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历史小说《郑成功》
427
郑森待众人都离开，才转过身来，细细打量自己刚刚救下的这位老者。只见此人五十多岁年纪，身形高瘦，精神矍铄，文质彬彬，身上虽穿着西洋服饰，长相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土汉人，更令人惊奇的是，此人鼻梁上竟架着一副眼镜。
郑森待众人都离开，才转过身来，细细打量自己刚刚救下的这位老者。只见此人五十多岁年纪，身形高瘦，精神矍铄，文质彬彬，身上虽穿着西洋服饰，长相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土汉人，更令人惊奇的是，此人鼻梁上竟架着一副眼镜。
428
郑森在西洋之时也见过有人佩戴眼镜，但毕竟是个稀罕之物，佩戴者多为欧洲大学里饱学之士，平日里在社会上极为罕见，更不提在这刀兵相见之地，遂大为惊异，急忙上前用汉语问话：“观老先生长相，好似中土之人，不知先生可会汉语？”
那老者道：“我幼时在大陆，汉语自是会的。”
郑森在西洋之时也见过有人佩戴眼镜，但毕竟是个稀罕之物，佩戴者多为欧洲大学里饱学之士，平日里在社会上极为罕见，更不提在这刀兵相见之地，遂大为惊异，急忙上前用汉语问话：“观老先生长相，好似中土之人，不知先生可会汉语？”
那老者道：“我幼时在大陆，汉语自是会的。”
430
郑森道：“老先生可有家眷，今夜是否也在城中？”
那老者道：“老朽家眷就在城中，适才小将军救我之地，就是我家门前。今夜我伏案读书，忽闻外面喊杀声震天，情知大事不妙，便赶忙叫醒家人，催促着躲入自家地窖。自己正待也进地窖避难，荷兰水兵已在街外砸门，我生恐家人遭难，嘱咐他们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然后封住地窖。朝屋门外夺路而出，欲牺牲自己引开敌人。不想一出门就被踹倒在地，幸好小将军路过，救了老朽一命。”
郑森道：“老先生言重了，城中混乱，咱们赶紧回去带上您的家人，随我到安全之地吧。”
那老者道：“如此甚好，多谢小将军。”
郑森道：“老先生可有家眷，今夜是否也在城中？”
那老者道：“老朽家眷就在城中，适才小将军救我之地，就是我家门前。今夜我伏案读书，忽闻外面喊杀声震天，情知大事不妙，便赶忙叫醒家人，催促着躲入自家地窖。自己正待也进地窖避难，荷兰水兵已在街外砸门，我生恐家人遭难，嘱咐他们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然后封住地窖。朝屋门外夺路而出，欲牺牲自己引开敌人。不想一出门就被踹倒在地，幸好小将军路过，救了老朽一命。”
郑森道：“老先生言重了，城中混乱，咱们赶紧回去带上您的家人，随我到安全之地吧。”
那老者道：“如此甚好，多谢小将军。”
431
郑森也不多言，当下又背起老者，直奔大街上来。到了老者家门前，郑森将老者放下。那老者匆匆进了内屋，在角落里掀开一块石板，朝内喊道：“现在安全了，都出来吧！”
地窖内众人听得老者声音，便一一爬上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看模样也是中土人士，另外还有两男两女四个孩子，大的不过十六七岁，小的只有四五岁。郑森不敢久留，当下携了六人，望南门水道快步而来。
