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亦步亦趋(FM)

姐弟俩儿的故事,贴现实。
长短不定。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15 21:39:00 +0800 CST  
面壁而站的这小伙子叫黎宽,今年正读高二。
喜欢深色的衣服。在他的衣橱里根本找不出任何一件说能跟明亮搭上边的衣服,就他那五双袜子都是黑的。刚接触他的时候我不知道他的习惯,觉着屁大点儿小孩儿装什么深沉就给他买了一套挺显眼的运动服,老娘都把嘴皮子磨破了他也没正眼瞧过一次。典型的热脸贴冷屁股,气得我直接拿剪子给剪得面目全非扔他脑袋上了。
真的,除了倔强这一词儿我找不出更合适的词形容他。
还没成年的小孩儿,脾气倔不说还特别爆,点火就着。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什么哮天犬还是牛魔王转世,就是撞到南墙上他也得把南墙撞个窟窿回来。
但是,他对我的态度特别不一样。这一点我也很是受宠若惊。
大概是,在他身边可以叫做亲人或者是家人的人,只有我一个。

我刚见他的时候我也才大学毕业,也没太着急找工作,整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事儿。他正好中考结束然后也是每天各种放肆。前一天我跟朋友在酒吧看见他跟一群小破孩儿和另一群孩崽子斗酒。第二天是在公交上,因为抢座儿跟个看起来四十多的男人动手。结果第三天,我就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了他家。
要说为什么那么多人我只注意到他,是因为我确实是颜控。他长的怎么说,就是太惹眼了,鹤立鸡群的那种感觉。高高瘦瘦的,小发型造的跟要上T台了似的。还有就是他那浓眉大眼,太特么好看了。
再说正事儿。坐进他家里,我才知道我跟他是个什么关系,他爹,黎天驰是我大舅,他娘,单蕥是我大舅妈。他,黎宽,是特么我表弟。
当我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就觉着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想娘家亲戚里怎么出了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儿。一点都没想到其实我自个儿也没好到哪去。
他当然也注意到我了,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抄起手边的杯子向我猛地一泼。爷们儿顿时就成了采茶的小姑娘被淋了一身雨。当那水撞上我脸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庆幸他杯里的茶凉了,要不爷们儿今天就地毁容了我凑。
我也不是说让人泼就能泼的,大舅弹烟灰的手刚伸出来我就抄起烟灰缸朝那混账东西的脑袋上砸去。我倒是没听见什么“嘭”“啪”的烟灰缸撞脑门的声音,倒是看见他那一块脑门子瞬间起了一个大包,还是青色的。
大舅这下更傻眼了,在烟灰缸砸到他儿子脑袋上的那一瞬间也不知道只是手抖还是全身都抖,烟灰“啪叽”掉了。在厨房做饭的大舅妈听见动静也忙跑出来。因为我是面向她的,所以他她先看到的是我往下淌水的头发跟头发上还有脸上粘着的茶叶,就径直慌慌张张地冲我跑过来,路过他儿子的时候还一巴掌拍他肩膀上了,嘴里骂着你做什么呢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姐姐云云。然后一边帮我摘茶叶一边回头准备大骂的时候看见他儿子脑门上顶着一个明晃晃的大包正恶狠狠地瞪着我。
然后这小混账竟然不顾男人不能打女人的这一铁律,大长腿一步跨上茶几然后再一步下茶几,撸胳膊卷袖子就朝我挥起了大拳头。
哎哟我去!敢跟爷们儿动手!我都准备好怎么化解他这一拳再怎么回击了,结果!还没等我怎么地呢我大舅他老人家从中间参战,一巴掌给他儿子呼蒙圈子了。
我确信他看见星星或者小鸟在他眼前转圈跳舞了,因为他眼神都迷离了,眉毛还一皱一皱的。
接下来的事儿不想细说,因为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他被他爹逼着向我道歉然后他又不肯这样的事儿。
最后吧,我等来的不是他的道歉,而是我大舅他们一家三口车祸的消息。原因不在他们,而是等信号灯的时候突然从左侧出来一辆小轿子,大概是以为自己能在变灯之前拐弯,结果没赶趟又不想被探头照下一脚踩下刹车,但是方向盘没平衡好撞在了旁边的车上。很寸,我大舅他们一家就这样遭了秧。
车祸挺严重,大舅妈都没能撑到医院就没了。大舅在重症室躺了一个星期吧,时好时坏的。因为他有个不大不小的公司,趁着能说话就抓紧拟了遗嘱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然后也走了。黎宽那混小子也受伤了但是不至于要命。在立遗嘱的时候他也在,他爹颤颤巍巍的抓着他儿子的手然后满是祈求地看着我。我当然懂他的意思,从他手里接过黎宽的手,告诉他,以后我会照顾他。
然后我就照顾了他两年直到现在,以后,永远。不能说永远,哪天混账玩意儿找女朋友了结婚了就肯定不需要我再跟个黄脸婆似的整天叨叨他了。到时候都不用他嫌弃我,我先一脚把他蹬出门,然后找个小男瞟周游世界去。

再说回现在吧。
我都佩服我自己脾气竟然能变得这么,这么温和。
这事儿要搁以前绝对先噼里啪啦给顿皮带然后再说其他,现在我竟然都能做好饭,然后准备先让他吃完饭再说。
时代在召唤我进步。
我推开他卧室门,都这么晚了竟然连灯都不开,乍一看根本就没看见他在哪。我伸手摸开关,开了灯。这才看见他一身灰色的家居服正低个脑袋站在墙角。
“吃饭。”言简意赅。
他没动。
“吃饭”,我又重复了一遍。
他还是不动。
“吃饭”,同样的语气我说了第三遍。
他微微动了下脑袋,“我不想吃。”
“吃饭。”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转过去想了几秒。最后还是向门口走过来。

他看着桌上的筷子有点儿犯难,但是不想让我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假装很自然地要拿起筷子。
他想假装自己没事,那我也假装他没事。反正被数据线抽手掌的不是我,而且,抽他就是为了让他疼。打完了揍完了然后立即冲上去又是吹又是揉又是哄的我可做不到,过家家呐那是!心疼你倒是别打啊!
