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帝师(古风狠虐)

前期父子后期君臣……被格式搞疯……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2 21:48:00 +0800 CST  

“舅舅,抱抱月儿!”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跌跌撞撞的身影朝着银甲红袍的将军跑去。
“呛啷”,银枪落地,少年将军抱起衣饰华贵的小孩子,高高举起。

“舅舅,月儿怎么办?”华服幼儿抓着将军的袍角:“不要离开月儿,月儿怕。”
少年将军转过头,银枪闪烁:“今日想取而代之者,先过我沈卧风这一关!”
叛军肃杀,不敢上前。
沈卧风双膝跪地:“臣沈卧风,叩见陛下。”

“沈卧风,你想养育一个十岁不到的幼儿担起这大梁的江山,何其儿戏!”
“我自是做我的,于其他人何干?”沈卧风笑了,乱发在风中飘摇。

“沈卧风,你勾结异族图谋朕的江山,你……你是不是逼着朕不讲亲情伦理?”及冠的苏眠月剑指沈卧风。
沈卧风苍然一笑:“这江山是陛下的,臣怎么会……”

“陛下,将军府上大火,估计是那叛臣……”黄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苏眠月望着天边似有似无的红色火焰,喃喃自语:“他……也曾经是朕的舅舅。”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2 21:49:00 +0800 CST  
历史证明格式错了……已经要疯了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2 21:50:00 +0800 CST  
这里表示新版贴吧已经要把可怜无辜的我搞疯了……发帖这是什么鬼?我到底对不对?
算了就算是对的吧……
这是一篇古风虐文,中心思想就是虐男主。一时脑洞之作,纯粹是因为天干物燥,心情烦闷而来。
我爱极这种隐忍却被不公证待遇的男主,因为承担,而且厚德包容天地——我也希望成为这样的人。
前期男主被渣爹虐,渣爹死后辅佐幼主,因功高震主而亡(妈呀剧透好爽),若是喜欢,请继续……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2 21:50:00 +0800 CST  
前面的留言……at无能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2 21:51:00 +0800 CST  
.马若轩so:
①.《洛水》http://tieba.baidu.com/p/3195224362?share=9105&fr=share
②.《傲骨》http://tieba.baidu.com/p/3427553807?share=9105&fr=share
③.《螟蛉》http://tieba.baidu.com/p/3554967272?share=9105&fr=share
④.《墨言同人》http://tieba.baidu.com/p/3598509409?share=9105&fr=share
⑤.《篡位》http://tieba.baidu.com/p/3671596465?share=9105&fr=share(原版)
⑥.《篡位》http://tieba.baidu.com/p/4958710926(完结版)
⑦.《半残》http://tieba.baidu.com/p/4929917778
⑧.《叶璨》http://tieba.baidu.com/p/5107237421
⑨《帝师》http://tieba.baidu.com/p/5237764437
(目前只有一坑,证明坑品良好)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2 21:52:00 +0800 CST  
第一卷、谁家儿郎世无双
第一章、严父孝子
大梁边境告急,卓令沈骁率其部击之。
沈骁骁勇善战,更是国丈他的膝下本只有一个长女,她品行端庄最终被选为皇后。沈老将军赫赫威名,但谁知道他竟然也能做出酒后与一个下等女子乱 xing之事。
好死不死,那女子怀了身孕,十月之后竟然诞下一个男婴,沈老将军晚年得子,自然喜不自胜,随将那女子立做夫人。这男孩子名唤沈卧风,足足于长姐差了十岁,可是长姐幼弟,两人感情甚笃,后来沈家之女被选进皇宫,次年,她诞下皇长子,沈家声威日隆。这小皇子与沈卧风相差十二岁,自幼就和这个舅舅形影不离。
沈骁手握兵权,陛下自然乐得自己的儿子跟他母亲家交好,这对于儿子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这代表着儿子将来登基,多了不少保证。
沈骁教子严苛,简直远近闻名。沈卧风又是天资聪慧,虽然因为庶出的缘故,他性格少有怯懦,但他温厚宽和,简直无比沉稳干练。更兼之一副俊秀的脸孔,简直是长安闺 房的一大风云人物,多少少女的梦中情 人。
可是他爹却毫不待见,毕竟是一辈子为国尽忠,临了临了因为一个女子坏了名声,若不是自己没有一个根正苗 红的子嗣,只怕沈眠卧风会被他抛诸九霄云外。
不过天家之事谁人敢妄议?还不是一个一个都理性的闭嘴大吉。沈卧风虽然不受亲爹待见,可是一样是沈家正正宗宗的独苗,老太太还是爱不释手的,再加上他的母亲也是乖觉,所以母子两人还算是顺风顺水。
话题有点扯远了,却说沈骁奉旨伐魏,大胜而归,在前线小将军风姿飒爽,简直令那些魏人闻风丧胆,一杆银枪宛若蛟龙,愣是得了个“大梁战神”的名称,旗到之处魏人几乎放弃了抵抗,可是大魏立国三百余年根基稳固,再加上东部都是沙漠连绵,天堑不可逾越,沈骁明白再打下去只怕自己会身陷大漠之中,白白断送将士们的性命。
大军还朝,圣上恭迎三里,无上荣宠。  沈卧风身姿矫健,风华无限,一杆银枪在风中红缨翻飞,那丝绦是皇后亲手打的,平安结据说可以在战场上保佑弟弟,姐弟深情,旁人都是动容。
皇帝一手搀扶起沈骁,一手扶起沈卧风:“皇后在宫中常常念叨你们,不妨先去宫中宴饮再回府上。”  沈骁一世英名,最忌讳“功高震主”,此刻他连忙答到:“老臣多谢陛下!”

