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是坑】《质量效应：连锁反应》（蓝光结局同人）
“那么我们需要带什么？”
“比刚刚等级更高的武器。以及你常用的探测设备。”
“别告诉我我要带一把‘寡妇’——我们塞拉睿人不喜欢太重的武器。”
“‘台风’呢？”
“我讨厌机关枪。”
“我说的是小的那种——‘台风’冲圞锋圞枪。虽然我推荐你两种都带上。”
“那是浪费辅助设备的动力和装备空间。”
“那么随你吧。”
两人去到5号甲板，从军械库里拿出了相应的武器和足够的热能弹匣，但在这个时候，电梯又带下来一个人。
“瓦卡利安？”
“你们两个是想偷偷摸圞摸溜出去么？”
盖拉斯穿好了护甲，还抱着自己的“螳螂”型狙击步圞枪。
“你想来？你知道我们打算去干什么么？”
“贾维克，作为‘诺曼底’号的指挥官，我的建议是——最好别对船员隐瞒任何东西。”
“……”
贾维克已经通过读取盖拉斯的信息素感觉到了——他猜到了某些事情，而且打算采取行动。
说到底，这个突锐人，毕竟还不算是贾维克真正的部下。
“来吧……”
贾维克转身走向穿梭机——
“……去沙漠里，让风洗涤你们的迷惑。”
当梅伦把一艘“科迪亚克”穿梭机开走的时候，科尔特斯还在睡梦中。贾维克向谢泼德告知了自己的计划，但是没有说太多细节，只说“要去南方大陆找点东西。”
穿梭机尽可能晚地进入大气层，在检测到强重力场后圞进行垂直下降。这个时候，坐在座位上摆圞弄自己武器的盖拉斯说话了——
“我们直接到那片沙漠里面去？不去拜访一下人类的矿场？”
“是的。”
“我们对此地了解多少？”
“这应该是这颗星球上最古老的土地……”
梅伦在驾驶室内说——
“……沙是劣化的土壤变成的。沙漠地带的面积和其存在时间成正比，同时也说明此地的气候是开放的，无法存水的。南方大陆不适合殖民。”
“那我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盖拉斯问，“这里也许连一只活的生物也没有。”
在贾维克回答之前，梅伦抢先说道：“沙漠是个锻炼生命顽强程度的好地方。就算在一滴水都没有的地方，也有虫子和蜥蜴可以找到能吃的东西。”
“我们来就是为了抓它们么？”
“不是这么回事……”
贾维克摇摇头——
“……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
“你能把话说明白么，贾维克？”
“……”
这个普洛仙人看了盖拉斯一会，又把目光移开了。
“我们尽量快去快回。”
“……”
贾维克给的坐标是南方大陆沙漠的南部边缘靠内侧的一个区域。被编为“W140S47区”。扫描结果显示这只是一片被沙子覆盖的平原，
梅伦把穿梭机停在了一处高地上——这里是沙漠的边缘地带，有些地方并没有完全沙化，还保留着坚实的地表。
“你可找了个好地方……”
盖拉斯把头盔锁好后就走了出来——
“……让我想起了图岑卡。”
“我们该做些什么？”
“跟我来。”
贾维克不做解释，只用命令说话。这个时候，盖拉斯注意到，贾维克拿粒子步圞枪的姿势仿佛是他正被一大群尸傀包围一样。
“指挥官，”梅伦最后一个从穿梭机里出来，“刚刚VR公司‘海风’建设基地的管控中心询问我们在此的目的。”
“跟他们说我们来这里采集生物样本。”
“我已经这么说了。”
“那干嘛还问我？”
“谨慎起见。另外我很想知道你这副想要杀人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贾维克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现在的脸看上去是怎样得扭曲——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四只眼睛都眯了起来，脸上的呼吸孔也一张一翕的。
“那么都把头盔戴上吧。”
破天荒地，贾维克将星联为他定制的灾害环境防护头盔升了起来——过去他不戴这种东西的原因在于，他认为万一它被打破了，自己还要花时间把这没有必要的设备取下来。
“……”
梅伦和盖拉斯对视了一眼，如同互相在问“他戴头盔了？！这家伙现在是认真的么？”
不管怎么说，气氛在不知不觉中紧张了起来。
三个人一开始以互相照应的三角队形移动，但没过多久这个队形就保持不住了——在走出了差不多一公里后，盖拉斯便发现贾维克好像是在沙漠里漫无目的地兜圈子，也正因为这样，现在三人的队形变成了贾维克在前，盖拉斯在中间，梅伦殿后的一字长蛇阵。
“你迷路了吗？”
盖拉斯问道。
“没有。”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盖拉斯满意，但他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现代科技让计算机能通过使用者相对位置的移动，自动记录行进路线，并自动寻路，但这依然不能解释贾维克诡异的路径选择。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梅伦也问，“我刚刚发现了一种已经被VR公司当地资料库收录的沙漠夜行生物。捕捉？放它走？……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安静。”
贾维克低声喝道，并突然停住了脚步。
这一下，另外两人也跟着停住了脚步，并本能地举起枪对准不同的方向。
除了被暗夜笼罩的，呈现令人压抑的暗蓝色的沙子，还有那一丝云都没有的干燥天空，加上一只已经重新钻进沙子里的蜥蜴，这片沙漠里并不存在任何东西。
“你发现了什么？”
“……”
贾维克对这个问题不予理会——他蹲了下来，把防护手套脱下来，整个手掌都插进了沙子里。
很多人用“冒着寒气”来形容冰冷的事物，但其实那只是被吸走了热量的感觉……夜晚的沙漠由于无法保住白天积累下来的热量，会很快变得像雪原一样寒冷，但贾维克却用手触及那份寒冷……
<你们到底在哪里……>
他动用了自己全部的感官，追踪着，寻找着——
<……帝国的亡圞魂？>
“？”
梅伦和盖拉斯都搞不明白贾维克在干嘛，仿佛面前不是他们所熟知的，那个一直在底层货仓呆着的普洛仙人，
抓了一把沙子，贾维克重新站起来。他高举手臂，让那把沙砾随风消散。
“……”
盖拉斯和梅伦都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猜想着他的目的。
突然之间，大气动摇了。
“喂喂喂……！”
一开始盖拉斯和梅伦还怀疑是沙漠里突然刮起了暴风，吹得他们东倒西歪，但没过一会就发现其实问题来自于脚下。
像是在黑夜里，一只黑色的怪物张开了大口——三人脚下的沙地突然下降，变成了漏斗状——贾维克也没料到这一点。他大喊着“站稳！”，同时对梅伦还有盖拉斯使出普洛仙异能。
起弱化作用的质量效应场让突锐人和塞拉睿人不至于一头栽进沙子里，但同一份力量给三个人用未免有点吃紧。贾维克并不能让大家全部停留在空中，只能减缓下降的速度避免大家被沙子吞噬。
“该死的……！”
盖拉斯眼见着脚下的地面形成了一个漩涡——就像大地突然裂开了一个无底洞，而沙子正不断往里掉一样。梅伦大声喊着“贾维克你到底做了什么？！”，但后者根本没工夫给出回答。
没过一会，三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于沙漠中突然出现的陷坑里。附近的沙流继续向内挤，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才停止了下渗。
然而，在那之后，巨大的旋涡很快就消失了，风也立刻将这一片区域抚平——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
——————
2188年6月8日 26:02（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北方大陆 热雨林区 比倪奎尔部落聚居地
莉亚拉在床上辗转反复，用尽了平复心情的办法，却还是睡不着。
她才加入了部落生活一天，就觉得一切都新鲜有趣——一个古老的文明似乎跳出了书本和各种遗迹，活生生地展现在了她眼前。
除了有关普洛仙科技继承的那部分，阿莎丽人对自己的历史并不避讳。在上万年前的原始发展期里，她们通常习惯于居住于海边，发展利于经济和文化交流的部落、城邦。当阿莎丽人住在海边的林子里、沙滩上或峭壁边的时候，她们的生活富足又浪漫。这正是莉亚拉现在所看到的。
这些文化尽管被编入了阿莎丽人的官方历史学说内，但毕竟已经失落。能零距离地研究它们，对莉亚拉来说是难以抗拒的诱圞惑。
所以她才在床上辗转反复，脑子里满是明天能学到些什么，不过就在她决定干脆下床用微型电脑整编一下资料的时候，一个“研究对象”自己找上了门来。
“？！”
由于有基恩的前车之鉴，莉亚拉在听见大门开合的声音后立即提高了警惕，但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丽琪拉。
“嘿，新来的，你果然没有睡么？”
这个原著阿莎丽人叉着腰站在莉亚拉的房间门口。
“呼，还以为是真凶要现身了呢……”
莉亚拉松了一口气——
“……我睡不着，有什么事么？”
“跟我来。”
丽琪拉微微一笑，像一个把宝藏藏到了后山的孩子。
莉亚拉眼见着她又走了出去，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她似乎预感到，恐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给她看，甚至可能只是给她一个人看。
入夜的部落，除了少数还在为不确定的未来而制作武器的工匠以及监视边境的哨位，绝大部分的阿莎丽人都入眠了。就是在这一片现代都市中所不可能有的寂静中，两个阿莎丽人借助黑暗，穿越了有武士驻守的岗哨，从一个住房区到了另一个。
踩着具有药用效果的草，轻触着用作建材的木头，莉亚拉跟随那个阿莎丽人往前走着。仅仅是她在美狄亚的地表度过的第一个深夜，她便发觉比倪奎尔部落是认真的。
就算是这样晚的夜间，村庄里依然有身着皮甲，手持长矛，背着弓箭的阿莎丽武士在以小队形式巡逻。虽然莉亚拉的存在已经得到了本地长老的认可，但她和丽琪拉出现在她们本不该出现的地方，又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你们实施了‘宵禁’？”
“‘宵禁’？”
丽琪拉不懂这个词。
“就是不许除了巡逻队以外的任何人在晚上从家里出来……”
“这么说的话，是的。”
“是为了对付人类么？”
“天外人？对，不过我不喜欢那样……”
“怎讲？”
两个人压低声音说话的——为了避免被村里的其他人听见。
“你看看我？脖子上挂的这串玻璃珠……你们是这么叫它的对吧？……这些东西，我们自己可造不出来。”
“你和人类交易过了？”
“当然交易过了……呵呵，天外人在我看来可是很有魅力的外族呢……他们能造结实耐用的厨具、简易有效的工具甚至看不见箭头的弓。”
“我们管那个东西叫‘枪’……”
“随便你们怎么说好……哈，我可是见过天外人用那些东西猎杀动物，太有效率了！要是我们也能用上的话，一天打下来的猎物可以顶上一个月的。”
“……”
莉亚拉暂时对丽琪拉的想法有些难以理解。
这种认知的断层是时代导致的——在这个称得上“宇宙大同”的时代，拥有银河旅行能力的种族基本都完成了自身的统一，同时智慧生命稀有性也使得先进种族根本遇不到多少正好处于工业时代之前的异族。长期的缺乏对待导致很多人淡忘了那些必将经历的历史，其中甚至包括部分资深的学者。
原始种族和先进种族的交流，在一开始往往是积极的——先进种族会利用自己的科技优势向原始种族提供“交流的好处”，而只要双方没有伤害彼此的至关利益，冲突就不可能发生。
在理想的状态下，先进文明有可能同化落后文明，就像突锐人被阿莎丽人和塞拉睿人提升了一样。然而，这个所谓的“理想状态”，却需要时代和状态的双重要素。
“你要带我去看什么？”
莉亚拉还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哈……”
丽琪拉在灌木丛边停了下来，这时候莉亚拉才发觉她们已经很深入村子了。
“你现在最想要看什么？”
她反问，而莉亚拉立即就反应过来了。
“等等，”她有些不敢相信，“你要带我去……？”
“……去看我们的神明们留下的东西。”
莉亚拉没有意识到有一瞬间，她在暗夜中的表情显得和一个刚刚打完猎的“风之夜魔”没什么两样。而幸圞运的是丽琪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不然甚至有可能被这个友善女孩的突然转变所吓到。
“你说的是你们的‘圣树’么？”
“是的，就是那里。但我只知道怎么进入最外侧的一条回廊。”
“我以为你们中没有哪怕一个人敢接近它。”
“我小时候进去过，为此被上亲狠狠打了一顿，但我还是得说我喜欢那个地方。”
两个人进入了村庄内的牲畜养殖区。被棚子遮着并栓有绳子的绿巨蜥和驰鹰都睡着了——它们是昼行动物，其活动力在夜晚会下降。
丽琪拉用手势示意莉亚拉放慢脚步。她们都不想惊动任何人或动物，但莉亚拉还是忍不住问：“能形容一下你小时候在里面……都看到了些什么？”
“神殿里的墙是灰色的，但墙上有字……字是绿色的。”
“就这些？”
莉亚拉有些失望，认为是尚未被开发的意志导致这些原著阿莎丽人的语言能力如此贫乏。
“我难以形容我当时的感觉……”
丽琪拉以追味的语气说——
“……我看到的只是石头……还有那些奇怪的，没人能读懂的符号……那些东西真的是神留下的么？我不知道……”
“你难道……不相信你们的神么？”
莉亚拉听出来了一点弦外之音。
“阿瑟密女神么？我当然信奉她，不过……”
丽琪拉停下脚步，凄凉地笑了——
“……我们的神似乎只会让我们染上那种怪病，”
“你的族人说那是诅咒……”
“不，基恩之前已经教了我很多东西。他告诉我，我们的身体之所以会不适是因为疾病和伤痛……我们确实种植了草药，但是一直以来都认为那是它们有神力附体……”
“基恩教了你知识？”
“当然。他还教会了我怎么使用正确的方式处理摔伤、刺伤甚至生物毒液伤害的方法。他教我的方法救了我妹妹的命——两周前，她被一种致命的毒虫咬到了，我按照基恩教的流程，救了她。”
莉亚拉原本以为丽琪拉是个单纯想要和妹妹分享一个男人的阿莎丽人，但听完了她这段自述，她发现自己的想法似乎太幼稚了。
由于发展路线不同，这个种族的行为模式是不能用所谓“文明”的标准来评价的。某些在正统阿莎丽人看来难以理解的事情，此处则是家常便饭，而同时，她们也有其他文明难以想象的迷人之处。
“听起来你很喜欢人类……”
“‘天外人’不想当我们的敌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觉得我的族人只是被一些传统蒙蔽了双眼。不过如果‘天外人’愿意和我们谈一谈，我认为情况还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们这么想就好了……”
两个人在黑暗的掩护下摸圞到了遗迹附近。尽管之前已经看过了清晰的航拍全息图，何况现在还是夜间，莉亚拉还是被这座普洛仙遗留物震慑到。
只有离近了，并且从地面上仰视它才会发现——被植被覆盖的遗迹散出绿色的微光，像萤火虫群潜伏在枝叶之间。
“前方有守卫么？”
“只有巡逻队会经过，”丽琪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们现在应该巡到北侧去了。”
“你们安保工作这么差？”
“若不是像你这样的，谁能摸进我们的腹地呢？”
丽琪拉对这一点也很自信。
然而，她，甚至莉亚拉也没想到，就是在这个和往日一样平静的夜晚，又有两个人潜入了比倪奎尔部落的聚居地内。
“前方无阻。开始移动。”
护甲挂件所投射的光学迷彩偏折场让简•谢泼德和罗莎•彼得诺夫娜匿影藏形。两个人尽量避开厚度高的植被，踩着泥土前进。
“少校，”罗莎在后面说，“后方有敌人。”
“隐身装置最大功率。静止不动。”
谢泼德执行过渗透任务——作为相对相信传统战术的星联陆战军人，谢泼德并不太看好异能。尽管莉亚拉过去是她在任务里的绝好帮手，但用惯了枪和各种科技装备的谢泼德依然更依赖于能传统理论解释的兵器。
身后的巡逻队接近时，罗莎和谢泼德一左一右地藏到了木房外侧的角落里。那些手持矛盾的阿莎丽人几乎伸伸腿都能碰到她们，但隐形力场再加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让两个蜷缩着的身躯根本没有被发现。
“安全。”
“行动。”
巡逻队离开后，谢泼德和罗莎绕到和她们前进路线相反的方向。
“谢泼德，这里是‘小丑’。”
“收到，请讲。”
“贾维克他们依然没有发来回话。”
“继续呼叫。”
“明白，另外，扫描结果显示你们正前方有活动目标。”
“你说的是你们的‘圣树’么？”
“是的，就是那里。但我只知道怎么进入最外侧的一条回廊。”
“我以为你们中没有哪怕一个人敢接近它。”
“我小时候进去过，为此被上亲狠狠打了一顿，但我还是得说我喜欢那个地方。”
两个人进入了村庄内的牲畜养殖区。被棚子遮着并栓有绳子的绿巨蜥和驰鹰都睡着了——它们是昼行动物，其活动力在夜晚会下降。
丽琪拉用手势示意莉亚拉放慢脚步。她们都不想惊动任何人或动物，但莉亚拉还是忍不住问：“能形容一下你小时候在里面……都看到了些什么？”
“神殿里的墙是灰色的，但墙上有字……字是绿色的。”
“就这些？”
莉亚拉有些失望，认为是尚未被开发的意志导致这些原著阿莎丽人的语言能力如此贫乏。
“我难以形容我当时的感觉……”
丽琪拉以追味的语气说——
