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穿越之人生如戏

一楼喂百度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09 14:23:00 +0800 CST  
秋高气爽,微风阵阵,金黄的牧草随风翻滚起一波波的浪,午后的日头依旧毒辣,张扬的挂在头顶。
“表弟!慢点儿!慢点儿!”一声嘹亮的喊声回荡在草原上,一前一后两匹骏马驰骋,在前的骑马男孩儿模样尚小,看着不足十岁的样子,在后高呼追赶的青年面色焦急,不停地踢着马肚子,扬着手里的马鞭。
“大表哥,你看好了!我非给它打下来!”仰头盯着高空中一只低飞大雁的男孩儿满脸兴奋,豆大的汗珠随着颠簸顺着脸庞滑下,他撒开缰绳,背手去身后的马鞍上摸索弓箭。
“你敢!”青年益发的慌张,一甩长鞭,发出响亮的甩空声来,催促着坐骑,一边大喊:“你给我把绳子拉紧了!不准撒开!”
话音未落,男孩儿已张弓引箭,羽箭笔直的射了出去,不偏不斜的直中大雁,随着一声凄惨的哀鸣,大雁扑扇翅膀坠落下来。
“中了中了!”男孩儿激动地只差在马上蹦起来,眼见大雁落在对面的河岸上,他驱策了马匹头也不回的对自己表哥喊道:“大表哥,你在这边等我,我去捡了大雁回去带给姑奶奶看看!”
青年原本看着自家娇贵的表弟已停了马,刚松下口气,听得这话,心又悬到嗓子眼,无可奈何的甩开撕破的喉咙喊着:“不准!你给我待在这儿!不准过河!”
男孩儿的举动永远都比大人的勒令要先行一步。青年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小心的策马趟进了河里,涓涓清流潺潺流淌,这条河在春季时滋润了大片青绿的牧草,是牧民们放牧的天堂,不过现在河水下沉,都露出了河床里的白石。男孩儿轻松过了河,一跃蹦下了马,兴冲冲的直往大雁的落处而去。

“烤大雁~~我最爱吃~~”他激动地哼着不成歌的小调,眼见就要走到插着羽箭的大雁旁,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只见一人一个跟头翻过他的头顶,蜻蜓点水般着地,抓起大雁一掠而过,稳稳立在三尺开外,斜睨了眼睛看着男孩儿。
男孩儿初初被惊了一下,回过神来,打量着这个抢他东西的人,十四五岁的少年形状,一身异族的打扮,古铜色的皮肤,一对鹰目正放肆的扫视着他。他不禁恼怒的喊道:“犯抢啊?!快把小爷的东西拿过来!”
异族少年带搭不理的笑笑,开口生硬的说:“你的?落在我的地盘上,自然是我的。”
“你的地盘?”男孩儿嗤笑道:“你叫它,它答应么?”
异族少年放肆的朗声一笑,声调里满是狼一样的野性:“它答不答应没关系,你们的窝囊皇帝答应不就行了?”说着,用手里的鞭子往前一比划:“这塔干河乃是景戎两国边界,过了河的东西就是小王的!就连你……呵呵,即已过了河,也随小王一起去吧!”说着,精瘦的胳膊往前一探,揪住男孩儿的衣领就往前拖去。
“啊呀!”男孩儿惊得一乍,没料到他竟敢上前抓他,仓皇之下已被拖了三四步,待反应过来要挣扎时,奈何岁数相差太大,根本争不过他,只好像个物件一样被人拖了往前踉跄。
“博仁尔!”一声断喝响起,男孩儿感到身后有一股反作用力揪住他,回头一看,他的大表哥刚巧过了河,揪住他瞪视着那个异族少年:“博仁尔!你要做什么?!这是我们家的少爷,惹出事来到时两军交锋,你跟你父汗能交代吗?!”
博仁尔嚣张的神态,浑然不惧似的:“楚重文,你以为你吓得到谁?!真的要打起来,倒是你楚家的先屁滚尿流了吧?!哈哈哈!”
楚重文也不恼怒,冷笑两声:“博仁尔,真个不怕就跟我打一场,别挂了彩哭着鼻子跑回去。”
“你们才是窝囊废呢!”博仁尔冷哼一声,一把甩开手里攥着的男孩儿,摆出架势:“打就打,只怕你没命回去!”
男孩儿踉跄的被甩到一边,有些惊慌的看了楚重文:“大……大表哥……”
楚重文看也不看他,手上青筋暴出,说道:“站一边儿去,别过来添乱。”
男孩儿望望表哥,迟疑着后退两步,对这莫名其妙就爆发的战斗有些手足无措,蠕动了嘴唇刚要说些什么,忽然一声尖厉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叫博仁尔的异族少年神色一怔,遂又恢复,蛮横的说道:“小王今日要务在身,你给我等了,这一架跑不掉,小王定要你的小命!”说罢,像敏捷的小鹿一样跑远了。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09 14:24:00 +0800 CST  
看着博仁尔的背影,男孩儿凑上来把在楚重文的肩膀上,嬉皮笑脸的说:“大表哥,你真厉害,说两句话就把那小子吓跑了。”
楚重文没好气的扭头看着这个表弟,拧了他的耳朵咬牙说:“你看我以后还带不带你出来!”
