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麒麟双生 (接盗八,争取正剧风,HE!)

惊悚ing:

养了这么多年,我家狗狗被我老妈惊讶判定为:喜欢招惹小公狗的攻狗。

我荡漾了~

通知:明日开始恢复日更。

考试提前结束。

最近公车少之又少,我每天都很悲催地交通基本靠走。牙痛可能是走出来的~嗯。。。

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7-27 06:35:00 +0800 CST  

我刚想走出屋子,忽然眼角一瞥,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落在那张被不明人物睡过的床角。

我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就是现在我手中拿着的这块小黑石。小黑石并不透明,却给我一种莫名的晶体通透感。我开始怀疑里面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内涵。但是在这样不确定的情况下,我也不好贸贸然把它砸开来看一看。这石头让我有一种奇怪的触感,这种熟悉似乎不仅仅是视觉上的。

我还没有把拿到这石头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早上走得异常匆忙,我是被胖子从屋里催出去的,他说有文化内涵的床请留在思想深处研究一下就好了,他都不在乎了,我不必太计较。失身之事可大可小,有的话他会如实同我汇报。我实在听不下去他的一顿瞎掰活,赶紧一抹袖子就出去了。我们是当真非常着急地上路,这里的村民说,就要变天了。我们听到之后,多少心里都埋了层阴影。希望在变天之前,多少能开出去一半路也好。毕竟变天这个词,在这个季节,这个地方,很可能是一件速取人命的巨大障碍。

我上车的时候,闷油瓶已经在车上了。一直到现在,车开在路上已经大约有两小时不到,他始终保持这个造型,连屁股都没有怎么挪过。不过现在相较之前头发好像在无形之间被他捋顺了,早上我刚上车看到的他则是一头凌乱的发。我有时候从心里觉得,他确实挺适合参佛打坐的。我们这些俗人的橄榄臀全都没办法配合心中所向的精神境界。

李如风上车的时候耽误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磨蹭什么,上来就被胖子劈头盖脸啰嗦了一顿。他脸色并不是很好,问他他也没说话。这会儿他坐在我边上补眠。小贱钻在他的怀里,瞪着两只绿油油的眼睛看着我的手。我在想,是不是那块石头让它想起了点什么,可惜是只猫,就算它真有想法,我也翻译不出来。

“糟了!”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突然胖子叫了起来。李如风听见这动静,马上醒了过来。

“雪下大了。”闷油瓶依旧保持坐姿,说话的语调也很平稳,完全看不出担心来。

我从车子发动开始就一直看着地图想别的事情想得很投入,窗外的动静完全被我忽略了。雪其实下了有一会儿了,之前还不是很大,但是现在,我看向窗外,除了白色,什么都没有。

“我们到哪了?”我问。

“离开阿里还有很长距离。我们只能继续往前开一开,假如再继续下这么大的雪的话,那今晚就要找地方过夜了。”

我可以想象窗外的暴风雪。我忽然觉得这一趟真的不能和之前去烂柯山那次比。虽说最终要经历的东西性质或许都是相同的,但是这个到达目的地的过程就已经是一场磨难了。在这里,虽然夏天也好算个旅游胜地,也有不少自驾游的团队和旅游大巴过来,但是终归已经超出了我们生活的界限。我们在冬天穿梭在这样一片荒无人迹的危险区,可能连下一个被迫必须停下来的地方都不知道会是哪里。比起大自然,我们人显得太渺小了。

我这突如其来的感慨发了一路,直到临近天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停了下来。这时候窗外是黑色,但是我的双眼依旧能看到车灯光束中,那不断飘落下来的鹅**,被大风刮向一边。假如每个司机都是和度帆一样的当地司机,那我们可能还能继续前行一点,他们的经验足以支撑过这片无人区。但问题是,我们可以前行,后面的车跟不上。没有经验的司机,驾驶在这种道路上,实在是一件太过危险的事情。

我开门下去绕了一圈,差点被风直接吹走了。我们取出了车上的防风镜,下去勘查地形。齐蒙古顶着风上了我们的车来帮闷油瓶换药。我一直很担心闷油瓶的伤势,这样的长途跋涉到底会对他伤势的复原造成多大的影响我们谁都说不好。他却表现得很平常,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只要不是半死状态,他能泰然自若地大睁着眼睛,那伤好像对他来说,就瞬间不存在了。还好,有齐蒙古,这种关键时候,他的作用就显得非同一般的重要了。

我敲了敲小花的车门,他打开门放我上来。刚刚车是他开的,他看起来脸色像隔了夜的黄花菜,显得很憔悴。他朝我笑了笑,问我度帆怎么说,我告诉他,我们可能要停下来等雪下得小一点再前行,否则太危险。他听完点点头,趴在方向盘上,居然没出一分钟就睡着了。

我刚下车,就看见闷油瓶连外套都没穿正在下车,李如风也从车里跳了下来。我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 虽然因为大雪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但是他们的身影在车灯里显出特别清晰的紧绷感。我隐约感到是出什么事了。

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从我后面的方向传来叫声:“他跑了——!”

停在小花后面的第二辆车突然发动了起来。不对,发动的不是我们的车,而是一辆吉普车,那吉普车钻出风雪,突然就急急地调转方向,带着巨大的响动冲了出去。

胖子在后面追了几步,停了下来。“艹!我们干嘛不开车追,这年头路虎追不过他娘的破吉普啊?!”

“快救人——!”又不知道是哪个喊了一声。 我瞬间意识到了更严重的问题。

吉普刚驶离的那个位置的后方,那辆我们自己的路虎车门都打开着,车头灯坏了一个。我心里一个咯噔,顶着风雪走近他。皮包站在门口,皱着眉头对我说:“我们下车取东西,就那么一会儿…..”

我朝他摆摆手,让他不用说了。这肯定不能怪他们,假如一个人目的明确,那为了达到目的肯定不择手段。他们有没有下车,下车多久,根本不是关键问题。

现在,那个藏族的司机,背朝天地躺在后座上,血已经开始顺着座位的往下滴。我被冻得几乎失灵的嗅觉,现在居然能闻到一股饱满的血腥味。

齐蒙古拨开我们几个人,挤了进去,只十几秒钟,他就转头对我们说:“死了。”

我眼睛看到了他背上那把凶器。在车灯的影光中明晃晃地闪光。我忽然觉得刀柄很眼熟,上面那颗宝石光泽非凡。不对不对,这不是刀!

我回头看向李如风:“这…….不是你的那把短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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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7-28 07:16:00 +0800 CST  
下班回家九点,到家九点半
正好看到了孙杨的比赛。
又看到了叶诗文的比赛。
激动了N把之后,得出来的结论是:
中国国歌真心好听,又振奋人心又激动。

中国队真的好样的~他娘的,人在国外总是各种爱国,一听奏国歌,我明天就想买机票回去了~

这里热得我想跳海啊~





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7-29 07:21:00 +0800 CST  
到阿里的时候是黄昏,我已经昏沉到不知道是第二天的黄昏还是第三天的黄昏了。这一路似乎翻越了冈底斯山脉,所以很颠簸。我们的车子一直是由度帆来驾驶的,胖子起初还很坚定不催地瞪着前方路况,后来也抵不住睡了过去。我是一路都迷迷糊糊的。窗外的雪不知道在几时停止了飞扬,荒漠和土丘沿袭了一路,白雪换成了黄色的泥土飞扬。我的高原反应再次上升到了一定阶段,气能接上算不错了。也不知道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到底是他娘的怎么过日子的。我起初猛找那药片没找到,一想坏了,怕是丢在之前的民宿里了。结果闷油瓶突然从身上把它变了出来,递给我药和水的同时对我说:“这药剂量很重,不能多吃。”最后他收回了药,不知道把它塞在身上哪个口袋里之后,恢复了经典发呆造型,搞得刚刚那话好像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我们没开车的大多都被折腾得不轻,开车的就更别说了。开在后面的非专业当地司机,下车全都用滚的,一脸要死要活。黑眼镜果然有过人的野外生存能力,他下车的时候,完全没有和他们一样的颓废,虽然看起来也很疲惫,有可能相当一部分原因是由于他的黑眼镜挡住了双眼,他再嘿嘿一笑,看起来就并不显得那么没精神。

我们找的住宿是狮泉河镇的邮政宾馆。这宾馆虽然比不上桑桑的那个高档,但是起码干净还有热水。这里虽说不是旅游季节,但是毕竟人家也是个首府,比起之前那些荒漠啊无人区啊,好歹看起来还有点人样。起码还有当地居民在可算是繁华的主街上走走。而一到这里,我的高原反应瞬间没有了。可能是被这里高楼和计程车给迅速打压了。艹,上天堂了,高原反应那果然都立刻变成了浮云。

原本让我们重见天日的感觉应该是非常欣喜的,但是由于之前出了那么一件事情,再加上一路的舟车劳顿,大家都几乎没怎么休息,所有人都一脸疲惫连话都不怎么说。只有皮包看到计程车的时候,惊呼了一声:“****,这里TMD还有插头!”这个皮包是哪里人我其实没有具体问过,但是听他的普通话口音应该是山东人,这“插头”二字,可是上海方言,也不知道是跟着谁学来的。

大家好像都太累了, 吃饭时候虽然气氛很不对,我看到有好几个小花的手下在不停拿眼角瞟李如风。但可能也是因为大家实在都太累了,我们决定在这里休整两天,所以没人在这个时候拍桌子起来讨说法。这个怪气氛一直持续到吃完饭,我这口气就一直吊到吃完饭,最后终于松了口气。

回到宾馆之后,李如风就不见了。他和胖子一个房间,胖子说他从厕所出来,房间里面就空了。我把胖子叫到了我房里,进去的时候闷油瓶正趴在床上逗小贱。





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7-29 07:29:00 +0800 CST  

我们才说三句话,还没说重点,就有人来敲门,我以为是李如风,打开门看到的却是小花和黑眼镜。我估计他们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小花一进来,就问:“他人呢?”