“……我看到的只是石头……还有那些奇怪的，没人能读懂的符号……那些东西真的是神留下的么？我不知道……”
“你难道……不相信你们的神么？”
莉亚拉听出来了一点弦外之音。
“阿瑟密女神么？我当然信奉她，不过……”
丽琪拉停下脚步，凄凉地笑了——
“……我们的神似乎只会让我们染上那种怪病，”
“你的族人说那是诅咒……”
“不，基恩之前已经教了我很多东西。他告诉我，我们的身体之所以会不适是因为疾病和伤痛……我们确实种植了草药，但是一直以来都认为那是它们有神力附体……”
“基恩教了你知识？”
“当然。他还教会了我怎么使用正确的方式处理摔伤、刺伤甚至生物毒液伤害的方法。他教我的方法救了我妹妹的命——两周前，她被一种致命的毒虫咬到了，我按照基恩教的流程，救了她。”
莉亚拉原本以为丽琪拉是个单纯想要和妹妹分享一个男人的阿莎丽人，但听完了她这段自述，她发现自己的想法似乎太幼稚了。
由于发展路线不同，这个种族的行为模式是不能用所谓“文明”的标准来评价的。某些在正统阿莎丽人看来难以理解的事情，此处则是家常便饭，而同时，她们也有其他文明难以想象的迷人之处。
“听起来你很喜欢人类……”
“‘天外人’不想当我们的敌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觉得我的族人只是被一些传统蒙蔽了双眼。不过如果‘天外人’愿意和我们谈一谈，我认为情况还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所有人都像你们这么想就好了……”
两个人在黑暗的掩护下摸圞到了遗迹附近。尽管之前已经看过了清晰的航拍全息图，何况现在还是夜间，莉亚拉还是被这座普洛仙遗留物震慑到。
只有离近了，并且从地面上仰视它才会发现——被植被覆盖的遗迹散出绿色的微光，像萤火虫群潜伏在枝叶之间。
“前方有守卫么？”
“只有巡逻队会经过，”丽琪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们现在应该巡到北侧去了。”
“你们安保工作这么差？”
“若不是像你这样的，谁能摸进我们的腹地呢？”
丽琪拉对这一点也很自信。
然而，她，甚至莉亚拉也没想到，就是在这个和往日一样平静的夜晚，又有两个人潜入了比倪奎尔部落的聚居地内。
“前方无阻。开始移动。”
护甲挂件所投射的光学迷彩偏折场让简•谢泼德和罗莎•彼得诺夫娜匿影藏形。两个人尽量避开厚度高的植被，踩着泥土前进。
“少校，”罗莎在后面说，“后方有敌人。”
“隐身装置最大功率。静止不动。”
谢泼德执行过渗透任务——作为相对相信传统战术的星联陆战军人，谢泼德并不太看好异能。尽管莉亚拉过去是她在任务里的绝好帮手，但用惯了枪和各种科技装备的谢泼德依然更依赖于能传统理论解释的兵器。
身后的巡逻队接近时，罗莎和谢泼德一左一右地藏到了木房外侧的角落里。那些手持矛盾的阿莎丽人几乎伸伸腿都能碰到她们，但隐形力场再加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让两个蜷缩着的身躯根本没有被发现。
“安全。”
“行动。”
巡逻队离开后，谢泼德和罗莎绕到和她们前进路线相反的方向。
“谢泼德，这里是‘小丑’。”
“收到，请讲。”
“贾维克他们依然没有发来回话。”
“继续呼叫。”
“明白，另外，扫描结果显示你们正前方有活动目标。”
“收到了。”
谢泼德和罗莎都选择了回避——她们不是来此执行暗杀任务的，而是在寻找一扇通往遗迹的“后门”。
莉亚拉为了安全，不光留下了通讯器，还在自己身上植入了一个信号发生器，直接连通到“诺曼底”号上。她这么做是为了在土著部落内有人对她不轨时，就算通讯中断，同伴也能知道她到了哪里。
可莉亚拉没有想到，谢泼德有比那更深的考虑。
“T苏尼博士的信号在哪里？”
罗莎问道。
“在我们西北方向大约300米。”
“这么说我们得加快脚步……”
在谢泼德头盔反馈的同频影像里，罗莎纤细的身躯看上去根本是弱不禁风。不过谢泼德遭遇过的女性“幽影”、“天罚”特工也都是如此——可靠情报表明“塞伯鲁斯”对这些特攻单位都进行了严格的体质调养甚至基因手术。
她确实很适合在黑暗的地方潜伏或悄悄移动。谢泼德并不了解这个少女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不论如何，选她来执行这次临时起意的任务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前方有敌人。”
罗莎突然说道，而她所说的东西谢泼德早已看到。
“放轻松，她们不是‘敌人’。”
有两个非武士的原著阿莎丽人在夜里跑出来，动作亲昵。谢泼德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同时，也确定她们没有威胁性。
“安静一点……悄悄地‘滑’过去……”
谢泼德这么说着，但同时也端稳了自己的M-97“毒蛇”型狙击步圞枪。
和盖拉斯不同，谢泼德自己的射击水平并不自信——星联的陆战队士兵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火力的覆盖面与持久性，这也使得一些“安全”的辅助药物和神经刺圞激手段成为了某些部队的标配。谢泼德是N7级别的特种兵，但还是不能把自己的技术练就到像盖拉斯那样会使出“跳弹狙击”这种神技的程度。射速至少超过“一秒一发”的武器才是被谢泼德信赖的武器。
同时，罗莎和谢泼德目前在枪膛内装载的都是非致命震慑弹源。这种复合材料被内膛机械切下来并被质量效应场射圞出后，一般只会麻痹目标的神经而不是将其击杀。
“我们正在赶上……”
谢泼德知道她们正在逐渐赶上莉亚拉。她们所知的是，这个阿莎丽博士在半夜里跑了出来，而以谢泼德对她的了解，这绝对不可能是一场一时起意的散步。不到两分钟内，谢泼德和罗莎就携带必要的装备出发了——这个来自“塞伯鲁斯”的少年兵几乎是24小时在船上待命。
贾维克带着盖拉斯和梅伦去了沙漠中而且还失去联系，可谢泼德觉得也许抓圞住目前的机遇会更重要。莉亚拉并不知道她的谨慎引来了同伴中的跟踪者，但谢泼德和她一样对比倪奎尔部落控制下的普洛仙遗迹非常好奇。
她们就快到了……
“少校！”
“小丑”的声音在头盔内响了起来。
“嘿，‘小丑’，沙漠里传来了好消息？”
“不，长官，是你这边的坏消息——风向改变了，一个积雨云团正朝你接近。”
“该死……”
对于谢泼德和罗莎来说，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噩耗。
不论是什么主动隐身设备，事实上都更适合在晴朗的天候中运行。空气中过多的水分、尘埃或有色气体会导致使用者轮廓显现，甚至干扰隐身设备本身的运作，产生电火花。在星联特种部队里有一句俗语：“如果你在不好的天气里穿着‘斗篷’出去了，那么你就是一面广告牌。”
“！”
不到一分钟后，第一滴雨落到了谢泼德的肩头——护甲上立即窜出一道弧光。
“前方无阻。开始移动。”
护甲挂件所投射的光学迷彩偏折场让简•谢泼德和罗莎•彼得诺夫娜匿影藏形。两个人尽量避开厚度高的植被，踩着泥土前进。
“少校，”罗莎在后面说，“后方有敌人。”
“隐身装置最大功率。静止不动。”
谢泼德执行过渗透任务——作为相对相信传统战术的星联陆战军人，谢泼德并不太看好异能。尽管莉亚拉过去是她在任务里的绝好帮手，但用惯了枪和各种科技装备的谢泼德依然更依赖于能传统理论解释的兵器。
身后的巡逻队接近时，罗莎和谢泼德一左一右地藏到了木房外侧的角落里。那些手持矛盾的阿莎丽人几乎伸伸腿都能碰到她们，但隐形力场再加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让两个蜷缩着的身躯根本没有被发现。
“安全。”
“行动。”
巡逻队离开后，谢泼德和罗莎绕到和她们前进路线相反的方向。
“谢泼德，这里是‘小丑’。”
“收到，请讲。”
“贾维克他们依然没有发来回话。”
“继续呼叫。”
“明白，另外，扫描结果显示你们正前方有活动目标。”
“关掉它……隐蔽！”
罗莎也注意到头顶的月亮突然被乌云遮住了。她就等着谢泼德下达“解除隐形装置”的命令，当然这对于两人来说都不算什么好事。
雨在几秒之内开始变大——虽然没有大到形如倾盆的程度，但也是足以把两人的护甲变成霓虹灯罩的量了。
异常电弧在谢泼德和罗莎相继关闭设备后立即消失，但两人也因此从空气中显形。经过无光处理的黑色护甲给了她们掩护，但这在几步之内的距离不可能起作用。
“确认敌情……”
谢泼德的语气也变得冷峻了起来——
“……现在被发现就全完了。”
并不只是谢泼德和罗莎讨厌这场雨——那两个偷跑出来幽会的原著阿莎丽人也在抱怨。
“该死的……下雨了！……”
“那么去你的家里如何？”
“不行的，我的姐姐还在。如果被她发现我们两个……”
“那么去我家里？”
“可以么？”
“当然，来！”
似乎这场雨一下子变成了这些阿莎丽人口中长谈到的“大自然的馈赠”，两个女孩又换上了笑容，欢快地跑起来——朝谢泼德所在的方向。
“稳住（Hold）……稳住……”
谢泼德和罗莎以黑暗为掩护趴在地上，但她们都眼见着那两个阿莎丽人越来越近。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罗莎的话让谢泼德下定了决心。
“你左我右。”
“收到（Roger）.”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同时雷声滚滚而下。两个阿莎丽人被吓了一下，停止了脚步，却不是因为那正好来自于头顶的惊雷，而是被电光照亮的东西。
“？！”
她们分明看到，就在前面不远的空地上，趴着两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潜伏着等待猎物的黑剑齿兽，但黑剑齿兽是不会用两手抓着一根长管子的。
“噗！”
匍匐着的谢泼德和罗莎同时出枪。在消音管和雨水的辅助下，“毒蛇”与“猛禽王”的枪声薄如撕纸。两颗弹粒以低速打到阿莎丽人缺乏掩护的躯干上，立即引起她们的一阵抽圞搐，然后就像断线木偶一样倒在地上。
“安全（Clear）！”
罗莎和谢泼德撑起身体，站起来，再前的人注意前方，殿后的人则转身倒退，以这种没有视野死角的队形迅速向前。
<万分抱歉……>
在从那两个昏迷的阿莎丽人身边踏过的时候，谢泼德感到一丝愧疚——她想象着第二天早上别人，尤其是她们谈话中所提到的亲人发现她俩倒在一起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两人快速抵达了下一个可作为遮蔽物的建筑物。
“左侧安全。”
“右侧安全。”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谢泼德说客套话了——就算已经关闭的隐形装置不会在雨中捣乱，雨水还是会落在她身上，再顺着护甲的曲线滚落下来，产生不自然的反光。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姿态一定蠢透了……不，也许这次心血来圞潮渗透行动本身就很蠢。
“还有多远？”
“她们已经很接近遗迹了。我们得快点。”
“刚才我们走了多远？”
“28米。”
“那么肯定来不及。”
罗莎根据自己心算所提出的想法和谢泼德护甲内计算机得出的结论一样。
<也许我们该撤退？>
谢泼德觉得自己心中有了两个选项——继续冒险，或者在惹出更大的麻烦之前就此罢手。这种难题的博弈点在于阿莎丽部落会不会发现她们的存在。也许放在别的部落，这件事还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在已经和人类关系变得紧张的比倪奎尔部落里，任何未经允许就出现的人类都可能引起一场战争。
然而，换一个角度想，影像情报上所显示的，莉亚拉跟着另一个阿莎丽人半夜跑出来……这一突变又因为那原著阿莎丽人的身份而充满了不确定性。她能帮助谢泼德找出普洛仙遗迹内的秘密是一回事，但万一那家伙是个“风之夜魔”，或者比那更糟……又该怎么办？
“罗莎……”
谢泼德觉得自己还是该继续前行——
“……到屋顶上去。掩护我，放倒所有可能挡住我去路的人。”
“明白。”
银发少女收起了狙击步圞枪，用两手上的吸附式纳米攀缘装置，轻轻松松地爬到了一栋木屋的顶棚上。
“前进中(On my
way)。”
“我看着呢(I got
your back)。”
罗莎事实上有三重视觉加成设备，第一层是她那只被收割者技术强化过的眼睛，第二层是头盔上专门为狙击手调配过的多功能光学传感器，再来便是M-13C“猛禽王”（King Raptor）的辅助瞄准镜。谢泼德在她的视野范围内根本不会失去踪影，而任何可能对她造成威胁的阿莎丽人则更像是射击场里的靶子。。
“少校，前方有一组巡逻兵。”
“……”
谢泼德立即停下并后退到一堆支起来的长矛后面。错综复杂的阴影遮蔽了她的身躯轮廓。
两个坚持巡逻的阿莎丽武士以盾牌遮雨，而这样便让她们已经受限的视野更加糟糕。在她们通过谢泼德身边时，后者的手中正握着一把“掠食者”，不过她根本不期望使用它。
对于双方来说，幸圞运的是，在这种连火把都无法使用的环境中，这些原著阿莎丽人没有任何科技来帮助她们看清黑暗，而谢泼德也因为漆黑的外观颜色而完美地融入了阴影里。
“前方安全……另外，我看见T苏尼博士跟着那个阿莎丽人进入了遗迹……是通过一个植被之间的缝隙进去的，我会给你标记位置。”
罗莎报告着，紧接着谢泼德就奔了出去。她避开了较深的水洼，让鞋子溅起水花的声音细不可闻。两个阿莎丽武士丝毫没有察觉到她们身后突然跑出去了一个人类。她们眼中依然只有前方。
接下来的100米，似乎只有雨水能追踪谢泼德。事实上谢泼德只有在很少的几次任务中遇到了下雨的境况，现在的她倒很享受这种感觉。
“你只有一点点距离追上她们了，”罗莎始终紧盯着自己的长官，“再快一点……”
“明白。”
“不！……”
罗莎突然喊了一嗓子——
“……停下！”
“？！”
谢泼德条件反射地刹住脚步，并用一个干净利落的侧滚翻躲入最近的掩体里。她伸出一根手指，用微型探头观察外界，然后问：“怎么了，Harper？”
“我刚才看见……你前方……”
“到底怎么了，不要吞吞吐吐的？”
“好像有个草丛动了一下……我不确定那是什么……”
“也许只是风吧，”谢泼德松了一口气，“扫描过那个草丛没有？”
“从我这个距离无法进行扫描……该死，我西面的一个哨塔上的人似乎要注意到我了，我得转移位置”
“明白了，等会再联络。”
尽管作出了自己的判断，但在路过下一个路口时，进入到遗迹附近的“无人区”时，谢泼德还是朝罗莎刚刚所指的草丛所在处望了望。
那不是一簇草丛，而是由上百棵蕨类植物铺成的植被区。它们越接近遗迹，密度就越大，而且在目前的雨里，没有哪片枝叶是不动的。
“……”
谢泼德心想着究竟是怎样程度的异动才能让罗莎将“那东西”从这些植被中区分出来。她自己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迹象，除了……
“？”
闲暇时，谢泼德曾经和梅伦聊过一些植物学的话题。而她所学到的东西中的一部分告诉她，就算是看似杂乱的花丛，那五彩斑斓的颜色分布也是有规律可循的。
然而她现在看到的又是什么？这不是经过计算的结果……只是通过一点临时抱佛脚的经验，加上战士的直觉……
一片灌木……似乎显得不太自然……
“……”
谢泼德往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正注视着自己，便将枪口对准了那个可疑的地方。
“噗！”
枪响了，效果立竿见影——尽管不是谢泼德想要达到的。
那丛“灌木”在她扣动扳机之前就动了起来，而且是向后翻了过去。最终谢泼德所发射的弹粒只是击中了一排枝叶，而没有射圞到“灌木”之下所隐藏的东西。
或者说是……是“人”。
掀开了伪装，朝左前方翻跳出来的人，谢泼德以前从未见过……不，其实她瞬间就认了出来——
这是个身着白色轻型护甲的人，尽管背上挂了一把步圞枪，双手却空着。整体式头盔上的四个光学传感器呈两组横向排列，发出骇人的红光。他胸前则有一个显眼的标志——一个断开的黑色六边形框。
谢泼德现在无法顺利地对付他。
第一发落空后，她首先做的是拉开距离，然后猛扯“毒蛇”的枪栓，拉开圞枪膛，将非致命弹源换成了穿甲弹源。整个动作用时只有一秒，可就是在这一秒里，那个不知从哪里来，又在这里潜伏了多久的“塞伯鲁斯”特工又做了一件让谢泼德意想不到的事情。
“猎手之主，请保佑我的双手稳健……”
那人像只意欲扑食的猎豹般蹲伏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让我的目标精准，使我的步履敏捷……若是最糟糕的情况发生，请赐予我宽恕……”
“！”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轻柔，但在这种夜里，就算有雨声的遮掩，这声音也未免太大了。很快阿莎丽人就会赶来调查发生了什么事，而谢泼德和罗莎……
“谢泼德，我听见了人的声音……是谁？”
“发现了一只‘狗’（Dog），请求支援！”
谢泼德向罗莎发信的同时，用“毒蛇”瞄准了那个“塞伯鲁斯”特工。
“噗噗噗 ！”
半自动狙击步圞枪让谢泼德得以在一秒之内朝目标射圞出足以破除敌方护盾的子弹，但是那个人的行动速度快过了她的想象——他似乎用手一撑便能做出一连串行云流水般的规避动作。事实上谢泼德只打中了一发到他身上。
<冷凯……？>
谢泼德想起了那个难缠的“塞伯鲁斯”精英，但仅仅是过招的前几秒过后，她又打消了那个念头。
<不对……不是他……>
