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菲尼克斯
秀波切蛋糕
第四章 怅饮无绪何人说 （11）
司机感激地上前拉住救人者的手，“谢谢这位先生，您…您…这件衣服真是这么贵啊？我…我…”
“嗨，一件衣服而已！下次小心！快带孩子看病去吧，这么小的孩子耽误不得！小心开车！”对比刚才对锉胖女人的语气，这话简直像是微风般地，吹散了肇事司机心头的阴霾。
“哦，刚才我也看到先生您给撞了一下，真的不要紧吗？要真是有什么事儿，我可就真的造了大孽了！这是我打工酒店的地址跟电话，我老板啊，也是位很好很好的人，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就打这上面的电话。真是的，我太……”司机已经感激地有些语无伦次了。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焦阳，也感谢握手一番，转过身又感激地跟霍思邈也握手掏出酒店名片“各位哥哥，真是…我真是遇到大好人了，太谢谢了！有事儿来这里，一准儿找到我。”说着抹了一把脸，哆嗦着点火启动了微面。
看到离开的司机一家跟逐渐散开看热闹的人群，焦阳拉着霍思邈回到广场上准备看车，而那位救人的男士则径直走进4s店大厅。霍思邈看到急忙拉住焦阳“哎哎！焦阳哥，这位像是个大买家，别耽误你的大买卖，咱先进去看看！”
“不管他，里面有服务员，咱先看咱的！”
“我反正今儿下夜班没事儿，你先照顾客人，随后咱哥儿俩再看！”看到霍思邈执意拉着自己进去，焦阳只好也顺从地一起进入大厅。
大厅内，只见那位男士正在低头看那辆巧克力色的原装运动型轿跑，摘下墨镜抬头的瞬间，恰好与同时进门的焦阳霍思邈目光相对，三人同时惊呆了。
“今天可真是……”焦阳用胳膊肘了霍思邈一下，上前伸出手“你好你好，我是焦阳，这家4s店的店主。”转身介绍霍思邈“我兄弟，霍思邈，是这座城市最著名的脑科医院专家！”
霍思邈一下子乐了“嗨，医院算是著名，专家谈不上。我是脑外科大夫霍思邈！”
“真巧！”对面男子微笑着只回答了简单的两个字。貌似冷傲的鼻息间拖着的尾音确是那样的动听，而一席微笑淡化掉眉蹙间略存的孤傲，似风肃肃掠过涤荡浮竟，清贵高华，风采卓然。
他摘下手套浅浅地与焦阳霍思邈一一握了一下手，又潇洒地用手套轻轻敲了一下车“C30,不错，本市仅此一辆！”
“是啊，你知道我拿下它的代理权多不容易吗？”焦阳心里略有不快，似乎眼前这位并不打算介绍自己，来结识他们两位，但看到夸着自己的车，不快感也瞬间即逝。
“也是价值不菲啊！”他跟霍思邈的异口同声，把个焦阳乐坏了。
“2.0的发动机，Powershiilf双离合变速器，107千瓦，6000转每分的功率，综合油耗却仅有8.1升啊！主要是DSTC可以监控车辆侧倾率跟打滑情况，动力输出也调整了不少。还有这些…”说着，男子又用手套一一指点着，“配置完美，全景玻璃尾门，这儿，保险杠的线条，向侧方延伸的大灯，漂亮！大气！”
“有意向？”看到他流露出对这辆车喜爱之情，焦阳问道。
“我？”他拿手套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把我卖给你打工得了！我可以天天看着他过瘾了！是吧大夫？”说着仰脸冲霍思邈嗤嗤笑了。焦阳霍思邈对视了一下，也都乐了。
“什么意思，你想天天看着，是巴望此车我卖不出去是吧？哈哈哈！走，咱们楼上坐会儿！”焦阳一扬下巴，一边儿搂住霍思邈的肩膀，一边推了一下男人的腰，三人乐呵呵并排着上了楼。而进门后办公室里女士们的表情就无需絮缀了。
“哎哟，破了啊！”曹红眼尖，一眼看到皮衣上的破口，感到可惜。
“诶，正好，把衣服拾掇一下！”说着，男子脱下皮衣，接过管静竹递来的湿巾，擦了擦蹭到的衣袖，忽然有些微微色变，问道“不好意思，卫生间在哪儿？”
“一边儿就是。”焦阳指了指办公室旁边“我带你去！”
