?另外,你虽然不是记者,但以前好歹也是个条子啊……难道ВLISS没有追查过什么穷圝凶圝极圝恶的变圝态么?难道说你全都错过了还是忘记了?”

“别小看我啊,我曾经还……”

“啊啊,不会不会,所以你还担心什么?告诉我吧~~~你在梦里梦见了什么?我又不会说出去……把最难以启齿的部分都告诉我吧~~~”

克劳迪娅用循循善诱的声音在乔莱娅耳边说着,一只手摸上了乔莱娅的左胸,开始隔着还没扣好的外衣轻轻地揉圝抚。

“等等……”

“矜持什么?这又不是第一次……”

乔莱娅知道克劳迪娅说的是事实,正如克劳迪娅知道前者已经三年没有和男人深入接圝触了,但仅仅是和男人而已……

克劳迪娅的兴趣是双向的——两人刚认识不久她就坦白了这一点。几个月后乔莱娅在训练中的一次失误引起了塞伯鲁斯心理医生的注意,经过一段交涉和妥协,克劳迪娅和乔莱娅建立了一种微妙的关系。

“唔~~~”

棕肤的女人用嘴唇叼圝住金发之间的耳圝垂慢慢摩擦,同时在呼吸间对着耳孔低语:“那么说说吧?你梦见了什么?”

被对方用手伸进衣下的乔莱娅咬牙忍了半天,最后语调不稳地说:“那东西……就是那东西没错……不,不完全……一开始是我朋友的……那是‘拉伯’……”

“哦?是那个啊?那个叫‘塞琉雅’的女人的宠物?”

“是……”

克劳迪娅手从乔莱娅背后绕过,捧住后者的脸。

“你在哪里?怎么遇到‘拉伯’的?”

“……我变回了在ВLISS的样子,回到了贝肯斯坦……在夜里……拿着枪……站在街上……”

“夜里是么?有发现‘神盾’的人?”

乔莱娅此时没注意到克劳迪娅的诱导和试探——后者不仅仅是出于娱乐才开始对她做这种事。这种类似催眠的状态是套取信息的一种优良环境。

“没有……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听见‘拉伯’的呜咽声……它受伤了,在一条巷子里……”

克劳迪娅的手把自己女伴的拉扣往下拉到了腰部,同时问:“它看起来如何?”

“糟透了……全身都有伤……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的,咬的……我试图救他……”

“然后呢?”

然后乔莱娅想起了丹尼浑身是血的身姿,但她不愿面对那个亡圝魂,同样也不愿透露他所说的话给自己引来麻烦。

乔莱娅撒谎道:“然后……头顶的灯灭了……等它再亮起来,‘拉伯’变成了……那种东西……”

克劳迪娅注意到了乔莱娅在刚刚间断里的迟钝和思索,但她不打算就此停下,所以装作没注意到继续问:“很大吧?”

“什么……?”

“很,大,吧~~?”

乔莱娅只得点头:“嗯……”

“它怎么搞定你的?”

“我的枪没散热片……一发都没打出来……它扑过来了,把我扑倒了……我站不起来……膝盖像是被黏在了地上。”

“真难堪~~~然后呢?”

“然后它撕扯我的衣服……”

突然间克劳迪娅一直在乔莱娅的小腹上来回的手猛地往下一钻,让后者倒抽一口凉气。

“是这样么?”

“嗯……嗯差不多吧……”

“看来它很了解你……”

“不如说我自己了解我自己吧……”

乔莱娅自嘲地说出这话后,克劳迪娅掰过她的脸,吻上了她有些干裂的嘴唇,充分了润泽了她——

“唔……嗯……”

十多秒后克劳迪娅把呼吸不稳的金发女人按倒,俯视着她敞开的胸襟。

“那之后呢?那邪圝恶的东西做了什么?”

“它……”

乔莱娅欲言又止,眼中闪过恐惧。

她仰视着正居高临下压着自己的克劳迪娅。后者头顶的照明灯投下的光加上黑珍珠的肤色,让形象出于阴影中。这阴影似乎扭曲变形成了那个在梦中威胁自己的形象。

<塞伯鲁斯……>

乔莱娅从来不曾忘记,正骑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女人是塞伯鲁斯的铁杆成员。按乔莱娅的了解,代号“雌狼”的克劳迪娅处于能和“幻影人”直接通话的等级。她的友善是出于组圝织同志的立场,但她能表现出的危险程度也是不必多说的。

乔莱娅加入了塞伯鲁斯,尽管她也看得出来自己因为特殊出身和各种罕有的技能而能得到优待,但组圝织并不十分信任她,也没给她什么裁量的权力。塞伯鲁斯保护了海伦,但从来没有让乔莱娅把她妹妹从安全设施里带出去转转。海伦为此一直在抱怨,而乔莱娅只能忍耐。

“怎么了?它咬你了不成?”

克劳迪娅注意到了乔莱娅的眼神,而后者为了避免被怀疑,撒谎道:“没有……但是它的爪子,把我的……臀圝部……弄疼了……”

“哦~~~那畜圝生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克劳迪娅说着,用手抓圝住乔莱娅的裤子将其褪到膝盖,接着用手在其大圝腿后方滑圝动。

“……它准备好要上你了?……它很想得到这个身圝体吧?……这让我都有些嫉妒的身圝体……”

克劳迪娅在没有经过整容的人类中算得上美圝人,但她现在用嫉妒的目光盯着乔莱娅就算躺下也非常挺拔的胸圝脯,双手顺着她的腰侧滑上去,半握住了它们,肉峰在指间溢出。

她难堪地说:“克劳迪娅……这实在是太……”

“别停,继续。它干了什么?接下来干了什么?”

乔莱娅又想起那个她在梦里回头看到的,从恶圝魔犬的颈部冒出来的三个脑袋……

<你是我创造的……>

她现在基本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可怕的梦了——她没能得到满足的压抑已久的欲圝望,引来了那邪淫的野兽;她对死去同伴的怀念召回了丹尼,但她加入塞伯鲁斯的事实又让他对自己横加指责,数落她的不是……而那打圝倒了她并试图和她结合的地狱犬,同时也是塞伯鲁斯的化身……

<你们到底会不会害我……?>

乔莱娅知道塞伯鲁斯的各种“丰功伟绩”,但那一样都没发生在她身上。在她个人的人生中,塞伯鲁斯没杀她的家人,解救了她唯一的亲人;塞伯鲁斯没像厄克德纳那样追杀她,而是给了她向“神盾”和厄克德纳复仇的机会;塞伯鲁斯没有夺走她的身份和薪水,而是供养了她近三年的生活……她的亲身经历和她过去的见闻产生了矛盾,这让那头地狱三头犬看上去无比扭曲恐怖,却没有实际地伤害她……不过,梦中的它也没有展现出单纯的好意,而是要强行和她合为一体……

<不……>

她的选择是出于别无选择——如果拒绝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人,她担心海伦会从天赐的奖励变成凄惨的人质……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决定权却不在她手上,所以她在发觉自己妹妹活着之后几乎立即回应了塞伯鲁斯的正式招募,然而这感觉确实就像在需要慰藉的时候却只能和一头恶圝魔犬媾合一样……

<这太难以接受了……>

尽管心中充满了撕圝裂性的矛盾,乔莱娅却没把自己的真圝实想法说出来。半出自真心但本质是幻想的谎圝言从她口圝中吐出——

“它很想要我……”

“对啊,这就是它想要做的……”

克劳迪娅用手抚圝摸圝着她的面颊——

“……它想支配你,把它的分圝身放进你的身圝体里……然后呢?……也快了吧?……”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9-26 10:47:00 +0800 CST  
乔莱娅不确定对方是否参透了那头怪物的真圝实影射对象,但她只能顺着说:“再等一下……它还……”

然而克劳迪娅不等她。前者采取了行动,让左臂万用工具的一个模块启动了起来,无声地展开,顺着她想要的方向去了——

“嗯啊……!”