宫宴,一个明黄色的小团子飞扑到沈眠风怀中:“舅舅,月儿要抱抱!”
沈卧风举起小团子,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他腰间的伤被无情的扯了开来,鲜血顺着腰部腹股沟落下,划过完美至极的身体。
沈卧风却还是在微笑,小小的苏眠月更加兴奋的小脸通红:“舅舅好厉害,将来月儿也要跟舅舅一样厉害!”
“你自然会比舅舅强出很多,”沈卧风笑了:“舅舅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月儿这样聪明,将来肯定比舅舅强出千倍万倍。”沈卧风发自内心地说道。
他还记得这伤是怎么来的,敌人的剑从自己腰侧划过,足有一指深,父亲却只是淡漠一句:“没用的东西。”就再也不管不顾。
自己通宵拟订作战计划,彻夜不得休息,累的数次昏倒,父亲却因为自己让厨下给自己多加了一碗红糖水而大发雷霆,当着众人让带伤的儿子跪了两个时辰,又罚了二十军棍罢休。
沈眠风昏了个人事不省,沈骁却只是一句:“骄奢 因 逸”闲闲凉凉地打发了他。自己人前清贵,可惜自己见到父亲却如同耗子见猫一般怕的厉害。
这一次出征以后,沈骁大大小小给儿子记了二十多笔账,正准备回京以后仔仔细细算个清清楚楚,沈眠风每每想到这里总是身后一抽,只怕父亲不会给自己一个舒坦日子来过了。
回忆起足有手臂粗的家法,沈卧风一阵恶寒:父亲会怎么折腾自己呢?  他不敢细想,因为父亲从来都是花样翻新,更加对自己没有半分感情,所以……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2 21:53:00 +0800 CST  
你们体会过,被格式支配的恐惧么?而且的而且……我还把所有地址都留错了……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2 22:07:00 +0800 CST  
沈府,祠堂。
沈卧风跪在地上,裤管高高卷起,膝盖上也是青紫斑驳。沈骁手里一根家法,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你且说说,这一路来你犯了多少事?做过多少不该做的事情?”
“父亲……”沈卧风看了沈骁一眼,满腹委屈,别人家的公子哥都是掌上明珠一般宠着,为何到自己这里父亲全然不顾及父子亲情,自己分明带着伤,而且难受的要死了,父亲却还是拎了家法喊打喊罚。
“委屈?你还好意思委屈?”沈骁的家法刷的抽上了儿子:“你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毁了老子一世名声?知不知道你不过是个婢女生的却要继承我沈家所有的一切?你配么?你再不好好做事,只怕他们会笑掉大牙!”
沈卧风白了脸,一点点默默忍受,父亲这并不是惩罚,只是例行的发泄情绪。
父亲不喜欢自己,沈卧风自然心知肚明,外人看来父亲对自己极为重视,可实际上他不过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摆设而已。
父亲身居高位数十年,从来都是谨言慎行步步为营,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最终原因。可是子嗣问题一直都是父亲心中禁忌,之前是因为没有自己这样一个儿子,所以父亲憋着一股劲把长姐培养成了皇后。后来自己的存在多少并不会给父亲带来多少荣耀,因为自己身份低微,并不是一个被期待的孩子,他只不过是一个意外。
父亲应该是不愿意有自己的吧?可是他更不愿意被诟病生不出儿子来,所以自己虽然在他心中极为不受待见,他还是尽心尽力地培养自己,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不丢人的成功者。
若说喜爱,沈卧风明白这并不可能。因为自己多少有些母亲的样子,全不如父亲一般英武。这也许是为什么父亲在外人面前对自己还算说的过去,在私下里却没少折腾自己的原因。
“你只知道丢老子的脸,你说说,不过是被剑划了一道,才多深的伤口?你就好意思病病歪歪这么久?”沈骁的声音远远传来。一边抽着儿子一边问话。
“对不起,父亲。”沈卧风程式化的道歉并不能起到应有的结果。对方依旧火冒三丈。沈卧风暗笑:挨打都能走神,自己也真的贱的可以了。
父亲又林林总总叙述了几条罪责,沈卧风麻木的答应着,却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全不留心。
“你且说说,该怎么罚?”父亲似乎抽累了,把家法拄在地上,休息。
“孩儿听凭父亲处置!”沈卧风叹息一声,还能怎样?不过是要罚而已,父亲折腾自己向来不遗余力,可是大不了就是疼,还能如何呢?
疼,不过是一个太虚无的词汇,疼又如何呢?什么样的疼痛能够让自己的亲生父亲不顾及自己正在流血的伤口,去追究到底自己该不该喝那碗红糖水?
糖水而已,又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
所以心理上的痛苦已经足够多,完全不用考虑到底应该怎么去照顾自己的身体。
“老子看你还是不够疼。”沈骁有些气喘吁吁,毕竟确实上了年纪,又确实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这样**的出身。当年他娘亲怀了孕,本来可以悄无声息地做掉,可是这个女人为了保护这个崽子跑到了太夫人房中。
郎中一诊脉发现是个男胎,老太太就拼了命地想要护住,这一蹉跎,也是十六年了……
“你从今日起日日去刑室领二十棍子,好好的反省过错,若是因为这点小伤耽误了习武,”沈骁挥了挥棍子:“仔细你的皮肉。”
沈卧风愣了一下,他最忌怕这种日日带伤,伤上叠伤的做法。与其这样反复牵连,还不如一次罚完,干脆利落。
二十棍子肯定没有多重,放在平常连个开胃菜只怕都算不上,而今却令他胆寒:自己腰侧的伤因为没有好好将养,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闭合了,自己今日又一次挣裂了伤口,此刻正疼的七荤八素,父亲这样的惩罚只怕是自己连朝都上不了,是逼掉自己半条命的法子啊!
父亲,风儿自知身份低微,污了父亲的名声,可是风儿也是会痛的啊!风儿从不渴望父亲可以像待长姐一般待自己,风儿明白自己的存在就是要好好辅助侄儿登上大宝,辅佐侄儿千秋万代、社稷长存。
所以风儿要很强才可以,风儿也在努力啊!
“怎么?想一日挨上四十?”沈骁不耐烦地顿了顿拐杖。
沈卧风哂然一笑,磕了一个头:“孩儿谢父亲责罚。”