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看似有些内急的样子急着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看似脸色有点儿苍白，鼻息处微微有些汗湿，霍思邈忙上前询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胃不太舒服。”说着继续摆弄着衣服。
焦阳递过一杯热茶“喝点水，暖和暖和。”他笑着接过喝下。
这件衣服是两穿的，里面是同色系格子外套式样。穿脱间，一个信封从口袋里滑落，他皱了一下眉头，歪头看了一下，身体有些摇晃刚要俯身去捡，却一口喷出刚才喝下了水和掺杂的一点儿胃内容物，脸色瞬间煞白，刚说了句“实在抱歉…”整个人却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霍思邈大喊一声“不好！”急忙蹲下进行了一番检查。男子右侧顶部有一处明显的撞伤被浓密有些卷曲的头发遮挡住，虽然看起来表皮破损不重，可皮下血肿很明显，轻触有较强的张力，估计出血仍在继续。霍思邈打开手机上的专用强光系统，检查着眼底，又按压检查了各种神经反射。 “喷射性呕吐，颅压升高的表现，怕是刚才在卫生间也是去吐了。皮下血肿，有可能是右顶骨骨折合并颅内出血，要真是那样就要手术了！”
一旦忙碌起来，霍思邈立马像是换了一个人，整个人精神振作，脸色也微微泛红了。“快，打120”回头跟一旁愣住的，没见过这样阵势的焦阳喊了一声。
“小护，你看一下他的电话，找最近的联系人，马上联系家属。”霍思邈一一吩咐着像个指挥官“小曹，翻他口袋，看看有没有名片跟说明身份的东西。”
说着起身，拿起桌上服务员刚买来的一堆饮料，将液体倒在茶海中，仅留下冰块，又拽下自己的亚麻围巾，把几杯子的冰块倒进一个塑料袋，用围巾系紧抱妥实了，轻轻抬起男子的头垫于右侧顶骨的位置。
“这个是一份售楼协议，是什么虹湾别墅…”曹蕊刚刚打开男子还没捡起的那个信封，被焦阳的话打断了。
“思邈，120说至少要十到十五分钟才能到！”
“kao！从这儿到我们医院也就十分钟。不行，不等了，曹蕊先别看了，小护咱们抬人下去，到咱院，少说也可以节约十多分钟，快！”说着准备抬人。
“这孙子！”焦阳一拍大腿“要是知道这样就不放那个肇事司机走了，这万一……还好，我这还有一张名片，也不知道真假”说着就要翻找刚才肇事司机给他，而他顺手不知掖在哪儿的名片。
“先别找了，也不全怪他，况且他的孩子着实病的不轻。先救人要紧！”焦阳听霍思邈这么一说，赶紧上前搭把手，一起抬着这位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的男子下了楼。
到了楼下广场，霍思邈一看曹蕊的小mini有些犯难了，焦阳看出来，忙说“上我的车，商务的，宽敞，不过我刚到上海，路不熟…”
“太好了！”霍思邈抬着人，下巴示意一下，“小护，拿钥匙开车门，我来开车！”
一行人上了车，歪歪跑到车前，递给焦阳一袋子汉堡。焦阳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对着也追出来的管静竹摆手说了句“马路上车多，看好歪歪！”
车辆疾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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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怅饮无绪何人说 （12）
霍思邈以最快的速度，最稳的驾驶，打着双闪，边开车边指挥着。
“焦阳哥，你就这样扶稳他的头，对，歪向一侧，尽量别动，如果再吐了，看好别呛着。”
“小护，给CT室打电话，看看谁的班，做好检查的准备，可能还要做加强！”
