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是坑】《质量效应：连锁反应》（蓝光结局同人）
“……”
没人打岔，因为每个事先不知情的人都意识到了这段刻意有回避意向的陈词背后藏了什么东西。
“我们的盾构施放器是‘卓越安全科技’公圞司生产的。那是一家在战后兴起的阿莎丽企业，以生产环境恢复设备闻名。我们在两年圞前就购圞买了她们的产品，并部署到了主要食品生产区。在接到我们的升级部件订单后，所需要和主设备安装在一起的构件立即发运了。”
“等一下……”
菲卢尔斯开口问道——
“……我知道这个盾构施放器，但它到底是起什么作用的？”
“众所周知，给我们战后畜牧业带来危害的是那些在战争中留下的人工污染物。它们的散步范围之广，令常规的清除手段毫无作用……”
他不必多讲——突锐人一开始尝试清理污染时就发现，如果要把所有收割者留下的东西从土壤里弄走，其工作量几乎等于把帕勒文的地表平均降低4米。
“……而阿莎丽人开发的这种盾构施放器能产生一种斥力，针对好几种重金属元素，可以把它们逐渐推离原有的位置，避免伤害植物和动物。这个技术并不成熟，会留下一些不好的东西，但总体来说，是可靠的。”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
“设备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由于通讯混乱和合同检圞查时的疏忽，交接人员得到的设备实际上没有经过辐射保护处理，这种精密的仪器放在别处，是可以解决问题的，但在帕勒文，由于过强的辐射摧毁了升级部件的内芯，我们的盾构施放器发生了故障。”
“但故障不是可以修复的么？”突锐银河海军司令瓦迪德•西尔多姆敲着桌子问，“没人负责检圞查？没人负责维修？你的部门的人在做什么？”
“事实上，由于发现污染加重的事实较晚，为了加快设备的部署弥补时间的流失，我专门委派了一人监圞督这件事。他出身自外圞交圞官家族，和阿莎丽人有良好的关系而且了解她们的科技，但是由于任务很急，他命令维修人员对设备进行了最基本的修复，让它们恢复了功能——所有3个地点都是这么汇报的。”
科罗林托抱着自己的胳膊，用冰冷的语调问道：“那么，还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问题就在于维修的步骤，总长阁下……就算是那个年轻的官圞员，也不知道，他所接圞触的升级部件其实是那家阿莎丽公圞司最新推出，主要是卖给巴塔瑞人使用的型号。这一种部件的损坏会连带着施放器本身一起受影响，整个施放器散发出的力场会变得不稳。他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只命人对升级部件进行了修复，而且升级部件有独圞立的数据输出口，会覆盖施放器本体的数据，所以没人发现这个问题。”
在当初阅读完整版本的报告之时，维克托斯就觉得自己得了个教训——绝不能在农业问题上依赖单独一家公圞司的产品。
“问题有多严重……？”
“由于3个地方一共363个施放器全部处于不稳的状态，监圞视系统却因为升级部件的干扰而无法察觉故障的存在。这种不稳的力场有时甚至会反转，把那些有毒的重金属或放射性元素吸引过来而不是推走，这导致我们的牧场事实上并没有被解毒。”
一位出身于乡村的26圞级公圞民问：“但牲圞畜难道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么？”
“有的。”玛多纳斯痛苦地点点头，“3个产肉区中的一个，就在西普里汀南方郊外的大牧场群内，发生了一起多名工圞人一起中毒的事圞件。我们进行了调圞查，发现他们是被反射性物质害了，但当时负责管理该牧场的人正在‘神堡’休假，留在牧场里的副手为了自己的仕途，伪圞造了证据，声称是上级出于对这几名曾就薪水问题表达过不满的工圞人的憎恨，故意投毒……于是这变成了刑事事圞件。我们不得不另派人手去管理牧场，但实际上已经没人去在乎那些的牲圞畜了。”
“……”
一连串令人哭笑不得的灾圞祸就以口头表述外加数据显示的形式呈现在了突锐帝圞国高层的面前，维克托斯给了一点让大家自己想象目前境况的时间，然后用上指敲了敲桌面，说：“我们的口粮们最后长成了什么样子？”
“3个设备出故障的产肉区的土地污染丝毫没有减轻……”
玛多纳斯顿了顿——
“……一周前，我视察了洛克岛的一个牧场，而我的副手在回来之后就一病圞不圞起，所以我们发现了设备故障，但这已经持续有3个月了……我们立即秘密地对牲圞畜进行了抽样检测，结果发现那3个产肉区的牲圞畜体圞内要么积存了大量重金属，要么就是产生了从外观上看不容易察觉的畸变。这些动物已经无法再承担成为肉食的职责。”
科罗林托问：“那3个牧场能出产的肉类占我们的总收成的多少？”
“75.2%……如果你要准确数据的话。”
很多人此刻都在心中做出了一个简单的换算，今年计划的明年肉类产量将在23亿吨，但由于刚刚科罗林托提到的因素，明年的产量将无法达到10亿吨，甚至更少。
很不幸的是，目前帕勒文的人口是39亿人，而要让一个突锐人一年至少不饿得难受的的肉食需求是350公斤，这还是在允许适度浪费的基础上。
“……”
玛多纳斯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事实上他怀疑自己在这间房间里的任务也将永远“完成”了——是他的部门放任事情变成眼下的状况。
不过维克托斯没有立即找他麻烦，而是把脸偏向左侧，也就是柯拉尼所在的位置。
“那位监圞督器材安装和修复的年轻官圞员，还有不安于自己岗位的牧场副总管，现在在哪里？”
“在‘艾森佩拉特’空间站。”
“艾森佩拉特”原本是一座大楼的名字。这个名字来自于历圞史上第一位掌管帝圞国内务局的突锐人的姓。收割者摧毁了大楼后，这发布逮圞捕命令、控圞制人犯的机圞构就改设在了一座低轨道空间站上——那就是柯拉尼的地盘。
“他们怎么说么？”
“两个人都认圞罪了。”
讽刺的是，这两个人所犯圞下的错误和罪行和目前突锐帝圞国所要面圞临的困境毫无关系。只是一个过圞度自信的外圞交圞官之圞子和一个没弄清自己立场的小官圞员造成的疏失，却让维克托斯几乎想要亲手执行枪毙。
不过，大家要问的问题，至少都已经问完了……
在对所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的预计肉类产量进行了公布之后，维克托斯宣布散会，就在大家站起来的时候，玛多纳斯却晕倒了。
“救救帝圞国……”
直到医护人员冲进来之前，这个并不老的老人躺在地板上翻来覆去地说着——
“……救救帕勒文……”
维克托斯没去管他。他直接走出了大楼，登上了自己的私人穿梭机，并对一条热线说：“帮我联络斯帕拉图斯议长……”
没人打岔，因为每个事先不知情的人都意识到了这段刻意有回避意向的陈词背后藏了什么东西。
“我们的盾构施放器是‘卓越安全科技’公圞司生产的。那是一家在战后兴起的阿莎丽企业，以生产环境恢复设备闻名。我们在两年圞前就购圞买了她们的产品，并部署到了主要食品生产区。在接到我们的升级部件订单后，所需要和主设备安装在一起的构件立即发运了。”
“等一下……”
菲卢尔斯开口问道——
“……我知道这个盾构施放器，但它到底是起什么作用的？”
“众所周知，给我们战后畜牧业带来危害的是那些在战争中留下的人工污染物。它们的散步范围之广，令常规的清除手段毫无作用……”
他不必多讲——突锐人一开始尝试清理污染时就发现，如果要把所有收割者留下的东西从土壤里弄走，其工作量几乎等于把帕勒文的地表平均降低4米。
“……而阿莎丽人开发的这种盾构施放器能产生一种斥力，针对好几种重金属元素，可以把它们逐渐推离原有的位置，避免伤害植物和动物。这个技术并不成熟，会留下一些不好的东西，但总体来说，是可靠的。”
“那么发生了什么事？”
“设备都已经准备好了，但是由于通讯混乱和合同检圞查时的疏忽，交接人员得到的设备实际上没有经过辐射保护处理，这种精密的仪器放在别处，是可以解决问题的，但在帕勒文，由于过强的辐射摧毁了升级部件的内芯，我们的盾构施放器发生了故障。”
“但故障不是可以修复的么？”突锐银河海军司令瓦迪德•西尔多姆敲着桌子问，“没人负责检圞查？没人负责维修？你的部门的人在做什么？”
“事实上，由于发现污染加重的事实较晚，为了加快设备的部署弥补时间的流失，我专门委派了一人监圞督这件事。他出身自外圞交圞官家族，和阿莎丽人有良好的关系而且了解她们的科技，但是由于任务很急，他命令维修人员对设备进行了最基本的修复，让它们恢复了功能——所有3个地点都是这么汇报的。”
科罗林托抱着自己的胳膊，用冰冷的语调问道：“那么，还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问题就在于维修的步骤，总长阁下……就算是那个年轻的官圞员，也不知道，他所接圞触的升级部件其实是那家阿莎丽公圞司最新推出，主要是卖给巴塔瑞人使用的型号。这一种部件的损坏会连带着施放器本身一起受影响，整个施放器散发出的力场会变得不稳。他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只命人对升级部件进行了修复，而且升级部件有独圞立的数据输出口，会覆盖施放器本体的数据，所以没人发现这个问题。”
在当初阅读完整版本的报告之时，维克托斯就觉得自己得了个教训——绝不能在农业问题上依赖单独一家公圞司的产品。
“问题有多严重……？”
“由于3个地方一共363个施放器全部处于不稳的状态，监圞视系统却因为升级部件的干扰而无法察觉故障的存在。这种不稳的力场有时甚至会反转，把那些有毒的重金属或放射性元素吸引过来而不是推走，这导致我们的牧场事实上并没有被解毒。”
一位出身于乡村的26圞级公圞民问：“但牲圞畜难道没有任何不良反应么？”
“有的。”玛多纳斯痛苦地点点头，“3个产肉区中的一个，就在西普里汀南方郊外的大牧场群内，发生了一起多名工圞人一起中毒的事圞件。我们进行了调圞查，发现他们是被反射性物质害了，但当时负责管理该牧场的人正在‘神堡’休假，留在牧场里的副手为了自己的仕途，伪圞造了证据，声称是上级出于对这几名曾就薪水问题表达过不满的工圞人的憎恨，故意投毒……于是这变成了刑事事圞件。我们不得不另派人手去管理牧场，但实际上已经没人去在乎那些的牲圞畜了。”
“……”
一连串令人哭笑不得的灾圞祸就以口头表述外加数据显示的形式呈现在了突锐帝圞国高层的面前，维克托斯给了一点让大家自己想象目前境况的时间，然后用上指敲了敲桌面，说：“我们的口粮们最后长成了什么样子？”
“3个设备出故障的产肉区的土地污染丝毫没有减轻……”
玛多纳斯顿了顿——
“……一周前，我视察了洛克岛的一个牧场，而我的副手在回来之后就一病圞不圞起，所以我们发现了设备故障，但这已经持续有3个月了……我们立即秘密地对牲圞畜进行了抽样检测，结果发现那3个产肉区的牲圞畜体圞内要么积存了大量重金属，要么就是产生了从外观上看不容易察觉的畸变。这些动物已经无法再承担成为肉食的职责。”
科罗林托问：“那3个牧场能出产的肉类占我们的总收成的多少？”
“75.2%……如果你要准确数据的话。”
很多人此刻都在心中做出了一个简单的换算，今年计划的明年肉类产量将在23亿吨，但由于刚刚科罗林托提到的因素，明年的产量将无法达到10亿吨，甚至更少。
很不幸的是，目前帕勒文的人口是39亿人，而要让一个突锐人一年至少不饿得难受的的肉食需求是350公斤，这还是在允许适度浪费的基础上。
“……”
玛多纳斯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事实上他怀疑自己在这间房间里的任务也将永远“完成”了——是他的部门放任事情变成眼下的状况。
不过维克托斯没有立即找他麻烦，而是把脸偏向左侧，也就是柯拉尼所在的位置。
“那位监圞督器材安装和修复的年轻官圞员，还有不安于自己岗位的牧场副总管，现在在哪里？”
“在‘艾森佩拉特’空间站。”
“艾森佩拉特”原本是一座大楼的名字。这个名字来自于历圞史上第一位掌管帝圞国内务局的突锐人的姓。收割者摧毁了大楼后，这发布逮圞捕命令、控圞制人犯的机圞构就改设在了一座低轨道空间站上——那就是柯拉尼的地盘。
“他们怎么说么？”
“两个人都认圞罪了。”
讽刺的是，这两个人所犯圞下的错误和罪行和目前突锐帝圞国所要面圞临的困境毫无关系。只是一个过圞度自信的外圞交圞官之圞子和一个没弄清自己立场的小官圞员造成的疏失，却让维克托斯几乎想要亲手执行枪毙。
不过，大家要问的问题，至少都已经问完了……
在对所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的预计肉类产量进行了公布之后，维克托斯宣布散会，就在大家站起来的时候，玛多纳斯却晕倒了。
“救救帝圞国……”
直到医护人员冲进来之前，这个并不老的老人躺在地板上翻来覆去地说着——
“……救救帕勒文……”
维克托斯没去管他。他直接走出了大楼，登上了自己的私人穿梭机，并对一条热线说：“帮我联络斯帕拉图斯议长……”
1，蛛丝马迹
2188年8月17日
罗塞塔星云 德拉孔尼斯-阿尔法恒星系 2175-AR2附近
这个恒星系内的两颗行星的命名十分草率，更像是给什么实验品编号，而给其中一颗气态星体卫星之一的命名就更无内涵了——“AR2卫14”。
就和大多数气态行星的卫星一样，这颗卫星只是一块形状呈不那么规则的圆形的大石头罢了。没有水和空气、白天几百摄氏度和夜晚零下几百摄氏度的恶劣条件导致它根本不会成为生命的栖息地，不过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却有深入到地下20米的人类人工设施。星联的驻外设施登记档案中上没有这样的东西，而其设施的建筑风格也不是一般的星际海盗所具备的。
既然是非一般的设施，也就需要非一般的人来处理。星联海军的“SSV诺曼底”号越过了质量中继器，进入伪装模式，悄悄地靠近了那颗气态行星。
在指挥甲板，贾维克监视着整艘船的运行。行进到这么远的地方，还没有发现任何探测器的存在，要么就是那座设施的所有人对自身的隐蔽性太过自信，要么就是担心探测器本身会暴露那座地表基地的存在。
“‘塞伯鲁斯’一直把自己藏得很深。”
说话的是一个站在他身边的黑发人类女性，艾什丽•威廉姆斯。她现在已经不是“谢泼德突击队”的成员，而是对议会负责的“幽灵”。她在两天前被指派到了贾维克身边，充当本次行动的特派指挥。
“不过还是被阿莎丽人找到了，”简•谢泼德在一旁笑道，“‘杀不死你的东西会让你更强大’。”
艾什丽知道这是一位古代哲人尼采的格言，而且她还有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贾维克都很清楚为什么谢泼德要引用它。
反收割战争末期，阿莎丽人的母星瑟西亚沦陷了。她们为自己隐瞒不报重要的普洛仙科技付出了代价，但毕竟当时，渗透进瑟西亚的“塞伯鲁斯”特工是拖延战争结束时间的关键因素，阿莎丽人至今对他们都怀恨在心。
阿莎丽人曾在罗塞塔星云布设了一些探测器用于观察花园星球，大部分在反收割战争中被毁了，但幸存下来的少数则收集到了珍贵的情报——在德拉孔尼斯-阿尔法恒星系内有“塞伯鲁斯”活动并建立据点的迹象。
谢泼德对这个恒星系有印象。三年前，在她还是“约翰•谢泼德”的时候，曾经帮助自己的队员雅各布•泰勒在此处定位他失踪数年的父亲。事实上那次任务还帮助打算殖民此星系的星联节省了一笔预算——雅各布之父及其全体幸存船员靠亲身体验证明，花园星球2175艾雅的生态圈对人类是有毒害作用的。
“不过，那颗星球上的植物经过一定程度的中和处理，依然能作为食物……”
赛拉睿科学家梅伦•海普隆之前在3号甲板的实验室里说过——
“……‘塞伯鲁斯’可能在2175艾雅上有补给站。”
不过贾维克可不打算先去端掉行星上的“塞伯鲁斯”据点。这会打草惊蛇的。这项任务是由议会提出，并交给星联完成的。
在战后，星联的工程部又给“诺曼底”号加上了一整套“伪装系统”。这项升级能使得“诺曼底”号在非目视的状态下表现出其他船只的特征。而现在“谢泼德突击队”正使用着这功能——“诺曼底”号伪装成了一艘“塞伯鲁斯”护卫舰。
“所以……我们的计划就是穿上‘塞伯鲁斯’的制圞服……然后混进去？”
“只能这样……”
艾什丽此刻正穿着一套“塞伯鲁斯”技术人员的制圞服——
“……这项任务的主要目的在于侦察，获取情报。而不是消灭敌方有生力量。如果强攻，‘塞伯鲁斯’可能毁掉这座基地里的一切，那样我们就白来了。”
“哈，好想法，顺带用一颗炸圞弹把我们也灭了……”
谢泼德这么说的同时，低头审视着自己的护甲。它依然是那套由米兰达送来的“噩梦”护甲，不过本次的任务要求却是将护甲的颜色还原回白色，并重新加上了“塞伯鲁斯”的黑黄六边形标志。
“别这么拘谨，谢泼德少校，”她注意到了谢泼德看自己护甲的眼神，“这身很配你的身材。”
“哈，这一套简直可以去直接参加舞会了……”
谢泼德用玩笑话搪塞了过去，但她知道自己确实还不习惯这样的姿态。
“约翰•谢泼德”变成了“简•谢泼德”……由于“雅典娜”计划中所遇到的困难，谢泼德自愿扮演起了自己的孪生妹妹的角色。不过毕竟是转换了角色不到一年，谢泼德照镜子时，如果看到这身体被“塞伯鲁斯”女式特种兵护甲勾勒出的妙曼曲线，依然会觉得尴尬，
<‘平时得多穿男性的衣服，做男性化的事情，否则会迷失的。’>
谢泼德还记得米兰达的告诫，但她更怀疑当时那个前‘塞伯鲁斯’科学家的表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还有10分钟抵达位置。”“小丑”在驾驶舱预告着，“准备放出穿梭机。”
“明白了。我们去飞行甲板吧。”
从电梯里出来后，谢泼德和艾什丽迎面遇上了一个本应已死的“女人”，伊娃博士。
“可能需要主动干扰和黑客入侵才能骗过深度扫描装置……”
加挂了有机体模拟部件的伊蒂的机动平台说道——
“……不过欺骗人类的眼睛是够了。”
“要是把发型也还原回去的话，你就真可以吓到我了，伊蒂。”
艾什丽打趣着。所有人都还记得在伊蒂占据这个身躯之前，伊娃博士在火星上是怎么把艾什丽在穿梭机上砸成重度脑震荡的。
一架白色打底的“科迪亚克”穿梭机停在飞行甲板上，这同样也是欺骗敌人的道具。科尔特斯坐在里面负责接送，但“塞伯鲁斯”并不会检查驾驶舱里坐着的人长什么样子，所以他没有伪装。
伪装成“幽影”特工的谢泼德、假扮成高级技术人员杰西卡•海沃斯的艾什丽和伪装成杰西卡随从的伊蒂，走进了穿梭机里。
“独眼行动，开始。”
贾维克在指挥甲板下令“诺曼底”号原地停下，相对静止在了和自然卫星公转速度同步的AR2行星高轨道上。穿梭机被放出，飞向了AR2的第14个卫星。
“我还是不明白，威廉姆斯小姐……”
谢泼德在载员舱里问——
“……杰西卡•海沃斯到底为何而来？”
这个在“神堡”内一家人类医学院工作的女人两周前，才被阿莎丽人顺藤摸瓜地发现是“塞伯鲁斯”残圞党的一员。星联在经过一周的艰难审讯后，她终于透露了她未来一个月内的行程，其中包括了在罗塞塔星云的这一次。
这件事最令人疑惑的一点在于，真正的杰西卡的专长被证明是生物心理学，但从她住处收缴的情报又显示她来此的目的关乎某种合成体。这看上去就像是故意混淆过了的假象，但星联和议会都想弄清楚残存的“塞伯鲁斯”到底在此做什么。
“2分钟抵达，”科尔特斯说，“劝你戴好头盔，少校。我可不知道‘塞伯鲁斯’是怎么欢迎他们的同僚的。”
“Just be ready for anything.”
2188年8月17日
罗塞塔星云 德拉孔尼斯-阿尔法恒星系 2175-AR2附近
这个恒星系内的两颗行星的命名十分草率，更像是给什么实验品编号，而给其中一颗气态星体卫星之一的命名就更无内涵了——“AR2卫14”。
就和大多数气态行星的卫星一样，这颗卫星只是一块形状呈不那么规则的圆形的大石头罢了。没有水和空气、白天几百摄氏度和夜晚零下几百摄氏度的恶劣条件导致它根本不会成为生命的栖息地，不过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却有深入到地下20米的人类人工设施。星联的驻外设施登记档案中上没有这样的东西，而其设施的建筑风格也不是一般的星际海盗所具备的。
既然是非一般的设施，也就需要非一般的人来处理。星联海军的“SSV诺曼底”号越过了质量中继器，进入伪装模式，悄悄地靠近了那颗气态行星。
在指挥甲板，贾维克监视着整艘船的运行。行进到这么远的地方，还没有发现任何探测器的存在，要么就是那座设施的所有人对自身的隐蔽性太过自信，要么就是担心探测器本身会暴露那座地表基地的存在。
“‘塞伯鲁斯’一直把自己藏得很深。”
说话的是一个站在他身边的黑发人类女性，艾什丽•威廉姆斯。她现在已经不是“谢泼德突击队”的成员，而是对议会负责的“幽灵”。她在两天前被指派到了贾维克身边，充当本次行动的特派指挥。
“不过还是被阿莎丽人找到了，”简•谢泼德在一旁笑道，“‘杀不死你的东西会让你更强大’。”
艾什丽知道这是一位古代哲人尼采的格言，而且她还有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贾维克都很清楚为什么谢泼德要引用它。
反收割战争末期，阿莎丽人的母星瑟西亚沦陷了。她们为自己隐瞒不报重要的普洛仙科技付出了代价，但毕竟当时，渗透进瑟西亚的“塞伯鲁斯”特工是拖延战争结束时间的关键因素，阿莎丽人至今对他们都怀恨在心。
阿莎丽人曾在罗塞塔星云布设了一些探测器用于观察花园星球，大部分在反收割战争中被毁了，但幸存下来的少数则收集到了珍贵的情报——在德拉孔尼斯-阿尔法恒星系内有“塞伯鲁斯”活动并建立据点的迹象。
谢泼德对这个恒星系有印象。三年前，在她还是“约翰•谢泼德”的时候，曾经帮助自己的队员雅各布•泰勒在此处定位他失踪数年的父亲。事实上那次任务还帮助打算殖民此星系的星联节省了一笔预算——雅各布之父及其全体幸存船员靠亲身体验证明，花园星球2175艾雅的生态圈对人类是有毒害作用的。
“不过，那颗星球上的植物经过一定程度的中和处理，依然能作为食物……”
赛拉睿科学家梅伦•海普隆之前在3号甲板的实验室里说过——
“……‘塞伯鲁斯’可能在2175艾雅上有补给站。”
不过贾维克可不打算先去端掉行星上的“塞伯鲁斯”据点。这会打草惊蛇的。这项任务是由议会提出，并交给星联完成的。
在战后，星联的工程部又给“诺曼底”号加上了一整套“伪装系统”。这项升级能使得“诺曼底”号在非目视的状态下表现出其他船只的特征。而现在“谢泼德突击队”正使用着这功能——“诺曼底”号伪装成了一艘“塞伯鲁斯”护卫舰。
“所以……我们的计划就是穿上‘塞伯鲁斯’的制圞服……然后混进去？”
“只能这样……”
艾什丽此刻正穿着一套“塞伯鲁斯”技术人员的制圞服——
“……这项任务的主要目的在于侦察，获取情报。而不是消灭敌方有生力量。如果强攻，‘塞伯鲁斯’可能毁掉这座基地里的一切，那样我们就白来了。”
“哈，好想法，顺带用一颗炸圞弹把我们也灭了……”
谢泼德这么说的同时，低头审视着自己的护甲。它依然是那套由米兰达送来的“噩梦”护甲，不过本次的任务要求却是将护甲的颜色还原回白色，并重新加上了“塞伯鲁斯”的黑黄六边形标志。
“别这么拘谨，谢泼德少校，”她注意到了谢泼德看自己护甲的眼神，“这身很配你的身材。”
“哈，这一套简直可以去直接参加舞会了……”
谢泼德用玩笑话搪塞了过去，但她知道自己确实还不习惯这样的姿态。
“约翰•谢泼德”变成了“简•谢泼德”……由于“雅典娜”计划中所遇到的困难，谢泼德自愿扮演起了自己的孪生妹妹的角色。不过毕竟是转换了角色不到一年，谢泼德照镜子时，如果看到这身体被“塞伯鲁斯”女式特种兵护甲勾勒出的妙曼曲线，依然会觉得尴尬，
<‘平时得多穿男性的衣服，做男性化的事情，否则会迷失的。’>
谢泼德还记得米兰达的告诫，但她更怀疑当时那个前‘塞伯鲁斯’科学家的表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还有10分钟抵达位置。”“小丑”在驾驶舱预告着，“准备放出穿梭机。”
“明白了。我们去飞行甲板吧。”
从电梯里出来后，谢泼德和艾什丽迎面遇上了一个本应已死的“女人”，伊娃博士。
“可能需要主动干扰和黑客入侵才能骗过深度扫描装置……”
加挂了有机体模拟部件的伊蒂的机动平台说道——
“……不过欺骗人类的眼睛是够了。”
“要是把发型也还原回去的话，你就真可以吓到我了，伊蒂。”
艾什丽打趣着。所有人都还记得在伊蒂占据这个身躯之前，伊娃博士在火星上是怎么把艾什丽在穿梭机上砸成重度脑震荡的。
一架白色打底的“科迪亚克”穿梭机停在飞行甲板上，这同样也是欺骗敌人的道具。科尔特斯坐在里面负责接送，但“塞伯鲁斯”并不会检查驾驶舱里坐着的人长什么样子，所以他没有伪装。
伪装成“幽影”特工的谢泼德、假扮成高级技术人员杰西卡•海沃斯的艾什丽和伪装成杰西卡随从的伊蒂，走进了穿梭机里。
“独眼行动，开始。”
贾维克在指挥甲板下令“诺曼底”号原地停下，相对静止在了和自然卫星公转速度同步的AR2行星高轨道上。穿梭机被放出，飞向了AR2的第14个卫星。
“我还是不明白，威廉姆斯小姐……”
谢泼德在载员舱里问——
“……杰西卡•海沃斯到底为何而来？”
这个在“神堡”内一家人类医学院工作的女人两周前，才被阿莎丽人顺藤摸瓜地发现是“塞伯鲁斯”残圞党的一员。星联在经过一周的艰难审讯后，她终于透露了她未来一个月内的行程，其中包括了在罗塞塔星云的这一次。
这件事最令人疑惑的一点在于，真正的杰西卡的专长被证明是生物心理学，但从她住处收缴的情报又显示她来此的目的关乎某种合成体。这看上去就像是故意混淆过了的假象，但星联和议会都想弄清楚残存的“塞伯鲁斯”到底在此做什么。
“2分钟抵达，”科尔特斯说，“劝你戴好头盔，少校。我可不知道‘塞伯鲁斯’是怎么欢迎他们的同僚的。”
“Just be ready for anything.”