(如果人多,可以再来点……)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3 16:24:00 +0800 CST  
第二章、蹉跎岁月
二十天一闪而逝,沈卧风后背臀腿尽是些深深的乌青痕迹,棍子不撕皮肤,但是一起一落之间全都带着重伤。沈卧风努力克制着自己,让自己显得“正常”一点,可是每天一个时辰的早朝却是要日日站立的,他臀股间伤势犹重,每每都是冷汗直流。
所以这一日朝上,沈卧风眼前一黑,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然倒在了地上。父亲的目光冰冷闪烁:“滚起来,给老子丢人。”
“是,父亲。”沈卧风听了这些话,条件反射地撑起了身体,只可惜他今年外出征战,风餐露宿不在话下,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也导致他的身子不好,这种强度的责罚让他身心俱疲,二十多天了,自己也撑了四百多棍子,父亲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伤处如何狼藉,父亲只是单纯的不心疼自己。
他更不知道,这种折磨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疲惫的身体再度摔在青砖之上,圣上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沈小将军操劳过度,着令太医院为其诊治。”
“谢……陛下。”沈卧风呢喃一声,晕了过去。
沈骁环视一周,只得亲自把沈卧风从地上拉了起来。沈卧风挣扎了一下,却被沈骁吼了一声:“老实点。”
沈骁不得不抱起自己的儿子,沈卧风愣住了,顺从地把头靠近父亲怀里。
沈骁将儿子随手扔到硬木椅子上,沈卧风被摔得七荤八素。太医拿出一只小枕头向他请脉。沈卧风麻木的伸出手,太医诊了一会儿,又请沈卧风拿出另外一只手。
“我儿如何?”沈骁率先不耐烦了,他站起身子厌恶的看了一眼沈卧风:“你就是太娇气。”
沈卧风苦笑一声,不置可否。
“沈小将军,您身上带着伤?”太医捋着长须,缓缓说道。
沈卧风低低点了一次头:“腰间剑疮,旬月未曾愈合。”
“请小将军脱衣查看。”太医恭敬说道:“微臣需探查一番才能明白。”
沈卧风条件反射地捂紧了腰侧:“不需如此,太医只消给卧风开些镇痛的药物就好。”
太医摇了摇头:“小将军也说伤口不曾闭合,故此需要先处理伤口,才好再做判断。”
“磨磨蹭蹭地干什么?”沈骁很不耐烦,对着自己的儿子,他不怒自威,他从嘴角轻轻吐出一句:“脱!”
沈卧风手一抖,条件反射地站起身,一层一层脱复杂的衣服。直到亵衣,沈卧风忽然愣住了,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满脸祈求。
“愣着干什么?”沈骁白了他一眼。
沈卧风咬着牙解开衣襟,只听得身后众人皆吸了一口凉气。
沈卧风背后都是些紫红的印子,一层一层叠了不知道多少,重合处都是乌青,看得出是家法痕迹。
他的伤口不曾闭合,此刻仍然张着嘴。沈卧风顺从的卧倒。太医走上前轻轻按压。由于毕竟心中不忍,他出声宽慰:“孩子你伤处如何?若是疼得厉害,一定要告知于我,不要一味死忍,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不说,我也会不知道深浅,落下什么病根。”
“卧风还好,您处置便罢。”沈卧风出奇冷静,既然被人看光了,那么只好安然若素。
太医按压他的伤处,检查骨骼和神经,良久才叹息一声,转过头对着沈骁说道:“沈将军,小将军身上带伤,不能受这么多罪过,您若要教育他不妨等他伤口愈合再来,还有臣观小将军脉象,仿佛日日操劳,他身上带着这样的伤,怎么会能够训练呢?”
“老夫知道了,”沈骁看了沈卧风一眼,拂袖而去:“快些弄,省的老子等你。”
“这……”太医有些感慨人情淡薄,不由得想要为沈卧风辩解:“等会儿微臣还要为小将军缝针,沈将军不要这样苛责小将军啊……”
其实大梁素来看中出身门第,沈卧风虽是独子可是确实不是嫡出。所以沈骁有如此感觉也确实是无可厚非,虽然他对沈卧风十分冷漠,可是沈卧风毕竟也是十分重要的人物,所以太医也不敢怠慢。
“用个烙铁是不是也能止血,也能闭合创口?”沈骁拎着一块烙铁拨开众人:“不过是一道伤,用得着这样麻烦?”
几个大臣反应过来,连忙拖住沈骁:“老将军不要冲动!”
一时间场面无比混乱。