郑森也不多言，当下又背起老者，直奔大街上来。到了老者家门前，郑森将老者放下。那老者匆匆进了内屋，在角落里掀开一块石板，朝内喊道：“现在安全了，都出来吧！”
地窖内众人听得老者声音，便一一爬上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看模样也是中土人士，另外还有两男两女四个孩子，大的不过十六七岁，小的只有四五岁。郑森不敢久留，当下携了六人，望南门水道快步而来。
433
此时舰队众船只已停在河道码头。郑森寻见“苍龙号”，将众人引入正舱。
舱中本有二人相对而坐，此时见郑森引一干人进入船舱，二人均起身迎立。这二人正是郑森师傅智通大师和外公翁昱皇，二人听郑森略述情由，均感奇异。
此时舰队众船只已停在河道码头。郑森寻见“苍龙号”，将众人引入正舱。
舱中本有二人相对而坐，此时见郑森引一干人进入船舱，二人均起身迎立。这二人正是郑森师傅智通大师和外公翁昱皇，二人听郑森略述情由，均感奇异。
翁昱皇问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何故在马六甲城堡中。”
那人答道：“鄙人姓竺名岚成，浙江嵊泗人，少年时拜利玛窦为师，在耶稣教会研习西学，后随恩师南下，定居在马六甲。”
翁昱皇惊道：“阁下莫不是四海先生？”
那人道：“正是在下。”
翁昱皇道：“我在东洋之时，就听说利玛窦门下有两位华人高足，一位名曰徐光启，官至大明礼部尚书。另一位唤作竺岚成，学贯中西，尤其喜好地理气象，行迹遍布南海东洋，编订一十八卷《海岛图志》，自号四海先生，名动宇内，老夫倾慕已久，今日偶然得见，着实三生有幸。”
竺岚成道：“老先生过奖了，在下不才，只是家乡嵊泗，孤悬海外，常受台风侵袭，乡邻出海贸易或捕鱼，因不懂自然规律，常有去而无回。故立志行遍南海东洋，苦心钻研地理气象，编订地图标注海岛确切位置，以便出海之人在危难时可寻觅避难之所；此外归纳气象规律，及时预见台风暴雨，使海船及早避入海港，免遭灭顶之祸。”
竺岚成道：“老先生过奖了，在下不才，只是家乡嵊泗，孤悬海外，常受台风侵袭，乡邻出海贸易或捕鱼，因不懂自然规律，常有去而无回。故立志行遍南海东洋，苦心钻研地理气象，编订地图标注海岛确切位置，以便出海之人在危难时可寻觅避难之所；此外归纳气象规律，及时预见台风暴雨，使海船及早避入海港，免遭灭顶之祸。”
434
翁昱皇道：“先生志存高远，一生治理实用之学，造福天下苍生，功德无量。森儿，快快过来拜见四海先生。”
郑森疾步上前，扑通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道：“晚辈有眼无珠，识不得老先生，适才多有怠慢，万望老先生见谅。”
竺岚成躬身扶起郑森，微笑道：“刚才若非小将军挺身相救，老夫早成了刀下之鬼，是我应该答谢小将军救命之恩。”说着俯身便拜。
郑森急忙制止，道：“您可折煞晚辈了，老先生请上座，慢慢叙谈。”当即将竺岚成请到上位，又到舱外唤来水手，将竺老家人带到二层船舱休息。
翁昱皇道：“先生志存高远，一生治理实用之学，造福天下苍生，功德无量。森儿，快快过来拜见四海先生。”
郑森疾步上前，扑通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道：“晚辈有眼无珠，识不得老先生，适才多有怠慢，万望老先生见谅。”
竺岚成躬身扶起郑森，微笑道：“刚才若非小将军挺身相救，老夫早成了刀下之鬼，是我应该答谢小将军救命之恩。”说着俯身便拜。
