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纵使意难平(短篇纯生)

皇子所今夜的气息格外压抑,太医背着药箱进进出出,小膳房的宫女太监乌压压在殿外跪了一地。有个宫女吓得哭昏了过去,直接拖出去杖毙。皇帝身着龙袍端坐于殿中,两鬓藏了些许白发却掩天子威严,顾淮知匐在地上将事情缘由交代清楚。
贞妃正守在榻前哭的梨花带雨。
皇后等妃嫔听闻消息纷纷赶至皇子所,少不得抹几滴眼泪作惺惺之态。
十五扎了银针,吐出几口乌血,昏迷间唤了声“父皇,儿臣疼。”
稚子柔嫩的声线像一索缰绳牵扯皇帝的心。
年过半百,皇帝对于这个小儿子格外疼爱。
几位太医院元老轮番诊断,纷纷摇头,乌头草毒性过于泼辣,十五皇子年纪太小,好在顾淮知抱着十五催吐减了些毒性,虽保了条命,却只怕要日后要留下后遗症。
龙颜震怒,下令处死十五的乳母及皇子所小膳房等人,愤其看护不利。
乳母被侍卫拖拽着哀嚎求饶。
“且慢,可有他人接触过十五的药?”凤栖吾询问道。
乳母哽咽着称其只是在花园中寻十五的间隙将药放置在石桌上片刻。
顾淮知俯首,“臣出征倒钩渠时曾遇游医用乌头草救治伤兵,乌头草药汁浸了手,一时半刻极难清理。让少府的人逐一排查总能水落石出。”
夜半三分,最终皇帝身边的太监徐德被抓了出来。
徐德起初还不肯承认,被打了四十个板子后只得匍匐于地上,一五一十全部招了。
“让奴才谋害十五殿下的是皇后啊。”
皇后闻言,怒目圆瞪,嗔道“你这狗奴才血口喷人!”
“皇后娘娘,乌头草是您给奴才的,说要陷害七殿下一石二鸟,可不曾想七殿下也识得乌头草。皇上明查,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指使奴才做的,饶奴才一条狗命吧皇上!”徐德挺着半残的身子连连叩首。
皇帝扭头看向皇后,嘴角抽搐着一时间竟讲不出半句言语,不敢想他的枕边人,竟能狠心到连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纵使这些年皇后仰仗家族势力,行事多有娇纵,但只要她勤勤恳恳守住后宫,皇帝便可对她这些年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日不同,她的行径已经危害到了皇家子嗣。
“命人搜查皇后寝宫。”皇上将手中的茶盏摔至地上,顷刻间细瓷粉身碎骨。
乌头草在冼吾宫庭院的土壤中翻出,人证物证俱在,侍奉于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哆嗦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求皇上饶命。
“皇后,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声音有如洪钟,赤红双眼瞪向皇后。
皇后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匍匐向前拽住皇帝的衣摆,哀求道,“皇上,是徐德那个狗奴才污蔑臣妾,臣妾坐后位三十余载,从未有谋害皇嗣之心!”
“皇后娘娘心肠太狠了!栖承刚满五岁,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孩子,你怎能忍心下如此狠手?皇上,请为栖承主持公道!”贞妃发了疯似的大力推开皇后,拽着皇帝的衣角为儿子讨公道。
皇后跪在地上连声哀求,“臣妾没有,臣妾冤枉!”
皇帝站起身来,朝着皇后走了两步,俯身掐住皇后的下巴,“念在你乃一国之母,以前许多事朕看在眼里,并不同你计较。可今日,着实荒唐了些。”
皇帝的眼里是沁了寒冰的凉意,他站起身留给皇后一道肃穆而冰冷的背影。
“传旨,十五皇子感染天花,皇后为救十五染疾,于冼吾宫医治,不得外出。”
闻言,贞妃抽泣着欲再说些什么,最终却也只能跪在一旁道不出半分言语。
纵使是终身禁足,这样的责罚都未免太轻了些。
皇帝踏出皇子所,皇后匐在地上瘫软着已经难以起身,由宫女搀着扶起,头上的精致发饰歪歪扭扭地散落,年轻时她也是贵族中出挑的美人,娇纵跋扈却也是见不得杀戮的,是这皇宫太寂寞孤冷了,连着人心也变得不可测了。她朝着凤栖吾冷冷一瞥,“贱蹄子生的野种还是贱蹄子。”
罢了,一阵阴冷的笑声惊的树上鸦雀扑棱棱飞蹿。
夜半,月上枝头,皇宫冷的令人瑟瑟发抖,顾淮知走在前面丝毫没有慢下半步的意思。
凤栖吾早就感到这人出了皇子所便开始摆脸色,奈何半日未曾进食,又在皇子所跪了很久,头昏脑涨索性由着他去了。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09-24 14:51:00 +0800 CST  
今日份的勤奋
小凤凰:脑公生气了,可我不想哄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09-24 14:52:00 +0800 CST  
马车停在崇阳门外,顾淮知早就在车里闭目养神,往日都是顾淮知帮着拉一把上马车,今日那帐子里却不曾伸出手来,小厮极有眼色递来马镫。
凤栖吾如今身子尚且轻便,没有那双拉着的手便没有好了。
况且他曾经也是顾老将军得意的副将,征战沙场,擒匈奴首级从未手软过,不过是被顾淮知捧手心里养了几日,怎得需要同妇人一般矫情。
凤栖吾三步落座,若无其事整理衣衫。
马车驶离皇宫,忽而被路边的石子绊住,颠簸了一下,凤栖吾身子乏的厉害正在打盹儿,猝不及防后腰被坚硬的桅杆顶了一下。
“嘶……”
顾淮知听到声响却作无事人一般。
戏精。
凤栖吾自鼻尖冷哼一声,“将军一路冷着脸是摆给谁看的?”
