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新志】MOBIUS

流水账无聊爱情(?)故事,7k一发完,依然我流OOC。

楼主 抚语の冰颜  发布于 2019-10-22 10:09:00 +0800 CST  
01.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分手分得很平静。她说,她再也不想注视他了。









新一这个人啊,很少在意身边的人的感受。毛利兰用拇指抹掉马克杯边沿的西柚色口红印,轻轻地说。她新做的指甲也是漂亮的西柚色,很夏天的颜色,在这个夏天快要过去的时节显出一种执拗的反叛。







他永远在向前跑,似乎也不太在意别人有没有追上。我有在努力妥协。总是我在努力。我看了三遍福尔摩斯,终于能记住一些他念叨过的细节,但我还是差得太远了,离他和他热爱的东西都太远了。他的那份狂热里面没有我,爱里也没有。我累了。她终于端起饮料,将喝未喝,只是在闻咖啡的香气,喃喃地又重复一句,新一他真的不会在意这些。







宫野志保赞同地点点头,然而想不到什么附和的话,只好也端起杯子抿一口难喝的饮料,眉毛控制不住地跳一下。太怪了,她在心里把这家店的冰美式拖进黑名单,又甜又苦,好像在喝兑水稀释的调味料。但这使她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有变得生动一点,倒是被动赋予了听众的自觉。







她在下班路上遇到吃完饭出来散步的毛利兰,这已经是第三次。巧合过于集中就该怀疑其中概率是否被人为操控,但是疑似始作俑者对她柔柔地、哀愁地笑笑,说宫野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陪我喝杯咖啡吗?是没法拒绝的句式,她一向(虽然看起来不像)也不擅长拒绝别人。于是夕阳很好的傍晚,她们坐进随便一家咖啡店的靠窗位置,宫野志保点了那杯让她后悔了半个小时的冰美式,听毛利兰讲他们分手了。









在饮料端上来,大家各自低头认真地搅拌、插吸管的时候,宫野志保有思考过为什么她会被选为倾听的对象,但很快就放弃。这种时刻,礼貌等待的结束,谈话转折的中顿的这种时刻,饮料作为现代社交聚会的堂皇借口总还是值得几秒钟的认真对待。她郑重地喝第一口,差点吐掉。这使她几乎失去了回避交流的有利道具,并且更想赶快结束这场奇怪的会面。对方点的焦糖玛奇朵看起来很好喝,她想,她宁愿喝植物脂末糖水。







好在毛利兰并不是很期待交流的样子,她只是想倾诉,甚至无所谓对象是谁。从某个层面来讲,找宫野志保是很正确——毕竟工藤新一是她们唯一的共通点了,都被这个男人或多或少地影响了人生,无论自愿与否。







谈话告一段落,宫野志保终于有机会起身去卫生间补妆,也给毛利兰讲最后结语一个好时机:“宫野小姐,如果可能的话,以后在工作上尽量照顾新一一点吧。”有点犹豫,又像下定了决心,“我觉得你对新一来说是不同的。”







来了来了,宫野在心里喊,到底是来了。她们一同走向前台,毛利兰掏出钱包准备请客,却被告知账已经结过了。她看向宫野,化学家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为她推开玻璃门,风铃在秋风里叮叮当当地响:“我和工藤不过是普通同事,实在没什么不同的。”







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同事关系。黄昏时刻太阳仍旧有些刺眼,宫野志保没补防晒,踩着团状的树荫跳着走。兜里一震,工藤新一的消息,今晚又加班预定了,后面有条PS,【实在抱歉,改天请你吃饭。】她懒得回,手机丢进包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楼主 抚语の冰颜  发布于 2019-10-22 10:09:00 +0800 CST  
累死我算了,发了好几遍全都吞,这有什么可屏蔽的???
对不住大家,想看的请移步LOFTER吧。
贴吧逼我走,不伺候了,什么东西啊。

楼主 抚语の冰颜  发布于 2019-10-22 21:15:00 +0800 CST  
唉,对家真的很无聊,辛苦她们来看我的东西自己踩雷还要跳脚。
那就让她们看看完整版,不然多可惜。

楼主 抚语の冰颜  发布于 2019-10-29 20:42:00 +0800 CST  
02.