由于事先“诺曼底”号就已经以一艘实际被扣圞留的“塞伯鲁斯”护卫舰的身份呼叫了AR2卫14上的“塞伯鲁斯”基圞地，基圞地的船运管理人员并没有刁圞难科尔特斯的“科迪亚克”。
穿梭机飞近了那块灰色的大石头，围着它饶了半圈。这个时候谢泼德才发现这颗天然卫星的自转速度被人工干预过了，能供航天器使用的进出口永远在最大限度的卫星背对质量中继器或2175艾雅的那一面。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被外来者发现的概率。
“我是杰西卡•海沃斯博士，”艾什丽用假声对着通讯器说，“我应特工的要求前来协助‘孤立者’项目的进展。”
“许可确认，请接收降落轨道引导，使用3号停机坪。”
“明白。”
等她切断了无线电，伊蒂盯着她问：“我的分析结果显示这几年的‘幽圞灵’生活把你变成一个专圞业间谍了，艾什。”
“算是吧，”艾什丽无奈地笑笑，“我总得对得起那个没有在议长们面前把我一枪打死的男人。”
“……”
谢泼德的脸现在正藏在头盔的面甲后面，所以她的微笑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科尔特斯稳稳地把穿梭机开进了白色的垂直通道里。谢泼德能看到周围一圈又一圈的窗户，而很快，一个停泊平台从两层窗户之间的墙壁里伸了出来，
“科迪亚克”刚刚在上面停稳，平台就被机械收回了墙壁里。气密室开始在穿梭机周围填充空气，平衡压力。这让艾什丽和谢泼德能不依靠舱外活动防护服行走。
当大门打开的时候，谢泼德一行人迎面看见了两个持有武圞装的“塞伯鲁斯”卫兵。
“欢迎来到F-33站点，博士。”一名卫兵对艾什丽说，“不过您自带护卫的考虑其实并无必要，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哈，”艾什丽用惟妙惟肖的假声说，“我总得防着星联的间谍潜入进来不是么？”
这位士兵只是出于艾什丽的长相想要恭维几句，而在她身后的“幽影”静静站着的姿态其实令人后背发寒。他没再说废话，而是在前面带路。
“请跟我来，杰弗逊博士在等着你。”
在纯白色的走廊中穿越时，谢泼德使用内部通讯向伊蒂发问：“在进攻‘塞伯鲁斯’总司令部时，你记录了‘科诺’空间站上的情报了对吧？”
“所有‘塞伯鲁斯’情报都已备档……”
伊蒂没有用嘴发声而是直接把想要说的话转化成电圞信号传进了谢泼德头盔内的接收器里——
“……你需要什么，少校？”
“我想看看有关‘塞伯鲁斯’部圞队植入收割者技术的那一部分。”
“‘塞伯鲁斯’一线作战部圞队全部植入了收割者科技，用于共享情报，并强化对组圞织的忠诚，但由于星联发动进攻的同时，‘科诺’空间站已经开始了自我破圞坏，很多资料已经流失，所谓‘一线作战部圞队’到底代圞表着他们部圞队总数的多少，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幻影人’本人决定植入收割者科技，但没有确切的情报证实他最后是否真正植入了。”
“我明白了。”
这里的“塞伯鲁斯”人员并没有怀疑脸上干干净净的艾什丽和伊蒂，看来在他们眼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必须长着一张和尸傀一样的脸——就算是口口声声为了人类利益，那也太恶心了。
在一间类似会客厅的地方，卫兵停下了。房间的天花板处悬着一盏古典风格的吊灯，而在谢泼德的右侧有面不透圞明的玻璃墙，上面绘有一座地球山脉的画。
“……”
在等待的时候，谢泼德盯着那幅画看了几秒，伊蒂则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扫描了这间屋子的结构，并试图入侵电子系统。
“海沃斯博士，我们等你三天了……”
一扇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带着戴着贝雷帽的黑人，他的皮肤与制圞服颜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拉里•杰弗逊，”这个男人握住了艾什丽的手，“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并增加你暴圞露的风险，但我们已经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协助我们进行这里的工作了。您可能会在这个条件简陋的空间站度过一周，请你谅解。”
“一切为了人类。没什么好抱怨的。”
“那么这位是……？”
杰弗逊看着提着包的伊蒂，后者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
“她是我的秘圞书琪尔•芭芭拉。而这位是……”
艾什丽转向谢泼德，却又无奈地摇摇头，对拉里说：“你知道的，上头坚持要给我配一个护卫。”
“啊，我明白。”
杰弗逊也朝谢泼德伸出手，但谢泼德迟了两秒，才僵硬地举起手来和他握住。
“请原谅，”艾什丽对杰弗逊笑着，“她……有些迟钝。”
“啊，我懂的，”杰弗逊把手抽回来，“接受过‘提升’的人都这样。”
三个人都明白这个“提升”是什么意思——收割者科技衍生物植入。
“在安排你的住处之前，”杰弗逊说，“我认为你应该想要去看看我们所面对的东西，对吧？”
“我等不及了，但给我的命令上并没有写那是什么。”
“你会知道的，跟我来。”
卫兵留在了会客厅里，换由杰弗逊带路。这个男人拥有一种乐观的生活态度，一路上嘴巴完全不带停的。
“海沃斯博士，你的父母还好吧？他们知不知道……”
“不好意思，杰弗逊先生……”
艾什丽淡淡地说——
“……我出生在‘神堡’，我的双亲在5年圞前死于‘霸主’的袭圞击。”
“抱歉……我不知道是这么回事……”
<不，你早就知道。>
谢泼德猜测着，同时为艾什丽的镇定感到佩服。她此刻明白为什么议会和星联一定要艾什丽来参与这次行动了——除了声音和发型，她和那个杰西卡•海沃斯长得很相似，而那两项特征是轻而易举就能进行修改的。
“没有关系，”艾什丽宽慰着，“他们的死给了我加入‘塞伯鲁斯’的动力——议会的那些外星人都是一群迟钝的蠢货。如果不是人类挺身而出，那些议员们早就连同‘超凡天命’号一起化作了太空垃圞圾。”
“听起来是痛苦给予了你力量。”
而在谢泼德听来，她觉得刚才艾什丽对联圞盟议会的评论并不完全是伪装，是掺杂了肺圞腑圞之圞言的看法。
“不过我很好奇，”杰弗逊回了回头，“我们事先接到通知说您只会带一个随从过来。我万万没想到还会跟来一个‘幽影’。”
“她从我离开‘神堡’开始就一直跟着我……显然目前的指挥系统对我们自己人也不太信任。”
“所以他们只能信任一个漂亮的人偶是么？”
“人偶……貌似也可以这么说。”
艾什丽说着，偷偷瞟了谢泼德一眼。在“塞伯鲁斯”的人看来，这也许是一种不信任和同情的表示，不过艾什丽其实是为了确认自己的人类伙伴会不会因此生气从而露圞出马脚。
谢泼德一言不发——她所扮成的“幽影”就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跟在艾什丽右侧稳稳地走着猫步。当然，她注意到了杰弗逊刚刚看似不经意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实话实说，我们这类没有像这位‘幽影’小圞姐一样进行了‘提升’的人。”
“哦，是么？”
这倒是让艾什丽觉得意外了，不过她这一刻的感情流露算不上什么错误。真正的杰西卡也没有做过收割者科技的植入手术，事实上，给科研人员有价值的脑子里塞任何别的东西都是愚蠢的决定。
“我想知道她听名于谁？当然你可以不回答或说‘不知道’。”
“她听我命令，不过在非战斗状态下，她事实上服圞从任何‘塞伯鲁斯’内等级更高的人。”
执行杀圞人任务的“塞伯鲁斯”战斗部圞队不需要良心和同情心——这是谢泼德的理解。也许所谓“一线战斗部圞队”就是那些执行最高强度任务的人员。他们被“幻影人”植入收割者科技无可厚非，因为他们要做的只是开圞枪或者挥刀。同样，由于收割者科技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个生物合成体化的过程，精密的逻辑会促生严格的等级制圞度。“塞伯鲁斯”免不了制定类似的规则来确定谁可以下命令，谁又只能执行命令。
“这么说就算是我这样的高级研究人员，她也会听从我的命令？”
“我认为是的……不过，”艾什丽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一路上只是跟着我，确保我的安全。”
“这是当然的……博士，我们到了。”
三人跟着杰弗逊进入了一间观察室。一面墙上的特化玻璃经过电处理后变得透圞明了——也许是单向透圞明，然后，谢泼德一行人看到了一张桌子……或者说机床。
同事，没有人认不出来躺在上面的黑色物体。它有合金制成的外壳，包含了转轴和肌肉束的四肢，一部独眼式的光学传感器，和单独设置的通讯挂件。
它们曾经跟随“霸主”一起袭圞击“神堡”，又曾和有机种圞族合作对抗收割者……
“一个桀斯？”
伊蒂惊叹道，模仿人类的语气惟妙惟肖。
“准确的说，是一个桀斯平台……”
杰弗逊在电脑前打开了一些档圞案——
“……把它弄到这儿来很花费了一些工夫。当然那不是我的事。我是个AI专圞家，本以为能很容易地对付它，但这个桀斯平台……非同一般。”
“它的头部看起来不太一样。”
艾什丽指出——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大小的桀斯平台的光学传感器应该是灯泡一样的圆形，但眼前的这个桀斯却有着一只呈倒三角形的“眼睛”。
“这种设计以前从未出现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是我们想知道的。”
“杰弗逊博士，你说它‘非同一般’，体现在哪儿？”
“就像我说的，我是个AI专圞家，”杰弗逊苦笑着，“但这台桀斯，报废了我三台最好的解圞码圞器。”
“它入侵？”
“不，它没有入侵我的任何设备。这一点也很奇怪。反倒是在我们试图突破它内核程序的安保协议时，让机器过载坏掉了。”
“按理说不该如此……”
艾什丽回忆着和塔莉的交流结果——
“……解码一部单独的桀斯平台不是一件难事，倒不如说难点在于阻止它们自毁。”
“它没有，”杰弗逊摇摇头，摘下了头上的贝雷帽，“这个桀斯平台从未试图进行自我毁灭，不论是硬件还是软件……三次设备损毁让我产生了一种猜想……”
“猜想？”
“是否是由于战争中收割者升级模组导致的结果？让桀斯程序簇的复杂性已经接近了有机生命？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显然我们用现有的技术来进行解码是注定要失败的。”
“那么叫我来……”
“没错，你是个心理学家。精通很多种圞族的心理疾病等……我们打算唤圞醒这个桀斯，在绝对安全的状态下，让你和它沟通，试试看弄清楚它经历了什么。”
“你们从哪里找到它的？”
“新月星云附近。它貌似是完全地单独行动……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那是阿莎丽人的地盘。谢泼德想到。而一台桀斯孤军奋战……它在那边做什么？
“你们在这里专门建立了设施……就为了这个桀斯？”
“不，F-33站点一开始是一座囚圞禁外星种圞族并进行研究的监狱，但在反收割战争末期，我们的总圞部失去联络了，我们开始按照紧急方案进行自毁并撤离人员，但很不幸收割者接近了这个星系，我们不得不暂停自毁程序，祈祷它们不要发现我们。结果一道蓝光射来，那些‘霸主’转了一圈，就走了……我们在一个月后联络上了‘塞伯鲁斯’，上头命令我们原地待命，很长时间……直到这个桀斯平台被送过来。”
穿梭机飞近了那块灰色的大石头，围着它饶了半圈。这个时候谢泼德才发现这颗天然卫星的自转速度被人工干预过了，能供航天器使用的进出口永远在最大限度的卫星背对质量中继器或2175艾雅的那一面。这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被外来者发现的概率。
“我是杰西卡•海沃斯博士，”艾什丽用假声对着通讯器说，“我应特工的要求前来协助‘孤立者’项目的进展。”
“许可确认，请接收降落轨道引导，使用3号停机坪。”
“明白。”
等她切断了无线电，伊蒂盯着她问：“我的分析结果显示这几年的‘幽圞灵’生活把你变成一个专圞业间谍了，艾什。”
“算是吧，”艾什丽无奈地笑笑，“我总得对得起那个没有在议长们面前把我一枪打死的男人。”
“……”
谢泼德的脸现在正藏在头盔的面甲后面，所以她的微笑没有被任何人看到。
科尔特斯稳稳地把穿梭机开进了白色的垂直通道里。谢泼德能看到周围一圈又一圈的窗户，而很快，一个停泊平台从两层窗户之间的墙壁里伸了出来，
“科迪亚克”刚刚在上面停稳，平台就被机械收回了墙壁里。气密室开始在穿梭机周围填充空气，平衡压力。这让艾什丽和谢泼德能不依靠舱外活动防护服行走。
当大门打开的时候，谢泼德一行人迎面看见了两个持有武圞装的“塞伯鲁斯”卫兵。
“欢迎来到F-33站点，博士。”一名卫兵对艾什丽说，“不过您自带护卫的考虑其实并无必要，我们在这里很安全。”
“哈，”艾什丽用惟妙惟肖的假声说，“我总得防着星联的间谍潜入进来不是么？”
这位士兵只是出于艾什丽的长相想要恭维几句，而在她身后的“幽影”静静站着的姿态其实令人后背发寒。他没再说废话，而是在前面带路。
“请跟我来，杰弗逊博士在等着你。”
在纯白色的走廊中穿越时，谢泼德使用内部通讯向伊蒂发问：“在进攻‘塞伯鲁斯’总司令部时，你记录了‘科诺’空间站上的情报了对吧？”
“所有‘塞伯鲁斯’情报都已备档……”
伊蒂没有用嘴发声而是直接把想要说的话转化成电圞信号传进了谢泼德头盔内的接收器里——
“……你需要什么，少校？”
“我想看看有关‘塞伯鲁斯’部圞队植入收割者技术的那一部分。”
“‘塞伯鲁斯’一线作战部圞队全部植入了收割者科技，用于共享情报，并强化对组圞织的忠诚，但由于星联发动进攻的同时，‘科诺’空间站已经开始了自我破圞坏，很多资料已经流失，所谓‘一线作战部圞队’到底代圞表着他们部圞队总数的多少，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幻影人’本人决定植入收割者科技，但没有确切的情报证实他最后是否真正植入了。”
“我明白了。”
这里的“塞伯鲁斯”人员并没有怀疑脸上干干净净的艾什丽和伊蒂，看来在他们眼里也不是所有人都必须长着一张和尸傀一样的脸——就算是口口声声为了人类利益，那也太恶心了。
在一间类似会客厅的地方，卫兵停下了。房间的天花板处悬着一盏古典风格的吊灯，而在谢泼德的右侧有面不透圞明的玻璃墙，上面绘有一座地球山脉的画。
“……”
在等待的时候，谢泼德盯着那幅画看了几秒，伊蒂则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扫描了这间屋子的结构，并试图入侵电子系统。
“海沃斯博士，我们等你三天了……”
一扇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带着戴着贝雷帽的黑人，他的皮肤与制圞服颜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拉里•杰弗逊，”这个男人握住了艾什丽的手，“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并增加你暴圞露的风险，但我们已经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协助我们进行这里的工作了。您可能会在这个条件简陋的空间站度过一周，请你谅解。”
“一切为了人类。没什么好抱怨的。”
“那么这位是……？”
杰弗逊看着提着包的伊蒂，后者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
“她是我的秘圞书琪尔•芭芭拉。而这位是……”
艾什丽转向谢泼德，却又无奈地摇摇头，对拉里说：“你知道的，上头坚持要给我配一个护卫。”
“啊，我明白。”
杰弗逊也朝谢泼德伸出手，但谢泼德迟了两秒，才僵硬地举起手来和他握住。
“请原谅，”艾什丽对杰弗逊笑着，“她……有些迟钝。”
“啊，我懂的，”杰弗逊把手抽回来，“接受过‘提升’的人都这样。”
三个人都明白这个“提升”是什么意思——收割者科技衍生物植入。
“在安排你的住处之前，”杰弗逊说，“我认为你应该想要去看看我们所面对的东西，对吧？”
“我等不及了，但给我的命令上并没有写那是什么。”
“你会知道的，跟我来。”
卫兵留在了会客厅里，换由杰弗逊带路。这个男人拥有一种乐观的生活态度，一路上嘴巴完全不带停的。
“海沃斯博士，你的父母还好吧？他们知不知道……”
“不好意思，杰弗逊先生……”
艾什丽淡淡地说——
“……我出生在‘神堡’，我的双亲在5年圞前死于‘霸主’的袭圞击。”
“抱歉……我不知道是这么回事……”
<不，你早就知道。>
谢泼德猜测着，同时为艾什丽的镇定感到佩服。她此刻明白为什么议会和星联一定要艾什丽来参与这次行动了——除了声音和发型，她和那个杰西卡•海沃斯长得很相似，而那两项特征是轻而易举就能进行修改的。
“没有关系，”艾什丽宽慰着，“他们的死给了我加入‘塞伯鲁斯’的动力——议会的那些外星人都是一群迟钝的蠢货。如果不是人类挺身而出，那些议员们早就连同‘超凡天命’号一起化作了太空垃圞圾。”
“听起来是痛苦给予了你力量。”
而在谢泼德听来，她觉得刚才艾什丽对联圞盟议会的评论并不完全是伪装，是掺杂了肺圞腑圞之圞言的看法。
“不过我很好奇，”杰弗逊回了回头，“我们事先接到通知说您只会带一个随从过来。我万万没想到还会跟来一个‘幽影’。”
“她从我离开‘神堡’开始就一直跟着我……显然目前的指挥系统对我们自己人也不太信任。”
“所以他们只能信任一个漂亮的人偶是么？”
“人偶……貌似也可以这么说。”
艾什丽说着，偷偷瞟了谢泼德一眼。在“塞伯鲁斯”的人看来，这也许是一种不信任和同情的表示，不过艾什丽其实是为了确认自己的人类伙伴会不会因此生气从而露圞出马脚。
谢泼德一言不发——她所扮成的“幽影”就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跟在艾什丽右侧稳稳地走着猫步。当然，她注意到了杰弗逊刚刚看似不经意的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实话实说，我们这类没有像这位‘幽影’小圞姐一样进行了‘提升’的人。”
“哦，是么？”
这倒是让艾什丽觉得意外了，不过她这一刻的感情流露算不上什么错误。真正的杰西卡也没有做过收割者科技的植入手术，事实上，给科研人员有价值的脑子里塞任何别的东西都是愚蠢的决定。
“我想知道她听名于谁？当然你可以不回答或说‘不知道’。”
“她听我命令，不过在非战斗状态下，她事实上服圞从任何‘塞伯鲁斯’内等级更高的人。”
执行杀圞人任务的“塞伯鲁斯”战斗部圞队不需要良心和同情心——这是谢泼德的理解。也许所谓“一线战斗部圞队”就是那些执行最高强度任务的人员。他们被“幻影人”植入收割者科技无可厚非，因为他们要做的只是开圞枪或者挥刀。同样，由于收割者科技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个生物合成体化的过程，精密的逻辑会促生严格的等级制圞度。“塞伯鲁斯”免不了制定类似的规则来确定谁可以下命令，谁又只能执行命令。
“这么说就算是我这样的高级研究人员，她也会听从我的命令？”
“我认为是的……不过，”艾什丽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她一路上只是跟着我，确保我的安全。”
“这是当然的……博士，我们到了。”
三人跟着杰弗逊进入了一间观察室。一面墙上的特化玻璃经过电处理后变得透圞明了——也许是单向透圞明，然后，谢泼德一行人看到了一张桌子……或者说机床。
同事，没有人认不出来躺在上面的黑色物体。它有合金制成的外壳，包含了转轴和肌肉束的四肢，一部独眼式的光学传感器，和单独设置的通讯挂件。
它们曾经跟随“霸主”一起袭圞击“神堡”，又曾和有机种圞族合作对抗收割者……
“一个桀斯？”
伊蒂惊叹道，模仿人类的语气惟妙惟肖。
“准确的说，是一个桀斯平台……”
杰弗逊在电脑前打开了一些档圞案——
“……把它弄到这儿来很花费了一些工夫。当然那不是我的事。我是个AI专圞家，本以为能很容易地对付它，但这个桀斯平台……非同一般。”
“它的头部看起来不太一样。”
艾什丽指出——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大小的桀斯平台的光学传感器应该是灯泡一样的圆形，但眼前的这个桀斯却有着一只呈倒三角形的“眼睛”。
“这种设计以前从未出现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是我们想知道的。”
“杰弗逊博士，你说它‘非同一般’，体现在哪儿？”
“就像我说的，我是个AI专圞家，”杰弗逊苦笑着，“但这台桀斯，报废了我三台最好的解圞码圞器。”
“它入侵？”
“不，它没有入侵我的任何设备。这一点也很奇怪。反倒是在我们试图突破它内核程序的安保协议时，让机器过载坏掉了。”
“按理说不该如此……”
艾什丽回忆着和塔莉的交流结果——
“……解码一部单独的桀斯平台不是一件难事，倒不如说难点在于阻止它们自毁。”
“它没有，”杰弗逊摇摇头，摘下了头上的贝雷帽，“这个桀斯平台从未试图进行自我毁灭，不论是硬件还是软件……三次设备损毁让我产生了一种猜想……”
“猜想？”
“是否是由于战争中收割者升级模组导致的结果？让桀斯程序簇的复杂性已经接近了有机生命？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显然我们用现有的技术来进行解码是注定要失败的。”
“那么叫我来……”
“没错，你是个心理学家。精通很多种圞族的心理疾病等……我们打算唤圞醒这个桀斯，在绝对安全的状态下，让你和它沟通，试试看弄清楚它经历了什么。”
“你们从哪里找到它的？”
“新月星云附近。它貌似是完全地单独行动……我只知道这么多了。”
那是阿莎丽人的地盘。谢泼德想到。而一台桀斯孤军奋战……它在那边做什么？
“你们在这里专门建立了设施……就为了这个桀斯？”
“不，F-33站点一开始是一座囚圞禁外星种圞族并进行研究的监狱，但在反收割战争末期，我们的总圞部失去联络了，我们开始按照紧急方案进行自毁并撤离人员，但很不幸收割者接近了这个星系，我们不得不暂停自毁程序，祈祷它们不要发现我们。结果一道蓝光射来，那些‘霸主’转了一圈，就走了……我们在一个月后联络上了‘塞伯鲁斯’，上头命令我们原地待命，很长时间……直到这个桀斯平台被送过来。”
艾什丽还想再问，但她知道如果问得太多可能让这位真正的“塞伯鲁斯”成员起疑。
这个时候，伊蒂再次用内部线路联络了艾什丽和谢泼德，说：“入侵成功。我现在拥有了这座设施的绝大部分控圞制权。”
“很好，那么，”艾什丽对约翰逊说，“我们现在就开始么？”
“呃……”
杰弗逊突然之间露圞出了为难的神色——
“……不好意思，由于海沃斯博士你的迟到，我们推迟了计划。最快要明天才能准备好。”
“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你可以先住下，毕竟这项工作可能要持续很久。”
“那么我带来的人呢？”艾什丽看了一眼伊蒂和谢泼德，“是要她们回去还是……”
“她们可以留下。”杰弗逊摸圞着自己的下巴，“只要她们愿意。”
“那就这么定了。希望你们的补给管够。”
“我们在2175艾雅上有一座秘密种植园，另外我们还有3个月左右的储备。”
“那真是太好了……”
艾什丽窃喜道——梅伦的猜测是正确的。
此时，一名只带手圞枪的卫兵走了进来。杰弗逊指着他说：“坦桑中士会领你去生活区。不过出于安保考虑，我们需要检圞查你和你的秘圞书的行李。”