顾淮知睁开眼,嗤笑一声,反问道“殿下,您利用臣可利用的舒心?”
凤栖吾颇有些兴致的打量着顾淮知,“此话怎讲?”
此一谈判好比遇到顽石,不见棺材不落泪。
“乌头草乃剧毒之物,拿捏不当顷刻要人性命。十五殿下刚满五岁,若落得后遗症,以后可要如何自处,您又是如何下得去这等狠心?”
凤栖吾自顾自整理着袖口,一副事不关己的作态,“将军可要好好想清楚,要害十五的是皇后娘娘,同子烨并无关系。”
“您怕是知道这不止是皇后的意图,更是太子的意图,知晓却不揭穿,顺水推舟,放任徐德下毒,并引十五殿下与你我相遇,在我面前喝下参了乌头草的中药,用我揪出徐德下毒,您就不怕若是晚了一步,如若我未曾发现药碗中的乌头草残渣,或是太医来的晚了,十五殿下就没命了?”顾淮知目光灼灼,望着一脸漫不经心的凤栖吾,竟觉自己从未认识过他。
若此时他肯道一句解释,顾淮知便不会如此恼火,可他没有,也不会。
顾淮知不死心,抓起凤栖吾的手腕,借路边昏暗的光线仔细盯着凤栖吾,他要把他的心肝脾肺都挖出来瞧个遍,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殿下当真不在乎他人性命吗?”
闻言,凤栖吾抬起眸子轻笑两声,多有挖苦之意,“将军当真高风亮节,可您是否还记得徐德的话,如若不将计就计,那个害死十五的罪名就扣在子烨身上了。”
凤栖吾对人命的毫不在乎让顾淮知彻底凉了心,手上的力道随心底的怒气渐渐加重,“将计就计?怕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只有您七皇子吧。今日之举除掉一个蛇蝎心肠的劲敌,还有一个危急您皇位的十五,当真是可喜可贺了。”
十足十的力道,窄小的空间里听得到骨头“咔嚓”作响的声音,可凤栖吾就这样面无表情的与顾淮知对质着,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连一句痛也不肯说。
忽闻马儿嘶鸣,铁骑声渐行渐进,小厮停下马来,“将军,大司马府贾大人邀您商事。”
如今已是深夜,贾大人派人驱马而来必有要事。
顾淮知这才松开手,掀开帐子对小厮道,“你先回府。”
马车里空无一人,凤栖吾这才长舒一口气,屈腿微微抬起身子,将小腹向外挺了挺,那只被顾淮知拧的通红的手微微发抖,只能抬起另一只拖在腹底揉抚,这是顾淮知第一次发如此大的脾气呢,肚子里这个免不得被吓到,现下正一阵阵发硬,动得厉害。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09-24 22:27:00 +0800 CST  
顾淮知:媳妇不爱我,他老利用我,好气啊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09-24 22:35:00 +0800 CST  
一个非常不负责任的三胎番外之吃兔子


“以前出征归京,你总要带我偷偷打次野,烤兔子的味道好令人怀念。”
“现在不行。”
“为什么不行?”