从警局出来的宫野志保走路都是飘的,她熬了一个通宵,三天加起来睡了六个小时,看着犯人被押解离开的时候她都有冲动上去踹两脚。早就该知道能让工藤请吃饭的案子一定不是什么善茬,宫野呸呸吐掉误食的汉堡包装纸,好像用力一点就能连带霉运也一起吐掉。







汉堡没加热透,她吃得又急,热热的一团夹着生梗在胃的底部,然而要这样去睡觉——在太阳蠢蠢欲动将要挣出地平线的凌晨,她如同在秋夜里死去一样倒在床上,直要睡到地老天荒去。梦里模模糊糊梦到了谁扶着她的肩膀,神情悲伤,雨水倒着落进他的眼睛。







她睡到晚上七点钟,被木制床头柜放大的手机震动声吵醒。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来兑现一顿饭的承诺,地点附近有个挺著名的酒吧。可千万别是延迟买醉吧,她一边化妆一边默默祈祷。







她总是不太会拒绝别人,尤其是这个男人。从前临时解药就不知道被他软磨硬泡求去了多少次,探案也是,勉强甚至胡来都由他,她是劝不住的,也会被轻易说服。这种妥协是基于什么呢,由此细想便惶惶然,她得在脑子里跳出那些字眼前赶快掐掉引线。导火线越来越短,似乎下一次、下下次,就会嘭地炸掉,她那些好不容易死掉碳化的念想全成了熊熊燃烧的原料。







所以当工藤新一真的替宫野志保推开酒吧的木门,礼貌地做个“里边请”的手势时,她猛地有种错乱感,好像几天前毛利兰也这样为她推开过咖啡馆的门,连门上叮当作响的风铃都如出一辙。







她点了Golden Fizz,传说中坂口安吾爱喝的酒,把酒水单推给吧台旁边的人。他看也没看,要了红桃K,瘦小的服务员于是很尴尬地从他们中间抽走单子,跑去递给坐得很远的下一桌客人。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坐着了,虽然沉默不会尴尬。他们之间没太有过尴尬的时候。宫野志保专心喝酒,打定主意在对方开口之前绝不讲话,一点点抿苏打水里稀薄的酒精,蛋液浇在冰块上好像零散又剔透的太阳。对面工藤新一垂着头舔一舔杯沿的椰蓉,露出喝漱口水的表情仰头一饮而尽,在她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招呼服务员加半箱百威。










“喂,你要喝多少啊?”宫野志保终于没忍住破了戒,工藤一副“你别担心”的轻松表情,然而那一杯灌得猛,脸上是过于浓艳的酡红。他用指尖把空了的高脚杯往前一推,蜂糖粘住的干花便随着杯壁凝聚的水滴一同落在桌上。







“我想试试喝醉一次,我还从来没有醉过。”他拎着瓶子仰头就灌,酒液沿着嘴角一路淌进雪白衬衫里,在胸前洇湿一小片,“抱歉,这么突然地叫你出来。”







这份奇怪的小心翼翼让她不舒服起来,但她没说什么,只讲,陪聊是要加钱的哦。她知道她只需要当听众就可以了,和那天一样。







但工藤新一没再说什么,好像真的在顾虑她的荒唐提议一样,她觉得好笑,捏着空杯子看他一瓶一瓶地喝。










工藤新一为什么而痛苦呢?她突然就有点不明白,未果的多年恋情平静收场,连一向情绪容易激动的女孩子都可以淡淡地讲我不想再注视他了,这个丢弃他人向前奔跑的人,又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应该觉得痛苦和内疚的,工藤新一断断续续地说,他看着她,但是眼神因着酒精涣散,蓝宝石没了光泽在黑暗里只作镜子,倒映五光十色的彩灯。但我没有,我其实松了一口气。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是不是很**?兰说我什么也不明白,灰原,你说爱是什么呢?