(来了)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5 21:39:00 +0800 CST  
爹啊,我知道您不待见儿子,可是也不用大冬天的专门去外面拿了拨火龙的铁筷子来折腾儿子啊!沈卧风眉眼微皱,明白自己不能再这样“装死”。
他站起身子,简单的起身都在牵动在战场上获得的剑疮。他眼前一黑:“列为叔叔伯伯,卧风知道大家都惦记着卧风,只是这毕竟是我沈家的家事,自然不方便外人干涉,卧风已然没事了,也不会耽误之后的朝事,父亲也是惦记着卧风才会如此着急,卧风多谢大家的惦记。”
沈骁黑了脸,随手扔了火筷子:“还在那里装死,快***过来。”
沈卧风苦笑的掩了衣襟,果然啊,想要爹爹容忍自己处理创口,简直天方夜谭。
沈骁哼了一声:“你自己滚回去,别脏了老子的车。”
沈卧风苦笑一声:这大概是父亲能做到的极限了吧?虽然说骂了自己一通,但是也没有限制自己的行动。算是给了自己一次机会处理伤口吧?只可惜……只可惜父亲并没有给自己留下足够多的钱。
沈卧风慢慢穿好衣服,拒绝了那些想要送自己回府的公卿。
他一身华服走在喧闹的街上,心中却是无比的落寞。自己在外人眼中该是顺风顺水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吧?
这一次当众见了自己身上的伤,父亲的脸只怕都丢了个干干净净。
素日里父亲虽然对自己从来苛责,但是在外人面前父亲多少还是对自己可以的,只不过是没有多热情,却全不算是虐待,今日自己的伤就像狠狠的一巴掌,扇在父亲脸上。
沈卧风在街上走了良久,那些很大的门面自然是进不起的,他握着自己可怜的几十个铜板,无奈苦笑,往小路走了过去。
终于在一家十分脏乱的门店面前,沈卧风推开了门:“请问,可以处理外伤么?”
门中只有一个瘸腿的老人,他一拐一拐地往前走了两步,盯着沈卧风脸上的衣服,一脸嫌弃:“不治,你们一群达官显贵还要来老夫这里消遣?”
“我……”沈卧风眼前一黑,再也无法说明。

黑暗,沈卧风似乎被人扛了起来,甩到了一张床上,有人粗暴地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动作突然温柔。
“哎,你这孩子。”有人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沈卧风点了点头,再度昏迷。
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舒畅,连身后的伤都仿佛轻了几分。
老人手里一袋旱烟,眼望着北方的星辰:“你这一身的伤,他们下了不少本钱啊!”
沈卧风挣扎起身:“多谢救命之恩。只不过沈卧风身无长物,只好……”沈卧风笑了笑:“我明白您用了内力替我疗伤。这种损耗卧风多少也些预估。”他从脖子上扯下一块玉佩:“这块玉佩陪了我十六年,如今感谢老伯。日后若是沈某能够帮忙,请带着这块玉佩来沈将军府找我。但凡能够做到,必然万死不辞。”
老人接过玉佩,不置可否:“你不知道老夫是谁?不是什么人派你来用这出苦肉计?”老人磕了磕烟袋:“只是看你身上带着不下四百杖的痕迹,确实是下了血本。”
“沈卧风毕竟是官面上的人,老伯的身份卧风不知道或许更好,”沈卧风穿好衣服:“不过老伯不用在意卧风的伤处,多谢您为我疗伤。”
沈卧风一身短衣,拎着自己的外套往外走。迟了这么久,还不知道父亲要怎么折腾自己。
那老人看着沈卧风离开的背影,忽然笑了:“年轻人啊!”

沈卧风不理会这种意味不明的笑声,往家的方向走着。内伤过重,不能运起轻功,隆冬的京城分外肃杀,已然过了宵禁的时间,街上分外肃杀。腰间的伤口缝了针,虽然伤处牵连无比疼痛,但此刻已经比之前的反复挣破好了许多。
转过两个街口,见到沈府的烫金大字,沈卧风叹了一口气,默默飞身而起,从角门处翻墙而过,却正正撞到了在院中大马金刀坐着的沈骁。
沈骁身后红烛高燃,整个院子被照的亮如白昼。沈卧风暗叹一声:只怕今日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小**你长能耐了啊!”沈骁怒极反笑:“来来来,不仅学会了当着外人给你老子难堪,还学会了夜不归宿了?”