乔莱娅发出一声惊叫,而克劳迪娅带着笑意俯视着自己的同伴,说:“它等不及了……它决定直接要了你……”

瞬间,由于电流刺圝激和物理接圝触的作用,乔莱娅的眼前近乎出现了身临其境的景象。她不想去面对它,但闭上眼也是一样。而且,那一阵阵侵入她体圝内的能量调动了她的感官,还有想象力。

“天呐……天……”

她又看到它了,但不是在贝肯斯坦,而是在如同异空间的,散发着黄黑交织的暮光色的混沌背景前……

现实中的克劳迪娅满意地看着乔莱娅的反应,继续手臂的运作,并贴近了对方随着节奏不断颤圝动的丰圝满胸圝脯。

“它在●你……对吧?”她用低沉但细圝嫩的声音说道,“……它在非常投入地●你,想把你变成它的东西~~~~”

乔莱娅“看见”悬在眼前的三对血红的眼睛,都在诉说着地狱犬毫不掩饰的欲圝望。

【我们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们……】

“呃……嗯啊……”

她在呻圝吟,想仰起头去避开那三个可怖脑袋,但它们又迅速地前倾了,继续彰显它们的存在。

【尽管被重创过……但我们依然无处不在……我们超越了组圝织,成为了一个理念……你要学会接受……】

两只黑色的前爪按在她的身侧,几乎夹圝着她不断跳动的双圝峰,似乎在保护她,又似乎在限圝制她,不让她逃走……

“它很厉害吧?”克劳迪娅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你感觉如何?”

“还……还不错……”

她说着违圝心的话,描述着之前梦里根本不曾出现过的场景,但现在她已经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或者说不想去分清。

结合的部分泛溢着水声……它缓慢地退到近乎脱出,又迅猛地深深进犯进去,带给她难以名状的快圝感。

【满足我们的需求,我们也会满足你的需求……】

克劳迪娅面前的她正躺着,可它面前的她却被翻了过来——她不想面对它,而它满足了她的这个想法,就将前爪按在她肩上,伏圝在她背上。

“嗯……呃啊……”

肩头的重担一直让她身心疲惫,现在却是个抛开一切享受的机会……乔莱娅伏下上身,丰盈的负担在手臂之间被压扁为椭圆,献给对方的臀圝部抬的更高了,而身后那对强圝健的肢圝体也离开了她的双肩,抱住了她的腰圝腹……

“它怎么样了?”

乔莱娅透过琥珀色的光滑地面看到了克劳迪娅有着异样满足感的脸,也听见了她的询问……她梦呓般的回答:“它在……享受……”

急促的喘息之间传出有气无力的回答——在她的世界里,她看不见它,但感觉得到那健壮的后肢紧圝贴着她的大圝腿,支撑着不断推圝送的强韧腰圝腹,在丰厚的臀圝肉上撞出阵阵波浪,晶莹的液痕顺着摇晃的大圝腿内圝侧缓缓滑过……

地面下的克劳迪娅问道:“它在说什么?这幸圝运的坏小子在说些什么?”

“它在……在……”

【你会为我们去做任何事……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服侍我们……】

它显然很喜欢这充斥着破圝坏性又魅力十足的躯壳——她能带给很多它不喜欢的人死亡,却又将傲人的身圝体跪伏圝在它面前,将那片肥沃的土地交给它来支配和耕耘……它的三个恶首在她的脑后自豪地咆哮着,和两者结合部分所发出的淫圝欲十足的声音一起宣示着它的占有权。

【我们是一体的……永远都为一体……你不需要别人……】

然而此时乔莱娅却睁开了眼睛,压低了失控的呻圝吟。

她看见了一个小女孩,一个正用略带鄙视但更多是惊恐的目光盯着她的女孩,而在她身后,有另一头龇牙咧嘴的地狱犬正在靠近。

它是打算伤害她么?还是打算做出和自己正承受着的一样的事情?乔莱娅不知道,但她哪一样都不想见识——

“不……”

她脱口而出。地面下的克劳迪娅的形象迟疑了。

“不。”乔莱娅看着那个对危险毫无察觉的女孩,“不行!……别!……”

她意识到塞伯鲁斯虽然保护了海伦,却可能在以后改变她……把她变成和自己差不多的存在,但她不愿意那头地狱犬碰她,死也不愿……

“……?”

身后的地狱犬感受到了乔莱娅的挣扎——她不再配合它,惹得它用前爪再度按住了她的肩膀,但是乔莱娅没有停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扭过头去怒视那头压着自己的生物。

“……!”

女人眼神中不再充满迷茫和媚圝态,而是换以坚决的杀意……这气氛让它的动作停下了,似乎使它相信,就算这次它得逞了,要是接下来不顺着她的意,下次可能就是你死我活……三个脑袋六只眼睛在相互交换意志之后选择了妥协,于是就在乔莱娅扭头的注视下,正压着她的地狱犬朝附近的同类吼叫起来。

这种你来我往的意见交换持续了一会,结果是逼近女孩的那个个体默默地退却了。满足后的乔莱娅不再用威胁的目光直视身后的恶圝魔,而是把脸又转了回去,闭上眼等待着它的结束……

最后它抱紧她,蹬着腿,吼叫着进入她的最深处,迎来了它的绝顶……但这来得很快,几乎没让她有什么感觉……她惊奇于此种结果,当然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乔莱娅没经历过被这种猛兽注圝入浆液的感觉,也很难想象出来……她身圝体上的释放实际只是单方面的。

现实中的乔莱娅·辛克莱躺在床圝上,压在她身上的是克劳迪娅,正带着好奇的表情看着俯视着自己的同伴。

“刚才是怎么回事?”

克劳迪娅觉得一定是乔莱娅的梦境发生了什么变故。她没意识到这个梦境从真正的交圝合开始全都是后来的幻想。

“嗯……呼……刚才么?……”

还在余波中的乔莱娅喘息着,缓和着呼吸节奏——

“……最后的部分,那家伙上了我后就跑了……”

“哦?”克劳迪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所以你刚才是想阻止它?”