“不知道去哪里了。”胖子说。

小花这回说话很直白:“我基本上觉得这件事情和他没关系,我就想知道他的那把剑是怎么回事。”

看来大家想法是一致的,接下来就只要安抚下群众了,我指的是队伍里的其他人,那些不曾和李如风有过过多接触的人。假如我们立场一致地告诉他们,这人没嫌疑,被人陷害了而已,再等问过李如风关于他的短剑是怎么回事的问题之后,向大家交代一下,基本上这事情解决起来不难。就怕这事情会在大家心里留下阴影,毕竟人的思想还是独立的,我们这么想,也未必能保证事情就真的这么顺利,难保大家表面安心,内里依旧保持各自的怀疑态度。但是这也没办法,必要的交代要做,我们也只能做这么多。

胖子说:“你们说凶手会不会就是睡去我房间的那个?”

胖子说出了我的怀疑,而我链接的还不止这些,我的思想已经受到了齐羽和老痒在之前发生的事情里面带给我的阴影和局限性的影响,所以我很容易把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按在他们中的其中一个头上。并且直觉告诉我,这些事情看似独立,实则都有内在联系的。我总觉得,要出事情,还这么连续出,其中肯定是有某点作用连接在一起的。我又掏出口袋里的石头摸了几下,心里不停地想,不管是谁,这人搞这么多事情到底用意何在。

我们没有等到李如风。

到了半夜李如风都没出现。我开始有些担心,总觉得有什么问题。胖子说,可能心情不好,去散步了。但是我总觉得不是这样,李如风虽然有时候也会玩失踪,但是比起闷油瓶,他要靠谱一点,不是一个做事没交代的人。虽然,他确实不必要向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交代。

后来我实在等不下去了,眼皮打架打得太厉害,我吃不住了,躺在床上不知不知觉就睡着了。

这一夜我好像做了很多梦,一开始的时候闷油瓶一直在我的梦里面徘徊,背对着我,就像他一贯的睡觉方式。最后,梦离开结尾的还差一点的时候,李如风走了出来,他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站在那扇熟悉的大门口,看着我说:“吴邪,你保重。”

然后我醒了。醒来的第一时间听见的是落在门上很响亮的叩门声。我迷迷糊糊地看了眼窗户,外面的天亮得还不彻底,微微地泛着冷淡的灰色。我一看表,才七点多。我看了看闷油瓶,他居然没有对着墙睡,而是面朝着我。好像现在耳边这十分响的敲门声完全影响不到他的睡眠,他的鼻息很均匀,他睡得依旧很沉。小贱睡在他的脚边,抬头看了看我,又趴了下去。看来闷油瓶不起来,它也是不会起来的。闷油瓶脸上的表情很安逸,你这么看着他, 完全看不出这面容依旧年轻的人,身上背着多少的伤,肩上压了多少的担子。连他流怎样的血,我都没弄明白。但是我离开他这么近的距离,我这么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好像一个孩子。

就在我看他看得发呆的时候,敲门声变重了,我心里多少有些埋怨。结果敲门声不仅加重了,还加入了大声叫唤:“天真,小哥,快开门!”

是胖子。我边从床上下来,踩在地上觉得腿脚都是软的。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淡淡的不安,我还没把门打开,胖子就继续吼了一句。

他说:“李如风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门才开到一半,他说完,门也完全开了,露出他一脸还没从不可思议当中恢复过来的表情。

“他走了。我早上起来,他的东西就都不见了。”

我跟着他去了他的房间转了一圈。其实李如风本来带来的东西就不多,现在不见了其实也没觉得房间有什么变化,毕竟不是自己常住的家,有人搬走会看起来那么明显。衣橱里有几件胖子的换洗衣服,他俩的东西都不多。但是李如风的背包整个都不见了,房间里也见不到任何他的东西摆放在外面。

他说:“吴邪,你保重。”我回忆起来的时候,忽然开始怀疑, 那到底是不是梦。还是他真的来同我告别过,只不过我把它混进了自己的梦里。

“难道我们都错了?司机的死真的和他有关系?他这是畏罪潜逃?”胖子幽幽地自言自语道。

“不是。”我一回头,看到的是一头乱发的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门边。他走了进来,看了一圈,说道,“那天早上他起来,一直在找东西。我想,他应该就是在找他的那把短剑。”

闷油瓶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那天李如风早上最晚进车里,他那不安很可能是因为短剑没有被找到。

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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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7-29 07:30:00 +0800 CST  
最近忙得我快脑溢血了。。。
我不会承认我今天更了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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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撞(一)
我们在狮泉河呆了好几天进行调整,好几辆车急需要修的车也得到了适当的修理。我们沿途损失了两辆车,但是因为我们现在只剩度帆这么一个司机了,所以车子其实多了反倒是一件累赘的事情,商量过后,决定不再进行添加。

这几天,时间好像瞬间被放慢了,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坐在窗户边上假装看着地图想别的事情。有时候由于想得太过入神,烟燃到手指间才陡然回神,迅速把它灭掉。高原缺氧,让我深感我的脑筋也有点缺氧。肠胃消化不良,顺带着思想消化不良。

李如风没有回来。

这是在我意料中的事情,每天吃饭的时候大家坐一个饭馆几张桌子,我在厅堂里扫一圈,看着众人只少了他一个,总有一层淡淡的阴影蒙在头脑当中,但是具体感受我说不上来。我一直在猜测他这样离开的原因,但是所有的原因回归到最后就变作了空白。我承认我猜不出来。胖子每天都要在研讨路线的过程中,突然蹦出几个关于李如风突然离开理由的猜测。大多都是荒唐的, 但是有几个也头头是道,比如说,因为我们没有人表态相信他,所以他可能觉得同我们相处太没意思,所以干脆就走了。我笑着说:“未必没这种可能性。”小花在一边不以为然地笑笑。他和黑眼镜,对李如风离开一事,没有说过太多话。黑眼睛一边呼啦呼啦吃面条,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搞不好是害怕有人真拿他当凶手,半夜爬起来报复他,给他来个以牙还牙吧。”说完他自己呵呵笑笑。度帆坐在他的对角,用眼睛不太明显地瞪了他一下,没出声。

其余的人,在知道了李如风离开之后,反倒是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放松。关于这点,我倒是早就想到了。

今天是最后一晚,明天我们就要继续赶路了。

晚饭后,我们聚在一起研究了一下地图。小花指出了一条很明显的路。胖子翻出那两张烂柯山拍来的照片,我看了半天,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我们出了日土之后,那照片上甚至能找到班公错的位置,但是在班公错的边上有个很古怪的地形,显得十分突兀。这在地图上也找不出来是什么。我们要越过那块古怪的凹凸地,才能到山口。

现在已经是夜里了。我撩开看起来有些脏的窗帘,看到了外面那一片沉寂的黑。这里的夜果真要比墨色更浓。吞咽了山线,这里到底不比大城市,没有彻夜不眠的霓虹灯,也没有闲散悠哉的青年男女在夜色里满街晃荡。这里到了夜晚,好像突然就多了一分来自远处雪山口的神秘和莫测。我看得有些发呆,直到闷油瓶打开厕所的门,从里面走出来。我一回头就看到他,湿漉漉的头发,遮挡了一半的脸。身上还卷着从浴室门内带出来的热气,缭绕进房间。身上那件松垮的黑线衣,是我昨天找出来给他当睡衣的,他原本穿着睡觉的那件衣服,因为昨天晚上厕所水龙头坏了,喷了满地的水,被我顺手从他床上捡起来就去堵水龙头了。衣服有点大,他背上较上的伤口在他转身的瞬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面。我心中掠过一阵酸楚,那伤口已经结痂了,从老远就能看到暗色的粗长线条,将他的后背在上端切开。他忽然转过来,面对着我,胸前的麒麟露出一只角。

“伤口不用上药了吗?”我问他。

“要。”他说完,突然朝我走近了几步,问我道,“你没事吧?”