(心里面惦记着小风,我就来了……)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6 16:49:00 +0800 CST  
我的群147808767欢迎大家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6 16:52:00 +0800 CST  
要怎么罚呢?后阿姨们集思广益啊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6 21:18:00 +0800 CST  
第三章、断章取义
“陛下说你不用去早朝,那你就跪着好了。”沈骁看着仿佛在风中摇曳的儿子,嗤之以鼻:“站没站相,你到底有没有男人的样子?”
“爹爹,”沈卧风听话的跪倒:“卧风回的迟了,误了宵禁,是卧风的不是。”
“你这逆子,”沈骁站起身,用鞭稍挑起儿子的下巴,轻轻笑了:“你且说说……”
“老爷……”只见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一道粉色的身影闪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沈骁定睛一看,这人正是沈卧风的生母,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人。
“你来做什么?回去!”沈骁轻叱一声:“你个女人家,抛头露面地做什么?”
“老爷,求求您,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可是……可是风儿毕竟是我的骨肉……”那女子扣了一个头:“风儿身体里毕竟还流着您的血,我……我……”
“母……姨娘,”沈卧风柔声说,他忽然想到了沈骁之前的命令,不准自己叫亲生母亲做“母亲”,她只能被称为“姨娘”,只是自己这个母亲性子太柔和,太软弱,父亲折磨自己的时候她总会自责,沈卧风轻轻说:“姨娘,外面冷,您先回去。”
那女子听到沈卧风毫不掩饰地叫自己“母亲”,眼泪忽然滚滚落下,自己从小就躲着这个儿子,因为总觉得是自己的身份让儿子这样进退维谷:“儿子,儿子,母亲对不起你,母亲就只想让你幸福快乐,我……听到你这样叫我,我好开心……”
“你们回去!”沈骁听到这个跟了自己二十多年,自己却连名字都没有记住的“夫人”,这样悲痛欲绝的控诉,饶是杀人如麻的自己,也会觉得哪里怪怪的。
自己这个夫人从来恭敬柔弱,逆来顺受,自从生下沈卧风从来都是自觉自动地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跟着老夫人吃斋念佛,从来不干涉自己对沈卧风的教养。
她或许在念着沈卧风究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也许会对他好一些,但是沈卧风被自己这样折磨,她就只会以泪洗面,却也不敢来说理。
前年母亲离世,也是拉着自己这个后立的夫人依依不舍。说实话自己若不是看着她对母亲的好,只怕也不会让她安然至今。
可是如今……
“老爷,是不是我死了,您就会好好照顾我的儿子?”那夫人的嘴角流下一道血痕:“妾身平生从没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就连有了卧风那一夜,也不是妾身……”夫人柔顺的目光望向自己的儿子:“儿子,有了你我从来没有后悔有过你……”
“母亲!”沈卧风飞扑两步抱住她,伸手去把她的脉搏,却因为双手颤抖而没办法找到,沈卧风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你吃什么了?快说啊……”
“我一生只求过两次人,一次是十七年前求老夫人留下卧风,”女子越来越虚弱:“另一次是今天,妾身求求老爷好好待卧风,他……他真的很努力了……”
“快请个太医过来!”沈骁也是惊怒:“你……这是何必?”他走上前,想要抱一抱这个名存实亡的“夫人”,却被沈卧风拦住。
沈卧风喃喃自语:“不用了……已经……”他的男儿泪滚滚而落:“太晚了……”
“你……”沈骁也失去了镇定:“何必这样?”
“是不是很痛?”沈卧风轻轻抱住她:“母亲,这个毒我解不了,您是算准了时间服药吧?母亲,你知不知道,卧风出生到现在,您是待我最好的人。”
他紧了紧手臂:“母亲,我没办法救你,但我估计着您还有一炷香时间,很痛苦的一炷香,”他把头抵在母亲头上,轻轻摇晃:“我有办法让您不痛,好不好?”
“你……”夫人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想看你娶妻生子……”
“嘘……”沈卧风轻轻哄着母亲,他看见母亲清秀的面容开始扭曲,他柔声说道:“睡吧,很快就不痛了……”
他突然发力镇断母亲的心脉,抱着母亲一动不动。
沈骁颤颤上前:“你们……”
沈卧风掏出匕首,往自己心头插了下去。