“哎呀哎呀!”男孩儿龇牙咧嘴的叫着疼,挣开楚重文的手,揉了耳朵委屈的说:“那大表哥你也没对我说这条河是什么什么边界啊……”
楚重文揪了他的衣领往一边拖:“赶紧跟我回家!一会儿看不住你就给我找麻烦!”

连绑带架的被硬生生的拖回去,男孩儿一进朱红府门就气呼呼的把弓箭甩给身后的小厮,垂头丧气的跟着楚重文身后往内院走去。刚进了正院里,粉袄红裙的丫鬟浅笑着就迎上来:“大少爷,表少爷,老太太屋内念叨半天了,赶紧进去吧,新上的瓜果也都湃好了!”
听得这话,男孩儿又一下来了精神,一窜就窜到楚重文前面去,三步并作两步蹦进屋里,嘴里喊着:“姑奶奶!姑奶奶!”
屋里阴凉阴凉的,半点没有外面秋老虎的毒辣,衣饰华贵的楚家老夫人正歪了头和身后侍立的丫鬟嬷嬷絮叨着什么,听到外面传来的喊声,一下来了精神,只见男孩儿一步窜到楚老夫人的怀里,歪在榻上仰头说:“姑奶奶,嘉儿回来了,您早上说回来会有葡萄吃的!”
“哎呦我的心肝儿啊,”老夫人心疼的抚着男孩儿的额头,说:“怎么出了这么一头一脸的汗?!这是干嘛去了?!热不热啊宝贝儿?看这脸上晒的!”
一个丫鬟凑过来打扇子,浅笑了问道:“表少爷,要不要洗个澡擦擦脸再吃葡萄啊?一身的汗多腻的慌!”
“不要!”男孩儿窝在楚老夫人的怀里猛摇头:“麻烦死了!姑奶奶,嘉儿好渴啊!”
“快快快,”楚老夫人赶忙吩咐:“把井里湃着的果子都拿过来!”
正说着,楚重文躬身走了进来,撩襟拜倒在地:“祖母,孙儿回来了,给祖母请安。”
楚老夫人有些不满的看着长孙:“文儿,你怎么回事,让你带着弟弟出去转转,不是带他疯跑的。看这一头一脸的汗,吹了风闪病了怎么办?!”
楚重文低头认错:“是,都是孙儿没看顾好表弟。”
一旁被唤作嘉儿的男孩儿却不耐烦听这些,扯了楚老夫人的衣袖一边往嘴里塞葡萄一边含混的说:“姑奶奶,大表哥带我去骑马了呢,在草原上骑马真舒服,比在家好玩多了!”
楚老夫人笑开了花,紧搂了娘家侄孙笑道:“姑奶奶家好那就留在姑奶奶家,咱们不回去了,好不好?”
嘉儿的眼珠转了一下,吐出葡萄皮丢在地上:“好啊,姑奶奶,就留嘉儿一个好吧,千万别留爹爹!”
楚老夫人止不住的笑了:“小鬼精灵啊,姑奶奶要不是怕你爷爷跟我拼命,说什么都不能放你回去呢!”
楚重文在一侧站着笑看了,半晌才搭上话:“祖母,时候不早了,您该早些歇着了。表叔临走的时候还交代了嘉儿的功课,孙儿带表弟下去了。”
嘉儿不情不愿的被大表哥拖走,楚老夫人还在喋喋不休的交代着楚重文,千万不可累着了他,楚重文绕是心里好笑,也只是低头笑应了。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09 14:24:00 +0800 CST  
今天没有了~~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09 14:2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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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09 17:46:00 +0800 CST  
梧桐叶翻飞了落在院里的地上,嘉儿怔怔的看着窗外发着呆,不时的打一个呵欠,一旁站着的楚重文一张一张的翻查着他前几日默的书,发出沙沙的声音。
“大表哥,”嘉儿有气无力的撑了脑袋转过身,看着楚重文无奈的说:“又不是你的军机要务,查这么仔细干嘛?我每天都有按布置的默书的。”
楚重文看也不看他,随口说道:“我还不知道你,让你一天默三篇,你每篇都能穿插着少默两段。表哥查的仔细是为你好,不然你想被你爹查出来吗?”