这问题问得我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什么意思?”

他看了我一会儿,没说话。转身去墙角摆着的那张桌子边上换药。我走过去,从他手中取过纱布和药水。我忽然明白过来,他问我那个问题的用意。他是在指李如风走了,会不会对我有影响。老实说,我不知道。当然,他走了,不会影响我之后的计划和行程,不会影响我前进的方向,但是他这样走得不清不楚,我就感觉到一种深刻的不舒服。他可以走,但是起码让我知道一个原因。这种不留一字的离开方式,尤为叫人厌恶。我说不清这种厌恶到底夹杂了什么感情,只觉得这事情只要一被想起来就让我感到无比烦躁。明明是一件就差半步就走到答案点上的事情,却生生这样被他活折腾成了一件解决不了的疑惑。这TM实在让我爽不起来。

我边用棉花沾着药水轻轻涂在闷油瓶的伤口上,边问他:“就你觉得,他这么走算是什么意思?”

很久,我只听见闷油瓶有些重的呼吸,我想可能是伤口疼,所以把动作更加放慢放轻了。直到我用纱布把他的伤口都包好之后,他忽然反手抓住我,然后一个转身,把我推在墙上。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他就这么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两眼看着我。身上的麒麟颜色深得如同他的眼睛。而他眼中那幽深的黑就和窗外的黑色一样,带着有电灯闪映下来的影子光。是我的错觉还是我的误会?——他的眼神,竟然让我感觉出了淡淡的落寞、无奈和不镇定。到底是什么,让他居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十几秒后,他突然把头凑了过来。

一秒钟后,我瞪大了眼睛,感觉到嘴唇上有一股柔和的温热,带着一点点湿度。一瞬间,很多种味道交杂在一起,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头发上洗发精的味道,热水没有被擦干的水蒸气味道,还有他的鼻息……

这只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忽然那些味道一起离开了我。我感觉我的魂好像从脑壳里面“嗖”地冲出去了,这会儿还没有回来,所以他讲话的时候,声音被放得特别远。我就听见了他说的一句话,他可能还说了别的,可能就说了这么一句。

他说:“他离开就是这场嫁祸的目的。”

说完,他带着他的各种味道,向左转了。左转出去是门,我立刻跟着听见了关房门的声音。

房内顿时就剩下来我一个人的呼吸声,急促的,不太平和。他头发上的水滴到了我的脸上,正顺着我的脸颊一直线缓慢地往下淌。我揪着心脏,希望它别跳太快,高原缺氧,我害怕这样我老毛病会随时发作。

冷静下来之后,我才开始在脑中逐渐徘徊出一个问题来:我CAO,他刚刚这是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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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7-30 06:11:00 +0800 CST  
额。。。

今早不更(国内时间)【不要pia我~

来得及的话晚上更,来不及的话明早更。
会尽量多更一些的啊~

要TXT的亲们,因为我的电脑木有中文的txt,正文至今木有修改过,建议大家等完结修改后的txt。这个完结的时间有待商议。。我总是不能按照目标完成任务。。。所以现在想要TXT的亲,请发私信给贴吧ID@浮花蕊
留下邮箱
由他带发。

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7-31 05:16:00 +0800 CST  

碰撞(二)
这一晚我在床上躺下之后,几乎余下的时间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神奇状态。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我竟然有种持续的错愕感。并且搞不清楚,到底是梦到的,还是真的发生过。我前后不下五次分别在身上各处横掐竖掐,这两指下去带点指甲抠住肉的痛感非常真实而明显,但我就是有种灵魂出窍之后收不回来的感觉。

其主要原因是由于闷油瓶出去之后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他的想法我不敢多猜。但是他这突如其来的吻让我感到世界一下子就从我周围腾空了。我怀疑的主要问题已经从他是什么具体意思的层面上下降至他这到底能不能算是个“吻”?这并不是什么我有没有做好准备来接受的问题,问题是我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会突然这么来一下。必须承认,YY我也没少Y过,但是这绝对属于个人思想,我没有百分之一百认为自己是在自作多情,但是百分之五十他是没什么回应的。所以或许再多给我十天的时间,我也未必能回过神来。我现在想的是,他回来之后,那尴尬的局面。这局面的象征性感觉就是当下我这束手束脚的不知所措感,以及独自面对这并不大的空房间,一个人在脑中慢镜头回放而激扬起来的荷尔蒙分泌,让我不时觉得浑身骚动。脆拿被子把头整个盖住,憋到自己近乎窒息,再放开来。心里暗骂闷油瓶,他奶奶的,居然这么掐了我一脖子,自己跑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回来。

我稍稍恢复冷静和所剩不多的一点清晰思路的时候,把闷油瓶抛在我天灵盖上方的那句话仔细考虑了一下,得出了以下结论:
他的意思也就是说,有人杀了藏族司机的目的就是为了逼走李如风。至于闷油瓶怎么看出来的,我们姑且不谈。但是让我没有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要逼走李如风,况且为什么说,杀了一个藏族司机就能逼走李如风呢?这是让我十分疑惑的关键点。假如闷油瓶的说法成立,那么我可以说,凶手应该是熟知我们状况的人,并且很可能是我们这群人当中的一个。而且我有种感觉,这人应该是我认识的。因为他选择下手的对象,很明显是对我们相当有用的人,而他没有选择我们这群主要的人,比如胖子,小花,黑眼镜之类,当然,也可以理解成这些人身手好,不易下手。但是他也没有选择我或者齐蒙古下手,那很可能说明,他根本不想杀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而他也没选我们的手下,而是选择了司机,话说白了,司机和齐蒙古一样,充当了我们整个队伍非常关键的角色。这样一来,头绪就基本上被理清了。这就好比在做一道数学题,我需要的就是关键,抓住关键,接下来着手解题才会变得方向明确且顺畅。

我就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睁着眼睛在不断理清思路的过程当中,还顺带慢镜头回放。没留意,一伸腿,踢到了蜷缩在我脚边的小贱。啧,差点忘记了,这是一只目睹了全过程的罪恶的猫。此时此刻,正缩在床的尾部发出轻微的鼾声。被我踢了一脚,连头都不抬继续睡。我又轻轻踢了它一脚,让它安静一点,它却打得更响了。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我开始意识到不对。我抓过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为凌晨三点。外面依旧一片漆黑,我有点按捺不住了,从床上跳了起来,抓了外套就冲了出去。

经历了李如风一去不复返的事情,我已经心有余悸。闷油瓶如果这时候玩失踪……不对!暂时我得屏蔽掉这样的想法,在找到他之前,因为这并不是一件我当下有能力接受的事情。假如他不在,那我做这一切,似乎就没有意义了。

我在宾馆内部转了一圈,一边犹豫要不要去敲胖子的房间门,一边往宾馆外面走。我们的房间在五楼,虽然宾馆是两星级,但是楼道依旧显得非常老旧而狭窄,并且没有电梯。手机在这里的信号时有时无,有信号的时候我就拨闷油瓶的电话号码,但始终没有打通。

我晃悠到一楼,前台那个阿姨级别的询问员趴在桌上,只露个后脑勺对着天花板,我凑近之后还能听见她十分重的呼吸声。整个宾馆我也不知道住了多少人,这个季节,按理来说,这里虽然没有太多的游客,但还是有一些的。此时此刻,这整个宾馆却像一座死房,站在这里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外面,漆黑一片,零星几点灯光也不知道是点缀在哪里的,看起来倒是更像鬼火。这环境让我心里多少有点发毛。


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8-01 07:18:00 +0800 CST  

车大约开出去都还没到十分钟,我们的车居然鬼使神差地抛锚了,我们不得不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停下来。这么一停,就在度帆修车的当上,倒是让我们看到了一些东西。我们竟然在这边上的一处山岩壁上找到了岩画。日土有岩画这我知道,但是十三处岩画的位置,我虽记不清楚地名,但也知道肯定不包含这一处路段。所以这里有岩画是很奇怪的事情,而且在去班公错的路段上,不可能没有被发现,却没有被特别圈列出来,这显得十分奇怪。我心说,难道这岩画是后人画上去的,所以没有历史价值?

胖子凑到岩画跟前,做出恨不得用放大镜去看的姿势。

“这岩画,好像记录的是什么神话故事嘛。”小花一边伸手摸一边说道。

我也粗略看了下,岩画的内容很庞大,覆盖面很广。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精细的雕刻,这里的岩画工艺都显得比较粗拙。我看了几幅,有两只军队在打仗的画面,显得一片混乱,人物刻画很简单,用几笔线条和挖空面就表示了,但是基本意思依旧能看出来。小花掏出照相机,把能够到的岩画都拍了下来。

我看了下闷油瓶,他正站在一块山岩前面看得入神。他从刚刚开始浏览了几块山岩之后,到了那块之前就一动不动了。这已经过去少说有五分钟了。我觉得有点不对,他这是又看到什么了?于是我走过去,才到他身后,看到那岩画,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只不完整的麒麟,缺失了很大一部分,但能辨认出来。麒麟缺失的部分是一块很巨大的断面,不难发现,这断面是人为的,断开缺少的部分应该有一定面积。

“小哥,这是……?”