(文)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28 20:06:00 +0800 CST  
隔天更新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7-30 19:03:00 +0800 CST  
第四章、死不原谅
沈卧风醒来的时候,只想当昨夜是一场大梦,他撑着起身,却感觉锁骨上剧痛,原来……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幻啊!
说实话,他跟那个女人,并没有多少感情。因为从小到大那人都是躲着他,根本都只是在远远的窥伺自己。从来拒绝跟自己亲近,更对自己的示好讳莫如深。他年纪幼小的时候尚且埋怨过她为什么跟自己并不亲近,可是后来他却渐渐懂了:她是怕牵连到自己啊!她明知自己的身份不好,沈骁不待见她,也不太待见流着她的血的孩子。所以才会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达到让父亲舒心的目的。
她这一生,其实都是为了他们爷俩个啊……
就连死亡,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好,为了自己能够舒服一些……
“你,好好休息吧,”沈骁看着生无可恋的儿子,不知道从什么角度去安慰他:“陛下也准许你歇几天,别想着有的没的不着边际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父亲,”沈卧风冷冷一句:“不知道卧风昨晚所求之事,对父亲有何为难?父亲为何不曾应允?”
“你……”沈骁低吼:“你不要得寸进尺,做这些过于形式的事情。”
“为什么?”沈卧风微微抬起头:“虽然孩儿不是嫡出,可是毕竟是爹爹唯一的继承人,我的母亲没有因为我而显贵,反而为我而死,证明为子我不孝甚已,父亲驳回儿子的请求,真的良心能安么?不会觉得九泉之下愧对我母亲么?”
“你……”沈骁语结,只得色厉内荏:“强词夺理。”
“她不过是孕育了卧风,却仿佛是天大的错处一般,其实错的人是卧风,”沈卧风眼中泪水滚滚落下:“卧风就不该来这个世界,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混账!”沈骁一把狠狠握住沈卧风的手腕,发力箍紧:“说什么话!你就是闲的才会在这里喋喋不休,太舒服了是不是?老子一世英名被你这个小兔崽子毁了个干干净净,你还有心思在这里伤春悲秋?你就是我沈家的罪人,你以为你逃得脱了?”
“卧风至今不知道,”沈卧风低下头,睫毛颤颤的仿佛是一把小扇子:“若是娘亲出生身名门,是否一切都会不同?”
“混账!”沈骁再度骂了一句,气鼓鼓的离开了。
沈卧风惨然一笑,从自己的小床上爬起来,这床还是自己出生时候就有的,前年奶奶去世之前,自己还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孩童模样,这两年之间自己的身高窜的飞快。儿时的小床早就不能放下自己了。
每夜自己蜷缩在狭窄的空间里,只能感觉到无穷无尽地耻辱:父亲哪怕是心中有一点点自己,都会想到要给自己换床的吧?
沈卧风自嘲地笑了:本就是一根草,一个还比较重要的挂件摆设,还真的把自己当儿子了?简直可笑!自己这样活着,简直都不如一个跳梁小丑,那人心中但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都不会做这么没有边际、毫不通融的事情。
下人们对自己不咸不淡,貌似恭敬,实则也不能太给自己特权,自己院子里也没有多少人伺候,多数都是为了监视自己才存在的吧?
推开破旧的院门,发现外面一副忙碌而井井有条的样子,一切运转如常,仿佛昨夜的刀光剑影不过是沈卧风自己一个人的迷梦而已。
大家仿佛都同时默契地没有了这一段记忆。除了自己,也没有任何人会因此感觉到哀伤。
死的人并不是沈府的夫人,而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存在,就仿佛是一滴水滴进大海里,完全激不起任何波澜。
沈卧风凭着记忆来到她的院子,迎面跑过来几只小猫小狗,它们围绕着自己叫着,仿佛是自己的气味更接近于母亲,所以让它们生出了天生的亲近。
它们还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经永远离开了吧?沈卧风低头抱起一只小狗:“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我好好喂你们好不好?”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正在烧着一些东西,见到沈卧风也是吃了一惊:“夫人总是惦着你。”她擦了擦自己的泪水,继续把东西填进火中:“夫人是个和善的好人啊……”

(这边一直不瘟不火的)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8-03 20:55:00 +0800 CST  
沈卧风变了,沈骁彻底的感觉到了。无论如何亲近、忽略、苛责、冷遇,他都仿佛隔绝一般:照单全收、逆来顺受。
沈卧风一副恭顺的眉眼下,藏着一颗并不恭顺的内心。对于这一点,沈骁一早就知道。似乎那个所谓夫人的死,让沈卧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其实简直笑话!他吃穿用度全都是自己在供养,一个简单的“对我好”算什么?自己可是出了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儿子有什么资格跟自己叫板呢?
“沈卧风?”沈骁咳嗽一声,看着全身素缟的儿子,感觉这惨白的颜色和更加惨白的脸色让他心中并不舒服:“你这是在干什么?”
“卧风没了母亲,自然是要尽一些孝道。”沈卧风被问得一愣。他生生吞咽下了许许多多情绪,只想平静的跟沈骁诉说:“为何没人在院中挂白蕃呢?我母亲虽不受宠,但好歹也是卧风的生母,父亲,这样做只怕于理不合吧?”
“我已经容忍你很久了,至于她……我一生都不会承认。”沈骁被戳到了痛处,几乎有一些恼羞成怒了:“你若是识相一点,就乖乖的和以前一样,否则……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沈卧风没来由地感觉到身后刚散的旧伤隐隐作痛:“父亲这样偏心,这样不喜欢卧风,又为何要让母亲有了卧风呢?”
“你,你不要恃宠而骄,也不要以为我现在不敢动你。”沈骁只觉得自己被儿子气得几乎昏厥。沈卧风从来都是对自己分外恭顺,不敢违逆自己,如今,却大不相同。
“父亲何曾宠过卧风?”沈卧风苍然一笑,分外可怜:“父亲这样厚此薄彼,卧风心中也早就愤愤不平,只可惜父亲从来不曾在意过卧风。我……咳咳……”沈卧风咳嗽两声,用手抚了抚腰间的创口,这处伤好歹也是在战场上为国尽忠时候得来的,父亲却一直不愿意让自己好好修养,不知道父亲为何会这样,可是如今看来,他只是不愿意,更是不上心罢了……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沈骁从兵器架上抽过一杆银枪,对着沈卧风抽了下去。
沈家枪本来十分沉重,通身都是钢铁铸造,这一下若是实实在在地打下去必然是个骨断筋折的下场,所以沈卧风愣住了。
他在赌,赌沈骁跟自己还有一丝丝的父子之情,赌沈骁不会对自己赶尽杀绝。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用这种法子折腾自己,应该会多少有一些不想自己受内伤吧?
但是听着破空的声音,沈骁似乎完全没留余地。这不是象征着希望的惩罚,而是伤筋动骨会形成内伤的办法,是对付敌人的法门。
于是沈卧风让了三寸,而且背转过身,在多年的隐忍和沈骁的作威作福之下,他愣是不敢完全躲开。百十来斤的银枪枪身砸在他肩胛骨上,枪刃扫断了他的一缕头发。沈卧风只是隐隐听到“咔嚓”一声,心中明白多半是肩胛骨裂了开来。
脑海中犹如过停滞一样,思维连续反应了几次,这才感觉到由内而外的剧烈疼痛,肩胛处连着锁骨跟肋骨,动一动都是铭心刻骨的剧痛。而更加过分得是,他还没能反应过来,另一棍子已然砸到了腿上,沈卧风支撑不住,终于扑倒在地上。
只不过这一次力道轻多了,好歹骨头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依旧不会太轻,至少也应该是一道黑紫的印子。沈骁提枪凝神,锋利的刃口对着沈卧风受伤的肩胛。
沈卧风冷然笑了,强提了几次内力发现真气无法聚拢在一处,应该是被打得散了开来。但沈卧风仍然不顾及自己,强提了内力冲破玄关——只是受伤跟受重伤的区别,哪有许多不同?
沈骁的枪挣扎了几次终于落了下来,运了内力的枪身穿透沈卧风受了伤的肩胛,将沈卧风钉在了地上。
沈卧风只觉得肩膀处一凉,这股寒意冲透他的心脏,冷得他想缩成一团。紧接着更加刻骨铭心的痛感就传到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舅舅!”月儿的声音似乎远远的传了过来。