“没问题……”
艾什丽大大方方地说——
“……不过我的护卫呢？她不跟来？”
杰弗逊微微一笑：“她可能要去和守备部圞队住在一起。我来安排。”
“别把她和我分隔太远。现在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是越来越难找了。”
“我明白，博士。”
等艾什丽和伊蒂走出去后，杰弗逊走到电脑前，一边对监控系统进行调整一边看上去漫不经心地对谢泼德说：“那么……无名的‘幽影’小圞姐，你到底听从谁的命令？”
“高层。”
谢泼德说出了她今天作为“塞伯鲁斯”特工的第一句话，但她自己的声音在经过头盔内设备的扭曲变形后，听上去尖利而且充满了噪声。
“我算么？”
“杰弗逊博士。你是高价值的人员，属于‘司令’群圞体无误。”
这些话是谢泼德临来之前花了几个小时阅读资料学来的。“塞伯鲁斯”内的“司令”群圞体指的就是有权圞利命令被“提升”者的人。
“这么说你确实将服圞从我？”
“是的。”
谢泼德做出肯定的回答，而她惊讶地发现刚才这个温文尔雅的博士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肉食动物才会有的表情。
“我明白了，”杰弗逊打开了一个通讯界面，“我是杰弗逊，现在开始我会对‘孤立者’项目进行一次低强度电磁测试。请不要打搅我。”
“明白，博士。”
接着这个人把这个房间的进出口都上锁了，然后解圞开了自己的上衣的第一节搭扣，走近了静静站在屋子当中的“幽影”。
“我不指望你能理解，‘幽影’小圞姐……”
杰弗逊接近了她，右手绕到那纤细的腰部后面，轻轻圞抚圞摸那层和皮革一样质感的作战服衣料——
“……你已经被收割者技术占据了大脑，我们则不是。我和我的部下们被困在这座空间站有三年多了……孤单，令人绝望的三年……我发誓，只要能出去，我会到‘神堡’去找灵姬或者安莎娜，但真是时来运转……上头送来了你们。”
“……”
谢泼德感觉得到那只手正不断地往下滑，停在她的臀圞部。这种处境让她几乎想立即把万用工具内置的战术刀展开，砍掉这个男人的左臂，但由于内在和外在的不一致，她产生了一种游戏心理，试图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当然不能碰那两个黑发的女人，”杰弗逊凑近了她耳边，“而且她们俩也一点都不有趣。而你，哈，一个‘幽影’？我听过那些传闻……那些女式护甲的设计者本身就是个疯圞子，他和不少穿着自己作品的‘幽影’和‘天罚’有过接圞触……我一开始难以理解，但在经过这噩梦一般的三年之后，我发现他是对的！”
突然之间，杰弗逊抓圞住了谢泼德的两手，把她猛地按到了有门的那面墙上。
“你会服圞从我是么？你会明白我需要什么？！……”
这个科学家的脸上现在溢满了疯狂——
“……当然，我不会命令你揭下面具，因为你的脸早就被尸傀一样的东西给摧毁了，但你的身圞体却和其他的特工一样迷人……你会把你献给我，对吧？！”
“……”
见“幽影”没有回答，杰弗逊的欲圞望与愤怒化成了行动——他举起右臂，对准了谢泼德的侧脸。
“回答我，你这把灵魂卖给了‘幻影人’的婊●！”
然而，那往下挥的巴掌却像是撞到了石头一样，被一股力量反击回了空中。
“啊……啊——！”
谢泼德用左臂挡开了那柔圞弱的攻击，接着用右手掐住了杰弗逊的脖子。
“够了(Enough)……”
橙色面甲之后，女子极力压圞制愤怒的声音如岩浆般涌圞出——
“……我已经看到，‘塞伯鲁斯’就算不靠收割者科技也能把人变成怪物了。”
“你……你……”
因为缺氧的痛苦，杰弗逊我的五官扭成了一团。谢泼德伸手一推，将他毫不温柔地扔到了地板上。
“呯！”
谢泼德用“利爪”手圞枪击中了杰弗逊的腿，引起他的惨叫。此时，谢泼德知道该进行计划的下一步了，不过就在她打算用反生物电流击晕杰弗逊时，观察室右侧的墙壁突然亮了起来。
“？！”
谢泼德将枪对准墙壁，接着，看到了一张曾见过的面孔。
“布鲁克斯……？”
“啊，看来星联还是没有查出来我的真名……”
那曾与谢泼德的克隆体合作，把“神堡”搅得一团乱的女人自信地笑着——
“……当然你们也没想到，这里不止只有你们三个女人。”
在劫持“诺曼底”号出逃失败后，这个女人本应被圞关在星联监狱，但她在几个月前逃了出来，不知去向。谢泼德完全没料到，她居然会重新加入“塞伯鲁斯”。
“看来‘塞伯鲁斯’的人力资源还真是紧缺啊。”
谢泼德讽刺着。
“‘塞伯鲁斯’已经分化成好几个部分了。”布鲁克斯说，“我只是选择了最强大的一个部分，和他们合作，影响一下这个日益混乱的宇宙……”
此时杰弗逊扶着墙壁，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他的神态变得判若两人，依然充满了恶意，但绝不是被荷尔蒙导致的欲圞望操纵了。
“你们还是认为这个银河系应该由人类来统圞治是么？”
“人类本来就该如此……我们的获取的成就超过了那些外星人几千年来的总和。我们从收割者的铁蹄下拯救了银河系，我们理应得到我们想要的任何东西！”
“你们还是没有变……一群失去理智的种圞族主圞义者。”
“不管怎么说你已经输了，女士，”
在布鲁克斯笑着的同时。房间两头的门都打开了。一共4名“塞伯鲁斯”士兵从两个方向包夹了谢泼德。
“不想死的话就别轻举妄动。你的同伴也会没事的……”
“我不这么看，”谢泼德摇摇头，“伊蒂，断他们的电！”
“什……”布鲁克斯的脸色立即变了，“那个玩偶机器也来了……？！”
话音未落，所有人的视野都陷入了一片黑圞暗。“塞伯鲁斯”士兵面甲上的夜视功能花了几秒钟才转换过来，但在他们失去视野的瞬间，那“幽影”的身姿已经消失在了一团电光中。
“该死，她到哪里去了？！”
“扫射！扫射！”
“喂！”杰弗逊抱着头吼道，“我还在这里，别……别！”
“呯呯呯呯……！”
“鹤嘴锄”步圞枪把观察室内的一切都打成了一团糟，不过很快就有一名士兵被“利爪”一枪爆头。谢泼德紧接着用手圞枪打破了那面观察窗，纵身跃进了那间实验室。
“呯！呯！……呯！”
那些“塞伯鲁斯”士兵训练不佳，而且没有装备护盾。谢泼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们，不过在她环视这间实验室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和几分钟前不一样了。
“这里是谢泼德……”
她注视着那空空如也的“手术台”，呼叫着自己的同伴——
“……那个桀斯平台不见了！重复，桀斯平台不见了！”
一分钟前，当谢泼德发出警告时，艾什丽和伊蒂正站在通往生活区的安检通道入口处。
事实上这也是时候该采取行动了——伊蒂已经掌控了这个设施的控圞制权，并且确认“塞伯鲁斯”没有在此安放大型炸圞弹之类的设备。就算他们立即进行破圞坏，星联也能得到最有价值的部分。
在黑圞暗降临的瞬间，艾什丽从行李包里拿出来一把“圣骑士”手圞枪，击毙了最近的两个“塞伯鲁斯”士兵，伊蒂则轻易用麻圞醉粉末喷晕了3个敌人。
“等等，谢泼德，你说桀斯平台不见了？”
“它刚刚还在这里，但是黑灯那一瞬间……总之，现在它不见了！”
“伊蒂，”艾什丽转向了这个AI，“用监控设备看看它跑到哪里去了。”
“正在搜索……目前没有发现。这个桀斯平台可能装有匿踪部件。”
“它不是被‘塞伯鲁斯’瘫痪了吗……怎么会自己跑掉？！”
“推测是我切换基圞地控圞制模式时误触动了实验室的程序。它可能摆脱了‘塞伯鲁斯’的某种控圞制手段。”
“该死的……艾什丽呼叫‘诺曼底’，我们进入到了第2阶段，请开始第3阶段！”
“‘诺曼底’收到。”
留在船上的贾维克说罢，就命令船上已经准备好的所有陆圞战队员前往飞行甲板，随穿梭机一起降落在AR2卫14上。
这个时候，伊蒂再次用内部线路联络了艾什丽和谢泼德，说：“入侵成功。我现在拥有了这座设施的绝大部分控圞制权。”
“很好，那么，”艾什丽对约翰逊说，“我们现在就开始么？”
“呃……”
杰弗逊突然之间露圞出了为难的神色——
“……不好意思，由于海沃斯博士你的迟到，我们推迟了计划。最快要明天才能准备好。”
“不好意思……”
“没有关系，你可以先住下，毕竟这项工作可能要持续很久。”
“那么我带来的人呢？”艾什丽看了一眼伊蒂和谢泼德，“是要她们回去还是……”
“她们可以留下。”杰弗逊摸圞着自己的下巴，“只要她们愿意。”
“那就这么定了。希望你们的补给管够。”
“我们在2175艾雅上有一座秘密种植园，另外我们还有3个月左右的储备。”
“那真是太好了……”
艾什丽窃喜道——梅伦的猜测是正确的。
此时，一名只带手圞枪的卫兵走了进来。杰弗逊指着他说：“坦桑中士会领你去生活区。不过出于安保考虑，我们需要检圞查你和你的秘圞书的行李。”
“没问题……”
艾什丽大大方方地说——
“……不过我的护卫呢？她不跟来？”
杰弗逊微微一笑：“她可能要去和守备部圞队住在一起。我来安排。”
“别把她和我分隔太远。现在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是越来越难找了。”
“我明白，博士。”
等艾什丽和伊蒂走出去后，杰弗逊走到电脑前，一边对监控系统进行调整一边看上去漫不经心地对谢泼德说：“那么……无名的‘幽影’小圞姐，你到底听从谁的命令？”
“高层。”
谢泼德说出了她今天作为“塞伯鲁斯”特工的第一句话，但她自己的声音在经过头盔内设备的扭曲变形后，听上去尖利而且充满了噪声。
“我算么？”
“杰弗逊博士。你是高价值的人员，属于‘司令’群圞体无误。”
这些话是谢泼德临来之前花了几个小时阅读资料学来的。“塞伯鲁斯”内的“司令”群圞体指的就是有权圞利命令被“提升”者的人。
“这么说你确实将服圞从我？”
“是的。”
谢泼德做出肯定的回答，而她惊讶地发现刚才这个温文尔雅的博士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肉食动物才会有的表情。
“我明白了，”杰弗逊打开了一个通讯界面，“我是杰弗逊，现在开始我会对‘孤立者’项目进行一次低强度电磁测试。请不要打搅我。”
“明白，博士。”
接着这个人把这个房间的进出口都上锁了，然后解圞开了自己的上衣的第一节搭扣，走近了静静站在屋子当中的“幽影”。
“我不指望你能理解，‘幽影’小圞姐……”
杰弗逊接近了她，右手绕到那纤细的腰部后面，轻轻圞抚圞摸那层和皮革一样质感的作战服衣料——
“……你已经被收割者技术占据了大脑，我们则不是。我和我的部下们被困在这座空间站有三年多了……孤单，令人绝望的三年……我发誓，只要能出去，我会到‘神堡’去找灵姬或者安莎娜，但真是时来运转……上头送来了你们。”
“……”
谢泼德感觉得到那只手正不断地往下滑，停在她的臀圞部。这种处境让她几乎想立即把万用工具内置的战术刀展开，砍掉这个男人的左臂，但由于内在和外在的不一致，她产生了一种游戏心理，试图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当然不能碰那两个黑发的女人，”杰弗逊凑近了她耳边，“而且她们俩也一点都不有趣。而你，哈，一个‘幽影’？我听过那些传闻……那些女式护甲的设计者本身就是个疯圞子，他和不少穿着自己作品的‘幽影’和‘天罚’有过接圞触……我一开始难以理解，但在经过这噩梦一般的三年之后，我发现他是对的！”
突然之间，杰弗逊抓圞住了谢泼德的两手，把她猛地按到了有门的那面墙上。
“你会服圞从我是么？你会明白我需要什么？！……”
这个科学家的脸上现在溢满了疯狂——
“……当然，我不会命令你揭下面具，因为你的脸早就被尸傀一样的东西给摧毁了，但你的身圞体却和其他的特工一样迷人……你会把你献给我，对吧？！”
“……”
见“幽影”没有回答，杰弗逊的欲圞望与愤怒化成了行动——他举起右臂，对准了谢泼德的侧脸。
“回答我，你这把灵魂卖给了‘幻影人’的婊●！”
然而，那往下挥的巴掌却像是撞到了石头一样，被一股力量反击回了空中。
“啊……啊——！”
谢泼德用左臂挡开了那柔圞弱的攻击，接着用右手掐住了杰弗逊的脖子。
“够了(Enough)……”
橙色面甲之后，女子极力压圞制愤怒的声音如岩浆般涌圞出——
“……我已经看到，‘塞伯鲁斯’就算不靠收割者科技也能把人变成怪物了。”
“你……你……”
因为缺氧的痛苦，杰弗逊我的五官扭成了一团。谢泼德伸手一推，将他毫不温柔地扔到了地板上。
“呯！”
谢泼德用“利爪”手圞枪击中了杰弗逊的腿，引起他的惨叫。此时，谢泼德知道该进行计划的下一步了，不过就在她打算用反生物电流击晕杰弗逊时，观察室右侧的墙壁突然亮了起来。
“？！”
谢泼德将枪对准墙壁，接着，看到了一张曾见过的面孔。
“布鲁克斯……？”
“啊，看来星联还是没有查出来我的真名……”
那曾与谢泼德的克隆体合作，把“神堡”搅得一团乱的女人自信地笑着——
“……当然你们也没想到，这里不止只有你们三个女人。”
在劫持“诺曼底”号出逃失败后，这个女人本应被圞关在星联监狱，但她在几个月前逃了出来，不知去向。谢泼德完全没料到，她居然会重新加入“塞伯鲁斯”。
“看来‘塞伯鲁斯’的人力资源还真是紧缺啊。”
谢泼德讽刺着。
“‘塞伯鲁斯’已经分化成好几个部分了。”布鲁克斯说，“我只是选择了最强大的一个部分，和他们合作，影响一下这个日益混乱的宇宙……”
此时杰弗逊扶着墙壁，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他的神态变得判若两人，依然充满了恶意，但绝不是被荷尔蒙导致的欲圞望操纵了。
“你们还是认为这个银河系应该由人类来统圞治是么？”
“人类本来就该如此……我们的获取的成就超过了那些外星人几千年来的总和。我们从收割者的铁蹄下拯救了银河系，我们理应得到我们想要的任何东西！”
“你们还是没有变……一群失去理智的种圞族主圞义者。”
“不管怎么说你已经输了，女士，”
在布鲁克斯笑着的同时。房间两头的门都打开了。一共4名“塞伯鲁斯”士兵从两个方向包夹了谢泼德。
“不想死的话就别轻举妄动。你的同伴也会没事的……”
“我不这么看，”谢泼德摇摇头，“伊蒂，断他们的电！”
“什……”布鲁克斯的脸色立即变了，“那个玩偶机器也来了……？！”
话音未落，所有人的视野都陷入了一片黑圞暗。“塞伯鲁斯”士兵面甲上的夜视功能花了几秒钟才转换过来，但在他们失去视野的瞬间，那“幽影”的身姿已经消失在了一团电光中。
“该死，她到哪里去了？！”
“扫射！扫射！”
“喂！”杰弗逊抱着头吼道，“我还在这里，别……别！”
“呯呯呯呯……！”
“鹤嘴锄”步圞枪把观察室内的一切都打成了一团糟，不过很快就有一名士兵被“利爪”一枪爆头。谢泼德紧接着用手圞枪打破了那面观察窗，纵身跃进了那间实验室。
“呯！呯！……呯！”
那些“塞伯鲁斯”士兵训练不佳，而且没有装备护盾。谢泼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们，不过在她环视这间实验室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和几分钟前不一样了。
“这里是谢泼德……”
她注视着那空空如也的“手术台”，呼叫着自己的同伴——
“……那个桀斯平台不见了！重复，桀斯平台不见了！”
一分钟前，当谢泼德发出警告时，艾什丽和伊蒂正站在通往生活区的安检通道入口处。
事实上这也是时候该采取行动了——伊蒂已经掌控了这个设施的控圞制权，并且确认“塞伯鲁斯”没有在此安放大型炸圞弹之类的设备。就算他们立即进行破圞坏，星联也能得到最有价值的部分。
在黑圞暗降临的瞬间，艾什丽从行李包里拿出来一把“圣骑士”手圞枪，击毙了最近的两个“塞伯鲁斯”士兵，伊蒂则轻易用麻圞醉粉末喷晕了3个敌人。
“等等，谢泼德，你说桀斯平台不见了？”
“它刚刚还在这里，但是黑灯那一瞬间……总之，现在它不见了！”
“伊蒂，”艾什丽转向了这个AI，“用监控设备看看它跑到哪里去了。”
“正在搜索……目前没有发现。这个桀斯平台可能装有匿踪部件。”
“它不是被‘塞伯鲁斯’瘫痪了吗……怎么会自己跑掉？！”
“推测是我切换基圞地控圞制模式时误触动了实验室的程序。它可能摆脱了‘塞伯鲁斯’的某种控圞制手段。”
“该死的……艾什丽呼叫‘诺曼底’，我们进入到了第2阶段，请开始第3阶段！”
“‘诺曼底’收到。”
留在船上的贾维克说罢，就命令船上已经准备好的所有陆圞战队员前往飞行甲板，随穿梭机一起降落在AR2卫14上。
然而，在基地中的伊蒂侦测到了地表下的异常运动。
“注意，‘诺曼底’：我发现AR2卫14朝向你一面的地表有3个机械传动反应。可能是单独设置启动机制的隐藏设施。”
“‘诺曼底’收到……发现敌方对空炮——！”
卫星表面有三处位置的岩石突然间像嘴一样分开了，从里面露出了白色的炮管。
“穿梭机回避！”
科尔特斯对奥尔默斯驾驶的僚机下令，而那架“科迪亚克”很险地避开了一轮齐射——橙色的金属射流几乎从它的外壳上擦了过去，像愤怒的3条火龙一样窜入深空之中。
“‘诺曼底’，他们有磁流体炮——！”
“收到，正在排除目标！”
“小丑”驾驶着已经解除了伪装模式的“诺曼底”号，在伊蒂的配合下很快地锁定了目标。
“最好一次干掉它们，杰夫。”
“了解！”
“诺曼底”先发射圞出4颗裂解飞弹，再让自身装备的“赛克尼斯”炮组充能。以乱序机动飞出去的4枚飞弹中，有两枚遭到拦截，但剩下两枚被伊蒂控制着，分别击中并摧毁了两座“塞伯鲁斯”炮台。
“尝尝正牌的磁流体炮……！”
“小丑”大叫着，接着两道蓝色的高温高压金属流就从“诺曼底”号的船首底部喷涌而出，直冲向最大的那座炮塔。
“轰——！”
真空中确实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换了还呆在卫星基地内部的人就不一样了。
谢泼德感到自己被人往左狠狠一推，几乎摔倒。她拼命稳住了身体，击毙了正从接待大厅冲过来的一名敌人。
“谢泼德呼叫‘诺曼底’：刚才那下打得太狠了，请注意！”
“哈，不好意思少校，”“小丑”道歉道，“不过平日里盖拉斯校准得太频繁，我完全没有打偏的机会……”
“有穿梭机被它们打中么？”
“没有。”
“很好，把所有人都降下来！交战原则是‘抵抗者皆杀’！”
谢泼德不喜欢这样，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塞伯鲁斯”成员很少会在战斗中主动投降，但她的同伴数量不足，而且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也已经达到，没有时间去甄别判断了。
“这里是‘幽灵2号’，”艾什丽在通讯器里说，“我们已经控制了生活区，这里有几个没有武装的‘塞伯鲁斯’成员。伊蒂把他们麻圞醉了。”
“收到。继续前进，我们在主控室汇合！”
伊蒂已经查出了主控室在何处，而就算有她的控制，“塞伯鲁斯”的成员还是有办法强行打开或关上已经不听他们指令的门或窗子。他们在进行最后一搏。
通过对比情报，谢泼德发现自己所处的科研区是守兵最多的。这些“塞伯鲁斯”的残余成员一直在抵抗，尽管他们三五成群地遇到谢泼德后都会被她捡来的“鹤嘴锄”消灭。
“这里是谢泼德，我在科研区遭到猛烈抵抗。需要支援。”
“我正带两个人朝你过去，”贾维克作出了回应，“其他人正在包抄‘塞伯鲁斯’可能的撤退路线……”
“另外当心一点，布鲁克斯在这里。”
“布鲁克斯？那个前‘塞伯鲁斯’成员？”
“是她没错，而且看上去她是个重要角色。活捉她，尽可能……”
“发生意外状况，”伊蒂突然闯进了线路，“有新的单独设置网络控制的设施正在运作。”
“又是对空炮？”
“不，它在背向‘诺曼底’的一面……根据声纹采样分析……是隐藏的紧急飞行甲板。”
谢泼德立即喊道：“有人想跑——！”
“小丑”立即驾驶“诺曼底”号绕出了一个大圈，但已经来不及了——在AR2卫14的背面，一个豁口已经打开。一艘白色的重型穿梭机冲了出来。它在“诺曼底”号将其纳入射界之前，进入了超光速移动模式。
“！”
整艘船像被压扁又弹射圞出去一样，消失在了茫茫太空中。
“该死，它跑了。”
“能确认是谁在上面么？”
“八成是布鲁克斯那个混圞蛋，”艾什丽至今都对她的背叛耿耿于怀，“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先别管那艘船了，贾维克，我还撑得住，你带人去把那个多出来的星港压制住，别让更多人跑了！”
“收到。”
此时，在那艘逃掉的重型穿梭机内，布鲁克斯打了个喷嚏。
她觉得头很疼。
来到那个设施还是3周前的事情。受到上面的指派，奉命监督其运行。就是这样的命令。
不管怎么说，是分崩离析的“塞伯鲁斯”中的一部把自己从肯尼斯监狱内救了出来。他们还需要自己的智慧与演技。而星联甚至没有想到，一个月前，一名星联情报部的上校被发现死在休假途中的酒店里，就是布鲁克斯所为。
<迟钝的蠢货们……>
布鲁克斯不喜欢星联。当然她曾经和这个人类官方组织有过牵连，可所谓官方组织，除了较为权力集中的某些体制，就必定是拖泥带水的典型。他们无视了收割者的威胁，也没有搞懂对付收集者的策略。人类被他们带领着，必定每次行动都会慢人一拍。
但同样，布鲁克斯也不喜欢“幻影人”统圞治圞下的“塞伯鲁斯”。在她看来，那个男人已经迷失自己的道路很久了。
“注意，‘诺曼底’：我发现AR2卫14朝向你一面的地表有3个机械传动反应。可能是单独设置启动机制的隐藏设施。”
“‘诺曼底’收到……发现敌方对空炮——！”
卫星表面有三处位置的岩石突然间像嘴一样分开了，从里面露出了白色的炮管。
“穿梭机回避！”
科尔特斯对奥尔默斯驾驶的僚机下令，而那架“科迪亚克”很险地避开了一轮齐射——橙色的金属射流几乎从它的外壳上擦了过去，像愤怒的3条火龙一样窜入深空之中。
“‘诺曼底’，他们有磁流体炮——！”
“收到，正在排除目标！”
“小丑”驾驶着已经解除了伪装模式的“诺曼底”号，在伊蒂的配合下很快地锁定了目标。
“最好一次干掉它们，杰夫。”
“了解！”
“诺曼底”先发射圞出4颗裂解飞弹，再让自身装备的“赛克尼斯”炮组充能。以乱序机动飞出去的4枚飞弹中，有两枚遭到拦截，但剩下两枚被伊蒂控制着，分别击中并摧毁了两座“塞伯鲁斯”炮台。
“尝尝正牌的磁流体炮……！”
“小丑”大叫着，接着两道蓝色的高温高压金属流就从“诺曼底”号的船首底部喷涌而出，直冲向最大的那座炮塔。
“轰——！”
真空中确实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换了还呆在卫星基地内部的人就不一样了。
谢泼德感到自己被人往左狠狠一推，几乎摔倒。她拼命稳住了身体，击毙了正从接待大厅冲过来的一名敌人。
“谢泼德呼叫‘诺曼底’：刚才那下打得太狠了，请注意！”
“哈，不好意思少校，”“小丑”道歉道，“不过平日里盖拉斯校准得太频繁，我完全没有打偏的机会……”
“有穿梭机被它们打中么？”
“没有。”
“很好，把所有人都降下来！交战原则是‘抵抗者皆杀’！”
谢泼德不喜欢这样，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塞伯鲁斯”成员很少会在战斗中主动投降，但她的同伴数量不足，而且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也已经达到，没有时间去甄别判断了。
“这里是‘幽灵2号’，”艾什丽在通讯器里说，“我们已经控制了生活区，这里有几个没有武装的‘塞伯鲁斯’成员。伊蒂把他们麻圞醉了。”
“收到。继续前进，我们在主控室汇合！”
伊蒂已经查出了主控室在何处，而就算有她的控制，“塞伯鲁斯”的成员还是有办法强行打开或关上已经不听他们指令的门或窗子。他们在进行最后一搏。
通过对比情报，谢泼德发现自己所处的科研区是守兵最多的。这些“塞伯鲁斯”的残余成员一直在抵抗，尽管他们三五成群地遇到谢泼德后都会被她捡来的“鹤嘴锄”消灭。
“这里是谢泼德，我在科研区遭到猛烈抵抗。需要支援。”
“我正带两个人朝你过去，”贾维克作出了回应，“其他人正在包抄‘塞伯鲁斯’可能的撤退路线……”
“另外当心一点，布鲁克斯在这里。”
“布鲁克斯？那个前‘塞伯鲁斯’成员？”
“是她没错，而且看上去她是个重要角色。活捉她，尽可能……”
“发生意外状况，”伊蒂突然闯进了线路，“有新的单独设置网络控制的设施正在运作。”