不知道是教化的影响，还是安德森给他造成的创伤所致，与谢泼德交手的那个冷凯的招式，看上去相当华而不实。谢泼德并不是小看他，只是认为如果那个中俄混血的男人能多花点工夫专注于战斗，而不是说些耍帅的台词或做高难度体操，兴许他还有赢的希望。
可现在的这个家伙呢？除了一开始的那句祷告，他便像哑了一样变得沉默。在谢泼德拼命想要击中他的时候，他确实在做出大幅度的规避动作，但如果要比喻的话，那就像是一只老鹰在贴地滑翔，而不是冷凯那样的猴子跳舞……
如果他不像冷凯，那么，他到底像谁？
<塞恩•克里尔斯……？>
回想起了他在开战前，用那被电子装置扭曲过的声音，所倾诉的祷告，谢泼德立即感到一阵寒意。
<这不可能……>
那个可敬的德雷尔刺客早就去世……他留下的东西也仅剩他那已回归正路的独子……也许是其他的德雷尔人……
“咔……！”
手中武器发出的提示音把谢泼德拉回现实——战斗水平的散热导致“毒蛇”的热能匣满负荷了。在谢泼德更换热能匣的同时，那个“塞伯鲁斯”特工却站稳了脚跟。
他把背上所挂的步圞枪取了下来，完全展开，然后射击——
“呯呯呯呯……！”
伴随着仿佛能盖过雷声的爆音，猛烈突进的弹群一下子破除了谢泼德的护盾，擦过了她的肩部护甲，进一步把她逼进了一片洼地里。
<‘黑锄头’？！>
这一次，她确信自己没有搞错称呼。
所谓“黑锄头”，其实是星联军队给一种改良版“鹤嘴锄”突击步圞枪取的外号。“塞伯鲁斯”的武器研发部分给这款步圞枪加上了设计模式调节装置，允许全自动开火，并配备给了一部分精锐的特种作战人员。这款步圞枪被命名为“猎兔犬”，而它与其原型的区别在于枪身有一半是阴暗的漆黑色，与“塞伯鲁斯”的象征色相同。
在过去的人类战争史中，越专业的士兵，所发射的子弹却越少。特种部队的交手往往被各种短点射所充斥，因为除了需要压制的情况，“随意乱扫”既不隐蔽，也没有效率。
可是在“动能护盾”等非传统的防御技术出现后，精确射击的重要性骤然降低——看不见的能量场把伤害平摊到了每一个中弹处。在护盾或屏障被瓦解前，打中任何地方都没有意义。所以在目前这个时代，交战时，倾泻火力的速度直接关系到输赢，也就促成了由桀斯起头的热能匣的发明。
“猎兔犬”的出现必定也是基于这种需要。不知是幸圞运还是不幸，谢泼德以前还没有和持有这种武器的“塞伯鲁斯”士兵遭遇过，但现在她见识到了。
全自动化的改进并没有严重削弱该枪的威力，反而加强了“猎兔犬”火力的凶猛程度。谢泼德感觉到那些弹粒像一只只尖叫的凶鸟窜过头顶。
“Harper，情况很棘手！你在哪里？”
“少校，我正在寻找第二地点……哦不……”
“怎么了？”
“阿莎丽人醒过来了！她们在敲警钟！”
“不要和她们交战！重复，Harper，不要和她们交战！”
“但是少校……”
“你自己尽快找一条路撤离出去！我会照顾好我自己……”
“但是……”
“没有‘但是’，撤退！这是命令！”
“明白了（Aye-aye）……”
掐断通讯的同时，谢泼德也听清了阿莎丽人在这雨夜里所敲响的警钟。嘈杂的人声很快响起，但就在谢泼德抱着一丝希望探出头，却发现那个“塞伯鲁斯”成员还在等她。
“呯呯呯！”
三圞点连射。只差一点就会打中她的头部。谢泼德怀疑这家伙到底担不担心暴露自己的目标，不过“塞伯鲁斯”成员的想法从来就不可理喻，不是么？
他们一开始是一群以“提升人类地位”为毕生目标的极端分子，然后逐渐演变为从目的到手段都更极端的恐怖组织……他们表面上从收集者手中拯救殖民地，但同时也引导收集者到易于攻击的殖民地去，以换取它们的科技情报。
对于这些事，谢泼德再清楚不过了，可他还是搞不懂这个“塞伯鲁斯”躲在这里，现在却如此高调行动的原因。
不管怎么说，她必须寻找脱身的办法。谢泼德正处于比倪奎尔部落的腹地。且不管那个“塞伯鲁斯”成员打算怎样，她自己是绝不情愿被任何原著阿莎丽人目击到的。想到这里，她望向了耸立在眼前的，似乎能一路向上，穿破暗夜乌云的普洛仙遗迹。
——————
2188年6月8日 26:30（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北方大陆 热雨林区 比倪奎尔部落聚居地 “圣树”
在一切变得混乱之前，莉亚拉便已经被丽琪拉带到了遗迹的内部。
即便是在白天，也根本没有人会发现这个神秘的入口——除非这个人曾经很幸圞运地摸进来过。
通过这个入口要穿过好几层裸圞露在外的树根，避免被尖锐的地方刮到，而任何美狄亚上的阿莎丽人都知道，在这颗星球上，拥有毒液的植物种类数不胜数。即便通过了植被的考验，莉亚拉还得从斑驳的阴影中发现一个仅可供一人勉强蹲伏进入洞口。
“也许是地圞震造成了这个局部塌方？”
“地圞震？”
“大地突然间颤抖起来。”
“你是说‘大地之父的愤怒’么？”
“啊……也算是吧。”
在原著阿莎丽文化中，并没有其他大多文明种族所共通的“大地母亲”的概念，她们反而称土地为父亲。在传说中，阿瑟密女神来到地面上静卧，和土地之灵交圞合，才诞下了她们。
“这边……”
洞口往斜上方延伸了有十几米，不见一点要增大的迹象，但在莉亚拉被丽琪拉拽出通道之后，她发觉自己站到了一条盈满绿光的走廊里。
“女神啊……这真的是……”
“很漂亮吧？……”
丽琪拉微笑着，伸手抚摸灰色墙壁上那些散着荧光的符号——
“……虽然我一个字都看不懂，但我乐意在这里呆上一整天呢。”
“……”
莉亚拉并没有仔细听丽琪拉讲的话——她已经完全被墙上的字吸引了。
整条走廊都是单调，却又处处显着简约美的设计风格。墙上密密麻麻的字散发着起伏不定的光，就像涌动着的海洋，让莉亚拉想起了过去研究瑟西亚古代文化时所读的各种文献，尽管她知道那些其实是普洛仙文字。
<他们的……文字……>
在贾维克的介绍中，莉亚拉了解到普洛仙文明已经发达到了人们不必用手写字，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需要文字。无法通过感官或信息素传输的讯息，只能通过可视光或可闻声来传递。文字与口语的泛用性得以体现。
莉亚拉将手伸向了那面墙壁，似乎它是在吸引她一样。
“！”
就在她的指尖触摸圞到那些字的瞬间，讯息的涌流击中了她的大脑。
“……殖民地在沙尘下……死亡……失控……以星球规模发生的叛乱……救援……失败……没有幸存者……冷血的遗留物……不能被打破的规则……舰队撤退……来自过去的秘密……真相……”
“啊……啊啊啊啊——！”
莉亚拉惨叫起来，像触电一样抽回手，并跌倒在地上。丽琪拉见状急忙过来扶她，但她很快地说道：“没事……我没事！”
“刚刚怎么啦？有什么东西咬了你？”
“你……你碰这面墙，不会有事么？”
“？”
丽琪拉闻言，不顾莉亚拉的阻止，直接把手往墙上按。
“……？”
结果，这次什么都没发生。
“你看，这很安全的。这墙只是在发光而已。”
“是么……”
莉亚拉本想再试一次，但又将手收了回来。
<我明白了……>
她回想起自己刚见到谢泼德后不久，为了获得普洛仙的知识而进行的精神链接——他将普洛仙的信息密钥交给了自己，也许刚刚那记“浪涌”是沟通建立的证明，却不是良性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有什么力量在抵抗着她……
“呯呯呯呯……！”
“？！”
一阵刺耳的爆鸣让丽琪拉全身都僵住了，但莉亚拉听出来了那是什么。
“枪声？”
“有人类在我们的村子里？！”
紧接着，又是一阵浑厚的轰鸣——从村内不远的地方传来，不一会就响成了一片。
“警钟……”
丽琪拉这下紧盯着莉亚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我们的村子里……”
“我不知道，”莉亚拉辩解着，“也许……”
这时，两人来时的通路中有传出一声爆炸。
“轰——！”
一股烟尘夹杂着草屑喷进了走廊，两个阿莎丽人正奇怪又发生了什么事，一只黑色的手掌就猛伸了出来。
“退后。”
莉亚拉把丽琪拉拉到了自己身后，同时将右拳对准那个洞口，开始聚集异能。
“嘿，别紧张！”
好不容易爬出来的黑衣人，却对她伸直了双臂。莉亚拉认出了她的声音。
“谢……谢泼德……？”
“是我。”
谢泼德将头盔面罩暂时调回透明状予以证明。
“……？”
丽琪拉向莉亚拉投以一个不解的眼神，而后者觉得自己有必要撇清嫌疑——不论是自己的还是同伴的。
“谢泼德，你在这里做什么？！刚刚你……”
“不好意思，我用一颗感应地雷炸塌了你们进来的通道，但之前……不是我先开的枪……好吧，我也有责任，但我们可以以后再解释，现在关键在于……”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呆住了。
就和莉亚拉一样，站在这条走廊里的人最先会被满墙的普洛仙文字所吸引，而谢泼德也不例外。
那些字就像在她眼前飞舞的萤火虫，散发着神秘而又难以抗拒的美圞感。她顿时变得像是忘掉了一切，把枪收起来并脱掉了左手手套——
“谢泼德，小心——！”
莉亚拉试图阻止她犯下同样的错误，可谢泼德执意地把手按了上去。
“！”
和莉亚拉所遭遇的抵抗一样，她也顿时觉得一阵剧痛由指尖传来，但不同在于，她可以选择承受痛苦并继续“阅读”她想要的信息——普洛仙制品几乎都有存取生物信号的特性，而谢泼德的脑内保存了完整的普洛仙通讯密钥。
<‘实验’……？>
她首先读懂的是这个词。谢泼德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一座设备精密，保护严格的普洛仙实验室中。一个科学家打扮的普洛仙人站在培养槽式的大水罐前，用灰绿相间的PDA记录着什么。
“……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需要进行活体交圞配试验……”
他说完，便转身从水槽前走开了。谢泼德却看到，他刚刚所挡住的水罐里，容纳着一个阿莎丽人。
淡橙色的培养液中，那具看上去纯净无暇的身躯像死了一样，沉静地漂浮着。数不清的气体、溶液疏导管连在她身上——从鼻孔、口腔到胸圞部、胯部……所有神经网络和与外部有直接接触的器官。
突然间一阵争吵又闯进了谢泼德的脑海。
“我们不能继续进行这个计划了，女士……”
一个男性普洛仙人大声说着——
“……这会毁了一个极具潜力的智慧种族！她们不能被这样折腾！”
他的谈话对象，一个坐在呈奇怪斜角摆设的办公桌后的女人。面对同僚的反对，她的反应相当平静。
“这个方案是我提出的，我策划的，我执行的……也是我负责的。”
“你负不了这个责，科伦蒂琳丝•爱瑟尔！这关乎一个种族的未来！”
“那么请允许我阐述我的观点——我们在这颗星球上所做的一切，不是在摧毁她们的未来，我们是在给她们一个未来。”
“以这样的方式？如果将来她们知道了我们对她们所做的事情，那么她们会……”
“她们不会知道的。这里与她们的家园远隔几条银河系旋臂，等她们进化到足够发觉的程度时，我们自己都早已作古……”
听到这里，谢泼德感到肩膀被人一阵猛摇。
“谢泼德——！”
莉亚拉试图把她唤圞醒，而谢泼德则花了几秒才恢复过来。
“怎么了……？”
“我的同伴进来了！”丽琪拉喊道，“我们得快离开！”
“哪……哪边？”
“跟我来！”
丽琪拉跑向走廊的拐弯处，却突然停住了。
“谁……？！”
她只来得及喊出这个字，就被一拳打中了脖子。
“？！”
从谢泼德的角度来看，袭圞击者对付阿莎丽人的格斗术是经过精心编排的。
他突然从正面接近，先攻击丽琪拉的喉咙，麻痹了呼吸器官，再“滑”到侧面锁住她的手臂，让物理抵抗和异能都无法施展，接着使出一个反方向的过肩摔，把她拖到了谢泼德和莉亚拉看不到的地方。
“丽琪拉——！”
莉亚拉试图跑过去救她，但从墙拐角后传来一声大喝：“别动！”
谢泼德拉住了莉亚拉，同时瞄准了那个“塞伯鲁斯”特工消失前的位置。
“你想要什么？”
她已经看出来那个原著阿莎丽人成为了敌人的筹码……也是这是他早就策划好的？
“谢泼德指挥官……”
被机械变了调的声音使那个人听起来像一个鬼——
“……你刚刚触碰了那面墙，对不对？”
“是又如何？”
“告诉我你看到的，还有听到的。我要的东西，仅此而已。”
“……”
莫名的恐惧涌上了谢泼德行头——难道那个人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我只是感觉到痛而已，”她选择撒谎，“讯息很混乱，我不知道……”
“你说谎！”
话音未落，墙另一边的丽琪拉便发出一声惨叫。
“住手！那孩子是无辜的！”
“在战争中，没有人是无辜的！……”
那个人用愤懑的声音说道——
“……星联‘第7纵队’的手，和我们一样沾满了鲜血！”
“‘第7纵队’……？”
“我们真的不知道这面墙上都写了些什么！……”
莉亚拉说——
“……我们没有完整的普洛仙密钥，无法解读它们！”
另一边的“塞伯鲁斯”特工停了一会，回答：“这可是你们自找的（Your choice）……”
“咔嚓！”
谢泼德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应该是拽住了丽琪拉的下颚和后脑流苏，掰断了她的脖子——这又是德雷尔刺客所用的针对阿莎丽人的击杀套路。
“不——！”
莉亚拉尖叫着，奔向走廊的拐弯处。谢泼德紧随其后。
很快，两人看到了一个仰面躺在地上的阿莎丽人，不过和想象中不一样的是，她还活着。
“嘿，丽琪拉，开口说话！”
“咳……咳……”
这原著阿莎丽人还能呼吸，但不知为什么连一个清晰的字都吐不出来。
“该死……那家伙弄伤了她的脖子……她可能有几天时间都无法说话了。”
“总比死了好……”
谢泼德来回检查着走廊——
“……而且我们现在最好全都活着出去，不然没法向你新结交的‘朋友’们交代。”
“这是贾维克的主意，是么？回答我，简•谢泼德！”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谢泼德接下了莉亚拉的质问，“他现在根本不在岗位上，不过等他回来，我还得问他一些事情。”
4，Under Ashes
2188年6月8日 27:01（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南方大陆 地表以下1200公尺。
从掉下来开始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贾维克、盖拉斯还有梅伦还是没有找到出路。
事实上，三个男人根本不确定自己在哪里。
“贾维克……”
盖拉斯一路上几乎都没有低过头——
“……你的帝国都留下了些什么见鬼的‘黑科技’？”
他们并非是在狭窄的地道网络内艰难跋涉，而是沐浴在干燥的风中，在“穹庐”下行走着——一个巨大的动能护盾罩悬在离目前地面有上百公尺的空中，支撑着十万吨的沙子。由于压力和重力的相互作用，这个护盾场到处都闪烁不停，提供了足够的人工光源。
他们还只是行走于类似“郊外”的地方——普洛仙动能护盾的影响范围绵延了至少数公里，覆盖了一整片普洛仙殖民地，不过就算如此，和头顶一样的黄沙也散布在贾维克等人的脚下，像无尽的橙色海洋。
“动能护盾有时会出现‘漏洞’……”
梅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被力场支撑的沙子渗漏下来，连带着在地表沙漠里居住着的生物。”
“是啊，”盖拉斯没好气地说，“我们差点就被沙子‘淹’死，还得感谢前面这位指挥官的普洛仙异能。”
2188年6月8日 27:01（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南方大陆 地表以下1200公尺。
从掉下来开始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贾维克、盖拉斯还有梅伦还是没有找到出路。
事实上，三个男人根本不确定自己在哪里。
“贾维克……”
盖拉斯一路上几乎都没有低过头——
“……你的帝国都留下了些什么见鬼的‘黑科技’？”
他们并非是在狭窄的地道网络内艰难跋涉，而是沐浴在干燥的风中，在“穹庐”下行走着——一个巨大的动能护盾罩悬在离目前地面有上百公尺的空中，支撑着十万吨的沙子。由于压力和重力的相互作用，这个护盾场到处都闪烁不停，提供了足够的人工光源。
他们还只是行走于类似“郊外”的地方——普洛仙动能护盾的影响范围绵延了至少数公里，覆盖了一整片普洛仙殖民地，不过就算如此，和头顶一样的黄沙也散布在贾维克等人的脚下，像无尽的橙色海洋。
“动能护盾有时会出现‘漏洞’……”
梅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被力场支撑的沙子渗漏下来，连带着在地表沙漠里居住着的生物。”
“是啊，”盖拉斯没好气地说，“我们差点就被沙子‘淹’死，还得感谢前面这位指挥官的普洛仙异能。”
梅伦听得出来盖拉斯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依然对贾维克的态度并不满意。
说到底，是贾维克把他们两个人拉到了沙漠里而且不给任何解释。一开始清醒过来的时候，梅伦和盖拉斯还对这个“地下世界”的壮观如痴如醉，可现在，他们最想找到的是出去的路。
他们在金黄色的旷野里走着，而前方是一片耸立在动能屏障组成的天幕下的建筑。尽管能看出来它们过去曾被尽心设计雕琢，外观富有科技感而且装饰华贵，但现在它们只是一堆灰色的建筑，远看上去像一根根腐坏了的十字架。
“小心头顶……”
贾维克一边往前走一边说——
“……任何时候都有可能有一大堆沙子掉下来。”
“我看未必。”
梅伦做出了听上去有些肯定到奇怪程度的结论。
“你有什么看法，博士？”
“普洛仙文明所处时代是5万年前。不算古老。而从目前这个地下空间被沙子覆盖的程度来看，像我们刚刚遭遇的那种规模的‘沙下渗’现象不会太频繁。不然这个空间早就无法维持，会被沙子填满。个人意见，仅供参考。”
盖拉斯认真听了，而且也思考了。
他从未想过，在一处无边无际的沙漠底下，居然会藏着一座城市。而且这座城市有一面巨大的护罩支撑，不至于被沙海完全埋没。