嘉儿悻悻的垂下脑袋,好像一提到他爹就触到他的软肋一样,整个人都扫了兴的软绵绵趴到桌上去了。
“我爹什么时候回来?”半晌嘉儿才搭上一句话问道。
“就这两天吧,”楚重文合上一沓厚厚的纸,用水晶镇纸压住,说道:“我如何知晓的清楚?我又没跟着去。”说着,看见小表弟肉嘟嘟的脸颊,忍不住笑了上手捏一把安抚道:“行了,提起精神来,你这两天安分下来就没事。表哥不会告诉你爹你又和重义打架的事的。”
嘉儿脸蛋一下就红了,不知是被楚重文捏的还是自己羞的,一甩手嘟囔道:“爱告状就去呗,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
楚重文敲了敲桌案说道:“你自己再好好读两篇文章,表哥有些事情要办,一会儿回来查验,听见没有?”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2 12:33:00 +0800 CST  
楚重文疾步穿过庭院,走到东园里父亲的园门前,对门外的丫鬟说道:“老爷可在园中?快替我通传。”
丫鬟笑了说:“大少爷来的巧了,老爷刚巧从前头院里回来,您容奴婢这就去通禀。”
楚重文微的一愣,趁着丫鬟去通传的片刻功夫,慌忙整理衣着佩饰,自己觉得妥帖了,才随了父亲房里前来相迎的大丫鬟往园内走去。
恭谨的敲门进去,楚重文慌忙撩襟下拜请安,眼角余光瞥见父亲正在屋里一圈圈的转着,像是有什么火烧眉毛一样着急的事情。
楚阔微微发福的体态显得为人稳重,方脸上不知怎么涨的通红,看见长子跪在屋子中间磕头请安,不禁讶然开口:“你怎么还在家里?!不是随你表叔去了全州?!难不成你自己先回来了?!”
楚重文也摸不着头脑,揣摩再三,小心谨慎的开口道:“回父亲的问话,是三弟重礼陪表叔一起去的全州,儿子一直留在家里。”
“混账东西!”楚阔发了火:“我就知道你小子非得偷懒!长辈交代的事情你推给弟弟去做,你可真有当哥哥的样子!”
楚重文叫苦不迭,不知他老子从前院里是受了爷爷的什么气回来,竟是索性一股脑的全泄在他的身上了。重文也不敢强自辩驳,说当初就是您老人家派老三跟着去的,只得磕头认错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错!”
楚阔满脸的不耐烦:“滚到院里思过去!别在屋里碍眼!”
楚重文直起身子,察看着父亲的神色,小心的开口道:“父亲,儿子尚有要事禀明父亲。”
“要事?”楚阔疑惑的抬高声调:“你说,又闯什么祸了?”
楚重文小心翼翼的说:“回父亲,今天……今天儿子奉表叔之命教嘉儿表弟骑射,表弟骑技不精,也是儿子看护不力,结果小表弟跑过了塔干河去,竟撞上了戎族的博仁尔。”
“博仁尔……”楚阔皱着眉头,想不出这么个名字来。
楚重文提醒道:“父亲,就是前年带一支骑兵突袭了咱们左大营的乌达穆汗的小儿子,博仁尔。”
楚阔恍然大悟:“是那个小毛孩子?”说罢,一皱眉头,抬脚踹上楚重文的肩头:“你可真有能耐!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骑什么马?!”
楚重文被踹的歪倒在地,忙又俯身跪好迭声道:“儿子知错,儿子知错。”
楚阔指了他问:“说,你碰上他以后怎么了?!是不是给老子惹事儿了?!”
楚重文仰头说:“父亲,儿子万万不敢,儿子刚跟那博仁尔吵上没两句,就听见一声爆炸声,博仁尔神色慌张的就跑走了。儿子想和父亲禀报的就是此事,儿子听那爆炸声,很像以前在前线听到的戎军集合的命令声音,所以儿子在想,是不是戎人又有什么举动了。”
楚阔眼珠连转两下,皱眉沉思了一下,背手在屋里轻轻踱着,若有所思的说:“不会,应该不会。前阵子,全州的暗探已经探得戎族人的兵马大规模的向东北方向移动,断断不会在西北再掀起什么波澜的。不然,那许鹤林怎么会巴巴的非把你表叔给拉到全州去?我看,多半是勘查地形,以待敌军的。”
楚重文喏喏应着,听到父亲语气又转急厉:“不过万事要有提防,你再在边境一带多派侦察兵,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回禀,我们不能没有打算。”
“是,儿子记住了。”楚重文俯身说。
“行了,”楚阔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也不提让儿子园里思过的事了:“你下去办吧。”
楚重文正躬身要退出,楚阔又喊住了他:“文儿,你等下。”
楚重文有些纳罕,立住了等着听教诲,只听见父亲和颜悦色的对他说:“文儿,并州那边来了爹的几个老朋友,爹有些公务缠身,你去替爹支应一下。记住,万事小心啊。”
楚重文愣怔一下,半晌躬下身道:“是,儿子知道了。”说罢,缓步趋出了屋子,直到退到园子里,才怔怔的站在假山旁发呆。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2 14:00:00 +0800 CST  
楚重文疾步穿过庭院,走到东园里父亲的园门前,对门外的丫鬟说道:“老爷可在园中?快替我通传。”
丫鬟笑了说:“大少爷来的巧了,老爷刚巧从前头院里回来,您容奴婢这就去通禀。”
楚重文微的一愣,趁着丫鬟去通传的片刻功夫,慌忙整理衣着佩饰,自己觉得妥帖了,才随了父亲房里前来相迎的大丫鬟往园内走去。
恭谨的敲门进去,楚重文慌忙撩襟下拜请安,眼角余光瞥见父亲正在屋里一圈圈的转着,像是有什么火烧眉毛一样着急的事情。
楚阔微微发福的体态显得为人稳重,方脸上不知怎么涨的通红,看见长子跪在屋子中间磕头请安,不禁讶然开口:“你怎么还在家里?!不是随你表叔去了全州?!难不成你自己先回来了?!”