“好的，钢子值班太棒了！再给急诊室电话，平车直接到CT室门口接人，带好术前准备的用物，带好合血管，常规管，血凝管，住院单，病历，我一会儿等CT时，办手续开医嘱用，还有备好输液用的东西，带两瓶甘露醇，各种化验检查申请单都带齐了！记得多叫俩护士。还要带备皮包！”
“思邈，这份协议上有他的名字跟身份证号，看到填的是母子关系，应该是给他妈妈买的。小护，你查一下他手机里面有没有董平这个名字，应该是他的妈妈。”曹蕊找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小护立刻电话联系 。
“kao，闯了个红灯，不管了！曹蕊，摇下后车窗，亮出你的门禁，告诉**我们在抢救病人！”
车辆继续行进，而且是**摩托开道，时间又节约了有两分钟，脑科医院就在眼前了。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出血区域，霍思邈非常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边开住院单以及所有必要的化验检查申请，边在准备间里指挥着现场的术前准备，急诊室护士也麻利地操作着，看得焦阳心里一阵阵佩服！
“曹蕊，问你们佟头有没有空台，准备3号包，要手术。小护联系病房安排床位。”而焦阳此时一点儿没把自己当外人，接过霍思邈开据的住院单，问了句是否可以刷卡，掏出银行卡随着急诊护士的指引办手续去了。
“老二，家属联系上了，就是他的妈妈，可是人在苏州，我没有说的太严重，毕竟是老人家嘛！她有些不知所措，我说叫她别慌，但手术需要签字，她说家里有车，大概两个多小时会赶过来，先救人手术，她赶来补签术前协议。听着样子，人是很识大体的！”说着小护提过一张名片“焦阳找到的，你看，是前几天咱去的那家。”
霍思邈撇了一眼“先不管他，我一会儿手术你再联系一下，如果联系上最好，联系不上的话，等我下来给老师打电话，跑不了他！”
“思邈，我家佟护说台子都用着，只有你们家苏良未的那个择期的脊索瘤刚刚接上去，还没上麻醉。”
“麻醉还没上不是吗？压他的台，你给老苏打电话，说我这个很急！”霍思邈转向美小护“对了，你问下病房谁轮空，叫一个跟我上台，雪凌昨晚夜班应该走了，你看老三有没有空，还有许诺应该在，也叫上。”接着对一旁急诊室的护士“去叫电梯，我们马上过去！”
霍思邈拍了一下钢子的肩膀，“谢了哥儿们，一会儿片子洗出来叫护工给送手术室，我先看传在电脑上的，住院办好了你再记账！”
“客气！你家亲戚吧？诶，老霍，注意点儿身体，上次病了没空慰问你，这次就算慰问了！”
“少抠门啊，哪天补上，重新慰问！那，这次我不谢了！先去！”
不到三点半，手术完毕，从病发到抢救总共用到了不到三个小时。看到随手术平车一起出来的霍思邈,焦阳立刻关心地上前询问伤者情况，美小护也上前告诉了霍思邈，患者家属已经到了上海市区，大概一刻钟左右就赶过来了。
“还好，有惊无险，出血量真够大的！幸亏咱们动作迅速，手术做的及时！”还没来得及摘下口罩的霍思邈，累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焦阳哥别在这儿等了，一下午跟着跑前跑后的也累坏了吧？回去吧，省的嫂子担心！等他麻醉醒了差不多还要一个小时呢！”说着，吩咐郑艾平、许诺补签手术协议跟医嘱的事宜。焦阳更加由衷地佩服，竖着大拇指拍着他的肩膀“真行，我可算开了眼了，别人我没看到，反正你老弟就是我眼中的著名专家了！这活儿干的，真是麻利！”
霍思邈摘下湿津津的口罩，看到患者脱离危险，也是打心里长吁一口气，疲惫至极地咧了一下嘴角“行了哥，再夸我就晕菜了……”话还没说完，自觉眼前发懵，自知从出事那刻一直绷紧的神经，在稍微懈怠的刹那，血液的重新分布，导致的虚脱状态迸发了，在意识还没消失的片刻，霍思邈出于本能地伸手想去抓住身边的任何可以依助的，奈何举起的手臂在半空中化了一道弧线，随着意识的零散、关闭，感到整个身体像一片树叶一样地飘了起来，随即倾倒……