我刚一开口,突然被闷油瓶大力气往下一拉,差点把我的外套直接扯掉,随即我头顶“嗖嗖”两声,紧接着我就立刻听见了那久违的声音,是子弹打到岩壁上发出来的“砰砰”声,瞬间眼角金属光流窜。

然后又是两声。胖子很大声地骂了一声:“CAO!”已经迈开步子闪过着飞来的子弹,向着车跑去。小花和黑眼镜身上有枪,他们纷纷掏出来,上了膛。我们这里的其他人并不多,他们大多都在车上,车子离开我们并不远。但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要是人多,并且就是非要置我们于死地的话,那我们可能真的凶多吉少。

紧随其后的又两声,胖子跑到一半,又折了回来。他猫着腰跑到我们身边,大声喘着气说:“CAO他吗的,哪里来的狗崽子要在半路上杀我们!”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我心中有不好的怀疑,难不成陈文德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发现我们好死不死停在这,所以干脆想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们都干掉?!假如这是他,指不定他的人现在已经把我们的车队给包围了。这他娘就亏大了!我们还没到目的地,就全军覆没在这里,想想都很不值!

我刚想把头探出去一看究竟,脑袋伸至一半就被闷油瓶拽了回来。他直接把我的头按在了他胸口,吐着热气声音不大地在我耳边说:“别动!”就在他说话的档子,有几颗飞弹几乎是贴着我的皮肤飞过去的,有一枚擦到了闷油瓶的手臂,我立刻看到血从他胳膊上被子弹擦到的地方流出来。我突然感到十分恼火,很想直接站起来,看看是不是陈文德那个阴险的狗贼,把他祖宗十八代都一一问候一遍。但是闷油瓶死死揪着我,他用的劲很大,我完全不够力挣脱。我贴在他胸口听他心脏跳得又快又有节奏,他的呼吸轻轻拍在我的头顶。M的,我心说,他每次离开我这么近的都不是时候。这种关键时刻,我一定要保持头脑的尽然有序,现在第一重要是保命,别在这一刻萌生什么非分之想!

突然,我听见了不远处传来度帆的声音。我用眼睛瞅了一眼视线能看到的地方。度帆高举着双臂,在一点点向我们这里靠近,他在说话,说的话我听不懂,应该是藏语。

我顿时有些喜出望外的惊讶感,难道袭击我们的不是陈文德的队伍?!

没过多久,他就走到我们面前了,他依然高举着一只手,另一只手迅速朝我们挥了挥,示意我们赶紧过去。“动作快点!”他朝着我们说完,又抬起头来仰着脖子说藏语。


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8-02 07:51:00 +0800 CST  

我刚走出去,一抬头,看到四五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高大粗壮的身材,穿着厚实的土棉袄,站在我们高处的一块凸出来的山岩上,正端着长猎枪,用一种非常警惕和愤怒的神情看着我们,枪口直指我们的脑袋,跟着我们的移动而移动,我突然有种脑袋架在脖子上摇摇欲坠的危险感觉。我还是没有明白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怎么就惹到这帮藏民了呢?一路上过来,我们连只藏羚羊都没有碰过!

“度兄,这是怎么回事啊?!”胖子压低着嗓子问度帆。

“车修好了,回车上说!”我们跟在他的后面迅速上了车,他连多一秒钟的停顿都没有,迅速发动车子,踩了油门就飞出去了。

“你们踏足的那一块相当于禁区。这一条路线不是旅游的人走的路线,那条路现在这个季节是封闭的,不能通车。一般旅游大巴也好,自驾过来的游客也好,是不会从这里走的。而且就算没有办法涉及了这一块区域,大巴司机一般都有数,会自己避开。我原先也不知道是这样,刚刚那几个人告诉我说,那些石头上的岩画是上古留下来的,被视为祖先的圣物,不可侵犯。这里专门有人看守,一旦发现有可疑的破坏者出现,就打死。”

“破坏者!TMD他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破坏了?!”胖子愤愤不平地咆哮道。齐蒙古刚刚没下车,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完度帆的描述总算是听得了一点头绪,便幽幽说道:“这听起来好像是涉及了宗教吧,到底画了什么让人迷信成这样?听起来就像一群鞋教的极端分子。”

我点头表示赞同,出现可疑的破坏者就打死,我们充其量也就摸了几下子,这就叫破坏的话,那十个人当中,就算有数的有九个人,还剩下来一个人去看了摸一下的几率也是非常之高的,这样就被打死的话,那岂不是一百个过路的就要死十个?!看来刚刚那边周围弄不好有成堆的白骨埋在地下。我光是用想的,就直冒冷汗。幸亏有度帆,不然我们这些血肉之躯,估计要变成枪把子。

我想起来刚刚看到的那半只麒麟,便问闷油瓶:“小哥,刚刚那岩画你有什么看法?”

闷油瓶想了想,说:“好像有印象。”

我知道,他并不是不说,估计也确实没有想起来特别多的东西,于是也就没有再多问。

很快,我们就到了班公错。

远远看到湖的瞬间,我愣住了。

湖边上站着很多人,其中有一些是本地的村民,但是并不多。湖水没有结冰,还是一望无际的蓝色,显得十分空寂。也是因为这份视野开阔,所以 停在湖边上那一列庞大的车队就显得无比扎眼。

那是陈文德的车队!我老远就看到他的人几乎都在湖边走动,还有几个穿了潜水服的人,身上裹了厚厚的棉袄,在湖边生了火堆烤火取暖。我心说,TMD,这种天居然有人在这里浅水,真当是在马尔代夫啊。这么不要命,到底下去捞什么呢?难道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这季节有没有鱼还是个问题呢。湖旁边还摆了一台非常大的机器,这机器像是一个什么起吊装置,好像在把什么从湖里吊上来。

我惊讶地转头看了看闷油瓶,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一幕。

“小哥,”我说,“我们貌似被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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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8-02 07:51:00 +0800 CST  
大家好,我又无耻的要说今天不更,明天更的话了。。

请不要pia我~

天太热,我眼皮各种耷拉

所以,明天多更点哈`~

我这坑爹的日更,隔三差五来个今天不更~~但是第二天一定爆字数啊~

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8-03 05:32:00 +0800 CST  
留言 晚上回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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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退
我们被摆了一道,这是我 看到眼前场景的瞬间想到的问题。

出现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个就是陈文德精心演了一场戏给我们看,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但是这个假设成立的可能性不大,他也不是傻子,肯定也能想到我们看到他之后就会为了赶在他前面早出发,所以第二个可能性瞬间站住了阵脚,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天晚上,在宾馆上楼的时候碰见的那位青春痘青涩小伙,他看到我们认了出来,所以第一时间通知了陈文德,他们便连夜走了。所以,我们在出狮泉河镇的时候,一路上连他们的车子都没有看到。怪不得总说,平静都是风浪来临的前兆。我在心里暗骂,陈文德真他娘的老奸巨猾,看似年纪也没有到该有那火候的年迈,却已经长江后浪推前浪,堪比陈皮阿四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儿子!

我们现在离开他们车队的距离足够远,小花从车里取出望远镜,钻上我们的车,一边看,一边嘀咕:“他们在干吗?”胖子一听,随即从他手中夺过望远镜,盯着看了很久,道:“那机器我认得,一般是打捞什么沉船的,他们搞来这么大型的机器到底想从湖里捞什么东西啊?”

“打捞沉船的?”我一听,有点惊。这大机器看起来就不是什么能随车携带的便携这叠之类的物品,看来他们来这里捞东西是早有预谋的,机器肯定是他们到达这里之前已经联系好的。我忽然有种被两把刀卡住脖子的威胁感,这么看来,他们的信息量要比我们大得多,毕竟我们晃悠到这里还是抱着寻觅的心态,目的一点都不明确。但是他们似乎每走一步都是有目的的。沿途过来这么长时间,他们到底得到了多少被我们忽略掉,或者根本未知的东西。我忽然就联想到之前在荒村我们得的那几张碎羊皮,缺失的那些部分,估计没错,应该都是被齐羽拿走的。假如齐羽就在他们的队伍中,那是不是可以说,他们现在所做的事情有可能就是从碎羊皮上得来的信息。

我盯着远处那被他们的车队人群和机器搅得泛白的湖水,不停地思考这些问题。小花在被胖子夺去望远镜的空隙,又从车里取来了几只,给我们每个人都递过来一只。度帆看过之后,证实了我们的想法。他说:“他们在捞大东西。”

我还在搜肠刮肚地回忆羊皮的问题,刚想开口让小花把羊皮去拿来给我再研究研究,看看是不是上面有什么被我们遗漏了的信息。刚拍了下小花,就听见“咚”一声,是胖子坐在副驾驶座上,纵身一跃,头直接装在车顶上发出的闷响。但是他显得非常大义,丝毫没有在意到头上的阵痛,只是举着望远镜,半抬着屁股,从背影看来就显得十分激动和惊讶,说话口气也是如此:“TMD,好家伙!你们快点看!”