顾淮知将手放在凤栖吾的肚皮上,那里摸起来已经有明显的隆起,像个蒸腾着热气的小包子,“不行。”
凤栖吾拍掉顾淮知的手,“我已经吐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想吃的东西。”
“城东王阿婆的豆花每日都排长队。”
“我要吃兔子。”
顾淮知重又抚上凤栖吾的小腹,轻轻拍了拍那团小笼包,“孩子说不吃,咱们当积德了。”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09-28 22:35:00 +0800 CST  
顾淮知回府正巧碰到九月端着水盆出来。
九月瞧着今日殿下回来后整个人不言不语,像霜打蔫儿了似的,这定有顾将军的一笔功劳。可纵使千般万般,殿下此时身子不舒爽,顾将军也该退让些许的。想到这儿,难免有些怨气,“殿下回府后说染了风寒头晕,瞧过苏大夫就歇下了,此间吐过一回,未曾进食。”
明里暗里是嗔怪顾淮知的怠慢。
顾淮知深知九月的脾气性子是凤栖吾一手调教,无法无天的很。奈何在人屋檐下,须知要低头。
“劳烦九月姑娘了,我去瞧瞧殿下。”
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凤栖吾额角渗着细密的汗,呼吸绵长。
是真的病了。
他任性胡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做事毫无章法。
原本就是一肚子黑心肠,自己却妄想将他染白了。
着实可笑。
只是自己对于他而言当真只是一颗棋子,决无半分情义吗?那他肚子里那个又是什么,诱他的饵?
“嗯……”
凤栖吾蹙眉,似是做了噩梦,嘴角微微翕合,顾淮知凑近了才听清,凤栖吾口中唤着的是“母亲”二字。
他从小便是这样,装得一副乖巧模样,实则张牙舞爪一肚子坏水容不得旁人半分欺辱,看上去金刚铁甲特别了不得,病了受了伤没有丁点神智昏过去的时候,偏又叫人心疼。
凤栖吾睡的不安稳,拗着身子低声呜咽着缩成一团,可怜巴巴仿佛在梦里受了委屈,眼角沁出两滴泪来,顾淮知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隔着被褥哄孩子似的拍拍那人的背。
凤栖吾迷迷糊糊伸出手抱着顾淮知的胳膊不肯放了,像溺水的人忽然抱住一棵浮木,紧得容不得半分挣扎,喉咙间猫儿似的哝道“别走……”
顾淮知叹气,“不走。”
凤栖吾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惜牺牲他人性命的人,与顾淮知的大义凛然,背道而驰。
顾淮知回来的路上想过千万种惩治他的方法,可瞧见凤栖吾不舒服,顾淮知整个心就软了。
农夫和蛇的故事顾淮知听过,可哪怕被这条蛇咬一口,顾淮知说到底也不舍的怪他的。
顾淮知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跪坐在床边,偏凤栖吾的手抓的牢,不敢松动半分,免得让那人又在梦里难过起来。
只得歪着头打盹儿,头磕在床沿几回醒了数次,凤栖吾自后半夜睡熟了,半分警觉未有,连着夜里翻身都拽着顾淮知的手一起。
被褥窸窣作动,探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抓住顾淮知的衣袖,声音自喉咙间小而细的哝着,“我饿了。”
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含着刚睡醒的朦胧雾气,惊得顾淮知心底一颤,反应过来正欲离去,衣袖却被人拽的更紧了。
“肚子里那个也饿了。”
颇有些无赖的意思。
阳春面下了锅,经凉开水一烫,炒几颗小油菜铺在上面,淋些许酱油,洒上辣子。
顾淮知的腰忽然被人搂住,那贴在腰间的褥子里藏着被窝的温暖,凤栖吾裹着被子粘到顾淮知的背上,他穿着单薄的亵衣,温热的小腹贴着顾淮知的脊背,柔软极了。顾淮知用被子将人裹的紧了抱到案几边,凤栖吾只得从褥子里探出一颗脑袋,翻着被褥找寻手的出处。
“顾淮知,你裹的太紧了。”
“发热,不能受寒。”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09-30 15:00:00 +0800 CST  
甜一甜,假期开始心肝脾肺肾虐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09-30 15:37:00 +0800 CST  
弦月撒下朦胧的银辉,将大地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线里。
炊烟袅袅,刀刃触碰案板,是寻常人家再熟悉不过的场景。
顾淮知在阳春面上卧了一颗溏心蛋,葱油的味道香气扑鼻,勾着凤栖吾空落落的胃。
凤栖吾裹着被子不方便活动手脚,顾淮知将面拌好了,筷子递给凤栖吾。
凤栖吾挑了一口面,吃得津津有味,身为皇子,山珍海味自然不在话下,可凤栖吾最喜欢的却是同顾淮知行军打仗时郊外烤的野兔,用木头烤的红薯,还有河里抓的小鱼。
隔着案几,顾淮知俯身凑近凤栖吾,指腹抹去他嘴角的芝麻,“怎么跟孩子似的。”
凤栖吾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下身子,好在顾淮知身高手长,正好碰到凤栖吾柔软的唇。
凤栖吾自小独来独往惯了,如此亲密的动作让他免不得心悸。“真饿了。”
“吃慢些,小心噎到。”
因着发热的缘故,凤栖吾的声音里带着些鼻音,听起来软软糯糯,似在撒娇,“怎么不像在马车里那样说教于我了,婆婆妈妈的。”
“谋害皇子是大忌,可皇后的处罚未免太轻了,可见是皇上是有意庇护,如今皇后家族正盛,太子虽无能,可背后旁支却不容小觑,皇上多有忌惮,若真给皇后治罪,怕是朝堂上不好交代。”
凤栖吾专注于吃面,不曾抬起头一下。
“我这父皇向来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此番得罪皇后,太子免不得急红了眼,你且当心被狗咬了。”
凤栖吾从碗中探起头,狡黠一笑,“担心我?”