既然是你犯了错惹我不痛快在先,那先疼够了再说其他的。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15 21:44:00 +0800 CST  
一顿饭吃的特别平静。除了他有几次没夹稳菜掉到了桌子上,然后我又给他扔进了碗里。
“收桌洗碗。”我手不疼脚不痒的拿筷子也不像他似的抖啊抖,没几分钟就吃完了。然后便吩咐还在跟筷子较劲的黎宽。
他连吭都没跟我吭一声。
感情是拿我的台阶当滑梯耍呢。成,我看谁能拧过谁。
他上次月考的时候那分数简直惨不忍睹,或者叫惨绝人寰也不为过。他在班级排四十二,因为班级就四十二个人,不算他们班主任。年组排八百二十六,因为全年组就特码八百二十六个人。其实他仔细写一写还是能排在四五百这样,但是人家这次考试填ABCD是按心情来的,看哪个选项顺眼就选哪个,后面大题人看都没看就交卷打球去了。尤其可恨的是语文卷子,八百字作文写了二百来字的歌词儿,还有配图。从校长室把他领回来就劈头盖脸胖揍了一顿,加上他考试之前打的还没好,小朋友床上趴两天没去上课。他敢把卷子也成这样其实也是稍微顾及了一下我,要真敢把鸭蛋抱回家我保证让他领残疾证去。他这是跟我赌气,赌我前一天在他哥们跟前给他一脚让他丢人了。然后那天回了家还敢跟我耍,那我能惯着么,噼啪一顿揍。结果第二天考试就给我干出这事儿。要说之前在学校有点儿小名气是因为脸蛋儿,这回一战成名红遍校园半边天是因为他的英勇事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剩下就只能哄了。怎么说还是个半大的孩儿,哄一哄还是很有必要的。然后他就信誓旦旦的承诺下次考试一定考个高分回来。
高分个屁啊高分,今天上午一门英语还没考完我就被他们班主任叫学校去了,一进屋我就有点儿懵,年级主任跟校长都在。上次他那事儿是给记了大过的,再加上之前还有点儿小底儿,分加起来跟开除学籍就差十分。他们虽然还都没开口说是什么事儿,但是我看到我家黎宽背手站在办公桌前我就知道事儿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果然,特么熊蛋玩意儿为了能给我赚个高分回来竟然抄人家的。这也就算了,人家不给他竟然抄他一脚连凳子带人给踹翻了!胆儿也太肥了!
我觉着如果要挽救他,不让他这么轻易就被开除我就必须得做点儿什么。让老师们觉着家长的教育手段跟学生的认错态度是特别端正的!
所以,我拔了他们老师正给手机充电的数据线。我以为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伸手是件挺难的事儿,但是没想到只在我说了第五遍的时候就伸出了右手。数据线那玩意我之前也用过,有次还不小心抽到了自己,当即我就决定我再也不用这鬼东西了。没怎么用力抽在肉上都能疼的够呛,更何况我现在是抡圆了胳膊往他手掌上抽,只一下他就弯下腰用左手捂着右手抵在膝盖上不动了。
这时候校长出来拦我,说什么孩子是要用怀柔政策滴不能使用暴力……我回答他,我教育孩子就一个方针,不轻易使用武力但是绝不放弃使用武力!
我喝着他让他再次把手伸出来。他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就给我端平了。微微发颤的手臂极力端的笔直,手掌上那两条青色的棱子差点儿闪瞎了我的眼。但是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我狠狠心又连续抽了四五下。
老师们当然看不下去,从我手里夺走了那骇人的凶器。一边教育我说怪不得孩子这么暴力都是受你这个家长的影响……我还给自个儿落井下石,我指着黎宽大骂你个没脑子的混账东西,我让你给我考高分是让我你抄的啊!我告诉你你这次考试要是没进前三百我打折你的狗爪子……
然后,黎宽就用特别受伤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想受伤个球啊你啊,我这是救你呢知道么你!