就像在伊甸主星上一样，普洛仙人在美狄亚上也留下了殖民地……这一点完全在盖拉斯的预料之中，可是被还在运作的动能护盾场保护的殖民地？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已经死透的突锐人每天还会在棺材里抱怨自己的股刺硌得慌一样荒唐。盖拉斯不懂这其中的原理，但他知道眼前有个家伙也许能回答自己的问题。
“贾维克，我想你继续隐瞒下去没有什么好处……我劝你在我们被什么来不及准备的危险事务放倒之前，透露一点情报。”
这个突锐人很讲礼貌，但也差不多快到他的极限了。
贾维克清楚这一点，所以，以灰黄色的废弃城市为背景，戴着头盔的普洛仙老兵转过身来，站定。
“你们真的想知道？”
梅伦点点头，盖拉斯则把狙击步圞枪往地上一插——这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了。
“在我出生之前，普洛仙帝国的全盛时期，我们到处开拓疆土……”
贾维克开始了自己的解释——
“……你们现在所站的这片土地，过去叫‘普罗科林塔利亚’，在我们的语言里，这个词的意思是‘绝对的平衡’。”
“有什么寓意么？”
“你们暂时不需要知道。”
“那么有什么我们能知道的？”
“这座城市是我们在这颗星球上的第一处殖民地……”
贾维克微微侧身，望着成群耸立的高层建筑——
“……根据历史记载，我的先人在这里发展了数十年，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官方资料对这颗星球的很多讯息都遮遮掩掩。我怀疑，这里可能曾被作为帝国的生态环境试验场。”
“你们在这里进行环境改造实验？结果把南方大陆变成了大沙漠？”
“我不知道。”贾维克摇摇头，“我知道的只是，在殖民开始后的第70个年头，美狄亚上突然爆发了一场全球范围的灾难，连附近的守备舰队似乎都瞬间失去了联络。然而，等到帝国主力舰队抵达，却没能解决问题……”
“为什么？”
盖拉斯不太相信这一点。毕竟在贾维克的讲述中，除了收割者之外，普洛仙帝国从未遭遇无法战胜的敌手。而且，这个帝国曾经为了击溃叛乱的雷克耐军团而摧毁了200颗星球的生态环境。
“我不知道。其实我和你们一样好奇……”
贾维克转过身，凝视着不远处，被圞干燥的风吹拂着的普洛仙建筑群——
“……我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为什么发生的。”
“我们要到哪里去找？”
梅伦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到里面去找。”
贾维克指了指一条还没被沙子掩埋的道路——就在大约百米之外，一座沙丘的后面。
“这可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啊……但我们总得有个定位不是么？”
“普洛仙制品对我来说都有种特定的频率，如果我想找到什么东西，我会知道它在哪里。”
听贾维克这么说，梅伦不由得抬起头。
“护盾……？”
“是的。”贾维克不否认，“它的发射装置，就在城里。”
“还算好办……”
盖拉斯淡淡地说——
“……毕竟在一座荒废了五万年的死城里，不会有人拿枪等着我们。”
翻过了那座山丘，几人首先踏上的一处还露出一角的人工建筑物的平台。盖拉斯已经认不出来这个设施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但等他跟着贾维克翻过了几个高台阶，抵达被掩埋的建筑的顶端，真相便很快大白。
“哦……凄惨的景象……当时还有很多人想要逃出去……”
梅伦之所以睁大眼睛并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展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一串望不到边的车流。
质量效应科技除了大量运用在军事上，也给智慧生命的日常生活提供了很多便利，其中之一便是廉价飞车的发明。在使用化石燃料和核动力的时代，不论从成本还是从技术上讲，能飞的汽车都不会有太好的市场，使用起来则既难管理也不安全。而直接把电能作为驱动力零素引擎却使运输工业突破了这个瓶颈。
可当灾难发生时，先进科技所造成的混乱也惨不忍睹。
从乱七八糟地半埋在沙子里的飞车的位置分布来看，它们在坠毁前全都想往这边冲。
“为什么好像所有的车都在往这边冲？”
“这是我们在全盛时期摸索出的质量效应科技……”
贾维克踩着脚下的建筑物——
“……你们踩着的东西叫作‘交通加速轨道’……或者说是这个系统的出入口。它有一组线圈，可以把进入并且获得授权的物体有规律地降低质量，按顺序推圞送出去，就像……”
“就像质量中继器？”
“是的。和你们一样，自从获得质量效应科技后我们就一直想要获得它的全部。这个虚拟的‘高速公路’就是我们模仿的成果，不过也止步于此了……”
“……”
盖拉斯和梅伦听后，来回眺望沙丘四周的境况。
失去动力的飞车呈扇形分布，而且数量不少。它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已经被沙子埋掉了，但剩下的依然数量不菲。这些交通工具残骸在沙漠里扭曲地摆放着，像一座座墓碑。
“我们要去看看它们里面还有人么？”
“路过的时候你们可以顺带看看。”
“可以采集样本么？”
梅伦这么问的同时，拿出了自己的采样工具，但看到贾维克转过头来沉默地盯了他半天后，便又说：“呃……我指的是那些车子的样本。字面意义。”
“随便你。”
他们下到平地上——沙地的表面比他们想象中要坚固。不靠设备行走起来也毫不吃力。
“这些沙子不断地落下来，年复一年……”
梅伦一边走一边说着自己的感想——
“……下面的部分变圞硬，聚在一起，上面的部分由于均匀的分布也变圞硬……”
“这里让我想起了图岑卡……”
“不是你一个人而已，‘大天使’。”
贾维克沉默地往前走着，并警惕地把枪举在胸前——他们已经进入了胡乱栽跟着的废弃飞车之间。五万年过去了，脱水的普洛仙人的遗体依然那些车里留着。
这些死者中有老人，有女人，有男人……也有小孩。他们的共同点便是死状凄惨，而且外皮干枯地拧在一起。
“贾维克，”盖拉斯问道，“你觉得这是一次有组织的撤离还是自发行动导致的？”
“普洛仙人的纪律性只有在面对收割者时才会失灵……但是……”
“难不成是收割者毁了这里？”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只能说它们下手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快……它们靠毁灭我们的一个殖民地来做实验，研究灭绝我们的速度。”
“也许不是收割者……收割者不会留下完整的尸体而不把它们改造成尸傀。”
“我同意你，博士。”
在车辆残骸之间穿行了几十米后，前路被一辆横卧着的大型车辆堵住了。它看上去像一辆客运飞车，这也就意味着它的外壳很坚固。
“后退。”
贾维克举起了粒子步圞枪，扣动扳机。
“嗡——！”
绿色的粒子光束撞击着大车的顶棚外壳，切割出宽度大约有10公厘的缺口。接着贾维克把这道门用“托举”技能撕裂开来，带盖拉斯和梅伦进入内部。
“哦天呐……”
更近距离地看那些死尸，让盖拉斯感觉更不舒服——他的一生中见过无数尸体，但其中因为“自圞然圞灾圞害”而死去的却不多。大部分普洛仙人似乎在车祸发生的瞬间就死了，而有一个看上去像是母亲的普洛仙人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她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迎来了死亡。
“行李散落，有的被打开……”
梅伦扫视着满地杂乱的物件——
“……有些人想要徒步逃走。”
“可能是吧。”
贾维克心不在焉地附和着，同时“建造”了另一个出口。
三人走出了大型飞车，重回了“穹庐”的照应之下。然而，问题在于，很快，贾维克、盖拉斯和梅伦就发现，他们并不是此处唯一受到那个庞大护盾系统庇佑的人。
“11点方向有情况！”
盖拉斯首先发现了前方的异动——两个姿态活跃的身影出现在一辆大型飞车的顶部。
“阿莎丽人……？”
“这些沙子不断地落下来，年复一年……”
梅伦一边走一边说着自己的感想——
“……下面的部分变圞硬，聚在一起，上面的部分由于均匀的分布也变圞硬……”
“这里让我想起了图岑卡……”
“不是你一个人而已，‘大天使’。”
贾维克沉默地往前走着，并警惕地把枪举在胸前——他们已经进入了胡乱栽跟着的废弃飞车之间。五万年过去了，脱水的普洛仙人的遗体依然那些车里留着。
这些死者中有老人，有女人，有男人……也有小孩。他们的共同点便是死状凄惨，而且外皮干枯地拧在一起。
“贾维克，”盖拉斯问道，“你觉得这是一次有组织的撤离还是自发行动导致的？”
“普洛仙人的纪律性只有在面对收割者时才会失灵……但是……”
“难不成是收割者毁了这里？”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只能说它们下手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快……它们靠毁灭我们的一个殖民地来做实验，研究灭绝我们的速度。”
“也许不是收割者……收割者不会留下完整的尸体而不把它们改造成尸傀。”
“我同意你，博士。”
在车辆残骸之间穿行了几十米后，前路被一辆横卧着的大型车辆堵住了。它看上去像一辆客运飞车，这也就意味着它的外壳很坚固。
“后退。”
贾维克举起了粒子步圞枪，扣动扳机。
“嗡——！”
绿色的粒子光束撞击着大车的顶棚外壳，切割出宽度大约有10公厘的缺口。接着贾维克把这道门用“托举”技能撕裂开来，带盖拉斯和梅伦进入内部。
“哦天呐……”
更近距离地看那些死尸，让盖拉斯感觉更不舒服——他的一生中见过无数尸体，但其中因为“自圞然圞灾圞害”而死去的却不多。大部分普洛仙人似乎在车祸发生的瞬间就死了，而有一个看上去像是母亲的普洛仙人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她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迎来了死亡。
“行李散落，有的被打开……”
梅伦扫视着满地杂乱的物件——
“……有些人想要徒步逃走。”
“可能是吧。”
贾维克心不在焉地附和着，同时“建造”了另一个出口。
三人走出了大型飞车，重回了“穹庐”的照应之下。然而，问题在于，很快，贾维克、盖拉斯和梅伦就发现，他们并不是此处唯一受到那个庞大护盾系统庇佑的人。
“11点方向有情况！”
盖拉斯首先发现了前方的异动——两个姿态活跃的身影出现在一辆大型飞车的顶部。
“阿莎丽人……？”
“阿莎丽人……？”
两秒之后，那两个阿莎丽人也注意到了贾维克的小队的存在，而就算盖拉斯不用“瓦酷西”面甲的侦察分析功能，也能发觉，这两个蓝皮肤的土著和之前在森林里的那些不太一样。
她们没有佩戴任何头饰，只穿着勉强能遮住身体的简陋衣物，而且几乎每个人的皮肤上都能看到伤痕——仿佛是不久之前还在危险的环境里挣扎求生过。
“保持警戒！”
贾维克不光看清了她们的装束，还看清了她们手里拿的东西——是靠金属削成的利器，还有复合材料制成的短弓。
“他们有武装，”梅伦压低了身姿，“而且侦测到敌意信号。”
“确实……”
盖拉斯调整了面甲的观察模式以求获得视觉分析资料——
“……奇怪，她们的衣着和武装程度不太相符。”
另外两人也注意到那些武器的色泽看上去都很像普洛仙制品，或者至少是用普洛仙建构的材料回收利用再制成的，可这些东西被如此低程度的文明拿在手里，散发着说不出的违和感。
“！”
在高处观察了一会贾维克的小队之后，那两个阿莎丽人突然转身，背朝他们开始移动。
“追！”
贾维克这一记果断的命令在梅伦和盖拉斯看来都是很合理的——他们三人都处于几乎完全未知的环境，在这种情况下“收集情报”成为了首要任务。
那些阿莎丽人就掌握了情报——至少贾维克这么想。
那几名阿莎丽人由于着装轻便，加上优秀的体能，不停地往前跑，没一会就几乎看不到了，可贾维克一行人则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就算目标从视野中消失，他们也能立即找到她们的踪影。
“瓦卡利安，”贾维克一指一座还未倒塌的通讯塔，“上去，锁定她们的位置，必要时用枪赶她们！”
“了解……”
盖拉斯找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启动了护甲上的零素引擎和喷射装置，顿时，就像长出了两只带火的翅膀——手持狙击步圞枪的突锐战士腾空而起，扒住了高塔的扶梯部分。
“她们在往西北面逃！”
“等一等……对一下我们仪表盘，还是准的么？”
“是准的！”
“追！”
贾维克和梅伦越过一个又一个车辆残骸造成的障碍物，每次想往高处爬却发现没过一会又落回到了地上——这片地下沙漠的外围区域完全是一片混乱，仿佛被“霸主”级收割者轰炸过一样。
“减慢她们的速度，盖拉斯！”
“收到……该死，这些家伙太不经打反而让我难办……”
尽管盖拉斯直接把这种抱怨说了出来，但实际上谁都知道他只要想不误伤人就不会误伤人。
“呯——！”
“螳螂”狙击步圞枪把一颗弹粒送到了领头的阿莎丽人的前方，击中了她准备跳到的一部大型飞车的顶部，结果这一下把她吓呆了，让她一下子刹住脚步。
“啊！”
本来打算跟着她跳过去的另一个阿莎丽人却没来得及停住，一下子撞到她身上，两人从大约三公尺高的地方双双坠下，消失在了一辆货车的后面。
“我失去目标了！”
盖拉斯报告了坏消息，但贾维克没在意，只是说“继续监视！”
接着他和梅伦一起继续追赶，往前跑，与此同时盖拉斯更新了情报地图发来那两个人的最新位置。等到贾维克和梅伦赶到那里，正好看见一只蓝色的赤脚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
他们冲了过去，并在下一个拐角处看到了两个阿莎丽人的半个身子。
“！”
没有贾维克的命令，梅伦自发地采取了行动——他举起了左手，启动了万用工具内置的武器系统，发射了一枚速冻牵制飞弹。
“嗖——”
由于在目标消失之前锁定了两个阿莎丽人的行动轨迹，飞弹在狭窄的通道里拐过一个弯后就再次接近了目标——一团强效降温物质被喷洒到空气中，所染之处立即结冰，包括那两个阿莎丽人的脚下。
“啊——！”
她们陆续滑倒在极薄的冰层上，而这些冰很快又化了——速冻武器在沙漠中见效不大，而正因如此梅伦才敢放心地使用。他们要的是活捉那两个阿莎丽人而不是把她们变成两个严重冻伤的冰棍。
两秒之后，那两个阿莎丽人也注意到了贾维克的小队的存在，而就算盖拉斯不用“瓦酷西”面甲的侦察分析功能，也能发觉，这两个蓝皮肤的土著和之前在森林里的那些不太一样。
她们没有佩戴任何头饰，只穿着勉强能遮住身体的简陋衣物，而且几乎每个人的皮肤上都能看到伤痕——仿佛是不久之前还在危险的环境里挣扎求生过。
“保持警戒！”
贾维克不光看清了她们的装束，还看清了她们手里拿的东西——是靠金属削成的利器，还有复合材料制成的短弓。
“他们有武装，”梅伦压低了身姿，“而且侦测到敌意信号。”
“确实……”
盖拉斯调整了面甲的观察模式以求获得视觉分析资料——
“……奇怪，她们的衣着和武装程度不太相符。”
另外两人也注意到那些武器的色泽看上去都很像普洛仙制品，或者至少是用普洛仙建构的材料回收利用再制成的，可这些东西被如此低程度的文明拿在手里，散发着说不出的违和感。
“！”
在高处观察了一会贾维克的小队之后，那两个阿莎丽人突然转身，背朝他们开始移动。
“追！”
贾维克这一记果断的命令在梅伦和盖拉斯看来都是很合理的——他们三人都处于几乎完全未知的环境，在这种情况下“收集情报”成为了首要任务。
那些阿莎丽人就掌握了情报——至少贾维克这么想。
那几名阿莎丽人由于着装轻便，加上优秀的体能，不停地往前跑，没一会就几乎看不到了，可贾维克一行人则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就算目标从视野中消失，他们也能立即找到她们的踪影。
“瓦卡利安，”贾维克一指一座还未倒塌的通讯塔，“上去，锁定她们的位置，必要时用枪赶她们！”
“了解……”
盖拉斯找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启动了护甲上的零素引擎和喷射装置，顿时，就像长出了两只带火的翅膀——手持狙击步圞枪的突锐战士腾空而起，扒住了高塔的扶梯部分。
“她们在往西北面逃！”
“等一等……对一下我们仪表盘，还是准的么？”
“是准的！”
“追！”
贾维克和梅伦越过一个又一个车辆残骸造成的障碍物，每次想往高处爬却发现没过一会又落回到了地上——这片地下沙漠的外围区域完全是一片混乱，仿佛被“霸主”级收割者轰炸过一样。
“减慢她们的速度，盖拉斯！”
“收到……该死，这些家伙太不经打反而让我难办……”
尽管盖拉斯直接把这种抱怨说了出来，但实际上谁都知道他只要想不误伤人就不会误伤人。
“呯——！”
“螳螂”狙击步圞枪把一颗弹粒送到了领头的阿莎丽人的前方，击中了她准备跳到的一部大型飞车的顶部，结果这一下把她吓呆了，让她一下子刹住脚步。
“啊！”
本来打算跟着她跳过去的另一个阿莎丽人却没来得及停住，一下子撞到她身上，两人从大约三公尺高的地方双双坠下，消失在了一辆货车的后面。
“我失去目标了！”
盖拉斯报告了坏消息，但贾维克没在意，只是说“继续监视！”