顾淮知被凤栖吾的问题堵的一愣,过了半晌,沉声道,“是担心肚子里那个同臣血脉相连的。”
凤栖吾似乎觉得这回答无趣的很,只得埋头吃面,待到胃中被果腹感充盈,闷声抱怨道“你太凶了,肚子里那个被吓到了,闹了我许久。”
顾淮知看着凤栖吾脸色苍白的样子,有些心疼,“以后不会了。”
“听说城东王阿婆的豆花香甜软嫩,每日都要排长队。”
“明早去买。”
“将军明日不是还要与几位将军议事?”
“早些去,总不碍事的。”
“为子烨?”凤栖吾吃干净碗里的最后一根面条,悠哉喝了口汤。
顾淮知起身收拾凤栖吾的碗筷,“殿下多虑了。”
说罢,转身去收拾案板上的残余。
凤栖吾不由嘴角上扬,望着顾淮知在水池旁洗刷碗筷的背影,拢了拢吃饱喝足在腹中伸懒腰的稚子,共黄昏,粥可温,大概就是岁月静好最美的样子了。
等到顾淮知把厨房收拾好,凤栖吾已歪在一旁裹着被子睡的正香,顾淮知将那人散落至肩膀的被褥隆起来,把凤栖吾小心的抱起送回床上,仔细将被褥塞的严实。
烛光半明半昧,映出凤栖吾眉目如画的脸,睫毛纤长如羽翼,鼻梁高挺,似勾勒山间丘壑。这本是张养尊处优的脸,他应是被豢养在笼子里叫人悉心呵护的金丝雀,而不是征战沙场与虎谋食。
犹记凤栖吾第一次随顾家军出征时,南越军队瞧他长相俊美,都以为当朝的皇帝派耍花枪的儿子游山玩水来了,交战之时多有嘲讽,直到凤栖吾率军突出重围,取了敌军将领的首级,南越人才对凤栖吾这张脸有了新的认识。他们称凤栖吾为“哈赤那”,南越古语金蟒,那是南越人最为胆怯的,奸诈凶猛的毁坏者。
窗外晨曦透出三分微光。
凤栖吾扭着身子,微微蹙眉。
顾淮知将手贴凤栖吾柔软的小腹上,高热的温度自掌心传来,那里早已不再紧实,留下一片绵软的触感,稚子如鲤鱼打挺般在凤栖吾的腹中胡乱翻腾,隔着肚皮一下下顶着顾淮知的掌心。
顾淮知轻轻拢着凤栖吾的小腹,低声哝道“小宝听话,别闹他了。”
那孩子有灵气的很,听着父亲的一番话逐渐乖巧起来,转而吐泡泡似的收敛小手小脚在凤栖吾腹中躲的乖巧。
没了稚子叨扰,凤栖吾终于舒展眉头,香甜入梦。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01 15:14:00 +0800 CST  
撒最后一波糖,话说你们喜欢凤凰还是小顾,要是他们吵架你们帮谁啊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01 15:22:00 +0800 CST  
晨光微曦,顾淮知卷一缕寒风,驾马前去城东。
千里马飒风哼哧着鼻子,这匹战场上见惯刀光血影,屡次带顾淮知突出重围的战马,似是不满大清早被人侵扰梦香。
街市小贩零零散散已经出街,裹紧身上的棉夹袄,抱怨着这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王阿婆的豆花远近闻名,黄豆用粗石磨磨成精细的粉状,筛网过滤成汁,小火慢蒸制绵软白嫩的豆花。鸡汤熬的骨头酥烂,加上独家秘制的打卤汁,再撒层细腻的花生香屑。馋不少孩童的嘴,去晚了便要排上长队等许久。
好在顾淮知来的早,阿婆同她那从不言语,老实巴交的丈夫刚出摊,乐呵着盛第一份豆花放在食盒里打包好递给顾淮知。
顾淮知器宇不凡,明眼人瞧了便知这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来阿婆小摊上买豆花的大多是寻常百姓,也少不得达官显贵的夫人馋嘴,不过是派家中的小厮排队打包。亲自前来,还起了个大早,顾淮知的确是第一人。“老婆子瞧见公子面色红润应是家中有好事发生。”
顾淮知接过食盒,喜上眉梢,只是家中之事不能同旁人分享,只得微微鞠了一躬表示道谢,语气中满是疼爱,“不过是家中那位馋嘴罢了。”
阿婆笑容堆了满脸,“令夫人好福气。”
顾淮知道别阿婆,将食盒揣入怀中,翻身上马。