我举起望远镜,才看一眼,就知道胖子为何会这么惊讶了。在他惊讶完,才开始用手揉搓头顶,嗷嗷叫不停的时候,在我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体积异常庞大的东西,被那台机器从湖里吊了出来。

当那东西完全露出水面之后,我惊呆了,猜得没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之前我们看到的那块山岩的缺失部分。

我看了一眼闷油瓶,在确定他也看到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只微微撇了下嘴。

我说:“小哥,那山岩应该是断的那块,拼起来应该就有完整的岩画了。小花之前把我们看到的那处岩画都拍下来了,我们要是能想到办法看到他们捞起来的这一块的话,那很可能会让你想起来。”

闷油瓶看了看我,没有做声。但是我已经在心里暗暗确定了这个行动,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们都有必要去看一下那块被他们特地打捞上来的山岩。他们动用大量人力财力,跑来这里打捞一块岩石,那说明山岩本身肯定藏着重要的秘密,更何况,能帮助闷油瓶记忆起来一些东西也很重要。

但问题就在于,这么大块的东西,他们要放去哪里呢。我看这体积,觉得他们肯定不会带着一路走的。

果然!

我亲眼看着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巨型的山岩从湖里捞了起来,上岸瞬间,出现了许多人,都带着专业的照相器材,在无数照相机把整块山岩过滤干净之后,他们居然又重新启动机器把山岩放回了湖里。

我看完整个过程,只觉得心肺破裂有吐血危险。他娘的,这狗贼,也忒狡猾了点吧,是料到我们有以上想法还是什么,居然一点印子都不留下来!

我猜大家多少都有和我一样的想法, 原本是打算弄清楚上头的岩画的,这么一来,我们只得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慢着!”我突然想到一点,“未必是一点印子不留。他们留了,还很多!”我冲胖子笑了笑,指了指那些扛着照相器械的人。胖子也明白了过来,猛地点头:“对啊!他们拍了照,我们可以偷相机!”

“偷相机”三个字,说起来比做起来容易太多了。

我的兴奋也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我们在热烈的讨论中最终还是挫败了,眼睁睁看着他们从湖岸线上缓慢撤离。他们前进的方式并不类似于行军,和之前看到的裘考德公司那些训练有素的队伍,风格简直大相径庭。他们做事看似闲散,但是你却从中找不出一丝可以插足进去的漏洞。

在他们收拾干净一辆辆车都开始往离湖的反方向行驶的时候,小花问:“跟还是不跟?”

胖子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我,我看了看闷油瓶,他的视线正随着他们的车队在一点点移动。我果断说道:“跟!”

闷油瓶手臂上被子弹擦过的伤口并不特别严重,齐蒙古给他消炎之后,只是随意贴了一个胶带,说是轻微的皮肉伤,没什么大碍。但是我看着那些暗红色在他皮肤表面凝固成一条线的,已经干涸的血,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怎么他一在我边上就要受大小轻重的伤,而我却总归完好无损?齐蒙古给他包扎的时候,他就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已经消失的车队线。

我想,他可能是心里还在记挂那块记载了他什么家族史的岩石。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更加固了我要得到岩画图案的决心。



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8-04 08:28:00 +0800 CST  
陈文德的队伍和我们原本预料的走了压根相反的路线。我们原本以为,他会直接开上新藏线,但是刚出去五分钟就发现他们并不是在往新藏线的方向走,而是回了日土镇,走的不是我们来时的那条路,所以那岩画处我们并没有再次经过。

时间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过去了很久,我们再次到达日土的时候天居然已经暗了。我一看表,已经是近八点。下午居然在湖边耗了那么长的时间。我忽然感悟到,原来偷窥和监视也很花时间。他们在湖边磨蹭了一下午,我们也跟着盯梢盯了一下午。我顿时觉得有点可惜,我们商量一下午,居然连成熟的偷相机的方案都没有商量出来。

陈文德的队伍没有全部聚集在日土,因为日土虽然要比周围的乡镇稍大一些,但是容纳人的数量还是有限的,所以有一部分人被安排去了临近的多玛。多玛更小,但是足够安置他剩余的没有在日土被安置到住处的手下。在经过仔细观察之后,我们发现,那个相机小组的人员被分散到了两处,一边一半。所以我们也把自己的人分散了两边,由小花和黑眼镜带着其中一半人去邻村,而我们剩余的人留下。有消息随时联系。

胖子,闷油瓶和我待在一起,齐蒙古原本也和我们一起,吃过饭后,就晃悠去小花那里了。他走前,我甩给他一个充满鄙视的眼色,他口口声声说不能接受畸形恋,但是自己却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好奇,还从医学角度上对各种问题进行全方位的解刨和分析。胖子最后被他说的很多听不懂的医学词汇呛到了,翻着白眼说道:“你丫是不是自己也想试试?!”齐蒙古听后不再说话,吃完饭就晃出去了。原本我们压根没有打算住在日土,这里的住宿条件极端差。脏乱差已经不足以形容这里的住宿环境了。房间里还飘遥着一股鸡屎臭,不知道是我嗅觉太敏感还是什么,我一脚踩进屋子里,就退了出来。闷油瓶在我身后上了楼,见我一脸痛苦和无法接受的表情站在房门口,脸上是一如往日的平静,结果自己一脚踩进去的时候,我分明见他眉头微微皱了下,转头朝房门外呼了口气,硬是一脸镇定地走了进去。这让我好生佩服,要知道,踩着那满地的类似用过的卫生纸走进去的,绝对需要非一般的勇气。

夜半十分,我和胖子决定去探个路。他早已经把那些人住宿的地点打听了出来,因为地方原本就小,所以他们住得离开我们并不远。

我换上黑色的外套,胖子也一身深色的行头。闷油瓶却执意不肯换上深色衣服,还是穿着我那件鸭屎黄的外套,我突然发现这颜色倒是和我们房间的气味很相配。刚打开招待所的门,就发现外面起了狂风。于是我们无奈只得又关上门,在里面捂了十分钟。我突然感到尿急,楼下那间公用的厕所长期被人占用,也不知道里面是人是鬼,竟然进去一个多钟头都不出来。等跑上楼才想起来我房间能用的那个厕所抽水马桶是坏的,毕竟晚上还得好死不活睡两小时,已有的味道不可避免也就算了,自己的味道还是不要继续添加进去为妙。于是我又咚咚跑下楼,对他们说,我出去撒个尿顺便看看情况。一开门,风就从我的头皮缝隙直入大脑皮层和神经干线,冷得我直哆嗦。

我迅速小跑到附近一条避风的巷口放水,还没放空,居然听见有人的说话声从眼前那个巷口传来:“他大爷的,我以为T吗在那里冻了半天是要捞什么!不就是一块有点破岩画的烂石头么,最可气的是捞上来居然还要放回去!我CAO,这钱赚的,连命都不够赔进去的,老子下午差点被冻死!”

我一听这话,心里一个激动,连没尿完的那部分都直接被憋了回去。

一听这话,就是陈文德的人说的。天太黑,我只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巷口走过模模糊糊几个身影,都重叠在一起,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几个人。听那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应该有三四个人。

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赶紧进去喊胖子和闷油瓶。但是眼看他们就要消失了。我一看方向,这几个人应该是从胖子打听来的他们的住处出来的,这会儿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心一横,直接把脚迈了出去。来不及回去喊胖子和闷油瓶了,不如我先跟去看看,瞧瞧情况,不行就再折回来喊他们。



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8-04 08:29:00 +0800 CST  
就在我准备抬手反击的那一刻,有个脸很生的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绕到了我的前面,我把头又往下压了一点。但是他居然开口就说:“齐羽?!我**小子好算是出现了,头儿不知道找你几天了!”

我顿时在心中咯噔了一下,齐羽?!