“又是对空炮？”
“不，它在背向‘诺曼底’的一面……根据声纹采样分析……是隐藏的紧急飞行甲板。”
谢泼德立即喊道：“有人想跑——！”
“小丑”立即驾驶“诺曼底”号绕出了一个大圈，但已经来不及了——在AR2卫14的背面，一个豁口已经打开。一艘白色的重型穿梭机冲了出来。它在“诺曼底”号将其纳入射界之前，进入了超光速移动模式。
“！”
整艘船像被压扁又弹射圞出去一样，消失在了茫茫太空中。
“该死，它跑了。”
“能确认是谁在上面么？”
“八成是布鲁克斯那个混圞蛋，”艾什丽至今都对她的背叛耿耿于怀，“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先别管那艘船了，贾维克，我还撑得住，你带人去把那个多出来的星港压制住，别让更多人跑了！”
“收到。”
此时，在那艘逃掉的重型穿梭机内，布鲁克斯打了个喷嚏。
她觉得头很疼。
来到那个设施还是3周前的事情。受到上面的指派，奉命监督其运行。就是这样的命令。
不管怎么说，是分崩离析的“塞伯鲁斯”中的一部把自己从肯尼斯监狱内救了出来。他们还需要自己的智慧与演技。而星联甚至没有想到，一个月前，一名星联情报部的上校被发现死在休假途中的酒店里，就是布鲁克斯所为。
<迟钝的蠢货们……>
布鲁克斯不喜欢星联。当然她曾经和这个人类官方组织有过牵连，可所谓官方组织，除了较为权力集中的某些体制，就必定是拖泥带水的典型。他们无视了收割者的威胁，也没有搞懂对付收集者的策略。人类被他们带领着，必定每次行动都会慢人一拍。
但同样，布鲁克斯也不喜欢“幻影人”统圞治圞下的“塞伯鲁斯”。在她看来，那个男人已经迷失自己的道路很久了。
反收割战争开始之前，“塞伯鲁斯”就已经开始了“提升”计划。这个计划旨在将一些不太需要自主思考的角色变成更有效率的组圞织服圞务者，换句话说，就是变成对“幻影人”惟命是从的傀儡。这些人主要包括了接近一个师的“塞伯鲁斯”常备佣兵部圞队，以及一些从事机圞密行当的辅助人员。在接受了“提升”后，他们对干什么事情都不会多问一个字，也不会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去。
不是所有人都接受了“提升”，因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坚定的信圞仰并不需要一个单独思考的脑子。“幻影人”没有强圞迫这些人，而是把他们中价值不高者孤立在重要的项目之外或者混淆情报让他们的背叛可能造成的损失减小到最低。他当然不能用一个单一的标准要求所有人，那样很快就会把“塞伯鲁斯”变成一个只剩下类尸傀动物的空壳。
布鲁克斯曾经是“幻影人”最重要的几个顾问之一，也是有权登上“科诺”空间站的忠诚者之一。“幻影人”看走眼的次数不多，不过在布鲁克斯身上是实打实的。她没有被提名接受“提升”，却受够了“幻影人”日益膨圞胀的自我主圞义。在布鲁克斯眼里，一个人的事业应该稳步向前，哪怕是停在距离最高点只有一步的地方，也是个不可饶恕的失败。“塞伯鲁斯”无法带给她这个，星联则更不可能，所以她两者都不投靠。
然而，在她的处境最为艰难的时候，却是“塞伯鲁斯”中的一派派人里应外合地把她从星联监狱里救出来。
她是懂得报恩的，起码是在从恩主身上有利可图的时候……
能装下三十多人的穿梭机的载员舱却只有她一个人，而这个时候，驾驶舱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修身作战服的人走了进来。
“只有你一个人逃出来了？”
她用有些清冷的声线问道，接着摘下了头盔。而布鲁克斯宁可她继续戴着。
头盔取下后，那人露圞出了一张介于蓝色与粉色之间的脸。作为一个“女人”，她没有头发，而是在脑后竖着章鱼触须般的流苏。
她是个阿莎丽人。布鲁克斯正是因此不愿面对她的正脸，而同时，她实际上也有其他原因不愿直视她。
“星联来得太快。而且控圞制了空间站的几个主要系统，我没有时间安排其他人撤离……”
“我明明带来了警告你们的情报……”
“我难以证实它。而且它只提到了星联的进攻，却没提到形式。”
两人的争执起源于布鲁克斯来到“F-33站点”一天后，这个阿莎丽人到来之时。
“塞伯鲁斯”是倡导人类至上的组圞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把所有外星人都当成动物对待。认同“塞伯鲁斯”理念的外星人趋于少数，却确实存在。布鲁克斯认为眼前的这个阿莎丽人就是一个。她带来了难以伪圞造的组圞织命令和相关文件，却只是在这里扮演了一个小角色，不过也正是因为有她，布鲁克斯才能逃出生天。
“不管怎么说，你们被打得很惨……”
“我们现在是游击队编制……不惨才叫问题。”
布鲁克斯的打趣有些勉强，而她注意到这个阿莎丽人没有走开，而是继续接近直到她面前。
“有什么事情么？”
“我已经把飞船调到自动驾驶了……”
阿莎丽人把重心放到左脚，右手叉着腰说——
“……距离抵达贝宁的安全屋还有好几天时间，实在是很无聊的好几天……”
“啊，是啊。”布鲁克斯把两手枕到脑后，“我猜我们也不能收听广播……可能被发现的。”
“不过这里倒是有些游戏、录像和杂圞志……”
阿莎丽人说着，打开一个柜子，在武圞器装备的旁边找到了几部不同型号的PDA和便携娱乐设备——
“……要看么？”
她说着，将一本实体书书甩到了布鲁克斯面前。一个在舞台上摆着挑圞逗姿圞势的阿莎丽人立即映入布鲁克斯的眼帘。
这是一本上个月的《天炉座》，内容大多都是银河系里外星人之间那些糜烂的事情——布鲁克斯对看这种东西毫无兴趣，但今天，在这架穿梭机的船舱里，她却开始审视起那个阿莎丽人的修身作战服。
她们的确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种圞族，不是么？布鲁克斯想起来，就算是“幻影人”，也曾以假的身份，邀一位阿莎丽女族长在某处公寓做客。她不喜欢阿莎丽文明，但对单独的阿莎丽人，尤其是对已经加入了“塞伯鲁斯”并取得上级信任的阿莎丽人，布鲁克斯还是没有多少成见的。
“你在勾引我？”
布鲁克斯带着恶意的笑容，在座位上交叉起双圞腿。
“那么你接受么？……”
阿莎丽人转成正面，丘陵一样的下圞身被上方高圞耸的峰峦取代——
“……毕竟在这无聊的几天里，我们总得找点事儿干。”
“……”
布鲁克斯没立即回答——她在猜测这行动背后有没有别的因素在起作用。不过她肯定，眼前的这个阿莎丽人确实是典型的高手。她在数天前还只是按部就班的工作人员，而在现在的短短几分钟内，她就让自己的身躯大放光彩，吸引住了布鲁克斯的眼球。
“你没有病吧？”
布鲁克斯直接地问道，她可不想染上那些本只有克洛根人会得的疑难综合症。
“你觉得‘塞伯鲁斯’会察觉不到那种常见的小病么？”
阿莎丽人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只手伸到脑后，解圞开了作战服的并合链。在她冷色调的身躯展现在眼前之后，布鲁克斯觉得自己的体温开始上升。
“我不喜欢粉色。”
她半开玩笑地评论道，而那阿莎丽人微微一笑，将座舱内的正常灯都关掉，换以和紧急模式。顿时，整个载员舱都陷入了以黑色打底的闪烁型暗红色圞色调中，这压抑的气氛让布鲁克斯的呼吸变得更急促了。
“那么，让我们进入角色……”
那阿莎丽人跨上了布鲁克斯的大圞腿，伸手拉住她连体衣的并合链——
“……就当作是坠机前最后的享受，如何？”
没等她将链子完全拉到胯部，布鲁克斯就将她的后脑掰过来，玩圞弄起那呼出欲圞望的嘴唇。
载员舱里只有几排设计给作战人员使用的椅子，但把那些扶手调整一下位置，几张椅子便能合到一起。没过一会，那阿莎丽人将布鲁克斯的连体衣从脚踝中退出来扔到一边，坐在她的腰上。
“你不介意我掌握主动吧？”
“我还没和你的种圞族这样过，”布鲁克斯抚圞摸圞着她的蜂腰，“不过这次以后，我就要让你听我的话。”
“看你了……啊~~~~”
阿莎丽人的生理特征让她们看上去完全是女性，而布鲁克斯知道，她们的异能技巧与神圞经系统又能打破常规。至少在这阿莎丽人用两手攥圞住自己的胸圞脯，扭圞动腰圞肢的时候，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充实，同时又觉得自己也深入到了对方的躯体里。
<别被骗了，布鲁克斯。>
她自我暗示着。眼前的这个阿莎丽人只是个欲求不满的荡●罢了。布鲁克斯只是尝试着在她身上找乐子，并等待着一个能羞辱她的机会，直到在两人的互动渐入佳境时，她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刺圞激。
“……？！”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和阿莎丽人的连在一起了。当她丰润的胸圞部压到自己的脸上时，布鲁克斯觉得窒圞息——她开始发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
“等等……等……你……”
“放松，”那阿莎丽人瞪着乌黑的眼珠说道，“什么都不用想，把灵魂交给我……”
布鲁克斯知道和阿莎丽人有过关系的同族是怎么描述这种感觉的——她们把两者的精神合在一起，再在一个极致的高点猛然断开。这种落差会带来人类之间永远无法获得的愉悦，可是现在她所感觉到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不……你……你是……”
布鲁克斯感觉到了快圞意，但她的精神像被火烤一样，不是和对方的断开，而是被她死死地压在一起，攥揉，研磨……她作为情报人员的坚强意志让她意识到了异常，但她直到现在才发觉对方的本质。
“没错……”
那阿莎丽人搂住她的头部——
“……我确实有病，但不是常见的那种。”
“你……是个……‘风之夜魔’……？！”
布鲁克斯完全不敢相信这种事——她的组圞织居然收纳了一个有致命遗传病的阿莎丽人？而且，作为曾经为约翰•谢泼德收集精英名单的专员，布鲁克斯已经掌握了“风之夜魔”的几个主要特征，但正抱着自己的这个的身上连一个都没有……
“放开我……”
布鲁克斯想要逃走，手脚却被很有技巧地压住——这个“风之夜魔”不光有强大的异能，还受过了人类式的战斗训练。
“我说过了，放松就好……”
“不……求求你停下……”
布鲁克斯语无伦次地哀求着，但只是引来那对变成纯黑色的眸子中同情的眼神。
“我只是奉命行圞事……你能提圞供的太少……想要得到的却太多……”
“我们可以谈谈……我们可以……”
阿莎丽人对她的恐惧毫无回应，反而用舌圞尖用圞力舔圞着她的脖子，让布鲁克斯感到颈中的神圞经正在高温中崩溃，血液则开始逆流。
“哈……哈！……”
不一会，布鲁克斯的抵圞抗就变成了嘴边毫无意义的哀鸣。她的眼睛翻上去，如同窒圞息的人一样。而当阿莎丽人最终把两者的身躯紧紧圞贴在一起，像雌豹攀上大树般抱紧布鲁克斯时，后者的头向后仰去，嘴像洞一样张大。
“……”
然后，她就再也不动了。
“唔……”
阿莎丽人将她瘫痪的头部扳回来，在那逐渐失去血色的嘴唇上留下最后深切的一吻，然后留下这具尸体，穿回先前的白色作战服。
她平稳了一下心跳，感受倾泻后的舒畅，回到了驾驶舱里，确认目前的通讯状况后，对话筒说：“这里是姗拉•米勒顿。先生，如果你在听的话，我向您报告：‘希望百合’已经被妥善处理掉了。我将在C地点与其他人会合。”
不是所有人都接受了“提升”，因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坚定的信圞仰并不需要一个单独思考的脑子。“幻影人”没有强圞迫这些人，而是把他们中价值不高者孤立在重要的项目之外或者混淆情报让他们的背叛可能造成的损失减小到最低。他当然不能用一个单一的标准要求所有人，那样很快就会把“塞伯鲁斯”变成一个只剩下类尸傀动物的空壳。
布鲁克斯曾经是“幻影人”最重要的几个顾问之一，也是有权登上“科诺”空间站的忠诚者之一。“幻影人”看走眼的次数不多，不过在布鲁克斯身上是实打实的。她没有被提名接受“提升”，却受够了“幻影人”日益膨圞胀的自我主圞义。在布鲁克斯眼里，一个人的事业应该稳步向前，哪怕是停在距离最高点只有一步的地方，也是个不可饶恕的失败。“塞伯鲁斯”无法带给她这个，星联则更不可能，所以她两者都不投靠。
然而，在她的处境最为艰难的时候，却是“塞伯鲁斯”中的一派派人里应外合地把她从星联监狱里救出来。
她是懂得报恩的，起码是在从恩主身上有利可图的时候……
能装下三十多人的穿梭机的载员舱却只有她一个人，而这个时候，驾驶舱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修身作战服的人走了进来。
“只有你一个人逃出来了？”
她用有些清冷的声线问道，接着摘下了头盔。而布鲁克斯宁可她继续戴着。
头盔取下后，那人露圞出了一张介于蓝色与粉色之间的脸。作为一个“女人”，她没有头发，而是在脑后竖着章鱼触须般的流苏。
她是个阿莎丽人。布鲁克斯正是因此不愿面对她的正脸，而同时，她实际上也有其他原因不愿直视她。
“星联来得太快。而且控圞制了空间站的几个主要系统，我没有时间安排其他人撤离……”
“我明明带来了警告你们的情报……”
“我难以证实它。而且它只提到了星联的进攻，却没提到形式。”
两人的争执起源于布鲁克斯来到“F-33站点”一天后，这个阿莎丽人到来之时。
“塞伯鲁斯”是倡导人类至上的组圞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把所有外星人都当成动物对待。认同“塞伯鲁斯”理念的外星人趋于少数，却确实存在。布鲁克斯认为眼前的这个阿莎丽人就是一个。她带来了难以伪圞造的组圞织命令和相关文件，却只是在这里扮演了一个小角色，不过也正是因为有她，布鲁克斯才能逃出生天。
“不管怎么说，你们被打得很惨……”
“我们现在是游击队编制……不惨才叫问题。”
布鲁克斯的打趣有些勉强，而她注意到这个阿莎丽人没有走开，而是继续接近直到她面前。
“有什么事情么？”
“我已经把飞船调到自动驾驶了……”
阿莎丽人把重心放到左脚，右手叉着腰说——
“……距离抵达贝宁的安全屋还有好几天时间，实在是很无聊的好几天……”
“啊，是啊。”布鲁克斯把两手枕到脑后，“我猜我们也不能收听广播……可能被发现的。”
“不过这里倒是有些游戏、录像和杂圞志……”
阿莎丽人说着，打开一个柜子，在武圞器装备的旁边找到了几部不同型号的PDA和便携娱乐设备——
“……要看么？”
她说着，将一本实体书书甩到了布鲁克斯面前。一个在舞台上摆着挑圞逗姿圞势的阿莎丽人立即映入布鲁克斯的眼帘。
这是一本上个月的《天炉座》，内容大多都是银河系里外星人之间那些糜烂的事情——布鲁克斯对看这种东西毫无兴趣，但今天，在这架穿梭机的船舱里，她却开始审视起那个阿莎丽人的修身作战服。
她们的确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种圞族，不是么？布鲁克斯想起来，就算是“幻影人”，也曾以假的身份，邀一位阿莎丽女族长在某处公寓做客。她不喜欢阿莎丽文明，但对单独的阿莎丽人，尤其是对已经加入了“塞伯鲁斯”并取得上级信任的阿莎丽人，布鲁克斯还是没有多少成见的。
“你在勾引我？”
布鲁克斯带着恶意的笑容，在座位上交叉起双圞腿。
“那么你接受么？……”
阿莎丽人转成正面，丘陵一样的下圞身被上方高圞耸的峰峦取代——
“……毕竟在这无聊的几天里，我们总得找点事儿干。”
“……”
布鲁克斯没立即回答——她在猜测这行动背后有没有别的因素在起作用。不过她肯定，眼前的这个阿莎丽人确实是典型的高手。她在数天前还只是按部就班的工作人员，而在现在的短短几分钟内，她就让自己的身躯大放光彩，吸引住了布鲁克斯的眼球。
“你没有病吧？”
布鲁克斯直接地问道，她可不想染上那些本只有克洛根人会得的疑难综合症。
“你觉得‘塞伯鲁斯’会察觉不到那种常见的小病么？”
阿莎丽人一边说着，一边把一只手伸到脑后，解圞开了作战服的并合链。在她冷色调的身躯展现在眼前之后，布鲁克斯觉得自己的体温开始上升。
“我不喜欢粉色。”
她半开玩笑地评论道，而那阿莎丽人微微一笑，将座舱内的正常灯都关掉，换以和紧急模式。顿时，整个载员舱都陷入了以黑色打底的闪烁型暗红色圞色调中，这压抑的气氛让布鲁克斯的呼吸变得更急促了。
“那么，让我们进入角色……”
那阿莎丽人跨上了布鲁克斯的大圞腿，伸手拉住她连体衣的并合链——
“……就当作是坠机前最后的享受，如何？”
没等她将链子完全拉到胯部，布鲁克斯就将她的后脑掰过来，玩圞弄起那呼出欲圞望的嘴唇。
载员舱里只有几排设计给作战人员使用的椅子，但把那些扶手调整一下位置，几张椅子便能合到一起。没过一会，那阿莎丽人将布鲁克斯的连体衣从脚踝中退出来扔到一边，坐在她的腰上。
“你不介意我掌握主动吧？”
“我还没和你的种圞族这样过，”布鲁克斯抚圞摸圞着她的蜂腰，“不过这次以后，我就要让你听我的话。”
“看你了……啊~~~~”
阿莎丽人的生理特征让她们看上去完全是女性，而布鲁克斯知道，她们的异能技巧与神圞经系统又能打破常规。至少在这阿莎丽人用两手攥圞住自己的胸圞脯，扭圞动腰圞肢的时候，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充实，同时又觉得自己也深入到了对方的躯体里。
<别被骗了，布鲁克斯。>
她自我暗示着。眼前的这个阿莎丽人只是个欲求不满的荡●罢了。布鲁克斯只是尝试着在她身上找乐子，并等待着一个能羞辱她的机会，直到在两人的互动渐入佳境时，她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刺圞激。
“……？！”
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和阿莎丽人的连在一起了。当她丰润的胸圞部压到自己的脸上时，布鲁克斯觉得窒圞息——她开始发觉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
“等等……等……你……”
“放松，”那阿莎丽人瞪着乌黑的眼珠说道，“什么都不用想，把灵魂交给我……”
布鲁克斯知道和阿莎丽人有过关系的同族是怎么描述这种感觉的——她们把两者的精神合在一起，再在一个极致的高点猛然断开。这种落差会带来人类之间永远无法获得的愉悦，可是现在她所感觉到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不……你……你是……”
布鲁克斯感觉到了快圞意，但她的精神像被火烤一样，不是和对方的断开，而是被她死死地压在一起，攥揉，研磨……她作为情报人员的坚强意志让她意识到了异常，但她直到现在才发觉对方的本质。
“没错……”
那阿莎丽人搂住她的头部——
“……我确实有病，但不是常见的那种。”
“你……是个……‘风之夜魔’……？！”
布鲁克斯完全不敢相信这种事——她的组圞织居然收纳了一个有致命遗传病的阿莎丽人？而且，作为曾经为约翰•谢泼德收集精英名单的专员，布鲁克斯已经掌握了“风之夜魔”的几个主要特征，但正抱着自己的这个的身上连一个都没有……
“放开我……”
布鲁克斯想要逃走，手脚却被很有技巧地压住——这个“风之夜魔”不光有强大的异能，还受过了人类式的战斗训练。
“我说过了，放松就好……”
“不……求求你停下……”
布鲁克斯语无伦次地哀求着，但只是引来那对变成纯黑色的眸子中同情的眼神。
“我只是奉命行圞事……你能提圞供的太少……想要得到的却太多……”
“我们可以谈谈……我们可以……”
阿莎丽人对她的恐惧毫无回应，反而用舌圞尖用圞力舔圞着她的脖子，让布鲁克斯感到颈中的神圞经正在高温中崩溃，血液则开始逆流。
“哈……哈！……”
不一会，布鲁克斯的抵圞抗就变成了嘴边毫无意义的哀鸣。她的眼睛翻上去，如同窒圞息的人一样。而当阿莎丽人最终把两者的身躯紧紧圞贴在一起，像雌豹攀上大树般抱紧布鲁克斯时，后者的头向后仰去，嘴像洞一样张大。
“……”
然后，她就再也不动了。
“唔……”
阿莎丽人将她瘫痪的头部扳回来，在那逐渐失去血色的嘴唇上留下最后深切的一吻，然后留下这具尸体，穿回先前的白色作战服。
她平稳了一下心跳，感受倾泻后的舒畅，回到了驾驶舱里，确认目前的通讯状况后，对话筒说：“这里是姗拉•米勒顿。先生，如果你在听的话，我向您报告：‘希望百合’已经被妥善处理掉了。我将在C地点与其他人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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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8年8月17日 15:13（舰上时间）
罗塞塔星云 德拉孔尼斯-阿尔法恒星系
即将开始中继器迁跃了，“诺曼底”号的组员们却有不得不进行处理的事务。
事实上，AR2卫14上的事情都已经被弄完了——“塞伯鲁斯”只在上面留了50人不到的防卫力量。当盖拉斯、贾维克和阿奎娜带着三队人冲进去的时候，谢泼德都已经干掉了四分之一的敌人了。埋伏圞在两个中继器距离外的星联部圞队很快介入，彻底控圞制了“塞伯鲁斯”的设施。
然而，那个失踪的桀斯平台却让他们耗了点工夫才找到。正如伊蒂所推测的，它确实搭载了隐身装置，而且在伊蒂找到它的时候，它差点用一把“标枪”型磁流体狙击步圞枪将她的机动平台摧毁了。谢泼德命令所有人不要开火，自己站出去和那平台交涉，才换来它的合作。
当然，这个平台一上船，它的武圞器就被没收。它对此表达了不满，却没有更多的敌意举动。最后，它被囚圞禁在了4号甲板。
一周前，罗莎和玛塔莎曾在船上打闹，弄坏了休息室的一些设备。两个女孩自然是被处分了，不过“诺曼底”号还得另开辟一个娱乐休息室。右舷的观测舱是个不错的选择，但那里其实一直都是另一种形式的休息室，一时间人满为患。而“诺曼底”的动力甲板多扩建了几个货舱却空着，所以左舷的一个货舱就被临时作为了替代品。
现在，这个货舱里摆了一张用于玩牌的桌子和几张椅子，不过现在没有人在使用它进行娱乐，反倒是有两名人类族陆圞战队员拿着突击步圞枪守着一个人……或者说，那个桀斯平台。
当贾维克处理完给哈克特的报告，带着谢泼德、玛塔莎和塔莉走进去的时候，戏剧性的场面……比如两个倒下的人和一个空空如也的座位……并没有发生。那个桀斯平台静静地坐在桌子后面，面对着两个看似放松实际警惕的人类。
贾维克站在桌子对面，没有立即说话。事实上这个场景让他想起自己刚上船的时候。
在反收割战争之初，他被谢泼德从休眠舱里唤圞醒后，也是一样被一些人类按照条律，当作怀有敌意的生物处理。
“我猜，你不喜欢‘塞伯鲁斯’对待你的方式，机器？”
“是的。”
桀斯平台直接做出了回答。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能感觉到你的反应不同寻常。”
“‘塞伯鲁斯’在伊里姆抓到了我，【但】，在此之前，我的能源耗尽了却没有得到补给。”
“？”
贾维克意识到一个可疑之处——这个桀斯平台用了“但”这个词，而桀斯很少使用转折语调。它们的逻辑性思维使得陈述语气成为最有效率的选择。
“你在伊里姆单独行动？”他问，“没有经过阿莎丽人的允许？”
“我单独行动。”
“伊里姆方面的许可呢？”
“……”
桀斯的脸上没有表情，但贾维克看得出来它倒三角形的光学传感器的焦点颤圞抖了一下——这又是一个奇怪的信号。
“没有。”
“这么说你承认你是非法入境？你怎么做到的？”
“我拒绝回答。”
“这么说在开战以后，你们也会拒绝有机种圞族的和谈请求？”
“我和我的同圞胞无意发动战争。”
谢泼德确认自己听见了“同圞胞”这个词，而贾维克的嘴唇抿了抿，又问：“那么你怎么解释你在伊里姆的行动？还有在‘大碰撞’基圞地？你们桀斯的共识系统肯定记录了那件事对吧？”
“……”
桀斯平台再次陷入沉默，而且头沉了下去，避开了贾维克等人的视线。
这下，贾维克真有点火了，他把两手撑到了桌子上，对那桀斯平台大吼：“回答我的问题！灯泡脑袋——！”
“……！……”
桀斯平台的头猛地抬了起来，盯着贾维克。
“我觉得你对他太严苛了……”