一来一回路途用去大半时间,待到回府,天已大亮,凤栖吾近日贪睡,若是休沐非要睡到日上三竿才可。
顾淮知抱着怀中蒸腾热气的食盒,颇有些献宝的意思。他路上不敢耽搁片刻,怕凤栖吾挑嘴嫌坏了味道。
却不知回到王府,凤栖吾早已没了身影,逼问再三,九月才说凤栖吾带着一支队伍前往城关收拾太子留下的烂摊子去了。
顾淮知抬脚去正欲去追,九月忙匍匐于地上磕了两个响头,“您前脚刚走,殿下便起身,算起时辰早已行至二十里之外了。”
九月从未见过顾淮知如此狠厉的神色,忙匐得更深了些,不敢再多言。
彼时圣旨来报,要顾淮知立即前去校场训练新兵。
顾淮知紧握双拳青筋暴起。凤栖吾明显是要支开自己大展宏图伟略。昨日的乖巧惹人不过是让自己放松警惕罢了。
兵书有云:兵不厌诈。
他纵横疆场,却被凤栖吾的圈套迷了眼。
食盒里的豆花蒸腾着热气仿佛在提醒他的愚昧。
瓷器混着豆花掷于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凤栖吾,你到底还有多少步棋要下。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01 16:47:00 +0800 CST  
小顾:好气哦,媳妇乖巧听话都是装出来的,现在发着烧还带着娃跑了,甚至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01 16:52:00 +0800 CST  
话说有没有什么高质量的虐心耽美文推荐的,个人觉得目前《艳鬼》是极好看的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03 19:13:00 +0800 CST  
年关将至,瑞雪丰年。
整个皇城被这场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覆盖,清早太阳出来,有化雪的迹象,温度却是冷的出奇。
北风呼啸而过,卷了屋檐上堆积的霜花飘落窗前,顾淮知手捧兵书端坐于案几旁研读兵法,校训早已结束,顾淮知却主动请缨留在校训所继续带新兵演练,一个多月来未曾归去王府一次。
昨日演武场听闻几个武将议论七殿下近日归朝,赞其年轻有为,不仅太子的烂摊子整理得妥妥当当,得民心爱戴,还揪出几个办事不利的落网之鱼,解了城关人民的心头之恨,皇上大喜,赐了不少宝贝。
而太子就比较麻烦了,万人血书加之官员联名弹劾,连带着些见不得人的老案底,怕是有果子吃了。
扣门声响起,身着作训服的少年端着茶盏入内。
顾淮知瞧见来人,抬眸,“怎得今日未去演武场?”
少年将茶盏一一摆至桌前,摸了摸脑袋,多少有些难为情,“这不是打架被陈教头罚了吗。”
“军中打架是大忌,切勿再犯。”
“是。”少年乖顺的低下头来,倒掉第一盏清茶,复又斟上第二盏。
当初新兵校训,顾淮知瞧他第一眼便知,细皮嫩肉,怕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如今算是证实,若是寻常百姓,又怎会将茶道熟记于心呢?
“魏琰,为何参军?”
“母亲去世,家中没了可温的粥食,只好来军中讨口饭吃。”
“为母亲所绣的荷包打架?”
魏琰捏着茶盏的手轻颤,“是。”
顾淮知恍惚想起,幼时凤栖吾为六皇子几句羞辱孟婕妤的难听话撸起袖子同人打架的事。虽寡不敌众,可偏要争个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魏琰从怀中掏出一物。
“这东西,应是将军极宝贝的。可不要再丢了它。”
顾淮知捧起那块刻着观音坐莲的羊脂玉坠。他少时出征疆场,母亲担忧不已,三步一叩首跪上宝莲寺求方丈开光此物,说来也巧,荒原山一战遇袭,敌军箭羽直穿胸膛,是这块玉坠挡着心房才保了半条命。如今磨搓起来仍有被利器划过的痕迹。这块羊脂玉坠是他的保命符。
“在哪捡到的?”