校长是实在看不下去我了,说了句你先把他领回家吧我现在有事咱们改天再说,就走了。
我就终于松了口气,没让他们说出什么记过开除这类的话,把黎宽带回来了。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16 21:54:00 +0800 CST  
我刚回卧室没多久我那岌岌可危的门就被他“彭”一脚给踹开了。
“吱呀吱呀”了两声,然后“哐当”一声!门没了。
这门换了也没多长时间,被我们两个人踢得没几天就裂了个大缝。他那屋的也是。我生气踢他生气也踢。这门真的,摊上我俩这样的主真是太可悲了,寿命太短。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他,很平静地看着。
他把我门都给踹飞了竟然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大步流星走过来把我梳妆椅拉到屋子中央,然后背对着我“唰唰唰”连外裤加内裤都拽下去,光着明晃晃的屁股就直挺挺地跪了上去。亏他有点儿小心思,宽大的T恤遮住了不少。
我摸了摸眉毛,后退两步盘腿坐上了床。
“转过来。”
停顿了几秒他愤愤地转了过来。
他跪着我坐着。他光屁股跪着我舒舒服服地坐着。
我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
突然余光瞥见桌上还有袋没吃完的瓜子,抓了一把就嗑起来。
哎哟我天,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跟我耍上了!耍什么呢?耍什么呢?耍什么呢!给你点儿脸了这是。
很明显的,他极度不想看我此刻戏谑的脸,没啥好脸色地扫了我一眼然后脑袋一拧,转那边去了。
“转过来。”
他当然没动。
我一个瓜子皮扔他脑袋上了,可惜太轻没啥杀伤力,“转过来!”
特么脑袋都快拧后边去了。
“哎对!就那么拧着,敢动一下我给你脖子撅折它!”
他就僵着脖子真不动了。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17 20:43:00 +0800 CST  
小盆友们端午节快乐!小假期愉快!么么哒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20 06:04:00 +0800 CST  
我嘴里“piapia”地嗑着瓜子儿,嗑完一个往他脑袋上扔一个。
我就扔了几个而已他就忍不了了,愤愤地回过头瞪着小眼珠子扯着脖子跟我喊“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干嘛这么欺负人啊!”
我拿起几颗还没嗑的就朝他脸上扔,“再给我喊一个!再喊一个!”
梗着小脖子还跟我顶嘴“我没跟你喊!是你欺人太甚!”
我刺溜一下站起来,指着他,“掌嘴!掌嘴!”
“打人不打脸!明天我还上课呢!”顿时嚣张的气焰明显小了还几个台阶,梗梗的小脖子也正过来了。
我一根手指头点着他脑袋,“长脾气了你是不是?我刚才怎么说的来着你给重复一遍!”
他边躲着脑袋边瞟我,“你刚说了那么多问哪个啊?”
“对你最有杀伤力的!”
“……你说我要动就撅折我脖子……”
“脸撅过来,脖子的账都给你算脸上!”
他特别嫌弃地说了句“这是脸不是屁股”。
“撅过来!”我虎着脸喝他。
他也知道没啥商量的余地,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手攥了攥衣服下摆就把脸伸过来了。
反手就给他一个大嘴巴子,声音脆的我心里都咯噔一声。
“脸正过来!这边!”
在另一边脸上也同样甩了一巴掌。
黎宽这小孩儿本来长得就白净,再加上皮肤也比较敏感,现在脸上一边一个鲜明的掌印。他微微抿了抿嘴,本来想看我一眼结果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了,视线抬到一半就垂了下去。
我捏起他脸上一块肉,逼着他看我,“疼吗?”
他顿时攥紧了手,但是右手刚一要握拳就疼地一激灵,而且疼地他眼底都激起一层水,“疼。”
“哪疼?”
“脸。”
“还敢吗?”
……
“还敢吗!”
“……不敢了。”
“不敢什么了?”
“……不敢……跟你顶嘴了。”
“还有呢?”
“不跟你犟了。”
我松开他,“学校的事儿有要解释的没有?”
他低下头,“没有。”
“看着我!真没有?”
“真没有!”
“那行,那咱就没有什么冤枉不冤枉的事儿了!皮带啊我告诉你!”我回身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根皮带,专门给他用的。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20 21:26:00 +0800 CST  
来 我自己坐沙发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20 21:53:00 +0800 CST  
我再坐板凳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20 21:54:00 +0800 CST  
然后再坐地板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20 21:54:00 +0800 CST  
然后地下室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20 21:54:00 +0800 CST  
他看我拿东西去了特别自觉地转过身去,把盖住大半个下身的长衫往上拢了拢抓在了手里,露出好不容易恢复本色的后身,微微向前倾下身体。
我回手就给他一下,他身体一震但没吭声。用皮带指着他骂,“你真给我长本事了你!是不每次考试不折腾一把你心里就难受?不给我添堵你就不痛快?这么大的孩儿了你什么不懂,还当你是穿开裆裤的小孩儿呐?用不用我再给你把屎把尿啊?啊?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不知道吗?重新教你1234怎么写abcd怎么念是不是?自己没长脑子吗你抄人家的?在学校一共积了多少分不知道吗?你到底是胆子大还是心大?”