这一声灰原叫得她打了一个寒噤,胃底部的汉堡越过了晚餐和那杯黄金菲士梗在了喉头,她说不出一句话。爱是什么,爱是生命的火焰*是亘古长明的灯塔*是想触碰又收回手*,爱是文豪在作品里华美或朴素的句子下的粗暴定义,爱是一个形状完美的容器,所有奇形怪状没法归类的感情都往里倒,好像这就是唯一归宿。爱是什么,她为什么问你,你又为什么问我?







他真的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酒喝得七七八八,还剩了一瓶满的没动。宫野志保叹了一声,从包包里拿出卡去结她的那杯酒和他的那堆酒,架着工藤新一的一只胳膊往酒吧外面走。










已经是半夜,街道空荡荡的,是醉鬼都已经回家安睡的时间,根本打不到车,电车也早就停运。谢天谢地工藤住的地方离得近,她走回自己家也不算太远。







走第一步就不太妙,新买的高跟鞋边缘锋利得很,负重之下一步没站稳就切进脚后跟,她险些一个趔趄带着工藤一起摔倒。天啊,她头痛欲裂,又有一股悲苦涌上来,大约是深夜和酒精同时作祟。但她没法蹲下来收拾这种糟糕情绪,警察的救世主还在昏睡,和其他花钱买醉的普罗大众没有任何区别。她踢掉高跟鞋,艰难地弯腰用手拎起来,赤着脚拖着他往前走。







***工藤新一,我一定记着这笔账,她恶狠狠地想,这人欠我一顿酒钱一套裙子,还应该买包来赔罪。可越想怒气越淡越觉徒劳,他们谁欠谁真的算得清吗,她又要花多久才能挣脱过去。







宫野志保从工藤新一的裤兜里摸出钥匙开门,把睡死的男人用尽全力扔上床,自己倒在沙发上大口喘气,缓了半天才有力气爬起来把他挪正再盖上被子。她下楼去买了醒酒药和创可贴,写了张便签贴在餐桌上,酒瓶塞进乱七八糟的冰箱。最后她关了灯,穿上他的拖鞋走了。

楼主 抚语の冰颜  发布于 2019-10-29 20:46:00 +0800 CST  
02.










从警局出来的宫野志保走路都是飘的,她熬了一个通宵,三天加起来睡了六个小时,看着犯人被押解离开的时候她都有冲动上去踹两脚。早就该知道能让工藤请吃饭的案子一定不是什么善茬,宫野呸呸吐掉误食的汉堡包装纸,好像用力一点就能连带霉运也一起吐掉。







汉堡没加热透,她吃得又急,热热的一团夹着生梗在胃的底部,然而要这样去睡觉——在太阳蠢蠢欲动将要挣出地平线的凌晨,她如同在秋夜里死去一样倒在床上,直要睡到地老天荒去。梦里模模糊糊梦到了谁扶着她的肩膀,神情悲伤,雨水倒着落进他的眼睛。







她睡到晚上七点钟,被木制床头柜放大的手机震动声吵醒。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来兑现一顿饭的承诺,地点附近有个挺著名的酒吧。可千万别是延迟买醉吧,她一边化妆一边默默祈祷。







她总是不太会拒绝别人,尤其是这个男人。从前临时解药就不知道被他软磨硬泡求去了多少次,探案也是,勉强甚至胡来都由他,她是劝不住的,也会被轻易说服。这种妥协是基于什么呢,由此细想便惶惶然,她得在脑子里跳出那些字眼前赶快掐掉引线。导火线越来越短,似乎下一次、下下次,就会嘭地炸掉,她那些好不容易死掉碳化的念想全成了熊熊燃烧的原料。