“那日将军为奴才解围时落下的。”
当日魏琰同几个新兵蛋子发生争执,扭打在一起,纵使教头命令停手却无人听劝,是顾淮知扯开了魏琰,将他按在地上,大抵是少年奋力挣扎时掉落了玉坠。
彼时,外头有士兵禀告“将军,七殿下的马车在校场外候着。”
算不得日思夜想,可却无法故意耽误片刻让那人等候,天寒地冻,他如今身子受不得。
“将军!”魏琰抓起狐裘追出门外,茫茫白雪,深深浅浅的脚印,只剩一片模糊的背影。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04 09:12:00 +0800 CST  
看来你们觉得小顾以后有了外遇也能原谅他,因为他太惨了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04 10:32:00 +0800 CST  
马车里燃了十足十的碳火,香檀自青炉袅袅升起,气味扑鼻。锦被作软榻,缓和了些凤栖吾如寒冰般肃穆的玄色衣袍。刀锋似的凌厉眉眼遮掩于纤长低垂的睫毛,右手支撑着脑勺,不过片刻,竟是等的睡着了。
顾淮知不忍打扰,却又忍不住向着那人的方向多看几眼,月余未见,凤栖吾竟整个人清瘦的厉害。
“嗯……”
右手垂落,凤栖吾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
瞧见顾淮知,微微怔楞住。
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柔软,顷刻间化作冰锋般的凌厉,“校训前几日就已结束,想必是有什么让将军在军中乐不思蜀了。”言语之中多有挖苦之意。
“新兵事宜繁忙,还请殿下海量。”
顾淮知低垂眉眼,拱手施礼。没了往日的吊儿郎当,从头到脚均是臣子最谦恭的礼仪,是故意同凤栖吾划清界限。
凤栖吾长了七窍玲珑心怎会看不出顾淮知的故意为之,他生了自己的气,连家都不愿回。
“罢了,子烨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凤栖吾顿了顿,继续说道,“太子今晚要动手了,还请将军拿了子烨的宫牌,亥时三刻带一队人马入正阳门赶至大殿支援。”
凤栖吾着玄色飞鹤广袖长袍,纤长如玉的手指搭在肚子上漫不经心的打圈,广袖散落,没了衣料的遮掩,身前的肚腹便一览无余。他半眯着眼睛,沉声道“子烨同吾儿的性命就在将军手里了。”
顾淮知的视线全被凤栖吾身前那片圆隆吸引,月余未见,小腹已被撑的饱满紧实,像个挺起的小山丘一般。
稚子无辜。
凤栖吾此举无疑是用腹中的孩子逼迫他参与皇权争斗。
区区一个顾淮知算不上什么,可他的身后,是足以扭转朝堂局势的顾家军。
若胜,天下人便知晓顾家军同七皇子同仇敌忾,若败,便要背上叛军之名。
他顾淮知生而渺小,如何能让忠肝义胆的顾家军因他一人陷于险境。
顾淮知望着凤栖吾的肚子片刻,撇过头去,眼神逐渐冷却。
“殿下,您知道臣一向不愿卷入宫闱斗争的。”
答案并未让凤栖吾有半分波澜。
“将军若不愿,子烨便只能靠自己杀出血路了,将军请回。”
顾淮知欲言又止,他知道,再多言语都挡不住凤栖吾的勃勃野心,只得作揖告辞,转身下了马车。
顾淮知刚走,那只搭在腹上揉抚的手再也无法作云淡风轻之态,湿漉的掌心紧紧攥起,指节泛白,揪着腹底的衣料辗转扯拽,凤栖吾脊背前倾,捧着肚子缓缓喘息……
九月在王府外急得来回踱步,凤栖吾此去城东赈灾月余,惊险至极。陆路遭遇埋伏,只得改水路,船上高烧反复,食不下咽,活活瘦成一把骨头。到了城东,因有太子前车之鉴,人们均以为又来了个贪皇粮的,第一日便遭遇灾民暴乱,好在凤栖吾及时将那个贪污百姓救灾银的城东知府斩首示众,这才平息民愤。
灾情是稳住了,可凤栖吾腹中的孩子却闹了大脾气。
大夫说这孩子在回来的路上已是气息羸弱,这两天已经探不到气息了,若不及时脱离胞衣,怕是大人也有危险。
可扳倒太子箭在弦上,凤栖吾哪里有时间和精力落下这个孩子呢。昨夜腹痛彻夜未眠,亵裤被殷红的血迹浸染,若身体非如此不中用,凤栖吾今日断不会去寻顾淮知做最后的屏障的。
九月远远瞧见王府的马车,以为是凤栖吾带着顾将军一起回来了,掀了帐子才看到,凤栖吾脸色苍白如纸,委身喘息。
九月大惊,怕是又开始腹痛了。忙小心翼翼的扶着凤栖吾下马车,他此时身子虚浮,近乎是将所有的气力压在九月身上。
九月心疼极了,若不是随行的医者禀告,这一路凤栖吾受的苦怕是无从得知。
“殿下,您受不住的。”九月刚一出声就带了些许鼻音。
凤栖吾尽量稳住自己的身形,二人攀附而行,远远瞧去,似在说悄悄话一般。
“九月姐姐,这是子烨唯一能扳倒他们的机会了。杀母之仇子烨忍了二十余载,噩梦缠身痛苦难耐。”
“可您现在的身体太危险了,为何不与将军说实话呢?”