郑森急忙制止，道：“您可折煞晚辈了，老先生请上座，慢慢叙谈。”当即将竺岚成请到上位，又到舱外唤来水手，将竺老家人带到二层船舱休息。
435
竺岚成款款坐下，道：“竺某少年时醉心西学，追随先师活动于苏沪一带，大明万历三十年春，在长江口得遇老人，姓徐名有勉，自号豫庵。他祖籍江阴，出身书香门第，家业富庶，却远离科场，不愿与官宦结交，终身往来于江南各地，寄情名山大川，立志编绘大明地图，纵贯南北东西，涵盖陆地海洋。徐老与我一见如故，言谈间甚是投缘，遂引为知己，后又将小女许配与我。岳父壮志未酬，便撒手仙去，临终之时嘱托我和内弟，要完成其未竟之事业。我与内弟分头行动，他在陆地，我在海洋，相约三十年为限，共成tianchao全图。我与爱妻相携出海，在天主教耶稣会的支持下在四海考察。今三十年期限已过，大功也已初成，正欲乘船北上，与内弟相会。”说到此处，稍作停顿，语气渐渐变得凄凉：“我本人漂泊四海，妻子儿女一直安置在吕宋。可曾想去年西班牙人在马尼拉大肆排华，无辜华人，惨遭屠戮，死于刀枪之下者，足足有五万人之多。成千上万个家庭，横遭灭门之祸！连个收尸的都没有，马尼拉湾百余里水面，原本碧绿的海水，变成血红，尸体漂在水面，腥臭扑鼻，十余日不绝，着实触目惊心，惨绝人寰。亏得我们全家都皈依了天主教，妻子儿女才躲过一劫，耶稣会的朋友暗中帮忙，将他们送到这马六甲，本想等船回归大陆，可无奈西班牙侵夺马六甲后，南洋海路始终不畅，故苦苦等待半年仍未能如愿。”
竺岚成款款坐下，道：“竺某少年时醉心西学，追随先师活动于苏沪一带，大明万历三十年春，在长江口得遇老人，姓徐名有勉，自号豫庵。他祖籍江阴，出身书香门第，家业富庶，却远离科场，不愿与官宦结交，终身往来于江南各地，寄情名山大川，立志编绘大明地图，纵贯南北东西，涵盖陆地海洋。徐老与我一见如故，言谈间甚是投缘，遂引为知己，后又将小女许配与我。岳父壮志未酬，便撒手仙去，临终之时嘱托我和内弟，要完成其未竟之事业。我与内弟分头行动，他在陆地，我在海洋，相约三十年为限，共成tianchao全图。我与爱妻相携出海，在天主教耶稣会的支持下在四海考察。今三十年期限已过，大功也已初成，正欲乘船北上，与内弟相会。”说到此处，稍作停顿，语气渐渐变得凄凉：“我本人漂泊四海，妻子儿女一直安置在吕宋。可曾想去年西班牙人在马尼拉大肆排华，无辜华人，惨遭屠戮，死于刀枪之下者，足足有五万人之多。成千上万个家庭，横遭灭门之祸！连个收尸的都没有，马尼拉湾百余里水面，原本碧绿的海水，变成血红，尸体漂在水面，腥臭扑鼻，十余日不绝，着实触目惊心，惨绝人寰。亏得我们全家都皈依了天主教，妻子儿女才躲过一劫，耶稣会的朋友暗中帮忙，将他们送到这马六甲，本想等船回归大陆，可无奈西班牙侵夺马六甲后，南洋海路始终不畅，故苦苦等待半年仍未能如愿。”
436
智通大师道：“四海先生莫愁，我们正欲扬帆北上，回国路上，可结伴同行。”
竺岚成道：“如此甚好，多谢诸位。惊魂一夜，还不知各位英雄姓名，斗胆请教。”
智通大师双手合十，道：“我等出家之人，贱名何足挂齿。在下不才，法号智通，原在嵩山少林寺出家，后因意外，流落福建南少林。这位翁老，祖上本是宁波商人，后旅居日本，乃当地华侨领袖。这位小公子，乃是在下的徒弟，翁老的外孙，姓郑单名一个森字。我们七年前遭遇一场极大的变故，并因此流落西洋，历经千难万险，方才得返。”