接着他和梅伦一起继续追赶，往前跑，与此同时盖拉斯更新了情报地图发来那两个人的最新位置。等到贾维克和梅伦赶到那里，正好看见一只蓝色的赤脚消失在前方的拐角处。
他们冲了过去，并在下一个拐角处看到了两个阿莎丽人的半个身子。
“！”
没有贾维克的命令，梅伦自发地采取了行动——他举起了左手，启动了万用工具内置的武器系统，发射了一枚速冻牵制飞弹。
“嗖——”
由于在目标消失之前锁定了两个阿莎丽人的行动轨迹，飞弹在狭窄的通道里拐过一个弯后就再次接近了目标——一团强效降温物质被喷洒到空气中，所染之处立即结冰，包括那两个阿莎丽人的脚下。
“啊——！”
她们陆续滑倒在极薄的冰层上，而这些冰很快又化了——速冻武器在沙漠中见效不大，而正因如此梅伦才敢放心地使用。他们要的是活捉那两个阿莎丽人而不是把她们变成两个严重冻伤的冰棍。
“击倒目标！”
梅伦紧接着逼近了她们，发射了两道捕捉网——塞拉睿人倾向于生物与环境科技，自然大量装备非致命的捕捉用具。
“海普隆，到前面去进行警戒，”贾维克指着前方的“路口”，“确保没人打搅我们。”
“明白。”
“瓦卡利安，告诉我你没看见任何新的目标？”
“没有动静……”
盖拉斯稳稳地坐在塔的顶部——
“……至少我的视野里，只有一只在爬的蜥蜴……”
“希望你不是在说我。”
梅伦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稳固了现场后，贾维克将那两个被强化纤维困住的阿莎丽人拖到了角落里，让她们背靠背地坐在一起。
“萨瓦东倪！卡摩卡哈拉迪亚脱欧丝！”
她们情绪化地大喊大叫，直到贾维克将枪举着，指着其中一人的脑袋。
“！”
她们立即就安静下来了——就像是知道那银色的方块构造物是什么一样。
“我只是想谈谈……”
贾维克说着，把手套解开，将手指伸向一个阿莎丽的额头。
“！”
生物大脑的处理能力远高于人工设备，它们缺的只是更高级的触媒——普洛仙人的进化路线在一定程度上帮他们解决了一些问题，这也使得他们的学习与共享能力远超过同期的其他种族。
贾维克一下子学会了这两个阿莎丽人所用的语言。他发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些阿莎丽人与丛林里的那些有文化差异。
梅伦回过头来问：“有什么发现？”
“一些碎片……”
贾维克站直了身子——
“……她们是在南方大陆生活的阿莎丽人……似乎也是和我们一样被吸进这个地方的，而且更早。”
“其余的呢？”
“还得继续问。”
“等等，你没弄懂全部？”
“你什么意思？”
“嘿，贾维克，”梅伦收起枪来，“你们普洛仙人一直都有存取生物信号的能力，这不就意味着……？”
“意味着我们能读取一切？不好意思，那确实做得到，但需要长期作用……如果要知道特定问题的答案，我还是会用你们的方式的……”
就算是在这种封闭空间内，只要够大，天气变化还是会和自然环境内一样。贾维克怀疑是炎热和沙尘导致他有些烦躁，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个阿莎丽人的态度也让他不太满意。
“你这四只眼的变圞态是怎么学会我们的语言的？”
“我有天赋，”贾维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们没有。现在，蓝皮丫头，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
这两个阿莎丽似乎是想要对视，但捕捉网让她们不能如愿。
“我在问你们问题。”
“你们想要我们怎么回答？”
看到这里，梅伦转向贾维克，以一种纯理性的语调说：“审讯的第一阶段不顺利，建议使用药物作为辅助。”
梅伦紧接着逼近了她们，发射了两道捕捉网——塞拉睿人倾向于生物与环境科技，自然大量装备非致命的捕捉用具。
“海普隆，到前面去进行警戒，”贾维克指着前方的“路口”，“确保没人打搅我们。”
“明白。”
“瓦卡利安，告诉我你没看见任何新的目标？”
“没有动静……”
盖拉斯稳稳地坐在塔的顶部——
“……至少我的视野里，只有一只在爬的蜥蜴……”
“希望你不是在说我。”
梅伦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稳固了现场后，贾维克将那两个被强化纤维困住的阿莎丽人拖到了角落里，让她们背靠背地坐在一起。
“萨瓦东倪！卡摩卡哈拉迪亚脱欧丝！”
她们情绪化地大喊大叫，直到贾维克将枪举着，指着其中一人的脑袋。
“！”
她们立即就安静下来了——就像是知道那银色的方块构造物是什么一样。
“我只是想谈谈……”
贾维克说着，把手套解开，将手指伸向一个阿莎丽的额头。
“！”
生物大脑的处理能力远高于人工设备，它们缺的只是更高级的触媒——普洛仙人的进化路线在一定程度上帮他们解决了一些问题，这也使得他们的学习与共享能力远超过同期的其他种族。
贾维克一下子学会了这两个阿莎丽人所用的语言。他发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些阿莎丽人与丛林里的那些有文化差异。
梅伦回过头来问：“有什么发现？”
“一些碎片……”
贾维克站直了身子——
“……她们是在南方大陆生活的阿莎丽人……似乎也是和我们一样被吸进这个地方的，而且更早。”
“其余的呢？”
“还得继续问。”
“等等，你没弄懂全部？”
“你什么意思？”
“嘿，贾维克，”梅伦收起枪来，“你们普洛仙人一直都有存取生物信号的能力，这不就意味着……？”
“意味着我们能读取一切？不好意思，那确实做得到，但需要长期作用……如果要知道特定问题的答案，我还是会用你们的方式的……”
就算是在这种封闭空间内，只要够大，天气变化还是会和自然环境内一样。贾维克怀疑是炎热和沙尘导致他有些烦躁，但不管怎么说，这两个阿莎丽人的态度也让他不太满意。
“你这四只眼的变圞态是怎么学会我们的语言的？”
“我有天赋，”贾维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们没有。现在，蓝皮丫头，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
这两个阿莎丽似乎是想要对视，但捕捉网让她们不能如愿。
“我在问你们问题。”
“你们想要我们怎么回答？”
看到这里，梅伦转向贾维克，以一种纯理性的语调说：“审讯的第一阶段不顺利，建议使用药物作为辅助。”
“……？”
贾维克愣了一下，然后问：“你带了？”
“是的，”梅伦回答，“有备无患。”
“……”
贾维克回头看了那两个俘虏一眼——他确定这两个人应该听不懂他和梅伦刚刚讲了什么，而实际上，这也导致刚刚的话没有恐吓的力量。
“等会儿。”
他让梅伦先别出手，自己则蹲下来，用四只眼睛，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看着刚才问过的阿莎丽人。
“阿莎丽人，告诉我，你们手里的这些武器是怎么来的？”
贾维克看得出来，这两人持着的武器是将普洛仙制品切割，再重新加工而成的冷兵器。
回收金属或高强度的复合材料并对其进行再处理？这样的技术不太可能属于土著，所以贾维克想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我没必要告诉你……侵略者。”
梅伦问：“她说什么？”
贾维克回过头回答：“她说我们是侵略者。”
“侵略者？胡搅蛮缠。”梅伦喊着，“我以为我们和她们都是走着路结果不幸掉进来的倒霉蛋。”
“你们装什么蒜？……”
这个阿莎丽人很聪明地猜到了眼前这些不速之客的谈话内容——
“……你们用的武器和我们城里的那些没有区别。你们还想要解释？”
“你说这个？……”
贾维克把他手里的粒子步圞枪挺了挺。
“不，是他手里的……”
阿莎丽人盯着梅伦的“风暴”型冲圞锋圞枪。
“……一样……完全一样……”
“和什么一样？”
贾维克来了兴趣——有关武器的共同点可能是解开这里的一切的关键。
“嘿，兄弟们……”
盖拉斯突然在无线电里说——
“……我们有新客人了！”
“谁？”
贾维克和梅伦立即握紧了枪并瞄准了两个路口。
“看上去像是人类……有武装……”
盖拉斯将“螳螂”的瞄准镜对着他的“目标”——大约5个手持火器，身着肮脏盔甲的男性。
这些人的造型看上去就像是刚从沙子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无一不透出“挫伤”、“磨损”等词汇。而且，他们手里的武器是人类常用的制式武器，肯定不是五万年前就出现的产品。
“能确认他们的身份么？”
“不行（Negative）！”盖拉斯立即回应，“他们的装束看上去根本就是乱搭。贾维克，你必须考虑是立即迎战还是交涉？”
贾维克愣了一下，然后问：“你带了？”
“是的，”梅伦回答，“有备无患。”
“……”
贾维克回头看了那两个俘虏一眼——他确定这两个人应该听不懂他和梅伦刚刚讲了什么，而实际上，这也导致刚刚的话没有恐吓的力量。
“等会儿。”
他让梅伦先别出手，自己则蹲下来，用四只眼睛，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看着刚才问过的阿莎丽人。
“阿莎丽人，告诉我，你们手里的这些武器是怎么来的？”
贾维克看得出来，这两人持着的武器是将普洛仙制品切割，再重新加工而成的冷兵器。
回收金属或高强度的复合材料并对其进行再处理？这样的技术不太可能属于土著，所以贾维克想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我没必要告诉你……侵略者。”
梅伦问：“她说什么？”
贾维克回过头回答：“她说我们是侵略者。”
“侵略者？胡搅蛮缠。”梅伦喊着，“我以为我们和她们都是走着路结果不幸掉进来的倒霉蛋。”
“你们装什么蒜？……”
这个阿莎丽人很聪明地猜到了眼前这些不速之客的谈话内容——
“……你们用的武器和我们城里的那些没有区别。你们还想要解释？”
“你说这个？……”
贾维克把他手里的粒子步圞枪挺了挺。
“不，是他手里的……”
阿莎丽人盯着梅伦的“风暴”型冲圞锋圞枪。
“……一样……完全一样……”
“和什么一样？”
贾维克来了兴趣——有关武器的共同点可能是解开这里的一切的关键。
“嘿，兄弟们……”
盖拉斯突然在无线电里说——
“……我们有新客人了！”
“谁？”
贾维克和梅伦立即握紧了枪并瞄准了两个路口。
“看上去像是人类……有武装……”
盖拉斯将“螳螂”的瞄准镜对着他的“目标”——大约5个手持火器，身着肮脏盔甲的男性。
这些人的造型看上去就像是刚从沙子里捞出来一样，浑身上下无一不透出“挫伤”、“磨损”等词汇。而且，他们手里的武器是人类常用的制式武器，肯定不是五万年前就出现的产品。
“能确认他们的身份么？”
“不行（Negative）！”盖拉斯立即回应，“他们的装束看上去根本就是乱搭。贾维克，你必须考虑是立即迎战还是交涉？”
贾维克没立即回答，因为他发觉自己现在面临着麻烦。
两个阿莎丽俘虏被梅伦的捕捉网困着，而此时突然有所属不明的人类闯入战区……或者说废墟中……他带着两个俘虏难以脱身，而把她们卷入战斗也不太好。
何况，那些人类可能也是获取情报的好对象，把他们杀掉不算上策。
“海普隆，看好他们……”
贾维克下达了命令——
“……瓦卡利安，尽量别被他们发现，我要你做后援。”
“了解。”
梅伦退到了一辆倾覆小车所投出的阴影里，盖拉斯则利用指示牌掩护自己。
贾维克朝盖拉斯所说的人类部队进击的方向走过去。在第二个拐角，他听见了那些人的脚步声，接着，他突然开口汉化：“人类？”
“！”
那些人显然吓了一跳，但因为看不见他的身影而没有立即回答。于是贾维克又喊了一声：“这里是星联海军‘诺曼底’号的指挥官！报告你们的身份！”
这次，来自那些人类的回话终于来了，但那绝不是贾维克所期望的——
“‘诺曼底’号？那艘船不是已经被击毁了吗？你骗谁呢？”
“……？”
这种回答和态度把贾维克置于疑惑之中，但他依然试图对话：“听着，人类，我没有敌意。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是谁。”
“你不先自报家门么？哈，你称我们为人类？你是个从地面上掉下来的外星人？”
只言片语之间，贾维克意料之外地得到了一些信息。
首先，这些人类似乎认为“诺曼底”号是一艘被击毁的船；再来，贾维克的非人类身份已经被怀疑了。
“听着，我只是想和你们谈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是VR公司的人么？”
“我要你站出来！我们不和躲着的懦夫谈话！”
领头者喊着，而贾维克经过考虑，接受了这个要求。
“现在如何？”
他把枪抱在胸前，站了出去，并降下了防护头盔的面罩。
看到他的身形与面孔后，那些人类表现出的恐惧甚于惊讶——
“老天，你是个……‘收集者’？！”
不出所料，贾维克明白，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完全误会了。
“我不是‘收集者’……”
贾维克板着脸说——
“……这对你们来说很难理解，但我并无敌意，我的要求只是……”
这时，他欲言又止，因为他突然发觉那几个造型颓废的人类似乎根本没有听他说话，而是交头接耳，目光还往他这边瞟。
“贾维克，”盖拉斯适时地传来了通讯，“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用不着你说……”
贾维克微微把枪身推离前胸，但那几个人类对此动作的反应极大。
“嘿，别动——！”
他们纷纷用枪瞄准了贾维克，就在这种黄沙肆虐的地方，就在被抛弃的车辆残骸之间。
“你们在想什么？”
贾维克的话语中加上了怒气——也许过去有很多人觉得他傲慢，但这些人类不知所谓的无礼态度却有过之无不及。
“会说话的‘收集者’哈？……”
领头的胖子猥琐地笑了——
“……这么说一切都完了，但你们还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谈话之前先把准星从我身上挪开。”
“住口！听着，你这‘大蟑螂’，这一切都是你们弄得不是么？！我们以为我们逃得过……看来真是白日做梦……”
那人露出疯狂的表情，回头号召自己的同伴——
“……快把他杀了！趁他没有把我们的存在报告给他们的主子！”
“两脚的雷克耐……”
贾维克骂了一句，接着一个侧滚翻回到了之前的掩体里。动能护盾帮他挡下了来不及躲开的弹粒，接着他呼叫盖拉斯：“瓦卡利安，交涉出现问题！”
“我看到了！要不要给他们一点苦头尝尝？！”
“尽量别杀人！话说你这个角度能打得到他们的腿？”
“哼哼，腿？……”
调整瞄准镜参数的同时，突锐人在无线电里发出了掺杂着灼热自信的冷笑——
“……我能射穿他们的脚跟！
两个阿莎丽俘虏被梅伦的捕捉网困着，而此时突然有所属不明的人类闯入战区……或者说废墟中……他带着两个俘虏难以脱身，而把她们卷入战斗也不太好。
何况，那些人类可能也是获取情报的好对象，把他们杀掉不算上策。
“海普隆，看好他们……”
贾维克下达了命令——
“……瓦卡利安，尽量别被他们发现，我要你做后援。”
“了解。”
梅伦退到了一辆倾覆小车所投出的阴影里，盖拉斯则利用指示牌掩护自己。
贾维克朝盖拉斯所说的人类部队进击的方向走过去。在第二个拐角，他听见了那些人的脚步声，接着，他突然开口汉化：“人类？”
“！”
那些人显然吓了一跳，但因为看不见他的身影而没有立即回答。于是贾维克又喊了一声：“这里是星联海军‘诺曼底’号的指挥官！报告你们的身份！”
这次，来自那些人类的回话终于来了，但那绝不是贾维克所期望的——
“‘诺曼底’号？那艘船不是已经被击毁了吗？你骗谁呢？”
“……？”
这种回答和态度把贾维克置于疑惑之中，但他依然试图对话：“听着，人类，我没有敌意。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是谁。”
“你不先自报家门么？哈，你称我们为人类？你是个从地面上掉下来的外星人？”
只言片语之间，贾维克意料之外地得到了一些信息。
首先，这些人类似乎认为“诺曼底”号是一艘被击毁的船；再来，贾维克的非人类身份已经被怀疑了。
“听着，我只是想和你们谈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是VR公司的人么？”
“我要你站出来！我们不和躲着的懦夫谈话！”
领头者喊着，而贾维克经过考虑，接受了这个要求。
“现在如何？”
他把枪抱在胸前，站了出去，并降下了防护头盔的面罩。
看到他的身形与面孔后，那些人类表现出的恐惧甚于惊讶——
“老天，你是个……‘收集者’？！”
不出所料，贾维克明白，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完全误会了。
“我不是‘收集者’……”
贾维克板着脸说——
“……这对你们来说很难理解，但我并无敌意，我的要求只是……”
这时，他欲言又止，因为他突然发觉那几个造型颓废的人类似乎根本没有听他说话，而是交头接耳，目光还往他这边瞟。
“贾维克，”盖拉斯适时地传来了通讯，“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用不着你说……”
贾维克微微把枪身推离前胸，但那几个人类对此动作的反应极大。
“嘿，别动——！”
他们纷纷用枪瞄准了贾维克，就在这种黄沙肆虐的地方，就在被抛弃的车辆残骸之间。
“你们在想什么？”
贾维克的话语中加上了怒气——也许过去有很多人觉得他傲慢，但这些人类不知所谓的无礼态度却有过之无不及。
“会说话的‘收集者’哈？……”
领头的胖子猥琐地笑了——