苏眠月发誓:虽然他一辈子见过许许多多次沈卧风的鲜血,可是那一次才是真的刻骨铭心不能忘记,因为那一次他在心底偷偷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舅舅,在未来的时候……


(近期很忙很累,大家见谅,不会弃坑的)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8-13 19:29:00 +0800 CST  
第五章、挣扎而生
沈卧风被钉在地上,沈骁的力气尤未曾停止。只带的枪身颤动不已。沈卧风等着沈骁抽出枪身,还自己自由,可是沈骁却似乎全没注意,他只是冷冷的盯着自己受了重伤的儿子,看着沈卧风想挣扎又怕痛的样子。那种冰冷似乎一柄利刃,能够穿透人的心脏。
沈骁换了两步挡住了那些森然的血渍。他弯腰抱起苏眠月,轻声道:“殿下何必来这等污秽的地方?这些东西看了只会玷 污您的双眼,而且并没有什么作用。”
沈卧风挣扎了两次,都是以失败告终,他被枪身的重量拍散了内力,此刻不能聚合,痛彻心扉倒是其次,主要是无法挣脱,伤在那种位置,无法借力,内伤又严重,自然更加没办法自己挣脱。听到父亲讽刺的话语,沈卧风只觉得一颗心凉了半截。
听着父亲的脚步渐渐移动,似乎是抱着月儿走来走去,转移他的注意力。月儿糯糯软软的声音再次传来:“外公,为何不让月儿去和舅舅玩呀?舅舅他怎么啦?”
“外公在塞外偶得一只胭脂小马,”沈骁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仿佛还被钉在地上的儿子跟自己毫无关系,只不过是一个陌生的路人罢了:“外公带月儿去骑马好不好?”
“唔,骑马么?”小小的孩子注意力确实容易被人改变,听到什么新奇的玩意总会很快的转移掉注意力:“月儿会怕,怎么办?”
“没事,我沈家,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小殿下的安危,”沈骁这话意有所指,还回头看了看还在血泊中挣扎的儿子:“沈家在一日月儿安心一日,就算沈家不在了……”
小小的苏眠月虽然听不懂沈骁的话,却还是本能地觉得并不舒服,他在沈骁怀里动了动身子,有些不安:“外公要永远和月儿在一起,月儿想和父皇母后,和外公和舅舅永永远远在一起……”
“那不是你舅舅,”沈骁低低哼了一声,有些暴怒,可是依旧没对苏眠月发脾气:“他是你的臣子。他若对你好你大可留着他,若是他敢对你不好……”
沈骁的话扎得沈卧风生疼,怎么会?沈卧风自三岁起父亲就说要好好对待月儿,月儿这样相信自己……
苏眠月的声音很坚定:“舅舅不会的,舅舅最喜欢月儿了,月儿也最喜欢舅舅了!”
“我是你的臣子,若有一天他对不起你,你大可以……”沈骁沈骁看向未来的帝王,眼睛里的光仿佛是一种极为病态的崇拜。他忽然哈哈地笑了:“说这些作甚?老夫带月儿去骑马!”
沈骁把苏眠月高高举起,苏眠月也咯咯地笑了起来。
沈卧风暗自笑了:真的是个小孩子,这样子就忘记了自己。本以为不过是孩子心性,可是后来才知晓,这人和人之间本就不同,有些性格深深埋在骨血里,不会有任何改变,只不过,是诱因不同罢了……任何卑躬屈膝地委曲求全都不会带来怜悯。任何的怜悯都不过是有感情,但是更加无可奈何。
沈卧风挣扎了一下,父亲对自己唯一的怜悯应该是没有伤了自己的肺吧?枪刃擦着肺从锁骨下方窜出去,这也导致他整个肩膀被牢牢锁住,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深呼吸,撑起肩膀,但是这种自虐的办法只能让他眼前炸过一道白光,痛得不能自已。冷汗刷的落下。他摇了摇头,汗水模糊了眼帘。咸咸的汗水蛰得眼睛生疼,沈卧风摇摇头,才不是想要落泪……
沈卧风挣扎着,却完全不能有所改变。
父亲已经走了很久了,期间完全没人来管管自己这个所谓的“大公子”,更不曾有人敢踏入这座院子。自己的身份从来都只有尴尬,这点他一早就明白。
天渐渐阴沉了下来,父亲却完全没有再出现的意思,是呀,若是奶奶还在,或者若是母亲还在……她们一定会心疼自己而给自己求情吧?奶奶在世时对自己颇好,从来都是有什么东西都会留给自己。
大概是因为自己是个男儿身吧?父亲既喜欢自己的身份,又厌恶自己的母亲,只是母亲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啊,她也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而已。
闷热的天气里,暴风雨总是来得这样突然:沈卧风看着自己的血渍被大雨冲成粉红色,暗自流了泪,原来,真的被人抛弃了吧?
(昨晚上应该发的文)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8-16 16:01:00 +0800 CST  
从今天起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要每天更帝师……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8-16 17:33:00 +0800 CST  
苍茫的天地间似乎只有倾盆的大雨,雨水砸在伤处痛得沈卧风无法集中精神,为什么父亲还是不愿意来救自己?
自己习武的院子从来都是警卫森严,应该不会有下人在这种天气下经过这里,那么自己要等上多久呢?
也许是等待雨停,又也许是等待着父亲还记得起自己有一个儿子……
一时之间光怪陆离,沈卧风脑海中炸过无数的场景。意识早就不受控制地飘得更加遥远,仿佛没有来源一样,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终止。