随即我立刻反应过来。看来,齐羽果真是在这个队伍里的,看来他们现在是把我误认为是齐羽了。

我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 听到这个J人的名字,我的头脑居然表现得异常冷静。假如我现在为自己厌恶齐羽这个人和名字而辨清,说“我不是齐羽,我是吴邪”,弄不好会吃枪子也不一定,谁知道他们身上藏了什么武器。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不是什么烈士,有头脑的人能才活得比别人长久,大丈夫一向是能屈能伸,所以我立刻抬起了一点头,在喉咙口“嗯”了一声。

我不敢多说话,虽然听过齐羽的声音,八辈子也忘不了,但是现在突然模仿,也是有很大困难的。我没有把头全部抬起来,并且选择侧在那个喊我的人一边,是因为顾及到边上那个青春痘哥们儿。他毕竟见过我,没准多看几眼就能瞧出来我不是齐羽。但是我看他始终没有什么反应,不禁觉得有点奇怪。按理来说,之前他见过我和闷油瓶在一起,假如这个时候半路上看到有一个长相一样的人,还鬼鬼祟祟地不打算和他们打招呼,不是应该先怀疑我是DI方的而不是他们一边的人吗?难道说,陈文德之所以能成功摆我们一道,并不是这哥们儿告的状,还是这孩子确实做了搭桥建梁的活儿,但是他其实认出来的是闷油瓶,压根就没有见过我和齐羽。

我一想,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反应,这疑问先放一下好了。目前的重点是,我是要溜,还是要继续演戏?

溜走其实也并不容易,毕竟现在是在四个人眼皮底下,早知道身上带点M汗药了。但是换过来想想,就这么轻易走的话,很可能最好的一次深入机会就毁灭了。

我只用了三秒钟做了决定:一咬牙,继续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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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8-04 08:33:00 +0800 CST  

生死停顿
我原本以为打入DI人内部,将会是一场硬仗。所以,我在同他们四人并行之时,心里感到十分忐忑。在腹中暗暗磨练齐羽的声线。这并不简单,我毕竟不是专业的演员。上次假扮三叔也费了很大力气才学得七七八八,况且那次脸上毕竟还有一层皮,多多少少在心里上总算也能起到一点暗示性的保护作用。这次却是被光着一张脸,直接推上场,恐慌感尤为强烈。

但是,这一路他们却都很安静,几乎没有讲什么话。虽然从并行到进到一个室内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但是那突兀的安静,和连贯性不带停顿的前进使得事情变得很诡异,这非常奇怪。假如你见到一个你的同伴,好吧,或许齐羽在这边人缘不好,很可能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能算个同伴,但是即便是你排斥他,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总有你想问并且好奇的,而且齐羽假如当真属于他们这只队伍,那一定是队伍当中一个关键性的人物。但是他们表现出来的态度很生硬,在进门之前,我心中已经掠过一丝凉意,隐约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

但是一脚迈入之后,后悔就瞬间被关在了大门的外面。

我在连房间都没有看清楚的情况下,就被人当头重重地敲了一棒。这人下手力道中等,所以导致我意识随即模糊,昏了过去,但没昏完全。我倒在地上,还能隐约听到一点来自周围的声音。

其中一个男人说:“我就说干嘛要演戏,看到他直接敲昏不就对了么!”

另一个有点娘的声音飘了出来:“齐羽说了,我们要文明一点,光有气力的只能做一介莽夫。在外面打昏他,也会有打草惊蛇的危险。”这人说话的口吻中充满了追星族的崇拜感,我虽然昏在那儿,但是听到这种语气,尤其说的话还是针对齐羽,忍不住感到浑身汗毛还是在第一时间就竖了起来。

“算了吧!”第三个声音说,“他齐羽不就是想玩玩这小子么,我他娘突然发现我的演技真是直逼奥斯卡!我听见他‘嗯’的时候差点没笑出来!哈哈!这吴邪果然很无邪,齐羽说的倒是真的!”

我听出最后一个声音,就是那个把我喊成齐羽的人。

齐羽这个大J人,居然反过来摆了我一道!我说怎么一切感觉起来都不是很对头,原来这是一个局!估计我当时撒尿撒得好好的,偏偏正好他们四个经过,非常可能都是早就故意安排好的巧合。他们弄得不好预备了好几套方案,就看实行哪一套来把我套进来。

我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粗话之后,就失去了全部意识。

我被一阵冰冷而窒息的逼迫感逼迫着醒来。

这感觉让我在意识当中适当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躺在了医院停尸房的专门保存尸体的那些大冰柜里面。当我睁开眼睛,我不禁在心里说了句:“艹,这是什么地方?!”满眼是一片透明带蓝的气泡,那蓝色里没有生命的任何迹象,气泡源自于我的呼吸。我的反应有些迟缓,因为当我意识到我被什么东西绑住了手脚不得自救的时候,我眼前提前出现了幻觉。毫无疑问,我是在水里。而我有理由相信, 这里应该就是那赫赫有名的班公错湖。我能看到被陈文德他们重新沉入湖底的山岩就在离开我十来米的地方,但是我看到的仅仅是错乱的轮廓和断层,视线却够不到那岩石上的画。我在心中哼了一声,心说,这帮畜生还真是够狠够思想,故意在谋杀我之前还把我扔到这样尴尬的位置上,好让我来个死不瞑目。死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这和我的预想有些出入,我原本一直以为我会死在那胸痛的毛病上,却不料这么突然地要被冻死兼淹死在这离杭州十万八千里的湖里。我跑来西藏都没有和我爸妈交代,这下他们恐怕是连我的尸骨也找不到了。而我还带着遗憾,我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做,就算忽略这些,我那些卡在喉咙口的话,却一个字都还没有对闷油瓶说。

我眼前忽然带过一阵水花。我辨不清楚这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有人拨开这片被强打出来的水花,朝我游动过来。

那水花依旧阻隔了我与那个人的视线,我在他拨开水花的瞬间,看到闷油瓶的面孔。


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8-05 06:35:00 +0800 CST  

他穿着我那件鸭屎黄的外套,帽子也带在头顶上,老远就冲我拉开一个大咧咧的笑容。我也笑起来回应他,我动了动嘴,眼睛就睁不开了。

其实淹死也并不是多么难过的事情,断气之前有点憋得慌,断气之后就觉得瞬间解放了。

“闷油瓶,”我不知道我的嗓子能不能发出来声音,反正我自己能听见,“救我。”

我不想死。这并非我原本要对他说的话,但是当闷油瓶的脸跃入我脑中的那一刻,我的求生意识瞬间强烈得盖过了一切。我希望自己瞬间变成一条鱼,可以用两腮呼吸直到有人来救我。我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这种死法太随便了,我就不是被自己折磨而死,也不是英勇就义,我这是被齐羽骗入了他专门为我而设的圈套,直接想要了解我的性命。我能想象,现在挂在他嘴边的那一抹轻蔑的笑,我假如就这么死了的话,岂不是要把他那张和我一样的脸笑歪?!

这种耻辱不能要!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那憋死我的水不见了。换上了搞不清楚材料的天花板和一些简单的家具摆设。我身下是一张硬邦邦的床。我的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仍旧活着。头上被敲的那一块仍旧一阵阵的感觉到痛。最可恨的是我伸出胳膊, 撩开穿在身上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毛衣,竟然发现手臂上呈现出一块块的淡紫色来,看得像中毒一般的颜色实则却是被冻出来的。

我心中虽然有些愤恨和疑惑不解,但是最多的却是兴奋。我又一次没死得了!

我一次次死里逃生,足以证明我的生命力绝对堪比小强!齐羽,我猜他现在那张和我一样的脸,估计没有歪掉的可能性了,要是看到我依旧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面前,他肯定气得笑不出来,不过倒是有瘪掉的可能——墙上撞的!

当有脚步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很期待那一刻,是拨开水雾时候我意识当中弥留下来的那张熟悉的没表情的脸。但是他终究不是。救我的人名字叫做尼玛。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儿,脸上带着两抹高原红,笑起来很腼腆。他说到他名字的时候,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知道西藏这名字很普遍,男女通用,但亲耳听到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用不大流畅的中文对我说:“我看到一群人把你丢了下去,之后动作很快地开车走了。所以我就跳了下去。”

不用说,那群一定是陈文德的人。这个陈文德,好歹也算什么小时候抱过我的世叔,居然现在杀我未遂。艹,经典传奇的看来不仅仅是我们一家子人,也包括家里出去结交的各路人!

我虽然很想现在就用自己的命来谢谢他,不过我的命既不值钱,给他也没用,而且现在也时候未到。并且我还不能多做停留,我必须赶紧回去日土找到胖子他们。尼玛用自家的破车送我回了日土,我下车之前,握着他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对他说:“要是我最后能活着出来,我一定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记住,我叫吴邪。口天吴,天真无邪的那个吴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明白我在空中比划的这两个汉字到底是哪两个,但是时间不允许我去找纸笔给他写下来。于是我浑身上下打量了下自己,除了手腕上那串我爷爷给的菩提子之外,别无其他了,于是我毅然将那被我每天摸得发亮的菩提子从腕上摘了下来,塞进了他的手里:“给你这个,就当押金了!”