黎宽脑袋头越来越低,低的我都看不见他脸了。
他心里难受了,我知道。从前不知道他什么样,但是自从那场车祸以后就变的特别敏感。我不能再说下去了,皮带能重但是话不能重。皮带重了伤的是皮肉,几天就好。话重了伤的可是人心,会像一把刀一直潜在心里。
我一直以来扮演地角色就不是纯粹地家长式角色,他需要我帮助他建设强大的内心。我不能打压他的锋芒,我要他本色成长。去做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应该去做的东西,犯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应该犯得错误。他这辈子已经缺失了父母,就绝再不能偏离了成长轨道。
“跪好了!敢从这上掉下去我扒你一层皮!”
但是,我教训他时候绝不会手软。
我也没那么多要求,只要我觉着我打够了,那就够了。我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下,小孩儿到后面都挺不起腰了,一只手堪堪扶着凳子边缘,差一点儿就掉下去。
他从不求饶。我觉着是这小破孩儿相信我。
看着他红彤彤的屁股跟大腿和背部明显地对比,有几处棱子还淤血了。不能再继续了。
“下来,老规矩。”
他扶着凳子边缘来回晃动身体缓解了好一会儿。觉着可以了能动了以后。先慢慢落下一条腿,等这只脚能撑住半边身子了才又拖下另一条腿,吸了两口凉气儿,可算把裤子提上了。跪的加打的,有他受的。
他挪到我梳妆台前轻车熟路翻出他的本子和笔,开始写起来。
我所说的老规矩是这样,打完了不算完,还得写篇小作文儿,当然这不是什么小打小骂事无巨细都要写的。说是作文儿不过是像随笔一样的东西,字数不限文体不限,只要写出实实在在的想法就行。这个东西我不看,只是让他写给自己。其实写完了就收起来了,谁也不会去翻这个东西。我这不是让他做无用功整脱裤子放屁的事儿,写出来不说刻骨铭心那也是铭记于心。
“好了。”他合上本子塞回原处。头也不带回一下的就那么后脑勺对着我说话。
我已经司空见惯了。
“上床,我去给你拿睡衣。”
“我不跟你睡!”
“哎我天呐!你是不觉着我求你呢?上床!”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21 16:25:00 +0800 CST  
我都知道其实他心里早就美翻了,还搁这跟我死鸭子嘴硬。我也就是一回身的功夫,早趴床上去了,我怎么瞅他都觉着是一副美不滋儿的熊样儿。
我打完他很少让他跟我在一个卧室睡觉,真的就是寥寥无几。男孩子哪那么矫情,哪个不是磕磕绊绊打打骂骂成长起来的。但是今天不同,他在意我在学校说的话做的事儿。
“又懒了?又不想洗漱了?”我把他睡衣扔他身上,看着他一个人占了我整个大床就很想再给他两下。
“嗯”。眼睛也不睁开就给我蹦单字儿。
我“啪”一甩手里的毛巾,正好抽他屁股上了。
“啊!”他立刻捂着自己屁股大嚎了一声,“干嘛呀你!”
我“嗯?”了一声,瞪着眼睛看着他:“是不觉着嘴巴子没挨够?刚谁啊那是怎么跟我保证的来着?不疼了是不是?”
“我睡觉了!我换睡衣别看我!”他都没没接我话茬,脸一拉,拿起旁边的衣服就挪到床那边去了,末了还回头再告诉我一边,“别看我!”
我砸吧砸吧嘴,坐到梳妆柜前,一边往脸上拍水儿一边告诉他“哪我没看过呀,真是!呵!逗乐呢你?”