“他不愿卷入这血雨腥风,我又如何强求于他……唔……”凤栖吾突然紧紧抓住九月搀扶的手,指骨抖如筛糠,颦眉蹙頞。
“殿下……”
凤栖吾托着腹底不自觉躬起腰身低喘片刻。
待腹痛渐缓,才闷声道,“去熬药吧,能拖一刻便是一刻。”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04 11:19:00 +0800 CST  
其实埋了很多伏笔,凤凰一心想扳倒太子母子,不止是为皇权,但他现在并没有把顾完全当自己人,就是那种天大的仇我自己报的感觉。还有麻烦大家不要在这个楼里催我其他的文了,写文的人都知道一段文字发表,要来来回回改很多次,写不下去了,是真的写不下去了,要是为了写完而写,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再继续,是敷衍,写出来的也是一堆狗血玩意,另祝大家看的开心,长评使我骄傲使我进步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04 11:34:00 +0800 CST  
考题,还记得那只七彩的鸟吗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05 07:57:00 +0800 CST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
岁寒节食宴,顾名思义,食生物。
夹生肉于涮锅之中至三四分熟,裹椒盐入腹。
鹿肉切成渗血的薄片摆在冰盘里,层层铺开,犹如娇艳的花朵旖旎绽放。
凤栖吾忍下阵阵呕意,只食汤粥暖胃。
歌舞伎窈窕妩媚,踏绢绸拨银弦,红裙飞舞,纤肢妖娆。王孙贵胄皆看直了眼。正值高潮,鼓乐声骤起,彼时三支白羽穿过大殿,直直钉入屏风。
待皇帝看清立于头顶的白羽,手中酒杯颓然滑落,溅了皇袍满身,踉跄着瘫软于榻上。
众人皆是一惊。更有仓惶逃离者,刚踏出门外,血便溅了窗子。
血光起,歌舞伎尖声逃窜,大殿内乱作一团。
一群身着铠甲的将士接踵而至,不肖片刻便将大殿团团包围。
他们穿着禁军的服饰,腰配长剑,却均是陌生面孔,显而易见,整个皇城失手了。
太子着战袍,携长剑入殿。
金色铠甲渗着凛凛寒意,长剑着地,拖一路殷红的血迹。
弑父夺位箭在弦上。
“大逆不道的混账东西!”皇帝起身拔剑怒指。
太子脚步不停,缓缓踏上台阶。挑起长剑,剑锋急转,“咣当”一声将皇帝的剑甩落在地。
“栖尧你怎能如此对待你的父亲,这都造的什么孽啊!”两鬓斑白的老太后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太子望向老太后,哀切痛呼,“皇奶奶,您问问我的父皇,可有将我当做儿子过?”言罢,他将皇帝一把推至榻上,长剑挑向皇帝的脖颈,贴合半寸。“我看他的脸色看了三十余载,这三十载里我努力做个让他喜欢的儿子,可他!却不是一个好父皇!三宫六院,处处留情,今日芳华殿,明日翠芳宫,却独独不来母妃的冼吾宫!我幼时得天花,烧到浑身发烫,只想瞧父皇一眼,得他一句哄人的话,可他!去了碧芳殿,听孟婕妤谈古画。我就哭啊,哭到眼都快瞎了!为什么他不来看我啊,因为他不喜我的母后,将她立为皇后不过是因轩辕一族的名望!”至此,太子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握剑的手止不住轻颤,“我不怪他啊,他是我的父皇,一切都是我不够好,他才不来看我!我努力读书,却比不得老五聪颖,同他相比我总是东施效颦!我不泄气,我继续努力做个称职的太子!可父皇却总看我不顺眼,如今那个没了娘的老七不过是沾了顾家军的光打了几场仗都要骑到我头上来了!我凤栖尧虽是太子,可人人都知我只是个攀附着轩辕氏名声的傀儡罢了!不过是城关知府贪污区区百两没有管而已,我就不信这大殿上的诸位从未做过此等勾当!而我的父皇竟在朝堂之上罚我俸禄,要我闭门思过!不过几日我的母亲被人陷害幽禁冼吾宫。几个自认为清廉的小官瞧轩辕家大势已去,联名弹劾我,不过是芝麻大小的事,被他们吵上了天,最有趣的是,我的父皇竟未曾替我说过半句话,他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削我爵位,让我去寸草不生的荒蛮之地做土皇上!来日让我这个太子对我的弟弟们俯首称臣!轩辕一族曾为先祖打下江山,战功赫赫,如今你却要灭了轩辕的重望高明!”
太子怒不可遏,提剑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凌厉的剑锋磨着皇帝的脖颈,鲜血自皮肉渗出。
“你这逆子!”皇帝拍案震怒。
太子似乎极为欣赏皇帝愤怒的样子,歪着头打量片刻,冷笑道,“父皇切勿乱动,儿臣的剑比不得老七!”