“差不多吧,”乔莱娅直视着克劳迪娅的眼睛撒谎,“真是个诡异的梦,不是么?”

“……”

克劳迪娅和乔莱娅对视了一会,仿佛在寻找后者眼神中可能流露圝出的隐瞒意图,但结果什么都没找到。乔莱娅的瞳孔很平静,对于刚刚被万用工具加上半催眠的幻境推上高圝潮的人来说,她的释放似乎太多彻底了。

“嗯,不过说到底……”

克劳迪娅不再想追究这个——

“……你到头来还是没满足吧?”

“大概如此……”

乔莱娅这么回答完,跨在她身上的克劳迪娅便解圝开了自己上衣的拉扣。

“克劳迪娅?”

“刚才陪你回味美梦……我自己也快不行了……”

她带着妩媚的笑容一只手解圝开上衣一只手点了一下那个还半陷在乔莱娅体圝内的特殊模块,让其和自己的万用工具脱离开来——

“……再陪我玩玩吧……也许我们可以一起献身可以打动那家伙?”

“你可真是,”乔莱娅一字一顿地说,“我所见过的最扭曲的家伙。”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9-26 10:53:00 +0800 CST  
“比不上你的想象力,乔……嗯啊~~~”

克劳迪娅呻圝吟着坐到了那个模块上,准备和乔莱娅一同享受时,窗外却传来一声响亮的爆鸣。

“轰——!”

“……?!”




被吓了一跳的两人同时朝窗口望去,但单向透圝明的窗子并没有被打破或者击碎——爆圝炸的源头其实隔得很远,以至于火球和浓烟其实早就出现在地平线上了。

“那是怎么回事……?”

乔莱娅不安地问道。

“那个方向似乎……”

克劳迪娅眯起眼睛来辨认烟团的方位——

“……是指向‘西风口山’。”

“那不就是我之前行动发射的那颗子弹预定要起爆的……?”

乔莱娅心跳加快——不论发生什么,只要发生在和她行动有关的地点,就目前来看都不会是好事。不过克劳迪娅略作思考圝后,笑着俯视她道:“我这里很安全,而且上头没有转移你的命令,你哪儿都去不了~~~~”

“但是……”

“这个节骨眼上,别想逃~~~~”

说罢,克劳迪娅启动了置于两人贴合部位的装置。瞬间引起了两人相继如溺水般的喘息。一阵磨合之后,两个女人激烈地吻在一起。

“唔……唔——”

在墙上纠缠的影子开始扭圝动时,乔莱娅脑海中却不全是放松的欲圝望——她从刚刚半催眠的幻境中得到了一些灵感。从在贝肯斯坦上被背叛开始,迷茫了数年的她第一次开始有了对未来的具体打算……

——————

2191年9月25日 02:25(当地时间)
鹰状星云 阿蒙神恒星系 安赫尔 新底比斯

在那场爆圝炸发生的20分钟之前,厄克德纳在新底比斯其实并无明显动作——那场爆圝炸和追查乔莱娅等人的行动并无关系。

不过,这确实是因为追查某个人的下落而引起的……一切都是20分钟前开始的。

安提拉在“西风口山”正门口遭遇的事对赌场本身来说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影响。现场花了一晚上清理完毕后,赌场第二天就继续照常营业。然而这里的老板不知道他就要因为拿那个惩恶使当生意道具而倒霉了。

25日凌晨,一艘阿莎丽宇宙航运公圝司的船抵达了安赫尔,卸下了一群旅客又装上了另一批。就像之前对待芳娜一样,在厄克德纳影响下,星联边境管理部门对安赫尔空港的监控加强了,但那是针对塞伯鲁斯,不是针对阿莎丽人的。

那艘船卸下的旅客中有4个阿莎丽人在离开空港立即从同样由空港来的一名阿莎丽工作人员手中获得了武圝器——阿莎丽共圝和国的军事情报部门对这次行动提圝供了援助,而这次行动对于执行人贝瑞塔·A苏琳来说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们找了她三年……但就是没想到她居然还在神堡空间里……”

“纠正一下,姐,”莎莉耶用学究的语气说,“安赫尔不在神堡空间里。这里是断面星系。要说也是该说在神堡加圝盟族的领地内……”

贝瑞塔有些不爽,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但没试图掩饰或者责怪。

“奈丝舒尔,”她联络上了分开行动的狙击手,“你到了么?”

“嗯,在点上。”

奈丝舒尔·艾科尼找了一座距离“西风口山”200米的公寓楼作为观察哨。她用来移动的飞行摩托被藏在了楼房外侧的内凹装饰结构里。对于装备齐全又能使用异能的阿莎丽突击队员来说,这种藏交通工具的地方是再好不过了。





“那赌场的状况怎么样?”

“他们看上去刚刚打烊,能看到的外部警卫比情报上写得少……但到底水平如何得接近了才能知道。”

“小心点,若是打草惊蛇,他们可能会对莉卡尔丝做出过分的事。”

不过奈丝舒尔反驳道:“我不觉得比起他们逼她在这里干的事情,你说的‘过分的事’还能过分到哪里去……另外,我也不认为他们会想到去伤害人质——她又不是昨天才被绑来的,要是情报准确,她都在这里呆了快三年了好么?那些人一定想不到会有人在这种时候为了她来抢圝劫他们……这些人类八成会以为我们是来抢钱或者被竞争对手雇来搞破圝坏的。”

贝瑞塔考虑了一下,觉得奈丝舒尔说的有道理。

莉卡尔丝是三年圝前失踪的一批惩恶使中的一员,而且是协会中处于最高阶位的人员。贝瑞塔的人曾经两次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却两度错过了。而惩恶使协会在最近三年里也陷入了一场和敌对组圝织之间的秘密战争。

是一个叫“幻惑之指”的组圝织绑圝架了惩恶使并用某种手段对俘虏进行了洗圝脑。这造成了至少一名惩恶使的叛圝变,让她成为了协会最大的敌人。这在惩恶使的历圝史上这是十分罕有的事情。“幻惑之指”的大部分成员是异化的沃查人,但核心人员被怀疑是对惩恶使怀恨在心的“风之夜魔”。莉卡尔丝抵圝抗住了洗圝脑的结果让他们决定处死她,结果她阴错阳差地落到了人类犯罪势力的手里,还极有可能被圝迫当了“西风口山”的暗娼。

直到几天之前,惩恶使协会其实都不知道莉卡尔丝在哪里,直到她们中的一员萨玛拉称得到了来自老朋友的情报说莉卡尔丝在安赫尔。萨玛拉没有透露自己的情报来源,但协会决定信任她,可是协会并没有组圝织惩恶使去进行救援,而是找了阿莎丽的官方部门请求帮忙。

这是明智的,因为安赫尔不仅不在神堡空间内,而且还是一个坐落于星联管区内,人类和巴塔瑞人混居的星球。惩恶使在这里大张旗鼓地活动会引起严重的宗圝教和外交问题,相比起来,阿莎丽人的情报人员或者特种军人会引起的麻烦反而要小一些。