所以当工藤新一真的替宫野志保推开酒吧的木门,礼貌地做个“里边请”的手势时,她猛地有种错乱感,好像几天前毛利兰也这样为她推开过咖啡馆的门,连门上叮当作响的风铃都如出一辙。







她点了Golden Fizz,传说中坂口安吾爱喝的酒,把酒水单推给吧台旁边的人。他看也没看,要了红桃K,瘦小的服务员于是很尴尬地从他们中间抽走单子,跑去递给坐得很远的下一桌客人。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坐着了,虽然沉默不会尴尬。他们之间没太有过尴尬的时候。宫野志保专心喝酒,打定主意在对方开口之前绝不讲话,一点点抿苏打水里稀薄的酒精,蛋液浇在冰块上好像零散又剔透的太阳。对面工藤新一垂着头舔一舔杯沿的椰蓉,露出喝漱口水的表情仰头一饮而尽,在她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招呼服务员加半箱百威。

楼主 抚语の冰颜  发布于 2019-11-27 13:43:00 +0800 CST  
“喂,你要喝多少啊?”宫野志保终于没忍住破了戒,工藤一副“你别担心”的轻松表情,然而那一杯灌得猛,脸上是过于浓艳的酡红。他用指尖把空了的高脚杯往前一推,蜂糖粘住的干花便随着杯壁凝聚的水滴一同落在桌上。







“我想试试喝醉一次,我还从来没有醉过。”他拎着瓶子仰头就灌,酒液沿着嘴角一路淌进雪白衬衫里,在胸前洇湿一小片,“抱歉,这么突然地叫你出来。”







这份奇怪的小心翼翼让她不舒服起来,但她没说什么,只讲,陪聊是要加钱的哦。她知道她只需要当听众就可以了,和那天一样。







但工藤新一没再说什么,好像真的在顾虑她的荒唐提议一样,她觉得好笑,捏着空杯子看他一瓶一瓶地喝。










工藤新一为什么而痛苦呢?她突然就有点不明白,未果的多年恋情平静收场,连一向情绪容易激动的女孩子都可以淡淡地讲我不想再注视他了,这个丢弃他人向前奔跑的人,又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应该觉得痛苦和内疚的,工藤新一断断续续地说,他看着她,但是眼神因着酒精涣散,蓝宝石没了光泽在黑暗里只作镜子,倒映五光十色的彩灯。但我没有,我其实松了一口气。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是不是很**?兰说我什么也不明白,灰原,你说爱是什么呢?







这一声灰原叫得她打了一个寒噤,胃底部的汉堡越过了晚餐和那杯黄金菲士梗在了喉头,她说不出一句话。爱是什么,爱是生命的火焰*是亘古长明的灯塔*是想触碰又收回手*,爱是文豪在作品里华美或朴素的句子下的粗暴定义,爱是一个形状完美的容器,所有奇形怪状没法归类的感情都往里倒,好像这就是唯一归宿。爱是什么,她为什么问你,你又为什么问我?







他真的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酒喝得七七八八,还剩了一瓶满的没动。宫野志保叹了一声,从包包里拿出卡去结她的那杯酒和他的那堆酒,架着工藤新一的一只胳膊往酒吧外面走。










已经是半夜,街道空荡荡的,是醉鬼都已经回家安睡的时间,根本打不到车,电车也早就停运。谢天谢地工藤住的地方离得近,她走回自己家也不算太远。







走第一步就不太妙,新买的高跟鞋边缘锋利得很,负重之下一步没站稳就切进脚后跟,她险些一个趔趄带着工藤一起摔倒。天啊,她头痛欲裂,又有一股悲苦涌上来,大约是深夜和酒精同时作祟。但她没法蹲下来收拾这种糟糕情绪,警察的救世主还在昏睡,和其他花钱买醉的普罗大众没有任何区别。她踢掉高跟鞋,艰难地弯腰用手拎起来,赤着脚拖着他往前走。







他圖妈圖的工藤新一,我一定记着这笔账,她恶狠狠地想,这人欠我一顿酒钱一套裙子,还应该买包来赔罪。可越想怒气越淡越觉徒劳,他们谁欠谁真的算得清吗,她又要花多久才能挣脱过去。