塔莉小声说道。
“那么，”谢泼德接过了话头，“那么你对那件事知道些什么？”
“我去过‘大碰撞’观测基圞地。”
一时间，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愣住了，仿佛是天空在大家眼前裂开了。
事实上在目前的银河系里，只有少数人知道那件震动了阿莎丽高层的冲圞突事圞件——在维尼奥恒星系设立用来观察天圞体活动的“大碰撞”观测基圞地遭到了全面毁灭。事后，从瑟西亚派出的部圞队在该处找到了一艘遭到严重破圞坏的桀斯侦察舰、数个桀斯平台的残骸和一票死无全尸的阿莎丽人。桀斯方面声称它们的通讯遭到了干扰，只知道这支侦察队追踪到了一艘不明飞船和奇怪的有害生物，但它们无法提圞供更详细的情报，从而被阿莎丽人怀疑。
而这个桀斯刚刚承认，它和在雅典娜星云发生的那场惨祸有关。
“你去过？什么时候？”
“3月9日。”
“那就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你是说你……”
“我隶属于那支桀斯侦察队。我们追踪一艘不明飞船到了那个星系……”
“然后你们伪圞造了现场，”贾维克暗示着，“杀了所有阿莎丽人？”
“不，我们试图救她们（No, we planned to rescue them）。”
“现场只找到了你们和阿莎丽人交火的痕迹，桀斯无法抵赖……”
“我们是想救她们（We just wanted to sАVe them）。”
这个桀斯平台重复道。
“贾维克，你不能就这么……”
“你和你的机械种群完全明白这是死无对证的事情……”
无视了谢泼德和塔莉的提醒，贾维克继续施压——
“……你们正在准备入侵，所以你们把一切都做绝了。你们杀光了阿莎丽人，引爆基圞地……”
瞬间，桀斯平台的“眼睛”闪出亮光，同时右手的拳头砸到了桌面上——
“WE WERE TRYING TO HELP THEM——！”
扬声器里传来的怒吼让货舱内的空气震颤起来。贾维克往后退了两步，而后面的两名陆圞战队员上前来用枪对准了桀斯。
“……”
它看了看这6个人，又把手收了回去，说：“抱歉，我对你们没有敌意。”
贾维克歪着头问道：“你生气了？”
“你们有机体把这种反应当作什么？”
平台反问。
“愤怒。当你被人侮辱或者被冤枉的时候，或者你像装作……模拟的时候。”
“我现在不愤怒了，”桀斯平台摆回了原来的坐圞姿，“但我要求你收回前言。”
“你是说你们是被冤枉的？”塔莉问，“你知道在海姆达尔上发生了什么？”
“是的，我知道。”
“发生了什么？”
“但桀斯说所有平台都被毁了。它们无法进行通讯。”
“我幸存下来了。”
“发生了什么？”
“一种未知生物渗透进了‘大碰撞’基圞地，它可以和阿莎丽人繁衍出自己的同类。而且繁殖速度很快。”
“多快？”
“大约在一小时内受圞精卵便会长成幼体。幼体在一小时内只要有足够的养分供应就能变成成体。推测该生物成体拥有混淆其他有机生命感官的能力，可以借此伪装成无害生物。”
“伪装……？”
“是的，伪装。推测是通圞过异能暗示干扰其他有机体的判断，但对桀斯无效。不过，它们同时拥有入侵电子系统的高超技巧。可以借此混淆大部分有机体的视觉和听觉”
就算是从目前最了解同化者的梅伦那里，贾维克他们也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这意味着同化者实际上根本不需要藏在下水道之类的地方，它们可以堂而皇之地走在任何一个文明地点的大街上，只要身边的探头都被它们的同类黑掉了。
谢泼德无法圞理解地问：“为什么桀斯不告诉我们这些？”
“我的同圞胞不知道。”
“它们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
“我没有办法回到桀斯的共识体圞系中了。我……和那些生物发生过直接接圞触。”
“你是说你被入侵了？”
听到这话，两名陆圞战队员默默地对视一眼，然后把枪调整到了全自动射击模式。
“是的。我失去了我的小队和舰船。在通圞过一架穿梭机逃出来之前，我遭到了入侵。但在当时和我一起作战的阿莎丽突击队员帮助我解脱出来。不明生物没有夺取这个平台的控圞制权。”
“但你的程序遭到了破圞坏？”
“它们给了我狠狠的一击，但，又给了我一个梦。”
“一个梦？”
“一个画面——有机生命和无机生命的结合……”
桀斯抬起脸来，注视着天花板上的灯管——
“……所有的生命，不论是人类、阿莎丽人、突锐人、克洛根人、赛拉睿人、奎利人……还是桀斯，都能和平共处。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绿色的，每个人的身圞体都有有机体和合成体的双重特征……”
塔莉听到这里，对谢泼德说：“听起来像萨伦……”
“哈，”谢泼德明知故问道，“那个叛圞变‘幽圞灵’说过类似的话？”
“是的。他被‘霸主’洗圞脑后就认为自己是有机体和无机体共同未来的代言人。当然最后还是被你哥圞哥劝说到自我了断了。”
“我知道了……”
谢泼德转向这个桀斯——
“……那么你怎么看这个梦？”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理解了这个梦的含义，但我不知道该支持还是反圞对。我想要寻找它们，和它们交谈，但它们一直在躲藏，或者战斗，尤其是遇到我之后。”
“你去伊里姆……就是为了找它们？”
“是的。我和它们发生过战斗。我把它们中的几个逼进了绝路，想强圞迫它们开口说话，但它们对我始终保持沉默，直到死亡时都一言不发。它们后来设下埋伏，让我能量耗尽了，然后‘塞伯鲁斯’找到了我，将我囚圞禁在那颗卫星上。”
“……”
贾维克和谢泼德互相看了看，然后由谢泼德说：“那么，我们恐怕可以互相帮助。”
“怎么做？”
“你是唯一知道‘大碰撞’的真圞相的桀斯平台。我们要带你去‘神堡’。你可以和奎利-桀斯大使馆接上头，告诉议会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们会怎么对我？”
“……？”
谢泼德没想到这个桀斯会这么问。
“你在担心什么？”
“从离开‘大碰撞’开始，我就是孤身一人。我的同圞胞视我为异类，拒绝给我进入他们的共识。我已经连接不上我同圞胞的网络，我的证言将得不到证实。那么，有机种圞族对我这样的个体，不受桀斯网络控圞制，完全单独行动的平台。又会怎么做？”
“他们……”
“他们会杀了我，对吧？”
桀斯用那泛着绿光的眼睛盯着谢泼德，而谢泼德现在开始觉得头皮发圞麻了——这个桀斯和以前她遇到的完全不同。
贾维克冷冷地反问：“你是说销毁你？”
“毁灭这个平台即毁灭我的程序簇。死亡，你们有机体是这么说的。”
“你怕死？”
“我，”桀斯一字一顿地说，“不想死。”
<天呐……>
谢泼德遇见过“军团”，这个从一开始就有一点人情味，最终更是成为伙伴的桀斯意志，但眼前这台散着绿光的桀斯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一个被圞判死刑且坐牢很久的犯人，正面对自己注定的厄运。
它不光是在被同伴抛弃的时候孤军奋战，还在祈求宽恕和生存……
“先祖啊……”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玛塔莎此时呢喃着——
“……终究还是发生了。”
“嗯？”
“没什么……”
她回避着，而谢泼德没有多追问。
“你觉得如何？”她问贾维克，“我们要不要把它带回‘神堡’交给奎利人或桀斯？”
“我觉得我们最好留着它。”塔莉插嘴道，“我们还没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
“……”
贾维克考虑了一会，然后问那桀斯——
“……我们怎么称呼你？”
“我不知道。”桀斯看着他，“我只是个计划中不该和有机种圞族接圞触的预备作战单位。我没有被取过名字。”
“那么我给你一个……”
贾维克一反常态地说——
“……我们会叫你‘希杰（Ezekiel）’。”
“请解释它的含义？”
“‘人子啊，人必用绳索捆绑你，你就不能出去在他们中间来往。我必使你的舌圞头贴住上膛，以致你哑口，不能作责备他们的人，他们原是悖逆之家……’”
“以西结的故事，”谢泼德想了起来，“这是《圣经》的内容？”
“是的。”
贾维克肯定道。
“你学得还真努力啊，指挥官。”
“只是原样照抄某个人的做法罢了。”
“实际上，”伊蒂突然在广播系统里插嘴，“‘军团’的名字是我起的。”
“随便了……”
“我喜欢这个名字，”桀斯平台说，“符合我的处境……”
“我们会为你提圞供保护，”谢泼德说，“但你必须保证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圞实的。我们会去‘神堡’。”
“做什么？”
谢泼德转向贾维克，对他满是不理解表情的脸问：“你没有读出来么？”
“读出来了一点，但……”
“恭喜，指挥官，你要升职了。”
2188年8月19日 09:30（空间站标准时间）
太阳系星团 太阳系 地月圈 “神堡”空间站 圆环公共区
她，静静地靠在自己的躺椅上，戴着太阳镜，欣赏着虚假的天空。除了那一身带花纹的红色泳衣彰显她的身份，没人会意识到这个看上去应该一千岁的阿莎丽人是个惩恶使。
今天是个“神堡”的休息日，聚集在公共场合的人自然也很多。在大多数人看来圆环区的模拟天景有种让人放松的感觉，这也导致露天式娱乐设施多在此落脚。
水上乐园，就是其中一种。
来这里的大部分是哈纳人、阿莎丽人、人类等从文明的开端就与水相伴的种族。这里几乎没有突锐人和奎利人到访，所以基本没有准备右旋的小吃或饮品，至于德雷尔人就更不可能了——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了水汽。
萨玛拉享受着可供自己支配的时光，把脑海中的其他东西全都排空了。对于一个惩恶使来说，孤身一人的冥想可以在任何环境中实现，但前提是在无人打搅的时候。
很不幸，在萨玛拉进入这一处游泳场的第20分钟，离她有10米远的一个地方，一个把自己涂得黝圞黑，晒着日光浴的人类男子突然被赶走了。赶他的人同样是个人类，而且是个年纪不小的男性。
他霸占了那张躺椅，然后用与其年龄不太相符的力气把它搬了过来，却又轻手轻脚地放到了萨玛拉的旁边，然后躺了上去。
“别来无恙……”
萨玛拉没有转头地说道——
“……扎伊德•马萨尼。”
“……”
带着同样款式的大太阳镜，浑身上下都是浓重体圞毛的老佣兵像是没听见那句话一样，哼着小曲，花了10星币，从旁边的供应品桌内取出一瓶啤酒来。
“马萨尼，”萨玛拉继续说，“如果有什么话必须当面讲，直言不讳即可。”
“……”
扎伊德还是一言不发，喝了一口啤酒，嘴里发出畅快的呼吸声，然后把酒放到了一边，拿出一部PDA来。
“沉默肌肤闪，巫婆劳作伴节奏，热望暗中存，此刻注视我，睿智眼神似微笑，己身既火枪……”
他念出的这首七零八落的诗歌，总算让萨玛拉有了些反应——她像面对不成器的学生的老师一样摇了摇头，伸出左手，使出异能，把扎伊德身下的椅子托了起来。
“啊……哈？……”
就像被扔进了太空一样，扎伊德只能用两手紧紧扒住躺椅的边缘避免摔下去。萨玛拉操纵自己的异能，把扎伊德连躺椅一起托着水平移动了几尺，在离自己较远的位置放下。
她以庄严的语气说道：“马萨尼，我很赞赏那个为你写诗的人的热情，但告诉她——如果再在阿莎丽人的居住区出没并且逮谁偷谁，我就不得不用我的手段来进行警告了。”
刚从虚空漂浮中缓过神来的扎伊德摘下墨镜，眼睛瞪得远远地，第一次用正脸朝萨玛拉发问：“你怎么知道是她帮我写的？”
“你以拙劣的手段跟踪我已经有一个月了，而知己知彼是我们惩恶使的必备技能。”
扎伊德用一只手撑着身子，歪着头问：“但你最近看上去却很闲啊，萨玛拉？”
萨玛拉依然没摘下墨镜也没转头看他：“你的推断只停留在表层。我确实从一线退下来了，但我还需要教导她人。命令随时会下达。你的打搅会给我带来困扰的，马萨尼。”
萨玛拉现在其实已经不再是个标准意义上的惩恶使了，尽管她曾经是阿莎丽惩恶使中最强大最睿智的几个之一。
由于为了拯救女儿而闯入“风之夜魔”修道院，萨玛拉在反收割战争结束后受到了惩恶使协会的查问与处分。她本人对听证会上委员们所说的一切都毫无异圞议，只提出了一个即为合理的要求，并退居二线，静静地等待协会的最终决定。
“萨玛拉……呃……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我从别处打探到一些……”
尚未离开一线的佣兵有些局促地试图打开话题，但萨玛拉右耳上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她按住自己的耳孔，从躺椅上站起来背对扎伊德听着线路的另一头说了几句，然后回应道：“了解了。我马上就会过来。”
然后她回过头俯视着完全被打乱了思路的扎伊德，说：“公务来了。失陪。”
“喂，萨玛拉……！”
扎伊德在她拔步走开的时候伸出手，却因为那并非为他量身定做的躺椅的倾倒而失去平衡，他的手几乎碰上了萨玛拉被泳衣紧致包裹的臀圞部，却在最后一刹那被一道蓝光弹开了。
“啊……！”
他翻倒在地的同时发出了惨叫，捂着自己被异能屏障撞到的左手。而萨玛拉没有回头，迈着优雅的步伐径直走向了游泳场的出口。
她换好了便衣，拿上了个人物品走出了游泳场。出租车载她来到了圆环区内接近神堡塔的一处无名设施里。阿莎丽族的接待人员在用生物扫描技术检查完她的身份后，帮她寄存好了行李，然后无声地坐回到位置上，让萨玛拉自己穿过经过华丽装饰的门。
这是被称为“圣女礼拜堂”的，供阿莎丽惩恶使使用的据点。
太阳系星团 太阳系 地月圈 “神堡”空间站 圆环公共区
她，静静地靠在自己的躺椅上，戴着太阳镜，欣赏着虚假的天空。除了那一身带花纹的红色泳衣彰显她的身份，没人会意识到这个看上去应该一千岁的阿莎丽人是个惩恶使。
今天是个“神堡”的休息日，聚集在公共场合的人自然也很多。在大多数人看来圆环区的模拟天景有种让人放松的感觉，这也导致露天式娱乐设施多在此落脚。
水上乐园，就是其中一种。
来这里的大部分是哈纳人、阿莎丽人、人类等从文明的开端就与水相伴的种族。这里几乎没有突锐人和奎利人到访，所以基本没有准备右旋的小吃或饮品，至于德雷尔人就更不可能了——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了水汽。
萨玛拉享受着可供自己支配的时光，把脑海中的其他东西全都排空了。对于一个惩恶使来说，孤身一人的冥想可以在任何环境中实现，但前提是在无人打搅的时候。
很不幸，在萨玛拉进入这一处游泳场的第20分钟，离她有10米远的一个地方，一个把自己涂得黝圞黑，晒着日光浴的人类男子突然被赶走了。赶他的人同样是个人类，而且是个年纪不小的男性。
他霸占了那张躺椅，然后用与其年龄不太相符的力气把它搬了过来，却又轻手轻脚地放到了萨玛拉的旁边，然后躺了上去。
“别来无恙……”
萨玛拉没有转头地说道——
“……扎伊德•马萨尼。”
“……”
带着同样款式的大太阳镜，浑身上下都是浓重体圞毛的老佣兵像是没听见那句话一样，哼着小曲，花了10星币，从旁边的供应品桌内取出一瓶啤酒来。
“马萨尼，”萨玛拉继续说，“如果有什么话必须当面讲，直言不讳即可。”
“……”
扎伊德还是一言不发，喝了一口啤酒，嘴里发出畅快的呼吸声，然后把酒放到了一边，拿出一部PDA来。
“沉默肌肤闪，巫婆劳作伴节奏，热望暗中存，此刻注视我，睿智眼神似微笑，己身既火枪……”
他念出的这首七零八落的诗歌，总算让萨玛拉有了些反应——她像面对不成器的学生的老师一样摇了摇头，伸出左手，使出异能，把扎伊德身下的椅子托了起来。
“啊……哈？……”
就像被扔进了太空一样，扎伊德只能用两手紧紧扒住躺椅的边缘避免摔下去。萨玛拉操纵自己的异能，把扎伊德连躺椅一起托着水平移动了几尺，在离自己较远的位置放下。
她以庄严的语气说道：“马萨尼，我很赞赏那个为你写诗的人的热情，但告诉她——如果再在阿莎丽人的居住区出没并且逮谁偷谁，我就不得不用我的手段来进行警告了。”
刚从虚空漂浮中缓过神来的扎伊德摘下墨镜，眼睛瞪得远远地，第一次用正脸朝萨玛拉发问：“你怎么知道是她帮我写的？”
“你以拙劣的手段跟踪我已经有一个月了，而知己知彼是我们惩恶使的必备技能。”
扎伊德用一只手撑着身子，歪着头问：“但你最近看上去却很闲啊，萨玛拉？”
萨玛拉依然没摘下墨镜也没转头看他：“你的推断只停留在表层。我确实从一线退下来了，但我还需要教导她人。命令随时会下达。你的打搅会给我带来困扰的，马萨尼。”
萨玛拉现在其实已经不再是个标准意义上的惩恶使了，尽管她曾经是阿莎丽惩恶使中最强大最睿智的几个之一。
由于为了拯救女儿而闯入“风之夜魔”修道院，萨玛拉在反收割战争结束后受到了惩恶使协会的查问与处分。她本人对听证会上委员们所说的一切都毫无异圞议，只提出了一个即为合理的要求，并退居二线，静静地等待协会的最终决定。
“萨玛拉……呃……其实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诉你，我从别处打探到一些……”
尚未离开一线的佣兵有些局促地试图打开话题，但萨玛拉右耳上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她按住自己的耳孔，从躺椅上站起来背对扎伊德听着线路的另一头说了几句，然后回应道：“了解了。我马上就会过来。”
然后她回过头俯视着完全被打乱了思路的扎伊德，说：“公务来了。失陪。”
“喂，萨玛拉……！”
扎伊德在她拔步走开的时候伸出手，却因为那并非为他量身定做的躺椅的倾倒而失去平衡，他的手几乎碰上了萨玛拉被泳衣紧致包裹的臀圞部，却在最后一刹那被一道蓝光弹开了。
“啊……！”
他翻倒在地的同时发出了惨叫，捂着自己被异能屏障撞到的左手。而萨玛拉没有回头，迈着优雅的步伐径直走向了游泳场的出口。
她换好了便衣，拿上了个人物品走出了游泳场。出租车载她来到了圆环区内接近神堡塔的一处无名设施里。阿莎丽族的接待人员在用生物扫描技术检查完她的身份后，帮她寄存好了行李，然后无声地坐回到位置上，让萨玛拉自己穿过经过华丽装饰的门。
这是被称为“圣女礼拜堂”的，供阿莎丽惩恶使使用的据点。
讽刺的是，这个设施虽然在陈设上和大部分阿莎丽人的建筑风格相同，用以以白色为主的冷色调、下宽上窄的流线型布局以及简约却有散发出强烈视觉美圞感的装饰花纹等等……却让人联想起勒苏斯上的用于囚禁“风之夜魔”的修道院。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惩恶使和风之夜魔之间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数千年了，两者已经产生了某种稳固的相互关系。或者说这种关系从来没有断开过。
很少有人知道，惩恶使的来源实际上就是在远古时代，当阿莎丽人还未进入文明时，为了猎杀“风之夜魔”而自我修行的阿莎丽异能大师。就像外人所想的那样，在那个时候，惩恶使是单独行动，但随着阿莎丽人的社会进步，以及星际时代的到来，相互孤立的惩恶使已经无法成为一个有效的仲裁体圞系，上圞位的管理者必须存在。
所以在大约一千年前，惩恶使协会诞生了。这个组织是由三个在当时最强大的惩恶使创立的。一直以来，阿莎丽官方都对惩恶使的存在于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那三名惩恶使却靠自己的号召力与强大的实力要求和官方达成协议。经过数年时间争论的结果是，惩恶使协会将受到官方的监督，获取最低限度的经济支持，并参与惩恶使律典的修订。
看上去惩恶使们是自行把手脚束缚住了，但实际上这个决定是极为英明的——在协会诞生之前，各个惩恶使各自为战，新人的发掘与训练也交由有经验的长者自行决定，结果导致了混乱。
一些本可以成为优秀惩恶使的新人误入歧途，甚至利用自己的能力与阿莎丽空间的犯罪分子勾结在一起，反过来危害同门。同时，遵守律典的惩恶使们也因为这无私的事业而影响了经济收入，她们的晚年大多过得孤苦伶仃，沉浸在回忆的冥想中。而少部分实际上不甘于安于清贫的惩恶使则自动轻视或干脆放弃了自己的职责，兼圞职佣兵或舞者。
这种混乱的苗头被那三名惩恶使中的王者湮灭在了与阿莎丽官方的协议中。惩恶使的活动经费、固定又隐蔽的组织据点以及特殊情况下的权益实行都得到了保障。这让最近一千年里惩恶使的质量和数量都有了很大提升，尽管相比起整个阿莎丽人口数，她们依然是绝对少数。
萨玛拉被召到这里与一名现任的惩恶使长见面。在穿过了空荡荡的客厅之后，她来到了那间同样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惩恶使居无定所，通常需要很少的行李或支持。所以办公室一般都只备有联网的单独硬件。惩恶使长弗拉背对着萨玛拉站在窗前，直到后者开口问道：“你说事情已经开始变糟了？”
“至少我认为是这样，惩恶使萨玛拉……”
两人互相直呼其名的，这并不是由于组织戒律而故作亲昵，而是因为自一个阿莎丽人成为惩恶使的那一天起，她便要抛弃世俗的欲圞望，甚至养育孩子的权利。她不会再要求别人记录她的姓，而只剩下名，加以“惩恶使”的前缀。
弗拉一边用和机械一样毫无感情的语调回答，一边转过身来，伸手操作那台电脑。
这个惩恶使有着优柔的外表与较具活力的气质，相比起萨玛拉那种镇静、硬朗的风格，她给人的印象更年轻。而实际上，弗拉比萨玛拉要早出生几十年。她原本不是协会里的高层，但在瑟西亚陷落于收割者手之后，从各个星系被召回惩恶使成为了阿莎丽战斗部队里的先锋，就算她们聪慧尚武，也损失惨重。弗拉就是在这种境况下被选拔圞出来的，她干这份工作只有两年的经验，却已经摸透了这个系统的运作方式。
“又有一人失踪了。”弗拉打开了全息投影，“在尼亚凯尔。”
那是位于雅典娜星云内，一颗大气氧气含量过高的二级花园星球。收割者离开后，该殖民地的人口依然有五百多万，而且由于开战时当地领袖英明地放弃了城市，带领部队和平民撤退到收割者不愿染指的密林中，尼亚凯尔在战后保住了自己大量的生物科技工业设施，因此经济恢复很快。
“这已经是第5个人了……”
萨玛拉感到一阵忧虑——
“……全部都是在阿莎丽空间消失的。”
怪事是从今年5月开始发生的，而且接连不断……
惩恶使柯隆蒂在光晕星团搜捕一名趁战乱逃出修道院的“风之夜魔”雅尼丝，但柯隆蒂在抵达勒苏斯的第三天就突然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惩恶使协会联络了勒苏斯当局，甚至要求勒苏斯的武装部队介入寻找那名惩恶使，但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果。
第二起失踪事件发生在伊里姆。一个惩恶使为了调查“天蚀”和“青阳”的秘密协作会议潜入了伊里姆，然后失踪。最后被回收的记录设备显示她是在侦听佣兵会谈内容的时候，在会场的通风管里遭到袭圞击并被绑架的，但“青阳”和“天蚀”都否认与这件事有关。
等到第三起惩恶使失踪事件在瑟西亚发生后，协会终于意识到似乎有个团体在针对自己发起行动。于是一次精心准备的诱捕计划便展开了。萨玛拉之前就了解到，这个计划是在伊里姆执行的，方式是让一名惩恶使看上去处于没有防备的状态，并安排其他惩恶使进行监视。类似的作战在这个群体的历史中几乎没发生过，因为根本没有几个惩恶使会遭到绑架或被除收割者以外的敌人击败。
“……是啊，你我都记得那次行动……”
弗拉淡淡地说——
“……结果，它变成了货真价实的恐怖故事……”
那名作为诱饵的惩恶使当时走在伊里姆的大街上，事实上并不处于适合进行计划的状态——周围有太多人了。其他在暗中负责监视的惩恶使全部回报正常，直到一名叫“依索娜”的惩恶使的通讯器里突然发出足以掩盖她本人声音的杂音。当时负责调度的是一名惩恶使长，蕾娅，她要求依索娜回报状况，过了几秒钟，听上去依索娜总算是把机械的故障排除了，她回报“一切正常。”于是计划继续执行。