霍思邈晕厥的时间并不长，也幸好有焦阳在一旁，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身体才没摔伤。
麻醉苏醒室病床上，霍思邈非常费力地翘动着他的睫毛，后悔着妈妈给他生了这么密密长长劳力的家伙，脸色苍白挂满冷冷的湿汗，身子也被冷汗浸湿着，酸软地一动也不想动。他努力地辨别这眼前这张看似紧张，又很生气的脸“嗯…嗯…头儿？”
“你这小猢狲！真的想吓死我！”声音好似很遥远。被狠狠的戳了一手指，额头麻麻木木的没有感觉，心里抖的扑通扑通地。
“都在这儿干嘛？”霍思邈奇怪地听着自己别扭的声音。
“简直叫你气死了！你说干嘛？”声音清晰了些，王主任的脸看着有些铁青“刚才刷着手，苏醒室的谁我也没听清楚，喊了我一句，完了完了，你们家霍思邈不行了，我撒腿就跑过来了。”
霍思邈这会儿看清楚了，王主任的刷手衣的前襟喷了好多水，尤其是裤裆那块儿，“噗…头儿，你尿裤子了！”
“臭小子，都这副德行了还贫嘴！”王主任看到渐渐缓过来的霍思邈，有些气急败坏地狠狠又拍了他脑门儿一下。“越来越不听话！叫你调班你不调，夜班忙成那样还去看什么车展，还顺带弄回一个双胞胎来，鼻子下面没有嘴啊，就不能言语一声，我中午也闲着，非得自己逞能。看你最近病病歪歪的样儿，都成了男版林黛玉了！”说着不解气，又狠狠捶了他肩膀一下“吓死我了！真摔出什么好歹来，我怎么跟你老子交代！”
“疼，疼，王叔劲儿真大！”
“这会儿知道疼了？刚才那个样儿可真吓死我了，我要是得了心脏病，有你小子一半儿的关系！”
“喔，头儿，那照您的意思，我以后碰到这种事儿就袖手旁观？拂袖而去？”霍思邈假装委屈地照惯例撅了一下嘴 。
“滚一边儿去，弄俩成语掂对我！我是这个意思吗？”王主任捏了一把霍思邈撅起的嘴巴“手术做就做了，非得给他保留住头发，为什么备皮时不备干净了，就剪掉这么一小撮，这手术这样做多累，自找麻烦！”
“王叔您这是心疼我啊！可您不想想他这么帅，再给刮个光头，多难看啊，还不知人家结没结婚呢，这万一叫人家女朋友或太太看到，心里难受死了。”霍思邈这会儿明显要有精神了些，话也就多了“我在国外进修的时候，人家也是这样做的，尤其是女病人，手术完了，头发一遮基本看不出来，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也是维护了患者的尊严嘛！我…这个…这个是不是也算是想病人所想啊？”
“行了，这会儿有力气了？话说多了不嫌累了啊？真是有理由对付我！”看到霍思邈这个样子，王主任也就放心了，疼惜地给他拭去脸上的汗“不过，反应够迅速，手术也麻利漂亮，好！行了，没事儿就别跟你捡的这位双胞胎躺一块儿了，叫艾平找个平车推你上咱科去，省的在人家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说着，吩咐一旁的郑艾平，起身离开麻醉苏醒室。
“不用平车，歇一会儿我自己能回去。头儿，别忘了换裤子，省的给我们科丢人啊！”霍思邈不失时机地回敬了王主任，转脸看了一眼躺在临床上的，刚才手术完还昏迷着的伤者，心中暗道，买得起虹湾别墅的，到底是什么人？
先小小预告下一章——第五章 万物氤氲静中觑
猜下内容吧，哈~~~
跟各位亲说一下，明天，也就是周四，七夕，倒霉的控控没法牛郎织女相会了，被派到开发区给新职工培训，几天还没定，有好几个人参与，也不知道是不是谁的讲完了就可以走了，一直到下周一，所以周日更文的事，大家莫催啊，如果能回来我就更，回不来就延期，致歉~~所以今晚偶狠狠地更了一大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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