楚重文也摸不着头脑,揣摩再三,小心谨慎的开口道:“回父亲的问话,是三弟重礼陪表叔一起去的全州,儿子一直留在家里。”
“混账东西!”楚阔发了火:“我就知道你小子非得偷懒!长辈交代的事情你推给弟弟去做,你可真有当哥哥的样子!”
楚重文叫苦不迭,不知他老子从前院里是受了爷爷的什么气回来,竟是索性一股脑的全泄在他的身上了。重文也不敢强自辩驳,说当初就是您老人家派老三跟着去的,只得磕头认错道:“父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错!”
楚阔满脸的不耐烦:“滚到院里思过去!别在屋里碍眼!”
楚重文直起身子,察看着父亲的神色,小心的开口道:“父亲,儿子尚有要事禀明父亲。”
“要事?”楚阔疑惑的抬高声调:“你说,又闯什么祸了?”
楚重文小心翼翼的说:“回父亲,今天……今天儿子奉表叔之命教嘉儿表弟骑射,表弟骑技不精,也是儿子看护不力,结果小表弟跑过了塔干河去,竟撞上了戎族的博仁尔。”
“博仁尔……”楚阔皱着眉头,想不出这么个名字来。
楚重文提醒道:“父亲,就是前年带一支骑兵突袭了咱们左大营的乌达穆汗的小儿子,博仁尔。”
楚阔恍然大悟:“是那个小毛孩子?”说罢,一皱眉头,抬脚踹上楚重文的肩头:“你可真有能耐!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骑什么马?!”
楚重文被踹的歪倒在地,忙又俯身跪好迭声道:“儿子知错,儿子知错。”
楚阔指了他问:“说,你碰上他以后怎么了?!是不是给老子惹事儿了?!”
楚重文仰头说:“父亲,儿子万万不敢,儿子刚跟那博仁尔吵上没两句,就听见一声爆炸声,博仁尔神色慌张的就跑走了。儿子想和父亲禀报的就是此事,儿子听那爆炸声,很像以前在前线听到的戎军集()合的命令声音,所以儿子在想,是不是戎人又有什么举动了。”
楚阔眼珠连转两下,皱眉沉思了一下,背手在屋里轻轻踱着,若有所思的说:“不会,应该不会。前阵子,全州的暗探已经探得戎族人的兵马大规模的向东北方向移动,断断不会在西北再掀起什么波澜的。不然,那许鹤林怎么会巴巴的非把你表叔给拉到全州去?我看,多半是勘查地形,以待敌军的。”
楚重文喏喏应着,听到父亲语气又转急厉:“不过万事要有提防,你再在边境一带多派侦察兵,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回禀,我们不能没有打算。”
“是,儿子记住了。”楚重文俯身说。
“行了,”楚阔的神色缓和了许多,也不提让儿子园里思过的事了:“你下去办吧。”
楚重文正躬身要退出,楚阔又喊住了他:“文儿,你等下。”
楚重文有些纳罕,立住了等着听教诲,只听见父亲和颜悦色的对他说:“文儿,并州那边来了爹的几个老朋友,爹有些公务缠身,你去替爹支应一下。记住,万事小心啊。”
楚重文愣怔一下,半晌躬下身道:“是,儿子知道了。”说罢,缓步趋出了屋子,直到退到园子里,才怔怔的站在假山旁发呆。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2 14:00:00 +0800 CST  
赭红色的木窗上,正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麻利的翻滚下来,跳到了窗外的小树丛里,正是本该在屋里念书的嘉儿。他四下里张望一番,蹑手蹑脚的朝着外墙走去。
嘉儿直朝着后厨的方向跑去,缩头缩脑的在门外一看,刚过了午饭的时辰,下人们也都到井边打水洗涮去了,厨房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嘉儿脸上透出一丝笑,吱嘎一声推开沉重的木门,倏地一下钻了进去。
“烧鸡……烧鸡……”嘉儿踩着两个凳子在高高的柜子上一边翻腾一边嘀咕着,把柜子上的瓶瓶罐罐碟碟碗碗搅得一团乱,晶亮的眼睛直闪着光。正翻腾着,虚掩的厨房大门又吱嘎一声打开了,嘉儿惊得一乍,来不及蹦下凳子,回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子,也被他吓得站在了门外。
嘉儿眯了眼逆光仔细一辨认,忍不住笑了,不屑的说:“哦,原来是你小子。怎么?跑到厨房来偷吃的?楚重义,你爹可说三天不许你吃午饭的,你想抗命不成?”