贝瑞塔就这么带着她的嫡系部下来了,但她没有料到的是,这件事的源头就没有那么单纯——萨玛拉也被骗了,尽管骗她的人对她并无敌意。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09-26 10:57:00 +0800 CST  
在治安依然不算优秀的安赫尔,“西风口山”自然是雇圝佣了数量不少的武圝装护卫来罩场子。走戒备森严的正门对贝瑞塔是行不通的,所以阿莎丽人选择从屋顶的货道潜入。

赌场的屋顶没有守卫,只有自动化的警戒系统——会被阿莎丽突击队所用的潜行套装骗过的系统。而被选中的入口处发挥主要作用的是机械结构的安全装置,虽然很精密,但对于阿莎丽人来说,这种机械结构完全可以靠微观异能操纵来破圝解。

“交给你了莎莉耶……”

如果交给法列娜的话,这道圝门估计就会在一道闪光中被炸开了。

战场角色定位是“哨卫”的莎莉耶用手摸圝着那道顶门的外壳。为其隐圝形的遮蔽场因为异能的流动而变得有些不稳,但因为是调用很少的暗能量执行很复杂的操纵,她的身形并未暴圝露。

“稍等一会——就一会……”

插销和螺栓都要按正确的顺序一个个解锁,而且要隔开圝会相互摩擦的部件削弱会引起人注意的声音——

“……成了!”

“干得好……注意,奈丝舒尔,我们进去了。”

“收到,我会继续监圝视外面。”

因为武圝器限圝制,奈丝舒尔没有携带可以穿透墙壁的狙击步圝枪。她将担任外部警戒。

法列娜、贝瑞塔和莎莉耶通圝过屋顶钻入一个货仓之后,如其所愿地没有发现任何圝在室内的警卫,防盗窃用的自动警备系统依然很好对付,但莎莉耶在以防万一试图接入进去的时候发现了奇怪的现象。

“嘿,姐?”

三个人正举着枪在内绕整个货仓的空中走廊上前进。听见莎莉耶叫自己,贝瑞塔并不回头地问:“什么事儿?”

“这里的警备系统显示这里应该有人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个货仓里本来是该有人的,但是……”

“……”

贝瑞塔环顾四周,不论是用肉圝眼还是护甲套装内置的侦测手段都没有发现任何警卫。

“你们知道这里有人的?”

“因为他们‘就在’画面上。”莎莉耶把她盗接的监控录像同步到贝瑞塔眼前,“他们在站岗。”

贝瑞塔能看到,通圝过实时画面监控系统,货仓内现在应该是有三个轻装警备员在高处、低处和控圝制室内当班的,但是这只出现在画面里的三个人并没有存在于现实中——至少阿莎丽人没有发现他们。

同样看到了同步画面的法列娜撇撇嘴说:“这有点像闹鬼的恐怖电影啊?”

“你们以前有谁有过翘课或者翘班的经历?”

“翘班?长官你该不会……”

“当年我还在海军学院里读书的时候,我有个同学……她是烦人的不同倾向持有者,其余的你们不需要知道……总之,那家伙设法找到了学校里监控系统的漏洞,让她自己满出勤经常翘掉的网络课程……”

“女神啊,这点子真不错……”

“不过我们现在也可能不是在面对三个翘夜班的家伙……”

贝瑞塔并没有把刚才的话当成唯一结论——

“……保持警惕,我们可能遭遇计划外的麻烦。另外,莎莉耶,退出这里的系统。”

贝瑞塔不让莎莉耶继续入侵是因为担心自己这边的数据链被反骇。不管怎么说,这次行动比较匆忙,她们还缺乏很多必要的情报。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10-16 15:00:00 +0800 CST  
“知道了姐……哦我的女神!……”

莎莉耶的反应让贝瑞塔十分不安:“怎么了?!”

“有人入侵了我们的情报数据链!我正在手动强圝制断线!……好了,已经隔离受感染的模块,正在启动备用系统。”

法列娜舔圝了舔嘴唇:“哦~~~事情变得有趣了~~~”

贝瑞塔在加快脚步的同时问:“是他们的网络安保做的么?”

“不像。”莎莉耶的头上有点冒汗,“不然为什么警铃没有响起来?”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奈丝舒尔,外面如何?”

“一片寂静,连鸟叫都没有。”

“那么保持警……”

贝瑞塔还没说完,在通往上层工作区的路上的一道圝门,控圝制面板的指示灯突然变成了绿色。

“莎莉耶,”贝瑞塔在示意停止前进的同时问道,“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啊!”

所以在门开出一个缝的瞬间,贝瑞塔举起加装了消音枪管的“亡圝魂”轻机圝枪就射圝了过去。这个判断纯粹是出自直觉,但结果又一次证明了她的正确——

“噗噗噗噗……!”

出膛的弹粒实际上被限圝制在贝瑞塔建立的引力平衡通道内,这一招被阿莎丽人的陆圝战部圝队广泛使用,学名是“弹道控圝制术”,原理有点像是质量中继器传圝送飞船的那一套。而现在贝瑞塔其实使用了更高阶的用法——她让自己建立的引力通道变得敏圝感,会捕捉到高速移动的物体并引导自己发射的弹粒撞上去。

换句话说,她让自己的火力能拦截敌人发射过来的任何东西。而且这一套成功了。

“轰!”

第一波弹粒还没穿过门就撞到了什么,然后阿莎丽人的对面就像火龙嘴在预热一样冒出一大团白烟。这时贝瑞塔一行人才发现对面是发射圝了一颗烟幕弹。

“关上遮蔽装置!开火——!”

目前任何隐圝形手段在大湿度环境或烟尘之中都是没用的。对方先圝射烟幕弹过来就是怀疑这边有能隐圝形的目标,但因为贝瑞塔提前拦截了它,烟幕弹没有在太近的地方爆圝炸,没有立即让阿莎丽人陷入全身电光闪烁的窘境。

隐圝形装置关闭的同时三个阿莎丽人一边在走廊里往两侧散开一边朝对面倾泻弹粒。结果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敌人就在烟幕的另一面惨叫起来,当然这也没持续多久。

“过去过去过去!”

贝瑞塔带队快速穿过了烟幕,也穿过了那扇打开的门,紧接着她们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两具浑身弹孔的尸体。

“奈丝舒尔注意,”贝瑞塔在辨认出尸体所属之后有点紧张地打开通讯,“从现在开始换用S7线路联络!……”

“知道了,但是为什么?”

“S7线路安全点,不容易被入侵……”

贝瑞塔盯着已经开始有自行分解迹象的敌方遗骸——

“……我们遭遇了异化沃查人!”

沃查人本身不可怕。实际上在过去的争端中,沃查人不论在哪里都是炮灰类型的存在。然而在2188年下旬之后,阿莎丽共圝和国的情报部门不公开确认了另一种威胁——“同化者倾向异化沃查变种”。

这些沃查人是“欧克”号事圝件的遗留产物,拥有暗色的皮肤、更强的自愈能力和次于同化者的生物电脑特性。它们的智力依然不怎么样,可“炮灰”这个词已经不能足以形容它们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小心别被他们绕后放倒了!”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如果沃查人能在一群惩恶使之中指定一个拐走,那么没有理由认为他们拿阿莎丽军人没辙。同样基于那件事,沃查人会跑到这里来的原因是很容易想象的。

“他们怎么会知道莉卡尔丝在这里?!”