竺岚成听闻此言，大吃一惊，慌忙起身行礼道：“老朽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英雄之庐山真容。智通大师传承少林正宗，南派武林惟您独尊。翁老乃东洋铸剑名家，庇护流亡华人，高风亮节，侠骨善心，海内共仰。二位四海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智通大师道：“四海先生莫愁，我们正欲扬帆北上，回国路上，可结伴同行。”
竺岚成道：“如此甚好，多谢诸位。惊魂一夜，还不知各位英雄姓名，斗胆请教。”
智通大师双手合十，道：“我等出家之人，贱名何足挂齿。在下不才，法号智通，原在嵩山少林寺出家，后因意外，流落福建南少林。这位翁老，祖上本是宁波商人，后旅居日本，乃当地华侨领袖。这位小公子，乃是在下的徒弟，翁老的外孙，姓郑单名一个森字。我们七年前遭遇一场极大的变故，并因此流落西洋，历经千难万险，方才得返。”
竺岚成听闻此言，大吃一惊，慌忙起身行礼道：“老朽有眼不识泰山，不知英雄之庐山真容。智通大师传承少林正宗，南派武林惟您独尊。翁老乃东洋铸剑名家，庇护流亡华人，高风亮节，侠骨善心，海内共仰。二位四海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437
翁昱皇接口道：“智通大师乃一派宗师，确如先生所言。至于老夫，不过是旅居东洋的一个铁匠罢了，老先生适才所说，实在担当不起。”
竺岚成道：“翁先生不必过谦。这位小将军英姿勃发，气宇轩昂，莫不是一官将军之子？”
此言一出，三人脸色突然大变，皆把脸侧向一边，默不做声，屋子里气氛也瞬间变得异常压抑沉闷。过了好久，智通大师方才开口道：“老先生所言不错，小徒正是郑芝龙长子。”
竺岚成也注意到三人表情变化，但也不好意思细问，只得兀自叹道，“七年前金门一战，三位蓦然失踪，江湖上传言你们葬身鱼腹，老朽深感惋惜。不想今日在此幸会，真乃天意。”
翁昱皇接口道：“唉，此间曲折，一言难尽，北上之路漫长，途中与先生慢慢讲述吧。”
三人又拣其他话题畅谈一阵，郑森手持茶壶，为三人沏茶添水，周到伺候，待五更时分，方才作罢，各自回房休息……
（未完待续）
翁昱皇接口道：“智通大师乃一派宗师，确如先生所言。至于老夫，不过是旅居东洋的一个铁匠罢了，老先生适才所说，实在担当不起。”
竺岚成道：“翁先生不必过谦。这位小将军英姿勃发，气宇轩昂，莫不是一官将军之子？”
此言一出，三人脸色突然大变，皆把脸侧向一边，默不做声，屋子里气氛也瞬间变得异常压抑沉闷。过了好久，智通大师方才开口道：“老先生所言不错，小徒正是郑芝龙长子。”
竺岚成也注意到三人表情变化，但也不好意思细问，只得兀自叹道，“七年前金门一战，三位蓦然失踪，江湖上传言你们葬身鱼腹，老朽深感惋惜。不想今日在此幸会，真乃天意。”
翁昱皇接口道：“唉，此间曲折，一言难尽，北上之路漫长，途中与先生慢慢讲述吧。”
三人又拣其他话题畅谈一阵，郑森手持茶壶，为三人沏茶添水，周到伺候，待五更时分，方才作罢，各自回房休息……
（未完待续）
443
郑森回房只睡了一个时辰，便即起来，洗漱完毕，就到船头照例练功。辰牌时分，智通大师和翁昱皇也起了床，只是竺老仍在休息，想是昨夜惊魂，身心俱疲，大家不忍将他叫醒。三人上了岸后，将港内停泊的西班牙船反反复复勘察了好一阵子。将每艘船的名字型号和状况，暗暗记在心中，然后才往总督府而来。
郑森回房只睡了一个时辰，便即起来，洗漱完毕，就到船头照例练功。辰牌时分，智通大师和翁昱皇也起了床，只是竺老仍在休息，想是昨夜惊魂，身心俱疲，大家不忍将他叫醒。三人上了岸后，将港内停泊的西班牙船反反复复勘察了好一阵子。将每艘船的名字型号和状况，暗暗记在心中，然后才往总督府而来。