楚重义缓过神来,背手把门合上,冷哼一声:“你自己不也是来偷吃的吗?还好意思说别人。”
嘉儿靠在橱架上,吊儿郎当的说:“我跟你怎么一样?你是还在受罚,是公然违抗你爹的命令。我可是自由身,不过中午没吃饱,来捣腾一点儿罢了。哎呀,中午的那只烧鸡可都没人动过呢,到底在哪儿啊……”嘉儿装作自言自语的说。
楚重义这两天光啃干馒头了,听了嘉儿的话,止不住的连咽两口唾沫,两步走过去愤恨的说:“你有脸说!明明是你先和我惹事的,不过因为你是客人,小爷我才让着你!哪里有你这样没教养的客人!你……你……”走到嘉儿面前,楚重义楞住了,仰头指了嘉儿手里的东西,说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还敢偷酒喝!我,我告诉大哥去!”说着,扭头就要出去。
嘉儿一愣,扭头一看,刚刚顺手抓了一个瓷瓶握在了手里,凑过去一闻,还真是一股酒气冲鼻。
“真不是个男人。”楚重义刚走两步,听到身后阴阳怪气的一声,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回过头去,正看见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只比他小半个时辰的,却和他一直不对付的小表弟段颖嘉摇头晃脑的拎着酒瓶说:“喝酒怎么了?哪个男子汉大丈夫不是豪饮千斤的量?!我还以为草原上的兄弟都是豪爽之辈,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娘娘腔。难怪,大表哥宁愿带重仁出门去也不愿意带你,真是丢人哪……”
楚重义被段颖嘉一席话激的面色涨红,咬牙切齿的一甩袖,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你以为你激我一场我就会去傻乎乎的喝那壶酒吗?!然后我爹又罚我不罚你!我才没这么笨呢!你真的有种,我们不在家里,过两日跟我到外面去喝,我让你看看小爷的海量!”
段颖嘉无所谓的耸耸肩:“那看哥哥我有没有空陪你喽!”
楚重义瞪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段颖嘉还在身后喊着:“喂,你不饿了?不要吃烧鸡了?”
眼见着人走远了,段颖嘉好笑的摇摇头,把酒瓶放回到橱架上,叹气说:“没劲,小屁孩儿……”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2 14:05:00 +0800 CST  
今天没有了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2 14:05:00 +0800 CST  
到了深夜,北方还是很寒冷的。弯月斜斜挂在树梢上,洒下一片月华,丫鬟们小心的抱起床脚被小主子踢散的被褥,轻轻盖在熟睡的表少爷身上,留了床头一盏灯没吹,几个丫鬟轻手轻脚的退出内屋,放下门外的纱帘。
“睡熟了?”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几个大丫鬟吓了一跳,拍了胸脯回过头,看见外屋里站着一个身形颀长,面色冷峻的青年,一个伶俐的大丫鬟忙躬身道:“表老爷回来了。回爷的话,表少爷已经睡沉了,少爷不喜欢屋里有外人,所以奴婢们都守在外屋。”
“嗯,”青年点点头,环顾一下屋里,问道:“老夫人不在院里?怎么就你们几个?”
大丫鬟浅笑道:“回爷,老太太去了前院里,怕是老太爷有什么事相商吧,屋里现在就留了我们几个。”
青年冲她们摆摆手:“你们下去忙吧,我进屋里看看。”
挑开纱帘走进去,他看见微弱的烛光下,雕花桃木床上罩着一层薄薄的纱帐,帐子里一个孩子,七歪八斜的躺在床上。
青年浅笑了一下,走到床边挑开纱帐钻进去坐着,把儿子往里抱了抱。本来还摊开手脚睡得正酣的孩子踢了腿侧过身,把薄被全压在身下,露出嫩藕一样雪白的腿来,嘴边的哈喇子也正好蹭了一枕头。
“非得脱这么光了睡,”青年低语着,捡起掉到床头去的大红肚兜,想给儿子再系到身上去:“什么时候养下这个毛病……”
孩子睡梦中也不老实,不肯乖乖就范,感觉到有东西要束缚到自己身上了,皱着眉头一踢腿,把肚兜甩到一边去。
青年无奈的叹息:“这孩子……”抻开卷成一团的被子,搭在儿子身上,仔细盖好了,又掀起纱帐轻声的走出了内屋。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4 13:27:00 +0800 CST  
晚上再贴一段~~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4 13:28:00 +0800 CST  
“老夫人回来了!”青年刚踏出内屋,听见屋外一个丫鬟的招呼声,赶忙两步走出屋子,看见楚老夫人果然在丫鬟的搀扶下从院里走来。青年浅笑了挑襟拜倒在地,说道:“姑母,洛成给姑母请安了。”
楚老夫人愣了一下,赶紧快步上前:“成儿?怎么,是从全州回来了?怎么也没事先说一声?”