“谁知道……但他们不像是会抓她回去的样子。”

特雷宾的爆圝炸证明“幻惑之指”并不想要莉卡尔丝活着,但莉卡尔丝却也没被炸死。问题是,现在贝瑞塔才刚抵达安赫尔,就发现“幻惑之指”控圝制的沃查人也来了,这种时间的巧合性让贝瑞塔怀疑是不是自己这边有人走漏了消息。

接下来的路上贝瑞塔没立即再遇到沃查人,但是整个赌场的警报系统却被激活了。原本打着瞌睡的人类和巴塔瑞族警卫纷纷给自己注射提神剂,冲向阿莎丽人的所在位置。

“不妙啊,”法列娜最先感觉到空气中的生物信号波动,“他们似乎全冲我们来了!”

“一定是沃查人搞的鬼……加快速度姑娘们!”

“这里是奈丝舒尔,你们那里变得像开了1111大促销活动一样……发生了什么?!”

“沃查人拉响了警铃!他们想干扰我们!……”

贝瑞塔说着,正好将面前一个撞枪口上的巴塔瑞人射杀,越过他的尸体——

“……我们得一路杀进去了!”

“但是等等,姐!”莎莉耶不安地说,“如果我不进入这里的系统,我们怎么确认莉卡尔丝的位置?!”

“见鬼你真是个天才……我们只好祈祷这家的老板还活着了……”

贝瑞塔不想冒险和那些异化沃查人比骇客技术,所以阿莎丽人只能寄希望于从“西风口山”的所有者口圝中逼问出莉卡尔丝的下落……前提是他还活着而且没来得及逃走。

今圝晚,赌场的老板确实没有逃走——沃查人毫无迹象地潜入了他的领地,直到阿莎丽人加入进来才暴圝露,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逃走,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警铃响起,被惊醒的中年人从私人房间的床圝上爬起来时,他房间的门却在一阵白光中被炸开了。

“轰!”

还穿着睡袍的他看到有两个手持武圝器的沃查人从烟尘中钻出来,其中一人把步圝枪对准了他,吓得他差点跪下来和对方谈赎金条件,不过没过一秒就有一只形态优美的手将把杆步圝枪压了下去。

“晚上好,纽维达先生?”

稍后一步走进来的人是个穿着开胸酒红色礼服,身材高挑的阿莎丽人。老板辨认出了她额前的头箍,自然而然地将对方认定为是个惩恶使。

“哦天呐,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他自认为自己的生意已经够保密了,何况那个来之不易的阿莎丽人已经在这里被藏了三年,没有理由突然暴圝露。对现实的挫败感和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恐惧导致这个人的牙齿开始打颤。他心中快速思考着该怎么和惩恶使谈条件。

然而纽维达的算盘是注定要落空的——他虽然和惩恶使有过节,但并不了解惩恶使。何况,他并不知道惩恶使在一般情况下绝不会和沃查人合作,更不会穿着如此露骨地表达性圝感一面的衣服。

在他面前迈着猫步走来的女族长级阿莎丽人并不是单纯在玩味他的恐惧。她和那些沃查人比贝瑞塔早一步来到这里并入侵了“西风口山”的电脑系统,却只发现了莉卡尔丝相关的零碎资料,无法确定她所在的位置。

没有位置就意味着无法找到她,也就无法完成任务。实际上纽维达正是出于保密的考虑才没有把莉卡尔丝的详细资料列入电脑档圝案里。有关这个充当暗娼的惩恶使的一切都被纸质文档保存在一个安全的暗室里……至少,纽维达把莉卡尔丝藏得好好的,但现在这种谨慎反过来让他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

“我有个必须要找的人在你这里……”

曾经是个惩恶使但已经不再归属协会的柯隆蒂用优雅的声音说道——

“……请问她在哪里呢?”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10-18 08:47:00 +0800 CST  
哪怕柯隆蒂在协会时期的身材现在变得更为丰圝满妖圝娆,纽维达也只能盯着她的脸看——那张粘有头箍的蓝色面庞尽管带着微笑,却同时也散发着似乎能在物理上推动人的威压。这纽维达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和一头饥饿的母狮对视,哪怕只要他把目光偏开一点点都会可能被对方撕碎。

“我……我不懂你的意思……女士。”

“不好意思,也许是我没说清楚,而且也没有自我介绍……”

堕圝落的惩恶使往前迈了两步,走到离那老板只有一臂长的距离——

“……也许我的装束让你有点误会,但你不必把我当作什么神圝经质的正义使者……我纯粹是为了私事儿来的,而且本来不想这么惊扰你……”

纽维达听着她用优雅的口气和充满诱圝惑力的语调说着这番话,开始感到晕眩。

“……然而,因为你似乎在自己的生意上太过专圝业了,我不得不来亲自问你——你在两年多前从别处交易来的那个真正的惩恶使,在哪儿呢?”

这下纽维达确认这充满邪气的阿莎丽人的目的正如他所料,但他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对方明明看起来就是个惩恶使却显得如此邪气,而且并不自称惩恶使——这不符合她们的作风。

见陷入混乱的纽维达还是没说话,柯隆蒂很有耐心地继续说:“别太慌乱,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合作,我们只需要完成我们该做的事就会离开你的乐园,当然如果你表现好的话……”

说着,这高挑的阿莎丽人又朝这虽然已经显得老迈但年龄不及她十分之一的人类走近了一步,戴长袖手套的手指刮上了他的下颚——

“……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给你点奖励~~?”

“……!”

对柯隆蒂双目保持直视的纽维达不可能意识到自己已经受到了强烈的精神系异能暗示——对收发脑电波的把控属于例如“支配”之类的高阶异能系,而且很少有异能学校会开设的课程,至于对其免疫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她在,”纽维达用梦呓般的语调开口了,“‘欲圝望之棺’里……”

当然这种回答不可能让柯隆蒂满意——她使用的精神暗示实际上是轻度的,不能直接读取对方的意识,而是让对方配合自己给出回答。结果纽维达说出的代号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并没有在柯隆蒂掌握的地图上标出来。

“那个地方是在哪个位置?告诉我~~~”

柯隆蒂两手都捧住了纽维达的脸,加重了他大脑的负担,但她不在乎。潜意识里非常不情愿但神圝经已经有些失控的男人扭曲着脸一字一顿地说:“‘欲圝望之棺’就在……”

但他刚说到这里,施加在他精神上的重压猛然减轻了,如同一个人在扔铅球的时候手里的东西突然变成了硬塑料……纽维达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被茶几的一角绊倒仰面摔在地上,而柯隆蒂没去管他——她是因为部下报告的异状才分神处理别的事。

“家主!”沃查人按着通讯器说道,“搅局的家伙已经到门外了!E小队没有回应!”