444
三人一边走一边商议，合计再三，待会进了总督府，要如此这般这般。一路上，郑森特别留意荷兰军队动向，沿途所见，尽是荷兰士兵搬运行李物资进城，似要在城中安营久住，眉头不禁紧蹙。他们三人均是内力深厚之人，脚力自然轻快，不过一盏茶时候，就进了总督府。
三人一边走一边商议，合计再三，待会进了总督府，要如此这般这般。一路上，郑森特别留意荷兰军队动向，沿途所见，尽是荷兰士兵搬运行李物资进城，似要在城中安营久住，眉头不禁紧蹙。他们三人均是内力深厚之人，脚力自然轻快，不过一盏茶时候，就进了总督府。
445
爱丽丝起身，对众人道：“安静安静，不要吵了。昨夜破城，多亏了郑森率队潜水偷袭，方能如此顺利。按例先由他挑，也该分得最多。”
众人听了爱丽丝一番言语，细想事情的确如此，那马六甲城防坚固，若非郑森想出妙计，又涉险泅水潜入，这马六甲城下，不知得死伤多少士兵水手。众人遂点头默许，不再言语，会场陡然安静下来。
爱丽丝起身，对众人道：“安静安静，不要吵了。昨夜破城，多亏了郑森率队潜水偷袭，方能如此顺利。按例先由他挑，也该分得最多。”
众人听了爱丽丝一番言语，细想事情的确如此，那马六甲城防坚固，若非郑森想出妙计，又涉险泅水潜入，这马六甲城下，不知得死伤多少士兵水手。众人遂点头默许，不再言语，会场陡然安静下来。
446
郑森见此情景，知道此乃西洋海盗惯例，虽然好似赤裸裸的坐地分赃，但见怪不怪，当下也不退让，依着事先谋划，走到黑板前，寻见早已选好的三艘舰船的名字，在后面打了个勾。
那众人都是想多分些金银，原本担心不已，眼睛直勾勾盯着黑板，生怕郑森把那金银珠宝勾去大半，不想郑森弃金银而取舰船，均长长吁了一口气。只是博斯滕心中懊恼，通过几日交往，他已觉察，这郑森乃是未来潜在对手，今日分成一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眼下此人虽未与荷兰为敌，但日后必为荷兰征服东方一大障碍。
郑森见此情景，知道此乃西洋海盗惯例，虽然好似赤裸裸的坐地分赃，但见怪不怪，当下也不退让，依着事先谋划，走到黑板前，寻见早已选好的三艘舰船的名字，在后面打了个勾。
那众人都是想多分些金银，原本担心不已，眼睛直勾勾盯着黑板，生怕郑森把那金银珠宝勾去大半，不想郑森弃金银而取舰船，均长长吁了一口气。只是博斯滕心中懊恼，通过几日交往，他已觉察，这郑森乃是未来潜在对手，今日分成一事，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眼下此人虽未与荷兰为敌，但日后必为荷兰征服东方一大障碍。
447
佩雷拉见郑森分完，便回头对爱丽丝道：“公主殿下，我想在场各位，只有您的地位最为尊贵，而且行事最为公平，郑森已经分了船，余下的事情，就由您来主持吧！”
爱丽丝精明强干，从不含糊，当下依着各头领的战功，并征求各人意见，将财产分割开来。分成公平，众人心中皆服。最后剩下两艘船，谁也不愿意要，便留给自己。
佩雷拉见郑森分完，便回头对爱丽丝道：“公主殿下，我想在场各位，只有您的地位最为尊贵，而且行事最为公平，郑森已经分了船，余下的事情，就由您来主持吧！”
爱丽丝精明强干，从不含糊，当下依着各头领的战功，并征求各人意见，将财产分割开来。分成公平，众人心中皆服。最后剩下两艘船，谁也不愿意要，便留给自己。
448