洛成站起身,笑了搀着楚老夫人进屋:“姑母,洛成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事出紧急,也就没来得及先派人回来知会一声。”
楚老夫人一听这话更着急了,坐在榻上赶紧问道:“成儿,出了什么事了?是不是前线有什么动静回来和你姑爹商量的?你可别瞒姑母啊。”
洛成赶忙摆手:“不是,姑母,只是军务上的一些文书事宜,机密了些,洛成亲自跑回来一趟找姑爹盖印,前线安宁的很哪,您放心好了。”
楚老夫人仔细看了侄儿的神色,摇头捶着自己的膝头说:“你们这些老爷们儿啊,天天折腾不完的事情,白白煎熬我们女人的心。大半夜的又是你姑爹巴巴的找人喊我去,又是你突然又回来了,我的心是提上来跌下去,提上来跌下去,把我折腾死了我才真的是解脱了呢。”
洛成忍俊不禁,从软凳上滑下来,蹲在楚老夫人身边,给她揉了腿说:“姑母,侄儿知道错了,下回侄儿一定不在半夜里回家,要是晚上才到的,定会在府门外面大街上睡一晚再进府,免了姑母担心。”
“促狭鬼!”楚老夫人被侄儿一顿排揎,咬牙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就会仗了姑母疼你欺负姑母,你倒是也敢这样对你爹说话啊!”说罢,看着洛成垂了头不吭声,半含委屈的样子,又忍不住笑道:“看看,都是当爹的大人了,还跟七八岁时候一样,倒是什么时候能长大!”
丫鬟端茶上来,楚老夫人皱了眉:“大半夜的端这个,合着不想让我睡了?去换了庄园里刚进的菊花茶来,润润肺。”看着小丫鬟应是又退下,楚老夫人拉起腿边蹲着的侄子坐到自己身边,随意的一指里屋问道:“去看过你儿子了?”
洛成点点头:“看过了。睡觉还是那么不安稳,要侄儿说,还是让他自己睡客房去吧,睡在您这儿就只会折腾您夜里睡不好。”
“我的娘家孙子,来了怎么睡客房?!”楚老夫人满脸的不满:“就跟我这院子里睡,我心里踏实!”
“姑母……”洛成陪了笑还要辩驳,楚老夫人瞪了他说:“怎么?嫌我护着嘉儿不让你管教了?!还说什么嘉儿睡觉不安稳……你睡觉倒是安稳,十岁了还尿了姑母一床呢!”
段洛成被他姑母一句话噎的满脸通红,垂了头不说什么,偏楚老夫人还不肯罢休,数落道:“我看嘉儿比你小时候乖的多了,就你威风大的很,就说前儿嘉儿打碎的水晶印章子,那什么好东西,你姑爹都没说什么,你倒好,眉毛一竖眼一瞪,越来越有你那混账老子的架势!我看孩子现在屁股上印子都没消呢,你倒真下的去手……”
“姑母姑母,”洛成笑了截住楚老夫人喋喋不休的话头:“姑母,侄儿知道了,嘉儿现在是您的心头肉,侄儿就是荒地里的野草,以后啊,侄儿再也不敢去招惹您的心头肉了。”
楚老夫人气笑了狠拍一下洛成的后背:“鬼东西!就知道拿话堵姑母的嘴!”看着自己最心疼的侄儿抿嘴浅笑了低头,她又弯腰抚了洛成的腿说:“赶了一天的路,腿疼不疼?以后有什么要紧的事儿都安排下人做,养他们干嘛的?!就会折腾自己,看你腿上的伤才刚好!”
洛成拉住姑母的手摇头道:“姑母,成儿没事儿,伤一早就好了。天色不早了,成儿先下去了,不敢打搅姑母休息了。”
楚老夫人拉住洛成不让他再跪下告退,连连叮嘱丫鬟拿着琉璃罩灯把他送到住处去。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4 18:59:00 +0800 CST  
一直到日上三竿,阳光将屋子填充的满满的时候,嘉儿才慢慢地蹬开被子,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在丝绸褥子上连滚两圈,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坐了起来。
“小爷要起了?”被老夫人派来伺候表少爷的丫鬟娇萍倩笑了走过来,湿了毛巾给嘉儿擦了脸,看着他迷糊的眼睛,说道:“小爷,早上想吃什么?我让下人准备去。”
嘉儿迷迷瞪瞪的看着窗外,张大嘴打了一个呵欠,含混的说:“不吃了,我还有点儿困。我再补一觉好了。”说罢,翻身又滚到了纱帐里去。
娇萍一阵好笑,跟了这南边来的表少爷没几天,她就已经知道了这小爷的软肋在哪里,她轻轻把手里的毛巾放进水盆里,不急不慌的说:“小爷,你还要睡多久?中午饭到大厅里和老太爷表老爷们一起吃吗?”
“嗯嗯,”嘉儿没精打采的支应着,窝在被窝里不搭腔。没过多久,他忽的一下坐直身子,瞪着刚才还睁不开的眼睛看着娇萍:“你你,你刚刚说和谁一起吃饭?”
“老太爷他们啊,”娇萍一脸诧异加无辜:“小爷不想去大厅里吗?”
“不是不是,”嘉儿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还有谁?我听你说除了姑爷爷还有谁?”
“哦,”娇萍恍然大悟一般笑道:“奴婢忘记跟小爷说了,表老爷昨儿夜里回来了,晌午肯定要和老太爷他们一起用饭的,小爷要不要也去啊?”