在他还愣在车里的档子,我就跳了下来。日土白天现出一个小镇民族和潮流结合的元素特色来,很多住户家门上都被挂得五颜六色,我们住的那间破招待所却显得尤为灰暗。要是不好好看仔细了,入口简直可比收费公厕。

寻找的结果让我惊讶得掉了眼珠子。我本以为,胖子他们一定现在着急地在满世界找我,但是我到的时候,宾馆里面已经没有他们的踪影了。我问了前台的那个估计常年翻白眼翻多了导致眼珠子有点偏上的服务员,她说那群人走了。我们这群人因为人数比较多,所以很好辨认。我又问:“他们是不是走得十分匆忙和急迫?”那姑娘始终翻着白眼对我说:“嗯,是。”我一听,心头刚要回跳一下,她却又说,“匆忙是的,但是急迫倒是没看出来。那胖子走的时候还哼歌呢!”我心说,这姑娘语文倒是学得不错,还懂得挑字眼。

但是被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浑身发冷,好像那湖水还在身上裹着没有完全被抹干净似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假如她没认错人,这绝对说不通啊。我知道他肯定没有认错人,因为前一天晚上,我们仨在这里的电视厅折腾了不少时间,胖子没少去前台蹭热水。那姑娘肯定对胖子是有印象的。

就在我正要走,想去多玛探探情况的时候,那姑娘突然叫住我:“你等下!”

我一回头,心中重新燃起喜悦之情,心想估计她要给我什么有用信息了。面带微笑地重新凑到她面前,希望我的男性魅力偶尔也能有点用武之地。

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温柔露出任何笑容,起先三秒满脸狐疑,三秒过后,突然瞪大了双眼,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伸出手指指着我,说:“我认识你,你!你早上才跟着他们一起走,调戏我啊你!神经病!”说完,重重地“呸”了一声,嘴里依旧骂骂咧咧地转身进了电视厅。

我愣在原地。这时候有散客从楼上走下来办理退房,巨大的箱子往地上一放就把我自动挤去了一边。我的后背碰到了冰冷的墙面,顿时一股强烈的瘫软劲让我瞬间崩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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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8-05 06:35:00 +0800 CST  

真真假假(一)
地面的冰凉上升至我的大脑,我浑身充满了一种说不清楚的寒意,它们正在我的细胞中迅速扩张,导致我感觉到身上流动的血也是发冷的。

胖子和闷油瓶,他们难道谁都没有看出来吗?那个“我”不是我,他们就这样一起高高兴兴和他走了?而齐羽,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想杀了我,看来杀了我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所在。

但是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走出招待所,太阳光很刺眼地铺满了整条没几个人流动的街道。今天是个不错的好天气。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忽然觉得很可笑。在心里跟着泛出一丝隐约的悲凉感觉,带着强烈的讽刺感。到头来,我居然在这个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的地方变成了一个人。

我眯眼看向远处的街角,那里的路口停着一辆破车。仔细一瞧,还是尼玛的那台车。小伙子竟然还没有走。我快步走过去,他打开窗户冲我一笑,道:“你要不要搭个便车?”我二话不说上了车,阳光下小伙子的笑容多少能给我一点安慰。但说是“便车”,我却一时连要去哪里都不知道。他也不问我,等我上了车,就踩下了油门,一路直接开出了日土。

我坐在车上,开始试图使自己冷静下来,恢复理智和思考能力。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必须找到他们,大致的路线我都熟记在脑中了,如果没错的话,我们按照原计划走,原本也没有必要去班公错绕一圈,直接可以开上新藏线。山口的方向我心中很明确。我想,就算齐羽装成我的模样和他们同行,也不可能对他们前进的路线造成太大影响,所以我现在只要沿着这条原定路线走,就是正确的。能不能追上他们我不好说,毕竟他们开的是路虎,我门开的这个破车,少说也有个几十岁了,上得了上不了新藏公路那么崎岖的路段,到底还是个问题。

我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尼玛,问道:“尼玛,你这车能开上新藏公路吗?”

我原以为小伙子立刻就会面露难色,所以我在问的时候,就已经在脑中预留了下一个问题,就是问他最近的租车点在什么地方。谁知道,他居然嘴角带过一丝轻微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说:“没问题。”

但是我心中还是很担心的,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可能根本没有开上过那条线的最难处,所以不知道他车子的性能可能是根本翻不了五六千米的海拔高度的。但是他既然这么说了,我还是决定试试看,因为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到无人区了,这里一眼望过去除了荒土,一切都干干净净,租车点瞬间就变成被我甩在日土的梦了。

但事实证明,我的顾虑确实有些多余。车子看起来很破,不代表它的性能不好。尼玛把车开得比我们那些高档车还要稳,我居然坐着这样的车,一点高原反应都没有出现。但是十几个小时的长时间跋涉还是十分困难的,我们基本上只在途中停下来过两次。尼玛一直专注于控制车速和 车身的相对平稳性,防止它在很多碎石子较多的路段抛锚。我看着他脸上专注的神情,不由觉得十分感动。我们非亲非故,但是他竟然不仅救了我,还载着我开在这么一条一个不好就要丧命的路上,而我目前却没有任何可以拿来报答他。我在心中盘算,只要他愿意,我一定带他从这里出去。假如他对这里生活的依赖性并不是那么重,那么他可以跟着我一起回去杭州。当然,这是后话,感谢之类的实际性话题,还得等我确定我能留命到最后才可以拿出来讨论。

我们越过大片无人区之后,即将到达山口。

我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心中多了一点宽慰和兴奋。就在我的兴奋才冒出一个尖头苗子的时候,尼玛突然把车停了下来。这里的路段异常崎岖,海拔非常高,但是往左几十米之后,路面就发生了向下的倾斜和突然的转折。他偏偏就把车停在斜坡不远处。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认为他可能是想休息一下。于是我也没开口说话,也没下车,直到他看看我,说:“我们要进去这里。”他说着,手指指了下斜坡下方。谁也不知道,缺失在视线以下的部分到底隐藏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我一愣,转头看着他。这是一个刚救了我性命的人,我本应该继续相信他。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给我一种感觉,突然觉得他也并不单纯。不知是我经历了太多事情之后变得疑心太重,还是他真的有问题。回顾这一路,表面看起来确实是我在指路,但是他的目标和方向都显得十分明确,对于路的选择性问题,大多也只是象征性地问我一句。整体显示出,他似乎早就为开这条路做过准备了。

我说:“我们去那里干嘛?我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

他笑笑说:“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要求我带你往里面走。”

我瞬间更加疑惑了。这看起来像是一桩任务。我内心并不认为这个男孩儿会是陈文德他们的人,如果是,那他们的恶趣味也太严重了,先是打算把我杀死,半途找个人来救我,然后再由他带我走向更深的陷阱。我觉得大家目标都不在耍我上面,应该不会变态到如此境地。那到底是谁给了尼玛这样一个任务呢?

虽然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我还是跟着他下了车,顶着风雪往边沿地区走。

狂风大雪已经持续了大半天了,这里的可见度不是一般的低。百米开外的东西几乎都不能够被看清楚。我只在风雪的白色中,看到一些黑乎乎的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能是土丘,也可能是植物,静止在不远处。

斜坡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倾斜,一走下斜坡,风雪瞬间消失了。那呼啸的声音在耳边戛然而止,眼前的视觉也瞬间恢复了过来。我把眯着的眼睛完全睁开来,眼前的景色和身后截然不同了。这里居然有湖泊和高大的树木。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这种海拔能够拥有的地方。自然的力量还是神奇的,它总是在最不可能的地方创造出来最不合理的奇迹。但是我现在看着这生命现象残缺的大片鲜活的地域,忽然觉得心中冒出一丝凉意。这里显得很诡异。

尼玛停住脚步,忽然转头看着我,眼中充斥了一部分惊讶一部分恐惧:“这里好像就是传说当中的死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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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8-06 07:10:00 +0800 CST  
留言下次更新的时候回~

天真就快光明了。。
我这继续这么热的话
我不排除我会写出什么吓人的东西来。。

下周就要去凉爽之地了
阿门~~

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8-06 07:16:00 +0800 CST  

真真假假(二)
死亡谷?

这三个字立刻在我心中蒙上一层阴影。难道这里就是之前胖子他们曾经走过的地段?

“尼玛,你不是原住民吗?你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居然不知道你要带我来的地方是什么?”我问道。喊他名字的时候我加重了语气,连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在喊他还是在骂人。

“死亡谷是个大家都知道的地方,但是有多少人真正知道在哪里,我还真不好说。我只听过关于他的传闻,并不知道他的具体地址。我们家也没有人来过。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但是从传言来看,很可能就是这里。”

“给你钱叫你带我来的人是谁?”