8个小时后，诱饵捣毁了一个小的阿莎丽犯罪团伙并将其幸存的成员交给了瑟西亚警方。雷娅认为行动到这一步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宣布收队，但此时依索娜的通讯突然断线。雷娅立即命令其他人朝她最后出现的位置靠拢，但什么都没有发现。一天以后，这些惩恶使在依索娜第一次通讯出现异常的位置发现了战斗痕迹，同时还有被打碎的，象征着惩恶使身份的她的镖形护额。
于是，前所未有的恐慌开始在惩恶使团体中蔓延——依索娜的遭遇意味着在那次行动中，敌人事实上完全掌握了各个惩恶使的位置，并制定了周密的反制计划。他们突然攻击了依索娜，并极快地入侵了通讯线路，阻断了她本人的声音，再伪装成她回报假的状况给雷娅，但事实上依索娜在行动结束前8小时就已经遭到绑架。这正好是瑟西亚方面能确保追回一个失踪人口的极限时间。
协会很快与阿莎丽官方联络，声称已经确认有个秘密势力正针对惩恶使发动攻击并实施绑架。不过这整件事调查起来却如海底捞针——千百年里，惩恶使得罪过的犯罪组织数不胜数，嫌疑团体太多，连统计全它们都很难。而同时最有嫌疑的几个帮派又多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调查在事实上已经陷入停滞。
“委员会已经决定，暂停所有惩恶使的随机外派活动，专注于处理那个挑战我们的势力。”
萨玛拉问道：“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昨天。”弗拉回答，“你应知晓你现在事实上还在处分期内，我以此方式将决定告诉于你，是因为有求于你。”
“有何指教？”
“惨烈的战争让我们蒙受了惨重的损失。79人死亡。140人受伤……为了维护战后日益虚弱的秩序，我们大范围地选拔新人。很多人都满怀激情，但缺少引导……”
“你要我转成正式的教员？”
协会诞生后，对新的惩恶使的培训变得组织化了。负责此事的人一般都是因为伤病或者其他极端原因而无法进行外勤活动，却极富经验且理智的惩恶使。萨玛拉接受了这个工作，但由于对她的惩戒，一直不是正式成员。
“没错。”弗拉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微笑，“恭喜你，惩恶使萨玛拉。你回到岗位上了。”
“我以为我可以去帮助寻找那些失踪的同门……”
“实事求是地说，她们幸存的希望很渺茫。我们树立的敌人太多，同伴却太少……”
“那么我将在哪里进行工作？”
“就在‘神堡’，就在这里。另外，我们招收的一名特殊的新人，也会交予你负责。”
听到这里，萨玛拉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等等，你是说……法拉芮？！”
“是，”弗拉反而露出疑惑的表情，“你不知道？”
“她递交了申请？”
“是的。”
“她被许可加入了？”
“是的。她没有和你说么？”
“我以为她只是说着玩玩……”
萨玛拉镇定的态度瞬间就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你是委员会的人，你知道这件事？”
“是的……”
弗拉并不否认，但面色凝重了起来——
“……你是说你对你女儿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以为你们根本不会理睬她的申请的。”
法拉芮是萨玛拉最小的女儿，也是个“风之夜魔”。在逃亡的莫林丝被萨玛拉亲手杀死，二姐莉拉牺牲自己炸毁被收割者占据的修道院后，她成了唯一一个。
由于“风之夜魔”的诅咒，萨玛拉万万没想到法拉芮会成为候选的惩恶使之一。协会从来都把“风之夜魔”当成不共戴天的敌人，别说接收她们，就连静下心来听她们哭诉自己的命运的时间都不给。
“我们经过了一年时间的讨论和审查，才通过了她的申请……”
弗拉就协会的决定做出了解释——
“……你比我更清楚，在勒苏斯上，当收割者开始大规模入侵的时候，她曾一个人抵挡尸傀并受伤。之后也不断鼓舞难民与收割者对抗。”
“但她是个‘风之夜魔’……”
“没错。她是个‘风之夜魔’，但也是个例外。勒苏斯沦陷得十分迅速，这使得针对她的监管体制名存实亡，而在这种情况下，法拉芮依然没有屈从于本能，而是模仿你所做的一切。”
“你想说她的本质和其他不幸的孩子不同？”
“是的，但也许这本质本来就不坏。”
现在萨玛拉明白为什么弗拉会成为协会中的委员之一了——她有着卓越的见识，但同时又没有被教条式的框架束缚住。恐怕就是她第一个提出应该同意法拉芮的申请，但这对于萨玛拉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还太小了，没办法胜任这样的职责……”
“我认为一个已经脱离了少女阶段的阿莎丽人，在异能基础上便足够接受训练了……”
弗拉不同意萨玛拉的意见——
“……而且她可以作为一个榜样。”
“一个榜样？”
“你知道，为‘风之夜魔’修建的修道院从远古时代就存在了。我们把她们禁锢起来，从发现到死亡，一步也不许她们离开这些耸立于偏远殖民地的建筑。有时候，我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以萨玛拉对弗拉的了解，她说出这种话一点也不奇怪。
由于出生在界神星系，弗拉对法外世界的了解比很多惩恶使都要深，她曾被指派抓捕过几个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的“风之夜魔”，同时也了解到了她们的过去。
除了出生时就能摧毁双亲神经系统的少数特例，“风之夜魔”在出生时毫无异状，直到青春期才会显现出可怕之处的特点使得她们防不胜防。同时由于发现时间太晚，这种遗传病的携带者也会陷入极度恐慌之中。阿莎丽社会对纯血种的歧视延伸到“风之夜魔”身上就会变成极度的恐惧与仇恨。
其实很多“风之夜魔”的心理本质并不坏，文明社会长达数百年的熏陶足以让她们抵制自己邪恶的本能，但由于她们的遗传病会给别人带来死亡，阿莎丽方面只能采取单一方式进行处理——隔离。
任何种族都设立监狱，而且监狱实际上并不是个引人向善的地方。它们只是用来隔绝正常社会与犯罪者的工具罢了。用来关“风之夜魔”的修道院也不例外。在这里的阿莎丽人有的得等几百年才会得到一次回到故乡看望父母的机会，而有时她们的父母甚至都不愿承认自己有这样的女儿。绝望与孤立会摧毁大多智慧生命适应社会的能力，大部分“风之夜魔”在晚年时已经根本离不开修道院，她们从被带进来开始，就注定要沉默地死在这里。
为了不被限制在只有同类的小天地里，很多“风之夜魔”才会逃亡，大多是逃向银河联盟难以插手的法外之地。在充斥着犯罪和死亡的断面与界神星系，不谐世事的少女很少能得到正面的引导，反而会被利益至上的自私观念污染，真正变成邪恶的变种阿莎丽人。惩恶使在这种时候体现了她们的价值，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策略罢了。
“运用你的想象力？”弗拉调出法拉芮的档案，“你的女儿，一个‘风之夜魔’，成为了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惩恶使。这对恶人是莫大的震慑，同时也是对其他不幸孩子的鼓舞——法拉芮能告诉她们，命运的不公不能成为击垮她们良圞知与梦想的敌人，反而会激励她们努力地去追求积极的生活。”
“这个决定……我觉得还是下太早了。”
“任何事都总得有个开始。你总得感到庆幸，萨玛拉。她是你的女儿。你又没有了外勤任务，你会有足够的时间和她在一起，教导她，引领她重获新生……”
“……”
这些对于萨玛拉来说，确实是诱人的条件。
由于自身的工作和女儿们的特质。她和她们在物理上已经分隔了几个世纪了。尽管换算起来，这相当于人类的几十年，却仍然是一段漫长的孤独时光。
在收割者入侵光晕星团之后，萨玛拉不顾一切地前往勒苏斯就是为了拯救仅有的血脉。她至今都对自己未能及时赶到导致莉拉死亡而内疚。法拉芮存活到了战争结束，这是令她安心的事实，只是由于和从前相同的原因，她依然没有办法陪伴她。
如果现在有机会进行补偿，萨玛拉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她收到通知了么？”
“刚刚收到了。”弗拉的脸上第二次露出笑容，“她明天就会过来，和其他的学员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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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8年8月19日 09:30（空间站标准时间）
太阳系星团 太阳系 地月圈 “神堡”空间站 议会大厦
就在萨玛拉为自己的女儿谋划一个她从未奢望过的未来时，离她不远的神堡塔迎来了它的朋友们。
目前“诺曼底”号上的两名首脑受到了邀请，被领入了议会大厦。当贾维克和谢泼德从那质量中继器“雕像”前走过时，心中涌现出的想法不尽相同。
一直以来，人们都被告知这个看上去像缩小版质量中继器的东西只是个普洛仙人留下的艺术品而已，但事实上连同“神堡”空间站，到整个质量中继器连圞锁系统，全都是收割者布设的陷阱。在普洛仙人所处的收割循环中，“神堡”被“护工”激活，成为巨大的质量中继器，招来了收割者的主力舰队。同时在神堡塔内的这个小的质量中继器则为收割者步兵敞开了大门。
5万年后，当“霸主”发觉“护工”已不听指挥，无法启动“神堡”中继器的时候，它选择让代圞理人萨伦带领桀斯部队从埃洛斯激活那座小型的质量中继器，从C-SEC的后方偷袭他们。谢泼德也是带着自己的小队走这条路赶往“神堡”救急的，至于贾维克，他的前半生连“神堡”的样子都没有机会见到——在他出生的时候，帝国便已分崩离析，各自为战。
“这东西还留在这里没动……”
贾维克不喜欢呆在质量中继器附近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一只“霸主”级收割者冲出来把自己撕成碎片。
“你还是不习惯和平么……”
谢泼德理解贾维克真正尝到和平滋味的时间只有不到3年，但就算这段时间里他还是在带一船人东奔西走地处理海盗和佣兵。
“我只是不希望你们忘记战争的必要性。”
“是时候学点别的东西了。”
主要参议种族议长们所在的主会厅外，曾经只有阿莎丽、突锐和赛拉瑞这三个种族的仪仗警卫。在神堡战役之后，门口就多了两个为人类准备的位置。当贾维克和谢泼德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他们没有任何反应，让谢泼德想起至今为止有存在于伦敦白金汉宫门前，那些戴黑色高帽的英国卫兵。
主会厅的设计能让人类联想到古罗马时期的建筑。椭圆的布局和阶梯式的座位群处处现出此处的庄严肃穆。贾维克和谢泼德双双走上了位于大厅正中的请圞愿台——面前不远处就是4名议长所站的位置。他们将听取请圞愿台上人所说的话，或向后者宣布决定。
谢泼德来过这里好几次了，但给她印象最深的两次分别在2183年和2186年：前一次，谢泼德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人类族“幽灵”，而后一次，就算面对收割者压倒性的攻势，议会也拒绝团结所有种族一起抵抗。
当然，若是指她作为女人来这里，那这就是第一次。
当两个人站到请圞愿台上时，各族的议长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和以前不同，现在人类的议长亚莱德•波尔格不再是孤零零地被安置到被认为最不重要的右侧边缘，而是站在了阿莎丽议长特沃丝的左侧。
“在我们正式讨论这件事之前，我必须对二位予以祝贺……”
亚莱德首先开口道——
“……恭喜你们，贾维克中校，谢泼德少校。你们获得了‘幽灵’提名。”
“……”
由于事先就从艾什丽口中知道了这件事，贾维克和谢泼德并没有显得多惊讶。只是，谢泼德看了贾维克一眼，发现他的眼中多了几分期待的光辉，不过她确信这绝不是来自于“幽灵”的提名本身。
“这是什么时候做出的决定？我一天前才知道。”
贾维克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曾给他带来麻烦，但在这个场合，作为一个普洛仙人，而且还是帮助约翰•谢泼德亲手拯救过议会普洛仙人，这种态度是可以接受的。
新的赛拉睿议员婼珉说：“二位的成为‘幽灵’候选人的决定是在上个月开始讨论的，但由于美狄亚事务的关系，我们一度有过争论……”
谢泼德意识到，这个雌性赛拉睿人正在拐弯抹角地暗示，4个种族对对美狄亚事务的处理态度并没有完全达成一致。
“不过最终，”亚莱德笑着说，“我们还是认为贾维克中校和谢泼德少校都有成为‘幽灵’的资格。”
实际上谢泼德有些怀疑这个判断——她目前的身份只能证明她有不到6年的服役经历。而在大卫•安德森被提名为“幽灵”候选人的时候，他已经是十年军龄的星联战士了。不过，只要看看现在亚莱德的表情以及议长们身后地球表面壮丽的景色，谢泼德就明白了：人类一族目前的话语权不是过往所能比的。
在人类获得议会席位之前，“幽灵”在法定文件上是可以允许任何种族担任的职位，但实际上只有神堡议会……准确的说是上议院中3个种族成员能参与。约翰•谢泼德的存在是个特例。而现在，随着人类的地位在银河系中越来越重要，人类“幽灵”的涌现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那么我呢？”贾维克用毫无起伏的声调抬头发问，“你们有求于一个普洛仙人……具体是想要得到什么呢？”
就算这话里带有明显的挖苦意味，议会似乎还在会前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特沃丝用她柔和却不怎么流露感情的声调回答：“我们已经认真审阅过在从你加入反收割战争开始到目前为止你所参与的所有作战的行动报告。而你在应对收割者时所彰显的勇气与战技，完全符合‘幽灵’特工最基本的要求。同时，你是一名从上个循环幸存过来的普洛仙人，你的信息素读取技巧，与丰富的文化经验将助你成为议会的左臂右膀……”
尽管从特沃丝嘴中冒出的只有赞赏之辞，谢泼德还是相信，这些议员绝不会允许贾维克随随便便和他们握手，以免暴露他们的个人想法。
“成为‘幽灵’特工，意味着向你们负责，而不是星联？”
“其实这是个很灵活的概念……”
和特沃丝一样依然在任的突锐代表斯帕拉图斯说——
“……正如文件上所写的，‘幽灵’特工拥有极大的自主圞权。他们向银河联盟‘幽灵’特务处报告，并接受议会的指派，但同时，也对自己的种族效忠。条律上有明文规定：如果议会对一名‘幽灵’下达的命令损害到了自己种族的利益，这个人将有权提出诉圞讼请求。”
谢泼德猜想这就是为什么过去“幽灵”只会出现在两个或三个理事种族当中的理由了——非理事种族就算能得到“幽灵”提名，也难以在自己的种族利益与银河联盟之间找到平衡点。他们也许宁愿放弃这一荣耀来保住良心的安宁。
“要我成为‘幽灵’的话，我能提出自己的条件么？”
贾维克的这句话，让场面暂时陷入了寂静。议长席上的阿莎丽人和人类首先对视了一眼，而他们的这个动作被谢泼德的眼睛捕捉到了。
沉默之后，特沃丝开口道：“请说吧，中校。”
“在我成为‘幽灵’之后，我希望阿莎丽人能尽快发掘在伊里姆上的普洛仙遗迹。”
“……”
谢泼德都快忘了这事儿了。
在战争结束后的几个月，贾维克回到伊甸主星，试图回归到同胞身边去，但就在那个时候，阿莎丽人突然在伊里姆上发现了新的大规模普洛仙遗迹，同时还无意激活了一台防卫遗迹用的普洛仙机甲。正是这台机甲的威力让阿莎丽人不再敢继续深挖，而是封圞锁了那片区域。
“在伊里姆上的遗迹被确定有高度危险性。目前阿莎丽共和国的经费还大量投入于战后重建。我们……”
“都快两年了。”贾维克冷冷地打断了特沃丝的话，“我不知道两年时间对于阿莎丽人来说有多短，但在伊甸主星，就算只有我的休眠舱有能源配给，在约翰•谢泼德和T苏尼博士把我挖出来的时候，休眠舱的能量也快用尽了。”
“而且我提出的，有关那个伊鲁卡斯人，阿奎娜•碧侬所在的普洛仙休眠舱的来源调查，至今也没给我回复。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这里有谁能告诉我你们的调查进度到哪里了么？”
“……”
四个议员都没说话。贾维克扫视了他们一眼，接着说：“怎么都哑巴了？”
“……”
谢泼德看见突锐议长的两颊不自然地抖了抖。这应该不是出于愤怒，而更大程度上是源自于害怕。
贾维克才是那个满怀愤怒的人，而议会则理亏了。这个普洛仙人其实并不是寄人篱下的打工者，而是忍耐着“收割者依然在银河系里飘来飘去”这一事实的复仇古人。他早就想死了，只是伊里姆上的遗迹发掘给了一线希望与等待的耐心。一个不把自己的生命、财产乃至荣耀当作第一位，一心想着复仇和振兴种族的人，根本不是政客们理想中的勒索对象。
“贾维克中校，”亚莱德重新开口了，“对‘幽灵’的提名……”
“我接受，但前提是你右边的这个阿莎丽人要保证在两年内把伊里姆上的遗迹都挖出来。”
“这是非常困难的保证。”特沃丝指出，“我们的经济……”
“Debiasila（普洛仙口语：再见）.”
说罢，贾维克手都不挥一下地转身，大步走下了请圞愿台。
“……”
谢泼德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普洛仙人愤然离席，猜测着数世纪以前克洛根代表是不是也以这样的态度宣布了叛乱的开端。
台上，四个议长相互看了看，相继露出无奈的神情，然后利用政客的情感控制力让刚才不令人愉快的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对谢泼德发问了。
“简•谢泼德少校。你对成为‘幽灵’有怎样的看法？”
“这我和我种族的荣耀。”
“那么请上前一步……”
接着，谢泼德把5年前在同一个地方，面对几乎同一群人，听到的同样的话，又重温了一遍。
算上因为质疑议会、死亡、加入“塞伯鲁斯”、再次死亡而被撤销“幽灵”身份的次数，她已经成为“幽灵”又被踢出这个队伍有5个来回了。
<也许我就是个随时抱着水盆等着救火的临时工吧……>
谢泼德在心中自嘲着，并开始猜测这次会议的真正目的。
看上去，议会对贾维克表现出的厌恶感并不生气，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预料到了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但是谢泼德却轻而易举地成为了“幽灵”。谢泼德敢打赌亚莱德在里面起到了关键作用，但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过，谢泼德暂时得把这个疑问放到一边——她有要紧的事，要告诉那个阿莎丽人。
由于事先就从艾什丽口中知道了这件事，贾维克和谢泼德并没有显得多惊讶。只是，谢泼德看了贾维克一眼，发现他的眼中多了几分期待的光辉，不过她确信这绝不是来自于“幽灵”的提名本身。
“这是什么时候做出的决定？我一天前才知道。”
贾维克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曾给他带来麻烦，但在这个场合，作为一个普洛仙人，而且还是帮助约翰•谢泼德亲手拯救过议会普洛仙人，这种态度是可以接受的。
新的赛拉睿议员婼珉说：“二位的成为‘幽灵’候选人的决定是在上个月开始讨论的，但由于美狄亚事务的关系，我们一度有过争论……”
谢泼德意识到，这个雌性赛拉睿人正在拐弯抹角地暗示，4个种族对对美狄亚事务的处理态度并没有完全达成一致。
“不过最终，”亚莱德笑着说，“我们还是认为贾维克中校和谢泼德少校都有成为‘幽灵’的资格。”
实际上谢泼德有些怀疑这个判断——她目前的身份只能证明她有不到6年的服役经历。而在大卫•安德森被提名为“幽灵”候选人的时候，他已经是十年军龄的星联战士了。不过，只要看看现在亚莱德的表情以及议长们身后地球表面壮丽的景色，谢泼德就明白了：人类一族目前的话语权不是过往所能比的。
在人类获得议会席位之前，“幽灵”在法定文件上是可以允许任何种族担任的职位，但实际上只有神堡议会……准确的说是上议院中3个种族成员能参与。约翰•谢泼德的存在是个特例。而现在，随着人类的地位在银河系中越来越重要，人类“幽灵”的涌现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那么我呢？”贾维克用毫无起伏的声调抬头发问，“你们有求于一个普洛仙人……具体是想要得到什么呢？”
就算这话里带有明显的挖苦意味，议会似乎还在会前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
特沃丝用她柔和却不怎么流露感情的声调回答：“我们已经认真审阅过在从你加入反收割战争开始到目前为止你所参与的所有作战的行动报告。而你在应对收割者时所彰显的勇气与战技，完全符合‘幽灵’特工最基本的要求。同时，你是一名从上个循环幸存过来的普洛仙人，你的信息素读取技巧，与丰富的文化经验将助你成为议会的左臂右膀……”
尽管从特沃丝嘴中冒出的只有赞赏之辞，谢泼德还是相信，这些议员绝不会允许贾维克随随便便和他们握手，以免暴露他们的个人想法。
“成为‘幽灵’特工，意味着向你们负责，而不是星联？”
“其实这是个很灵活的概念……”
和特沃丝一样依然在任的突锐代表斯帕拉图斯说——
“……正如文件上所写的，‘幽灵’特工拥有极大的自主圞权。他们向银河联盟‘幽灵’特务处报告，并接受议会的指派，但同时，也对自己的种族效忠。条律上有明文规定：如果议会对一名‘幽灵’下达的命令损害到了自己种族的利益，这个人将有权提出诉圞讼请求。”
谢泼德猜想这就是为什么过去“幽灵”只会出现在两个或三个理事种族当中的理由了——非理事种族就算能得到“幽灵”提名，也难以在自己的种族利益与银河联盟之间找到平衡点。他们也许宁愿放弃这一荣耀来保住良心的安宁。
“要我成为‘幽灵’的话，我能提出自己的条件么？”
贾维克的这句话，让场面暂时陷入了寂静。议长席上的阿莎丽人和人类首先对视了一眼，而他们的这个动作被谢泼德的眼睛捕捉到了。
沉默之后，特沃丝开口道：“请说吧，中校。”
“在我成为‘幽灵’之后，我希望阿莎丽人能尽快发掘在伊里姆上的普洛仙遗迹。”
“……”
谢泼德都快忘了这事儿了。
在战争结束后的几个月，贾维克回到伊甸主星，试图回归到同胞身边去，但就在那个时候，阿莎丽人突然在伊里姆上发现了新的大规模普洛仙遗迹，同时还无意激活了一台防卫遗迹用的普洛仙机甲。正是这台机甲的威力让阿莎丽人不再敢继续深挖，而是封圞锁了那片区域。
“在伊里姆上的遗迹被确定有高度危险性。目前阿莎丽共和国的经费还大量投入于战后重建。我们……”
“都快两年了。”贾维克冷冷地打断了特沃丝的话，“我不知道两年时间对于阿莎丽人来说有多短，但在伊甸主星，就算只有我的休眠舱有能源配给，在约翰•谢泼德和T苏尼博士把我挖出来的时候，休眠舱的能量也快用尽了。”
“而且我提出的，有关那个伊鲁卡斯人，阿奎娜•碧侬所在的普洛仙休眠舱的来源调查，至今也没给我回复。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这里有谁能告诉我你们的调查进度到哪里了么？”
“……”
四个议员都没说话。贾维克扫视了他们一眼，接着说：“怎么都哑巴了？”
“……”
谢泼德看见突锐议长的两颊不自然地抖了抖。这应该不是出于愤怒，而更大程度上是源自于害怕。
贾维克才是那个满怀愤怒的人，而议会则理亏了。这个普洛仙人其实并不是寄人篱下的打工者，而是忍耐着“收割者依然在银河系里飘来飘去”这一事实的复仇古人。他早就想死了，只是伊里姆上的遗迹发掘给了一线希望与等待的耐心。一个不把自己的生命、财产乃至荣耀当作第一位，一心想着复仇和振兴种族的人，根本不是政客们理想中的勒索对象。
“贾维克中校，”亚莱德重新开口了，“对‘幽灵’的提名……”
“我接受，但前提是你右边的这个阿莎丽人要保证在两年内把伊里姆上的遗迹都挖出来。”
“这是非常困难的保证。”特沃丝指出，“我们的经济……”
“Debiasila（普洛仙口语：再见）.”