嘉儿怔怔的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喃喃道:“神啊,现在几点了?”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4 19:17:00 +0800 CST  
段颖嘉一路狂奔,一阵旋风似的朝楚家的私塾院子奔去,跑过穿廊绕过花园,在西墙拐角的地方和另外一股旋风会合了。
“切,”段颖嘉跑的气喘吁吁,还有力气翻了一旁的和他速度不相上下的楚重义一个白眼:“上学的人,还这么晚起床,真是不知道上进。”
楚重义也被迎面的风刮得头发散乱,鼻音粗重的反唇相讥:“说你自己好了。”
段颖嘉笑道:“哎,我可是你家的客人,上你家的学又不是主业,我无所谓的。”
楚重义一抹额上的汗珠,冷哼道:“无所谓?无所谓你别跑的跟被鬼撵了一样啊!”
“我……”段颖嘉喘了一口气瞪眼:“我早起锻炼身体不行吗?!”正说着,拐过一个廊角,砰的一下和迎面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段颖嘉挤了眼去揉额头,坐在地上哼唧,却听见一旁楚重义的声音:“表叔,重义给表叔请安。”段颖嘉一下子愣住了,魂都快被吓飞了。
“呃……”段颖嘉小心翼翼的把捂住头的手拿开,面前威风凛凛站着的可不就是他老子,正垂了眼看着他,喜怒不辨。
段颖嘉也省了再爬起来,直接一翻身跪在了楚重义的身旁,低声咕哝道:“嘉儿给爹爹请安,爹爹早安。”
段洛成俯视了两个孩子,冷哼一声:“你们两个倒还真是早啊。”
两个孩子并排跪着垂首,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抓紧去学堂念书去!”段洛成吩咐道,一抖衣襟,径直往前走了。
段颖嘉小心的回头看着他老子的背影走远,长出一口气坐到小腿上,自言自语道:“奇怪,竟然没有发火。”
“你要不要去上学?”楚重义的声音比段洛成还要冷,早站起身冷眼看了段颖嘉:“我可不等你啊。”
“鬼要你等啊!”段颖嘉一骨碌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赶紧跟上去。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4 21:04:00 +0800 CST  
今天没有了^^
更新的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两日一更。
谢谢大家的支持~~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4 21:05:00 +0800 CST  
楚阔眯着眼睛看着手中的一本公文,漫不经心的样子。屋里陪站的几个人都神色恭谨的候着,良久,楚阔方开口道:“调三个营?呵,这是要把沧阳调空了吗?”
段洛成拱手禀道:表哥,这也是没有法子。骨尔什那边蠢蠢欲动,东北近来匪患又甚重,可调之兵不足,许将军方派洛成来向沧阳借兵。”
站在段洛成身侧的楚重文看着楚阔说道:“是啊父亲,最近戎族人的动静是不少,表叔来借兵必是料准了骨尔什会有异动了。”
楚阔瞪眼斥道:“混账!长辈说话,还有你插嘴的余地了?!”
段洛成上前一步,挡住面色涨红讷讷无言的重文,说道:“表哥,借兵之事,刻不容缓,否则真的是社稷危难了。”
楚阔用拇指揉了腮边呵呵笑了说:“洛成啊,表哥也有表哥的考量。这调兵之事非同小可,又没有当今圣上的圣旨,只拿了抚边将军的一纸公函来。表哥今次借他不难,可是万一出了篓子呢?就是不出篓子,一开此先例,难道以后随便给个事态紧急的由头,就能随意调动大军?!洛成,这不是小事,这是要灭九族的!”
段洛成心下有些不屑,皇帝不理政事已久,平日各州各郡的都督州牧已俨然如土皇帝一般,更何况辖管边境的楚家。这年长他十几岁的表哥做过的犯法的事早不是能数过来的,现在倒跟他论起规矩法度来。
段洛成顿了下,依然恭谨的说:“表哥,许将军也知道此事不合章法,只是上奏折等待皇上批复还要一段时日,边境危急,哪里是等得了的。许将军已派人快马加鞭向皇上呈递奏折,不如这边大军先开拔,等到圣旨下来即交的了差,又不误军机要事。”
“胡言乱语。”楚阔脸色沉下来:“怎么,这些年在家没学到规矩,倒学会先斩后奏了?!”
段洛成一时语塞,加上多年没被表哥教训过,在表侄面前失了脸面,倒脸红了起来。
楚阔站起身,指了指段洛成斥道:“看令尊知道了不打断你的腿!一肚子花花绕绕。”
段洛成挨了两句骂,犹不甘心的说:“表哥,实在是边关……”
“边关边关!”楚阔截断他的话茬,皱眉在屋里踱着,瞪了他说:“刚去了边关几天?对戎人知道多少?就以为自己能对边关机要指手画脚了?!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从小就是如此!”看着表弟被教训的低头不语,楚阔深吸口气,稳住烦躁的情绪,到底也得在重文面前给这个当表叔的留点脸面。他缓和了语气说道:“你就知道边关真的危急了吗?戎族人天性易动,闲着没事骑马跑着玩儿都是常有的,表哥这些年看的比你多!还有,难道沧阳的安危就不要考虑?你怎么知道戎人不是声东击西之计?”