宫野志保从工藤新一的裤兜里摸出钥匙开门,把睡死的男人用尽全力扔上床,自己倒在沙发上大口喘气,缓了半天才有力气爬起来把他挪正再盖上被子。她下楼去买了醒酒药和创可贴,写了张便签贴在餐桌上,酒瓶塞进乱七八糟的冰箱。最后她关了灯,穿上他的拖鞋走了。

楼主 抚语の冰颜  发布于 2019-11-27 13:43:00 +0800 CST  
03.










工藤新一醒来觉得头快炸了,他的记忆断在那杯酸得过头的红桃K上,好像还有开头的几瓶百威,摇晃的梦境,再睁开眼就是第二天。窗帘缝里一道光柱劈到脸上,鼻翼那里热热的发烫,这是谁帮他拉了窗帘,否则睡不到这时候早就要被晒醒。







他翻身坐起来,身上还是带着酒味的衣服,皮鞋摆在床尾。餐桌上醒酒药下面压着一张便签,写着“记得吃药,好好休息”,没有落款。我都干了什么蠢事,他抱着头颓坐在沙发里,决定先去洗澡再来思考跟宫野赔罪的事情。







有时候他半夜做梦,还是从前小孩子的样子,手掌太小,重要的人的衣角、沙子、飞逝的时间一样也抓不住,眼睁睁看着事态不可控如脱轨火车一般冲向戈壁平滩飞进海里,他是僵直在原地的司机,惯性都来不及甩出眼角那点泪。那些梦,无论是激烈地映射过去,还是细节都想不起来的无聊,经常会有宫野志保,从来没有毛利兰,他很后来才意识到这点。







历经千难万险的英雄终于回到家乡和公主在一起了,本该是皆大欢喜的故事结局,然而偷来的童年里青梅竹马换了人,他同时缺席了她的那几年宝贵青春。变得畸形的拼图插件拼不出来她想要的人生图景,于是他们吵架、冷战、每日鸡同鸭讲,互相折磨一年,终于不那么难看地收场。他觉得愧疚,这场草草结束的爱情几乎算得上是他亲手掐死的,为了案子,为了工作,为了正义,总有许许多多冠冕堂皇的事物要摆在毛利兰前面,你死我活,没法兼容,爱被她捧到心口悬挂在天空上当星星,被他漠视到尘土里石子一样踢走。她流着泪说,新一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爱。







工藤新一确实不明白,即使不懂这种感情他也安稳地活了十九年,并且还将继续活下去。除了真相和数学题让他苦苦思索过,这种虚无的哲学命题根本不曾进入过他的大脑。习惯了兰的存在,就顺理成章地继续延续这种陪伴;没有好像也无所谓——正是这一认知让他有些慌起来。无所谓是不对的,那到底该如何呢?







郁结久了无处宣泄,他这时想到要找宫野。他颇花了一阵功夫才改口叫她宫野,除此之外他们和过去的相处没有分别:一同搭档工作,偶尔一起吃饭,对彼此的了解超过其他任何人。似乎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连没什么朋友这点都很相像。







他揉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短信删删改改终于发了出去。然而石沉大海——那条消息像是在庞杂的信息流里迷失了,不知传达到了什么地方,埋葬在什么地方。直到湿发上不再滴落水珠敲亮屏幕,他都没有收到回信。







于是那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楼主 抚语の冰颜  发布于 2019-11-27 13:44:00 +0800 CST  
工藤举着透明的伞一路跑回来,手里空空,对上她惊讶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捋捋湿掉的头发:“钱包在包里,零钱只够买一把。”单人伞空间不够,他将伞斜向她,水珠沿着伞骨一路砸进他的肩膀。她悄悄地叹气,向他靠得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潮湿的布料摩擦起来;再伸手将伞杆点正。