他几乎刚说完,柯隆蒂就看到这个房间入口处的门被“嗡!”地一声“炸”开了,零素炸圝弹的蓝色光圈快速消失的同时,守在门口的那个沃查人瞬间被一连串弹粒击破屏障死了,接着几个有武圝装的阿莎丽人的身影就冲了进来。

<真愚蠢。>

柯隆蒂冷笑着想到,紧接着她直直地站在原地抬起左臂,如同一尊在指引方向的女神像,伸出了一根手指——

“刺啦——”

如果把时间放慢,旁人能看到几道蓝紫色的光流顺着她的胳膊朝前卷去,然后在她的指尖汇聚为一个光球。接着光球以同样的高速冲向了那三个阿莎丽人。

“轰——!”

柯隆蒂使出的是一个“烈光爆”,而且在狭小空间内有效控圝制了杀伤方向,确保己方人员不会被猛烈的异能爆圝炸引起的连带反应误伤。

然而,在化作碎屑的家具和被活生生挖出一个圈的墙壁之间,柯隆蒂震圝惊地看到那三个阿莎丽人毫发无损——其中装备了冲圝锋圝枪但根本没有拿出来的那个就站在另两个人前面,两条胳膊像是要抓圝住什么一样往前伸着。

没错,她确实抓圝住了什么——一个比柯隆蒂扔出去的小得多的光球就在那人两掌之间悬着。穿修身作战服的阿莎丽人像是很吃力地想要禁圝锢住那个不安分的能量团,并在两秒之后,猛地“压碎”了它,让其消散在了空气中。

“呼……”

在她长舒一口气的瞬间,柯隆蒂不由自主地呢喃道:“这怎么可能……”

“烈光爆”是高阶的进攻性异能技巧,几乎没有人能正面接住一发……至少在柯隆蒂的惩恶使生涯中没见过,然而现在在她面前不过十步的距离,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阿莎丽人竟然挡在队友身前硬是割裂了“烈光爆”的能量团,把一部分破圝坏力分散到周围,剩下的自己消解。

“我靠……我还以为我们要完蛋了呢……”

心有余悸的法列娜正两手发圝抖地磨牙,但很快注意力就放到了正面的敌人身上——

“……嘿,我说,刚才那招特大号的‘扭曲’是你弄的?”

“!”

柯隆蒂根本不和她废话。“惩恶使”向后牵引右臂并汇聚暗能量,试图再扔出一个杀伤力更高的“烈光爆”一举炸死眼前的三个敌人,但法列娜就算不用看的也立即感觉到了空气中的能量走向。后者不假思索地一个异能滑步就朝柯隆蒂冲了过去,不顾后果地将其一把拦腰抱住。

“……?!”

这在任何军圝队或者异能学院的战斗课程里都是禁止事项——在没有确保敌方异能者手臂失能的情况下就冲过去擒抱对方是非常危险的行为。但正因如此,柯隆蒂对这个反应毫无准备,带着难以置信地表情被法列娜撞到身上,一起飞出去的两人“啪!”地一声撞破了柯隆蒂身后的斜向窗户,落进了外面的大水池里。

“法列娜——!”

莎莉耶因为担心同伴而喊了起来,但贝瑞塔反应更快——她举起枪对准还在房间里的异化沃查人,和对方同时扣动了扳机。双方都有异能屏障保护,但贝瑞塔的更强,而且靠“弹道控圝制术”有命中加成,所以在自己防护被削弱之前就击杀了对方。

“莎莉耶,守好门口!”

给自己妹妹这么下令,贝瑞塔一个“异能滑步”冲向了倒在地上呻圝吟的纽维达,扶起了他的上半身。

“好了,你没事了,先生。”她用尽量温和的声音说,“我们不是你的敌人,但我们需要你帮忙。”

“你们……这到底是……”

“如你所见,你被人盯上了。”贝瑞塔语速飞快地说“盯上你场子的人和我们有同样的目的。现在请告诉我——你这里一个叫‘莉卡尔丝’的惩恶使在哪里?”

此时纽维达猛然反应过来,但他像是宿醉醒来的酒徒一样瞪大眼睛看着贝瑞塔,接着痛苦地摇了摇头,说:“不行……这是我的生意……我不能……”

没等他说完“我不能告诉别人”这句话,贝瑞塔就板起脸来开口道:“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也拿你没辙……但我就只好收队,把你交给刚才那个邪圝恶的阿莎丽人和她的沃查人部下了。”

“什……”

“啊对了,还得提醒你一句……”

贝瑞塔像是刚想起来一样扬了扬眼睛往上瞟——

“……这些沃查人是非常丧圝心圝病圝狂的。只要得到控圝制者的首肯,他们什么都敢干……哪怕是像你这样年纪大的老人……他们会轮着找你,对你上圝下圝其圝手,直到你腿圝间距加个平方为止……”

“什么?!”纽维达声音变调了,“但我是男的啊……”

贝瑞塔耸耸肩:“我知道,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

纽维达想象着一群身着如同拘束带一样简陋服装的沃查人摩拳擦掌地接近自己并说着“Get your as圝s back here~~”之类的话,顿时浑身发圝抖。

“总之就是这样了,我时间有限……”

说着贝瑞塔就松开手,似乎是打算让他重新躺到地上。这时纽维达急速地往旁边死去的沃查人尸体瞟了一眼,然后发觉它的脸确实看着自己这边,而且那种就算死了也很疯狂的表情仿佛真的在针对他……

“等,等一下!”纽维达猛地抓圝住贝瑞塔的一只手腕,“我同意!你可以带走那个惩恶使!但有个条件!”

“什么?”

“我得跟你一起走!别把我留给这帮可怕的家伙!”

不论是那个看上去极不正常的阿莎丽人还是她所带来的沃查人,纽维达都不愿与其扯上一点关系。眼前的军人模样的阿莎丽人可能会在这件事结束后把自己当成犯人抓起来,但纽维达宁可这样也不愿落到前一批入侵者手里。

“好吧,我答应你,请指路……”

这么说着的时候,贝瑞塔却在心里窃笑“真省事儿”,虽然也许旁边的沃查人可能对她的污圝蔑死不瞑目吧……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10-29 12:42:00 +0800 CST  

尽管已经稳住了老板,但贝瑞塔其实在心里焦虑地担忧着——遇到异化沃查人已经够糟糕了,何况这群沃查人还是叛▏变的惩恶使带领的。

“法列娜,回报状况!”