段洛成垂下头略带些不甘心说:“小弟这些年看过一些兵书。”
“都是纸上谈兵!”楚阔斩钉截铁的说。走上前两步,又语重心长的拍拍表弟的肩膀,说道:“洛成,别说表哥不信你。你年纪还小,见识的少。还有,别以为许家是什么厚道人家,许鹤林跟你是结拜兄弟,可他老子就是个老狐狸!小心别让人家算计了自家里去。”
段洛成撩起眼皮看看楚阔,咬了一下嘴唇没吭声。
“行了!”楚阔笑了笑,说道:“一脸委屈的样子,表哥还不能说你了?!你来家就是休息养伤的,总往外跑也就罢了,还这么劳心劳神,万一病没养好,再累瘦了,你姑母岂不要骂死表哥吗?!”
段洛成头也不抬,闷闷的说:“表哥教训的是,洛成不敢委屈。”
楚阔一指一旁的儿子:“重文,赶紧下去看看午饭做好了没有,到了饭点儿了,我和你表叔先去前院。”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6 20:40:00 +0800 CST  
饭厅里丫鬟穿梭,一碟碟端上佳肴,轻轻的搁在饭桌上。一屋子的人恭立在饭桌两侧,直到楚家老太爷楚询慢慢从厅外走进来,才一起躬身请安。
楚询年近七旬,鬓发有些花白,却依然精神矍铄,笑呵呵的坐在了主位上,摆手招呼一圈的晚辈坐好,方扫视一圈疑惑道:“阔儿,你娘不来吃饭?”
楚阔应道:“父亲,母亲说早饭吃的腻了,心里有些堵得慌,不大想吃,就不来了,让我们只管用就好。”
“哦,”楚询点点头,却依然皱着眉头:“那也不对啊,我怎么觉得今天少了这么些人?没平时热闹了。哎,孩子们怎么不在啊?那,阈儿,阙儿,对了,嘉儿和重义,怎么都不在屋里啊?都要吃饭了这是又到哪里疯去了?”
楚重文看见父亲的眼光逼向自己,赶紧低了头答道:“回爷爷,今天学堂里先生在查验这个月的功课,可能就会拖久一点,不如,我们先吃吧。我吩咐下人留着饭菜。”
“那也不对啊,”楚询上了年纪就开始变得琐碎起来:“那阐儿,阅儿不都在这里呢?重信不也在吗?他们的功课不查验?”
段洛成暗暗里有些好笑,亏了姑爹这把年纪还能把一二十个儿子都认得清,连孙子的名字都记得,就是张冠李戴叫错了,把重仁叫成了重信。
楚重文语塞,支吾了一下,左手坐的年纪最小也最得宠的楚询小儿子楚阆摇晃了身子抢先开口:“爹,饶先生查功课,做的不好的都留堂罚抄书呢!”
“哎哟,”楚询笑了摇头叹道:“真是的,一样的上学一样的教,怎么能学到被留堂的地步?!阔儿,爹老了,管不了了,你这些弟弟儿子的你得管教好了!别整天没个正经的就知道出去瞎混!”
楚阔平白挨了句骂,只得喏喏称是。楚询拿起筷子:“不等了不等了,读书读成这样,不罚他们挨饿就是好的了。我们吃我们的!”
一时间,饭桌上碗筷叮当,众人纷纷拿起筷子。段洛成顿了一下,低头眼帘一垂,拿起筷子随众人一道吃起来。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6 21:28:00 +0800 CST  
亲爱的前本身同学现场直播中~~
大家给鼓鼓掌加加油吧~~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6 21:47:00 +0800 CST  
段颖嘉还从来没被强制的饿过午饭,等到从学堂里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头晕眼花。楚重义倒是还依然精神无比,出了门狠狠地翻了段颖嘉一眼,撒丫子就往自己的院子跑去,看来是从小被饿习惯了。
段颖嘉歪了脑袋思考一会儿,终究还是决定去楚老夫人的院子里去,光明正大的找点心填饱肚子,毕竟到厨房去偷吃还是提心吊胆耗费心神了些。
有气无力的踏进楚老夫人的内院,段颖嘉眼前忽然闪出一道黑影,他吓了一跳,只看见面前一片深色绸衣,咽了口唾沫抬起头,他老子今天第二次的站在了他面前。
“爹……爹爹,”段颖嘉抬手遮了刺眼的阳光,怔怔的喊了一句。
段洛成沉了脸问道:“哪里去了?”
段颖嘉转了转眼珠,还是实话实说了:“呃……先生……先生把嘉儿留下来多教了点东西……”
“又跑到你姑奶奶院里干什么?”段洛成问的简洁干脆。
段颖嘉蹭了地面的泥低声说:“回来睡午觉……”
段洛成哼了一声,吩咐道:“你姑奶奶和我还有事情要商量,你到爹的屋子里去睡吧。”说罢,拔腿就往屋子里走去,留了段颖嘉在远处张嘴结舌,半天回不过神来。

楼主 我的前半身  发布于 2009-09-16 21:48:00 +0800 CST  

楼主:我的前半身

字数:83863

发表时间:2009-09-09 22:2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3-08 23:34:3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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