“……这么说一切都完了，但你们还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谈话之前先把准星从我身上挪开。”
“住口！听着，你这‘大蟑螂’，这一切都是你们弄得不是么？！我们以为我们逃得过……看来真是白日做梦……”
那人露出疯狂的表情，回头号召自己的同伴——
“……快把他杀了！趁他没有把我们的存在报告给他们的主子！”
“两脚的雷克耐……”
贾维克骂了一句，接着一个侧滚翻回到了之前的掩体里。动能护盾帮他挡下了来不及躲开的弹粒，接着他呼叫盖拉斯：“瓦卡利安，交涉出现问题！”
“我看到了！要不要给他们一点苦头尝尝？！”
“尽量别杀人！话说你这个角度能打得到他们的腿？”
“哼哼，腿？……”
调整瞄准镜参数的同时，突锐人在无线电里发出了掺杂着灼热自信的冷笑——
“……我能射穿他们的脚跟！
盖拉斯的“库瓦西”面甲使得他超人的视力得到进一步加强。这个突锐人蹲在塔尖上，靠面甲的敌方单位标记功能锁定了所有武装人类，并让电脑为他计算出了最佳的枪击位置与攻击顺序。
“这颗星球上的目标可真难伺候……”
盖拉斯想起了那些不能打也不能杀的阿莎丽人——
“……只好拖拖你们的后腿了。”
面颊的反馈结果在两秒之后显示了出来。至于怎么取舍那些数据便是精确射手与狙击手之间的区别了。
本来以盖拉斯所在的位置，他只有可能击中那些人类的脑袋或者脖子，但面颊的扫描结果结合人类的相关数据，帮他计算出了那些人的行动姿态，同时给出了一个大致的，能击中特定位置的范围。
“呯！”
“螳螂”开火之后的0.1秒之内，弹粒便以一个浅角度击中了领头人类右前方的一个桶状容器。紧接着这扭曲变形的弹粒便旋转着弹开，飞向了那个人的脚踝。
“啊——！”
一提起“动能护盾”的弱点，除了“对大质量物体的抵抗力明显减弱”之外，便是“对低高度攻击的反应力和防御性不足”。系统来不及统算尘土、水滴和弹粒的区别，等到它发现该具体防御什么东西的时候往往已经为时太晚，同时跳弹的轨迹就算在半空中也难以把握。
偏偏，“跳弹狙击”，又称“折线狙击”，就是盖拉斯花半生时间练就的绝活。
“该死……他打中我了！”
盖拉斯满意地看着领头者摔倒在地上，捂着右腿痛苦地惨叫着。他的同伴顿时停住了脚步，还不明白究竟是谁在攻击他们。
“子弹从哪里打过来的？！”
“刚刚是跳弹？！”
“但是是谁开的枪？！”
盖拉斯趁着他们全部站在原地没动的时候，让电脑算出了一条最难达成的火力转击线路，然后瞄准了一辆车半开的门。
“呯！”
弹粒擦过已经严重磨损的金属，接着以大角度撞上一人的小圞腿，穿透了它，又击中了第二人的脚踝，这下两人都像被鞭子抽了一样倒在了地上。还站着的人只剩下了一个，而这个家伙完全傻了眼。
“还剩一个没事的，要击倒么？”
盖拉斯询问贾维克的意见。后者想了想，说：“没必要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说罢，他举枪走出拐角。倒在地上的三人见状，想要就地举起枪朝他射击，但贾维克迅速瞄准那些人还未来得及从地上捡起的武器，对每个都发射了一阵分解光束。
“嗡！嗡！嗡！”
顿时三把枪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而那个还没受伤，手持手圞枪的人，起初是准备攻击贾维克的，但看到他解除了自己同伴的武装并朝自己瞄准时，被求生本能控制着，举起了双手。
“别……别开圞枪……！”
“打死他！不然就被他杀了！……”
领头的胖子还在叫嚣——
“……这些‘收集者’会把我们全部变成尸傀！外面的世界已经完了，我们不能……”
“给我闭嘴！”
贾维克一脚踢中那人的脸，把他弄得翻了个身，啃了一嘴的沙子。
“咳……咳咳……”
贾维克直到现在都一头雾水。他听出了一些门道，但没有头绪去整理它们——这些人类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这里会有使用普洛仙再造品的阿莎丽人？为什么两边好像都充满了愤怒？
“年轻人……”
贾维克对那个浑身颤抖的，被认为可能还有机会沟通的男人说——
“……告诉我你们的所属。”
这个男人的盔甲看上去很不怎么样，而且体格瘦弱。他比起另外三个人，看上去根本不像个军人，但他的面色看上去也很不好。
在粒子步圞枪的枪口前，他断断续续地说话了：“V……VR公司……‘海风’屯驻基地……”
“呯！”
破空的枪声打断了他的话，贾维克一下子转向盖拉斯所在的位置，却又立即扭头去看他打中了什么。
“啊……啊——！”
那个倒地的胖子在惨叫，因为他的右手从手腕处断开了。一个破碎的手掌落在地上，松开，从中滚出了一颗圆圞鼓圞鼓的东西。
“……！”
贾维克没多想，撇下那吓呆了的年轻人，往后方猛扑。
“轰——！”
手雷爆炸的冲击波同时把那胖子的遗言也送了过来——“大家一起死掉就好了！”
沙尘扬起，紧接着地面就被挖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坑。贾维克的身边回响着盖拉斯的呼叫，但他充耳不闻。
他站起来，回过头，在一片缭绕的尘埃之中，一步步向前。
生物体烧焦的味道被嗅觉器官吸收到，但真正让贾维克感到不妙是，他闻出了4个人的。
往前走了几步，他就看见那个最年轻的武装人类的半截身子已经被掀到了沙子里。其余的家伙下场则更惨——已经看不出来露出沙子的部分究竟是不是人类。
“贾维克，状况如何？我探测不到生命迹象……”
“都死了，”贾维克冷冷地说，“附近还有敌人么？”
“我侦测到在你东北方300多米的入城口有一些活动，但不活跃。应该没有危险。”
“我回来了。”
贾维克刚转身往回走，就听见梅伦接入了线路。
“呃……指挥官？”
“我在。怎么了？”
“我这边遇到了一点麻烦……一个俘虏死了。”
“什么……？！”
贾维克立即加快脚步赶向梅伦所在的位置。
那个塞拉睿人站在被困着蹲坐在地上的两个阿莎丽人旁边，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其中一个阿莎丽人耸拉着脑袋，嘴和眼睛都歪向了一边，而另一个则大喊大叫着，用听不懂的语言咒骂着梅伦。
“你做了些什么？”
贾维克质问道，梅伦则耸了耸肩，快速地解释道：“她突然之间开始抽圞搐，咬紧牙齿，不停地挣扎。可能癫痫一类……我听不懂这个没事的家伙在说什么，所以只能保守处理——选用一款适用于阿莎丽人的镇静剂注射圞进去，可是才刚注射了一毫升，她的心跳就变得紊乱，30秒后。对象完全死亡。”
“……”
贾维克走到那具死尸面前，没理会那嚎叫着的活阿莎丽人，并把一根手指伸进了死者嘴里。
“……！”
生命体死亡后不久留存下来的简单信息素讯息被贾维克读取到，接着他突然觉得一阵恶寒。
“毒……”
“什么？”
“她们中了毒，”贾维克戴上手套并站起来，“博士，你的处理方式并无问题，但这家伙身体里有一种慢性毒素……你救不了她。”
“你对她做了什么？！做了什么？！让我救她！”
贾维克听得懂那还活着的阿莎丽人在说什么，直到她突然两腿一伸，开始剧烈地咳嗽。
“这颗星球上的目标可真难伺候……”
盖拉斯想起了那些不能打也不能杀的阿莎丽人——
“……只好拖拖你们的后腿了。”
面颊的反馈结果在两秒之后显示了出来。至于怎么取舍那些数据便是精确射手与狙击手之间的区别了。
本来以盖拉斯所在的位置，他只有可能击中那些人类的脑袋或者脖子，但面颊的扫描结果结合人类的相关数据，帮他计算出了那些人的行动姿态，同时给出了一个大致的，能击中特定位置的范围。
“呯！”
“螳螂”开火之后的0.1秒之内，弹粒便以一个浅角度击中了领头人类右前方的一个桶状容器。紧接着这扭曲变形的弹粒便旋转着弹开，飞向了那个人的脚踝。
“啊——！”
一提起“动能护盾”的弱点，除了“对大质量物体的抵抗力明显减弱”之外，便是“对低高度攻击的反应力和防御性不足”。系统来不及统算尘土、水滴和弹粒的区别，等到它发现该具体防御什么东西的时候往往已经为时太晚，同时跳弹的轨迹就算在半空中也难以把握。
偏偏，“跳弹狙击”，又称“折线狙击”，就是盖拉斯花半生时间练就的绝活。
“该死……他打中我了！”
盖拉斯满意地看着领头者摔倒在地上，捂着右腿痛苦地惨叫着。他的同伴顿时停住了脚步，还不明白究竟是谁在攻击他们。
“子弹从哪里打过来的？！”
“刚刚是跳弹？！”
“但是是谁开的枪？！”
盖拉斯趁着他们全部站在原地没动的时候，让电脑算出了一条最难达成的火力转击线路，然后瞄准了一辆车半开的门。
“呯！”
弹粒擦过已经严重磨损的金属，接着以大角度撞上一人的小圞腿，穿透了它，又击中了第二人的脚踝，这下两人都像被鞭子抽了一样倒在了地上。还站着的人只剩下了一个，而这个家伙完全傻了眼。
“还剩一个没事的，要击倒么？”
盖拉斯询问贾维克的意见。后者想了想，说：“没必要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说罢，他举枪走出拐角。倒在地上的三人见状，想要就地举起枪朝他射击，但贾维克迅速瞄准那些人还未来得及从地上捡起的武器，对每个都发射了一阵分解光束。
“嗡！嗡！嗡！”
顿时三把枪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而那个还没受伤，手持手圞枪的人，起初是准备攻击贾维克的，但看到他解除了自己同伴的武装并朝自己瞄准时，被求生本能控制着，举起了双手。
“别……别开圞枪……！”
“打死他！不然就被他杀了！……”
领头的胖子还在叫嚣——
“……这些‘收集者’会把我们全部变成尸傀！外面的世界已经完了，我们不能……”
“给我闭嘴！”
贾维克一脚踢中那人的脸，把他弄得翻了个身，啃了一嘴的沙子。
“咳……咳咳……”
贾维克直到现在都一头雾水。他听出了一些门道，但没有头绪去整理它们——这些人类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这里会有使用普洛仙再造品的阿莎丽人？为什么两边好像都充满了愤怒？
“年轻人……”
贾维克对那个浑身颤抖的，被认为可能还有机会沟通的男人说——
“……告诉我你们的所属。”
这个男人的盔甲看上去很不怎么样，而且体格瘦弱。他比起另外三个人，看上去根本不像个军人，但他的面色看上去也很不好。
在粒子步圞枪的枪口前，他断断续续地说话了：“V……VR公司……‘海风’屯驻基地……”
“呯！”
破空的枪声打断了他的话，贾维克一下子转向盖拉斯所在的位置，却又立即扭头去看他打中了什么。
“啊……啊——！”
那个倒地的胖子在惨叫，因为他的右手从手腕处断开了。一个破碎的手掌落在地上，松开，从中滚出了一颗圆圞鼓圞鼓的东西。
“……！”
贾维克没多想，撇下那吓呆了的年轻人，往后方猛扑。
“轰——！”
手雷爆炸的冲击波同时把那胖子的遗言也送了过来——“大家一起死掉就好了！”
沙尘扬起，紧接着地面就被挖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坑。贾维克的身边回响着盖拉斯的呼叫，但他充耳不闻。
他站起来，回过头，在一片缭绕的尘埃之中，一步步向前。
生物体烧焦的味道被嗅觉器官吸收到，但真正让贾维克感到不妙是，他闻出了4个人的。
往前走了几步，他就看见那个最年轻的武装人类的半截身子已经被掀到了沙子里。其余的家伙下场则更惨——已经看不出来露出沙子的部分究竟是不是人类。
“贾维克，状况如何？我探测不到生命迹象……”
“都死了，”贾维克冷冷地说，“附近还有敌人么？”
“我侦测到在你东北方300多米的入城口有一些活动，但不活跃。应该没有危险。”
“我回来了。”
贾维克刚转身往回走，就听见梅伦接入了线路。
“呃……指挥官？”
“我在。怎么了？”
“我这边遇到了一点麻烦……一个俘虏死了。”
“什么……？！”
贾维克立即加快脚步赶向梅伦所在的位置。
那个塞拉睿人站在被困着蹲坐在地上的两个阿莎丽人旁边，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其中一个阿莎丽人耸拉着脑袋，嘴和眼睛都歪向了一边，而另一个则大喊大叫着，用听不懂的语言咒骂着梅伦。
“你做了些什么？”
贾维克质问道，梅伦则耸了耸肩，快速地解释道：“她突然之间开始抽圞搐，咬紧牙齿，不停地挣扎。可能癫痫一类……我听不懂这个没事的家伙在说什么，所以只能保守处理——选用一款适用于阿莎丽人的镇静剂注射圞进去，可是才刚注射了一毫升，她的心跳就变得紊乱，30秒后。对象完全死亡。”
“……”
贾维克走到那具死尸面前，没理会那嚎叫着的活阿莎丽人，并把一根手指伸进了死者嘴里。
“……！”
生命体死亡后不久留存下来的简单信息素讯息被贾维克读取到，接着他突然觉得一阵恶寒。
“毒……”
“什么？”
“她们中了毒，”贾维克戴上手套并站起来，“博士，你的处理方式并无问题，但这家伙身体里有一种慢性毒素……你救不了她。”
“你对她做了什么？！做了什么？！让我救她！”
贾维克听得懂那还活着的阿莎丽人在说什么，直到她突然两腿一伸，开始剧烈地咳嗽。
“该死的……这个也？！”
“现在我该怎么办？”梅伦束手无策地站着，“换个药剂帮她，还是给她点什么咬着？！”
没等贾维克下达命令，那阿莎丽人像是集中了自己的全部毅力一样，控制着打转的瞳孔，盯住了他们，接着嘶哑地说：“让我们死吧……与其那样……让我们死吧……”
“喂，等一下！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维克按住她的肩膀，梅伦按住了她的腿并把一根医用软管往她嘴里塞，可这根本止不住她的抽圞搐和惨叫。在沙地上折腾了足有几分钟后，那阿莎丽人昏厥了过去。
“……”
梅伦用眼神询问贾维克，意思是“我们该拿她怎么办？”
贾维克的回答是——从那阿莎丽人的肩上松开手，抱住自己的步圞枪，转身走开。
“贾维克，”盖拉斯看见了一部分过程，“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们的身体里沉积了一种慢性毒素，扰乱了她们的生理活动。一个因为对药物反应过度死了，一个失去了意识。”
“可恶……我们难道不能做些什么么？”
“我们现在自身难保……我们得赶快进城，找出问题所在。瓦卡利安，从狙击点离开，与我会合。”
尽管对那两个阿莎丽人抱着无限遗憾，盖拉斯还是遵照命令，离开了高塔，跟上了贾维克的步伐。
废弃车辆组成的迷宫仿佛延伸了很远很远，但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凭生物的双圞腿还是很容易穿越的。贾维克带着梅伦和盖拉斯接近了那青灰色的废墟群，眼看着一条大路就在他们面前了，但等他们爬过一辆横卧的客运飞车，刚露出头，就不得不又缩回去。
“该死……又是一群武装起来的人类……”
盖拉斯带了能探测生物心跳的设备，但只在10公尺内有效且精确。他刚刚才发觉前方有复数的活动信号。紧接着，他又发觉其中有一个信号不符合人类的数据。
“嘿，看上去他们在忙着别的……”
那些人类几乎全部都持有武器，但贾维克他们很容易就看出来，这些人的警觉性很低。
他们在忙别的事情……
盖拉斯注意到的，那个不符合人类特征的生命体，是一个阿莎丽人。
她现在正赤露着蓝色的身躯，只剩下被掀开的短皮裙徒劳地搭在腰上，两手按着一辆装甲飞车的引擎盖，身体前倾并高圞挺着，任由她那光滑圆圞润的臀圞部摆在干燥的空气中，承受来自身后的撞击。
“唔……呃……”
夹有屈辱感的喘息声从她唇圞间溢出——后面的那个人类一手揪着她脑后的流苏，一手随心所欲地揉圞弄挤压着她的丰圞乳。
“叫出来啊！有力气就叫出来啊！……你这阿莎丽婊……”
当然谁都看得出来，不停摆腰的他正享受着这种折磨俘虏的过程，而从顺着那阿莎丽人两腿流下来的黏圞液痕迹来看，那家伙恐怕已经不是几小时内第一个这样做的人了——他身边的那些同伴大多带着兴奋的表情看着这癫狂的一幕，时不时用同样的粗言侮辱着那蓝色圞女子。
“他们居然做这种事？……”
难以容忍恃强凌弱的盖拉斯转头看着贾维克，却见他一脸的凝重，像是一个自然学家在观察动物交圞配。
“海普隆？”
他询问梅伦的意见，而梅伦立即回答：“炫耀外加生理发泄的行为，人类本性所致。阿莎丽人的装束和之前我们遇到的相符，推测是原著民。她看上去体力还相当充足，四肢没有被绑住，明明有反抗的能力和愿望却没有选择反抗……矛盾。”
“我们得做点什么，”盖拉斯催促着，“而且这条路是我们目前唯一能进城的路，要么和他们谈要么就……”
“嘿，看着我！”
这个时候，那正在兴头上的男子正巧来了个大动作，把阿莎丽人扭了过来。她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却看见了贾维克他们半露的脑袋。
“……？”
她的眼神立即变了，而男子也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结果正好和贾维克的四只眼睛对上。
“谁……谁——？！”
所有人都被惊动，而这下贾维克也意识到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开火！”
得到许可后，盖拉斯首先将那还没提上裤子的男人迎头击毙。剩下的4个人没有立即还击而是各自寻找掩体，但贾维克的粒子步圞枪根本无视任何掩体——分解光束花了不到两秒就穿透了那些金属块，把一个个目标化成液晶态的粒子群。
“Clear……”
三个人摆出搜索队形朝路口接近，而贾维克的枪始终对着那个阿莎丽人——她见识到了这武器的威力，贾维克确信她不会轻举妄动。
现在，这个阿莎丽人用一只手遮住自己的胸膛，靠在那车子的侧面，因为刚刚的激烈活动而不住地喘息着。但她的目光是锐利的，紧紧盯着贾维克一行人。
“你们……是谁？”
“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是怎么懂我们的语言的？”