说罢，贾维克手都不挥一下地转身，大步走下了请圞愿台。
“……”
谢泼德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普洛仙人愤然离席，猜测着数世纪以前克洛根代表是不是也以这样的态度宣布了叛乱的开端。
台上，四个议长相互看了看，相继露出无奈的神情，然后利用政客的情感控制力让刚才不令人愉快的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对谢泼德发问了。
“简•谢泼德少校。你对成为‘幽灵’有怎样的看法？”
“这我和我种族的荣耀。”
“那么请上前一步……”
接着，谢泼德把5年前在同一个地方，面对几乎同一群人，听到的同样的话，又重温了一遍。
算上因为质疑议会、死亡、加入“塞伯鲁斯”、再次死亡而被撤销“幽灵”身份的次数，她已经成为“幽灵”又被踢出这个队伍有5个来回了。
<也许我就是个随时抱着水盆等着救火的临时工吧……>
谢泼德在心中自嘲着，并开始猜测这次会议的真正目的。
看上去，议会对贾维克表现出的厌恶感并不生气，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预料到了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但是谢泼德却轻而易举地成为了“幽灵”。谢泼德敢打赌亚莱德在里面起到了关键作用，但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过，谢泼德暂时得把这个疑问放到一边——她有要紧的事，要告诉那个阿莎丽人。
阿奎娜·碧侬第二版人设
人形面部
脸由软骨构成
额头、头顶、后脑长有羽毛（相当于眉毛和头发）
没有鼻子
呼吸孔在勃颈处
嘴部和下颚为软骨覆盖
躯干部分不变
不过，谢泼德暂时得把这个疑问放到一边——她有要紧的事，要告诉那个阿莎丽人。
“祝贺你，谢泼德少校，”亚莱德说，“你现在是一名‘幽灵’特工了。你可以选择留在‘诺曼底’号上担任副官，但同时也有议会作担保的自主圞权利……”
“我的武器？”谢泼德带着游戏的意味问道，“还有补给、行动资金呢？”
“‘幽灵’办事处会提供更详细的信息。少校，众多机密档案将对你公开，但你必须严格遵守相关的规定，不得像萨伦或瓦瑟尔那样因为自我膨圞胀而误入歧途。”
亚莱德拿两个叛变“幽灵”举例子的言辞并没有伤害到突锐和阿莎丽的代表——经历了收割者战争后，他们对过去所犯下的错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
“不过在正式开始工作前，”谢泼德说，“我希望和特沃丝夫人单独谈一谈。”
“？”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那阿莎丽人很快对面前的受话器说：“请求批准。请到我的办公室来。”
“谢谢。”
斯帕拉图斯宣布此次“幽灵”授衔仪式到此结束，接着谢泼德便开始在一道楼梯上绕圈子，并在尽头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特沃丝。
“请跟我来。”
越是跟着她走，谢泼德越是能体会到人类所受待遇前后的反差。
在乌迪纳当人类代表时，他的办公室被安排在使馆区。那里警备不足，而且鱼龙混杂。这和他当大使时所受的待遇没多大差别。
相较之下，其他三族议长的房间则像是城堡中领主的私房一样，层层保护，有专人接送。确实只有萨伦率领的桀斯异端部队或一营“塞伯鲁斯”最精锐的佣兵才能威胁到他们的安全。
谢泼德一路沉默地跟着特沃丝，在走进她办公室前对门旁的阿莎丽卫兵挤出微笑，换回一个友好的眼神。
“你有什么要单独告诉我的重要事务么，谢泼德少校？”
“祝贺你，谢泼德少校，”亚莱德说，“你现在是一名‘幽灵’特工了。你可以选择留在‘诺曼底’号上担任副官，但同时也有议会作担保的自主圞权利……”
“我的武器？”谢泼德带着游戏的意味问道，“还有补给、行动资金呢？”
“‘幽灵’办事处会提供更详细的信息。少校，众多机密档案将对你公开，但你必须严格遵守相关的规定，不得像萨伦或瓦瑟尔那样因为自我膨圞胀而误入歧途。”
亚莱德拿两个叛变“幽灵”举例子的言辞并没有伤害到突锐和阿莎丽的代表——经历了收割者战争后，他们对过去所犯下的错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
“不过在正式开始工作前，”谢泼德说，“我希望和特沃丝夫人单独谈一谈。”
“？”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那阿莎丽人很快对面前的受话器说：“请求批准。请到我的办公室来。”
“谢谢。”
斯帕拉图斯宣布此次“幽灵”授衔仪式到此结束，接着谢泼德便开始在一道楼梯上绕圈子，并在尽头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特沃丝。
“请跟我来。”
越是跟着她走，谢泼德越是能体会到人类所受待遇前后的反差。
在乌迪纳当人类代表时，他的办公室被安排在使馆区。那里警备不足，而且鱼龙混杂。这和他当大使时所受的待遇没多大差别。
相较之下，其他三族议长的房间则像是城堡中领主的私房一样，层层保护，有专人接送。确实只有萨伦率领的桀斯异端部队或一营“塞伯鲁斯”最精锐的佣兵才能威胁到他们的安全。
谢泼德一路沉默地跟着特沃丝，在走进她办公室前对门旁的阿莎丽卫兵挤出微笑，换回一个友好的眼神。
“你有什么要单独告诉我的重要事务么，谢泼德少校？”
“……”
谢泼德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环顾特沃丝的房间，检圞查环境。
不同于突锐人的军事风格或赛拉睿人的理性科学风格，特沃丝拥有的更像是一间恬静的书房。在房间的角落和门旁摆着艺术品，有些是阿莎丽人自己的作品，有些则是外族所赠送的礼物。
她知道自己纯属多虑——阿莎丽族代圞表的办公室怎么可能有监圞视系统？但接下来她要讲的事情关乎阿莎丽人所面圞临的危圞机。
“请您听听这个。”
谢泼德打开自己的万用工具，调出了一段音频——
“……我们在3月9日抵达‘大碰撞’观测基圞地。对不明飞船的坠毁现场进行了勘圞察……幸存的阿莎丽突击队员告知，整座设施都被不明生命占领。它们主要体征为黑色外皮、体表有绿色光纹、外形接近突锐人、背后有触须……入侵者挟持了所有阿莎丽研究员和后来被派来调圞查的突击队员，并加以侵犯，繁衍同类……盘踞于基圞地内的一共有55个这样的生物。它们会使用我们和阿莎丽人的武圞器，会使用生物异能并暗示有机体造成幻觉以伪装自己，还会入侵简易的电子系统并进行操纵……我们消灭了49个，剩下的乘坐它们自己造的穿梭机逃走了……”
这段音频持续了5分钟。一开始，特沃丝听的时候完全没有表情，但在谢泼德关掉自己的万用工具时，这个阿莎丽人的反应就像是看到萨伦在自己眼前复活一样。
“这是……一个桀斯？”
“没错。”谢泼德肯定道，“我们在‘塞伯鲁斯’的基圞地里找到它，而它似乎是‘大碰撞’基圞地被毁事圞件的唯一幸存者。”
“……”
见特沃丝好像还有一些怀疑，谢泼德又加上一句：“它的程序没有受到‘塞伯鲁斯’的修改。事实上‘塞伯鲁斯’招杰西卡•海沃斯过去就是为了协助处理这个桀斯。他们拿它没办法。”
“……”
“特沃丝夫人，”谢泼德见对方依然保持沉默，便说，“你可以当作刚刚的事情从没发生过。我会自觉地去执行我的下一个任务，但警告已经摆在眼前——从‘欧克’号上跑出来的东西并没有被全部消灭。它们四处落脚，正在扩张自己的势力。”
“谢泼德少校……”
特沃丝深吸了一口气——
“……以下我们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谢泼德意识到自己弄错了——这个阿莎丽人并不是因为太过惊讶才一言不发。她恐怕是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愿轻易地说出来。
“其实，有关赛拉睿的‘同化者’研究项目。我的种圞族给予过支持和监圞督。”
“你们知情？！”
“是的。”特沃丝点点头，“但我们没想到这个计划出了岔子——赛拉睿人的机圞密调圞查报告显示，他们当中有破圞坏分圞子修改了同化者实验体基因的几组重要代码，导致同化者产生了自我繁衍的欲圞望，这成为了不可控因素，并造成了‘欧克’号事圞件。”
“那么你们的对策呢？”
“由于同化者能靠其他种圞族的雌性繁衍后代完全是预料之外的突变。我们来不及处理。而且你刚刚又向我提圞供了一则重要情报……桀斯说，它们会使用异能暗示我们，来进行……伪装？”
“是的。桀斯的眼睛不会受骗。”
“女神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特沃丝的表情让谢泼德回想起两年圞前她得知瑟西亚沦陷的时候——
“……我们以为同化者所有的特征已经全部被星联记录并提交给议会了……但它们竟然……”
“它们在进化。”谢泼德指出，“它们是生物兵器，而且是失控的生物兵器。”
“看起来是的。”
“夫人，我还是想问：你们真的一直知情？而桀斯是被你们……”
“我们知道位于维尼奥恒星系的观测站的毁灭不是桀斯造成的，但我们必须给死难者的家属一个说法。我们把桀斯列为嫌疑人，但并没有明确表示它们是敌人。这一打一拉只是维持目前的关系而已。”
“但既然你们知道是同化者做的，又为什么不采取行动？”
“我们采取了行动。”特沃丝说，“所有阿莎丽空间的特圞务部门都收到了命令，让她们搜圞捕所有黑色皮肤、带绿色斑纹的不明生物。环境管理局也展开了类似的行动……”
<这不会有用的。>
谢泼德想到。
一开始，包括梅伦在内，都只认为同化者是一群张牙舞爪的异形。这样的生物出现在任何圞文明社圞会里都将立即遭到围猎。在这个监控网络一处比一处密集的时代，它们没有理由获得发展的空间。
可是那个桀斯提圞供的情报却完全颠圞覆了既有的看法——同化者不光能遮蔽摄像头，还能欺圞骗有机体的眼睛，让它们看起来不像是怪物而是有机体的同类。这使得这些生物能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而不被人怀疑。
“你们和赛拉睿人为什么要造出同化者？”
“不好意思，这是……机圞密……”
“是为了对付桀斯么？还是收割者？”
“我……不能透露。”
“还能是为了什么？”谢泼德说，“如果说这种本来既能驯化又能操纵或破圞坏合成体大脑的东西被造出来有什么用的话，那么就是为了对付桀斯和收割者的。”
“根据你的猜测……”
特沃丝后退了一步，背着手说——
“……我想目前的银河系里也确实有这种必要。”
“是么？”
“桀斯和奎利人的联圞盟只是临时性的。目前在奎利社圞会里仍然敌视桀斯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曾经打过仗，而谁也无法保证是否会打第二次。我们得有所准备。”
“那么收割者呢？”
“它们是更不确定的威胁。由于你兄长的英勇牺牲，‘擎天炉’才得以发挥作用。但它并没有按照我们预想中那样，摧毁收割者，而是让收割者停止了对有机文明的敌对行动。我们还不知道‘擎天炉’到底靠怎样的机理完成了对收割者意志转化。少校，请原谅，以前你哥圞哥警告我们多年，我们却一直处于被动……现在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抱歉，也许是我太急了……”
谢泼德赔笑着——
“……议长夫人，我只是希望能帮上忙。”
“你确实帮上忙了，谢泼德少校。我将会通知瑟西亚，让官方改变针对同化者的反制策略……希望还来得及。”
“那么保重，夫人。”
“你也是，少校。”
作为军圞队世家出身的人，谢泼德讨厌政圞治，但她又明白，战争是政圞治的极端化延续。银河联圞盟最开始无视收割者威胁有他们的一套站得住脚的理由，而现在阿莎丽人和赛拉睿人联手造出一种他们无法控圞制的生物兵器，初衷也是好的。
而重返“幽圞灵”岗位，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幽圞灵”有权限进入“神堡”内几乎所有的地方。议会也许以为一个新任的“幽圞灵”会因为这未经过过的立场而努力去讨好他们，但实际上谢泼德已经是个老手了。
不过，她仍然有之前不知道的，现在很想知道的东西。
“哈克特上将……”
在为谢泼德准备的“幽圞灵”办公室里，她打开了能直连从突锐空间到奎利空间中一切站点的通讯终端——
“……你在么？”
“哈克特在此……”
老军人正坐在他位于火星轨道空间站内办公室的桌子后面——
“……你和贾维克得到‘幽圞灵’许可了？”
“贾维克谢绝了这个提名，”谢泼德用了比较委婉的词，“我拿到了。”
“这算是一个胜利——你现在有更多权限来帮助你执行任务了。”
“我想问，我中标的理由是什么？”
“这不需要什么理由，谢泼德。”哈克特摇摇头说，“除了汉娜之外，有关你目前所用的这个身份的文件全部都是伪圞造的。当然，波尔格议长做了些工作，让其他人了解到让你成为一个‘幽圞灵’会让许多事情方便很多。”
“我猜这里头有些内圞幕交易……”
“我们是军人，最好不要管政圞治。尤其是在当下的情况里。另外，我接到报告称你捕获了一个桀斯平台？”
“是‘塞伯鲁斯’捕获的。”谢泼德作出更正，“我只是从他们手里拿过来而已。”
“不过，这个平台提圞供的情报已经发过来了。难以置信，情况比我们想象得更糟……”
“是的，同化者可以用来对付我们的技能比赛拉睿人当初设计进去的还要多。而且阿莎丽人事先就知道它们的存在。她们只是害怕引起恐圞慌，打算悄悄地处理那些怪物。”
“结果一切都搞错了。”哈克特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同化者能改变它们在有机体眼中外观特征……说实话，这一点颠圞覆了我对生物异能的认识。事实上我们也可能受到它们的威胁。”
“我们得做好准备。”
“没错……谢泼德，还有什么事么？”
“上将，”谢泼德顿了一下，“我想知道，‘第7纵队’是怎么回事？”
这支部圞队曾经出现在美狄亚上，执行了一次针对阿莎丽原著民部落的手术刀式打击，但失败了。他们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胜利之路”矿业公圞司的“曙光”建设基圞地内——协助人类防御发狂了的动物。
“很难出口，孩子……”
哈克特停了两秒回答——
“……这是星联在反收割战争中仓促组建起来的一支特种部圞队。”
“难怪我从没听说过他们……”
“其实你听说过他们的。这支部圞队的前身是在星联建立之前，隶属于北美合众国的特圞务部门。他们的负责范围很广，从国内到国外的事务都能插手。在反收割战争中，第7纵队作为我们的一把利剑，完成了多次秘密行动。”
“对付收割者？”
“不，”哈克特摇摇头，“你不能指望一支小部圞队能挡住一只‘霸主’，哪怕他们差不多是最优秀的……第7纵队主要执行针对塞伯鲁斯的打击任务。”
“听起来很鼓舞人心。”
“是的。”哈克特点了一下头，“他们摧毁了很多塞伯鲁斯据点。在他们能造成更大破圞坏之前铲除了问题。他们经手的所有任务都完成得干净利落。”
听起来，第7纵队就像是一支规模更大的“谢泼德突击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塞伯鲁斯的地盘，埋下一颗大炸圞弹，再在倒计时结束前悄然退走。
“但为什么我找不到相关的档圞案？在统计我们的战力时，第7纵队从没出现过……”
“这是出于保密的需要。塞伯鲁斯的手伸得太远了，即便现在也是一样。第7纵队成员的档圞案连同行动记录一起，都是星联的最高机圞密。他们获得了荣耀，但也招来了仇圞恨。我们有必要保护他们。”
“希望他们依然‘很忙’……”
“是的，指挥官。”
“没别的事了，上将。”
“哈克特通话完毕……”
在目前的星联海军总圞部，“谢泼德”空间站，哈克特关闭了全息投影仪后，陷入了沉思。
<这值得么？>
那可信的部下，伟大的人类，对自己提出了问题，但事实上，她得到的答圞案并不完全。
她提到的东西勾起了哈克特的回忆——那些封存在电脑最深处，层层加锁的档圞案……里面没有多少东西是充满光荣与勇气的……相反，它们……
<不，别被误导了……战争中的一些都有一套理由……>
人类无法回避……事实上圞任何有机文明都无法回避这些事的发生。哈克特知道自己不能深陷于此，他还有工作要做……
“长官，”秘圞书的声音突然响起，“情报部的切尔克上校求见，说有重要的突锐事务要报告……”
谢泼德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环顾特沃丝的房间，检圞查环境。
不同于突锐人的军事风格或赛拉睿人的理性科学风格，特沃丝拥有的更像是一间恬静的书房。在房间的角落和门旁摆着艺术品，有些是阿莎丽人自己的作品，有些则是外族所赠送的礼物。
她知道自己纯属多虑——阿莎丽族代圞表的办公室怎么可能有监圞视系统？但接下来她要讲的事情关乎阿莎丽人所面圞临的危圞机。
“请您听听这个。”
谢泼德打开自己的万用工具，调出了一段音频——
“……我们在3月9日抵达‘大碰撞’观测基圞地。对不明飞船的坠毁现场进行了勘圞察……幸存的阿莎丽突击队员告知，整座设施都被不明生命占领。它们主要体征为黑色外皮、体表有绿色光纹、外形接近突锐人、背后有触须……入侵者挟持了所有阿莎丽研究员和后来被派来调圞查的突击队员，并加以侵犯，繁衍同类……盘踞于基圞地内的一共有55个这样的生物。它们会使用我们和阿莎丽人的武圞器，会使用生物异能并暗示有机体造成幻觉以伪装自己，还会入侵简易的电子系统并进行操纵……我们消灭了49个，剩下的乘坐它们自己造的穿梭机逃走了……”
这段音频持续了5分钟。一开始，特沃丝听的时候完全没有表情，但在谢泼德关掉自己的万用工具时，这个阿莎丽人的反应就像是看到萨伦在自己眼前复活一样。
“这是……一个桀斯？”
“没错。”谢泼德肯定道，“我们在‘塞伯鲁斯’的基圞地里找到它，而它似乎是‘大碰撞’基圞地被毁事圞件的唯一幸存者。”
“……”
见特沃丝好像还有一些怀疑，谢泼德又加上一句：“它的程序没有受到‘塞伯鲁斯’的修改。事实上‘塞伯鲁斯’招杰西卡•海沃斯过去就是为了协助处理这个桀斯。他们拿它没办法。”
“……”
“特沃丝夫人，”谢泼德见对方依然保持沉默，便说，“你可以当作刚刚的事情从没发生过。我会自觉地去执行我的下一个任务，但警告已经摆在眼前——从‘欧克’号上跑出来的东西并没有被全部消灭。它们四处落脚，正在扩张自己的势力。”
“谢泼德少校……”
特沃丝深吸了一口气——
“……以下我们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谢泼德意识到自己弄错了——这个阿莎丽人并不是因为太过惊讶才一言不发。她恐怕是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愿轻易地说出来。
“其实，有关赛拉睿的‘同化者’研究项目。我的种圞族给予过支持和监圞督。”
“你们知情？！”
“是的。”特沃丝点点头，“但我们没想到这个计划出了岔子——赛拉睿人的机圞密调圞查报告显示，他们当中有破圞坏分圞子修改了同化者实验体基因的几组重要代码，导致同化者产生了自我繁衍的欲圞望，这成为了不可控因素，并造成了‘欧克’号事圞件。”
“那么你们的对策呢？”
“由于同化者能靠其他种圞族的雌性繁衍后代完全是预料之外的突变。我们来不及处理。而且你刚刚又向我提圞供了一则重要情报……桀斯说，它们会使用异能暗示我们，来进行……伪装？”
“是的。桀斯的眼睛不会受骗。”
“女神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特沃丝的表情让谢泼德回想起两年圞前她得知瑟西亚沦陷的时候——
“……我们以为同化者所有的特征已经全部被星联记录并提交给议会了……但它们竟然……”
“它们在进化。”谢泼德指出，“它们是生物兵器，而且是失控的生物兵器。”
“看起来是的。”
“夫人，我还是想问：你们真的一直知情？而桀斯是被你们……”
“我们知道位于维尼奥恒星系的观测站的毁灭不是桀斯造成的，但我们必须给死难者的家属一个说法。我们把桀斯列为嫌疑人，但并没有明确表示它们是敌人。这一打一拉只是维持目前的关系而已。”
“但既然你们知道是同化者做的，又为什么不采取行动？”
“我们采取了行动。”特沃丝说，“所有阿莎丽空间的特圞务部门都收到了命令，让她们搜圞捕所有黑色皮肤、带绿色斑纹的不明生物。环境管理局也展开了类似的行动……”
<这不会有用的。>
谢泼德想到。
一开始，包括梅伦在内，都只认为同化者是一群张牙舞爪的异形。这样的生物出现在任何圞文明社圞会里都将立即遭到围猎。在这个监控网络一处比一处密集的时代，它们没有理由获得发展的空间。
可是那个桀斯提圞供的情报却完全颠圞覆了既有的看法——同化者不光能遮蔽摄像头，还能欺圞骗有机体的眼睛，让它们看起来不像是怪物而是有机体的同类。这使得这些生物能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而不被人怀疑。
“你们和赛拉睿人为什么要造出同化者？”
“不好意思，这是……机圞密……”
“是为了对付桀斯么？还是收割者？”
“我……不能透露。”
“还能是为了什么？”谢泼德说，“如果说这种本来既能驯化又能操纵或破圞坏合成体大脑的东西被造出来有什么用的话，那么就是为了对付桀斯和收割者的。”
“根据你的猜测……”
特沃丝后退了一步，背着手说——
“……我想目前的银河系里也确实有这种必要。”
“是么？”
“桀斯和奎利人的联圞盟只是临时性的。目前在奎利社圞会里仍然敌视桀斯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曾经打过仗，而谁也无法保证是否会打第二次。我们得有所准备。”
“那么收割者呢？”
“它们是更不确定的威胁。由于你兄长的英勇牺牲，‘擎天炉’才得以发挥作用。但它并没有按照我们预想中那样，摧毁收割者，而是让收割者停止了对有机文明的敌对行动。我们还不知道‘擎天炉’到底靠怎样的机理完成了对收割者意志转化。少校，请原谅，以前你哥圞哥警告我们多年，我们却一直处于被动……现在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抱歉，也许是我太急了……”
谢泼德赔笑着——
“……议长夫人，我只是希望能帮上忙。”
“你确实帮上忙了，谢泼德少校。我将会通知瑟西亚，让官方改变针对同化者的反制策略……希望还来得及。”
“那么保重，夫人。”
“你也是，少校。”
作为军圞队世家出身的人，谢泼德讨厌政圞治，但她又明白，战争是政圞治的极端化延续。银河联圞盟最开始无视收割者威胁有他们的一套站得住脚的理由，而现在阿莎丽人和赛拉睿人联手造出一种他们无法控圞制的生物兵器，初衷也是好的。
而重返“幽圞灵”岗位，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幽圞灵”有权限进入“神堡”内几乎所有的地方。议会也许以为一个新任的“幽圞灵”会因为这未经过过的立场而努力去讨好他们，但实际上谢泼德已经是个老手了。
不过，她仍然有之前不知道的，现在很想知道的东西。
“哈克特上将……”
在为谢泼德准备的“幽圞灵”办公室里，她打开了能直连从突锐空间到奎利空间中一切站点的通讯终端——
“……你在么？”
“哈克特在此……”
老军人正坐在他位于火星轨道空间站内办公室的桌子后面——
“……你和贾维克得到‘幽圞灵’许可了？”
“贾维克谢绝了这个提名，”谢泼德用了比较委婉的词，“我拿到了。”
“这算是一个胜利——你现在有更多权限来帮助你执行任务了。”
“我想问，我中标的理由是什么？”
“这不需要什么理由，谢泼德。”哈克特摇摇头说，“除了汉娜之外，有关你目前所用的这个身份的文件全部都是伪圞造的。当然，波尔格议长做了些工作，让其他人了解到让你成为一个‘幽圞灵’会让许多事情方便很多。”
“我猜这里头有些内圞幕交易……”
“我们是军人，最好不要管政圞治。尤其是在当下的情况里。另外，我接到报告称你捕获了一个桀斯平台？”
“是‘塞伯鲁斯’捕获的。”谢泼德作出更正，“我只是从他们手里拿过来而已。”
“不过，这个平台提圞供的情报已经发过来了。难以置信，情况比我们想象得更糟……”
“是的，同化者可以用来对付我们的技能比赛拉睿人当初设计进去的还要多。而且阿莎丽人事先就知道它们的存在。她们只是害怕引起恐圞慌，打算悄悄地处理那些怪物。”
“结果一切都搞错了。”哈克特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同化者能改变它们在有机体眼中外观特征……说实话，这一点颠圞覆了我对生物异能的认识。事实上我们也可能受到它们的威胁。”
“我们得做好准备。”
“没错……谢泼德，还有什么事么？”
“上将，”谢泼德顿了一下，“我想知道，‘第7纵队’是怎么回事？”
这支部圞队曾经出现在美狄亚上，执行了一次针对阿莎丽原著民部落的手术刀式打击，但失败了。他们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胜利之路”矿业公圞司的“曙光”建设基圞地内——协助人类防御发狂了的动物。
“很难出口，孩子……”
哈克特停了两秒回答——
“……这是星联在反收割战争中仓促组建起来的一支特种部圞队。”
“难怪我从没听说过他们……”
“其实你听说过他们的。这支部圞队的前身是在星联建立之前，隶属于北美合众国的特圞务部门。他们的负责范围很广，从国内到国外的事务都能插手。在反收割战争中，第7纵队作为我们的一把利剑，完成了多次秘密行动。”
“对付收割者？”
“不，”哈克特摇摇头，“你不能指望一支小部圞队能挡住一只‘霸主’，哪怕他们差不多是最优秀的……第7纵队主要执行针对塞伯鲁斯的打击任务。”
“听起来很鼓舞人心。”
“是的。”哈克特点了一下头，“他们摧毁了很多塞伯鲁斯据点。在他们能造成更大破圞坏之前铲除了问题。他们经手的所有任务都完成得干净利落。”
听起来，第7纵队就像是一支规模更大的“谢泼德突击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塞伯鲁斯的地盘，埋下一颗大炸圞弹，再在倒计时结束前悄然退走。
“但为什么我找不到相关的档圞案？在统计我们的战力时，第7纵队从没出现过……”
“这是出于保密的需要。塞伯鲁斯的手伸得太远了，即便现在也是一样。第7纵队成员的档圞案连同行动记录一起，都是星联的最高机圞密。他们获得了荣耀，但也招来了仇圞恨。我们有必要保护他们。”
“希望他们依然‘很忙’……”
“是的，指挥官。”
“没别的事了，上将。”
“哈克特通话完毕……”
在目前的星联海军总圞部，“谢泼德”空间站，哈克特关闭了全息投影仪后，陷入了沉思。
<这值得么？>
那可信的部下，伟大的人类，对自己提出了问题，但事实上，她得到的答圞案并不完全。
她提到的东西勾起了哈克特的回忆——那些封存在电脑最深处，层层加锁的档圞案……里面没有多少东西是充满光荣与勇气的……相反，它们……
<不，别被误导了……战争中的一些都有一套理由……>
人类无法回避……事实上圞任何有机文明都无法回避这些事的发生。哈克特知道自己不能深陷于此，他还有工作要做……
“长官，”秘圞书的声音突然响起，“情报部的切尔克上校求见，说有重要的突锐事务要报告……”
2，计划
2188年8月20日 10:04（当地时间）
阿比恩之冠 特雷比亚恒星系 帕勒文 西普里汀 帝圞国理事厅
突锐人的首圞脑们花了三天多时间各处搜集圞资料，而外界对他们所遇到的麻烦还一无所知。
在上一次帝圞国最高会圞议开始之前，维克托斯就知道，肉食危圞机是不可避免的。虽然大部分受污染牧场里的牲圞畜还没有死，甚至看上去还很健康，但若是它们的肉被突锐人吃到嘴里，不出几个月，一场新的内战就会爆发。
而现在，他又没办法告诉民众为何他们在下一年将买不到足够的食品，因为他们所欠缺的数量将是灾圞难性的。
这不是匮乏，而近乎于枯竭……
幸好，维克托斯知道解决办法是有的——
“我们必须向奎利人购圞买他们的食品。只有他们有能弥补我们空缺的余量……”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答圞案。
几百年圞前，当奎利人被他们的机械仆从桀斯赶出莱诺奇后，桀斯在把莱诺奇修成一座大碉堡的同时，却又尊重自然，学着奎利人的样子进行农业、畜牧业活动。很多专圞家至今都搞不懂桀斯进行这些对它们毫无收益的事情的目的，但不管怎么说，它们做了。
在奎利人重返家园之后，他们意外地发现家中的余粮多得超过了他们所需的数量。不过由于它们都是供给右旋生物食用的，银河系里的食品商人都对莱诺奇没有兴趣。前提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突锐人的牧场出了什么事。
按照从远古时代就定下的条律，维克托斯的决定将成为帝圞国的政圞策，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最担心的一个人，提出了另一种被维克托斯考虑过却又否定掉的办法，而那个人，已经为自己争取到了发言的权圞利。
“同圞胞们，我们正面圞临着极为严峻的考验，我甚至想说战争并未结束，因为目前的境况显然是收割者给我们带来的灾圞难的延续……”
亚克雷•科罗林托用洪亮的嗓音说——
“……我们的肉类短缺将导致帝圞国下一年的黄台极为不稳，而几个殖民地的出产余量也不足以弥补帝圞国的缺失。何况他们也不会愿意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们……”
维克托斯不得不同意他的这一观点——突锐人的几个殖民地全都遭到了收割者的进攻。有的殖民地人口甚至被削除了80%以上。在这些地方，不论是农业生产还是工业生产的恢复速度都很糟糕。这种情况下，殖民地的人能照顾自己就算没有添乱圞了，帝圞国的母星却不能指望他们帮忙。
在维克托斯的冷眼注视下，科罗林托继续说道：“当然，我们不能要求比我们承受更多打击的殖民地兄弟们提圞供他们赖以生存的一切。然而同时，我们也不应该低三下四地请求奎利人的帮助。没错，我们将遭遇饥圞荒，但突锐人经历过比这更严峻的考验，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我们的人承受不了几个月的短缺。当然，在那之后，我们也需要一些解决方案来填饱大家的肚子。我们可以转向伯劳深渊。”