此时郑森心中更加确定，这个荷兰人博斯滕，就是一个隐藏在联军队伍中的阴谋家。他深度潜伏在佩雷拉身边，目的就是要伺机夺取马六甲。昨夜郑森走后，博斯滕又是一番称兄道弟，花言巧语，骗得佩雷拉全无警惕，竟允许荷兰军队常驻于城内，美名其曰加强城防。佩雷拉这般轻信大意，引狼入室，丢城亡命恐怕只是迟早之事。
此时郑森心中更加确定，这个荷兰人博斯滕，就是一个隐藏在联军队伍中的阴谋家。他深度潜伏在佩雷拉身边，目的就是要伺机夺取马六甲。昨夜郑森走后，博斯滕又是一番称兄道弟，花言巧语，骗得佩雷拉全无警惕，竟允许荷兰军队常驻于城内，美名其曰加强城防。佩雷拉这般轻信大意，引狼入室，丢城亡命恐怕只是迟早之事。
449
众人逐渐散去，博斯滕也回自己船队安排事项，爱丽丝也到码头找船去了。佩雷拉回到内堂，郑森心中有话，他先让师傅和外公去码头，招募水手，置办补给，自己则紧随佩雷拉，进了内堂。
郑森见屋内除了自己与佩雷拉两人，再无旁人，便凑他到近前，压低了声音悄悄道：“昨夜乱军劫掠纵火之事，我觉得十分蹊跷，阁下要多加提防，小心祸起身侧。”
众人逐渐散去，博斯滕也回自己船队安排事项，爱丽丝也到码头找船去了。佩雷拉回到内堂，郑森心中有话，他先让师傅和外公去码头，招募水手，置办补给，自己则紧随佩雷拉，进了内堂。
郑森见屋内除了自己与佩雷拉两人，再无旁人，便凑他到近前，压低了声音悄悄道：“昨夜乱军劫掠纵火之事，我觉得十分蹊跷，阁下要多加提防，小心祸起身侧。”
450
佩雷拉鼻子哼了一声，满脸不在乎，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岂会算计我。你太多虑了！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我们两国亲如兄弟，我们两人也亲如兄弟，你是中国人，理解不到的。”
郑森听了他这话，摇头不语，起身推开房门离开了……
佩雷拉鼻子哼了一声，满脸不在乎，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岂会算计我。你太多虑了！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我们两国亲如兄弟，我们两人也亲如兄弟，你是中国人，理解不到的。”
郑森听了他这话，摇头不语，起身推开房门离开了……
451
佩雷拉望着郑森离去的背影，道：“离间我们两国关系，莫不是你们华人也盯着马六甲这块肥肉。”
此时郑森并未走远，凭着高深的内功，佩雷拉的话字字切切传入耳中，心中着实不是滋味。他失意而出，回到码头，与爱丽丝一同准备启航之事。他从其他船上分出些水手，又从十个大副中，挑了三名年长稳重的，任命为新的船长，又另行招募了三五十名葡萄牙籍水手。然后安排众人上岸，采购物资，贮备食物，修葺船舶，待万事皆准备妥当，已是三日之后。
佩雷拉望着郑森离去的背影，道：“离间我们两国关系，莫不是你们华人也盯着马六甲这块肥肉。”
此时郑森并未走远，凭着高深的内功，佩雷拉的话字字切切传入耳中，心中着实不是滋味。他失意而出，回到码头，与爱丽丝一同准备启航之事。他从其他船上分出些水手，又从十个大副中，挑了三名年长稳重的，任命为新的船长，又另行招募了三五十名葡萄牙籍水手。然后安排众人上岸，采购物资，贮备食物，修葺船舶，待万事皆准备妥当，已是三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