“我不认识。那个人很奇怪,他画给我一张地图,标注了这里,叫我带你来。钱我拿了一半,带你来了才能拿另一半。”他口音非常重地说道。

我听着觉得很不舒服,瞬间把我对这小伙子的那种以命报恩的冲动几乎灭了一半,另一半也已经不太旺盛了。但也确实不能怪他,在这里生活不苦是不可能的,突然有钱从天而降可以用来改善生活,只不过叫他带一个陌生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换做是我,我也答应。就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么简单,这里隐藏了多少内涵,暂时谁也说不清。

大概是我看他看得太久,并且保持着一脸沉静的诡异表情,所以他面对我的脸上慢慢变得有些尴尬,突然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看来你也有数,我还是告诉你吧。救你的人不是我,是那个人让我这么说的,他叫我说是我救了你,但是没说这么做的原因。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他教我的,我只是原封不动地背了下来。那天我在家,他背着你突然闯了进来,你俩浑身都是水,把我给吓坏了。他一直等到确定你死不了才离开的。”

我其实从来没有在是谁救了我这条问题上纠结过,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点能看出来我“心中有数”,只得说他毕竟还是个淳朴的藏民,是个老实人,谎话是让他感到不安的因素,这种不安恰好让他说出了真相。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张拨开水雾之后的脸,心中一热,难道是闷油瓶救了我?

“那个把我带去你家,和付你钱让你带我来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是。”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长什么样子?”我心急地追问。这问题问出口的时候,我满心以为他会把闷油瓶的形象极尽所能地淋漓尽致地描绘给我,仿佛他这会儿就站在我面前,我能看到他湿漉漉的头发和深邃的双眼。但我还是想错了,结果并不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大约四十来岁,懂藏语。”他说。

我瞬间再次陷入了迷惑。这种形象这里只要是有人的地方,抓起来满大街都是,我的脑中连到一个初步的外貌概念都形成不了。这个人始终像背对着我,或者头上蒙了一层黑布,我伸出手却够不着去揭开它。这种感觉如同被人一掌堵了胸口,十分难受。

我们一路往里面走。我问他,他要把我带去怎样的里面,有没有确定的界限?他说有,“那人说了,会适时出来接应。然后我能就能走了。”尼玛边说,边四处张望,他显得很紧张,也很急迫。我想他这些步子走得肯定不安稳,对于一个十七八岁的无知少年来说,他现在心里想的只不过是要找到那个接头的人,拿上剩下来的一半钱,然后赶紧离开。

这里看似平静的表面,实则也未必就这么安逸。

一路过来,我们已经遇上了两个大坑,大坑里面全都是动物的尸体,尸骨,腐烂的和还未腐烂的,看得我毛骨悚然。尼玛看到这么壮观的场景,脸色煞白,嘴里一直振振有词,我想他可能是在念诵藏经。他很紧张,甚至一转头,眉角都有亮晶晶的汗珠子。

在我们到达一个小湖泊边上的时候,出现了一片矮草。这时候有个人突然横出来拦住了我们。

“张陌?!”我惊叫了出来,声音因为惊讶而破裂了。

他看了我一眼,道:“不要再往前走了。”说完,转头看了看尼玛,从身上掏出一叠红票子,我粗略看了看,很厚一叠,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张。他把钱递给了尼玛,对他说:“你走吧。”

尼玛看了我一眼,伸手从下方指了指张陌,拿了钱转身就走了。

他这个动作是为了来亲自证实一下我的想法,那个救了我并且让他带我来这里的人,就是张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问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并做了一个让我跟他走的动作。绕过湖之后,能明显感觉到吹在身上的寒风,看来这里的地势要比刚刚那些我们才走过的地方高多了。

我原本以为这种沉默的行走要持续很长时间,但是我们居然走了没有多久,就停了下来。我隔着老远的距离就看到了前方的人头攒动。

在高至半腰的杂草之间,我看到了闷油瓶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胖子在旁边举着一张图纸到处走来走去,显得很繁忙。他们四周的空气中,似乎完全没有出现类似于我的缺失所造成的大型漏洞,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不知道是什么植物在半途遮挡了一部分我的视线,我现在看他们,就如同坐在电影院的最后一排,正当中不知道被某位高人的头挡去了一半视线。为什么有看电影的感觉,因为这镜头看过去,就好似曾经我们拍过DV,现在拿出来被回放。

我看到闷油瓶和胖子之后,又看到了小花和黑眼镜在架起一个什么眼熟的器材。之后陆陆续续地又看到了其他人。到了最后,我终于看到这场戏最大的主角出场了。他从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钻了出来,身上裹着厚厚的一件银灰色的大棉袄,我一眼认出来,那衣服是我在来西藏之前特地去买的防寒服。此刻,眼睛里面的这个人,脸陌生而眼熟,让我立刻产生了抵制的情绪和惊悚的感觉。

是齐羽,但是我从这么远看过去,却如同那真的就是我自己。一切都显得好像仅仅只是假象,我眼睛所触及到的并非真实的正在这个空间进行的场景。

我一时感觉有些慌乱,心中有无数的声音在驱使我冲过去。当我真的打算冲过去的时候,肩上却被张陌一把摁住:“先别过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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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8-07 05:38:00 +0800 CST  
大家原谅我各种卡,今天被签证刺激了一下之后,又被刘翔刺激了一下。。。

所以只能等下一更才能看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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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假假(三)
我回头看了一眼张陌,他显得很沉着,但是按住我肩膀的手却用了劲。我心中有一团怒火,即将从各个窟窿里喷射出来。但是张陌毕竟救过我的性命,再加上他又是张家的人,我多少对他还是有一些敬畏的,他既然这么说,我想可能他自有他的理由。我现在脑中被怒火控制,我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任凭自己轻举妄动。

我转头又看了一眼远处,那高草丛生的地方,闷油瓶侧脸对着我。齐羽说了句什么,隔太远,风只把一些模糊的声音送到了我的耳边,却还是没能听出来他说的是什么。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进了刚刚出来那个类似山洞的地方。闷油瓶随着他转身走进去,头也转了过去,我知道是他的视线跟在他的背后,久久没有把头转过来。

是我先把头转了过来。我不仅转了头,还转了身体,一大步跨出去,向着相反的方向走。我不知道这种心酸的情绪分泌出来的是什么,能这样刺激神经刺激大脑。他这是在看“我”,还是在看齐羽?这种憋得慌的情绪让我除了愤慨脑中就弥留了一片空白。

但是我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叫我停下来好好想想。不对,不对。我始终感觉不是很对。按理来说,胖子他们不可能一点感觉不到那个“我”的不对劲,再怎么说,一个人模仿能力再强,也肯定是有破绽的。虽说,我和齐羽本身就太相像了, 我的很多习惯也是按照他的来从小培养的, 但是这不能影响一个人对感觉的判断。我们毕竟不是一个人,肯定有一些特性是不同的,这就像一个人的标签,双胞胎之所以能被熟人一眼辨认,也是这个道理。这件事可能并非我从表象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他们在那块地方扎营,能看出来,他们好像在研究什么位置。张陌把我带到了一个离开较远,但是视线尚能所及的地方,递给我一支烟,说:“这里并不很安全,我们要赶紧解决眼前的事情。”

“你到底知道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他还是沉默,点上一根烟,默默抽了几口,就灭掉了。看来,他不像是一个有抽烟习惯的人。那两根奇长的手指,让他在手电光里显得更为神秘。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做任何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

我使劲点头,等待他说出一些真相来。

但是真相尚未来得及说,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很戏剧性的变化。

我们突然听到屋外有一些杂音,随着杂音的大小,我突然听到几声嘶声力竭地大叫声。我们隐藏的地方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小石洞。这个石洞可以避风,但是因为开口较大,所以外面的景致几乎是能一览无余的。这里还有一些高大的树木遮挡,草也已经过膝了,在黑夜来临之后,外面变得影影绰绰,时不时有一些细碎的小声音从高草间,大树间冒出来,就像有人在外面窃窃私语一般。

但是现在这个杂声有点太大了。这杂音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撞击了什么的声音。有人嘶叫的声音传出来之后,我又迅速听见了枪响。这响声彻底撕裂了吹在夜空里的风声。

我来不及把烟头在地上掐灭,就跟着张陌走了出去。我们走得很小心,张陌说,他可能知道是什么,但是不确定。我是压根就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很不爽,本来立马就要从他嘴里倒出来的真相立刻又变得虚无了。但同时我又觉得很紧张,就刚刚那声音来看,出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情况。而这里,到底方圆百里,藏了几拨人,谁能知道呢?

我隔着很远的距离,就看到闷油瓶他们驻扎的地方失火了。我第一个想法是齐羽放的火,狠狠在心里骂了他一声孙子,抬起脚就想过去,脚还没迈出去,几乎在张陌扯住我衣角的同时,我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楼主 清小纪年  发布于 2012-08-08 06:06:00 +0800 CST  

楼主:清小纪年

字数:298816

发表时间:2012-04-15 08:2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2-11 08:13:04 +0800 CST

评论数:1373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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