他脸“腾”一下瞬间爆红,又羞又气地瞪着我,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还嘴,气的直接把手里的睡衣摔床上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那不废话么,弟弟不就是拿来欺负的么?天经地义我告诉你。”
结果,小孩儿就真生气了。
他又不能把我怎么地了,这如果换做是别人他肯定上来就给好几拳了。问题是,这人是我,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气鼓鼓地看着我,然后眼底一圈一圈地聚集越来越多的雾气,渐渐地就红了眼睛。
我一瞅,完了,过了。
我站在床的这边看着他,小模样委屈的是完完的了,就跟那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就差一抽一抽的了。我向他招招手,“过来,到这来。”
他瞪着我不动,他最擅长这个,人家就是不动。
“跟我玩123木头人呢你?来我闭着眼睛查数,开始了啊!”我就真闭上眼睛,“1、2、3、木头人不许动!”睁开眼看他,还那一我做了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儿的脸。
我收起笑脸,跟他对视了几秒。很是适宜的,他眼底堆积的水汽终于滚落下来。我向他张开双臂,“过来。”
他用手背胡乱抹了一下眼睛,还是看着我不动。
“黎宽,过来。”
他又来回抹了两下,然后拨开前面的衣服,向我爬过来。
他跪在床沿搂着我脖子,一抽一抽地哭的特别伤心。我轻轻拍着他后背什么也没说。
其实他压抑很久了,这件事只是给了他一个契机。他把在学校从老师从同学那里受到的委屈,在家里又得不到我的理解还时不时被揍的情绪,都释放在这样一个事件里。
依着我腿都已经站麻了的这个感知,我觉着这没有五十九分钟也有一个小时了。他虽然已经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赖在我身上不动。如果不是他气息不像睡着了似的那么平稳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舒服不?”
他“吭哧”一乐,特别不好意思。微微动了一下但还是没要起来的意思。
“还疼么?”我手放在他后面,隔着裤子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不自然地扭了扭,“疼。”
“揉揉?”
他摇摇头。
“不委屈了?”
“嗯。”
“给我看看脸。”
他往后退了一步,我端着他的脸来回看了下,“眼睛都哭肿了,难看死了。”他不自觉地脸微微抽了一下。那两个巴掌印倒是比刚打的还明显了,我用指腹轻轻刮了刮,“打狠了。”
他没吱声。
“行了没多大事儿,喝几口水就睡觉吧。”
“嗯。”回身拿起那睡衣,纠结了一下,然后顶着两个大桃眼底气不是很足地跟我说,“你别看我……”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23 22:30:00 +0800 CST  
他抱着枕头来来回回翻腾了好多次,终于在我身侧睡着了。安安静静在睡梦中的样子可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多了,也比醒着的时候更能表达自己心底的意愿。比如蹭着蹭着就抱住了我胳膊。
但是,白净的小脸儿上那几道红印真是他娘的煞风景。
以后绝对不打脸了,绝对。
打的时候解气打完了还心疼,哎我真闹心。
学校那边的事儿,就算我使出浑身解数撒泼打滚也顶多就是能拖延个时间而已,如果想让他继续上课那只能找人。
找人。
找谁。
找我爹。
我认识的,能在我山穷水尽的时候迎面泼我一场倾盆大雨,能解我燃眉之急的,只有他。我是他亲生闺女,不管我之前怎么跟他作对怎么惹他生气,我有事他也一定会帮我。
给黎宽盖好被子我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你就说你帮还是不帮?”我实在是没耐心听他给我讲大道理,干脆走到门口一把推开指着门外,“帮,我就留你吃口饭,不帮,那么就慢走不送!”
“你!”老陈气的直抖。
我昨晚上打电话的时候没考虑到时间问题,老陈晚上习惯性关机没接到我电话,我就给他留了语音。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风风火火的跑我家来了。结果开口就是条件。
“陈晨!”老陈怒目圆瞪,可能是我幻觉,他脑袋顶上几根装饰性的遮掩秃顶的头发似乎都要立起来了。“你要被这么个累赘拖累到什么时候!你今年都多大了?有对象吗?我就问你你带着个拖油瓶子谁愿意娶你!他也不小了,你天天跟个大小伙子住一起说出去都让人笑话!”他使劲儿戳自己的脸,戳的皮都快掉了,“你非得把我这张老脸给丢尽了才满意吗!”
“你说什么呢?”听完他那话我感觉我血压蹭一下就上去了,“黎宽他是我弟弟!是我大舅的儿子!我照顾一个没了双亲的孩子有什么错儿?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简直不可置信,他竟然会这么想。
“我不是不让你照顾他,他今年也十七岁了吧?有生活自理能力了吧?让他住校既锻炼他的各种能力也对他学习有好处……”
“打住!别跟我说你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他最好的,我大舅临走前拜托我照顾他儿子而且我也答应他了,如果你不想让你闺女这辈子都活在‘言而无信’这四个字儿里,你就不要再说让黎宽走的事儿!”
“你……”
“因为你不待见黎宽我就带他出来过,现在别再逼我离你更远!”
“陈晨!”
“今天正好周五,我要让黎宽周一就正常上课!现在选吧,你是在这吃饭还是走?”
老陈拍拍自己的秃顶叹了口气,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拨了个电话。挂断之后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一句就走了。
其实每次跟他喊完气完之后,我心里都特别后悔。爹妈忙忙碌碌一辈子为的不就是儿女吗。我尤其不能听类似《时间都去哪了》《父亲》这样的歌,每一句每一字都是泪点。真的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个人了,不管我气他气的多狠但是只要我有事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把我挡在身后的人不见了,我得多恐慌。
我爱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合适的表达出来。
黎宽的事儿算是我俩之间的导火索,我也知道老陈说的、做的都是为我好,但是,我真不能抛下黎宽不管。
还有两年,离黎宽上大学还有两年。我只要让黎宽顺顺利利的上了大学就好。


“干嘛在这站着?”黎宽拎着饭盒进来了,摘了口罩边换鞋边嘟囔“这么多家麻辣烫非得吃那家的,我看你就是存心折腾我。”
“少废话,去,回屋学习去!”