因为人手严重不足,贝瑞塔没法给抱着柯隆蒂一起撞出窗去的法列娜提▏供支援。她希望按个异能投手现在还没被那个惩恶使撕碎,而实际上两人基本都毫发无伤。

“我是法列娜……”

同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湿度,但无大碍——

“……我没事,不过对面的人可能就不会了。”

此时法列娜正在距离柯隆蒂大约5步的地方,两人都站在脚踝深的水里。

纽维达住处的主观察窗能俯瞰到的是一个封闭的人工观景区。这里有鱼塘、堆砌起来的小山和浅沼泽,毫无疑问模拟的是一个小的地球环境。法列娜把柯隆蒂撞出了窗子,并在柯隆蒂试图攻击自己之前就甩开了她。两人摔进浅池里后却没有进一步动手,至于原因则是不尽相同的。

<这丫头有两把刷子……>

柯隆蒂凝视着距离并不远的对手,心想着自己的“烈光爆”居然被对方打散一部分能量后又主动消解掉了。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面对一个一般人根本不敢接近的惩恶使,法列娜此时的眼神很清澈,没含有任何畏惧的成分。

“家主!”沃查部下传来通讯,“你在哪儿?!我们失去了与E队和A队的联络!”

“我没有事儿。”柯隆蒂靠可以由纯异能操控的通讯装置发出信息,“我正要解决一个阿莎丽的军人或者情报人员,你们去追另外两个阿莎丽人。”

“但是家主,你……”

“这是命令!去!”

“了解……”

柯隆蒂还没问出莉卡尔丝的具体▏位置,但既然今▏晚的行动已经随着一群同族的闯入而变得暴▏力化,那么她宁可。

<哈,爱莎罗蒂肯定会嫉妒的~~>

法列娜想着自己那个一本正经的情报员出身的同伴,想着即将发生的事情,眼睛盯着柯隆蒂无表情的脸说:“嘿,我们来找点乐子如何?”





被对方的轻浮和无畏弄得有点一头雾水的柯隆蒂沉静地说:“你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么?”

“啊?什么?”

“你把你自己和会吃▏人的猛兽关在了一起……”

这么说着,柯隆蒂的周▏身开始环绕起蓝色的光流。她的手臂如同要从大气中抽▏出什么一样扬起来,释放出可以若是有非异能者在场可能会当场晕过去的暗能量。

“嘿——!”

两眼发光的前惩恶使在法列娜一脸惊讶的时候将其从地上提起——融合了破▏坏加牵制性的异能“失重撕▏裂”被施加在了柯隆蒂的前方。

水、植被、有机建材……柯隆蒂正面的事物几乎全部受到了影响,有的在不稳定的异能场中遭到了破▏坏,变得像是被慢放的爆▏炸镜头一样。





“喂喂喂,你这有点太超过了吧?!”

悬在半空中的法列娜一边挣扎一边如此尖▏叫,柯隆蒂享受着自己对手表现出的惊恐,然后淡然地把两臂往前一推——

“呼——!”

顿时法列娜的身▏体像螺旋桨一样转着被“推”了出去。看上去她是什么都来不及做就被砸到了墙壁上,激起恐怖的震荡▏声和一大股烟尘。

柯隆蒂会这一招但在惩恶使生涯中几乎从未用过。一来这一招的起手比较慢,不适合对付惩恶使需要对付的目标,二来“失重撕▏裂”会对周遭环境造成不小的连带伤害,这恰恰是惩恶使要避免的情况。

然而一旦她用了,被瞄准的对手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在冲击和撕▏裂场完全发动的瞬间造成的伤害如同把一个运作中的掘进钻头以穿梭机的速度扔向一个人,会在把目标撞得粉▏身▏碎▏骨的同时还把其躯体彻底搅烂。

“咳……咳咳!……”

“?!”

听见咳嗽声的柯隆蒂再次愣住——烟尘还未散去,她确实没有看到碎掉的血肉,但那声音毫无疑问来自于完整的肺和喉▏咙……但被“失重撕▏裂”击中的人不可能是完整的才对。

而事实是,被砸进墙壁的法列娜有点艰难地抓着大洞的边缘爬了出来,像是个车祸经历者一样不断摇晃着脑袋。

“挺不错嘛……女士……这一招‘重击’……”

对方再度弄错招式的学名让柯隆蒂有点窝火,她黑着脸说道:“为了不让你带着遗憾死去,我强调一下,你最初挨的那一下不是‘扭曲’,而是‘烈光爆’。刚刚把你砸进墙里的也不是‘重击’,是‘失重撕▏裂’。”

法列娜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又耸耸肩说:“抱歉,没听说过……”

“……”

这样的回答让柯隆蒂一时语塞,但她依然保持着那种和其外观不配的风度。法列娜眯起眼睛观察自己的对手,并最终确定对方刚刚的两下可能都是基于错误的判断才做出的攻击。换句话说,她必须认真点了……

“该我了,你这●子。”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11-01 14:11:00 +0800 CST  
从战术角度来说,法列娜的宣告有点多余,但她的行动证明这个多余并不碍事。

“嘭——!”

爬出洞后就保持蹲伏的姿▏势让她不用做额外的准备动作就可以向前跃起,然后她真的跳了起来——柯隆蒂没料到这个。

一般来说,阿莎丽人靠异能来加快自己移动速度的方式都是优雅的,或者说至少是很平衡的,比如惩恶使那样伸展着身▏体平衡自身受到的重力,慢慢飘到空中或者缓降。就算是“先锋”类的角色,使用“异能冲锋”的时候,本质也是超高速且靠平衡重力达到定向的“滑步”。

可是,法列娜却是用助跑般的技巧,在往前跳去的同时降低自己的身▏体质量同时建立保护层,把自己像一枚炮弹一样打了出去。





“……!”

柯隆蒂迟了一步才朝对方伸出手,打算在三步之外建立一个强力的“停滞”场,等直冲过来的法列娜自己钻进去,然后再直接捏断她的脖子。

可在法列娜撞上那个陷阱区域后,仅仅是一只脚被▏迫落地,前进速度放慢了一半而已,正好降到了让柯隆蒂能通▏过肉▏眼观察对方动作细节的程度。

<什么?!>

柯隆蒂相信自己刚才的“停滞”明明可以把一个“领师”级别的惩恶使禁▏锢住,却对法列娜没什么显著效果。而且,阿莎丽异能投手继续向前移动,同时抡起了左臂。

<这速度……她的胳膊……?>


拜那个“停滞”所赐,柯隆蒂能看清法列娜的动作和其身上的变化——年轻的异能者打算使用的那条胳膊像灌水的袋子一样膨▏胀起来,扩大的肌肉撑开了制▏服的袖子,更外层绕起了蓝紫色的光弧。





“尝尝这个——!”

因为距离太近而来不及躲避的柯隆蒂没听完这个声音就被那记腰拳击中腹部。空气被震得轰然一响,这次换了前惩恶使被打出去,如漏气的玩偶一样飞向墙壁,在其上撞出一个狰狞的大凹坑。





“呼……”

完成那一击的法列娜站在原地甩了甩手,看着柯隆蒂从墙面滑落在地上趴在那里。法列娜舒了一口气,歪着头自言自语道:“惩恶使也不过如此啊……”

但她刚说完这句,就听见那面朝下的女族长用恼怒的低沉语气开口道:“我说……你难道在学校上课的时候都趴着睡觉么……”

裹▏着红色礼服的成熟躯体站了起来,眼中散发着某种确定了的邪气——

“……你老▏师难道没告诉你,只有人类才会用低级的异能拳攻击敌人?!”