皇帝将手握成拳头,胸口因心中怒气剧烈起伏着。
就在整个大殿逐渐安静下来之时,忽闻酒盏滑落在地上的声音。
“太子殿下既如此憎恨子烨,不如把剑架在子烨的脖子上,荣登大典之后也少了个弑父的罪名不是?”
声音自角落幽幽响起,凤栖吾一袭玄衣,在众人的注目下一步步踏至大殿的台阶之上。
立于台阶两旁的将士剑拔出鞘,刀锋架于凤栖吾的脖颈。
太子眯着眼睛打量凤栖吾,竟觉得越发有意思了,示意将士放下长剑,让凤栖吾到跟前来。
凤栖吾玄袍齐地,一步一步缓慢蹬上台阶。
“你不想杀了他吗?”
凤栖吾缓缓抬起头来,脸色苍白如一纸白绢,却又显得那么的沉着冷静,“为何。”
太子按着皇帝,侧身将长剑架在凤栖吾的脖颈上,嗤笑道,“哼,你母亲的死说到底有他一半的功劳,这些年你处心积虑的调查会不知道一二?”
凤栖吾面无表情,低垂眼眸缓缓道,“母亲已死,父皇是子烨唯一的血肉至亲。”
太子仿佛是听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他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长剑微挑,垂直立在凤栖吾的脖颈上,小股鲜血蜿蜒窜出。
“冠冕堂皇的话向来是你老七说的最好。你陷害我母妃时也是这般义愤填膺吧?”太子凑近了凤栖吾,将他每一个眼神,每一处动作看的仔仔细细,瞧瞧是否有半分做贼心虚。
可当真让他失望,凤栖吾只是若无其事的撸撸衣袖,再抬起眼眸,直直对上太子的眼睛,未有半分闪躲,“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何来陷害一说?”
太子逼近凤栖吾,将剑置于左手指向皇帝,右手掐住凤栖吾流血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巧言令色!”
“嗖——”
箭羽穿过大殿,打落太子的长剑。
是凤栖吾打扮成禁军的部曲潜入大殿外的宫墙。
为不被人发现,凤栖吾只挑选了六十名精炼将士,可这皇城此时里里外外皆是太子的人马,只能撑得一时罢了。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05 20:41:00 +0800 CST  
快开学了,答应你们的大虐还没写到,争取尽快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05 20:44:00 +0800 CST  
“呵,我的傻皇弟,顾淮知他根本没把你放心上,不如你跟着我?这天下都是你的可好?”
“你简直是疯了。”
太子嘴脸令人作呕,凤栖吾干脆闭上眼睛,默默承受着腹中风雨欲来的痛楚。
太子压着凤栖吾,撕裂他仅以遮蔽/身体的亵衣,整个肚腹一览无余,“好皇弟,皇兄疼你,皇兄保证此你那顾将军疼人十倍。”
粗糙的手掌撑开亵裤,向里游走,凤栖吾惊得浑身一颤,托着肚子艰难地向后挪移。
太子强行压制住凤栖吾,双手大力在他的腰侧揉捏,他腰上有旧疾,本就被孩子坚硬的骨骼磨搓的酸痛难耐,此时更像是在破裂的骨髓间扣上了枷锁。
凤栖吾痛的脊背僵直,双拳紧握,指甲陷入皮肉却依旧不肯发出一声痛吟。
太子将头埋在凤栖吾的肚子上,冷汗浸润,那承载着幼小胎儿的肚皮却香甜的很。舌尖探入凸起的肚脐,含住那鲜嫩的褶皱惩戒般啃咬。
“滚!滚!”凤栖吾发了疯般浑身颤栗,握成拳头的手奋力捶打在太子的背上。
太子哪里舍得松手,那肚子随着呼吸高低起伏,像刚被打捞上岸,还沁着海水气息的珍珠一般惹人怜爱,配上凤栖吾这张孤傲清高的脸,滋味曼妙极了。
“若是你的顾将军知晓你我有染,你说他会不会疯掉?我想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兴奋呢!”
“丧心病狂!”凤栖吾使尽浑身力气向太子的腿间踹去,太子吃痛跪在地上捂着那处破口大骂。
凤栖吾趁机拖着身体缓缓向后移,手心拢着腹底护着那一动不动的孩子。它若还在,不知要怕成什么样呢。
待疼痛渐缓,太子猛的扑上来拽着凤栖吾散落的长发按着头往地上磕。

楼主 青幼蓝123  发布于 2018-10-06 14:09:00 +0800 CST  

楼主:青幼蓝123

字数:42322

发表时间:2018-08-28 23:3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23 14:50:28 +0800 CST

评论数:244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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