他把袋子递到我手上,不往自个儿卧室走反而去开电脑去了,“我不跟你抢,瞅瞅你这抠样儿。”
“你能抢到也算啊!”
“对了,如果还能回去上课我想搬学校住去。”
我手一滑没拿住碗,幸亏是掉在桌子上否则掉地上那得摔个稀碎,“门儿都没有。”
“为啥?”
“哪那么多为啥,给我老老实实呆着!”跐溜吸了一根面,“休想!”
他“噗”一乐,“对了姐,晚上我想请个朋友来咱家吃饭。”
“谁啊?同学?同校的还是同班的?来过来,粥热好了过来趁热喝了。”
“马上!”敲键子的声音随之“噼噼啪啪”地响起来。
我从厨房探出头看着他。
他可能是感受到我“炽热”的目光快点燃他的后背了,“啪”一推键盘站起来向厨房走过来,“别拿你那种眼神看我!”
把碗推给他,“都喝了。”
“凭啥你吃那个让我吃这个?”
“给你啥你就吃啥。”
“……什么人”
“晚上谁来啊?”
“叫阿树,新认识的朋友,你没见过。”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29 21:2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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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6-30 07:24:00 +0800 CST  
别看我家黎宽学习不咋地,朋友那是校内的校外的、胡同口的胡同外的各色各样的一抓一大票子。跟他玩的好的那几个小子那更是舔个小脸儿把我家当自己家溜达。而且这帮小孩崽子那一个个儿小嘴儿甜的哟,哎哟给我哄的每天都找不着北在哪。我从来不限制他交什么样儿朋友,我觉着他挺大个儿孩儿了应该知道什么人能往一起搀和什么人要绕道走。
但是,如果当我发现阿树这孩子跟其他孩子不一样后就制止他们继续来往的话,那我家黎宽的后半辈子就可能不会活的那么萧条。我不是抱怨阿树,是厌恶这个没有人情味的、乱八七糟的社会。
“哎姐,你晚上做你最拿手的那个大盘鸡呗!”
“我去买条鱼吧,阿树可能喜欢吃鱼。”
“那个家里还有啤酒吗?”
“对了姐,是不该买点儿水果啊”
……
“来黎宽。”我已经是忍了又忍了,干啥呀这是,媳妇儿要来串门是咋的,就算是媳妇儿来那也不用激动的折腾出这么大动静吧!
“咋了?”他从厨房走出来。
“晚上谁要来你再跟我说一遍?”
“不跟你说好几遍了么!阿树,我新交的朋友!”
我咬着苹果问他,“男的女的?”
“你要不给我买水果就别老吃了!就剩仨苹果你还吃一个!”然后竟然颠儿颠儿走过来把整个果盘子拿走了!“男的呗!女的我敢往家带啊!”
什么玩意儿?这小子话里有话啊!我急急忙忙套上拖鞋追在他屁股后面,“怎么着了?啥意思?意思你还藏着一个女朋友?来来来你过来,你给我交待明白儿的!”
他借着自己的身高优势,竟然把果盘放碗柜上面了!
“你别老从我话中找话成不成!我就是那么一说你看看你又想哪去了!”
“你还不耐烦了你!”抬脚就给他一下。
他拍拍被我踹上拖鞋印的裤面,斜了我一眼就回屋去了。
我突然想到一事儿忍不住笑出声,他从卧室探出头看着我,“傻啦?”
“嘶!找抽是不是?”
他“嘿嘿”一咧嘴,“笑啥呢?”
“你看看你脸还有你那手,花花绿绿的红的紫的怎么见人啊?还有屁股上也是,人要问你咋弄的你怎么回答啊……”
“嘭!”一声,甩上卧室门把自己关里头了。
没一会儿就听见他打电话,“喂阿树,今天,今天我有事了,不好意思,哦,拜。”
我推开门就看见趴在大床上的异常火大的小孩儿,他一看我进来了脑袋一拧,拧那边去了。
“约朋友都不知道看看自己什么状况能不能见人,长记性了没有?”
他不说话。
他不说话我有招治他啊,上去就扒他裤子。
他顿时回身按住自己裤头,“干嘛呀!”
“你不不跟我说话吗?倒是挺着别说呀!”
他爬起来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子躲我躲的远远的,一会儿白我一眼。
“我问你,怎么想到要搬学校住去了?”