“哈——?”法列娜双手捧脸惊叹道,“你吃了那一下居然还能站着?!”

“该我问你啊你这小混▏蛋——!”

柯隆蒂360度转身后丢出一颗毫无保留的“烈光爆”,但法列娜右脚往右后方一踏,上半身随之往同一方向后倾,在脖颈附近建立了一个斥力场,勉强躲过了那颗“烈光爆”,让其划出一道弧线,在身后的水中“爆▏炸”了。

“轰——!”

虽然水理论上不能像吸收炸▏弹冲击波那样吸收异能场,但同等暗能量对物质的作用影响力也是有限的。法列娜回头看了一眼像是翻腾着无数水组成的鱼的人工湖面,回想起刚刚柯隆蒂的话,眼中也带上了某种不满。

“我啊,”她眯起眼睛说,“最讨厌别人说我成绩不好了……”

“啊?”

“尤其你长得和我当初的7阶老▏师很像……”

说罢法列娜脚踏地面跃向空中,身▏体翻转着,顺着抛物线朝站立在原地摆好架势的柯隆蒂扑了过去。

当自己的一名部下拖住那个危险的叛▏变惩恶使时,贝瑞塔正带着莎莉耶和赌场老板前往关▏押莉卡尔丝的隐秘区域。

“我保证不会事后来找你麻烦,”贝瑞塔对那个男人许诺道,“但我建议你这件事后最好躲一段时间,毕竟别人可能出于灭▏口目的来针对你。”

纽维达完全相信她——他也只能完全相信她,毕竟他也很害怕这个阿莎丽人怀里抱着的机▏枪。纽维达现在只期望自己别再遇上有武▏装的沃查人或者看上去很邪▏恶的阿莎丽人,而他甚至忘了想为什么柯隆蒂非要特地来找他问莉卡尔丝的下落。

他带贝瑞塔进入了一条伪装在贵宾室卫生间隔间里的密道。而在进去之后,他们没遭遇任何敌人。贝瑞塔觉得这个密道设计巧妙,利▏用两层墙壁的相互距离,甚至能混淆大部分窥▏探设备的情报反馈系统。若不是亲身进来的人怕是根本不会意识到隔开卫生间和娱乐室的墙壁里面有夹层。

在近乎黑▏暗的狭窄通道中前进了50米并走过一段向下的楼梯之后,贝瑞塔抵达了“欲▏望之棺”。

原本听见那个名字,贝瑞塔以为那是个充满邪欲气氛的房间,而且担心同行的莎莉耶受什么不好的影响,但在实际进入之后却发现那和一般中等酒店的客房走廊没什么区别,除了收▏容员工的房间入口全是透▏明的之外。

走廊两侧五五一组,设有10个房间。其中3个空着,4个能看到有人,两个是阿莎丽人,其他的是男突锐人和女巴塔瑞人。

贝瑞塔注意到,前两个阿莎丽人一个坐在椅子上诡异地笑着,穿着一套非常华丽的纱衣,坐在充当镜子的多用途屏幕前为自己化妆;另一个阿莎丽人则在自己的房间床▏上像死尸一样躺着,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胸前有可怕伤疤的突锐人穿着运▏动装在一个跑步机上气喘吁吁地锻炼;巴塔瑞人抽着不知道什么愉悦化学物质在看电视……显然所有房间的玻璃门都是对内单向透▏明而且隔音的,里面的人看不见也听不进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他们……他们是我们的员工……”

“为什么把他们单独安置在这个封闭区域里?怕他们逃跑么?”

“他们……并非全是非自愿的人……有些人是出于特殊的缘由……”

纽维达没继续往下说。贝瑞塔猜测其中某些人,比如那个看上去心态很健康的突锐人应该是惹了什么超大的麻烦才躲到这里来的逃亡者,用为纽维达工作来交换保密的保护……不过贝瑞塔不打算深究,她只想来把莉卡尔丝弄出去。

“莉卡尔丝呢?”

“她在这里。”

莎莉耶守住入口的时候,纽维达领着贝瑞塔去了三个在最远端的房间之一。透过透▏明的门,贝瑞塔看到了莉卡尔丝。

被划给她的这个房间是完全不同的——另外的四个“影子员工”也许各有各的问题,但至少都有较为完善的居住环境。莉卡尔丝这边则只有一个空空荡荡的屋子,有洁具、一张沙发、一个地铺、一个关着的屏幕……外加在墙角里虎视眈眈的一只贝瑞塔不认识的动物,凝视着蜷缩在地铺上的莉卡尔丝。

<不……>

贝瑞塔一开始以为那动物是警备系统的一部分,但它望向那赤身裸▏体的惩恶使的眼神以及它腰下的特征暴▏露了它的真▏实想法和存在于此的意义。此时贝瑞塔不禁愤怒地看了纽维达一眼,后者畏缩了一下说:“大约两天之后她要……工作……所以那是准备。”

“她在这里就是这样‘工作’么?”贝瑞塔凝视着屋内的陈设,“你把她当成动物对待?”

“不!”人类有些惊恐地叫道,“我并没有……这不是我布置的……”

“是么?”

“她确实很不服▏从……虽然这态度反而让她的表演增色不少……但是,总之……她的住处设计成这样是她自己要求的。两年来我们只要给她添置一点别额外的东西她就会想方设法地弄坏……”

<惩恶使……>

贝瑞塔继续隔着门观察那个惩恶使。她发现对方并不是因为情绪低落或者体力消耗才蜷缩在地铺上,而是在极有节奏地呼吸,收张腹部,并活动手指。贝瑞塔对这一套有所了解,这是在阿莎丽异能者在不内耗的前提下尽最大限度存储体力的技巧,但一直补给充分的军人对此一般不怎么看中,只有虔诚的惩恶使才会使用这一套来进行▏长期修行。

贝瑞塔突然理解了——这就是莉卡尔丝抗争的方式之一。

赌场的人一定是定期逼▏迫她服用抑制异能和体力的药物,才能限▏制住一个“惩恶使长”级的人物不让她打烂墙壁逃走。不过从纽维达的描述来看,莉卡尔丝就算被▏关了两年也没彻底屈从。她不接受额外的好意,宁可在简单至极的生存环境中迎接痛苦,提醒自己不忘记自己的身份,等待着可能永远不会降临的逃脱机会或者救援……

<真有胆识。>

在确认叛▏变惩恶使的存在后贝瑞塔一度再度在心中给这个群▏体扣分,但莉卡尔丝的这番表现让她想起了五年▏前的自己——她那时不也是用最简陋的条件指挥五花八门的杂牌军去抗击那看起来无法被打败的敌人么?也许她并不孤独,也许她真的在这个不哪怕适合她的时代再做点什么……

“把门打开。”

“好的……”

楼主 LC核心  发布于 2016-11-10 15:52:00 +0800 CST  

楼主:LC核心

字数:2280275

发表时间:2012-10-05 05: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01 03:48:04 +0800 CST

评论数:1070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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