“小娃娃,你这不是真的吧?”于是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响起来:“要真的是苦肉计,我也是佩服你的爹!”
沈卧风神智都有些不清明,混混沌沌点了点头,又接着摇了摇头:“你是谁?不要碰我……”
可是对方利索的拔了枪,伸手封住了自己几处穴道。还没等他反应清楚,他就把自己背上了后背:“这种无情无义的爹,不要也罢了。”
“您……”沈卧风半睡半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也不容许他多想。更无法被拒绝。
又不知过了多久……

再度睁开双眼,沈卧风回到了前些日子自己治伤的破败小巷,瘸腿的老人抽着旱烟,斜倚在门口晒太阳。老人多年未曾打理的胡子显得杂乱纷扰。身上的衣服也是又脏又旧,根本看不出固有的颜色。
沈卧风看自己身上,却发现身上的绷带竟然是新的。他穿着一身粗布的麻衣,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触感,这才知道自己虽然身世坎坷,可是也算是养尊处优。并不能够理解人间疾苦,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平民”过着怎样的生活。
“你醒了?”老头回过身子,指了指一地的垃圾,里面有些染血的碎布条,更有自己之前穿的衣服:“你去把这些东西收拾了,这些衣服染了血,会被别人注意到,你去把它们深埋在地下,做好了这件事晚上才有饭吃。”
老人说罢屏气凝神,不再理会沈卧风。沈卧风应了声是,挣扎着起身收拾。太多的事情堵在心头,让他难受的不能自已。
他慢慢起身,每一次运动都会牵连到自己的骨头。痛感如此剧烈。身后老人的声音却稳稳地传入耳孔:“我就是人人畏惧的……算了不值一提,老夫隐居于此,多年没有人来打扰,你这官府的小子闯进来,我还以为真的是暴露了行藏,没想到啊没想到,嘿嘿……”那老瘸子用力唆了两口旱烟:“这就叫做前尘往事如烟,恍若一场大梦啊!”
沈卧风听他这样说,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了一个名字,这人为祸西南,被父亲发现,打折了一条腿。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沈卧风低声道:“旋风扫叶腿?赵老大?”
“果然啊!你真的是沈骁派来的奸细!”赵老大被戳破行藏有些恼羞成怒,他三晃两晃来到沈卧风身边,把沈卧风推倒在床上,右手的拐杖狠狠往他大腿根落下去。
沈卧风此刻心念成灰,早就不想也不知道反抗了,他默默然无语:父亲这辈子不知道欠了多少人,若是每一个人都想要自己来还,只怕自己纵有三头六臂都不能偿还啊……
这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加凄惨的人么?不仅没一个人真的在乎自己,就连好不容易可怜自己想要救自己一命的人,都是父亲的死敌。

话分两头。
沈骁站在大雨过后的院子里,木然地看着一地的清洁:血的颜色已经不见了,只留了些腥臭的味道在空气中。这里只是汇集了一些蚂蚁,想必是被儿子的血吸引来的,但是儿子却不见了,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就这样不见了!
倒不是沈骁故意冷着沈卧风,只是突然之间天降大雨,沈骁抱着苏眠月回屋躲避,紧接着为苏眠月备了些姜茶和点心,哄着苏眠月吃下,防止他感冒。
这样一忙起来,哪还会顾及到自己的儿子?
等到想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情,已然雨过天晴,急急忙忙赶到偏院,儿子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沈骁看到自己的枪孤独地躺在院子正中,什么都不存在,就像一开始一样……
“小兔崽子,学会跑了?”沈骁暗自咬牙切齿。

(我来啦)

楼主 马若轩so  发布于 2017-08-17 20:58:00 +0800 CST  

楼主:马若轩so

字数:23328

发表时间:2017-07-23 05: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28 16:57:4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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