我一直盯着他的表情。黎宽最不会说谎,一说谎眨眼睛的频率那是蹭蹭往上涨,而且还有习惯性动作就是揪自己耳垂。如果他早上是碰见老陈了那他要搬出去肯定是因为老陈跟他说什么了,如果不是老陈的原因,那就是这小子有什么花花肠子。
“住校就不用每天让你欺负了!”他皱着脸特别嫌弃地跟我说。
“就这?”我不太敢相信他要搬出去的原因竟然这么简单!
“对啊!就这原因!”
“我打死你我!你给我滚过来撅着!”
他苦着脸大叫“我又咋的你了!”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7-01 20:31:00 +0800 CST  
我觉着我该更文了。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7-16 09:42:00 +0800 CST  
那天因为黎宽自己的原因朋友没请上,接下来几天就一直心心念念的,我说他思春了还被他瞪了好几眼。
今天到底还是把那个叫阿树给请来了。
哦不,是我给人俩从派出所请出来的。
看他那脸上五彩斑斓的我就来气!会打架吗你啊让人揍成这样,人阿树怎么就没事儿呢,你脸上就跟把调色盘安脸上了似的!但是这话我不好说出来,阿树还在这呢。不能拿孩子做比较,对身心健康不好。
我能打我家黎宽但是不能打人孩子啊!为了照顾小孩儿的颜面我只是想泄愤在大门口给他两脚而已,结果腿还没抬起来黎宽就被那个孩子给拉自己身后去了。我一瞅这大门口来往的人这么多不好撕就算了,恶狠狠的瞪着阿树后面的黎宽,告诉他等回家再收拾你!
我气呼呼的在前面走,小跟鞋踏在水泥马路上一路“哒哒哒”作响,就跟内机关枪扫射似的。黎宽跟在我后面,人一条腿都快赶上我俩腿加一起长了。我“哒哒”两步,人“啪”走一步就抵上了。然后那个叫阿树的孩子跟在黎宽后面,不远不近一直跟着。其实在路上我并不知道阿树跟着我们,到家我才发现。
到家时候他看我特别诧异的看着他有些不自然,看了一眼黎宽,“我怕你打他。”
我一乐,“不打能叫收拾么!”然后对站在旁边的黎宽说“你给我滚屋里去撅屁股等着!我找鸡毛掸子去,今天不好好教教你人生道理我看你是要返祖了!”
再看阿树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样子,我问他“你等着看戏呢?”
“姐别这么跟阿树说话”,黎宽一听马上上前来跟我说道。
我瞪着他,“你该干嘛去不知道吗?”
他看了我一眼低下脑袋没动,“我们进那里不是我们的错……”
“我的错。”阿树接过话,他看着我,“黎宽是为了帮我被连累的,他错在帮了我。”
我本来气就不顺,听了这话更特么不顺了!本来想问问原因斟酌一下力度的,现在满脑子只剩下力度了!“我现在就想打一顿出气,黎宽你怎么想?”
他抿了抿嘴,对阿树说“你先回吧。”
“打我吧。”说着阿树就把上衣脱了,拔了我家盆栽里的一根大竹子递给我转过身去。
我手机拿着竹子的实体心都在颤抖,艾玛你以为这是你家呐?知道这竹子是我费心费力养了多久才给养活养这么精壮的嘛!你怎么不拔旁边的仙人掌啊你!我拿刺穿死你我!
黎宽一看我脸色就知道我现在脑子里想什么呢,一个劲儿的像我眨眼睛。
我知道啊!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嘛!你哪找的这么虎了吧唧的朋友哇!不说好的鸡毛掸子嘛!
“你!”我拿竹子指着黎宽。
他立刻会意也把短袖脱了转过身去了。
“嗖”一声,竹子破风而下。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7-16 10:47:00 +0800 CST  
我是要打黎宽的,这本来也应该落在黎宽身上。可是谁成想这竹子一路叫嚣着末了竟然落在了阿树这小孩儿身上。
阿树皮肤不似黎宽那样白净,而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即使肤色是这样但是这一竹子下去鞭痕几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就显现出来,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明晃晃的一条特别扎眼。可是人家仅仅只是缩了一下肌肉而已,再没有其他反应了。这要换我家黎宽那咋也得嚎一嗓子才能顺气儿。
他是在我落手的那一瞬间就把黎宽挡住把他自己的后背留给我了。这你看我能反应过来嘛,收也收不住了,打就打了……
黎宽一反应到这竹子是打在阿树身上猛的回身就去看阿树的伤,瞪着大眼珠子大叫“你踏马缺心眼啊!”
“阿树。”我叫他。
他回过身,艾玛这近距离一站才知道高矮悬殊是多么讨人厌的事情。个头比我高出一头,黎宽都比他矮一截。但是咱没有个头咱有年头啊!就是比房顶高你也得给我低头。
“我连累黎宽,我让你撒气。”
“事情本来就是我惹起来的,老子用不着你给我背黑锅!你现在就给我走!走!”黎宽不等我说什么就推搡着阿树往外走。阿树见黎宽这样什么也没说也不敢用力,黎宽推他一下他就后退一步,目不转睛盯着黎宽的脸。
啧啧啧,我家小宽宽这是心疼了还是觉着一大老爷们儿让人替他挨揍脸上没面儿了,还是说还有别的隐情?