一路沉默,大半注意力放在避开水坑上,没有余裕去思考艺术、哲学和其他。低跟皮鞋在台阶上卡了一下,她踉跄着差点摔倒,被他下意识地伸手搂住肩膀,又闪电般松开。她抬头看他,天空色的眼睛里是隔着透明塑料的天空,好像也在下雨一样。







他送她到了楼下,宫野志保向后摆摆手,讲雨伞钱我一会儿打给你。




工藤新一哭笑不得:“不用了,回头请我喝杯咖啡就行。”




她摇摇头,那句“我要走了”究竟没有说出口,没有咖啡,没有以后,单独的郑重道谢过于奇怪,因此也没有。她没回头,踩着楼梯上去了。

楼主 抚语の冰颜  发布于 2019-11-27 13:44:00 +0800 CST  
05.










项目开始三个月以后取得了不错的进展,研究所里喜气洋洋,商量着去哪里吃比较好。庆功宴开始才发现宫野志保不在,结果是群发邮件错点成了她从前的邮箱,接到消息的时候她刚回到空荡荡的研究所,无奈又好笑,只叫他们好好玩。







原本不是什么保密程度极高的项目,她却还是换了电话卡和邮箱,是准备了断得干脆利索。这一来提醒了她或许还有什么消息没有接收到,电脑就在手边,宫野久违地输入登录密码,一瞬间有被收件夹里的未读邮件数量震到。







什么广告这么锲而不舍地连续炮轰?然而定睛一看,域名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来自工藤新一。







一长串的邮件,她越往下翻越是心惊,三个月的时间他足足发了几十封。第一封问她为什么不辞而别,隔了很久很久的第二封问她过得怎么样。接下来像是猜到了她已经废弃不用这个邮箱,一封接一封地发,今天天气很不好,今天的凶手竟然有重瞳,今天楼下的咖喱饭做咸了,诸如此类,每天都有。







引线终于烧到尽头,砰地一声,在风暴眼中起火。外面乌云压顶,窗户冻出一层薄薄雾气,不知何时应景地下着似曾相识的大雨。她盯着屏幕发呆,手指轻轻发颤,脑子里一团乱七八糟。突然弹出的新邮件吓了她一跳,本能地向后一仰,竟然还是工藤新一发来的。







【外面下雨了,我猜你又没有带伞。虽然你看不到,不过我在一楼置伞筒里放了一把,希望能帮到你吧。】

楼主 抚语の冰颜  发布于 2019-11-27 13:45:00 +0800 CST  
宫野志保冲向窗户往楼下看,除去茂密树顶和倒了一排的自行车外别无其他。她拎起椅子上的包就向楼下跑,心跳比任何时候都要快,大脑里的什么地方在发热、膨胀,爆炸的碎片沿着血液流遍全身,即使手脚仍旧冰凉。一层门口的置伞筒外一圈水迹,里面放着一把透明的伞。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脚步声与雨声一同敲着地砖,工藤新一就站在门外,长柄伞拄在地上,不知道在看远处的什么。他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隔着几节台阶向她伸出手,脸上是如释重负的微笑。那些他曾视若尘土的、一直忽视的,终于和痛苦一同纠缠磨砺出珍珠来。







空气好像粘稠到隔绝一切声响了,唯有心脏还在狂跳。宫野志保拍了一下他伸出来的手心,倒像是在击掌:“少来,我今天穿的是平底鞋。”







他为她撑开伞:“今天晚上去吃什么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只剩下此刻。










她沉默了一下,说好吧,我请你喝酒,但酒钱你付。













END.












*爱是生命的火焰, 没有它, 一切变成黑夜。—— 罗兰

*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它定睛望着风暴却不为所动。 ——莎士比亚十四行第116首

*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手——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

*源自电影《发条橙》

楼主 抚语の冰颜  发布于 2019-11-27 13:45:00 +0800 CST  

楼主:抚语の冰颜

字数:7572

发表时间:2019-10-22 18:0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1-10 15:26:2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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