“去哪里干什么？”负责外交的菲卢尔斯嗅到一丝不妙的味道，“我记得那个殖民地……”
“没错，就是阿尔克塔瑞尔……奎利人曾经与我们争夺过这个星球的控圞制权，而我们赢了。不幸的是，在前年，由于战争给我们造成的损失与一些政圞治因素，我们将那个殖民地让渡了奎利人。我并不是说这个决定放在当时是错误的，但我们现在需要那个星球。”
阿尔克塔瑞尔位于伯劳深渊内的萨尔恒星系。由于大部分地表封冻，这个星球看上去不适宜居住，但事实上它的赤道部分存在着各种各样能适应周期性解冻与寒潮的生物，而且其基因结构都是右旋的。奎利人和突锐人曾经就这个星球的归属发生过争执，然后是突锐人胜利了，但在反收割战争结束后，由于军事力量的收缩和经济原因，突锐人将阿尔克塔瑞尔租给了奎利人管理，而合同规定在5年内，这颗星球都是奎利人的。他们现在正大规模地开发阿尔克塔瑞尔的地带赤道。
“你是说要我们和奎利人谈判……把阿尔克塔瑞尔要回来？”
“不，”科罗林托摇摇头，“我们将夺取它，利圞用我们强大的舰队。”
“……”
会圞议室内立即陷入了一片死寂——除科罗林托本人、柯拉尼和维克托斯之外，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已经有一份详细的计划用于这次伟大的行动。这将带来突锐种圞族的高速复兴……”
他说着的时候，室内所有26到27突锐公圞民的眼前都亮起了一个全息屏幕。上面显示着科罗林托正在解释的内容——
“……我们的军事实力在战后确实被削弱了，但就算是被收割者狠狠地挫伤过一次，我们的舰队依然是银河系里最大最强的。也许有人认为我们可以靠裁减军力来缓解食品危圞机，但没有了舰队，公圞民们的安全就根本无法保证。我们必须留住军圞队，并且让他们发挥作用。”
“那么你能否解释一下……”
菲卢尔斯的眼睛从全息影像中抬了起来——
“……为什么我们的舰队不是被派向伯劳深渊，而是把主要的进攻矛头指向了欧米伽星云？”
很多人没有菲卢尔斯那样快的阅读速度，但他们听到这个老人这么说，顿时打了个寒颤。
“这是出于战略和混淆敌人耳目的需要。”科罗林托早已准备好了答复，“在座的各位也许被我之前的发言迷惑了，觉得一个小小的阿尔克塔瑞尔不值得动用半个帝圞国的舰队，那么我会在此作出解释——主力舰队的作用并不是用来攻占阿尔克塔瑞尔，而是为了隔绝它。”
“……”
维克托斯一天前就看过这份材料的内容了。他现在两眼紧紧盯着科罗林托，想象着他拟出这玩意儿时是带着怎样的表情。
“阿尔克塔瑞尔距离欧米伽星云只有两个中继器的距离。而欧米伽中继器是界神星系交通流量最大的中继器。占领欧米伽星云，准确的说是‘欧米伽’空间站，便能防止更大规模军事冲圞突发生的可能性。”
<你叫那为‘更大规模’？难道目前这个规模就不够大了么？>
维克托斯又惊又恼地想到。
“……为了完成这次行动，我们将需要一定程度的政圞治掩护。诸位都知道‘大碰撞’灾圞难事圞件，而那件事被公认为是桀斯所为。今年，帝圞国将宣称，桀斯武圞装力量通圞过欧米伽中继器袭圞击了我们的巡逻舰，并逃入了英仙座之幕。在交涉未果的前提下，我们将采取行动，遏制桀斯的威胁……在‘欧米伽’空间站附近，一声令下，我们的5万名的轨道突击队员将同时打击空间站的25个地方，占领‘欧米伽’的首府、交通要道和非法势力的军事基圞地。而我们的舰队将封圞锁这个星系，切断交通，屏圞蔽通信。幸圞运的话，外界甚至可能都不知道我们的这次行动……”
“你考虑过奎利人的想法没有？”菲卢尔斯插嘴道，“他们就在界神星系里，而且由于桀斯的帮助，他们在战争中所受的伤亡是较小的，恢复也是很快的。在差不多两百年圞前，他们就想要阿尔克塔瑞尔了，但那时他们的身圞体没有资本要它。现在他们有这个能力了。如果我们这样下手，他们轻而易举就会知道我们是想干什么。而且这样规模的行动，我们得死多少人？”
“伤亡在2万到5万之间。但要动用超过50万的部圞队。这种伤亡是可以接受的……由于硬实力的关系。我们的部圞队一定能够在50个小时内完全占领目标。”
“这件事迟早要被其他种圞族知道，到时候怎么办？”
“阿莎丽人不会和界神星系的人作交易。赛拉睿人也不会和他们作交易。至于奎利人……他们也许会弄明白我们的真正目的……我说的是‘也许’……但阿尔克塔瑞尔不是个花园星球，在它上面使用毁灭性武圞器被允许的。所以说，只要我们态度强圞硬，作出‘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的态度，奎利人就会知趣，他们不会搀和这事儿。”
“人类呢？人类和奎利人关系可不一般……”
“人类这个种圞族始终都是傲慢的自私主圞义者集圞团。他们自身到目前为止都尚未统圞一，他们不会为了奎利人的利益而出动他们还在恢复期的舰队。而且，等到人类意识到我们的真正目的时，界神星系的枢纽恐怕已经在我们手中了。那时候再干预对他们来说就太晚了一点……”
维克托斯完全明白这一整套看似支离破碎的方案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目的，讽刺的是，在加入阿莎丽人和赛拉睿人就克洛根叛乱问题找上突锐人之前，突锐人自己从来都是这么打算的。
这意味着一场帝圞国的全面扩张。
断面星系和界神星系都不是宜居星球的聚圞集地，但事实上至今为止整个银河系里被探索过了的部分加起来也不到全扇面的百分之一。绝望和过高的心态会让人铤而走险。也许针对界神星系的打击将是持久的，并以“彻底占领”为目的的。
“如果我们把我们一半的舰队都调出去做这件事，”柯拉尼终于开口了，“我们的后方……或者说前门，将会很空虚。”
这是个不可回避的问题——突锐空间和界神星系隔得很远。人类和阿莎丽空间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这拉长了补给线。
“我想我刚刚已经说了，”科罗林托不太高兴，“预圞测另外三个理事种圞族将不会介入这次冲圞突。我们有恰当的理由证明桀斯与其创造者奎利人目前依然是银河系内的不稳因素。而且我们只要求隔绝他们，而不是消灭，除非他们自取灭圞亡地挑战我们的舰队。”
这个时候，维克托斯轻声问道：“哪怕有一丁点可能性——我们绝望的敌人……单单是桀斯，在意识到有机文明依然不愿给予它们生存空间后，对我们使用毁灭性武圞器呢？”
“……”
谁都想回避这个问题，但同时谁都也知道这个问题无法回避。
和数个世纪前不同了，毁灭性武圞器的定义已经变更了多次——把地面炸出一个大坑的不是毁灭性武圞器，而能彻底改变或摧毁一个星球生态圈的才算。在花园星球上使用毁灭性武圞器是被联圞盟严令禁止的，但这只是个条约，并不能阻止各个种圞族部署自己的毁灭性武圞器。
其实这类武圞器根本不用研发，它们在银河系里到处都是——质量足够大的陨石或小行星。
“我们也许能拿下殖民地，”维克托斯叹着气说，“我们甚至有能力拿下‘欧米伽’，但很快我们面圞临的就是无休止的诉圞讼与界神势力的军事报复。‘塞伯鲁斯’试过了，然后他们失败了……”
海军司令瓦迪德•西尔多姆上将强调着：“我们是‘塞伯鲁斯’的100倍！”
“但我们没有时间了！……”
维克托斯拍着桌子——
“……我们要食品，现在就要！如果我们加强军备而不是解决下层人的肚子问题，很快其他种圞族就会知道我们这里真正的问题所在。他们会知道我们打算干什么，只是明摆着的——银河系里有多少右旋种圞族？只有我们和奎利人，我们的军圞队还会开往哪里？”
“我同意维克托斯大君所说的一点，”科罗林托淡淡地说，“那就是我们得立即得到粮食，我甚至同意他说的有关敌人可能发现我们的意图的猜想，但我要补充一点，那就是温和策略的不可行性。”
维克托斯两颊一抖：“你是说‘让步’么？”
“没错，让步。奎利人可能会在人类的怂圞恿下要求我们让步。要知道，人类的舰队只有全盛时期的50%规模。而我们还保住了我们的63%。等到人类知道我们遇到了食品危圞机，而且还发现我们低三下四地向奎利人买吃的的时候，他们就会意识到机会来了——他们肯定会和那些对他们有愚蠢的感恩之情的奎利人串通在一起，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时候人类曾经对我们……”
“什么时候人类曾经有这样的好机会可以打垮我们？！”科罗林托伸手一指背后的星图，“他们已经得到了‘神堡’，而现在他们将有机会拥有银河系最大的舰队！阿莎丽人对‘神堡’的归属没有圞意见，那是因为她们自己的家里还在着火。我们不同，我们抵挡住了收割者，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相对的，人类得到的回报则是政圞治性的，但在这个时代，政圞治性的优势却是无价的。他们认为他们现在可以控圞制议会……或许已经开始着手了……如果我们示弱，我们要面圞临的就不仅仅是饥圞荒，而是军力收缩与‘山西’赔偿的无休止延续……”
<你真的这么认为么，科罗林托？>
维克托斯想着。难道这个突锐人真的认为人类会放任数千万突锐人饿死而不是试图回避一场可能演变成银河全面战争的冲圞突？他在舰队撤防后的帕勒文上到底遭遇了什么？人类曾对他做过什么？
“我认为这场战争会变得旷日持久。而发动一场战争，是应该由我们的大君作出的决定。”
柯拉尼在一边静静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而很快，会圞议室里的吵闹声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维克托斯沙哑的声音——
“我决定，和奎利人磋商，购圞买他们盈余的右旋肉类。当然，整个过程都要操作得稳定、保密。可以适度透露一些肉类短缺的情报，让大量购圞买的行为变得合理……”
结果看上去是可以接受的——维克托斯将战火捻灭，并结束了今天的会圞议。
然而，他心里很清楚，麻烦事，从现在才刚刚开始。
柯拉尼在会后被维克托斯召到了他的办公室里。这个看上去冷酷无情的突锐异能者心里却很明白大君此举的用意。
“我已经联络了斯帕拉图斯议长，他知道了我们目前的处境，并开始做和奎利代圞表谈判的准备……”
维克托斯缓慢地说——
“……这件事将平稳地过去。我们会得到足够的肉，并让出几个新发现的右旋殖民地给奎利人，或者让人类买我们的武圞器时少花点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在于……”
“科罗林托想要您的位置。”
柯拉尼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在谈论一只“霸主”打算轰炸这栋建筑一样。
“……没错，”维克托斯点点头，“我以前不信，但现在信了。这个男人是个极端分圞子，仇视人类。他可能会用同归于尽的方式达到他的目的。这一套对收割者是有用的，但现在银河系和平了，我们支付不起发动一场银河战争的代价。”
“您需要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
维克托斯像是才刚刚意识到自己正和突锐帝圞国的最高特圞务讲话一样，把声音压得很低——
“……——利圞用你最优秀的部下，阻止这场战争的爆发。”
“我明白了。”
听到维克托斯这么说，柯拉尼的声调提高了几分——他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混迹于界神星系，沉默地被军圞队所弃，但事实上从未离开帝圞国怀抱的人。
——————
2188年8月20日 16:49（当地时间）
太阳系星团 太阳系 地月圈 “神堡”空间站
严格意义上讲，卫区的日常生活是没有标准时间的。这里灯光不断，每个人都根据自身的需要决定作息节奏。很精确的时间概念一般只用于重要会晤，或搞暗圞杀。
而在赌场里，忽略时间流逝的必要性更是如此……
这意味着一场帝圞国的全面扩张。
断面星系和界神星系都不是宜居星球的聚圞集地，但事实上至今为止整个银河系里被探索过了的部分加起来也不到全扇面的百分之一。绝望和过高的心态会让人铤而走险。也许针对界神星系的打击将是持久的，并以“彻底占领”为目的的。
“如果我们把我们一半的舰队都调出去做这件事，”柯拉尼终于开口了，“我们的后方……或者说前门，将会很空虚。”
这是个不可回避的问题——突锐空间和界神星系隔得很远。人类和阿莎丽空间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这拉长了补给线。
“我想我刚刚已经说了，”科罗林托不太高兴，“预圞测另外三个理事种圞族将不会介入这次冲圞突。我们有恰当的理由证明桀斯与其创造者奎利人目前依然是银河系内的不稳因素。而且我们只要求隔绝他们，而不是消灭，除非他们自取灭圞亡地挑战我们的舰队。”
这个时候，维克托斯轻声问道：“哪怕有一丁点可能性——我们绝望的敌人……单单是桀斯，在意识到有机文明依然不愿给予它们生存空间后，对我们使用毁灭性武圞器呢？”
“……”
谁都想回避这个问题，但同时谁都也知道这个问题无法回避。
和数个世纪前不同了，毁灭性武圞器的定义已经变更了多次——把地面炸出一个大坑的不是毁灭性武圞器，而能彻底改变或摧毁一个星球生态圈的才算。在花园星球上使用毁灭性武圞器是被联圞盟严令禁止的，但这只是个条约，并不能阻止各个种圞族部署自己的毁灭性武圞器。
其实这类武圞器根本不用研发，它们在银河系里到处都是——质量足够大的陨石或小行星。
“我们也许能拿下殖民地，”维克托斯叹着气说，“我们甚至有能力拿下‘欧米伽’，但很快我们面圞临的就是无休止的诉圞讼与界神势力的军事报复。‘塞伯鲁斯’试过了，然后他们失败了……”
海军司令瓦迪德•西尔多姆上将强调着：“我们是‘塞伯鲁斯’的100倍！”
“但我们没有时间了！……”
维克托斯拍着桌子——
“……我们要食品，现在就要！如果我们加强军备而不是解决下层人的肚子问题，很快其他种圞族就会知道我们这里真正的问题所在。他们会知道我们打算干什么，只是明摆着的——银河系里有多少右旋种圞族？只有我们和奎利人，我们的军圞队还会开往哪里？”
“我同意维克托斯大君所说的一点，”科罗林托淡淡地说，“那就是我们得立即得到粮食，我甚至同意他说的有关敌人可能发现我们的意图的猜想，但我要补充一点，那就是温和策略的不可行性。”
维克托斯两颊一抖：“你是说‘让步’么？”
“没错，让步。奎利人可能会在人类的怂圞恿下要求我们让步。要知道，人类的舰队只有全盛时期的50%规模。而我们还保住了我们的63%。等到人类知道我们遇到了食品危圞机，而且还发现我们低三下四地向奎利人买吃的的时候，他们就会意识到机会来了——他们肯定会和那些对他们有愚蠢的感恩之情的奎利人串通在一起，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时候人类曾经对我们……”
“什么时候人类曾经有这样的好机会可以打垮我们？！”科罗林托伸手一指背后的星图，“他们已经得到了‘神堡’，而现在他们将有机会拥有银河系最大的舰队！阿莎丽人对‘神堡’的归属没有圞意见，那是因为她们自己的家里还在着火。我们不同，我们抵挡住了收割者，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相对的，人类得到的回报则是政圞治性的，但在这个时代，政圞治性的优势却是无价的。他们认为他们现在可以控圞制议会……或许已经开始着手了……如果我们示弱，我们要面圞临的就不仅仅是饥圞荒，而是军力收缩与‘山西’赔偿的无休止延续……”
<你真的这么认为么，科罗林托？>
维克托斯想着。难道这个突锐人真的认为人类会放任数千万突锐人饿死而不是试图回避一场可能演变成银河全面战争的冲圞突？他在舰队撤防后的帕勒文上到底遭遇了什么？人类曾对他做过什么？
“我认为这场战争会变得旷日持久。而发动一场战争，是应该由我们的大君作出的决定。”
柯拉尼在一边静静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而很快，会圞议室里的吵闹声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维克托斯沙哑的声音——
“我决定，和奎利人磋商，购圞买他们盈余的右旋肉类。当然，整个过程都要操作得稳定、保密。可以适度透露一些肉类短缺的情报，让大量购圞买的行为变得合理……”
结果看上去是可以接受的——维克托斯将战火捻灭，并结束了今天的会圞议。
然而，他心里很清楚，麻烦事，从现在才刚刚开始。
柯拉尼在会后被维克托斯召到了他的办公室里。这个看上去冷酷无情的突锐异能者心里却很明白大君此举的用意。
“我已经联络了斯帕拉图斯议长，他知道了我们目前的处境，并开始做和奎利代圞表谈判的准备……”
维克托斯缓慢地说——
“……这件事将平稳地过去。我们会得到足够的肉，并让出几个新发现的右旋殖民地给奎利人，或者让人类买我们的武圞器时少花点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在于……”
“科罗林托想要您的位置。”
柯拉尼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在谈论一只“霸主”打算轰炸这栋建筑一样。
“……没错，”维克托斯点点头，“我以前不信，但现在信了。这个男人是个极端分圞子，仇视人类。他可能会用同归于尽的方式达到他的目的。这一套对收割者是有用的，但现在银河系和平了，我们支付不起发动一场银河战争的代价。”
“您需要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
维克托斯像是才刚刚意识到自己正和突锐帝圞国的最高特圞务讲话一样，把声音压得很低——
“……——利圞用你最优秀的部下，阻止这场战争的爆发。”
“我明白了。”
听到维克托斯这么说，柯拉尼的声调提高了几分——他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混迹于界神星系，沉默地被军圞队所弃，但事实上从未离开帝圞国怀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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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8年8月20日 16:49（当地时间）
太阳系星团 太阳系 地月圈 “神堡”空间站
严格意义上讲，卫区的日常生活是没有标准时间的。这里灯光不断，每个人都根据自身的需要决定作息节奏。很精确的时间概念一般只用于重要会晤，或搞暗圞杀。
而在赌场里，忽略时间流逝的必要性更是如此……
就像很多赌场一样，“金月”赌场的含氧量比建筑外要高一些，这使得大部分种族的来客都会处于一种不自觉的兴奋状态中。下圞注、掷骰子的声音此起彼伏，而一批批穿着各色服装，希望浪漫一夜的男女也让室内的空气仿佛静静地燃烧了起来。
在赌场内酒吧的普通区，两个突锐人和一个克洛根人正坐在一起，其中有蓝色面纹的突锐人正和克洛根人兴高采烈地斗酒，而那有着白色素面的突锐人则像个局外人似地一言不发。
“啊哈，‘蓝魔鬼’……”
那克洛根人对着自己对面的酒友说道——
“……你要是再喝慢一点，我就得考虑给你请一个医生啦！”
“医生？哈！”突锐人已经有点醉了，“我以为你只有在你的维刃得病的时候才会请医生……难道那医生顺便也会医一医你的病？”
“喂！”克洛根人一拍桌子，怒吼道，“我可用不着医生来看病！一个战斗大师可以靠一包兴奋剂治好所有的伤痛！”
然而，他的身体特征可不是这么表示的——这个克洛根人的右手是机械义肢，左臂和左腿绑了掩饰肌肉萎圞缩症状的绷带，脖颈上则有辅助的呼吸管。
他确实曾是个战斗大师，而且是一名前“血囊”佣兵。这一身的伤证明他已经攒够了足够他下半生挥霍的钱，而幸好，可能导致他计划外支出的那些仇人都已经被他消灭了。
坐在他对面的有“蓝魔鬼”绰号的突锐人是个乐手，他的面纹不是殖民地文化的残留而是自身个性的彰显。这个突锐人的腔调有点接近沃查，尤其是举着杯子大笑的时候，满嘴獠牙都会露出来。
“哈哈哈哈……！”
夹在这两个兴高采烈的人中间，那个素面的突锐人，看上去就像是透明的一样，只是静静地品着他的果汁。
“嘿，卡恩！”克洛根人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别像个几天没吃饭的赛拉睿软蛋一样，说点什么啊！”
“我没心情，摩尔克……”
被称作“卡恩”的突锐人没抬头——
“……而且你和瑟希聊得不是很欢么？”
“你到底怎么了，卡恩？”克洛根人凑近了他抽着鼻子，“怎么回事？去‘欧米伽’出了趟差，结果有人把你的蛋给拿走了么？！”
“没那么夸张……最近手气不好，输了好几把。”
“哈，我就说运气不靠谱！你们突锐人单独一个就不会打仗了！”
“啊哈，”叫“瑟希”的突锐人插嘴道，“那是因为我们不想被全身插管子。而且你知道有两颗心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爱情天使要两箭才能让你找到个对象！”
“你懂什么，‘蓝魔鬼’？自从基因噬体治愈后，女孩们可是排着队找我……”
“那是因为她们中有人想给自己的闺蜜指点迷境——看看这个浑身是伤的克洛根人，也许你的下一个孩子就缺个肾什么的……”
“你太损了，‘蓝魔鬼’！信不信我把这杯烈酒直接灌到你嘴里？”
“啊哈，这难度肯定很大……不过我倒觉得……我们身边这位要是这么蔫下去就得圞度过又一个单身年头了！”
“啊哈哈哈哈……！”
两个朋友一边大笑，一边偷偷瞧着同伴的反应，然后沮丧地发现而那素面突锐人就算是面对如此过分的笑话也不生气。看上去他最近真的很受打击。
在赌场内酒吧的普通区，两个突锐人和一个克洛根人正坐在一起，其中有蓝色面纹的突锐人正和克洛根人兴高采烈地斗酒，而那有着白色素面的突锐人则像个局外人似地一言不发。
“啊哈，‘蓝魔鬼’……”
那克洛根人对着自己对面的酒友说道——
“……你要是再喝慢一点，我就得考虑给你请一个医生啦！”
“医生？哈！”突锐人已经有点醉了，“我以为你只有在你的维刃得病的时候才会请医生……难道那医生顺便也会医一医你的病？”
“喂！”克洛根人一拍桌子，怒吼道，“我可用不着医生来看病！一个战斗大师可以靠一包兴奋剂治好所有的伤痛！”
然而，他的身体特征可不是这么表示的——这个克洛根人的右手是机械义肢，左臂和左腿绑了掩饰肌肉萎圞缩症状的绷带，脖颈上则有辅助的呼吸管。
他确实曾是个战斗大师，而且是一名前“血囊”佣兵。这一身的伤证明他已经攒够了足够他下半生挥霍的钱，而幸好，可能导致他计划外支出的那些仇人都已经被他消灭了。
坐在他对面的有“蓝魔鬼”绰号的突锐人是个乐手，他的面纹不是殖民地文化的残留而是自身个性的彰显。这个突锐人的腔调有点接近沃查，尤其是举着杯子大笑的时候，满嘴獠牙都会露出来。
“哈哈哈哈……！”
夹在这两个兴高采烈的人中间，那个素面的突锐人，看上去就像是透明的一样，只是静静地品着他的果汁。
“嘿，卡恩！”克洛根人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别像个几天没吃饭的赛拉睿软蛋一样，说点什么啊！”
“我没心情，摩尔克……”
被称作“卡恩”的突锐人没抬头——
“……而且你和瑟希聊得不是很欢么？”
“你到底怎么了，卡恩？”克洛根人凑近了他抽着鼻子，“怎么回事？去‘欧米伽’出了趟差，结果有人把你的蛋给拿走了么？！”
“没那么夸张……最近手气不好，输了好几把。”
“哈，我就说运气不靠谱！你们突锐人单独一个就不会打仗了！”
“啊哈，”叫“瑟希”的突锐人插嘴道，“那是因为我们不想被全身插管子。而且你知道有两颗心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爱情天使要两箭才能让你找到个对象！”
“你懂什么，‘蓝魔鬼’？自从基因噬体治愈后，女孩们可是排着队找我……”
“那是因为她们中有人想给自己的闺蜜指点迷境——看看这个浑身是伤的克洛根人，也许你的下一个孩子就缺个肾什么的……”
“你太损了，‘蓝魔鬼’！信不信我把这杯烈酒直接灌到你嘴里？”
“啊哈，这难度肯定很大……不过我倒觉得……我们身边这位要是这么蔫下去就得圞度过又一个单身年头了！”
“啊哈哈哈哈……！”
两个朋友一边大笑，一边偷偷瞧着同伴的反应，然后沮丧地发现而那素面突锐人就算是面对如此过分的笑话也不生气。看上去他最近真的很受打击。
“喂，卡恩，”克洛根人又捅了捅他，“你是聋了还是病了？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医生？”
“没事……”
“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
在蓝面的突锐人觉得这么下去场子就彻底冷了，正要讲个已经讲了5年的笑话时，事情开始朝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一个身着白色修行服的突锐女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桌子旁边，扫了这三个人一眼，然后问：“先生们，很闲么？”
“……？”
除了低头盯着PDA看新闻的那个，另外两个人都用直勾勾的眼睛望着她，其中突锐人吹了个呼哨。
“喔，小姐……”
他急忙摆正了自己的姿态——
“……容我介绍一下，我叫‘阿赛鲁斯•瑟希’，而这位是‘摩尔克•沃依’，很荣幸……”
“不好意思，”那突锐女人摆摆手，“我只想找你们身边这位。”
虽然是在这种多属于单身者的场合出现，她的声音却毫不轻挑，反而显得沉静幽冷。被指点到的卡恩抬起头来，只是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便愣住了。
“？”
“很闲么？”那女人朝他勾勾手指，“跟我来。”
然后，她直接转身走开。留下一个目不转睛盯着她背影的突锐人，和他两个完全处于惊诧状态的朋友。
“喂，等……！”
卡恩慢了几拍才追出去，而那女人走得很快，似乎早就料到他会不舍地追来。
“你交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啊，罗兰？”
当他终于在户外走廊上在赶到她身边时，女突锐人冷冷地问道。
“先不管这个……”
罗兰•卡恩拉住她的手——
“……你……你……”
“我么？啊，也许现在突然出现对你是个困扰吧，不过我记得我应该教过你足够多的事情了……”
突锐女人叉着腰靠在护栏上——
“……罗兰，把你掌握的概率学用在赌博和为钱卖命上可不算是选了个好专业。”
“……”
罗兰沉默了一会，才回答：“你不也一样么？姐姐？”
他们的关系并非是现在正在“金月”赌场酒吧里猛灌酒的俩人想象的那样——比那简单，也比那复杂。
罗兰•卡恩是个职业赌徒兼佣兵。他曾混迹于“银色海岸”赌场，为“青阳”搜罗人才，或者用欺诈的手段把他们强拉进去。在数月以前，他在“欧米伽”空间站的一次任务搞砸了。这导致他不得不离开界神星系，回到“神堡”，作为一个独行者，避开麻烦。
“我做的事情可比你在赌桌上掷骰子要重要多了。”
“你指的是被突锐军队开除么？”
因为是来自于同一条血脉，罗兰可以轻易地挑对方的刺。
他们的父母都是突锐军人，不过由于某些原因，罗兰是被姐姐影响着长大的。而在他成年以后，她又由于某些原因离开了，从此消失不见。罗兰选择自己的道路，也有自己的一套理由。
“没事……”
“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
在蓝面的突锐人觉得这么下去场子就彻底冷了，正要讲个已经讲了5年的笑话时，事情开始朝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一个身着白色修行服的突锐女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桌子旁边，扫了这三个人一眼，然后问：“先生们，很闲么？”
“……？”
除了低头盯着PDA看新闻的那个，另外两个人都用直勾勾的眼睛望着她，其中突锐人吹了个呼哨。
“喔，小姐……”
他急忙摆正了自己的姿态——
“……容我介绍一下，我叫‘阿赛鲁斯•瑟希’，而这位是‘摩尔克•沃依’，很荣幸……”
“不好意思，”那突锐女人摆摆手，“我只想找你们身边这位。”
虽然是在这种多属于单身者的场合出现，她的声音却毫不轻挑，反而显得沉静幽冷。被指点到的卡恩抬起头来，只是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便愣住了。
“？”
“很闲么？”那女人朝他勾勾手指，“跟我来。”
然后，她直接转身走开。留下一个目不转睛盯着她背影的突锐人，和他两个完全处于惊诧状态的朋友。
“喂，等……！”
卡恩慢了几拍才追出去，而那女人走得很快，似乎早就料到他会不舍地追来。
“你交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啊，罗兰？”
当他终于在户外走廊上在赶到她身边时，女突锐人冷冷地问道。
“先不管这个……”
罗兰•卡恩拉住她的手——
“……你……你……”
“我么？啊，也许现在突然出现对你是个困扰吧，不过我记得我应该教过你足够多的事情了……”
突锐女人叉着腰靠在护栏上——
“……罗兰，把你掌握的概率学用在赌博和为钱卖命上可不算是选了个好专业。”
“……”
罗兰沉默了一会，才回答：“你不也一样么？姐姐？”
他们的关系并非是现在正在“金月”赌场酒吧里猛灌酒的俩人想象的那样——比那简单，也比那复杂。
罗兰•卡恩是个职业赌徒兼佣兵。他曾混迹于“银色海岸”赌场，为“青阳”搜罗人才，或者用欺诈的手段把他们强拉进去。在数月以前，他在“欧米伽”空间站的一次任务搞砸了。这导致他不得不离开界神星系，回到“神堡”，作为一个独行者，避开麻烦。
“我做的事情可比你在赌桌上掷骰子要重要多了。”
“你指的是被突锐军队开除么？”
因为是来自于同一条血脉，罗兰可以轻易地挑对方的刺。
他们的父母都是突锐军人，不过由于某些原因，罗兰是被姐姐影响着长大的。而在他成年以后，她又由于某些原因离开了，从此消失不见。罗兰选择自己的道路，也有自己的一套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