“不用管这个，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哈，不好意思……我不能信你……”
这个阿莎丽人表现出了难以置信的坚决——她把皮裙拉到膝盖以上的位置，两手抱胸地离开了车子，往废墟深处倒退。
“给我站住！”
贾维克把枪口往前送，可那阿莎丽人脸上浮现出了阴柔的冷笑。
“哈？你也想威胁我？这些侵略者得逞了，但你把他们都杀了……我也活不了多久……随你便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
盖拉斯忘记了她听不懂他的语言，喊着——
“……我们救了你！”
“没人逃得过……你们只是在挣扎而已……阿瑟密女神会惩罚你们的！”
带着这样的叫嚣，那阿莎丽人退入黑暗中，而贾维克，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圞枪。
“……”
在再也看不到她之后，他低下头，去检查那些人类的尸体。
“哦，有趣。”梅伦早已开始这个工作，“他们中有CAT-6。更多发现，这些人的武器是经过复古改造的质量加速枪。没有热能匣系统，只有永久性散热器。”
“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盖拉斯不安地踱着步——
“……先是有人见谁杀谁，然后是这群家伙把阿莎丽人当成……”
“这不是我们要找出来的，”贾维克打断了盖拉斯，“你们两个从这些尸体上把翻译装置搜出来。你们可能会需要它的。我们得继续前进。”
“现在我该怎么办？”梅伦束手无策地站着，“换个药剂帮她，还是给她点什么咬着？！”
没等贾维克下达命令，那阿莎丽人像是集中了自己的全部毅力一样，控制着打转的瞳孔，盯住了他们，接着嘶哑地说：“让我们死吧……与其那样……让我们死吧……”
“喂，等一下！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维克按住她的肩膀，梅伦按住了她的腿并把一根医用软管往她嘴里塞，可这根本止不住她的抽圞搐和惨叫。在沙地上折腾了足有几分钟后，那阿莎丽人昏厥了过去。
“……”
梅伦用眼神询问贾维克，意思是“我们该拿她怎么办？”
贾维克的回答是——从那阿莎丽人的肩上松开手，抱住自己的步圞枪，转身走开。
“贾维克，”盖拉斯看见了一部分过程，“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了？”
“我不知道……她们的身体里沉积了一种慢性毒素，扰乱了她们的生理活动。一个因为对药物反应过度死了，一个失去了意识。”
“可恶……我们难道不能做些什么么？”
“我们现在自身难保……我们得赶快进城，找出问题所在。瓦卡利安，从狙击点离开，与我会合。”
尽管对那两个阿莎丽人抱着无限遗憾，盖拉斯还是遵照命令，离开了高塔，跟上了贾维克的步伐。
废弃车辆组成的迷宫仿佛延伸了很远很远，但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凭生物的双圞腿还是很容易穿越的。贾维克带着梅伦和盖拉斯接近了那青灰色的废墟群，眼看着一条大路就在他们面前了，但等他们爬过一辆横卧的客运飞车，刚露出头，就不得不又缩回去。
“该死……又是一群武装起来的人类……”
盖拉斯带了能探测生物心跳的设备，但只在10公尺内有效且精确。他刚刚才发觉前方有复数的活动信号。紧接着，他又发觉其中有一个信号不符合人类的数据。
“嘿，看上去他们在忙着别的……”
那些人类几乎全部都持有武器，但贾维克他们很容易就看出来，这些人的警觉性很低。
他们在忙别的事情……
盖拉斯注意到的，那个不符合人类特征的生命体，是一个阿莎丽人。
她现在正赤露着蓝色的身躯，只剩下被掀开的短皮裙徒劳地搭在腰上，两手按着一辆装甲飞车的引擎盖，身体前倾并高圞挺着，任由她那光滑圆圞润的臀圞部摆在干燥的空气中，承受来自身后的撞击。
“唔……呃……”
夹有屈辱感的喘息声从她唇圞间溢出——后面的那个人类一手揪着她脑后的流苏，一手随心所欲地揉圞弄挤压着她的丰圞乳。
“叫出来啊！有力气就叫出来啊！……你这阿莎丽婊……”
当然谁都看得出来，不停摆腰的他正享受着这种折磨俘虏的过程，而从顺着那阿莎丽人两腿流下来的黏圞液痕迹来看，那家伙恐怕已经不是几小时内第一个这样做的人了——他身边的那些同伴大多带着兴奋的表情看着这癫狂的一幕，时不时用同样的粗言侮辱着那蓝色圞女子。
“他们居然做这种事？……”
难以容忍恃强凌弱的盖拉斯转头看着贾维克，却见他一脸的凝重，像是一个自然学家在观察动物交圞配。
“海普隆？”
他询问梅伦的意见，而梅伦立即回答：“炫耀外加生理发泄的行为，人类本性所致。阿莎丽人的装束和之前我们遇到的相符，推测是原著民。她看上去体力还相当充足，四肢没有被绑住，明明有反抗的能力和愿望却没有选择反抗……矛盾。”
“我们得做点什么，”盖拉斯催促着，“而且这条路是我们目前唯一能进城的路，要么和他们谈要么就……”
“嘿，看着我！”
这个时候，那正在兴头上的男子正巧来了个大动作，把阿莎丽人扭了过来。她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却看见了贾维克他们半露的脑袋。
“……？”
她的眼神立即变了，而男子也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结果正好和贾维克的四只眼睛对上。
“谁……谁——？！”
所有人都被惊动，而这下贾维克也意识到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开火！”
得到许可后，盖拉斯首先将那还没提上裤子的男人迎头击毙。剩下的4个人没有立即还击而是各自寻找掩体，但贾维克的粒子步圞枪根本无视任何掩体——分解光束花了不到两秒就穿透了那些金属块，把一个个目标化成液晶态的粒子群。
“Clear……”
三个人摆出搜索队形朝路口接近，而贾维克的枪始终对着那个阿莎丽人——她见识到了这武器的威力，贾维克确信她不会轻举妄动。
现在，这个阿莎丽人用一只手遮住自己的胸膛，靠在那车子的侧面，因为刚刚的激烈活动而不住地喘息着。但她的目光是锐利的，紧紧盯着贾维克一行人。
“你们……是谁？”
“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是怎么懂我们的语言的？”
“不用管这个，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哈，不好意思……我不能信你……”
这个阿莎丽人表现出了难以置信的坚决——她把皮裙拉到膝盖以上的位置，两手抱胸地离开了车子，往废墟深处倒退。
“给我站住！”
贾维克把枪口往前送，可那阿莎丽人脸上浮现出了阴柔的冷笑。
“哈？你也想威胁我？这些侵略者得逞了，但你把他们都杀了……我也活不了多久……随你便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
盖拉斯忘记了她听不懂他的语言，喊着——
“……我们救了你！”
“没人逃得过……你们只是在挣扎而已……阿瑟密女神会惩罚你们的！”
带着这样的叫嚣，那阿莎丽人退入黑暗中，而贾维克，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圞枪。
“……”
在再也看不到她之后，他低下头，去检查那些人类的尸体。
“哦，有趣。”梅伦早已开始这个工作，“他们中有CAT-6。更多发现，这些人的武器是经过复古改造的质量加速枪。没有热能匣系统，只有永久性散热器。”
“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盖拉斯不安地踱着步——
“……先是有人见谁杀谁，然后是这群家伙把阿莎丽人当成……”
“这不是我们要找出来的，”贾维克打断了盖拉斯，“你们两个从这些尸体上把翻译装置搜出来。你们可能会需要它的。我们得继续前进。”
2188年6月9日 02:31（宇宙空间参照同步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VR公司并不知道贾维克的打算，而他们也无从知道了，因为现在贾维克正在南方大陆的地表以下寻求答案和出路。
当一艘星联巡洋舰出现在质量中继器附近，并要求和VR公司航管人员通话的时候，这一事件一度造成了恐慌，但随着哈克特上将的直接命令被转述下去，恐慌立即又转变成了欣慰。
VR公司和星联方面有交易，而且还是一笔大交易——在战争结束，星联发觉VR公司临危捞钱的行为后，VR公司主动成交了之前“遗漏”的所有报告，并补上了相关税款，其中甚至包括他们于情于理本不必支付的部分。交涉结果是，星联会从VR公司在美狄亚上的零素收成中直接拿走一部分，用作军工恢复，而VR公司在半途星系的活动将被无限期保密。
贾维克的报告让哈克特感到不安。他现在开始怀疑VR公司是否打开了一个由普洛仙人埋下的“潘多拉盒子”。本来贾维克只需要一队星联正规军的陆战队员，但哈克特出于保险考虑，决定直接调来一艘满载士兵的巡洋舰。
这艘巡洋舰是从反收割战争开始就参战并活到最后的“上海”号。一艘“霸主”级收割者的合金射流曾经很险地从它的右舷装甲上擦过并留下了一道漆黑的“伤疤”。战争结束后，依旧在役的珀尔舰长决定把已经修复的右舷再涂上一段狰狞的黑色，作为对当年伤痕的模拟。在他看来，这是一种荣誉。
哈克特介绍这个任务并要珀尔保证保密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不以为然——一群只有弓箭和原始锐器作武装，还不会异能的阿莎丽人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这想法只存在于他的心里。作为星联海军的舰长，他接受了行动时间表并严格地按其执行。
可他并不是完全没有顾虑，而且这顾虑是被哈克特亲手送上船的。
“上海”号的两栖作战甲板内可以容纳百名士兵，但这一次珀尔不得不让她超载，因为有一个排左右的士兵在哈克特的命令下硬挤上了船。
他们自称“第7纵队”。
珀尔完全没听说过这支部队，而他也被命令着不要问太多有关他们的问题。这个排的指挥官是一名少校，看上去倒也很礼貌，但用“机密”一词回绝了珀尔的几乎所有问题。这帮人不离开划给他们使用的居住舱，甚至没怎么脱下他们身上所穿的蓝黑色护甲和眼前冒着青光的整体式封闭头盔。
<这真令人发毛……>
珀尔舰长这么想着，但如果他能听见那名少校在两栖作战甲板，对着几名尉官说的话，他常年患有的胃炎则可能会复发。
“美狄亚上的情况已经被确认了……”
同样戴着风格幽冷的头盔的少校，以郑重的姿势站在部下面前——
“……这里有‘塞伯鲁斯’的活动。”
“交战策略，长官？”
“把他们找出来，逼出来，然后杀掉……就像以前一样。”
“那么对阿莎丽人？”
“尽可能别招惹她们，但如果碍事便就地射杀，而且要妥善地处理尸体。我们不能冒险让任何人发现我们的行动。”
“CAT-6也许会介入交战。”
“以星联正规军为名义，把他们赶走。他们刚刚才受了星联的惩罚，不会招惹我们。”
“明白。”
“还有问题么？”
“没有了……”
少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左肩上绘有的鹰爪徽记，转头对所有人说：“记住，我们是‘第7纵队’，我们有‘第7权’（Seventh Freedom）。”
这是每一个“第7纵队”的队员在加入后所学到的告诫。这不仅意味着责任、权利，还有随之而来的艰难选择，以及最后要付出的代价……
——————
2188年6月9日 05:02（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南方大陆
由于头顶巨大动能护盾与上万吨沙土之间的互动，这个地下空间的天候永远都是充满闪电的白天，根本无从判断时间的推移。
梅伦只能通过钟表得知，他们已经在看上去毫无生机的普洛仙废弃城市里前进了几个小时了，不过他们面临的问题其实比“出不去”更严重——他们要努力地活下去。
“这些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梅伦一个翻滚躲进掩体里，以避开在身边乱飞的子弹。
自从杀掉几个巡逻兵进了城，找上门的麻烦就源源不断——城里还有很多有改造式质量加速枪武装的人类，以及更多的阿莎丽人。
他们的威胁都不算高，但问题在于，不论是两边都对贾维克他们没有好感。盖拉斯试图与他们沟通，但往往没说几句就被卷入了一场三方冲突当中。
“整座城市都疯了么？！”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VR公司并不知道贾维克的打算，而他们也无从知道了，因为现在贾维克正在南方大陆的地表以下寻求答案和出路。
当一艘星联巡洋舰出现在质量中继器附近，并要求和VR公司航管人员通话的时候，这一事件一度造成了恐慌，但随着哈克特上将的直接命令被转述下去，恐慌立即又转变成了欣慰。
VR公司和星联方面有交易，而且还是一笔大交易——在战争结束，星联发觉VR公司临危捞钱的行为后，VR公司主动成交了之前“遗漏”的所有报告，并补上了相关税款，其中甚至包括他们于情于理本不必支付的部分。交涉结果是，星联会从VR公司在美狄亚上的零素收成中直接拿走一部分，用作军工恢复，而VR公司在半途星系的活动将被无限期保密。
贾维克的报告让哈克特感到不安。他现在开始怀疑VR公司是否打开了一个由普洛仙人埋下的“潘多拉盒子”。本来贾维克只需要一队星联正规军的陆战队员，但哈克特出于保险考虑，决定直接调来一艘满载士兵的巡洋舰。
这艘巡洋舰是从反收割战争开始就参战并活到最后的“上海”号。一艘“霸主”级收割者的合金射流曾经很险地从它的右舷装甲上擦过并留下了一道漆黑的“伤疤”。战争结束后，依旧在役的珀尔舰长决定把已经修复的右舷再涂上一段狰狞的黑色，作为对当年伤痕的模拟。在他看来，这是一种荣誉。
哈克特介绍这个任务并要珀尔保证保密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不以为然——一群只有弓箭和原始锐器作武装，还不会异能的阿莎丽人有什么好害怕的？不过这想法只存在于他的心里。作为星联海军的舰长，他接受了行动时间表并严格地按其执行。
可他并不是完全没有顾虑，而且这顾虑是被哈克特亲手送上船的。
“上海”号的两栖作战甲板内可以容纳百名士兵，但这一次珀尔不得不让她超载，因为有一个排左右的士兵在哈克特的命令下硬挤上了船。
他们自称“第7纵队”。
珀尔完全没听说过这支部队，而他也被命令着不要问太多有关他们的问题。这个排的指挥官是一名少校，看上去倒也很礼貌，但用“机密”一词回绝了珀尔的几乎所有问题。这帮人不离开划给他们使用的居住舱，甚至没怎么脱下他们身上所穿的蓝黑色护甲和眼前冒着青光的整体式封闭头盔。
<这真令人发毛……>
珀尔舰长这么想着，但如果他能听见那名少校在两栖作战甲板，对着几名尉官说的话，他常年患有的胃炎则可能会复发。
“美狄亚上的情况已经被确认了……”
同样戴着风格幽冷的头盔的少校，以郑重的姿势站在部下面前——
“……这里有‘塞伯鲁斯’的活动。”
“交战策略，长官？”
“把他们找出来，逼出来，然后杀掉……就像以前一样。”
“那么对阿莎丽人？”
“尽可能别招惹她们，但如果碍事便就地射杀，而且要妥善地处理尸体。我们不能冒险让任何人发现我们的行动。”
“CAT-6也许会介入交战。”
“以星联正规军为名义，把他们赶走。他们刚刚才受了星联的惩罚，不会招惹我们。”
“明白。”
“还有问题么？”
“没有了……”
少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左肩上绘有的鹰爪徽记，转头对所有人说：“记住，我们是‘第7纵队’，我们有‘第7权’（Seventh Freedom）。”
这是每一个“第7纵队”的队员在加入后所学到的告诫。这不仅意味着责任、权利，还有随之而来的艰难选择，以及最后要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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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8年6月9日 05:02（当地时间）
半途 半途星恒星系 美狄亚 南方大陆
由于头顶巨大动能护盾与上万吨沙土之间的互动，这个地下空间的天候永远都是充满闪电的白天，根本无从判断时间的推移。
梅伦只能通过钟表得知，他们已经在看上去毫无生机的普洛仙废弃城市里前进了几个小时了，不过他们面临的问题其实比“出不去”更严重——他们要努力地活下去。
“这些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梅伦一个翻滚躲进掩体里，以避开在身边乱飞的子弹。
自从杀掉几个巡逻兵进了城，找上门的麻烦就源源不断——城里还有很多有改造式质量加速枪武装的人类，以及更多的阿莎丽人。
他们的威胁都不算高，但问题在于，不论是两边都对贾维克他们没有好感。盖拉斯试图与他们沟通，但往往没说几句就被卷入了一场三方冲突当中。
“整座城市都疯了么？！”
刚刚，贾维克他们听见枪声于是打算去调查，接着便发现几个人类正压制着一群阿莎丽人，但他没料到有一个狙击手在制高点上，他发现了他们。
又一场战斗，就是这样爆发的……
“瓦卡利安，我要知道他们的人数——！”