“站住,我话还没问明白呢走什么呀?走哪去啊?过来过来过来,这站一个,那再站一个。”我用竹子点着地面给两人指定了位置。
“姐让他走吧,我给你解释。”手还往外推着人家。
阿树一听我这话一闪身就从黎宽身前溜过来,按我指的地方站好了,看了一眼快把眼珠瞪出来的黎宽,“姐让我留下”。黎宽冲过来抓他,“我让你走你听不懂啊!”
“嗖”一声,竹子落他肩膀上了,他疼的一顿,不解地看着我。
“什么时候轮到你搁这指手画脚了,当我说话是放屁呐?香不香啊?啊?我刚给你指哪了去给我站好!”
他没动,还是阿树上前拉着他给拖到我刚让他站的那个位置上。他也知道阿树是不会走了就只能干窝火。
“来阿树,我怎么觉着你俩在派出所说的跟在刚才说的对不上呢,你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他沉默了两秒,黎宽一直盯着他。“我不上课了,在外面惹了几个混子。他们今天找我麻烦,正好黎宽也在他就帮我…”
“别瘠薄瞎扯!是…”
“掌嘴。”
黎宽大眼睛看着我不明所以。“我说掌嘴”
他叹了口气,举起右手“啪”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阿树接着说”
“我说完了”这话倒是对我说的,但是我脸长黎宽脑袋上啦?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7-22 16:04:00 +0800 CST  
不更就扯着脖子要更,更了就没人搭理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怒摔!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7-22 17:04:00 +0800 CST  
“哎哎哎哎阿树,看这看这看这!我在这呢!你要不是斜视就正眼儿看看我,啊!我在这!”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阿树举手“啪”一声脆响,也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小子够狠,一巴掌把自己嘴角打裂了,一道血丝就顺着唇角留下来。
这一巴掌倒给我打蒙了,干啥呐?梁山好汉呐?为兄弟两肋插刀扇大嘴巴子呗?拿我当雕塑啊!怎么着我再说两句打两下还要英勇就义啦?
黎宽也傻了,上前使劲儿推了一把阿树,大声冲他喊“你特么是不是有病?脑子被门挤了?”
“黎宽,回屋。”我心平气和地对黎宽说。这个时候只有分开他俩审讯了。
这回黎宽没再耍牛脾气,利索的转身回了屋。
客厅里就只剩下我跟阿树。
我把竹子扔在一边,去拿了一瓶治跌打损伤的喷雾,叫阿树过来坐沙发上。
他知道我要给他喷那瓶药,忙说“不用了姐,我不疼了。”
“过来。”
他权衡了一下,还是乖乖走过来侧身坐在了沙发上,把后背留给我。
刚才没太注意他身上,这一近看给我吓一蹦!这满身或大或小的伤疤是怎么回事?这孩子天天跟人打架啊?
他察觉到我的诧异就立刻站起来退了好几步,“别抹了姐,怪浪费的。”
他这语气完全不是在嘲讽或者什么,而是在特别真诚的跟我说这药抹他身上就是浪费。
“你过来坐好。”我皱着眉毛看着他。我可没有一点儿别的情绪,只是心疼他当初受伤的时候疼不疼。
“姐我…”
“坐好。”
我摸着他身上深浅不一的疤痕,特别想问这都是怎么来的,尤其是一个又一个像是烟头烫出来的疤,这真的特别丑陋。要说胳膊上的可能是自己为了装酷烫的那这后背上的他自己可够不着啊!这一定是别人给他弄的。虽然我特别好奇他们是怎么来的但是我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我怕让小孩儿想起不开心的事儿。等他想说的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
“和黎宽怎么认识的?”喷完药我就坐在阿树对面,准备来个促膝长谈。
他有些拘谨,“在修理部。”
“啥修理部?”我诧异的看着他。
“自行车修理部,我家开的。”
我突然想起来件事儿,黎宽的车子前一阵闹罢工来着,听他说后来送了家修理部给修的特别好,“啊!我知道了!你们就这么认识的啊,挺好。”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我的话,腼腆一笑就算回应我了。
“你跟黎宽差不多大吧,怎么不上学了?”
他不自觉握了握拳,“我成绩不好不愿意读下去了就不念了。”
我微微笑了下,“没事儿,这年头干啥不能养活自己啊,再说你还有个手艺,肯定饿不着。”
“你再跟我说一下今天的事儿,你得知道,黎宽从来不会跟我撒谎”

楼主 夭夭逗  发布于 2015-07-22 21:16:00 +0800 CST  

楼主:夭夭逗

字数:25446

发表时间:2015-06-16 05:3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0-26 17:20:04 +0800 CST

评论数:80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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