“还剩4个！话说我们好像已经杀了至少20个人了……”
“这不值得夸耀！”梅伦喊道，“敌意放大。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杀了他们的人，这下没有别的选择了！”
贾维克没多说话，只是将枪探出充当掩体的，已经成为沙堆坛的古老绿化带，朝站在高处的人类扣动了扳机。
“嗡——！”
手持“螳螂”式狙击步圞枪敌人从破裂的窗口掉下，坠落到地面。看到站在高处的射手被击杀了，一共7个阿莎丽人从她们的掩体里冲出来，吼叫着朝包围着他们的武装人类冲过去，用刀和矛往他们身上戳。其中3个立即被弹粒扫射而死，但剩下的最终摧垮了人类的气焰——有两个人类连滚带爬地钻进一条地道，逃走了。
“保持警惕……”
这是贾维克第三次来得及在活着的阿莎丽人逃走前与她们进行正面接触。他趁着她们救治受伤同伴的时候，带着梅伦接近过去。
“谢谢你们的帮助，但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一个脸上有纹路，看上去是领队的阿莎丽人用剑指着贾维克，毫无畏惧地站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
“就算我说我是谁也没什么意义……你需要医生么？”
“医生？”
那阿莎丽人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我的人能救活你的部下。”
贾维克朝梅伦看了一眼，接着这个塞拉睿人把枪收了起来，举起两手，朝阿莎丽人所在的十字路口接近。
“别动！”阿莎丽人很警觉，“你想干什么？！”
“听着，我不会先把威胁你的那些人类赶走再杀了你。我部下手里有可以救你圞的圞人的东西，你最好收下。”
梅伦小心翼翼地从几名阿莎丽人身边经过，拿出一管医疗胶喷剂，在一名腿部受伤的阿莎丽人身边蹲下。
“这个很有效。”
他把液态医疗胶喷在了那人身上。药膏立即凝结盖住伤口并抑制痛觉神经。一瞬间，那阿莎丽人就体会到了医疗科技的力量。
“女神啊……这……这太妙了……”
“欧米琳，你没事了？”
她的同伴还有些怀疑，但看到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消失后，领队脸上的警戒感也逐渐减退。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到底是……”
“我们是昨天掉进来的人……这里曾是我的族人的家园……”
“等等，你的族人？……”
阿莎丽人的脸色突然变了——
“……女神啊，你……你是……”
“怎么？”
“我想看你的脸，快点！”
“……”
贾维克停了一下，然后把头盔的面罩改成透明状态。
“女神啊——！”
一声响彻楼宇的惊叫之后，那阿莎丽人跪到了地上。
“你是个神徒！……原谅我们！宽恕我们！”
谁也没想到所有的阿莎丽人会突然之间跪倒在地上并不敢抬头。梅伦惊讶地环视着那些朝贾维克跪拜的阿莎丽人，联想到自己曾经在图岑卡上，某几个自愿请求实验的克洛根女性，也是带着如此态度前来的。
接着他去观察贾维克的反应，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反应。这个普洛仙人看了那些阿莎丽人一会，然后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神徒！……大人……”
阿莎丽人疑惑地抬起头来——
“……难道您不知道么？”
“呃……我和我的工作单位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贾维克撒了个真实的谎言——
“……所以我要你们回答几个问题。”
“什么都行！神徒大人！尽管吩咐！”
那阿莎丽人一边说着一边把脸几乎压到沙子里，她们的态度已经变得谦恭到近乎恐惧的程度。
“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多久了？”
“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
“我的父母那一代人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座城里生活……传说是上天为了为了保护我们免受天灾而带我们来到这里……”
“你们怎么在这种地方怎么活得下来？”
“阿瑟密女神曾经教我们在哪里，怎么获得水和食物……”
“又是阿瑟密……”
梅伦嘟哝了一句，但似乎没被那些阿莎丽人听见。
“水我可以理解……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食物？”
贾维克懂得基本的环境科学——就算这座被护盾笼罩的城市足够大，大到可以允许天气变化存在，由于物种的单一性和环境的恶劣，根本不可能允许原始农业或畜牧业存在。
“我们在特定的地点获得食物……是分时间段的定量供应……”
“那是什么东西？”
“……”
那阿莎丽人回头看了一眼同伴大圞腿上所敷着的医疗胶，回答：“就像您刚刚给我们所用的东西……”
<医疗胶？无色无味的膏状物？>
贾维克根据这个描述联想着类似的事物，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神堡”底层社会所流行的那些“蛋白质果冻”……可这不合逻辑……
“这些人类又是怎么回事？”
贾维克指着一具胸膛被破开的尸体。
“他们是侵略者……”
阿莎丽人带着愤懑回答道——
“……两年以前，他们随着一大团沙子掉到了这里，我们接受了他们并教他们怎么活下去……就像过去神教我们一样，可随后发生了一些事情……好像我们中的一部分和他们在一起工作……我不太清楚目的……但最后，他们想要我们所有人都当奴圞隶……他们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
“比如和他们交圞媾？”
梅伦根据进程时所见的一幕，提出了这个猜想。
“是的……”
这个阿莎丽人呜咽了一声——
“……他们强迫我们做这些事情，而且他们不许我们把孩子生下来……新生的孩子都被丢进了制造食物的机器里……”
盖拉斯倒抽一口凉气，喃喃道：“这听起来……一点都不文明……”
“你们有人中毒么？”
梅伦突然这么问——他想起了在城外的飞车残骸群中，那两个阿莎丽人的遭遇。
“是！是的！……在奴役开始之前，他们往我们吃的食物中加入了什么别的东西……我们吃了之后就中毒……如果一段时间不吃，就会发病……昏迷……得过好几天才会痊愈……”
贾维克是头一次听说能引起这么奇怪症状的毒素，但梅伦一听就明白那是什么了。
“这是‘魔锁’……”
梅伦对他解释道——
“……又称‘奴圞隶主之杖’。巴塔瑞人在2174年开发的控制性毒圞品药物。食用的人会不自觉地上瘾，只要停止服用就会引发抽圞搐、心跳紊乱……最终长时间昏迷不醒。发病的奴圞隶要么死在荒野或者失控的飞船里，要么就在昏迷期间被奴圞隶主找到并抓回去，继续做工。”
贾维克问：“有解药么？”
“有，但它对大部分镇静剂和解毒剂有反应，会直接杀死患者。”
“几个月前，我们想要抵抗，但他们粗暴地对待我们……”
跪在地上的阿莎丽人已经接近泣诉——
“……要么就是被他们杀了，要么就是被那种毒弄成昏迷，又被抓回去……我和我的姐妹们是相互照应才脱离毒性威胁的，但我们怕是撑不了太久了……他们有枪，还控制了生产食物的地方……他们会把我们这样的人都杀光的……”
说到这里，那阿莎丽人突然往前爬了一段距离，抓圞住贾维克的脚并把唇覆了上去。
“拜托了，神徒大人！我们需要您拯救我们！把那些侵略者赶走吧……我们已经快活不下去了！”
贾维克任她胡来了一阵，才轻轻把脚从她怀里抽走。
“告诉我那个所谓的‘生产食物的地方’。”
“太好了……”
所有阿莎丽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我会带您去的！姐妹们……快点准备好！”
在她们重新组队的时候，盖拉斯背起一把新的“螳螂”，同时把从地上捡起来的一把“胡蜂”型冲圞锋圞枪丢给了梅伦。
“我们的热能匣不多了，”他无奈地说，“这些武器全部受过改造，有散热板块，电池还足着，我们可以打到底。”
“这整件事听起来都很奇怪……”
梅伦挠着头上的角——
“……先是有人把贾维克当成‘收集者’，然后这群阿莎丽人又把他当成神的跟班。”
“别提了，这些事儿都以前发生过。”
贾维克没好气地说，终止了这个话题。
“那么，下一步怎么办？”
“她们提供了情报，我们最好跟着她们走。如果我没猜错，生产食品的地方就是某些人类头目所在的地方。我们可以把他们抓圞住，问他们实情。”
“好主意。”盖拉斯吹了个口哨，“我们可以救她们，顺带找出来出去的办法。”
只是，他并没有意识到，在他说这话的时候，贾维克的眼前立即闪过一丝无奈……
又一场战斗，就是这样爆发的……
“瓦卡利安，我要知道他们的人数——！”
“还剩4个！话说我们好像已经杀了至少20个人了……”
“这不值得夸耀！”梅伦喊道，“敌意放大。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杀了他们的人，这下没有别的选择了！”
贾维克没多说话，只是将枪探出充当掩体的，已经成为沙堆坛的古老绿化带，朝站在高处的人类扣动了扳机。
“嗡——！”
手持“螳螂”式狙击步圞枪敌人从破裂的窗口掉下，坠落到地面。看到站在高处的射手被击杀了，一共7个阿莎丽人从她们的掩体里冲出来，吼叫着朝包围着他们的武装人类冲过去，用刀和矛往他们身上戳。其中3个立即被弹粒扫射而死，但剩下的最终摧垮了人类的气焰——有两个人类连滚带爬地钻进一条地道，逃走了。
“保持警惕……”
这是贾维克第三次来得及在活着的阿莎丽人逃走前与她们进行正面接触。他趁着她们救治受伤同伴的时候，带着梅伦接近过去。
“谢谢你们的帮助，但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一个脸上有纹路，看上去是领队的阿莎丽人用剑指着贾维克，毫无畏惧地站在离他十步远的地方。
“就算我说我是谁也没什么意义……你需要医生么？”
“医生？”
那阿莎丽人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我的人能救活你的部下。”
贾维克朝梅伦看了一眼，接着这个塞拉睿人把枪收了起来，举起两手，朝阿莎丽人所在的十字路口接近。
“别动！”阿莎丽人很警觉，“你想干什么？！”
“听着，我不会先把威胁你的那些人类赶走再杀了你。我部下手里有可以救你圞的圞人的东西，你最好收下。”
梅伦小心翼翼地从几名阿莎丽人身边经过，拿出一管医疗胶喷剂，在一名腿部受伤的阿莎丽人身边蹲下。
“这个很有效。”
他把液态医疗胶喷在了那人身上。药膏立即凝结盖住伤口并抑制痛觉神经。一瞬间，那阿莎丽人就体会到了医疗科技的力量。
“女神啊……这……这太妙了……”
“欧米琳，你没事了？”
她的同伴还有些怀疑，但看到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消失后，领队脸上的警戒感也逐渐减退。
“我还是不明白，你们到底是……”
“我们是昨天掉进来的人……这里曾是我的族人的家园……”
“等等，你的族人？……”
阿莎丽人的脸色突然变了——
“……女神啊，你……你是……”
“怎么？”
“我想看你的脸，快点！”
“……”
贾维克停了一下，然后把头盔的面罩改成透明状态。
“女神啊——！”
一声响彻楼宇的惊叫之后，那阿莎丽人跪到了地上。
“你是个神徒！……原谅我们！宽恕我们！”
谁也没想到所有的阿莎丽人会突然之间跪倒在地上并不敢抬头。梅伦惊讶地环视着那些朝贾维克跪拜的阿莎丽人，联想到自己曾经在图岑卡上，某几个自愿请求实验的克洛根女性，也是带着如此态度前来的。
接着他去观察贾维克的反应，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反应。这个普洛仙人看了那些阿莎丽人一会，然后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神徒！……大人……”
阿莎丽人疑惑地抬起头来——
“……难道您不知道么？”
“呃……我和我的工作单位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
贾维克撒了个真实的谎言——
“……所以我要你们回答几个问题。”
“什么都行！神徒大人！尽管吩咐！”
那阿莎丽人一边说着一边把脸几乎压到沙子里，她们的态度已经变得谦恭到近乎恐惧的程度。
“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多久了？”
“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
“我的父母那一代人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座城里生活……传说是上天为了为了保护我们免受天灾而带我们来到这里……”
“你们怎么在这种地方怎么活得下来？”
“阿瑟密女神曾经教我们在哪里，怎么获得水和食物……”
“又是阿瑟密……”
梅伦嘟哝了一句，但似乎没被那些阿莎丽人听见。
“水我可以理解……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食物？”
贾维克懂得基本的环境科学——就算这座被护盾笼罩的城市足够大，大到可以允许天气变化存在，由于物种的单一性和环境的恶劣，根本不可能允许原始农业或畜牧业存在。
“我们在特定的地点获得食物……是分时间段的定量供应……”
“那是什么东西？”
“……”
那阿莎丽人回头看了一眼同伴大圞腿上所敷着的医疗胶，回答：“就像您刚刚给我们所用的东西……”
<医疗胶？无色无味的膏状物？>
贾维克根据这个描述联想着类似的事物，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在“神堡”底层社会所流行的那些“蛋白质果冻”……可这不合逻辑……
“这些人类又是怎么回事？”
贾维克指着一具胸膛被破开的尸体。
“他们是侵略者……”
阿莎丽人带着愤懑回答道——
“……两年以前，他们随着一大团沙子掉到了这里，我们接受了他们并教他们怎么活下去……就像过去神教我们一样，可随后发生了一些事情……好像我们中的一部分和他们在一起工作……我不太清楚目的……但最后，他们想要我们所有人都当奴圞隶……他们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
“比如和他们交圞媾？”
梅伦根据进程时所见的一幕，提出了这个猜想。
“是的……”
这个阿莎丽人呜咽了一声——
“……他们强迫我们做这些事情，而且他们不许我们把孩子生下来……新生的孩子都被丢进了制造食物的机器里……”
盖拉斯倒抽一口凉气，喃喃道：“这听起来……一点都不文明……”
“你们有人中毒么？”
梅伦突然这么问——他想起了在城外的飞车残骸群中，那两个阿莎丽人的遭遇。
“是！是的！……在奴役开始之前，他们往我们吃的食物中加入了什么别的东西……我们吃了之后就中毒……如果一段时间不吃，就会发病……昏迷……得过好几天才会痊愈……”
贾维克是头一次听说能引起这么奇怪症状的毒素，但梅伦一听就明白那是什么了。
“这是‘魔锁’……”
梅伦对他解释道——
“……又称‘奴圞隶主之杖’。巴塔瑞人在2174年开发的控制性毒圞品药物。食用的人会不自觉地上瘾，只要停止服用就会引发抽圞搐、心跳紊乱……最终长时间昏迷不醒。发病的奴圞隶要么死在荒野或者失控的飞船里，要么就在昏迷期间被奴圞隶主找到并抓回去，继续做工。”
贾维克问：“有解药么？”
“有，但它对大部分镇静剂和解毒剂有反应，会直接杀死患者。”
“几个月前，我们想要抵抗，但他们粗暴地对待我们……”
跪在地上的阿莎丽人已经接近泣诉——
“……要么就是被他们杀了，要么就是被那种毒弄成昏迷，又被抓回去……我和我的姐妹们是相互照应才脱离毒性威胁的，但我们怕是撑不了太久了……他们有枪，还控制了生产食物的地方……他们会把我们这样的人都杀光的……”
说到这里，那阿莎丽人突然往前爬了一段距离，抓圞住贾维克的脚并把唇覆了上去。
“拜托了，神徒大人！我们需要您拯救我们！把那些侵略者赶走吧……我们已经快活不下去了！”
贾维克任她胡来了一阵，才轻轻把脚从她怀里抽走。
“告诉我那个所谓的‘生产食物的地方’。”
“太好了……”
所有阿莎丽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我会带您去的！姐妹们……快点准备好！”
在她们重新组队的时候，盖拉斯背起一把新的“螳螂”，同时把从地上捡起来的一把“胡蜂”型冲圞锋圞枪丢给了梅伦。
“我们的热能匣不多了，”他无奈地说，“这些武器全部受过改造，有散热板块，电池还足着，我们可以打到底。”
“这整件事听起来都很奇怪……”
梅伦挠着头上的角——
“……先是有人把贾维克当成‘收集者’，然后这群阿莎丽人又把他当成神的跟班。”
“别提了，这些事儿都以前发生过。”
贾维克没好气地说，终止了这个话题。
“那么，下一步怎么办？”
“她们提供了情报，我们最好跟着她们走。如果我没猜错，生产食品的地方就是某些人类头目所在的地方。我们可以把他们抓圞住，问他们实情。”
“好主意。”盖拉斯吹了个口哨，“我们可以救她们，顺带找出来出去的办法。”
只是，他并没有意识到，在他说这话的时候，贾维克的眼前立即闪过一丝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