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救赎（兄弟）
故事从顾诺承20岁，诺怿15岁开始······
壹
梦境支离破碎······
顾诺怿看见他温柔的母亲大步奔过来为他当了那致命的一刀，他大喊着“不要！”，可母亲依旧缓缓倒了下去。鲜血从母亲的脖颈处喷出，他跪坐在地上，抱着母亲。他听见她用最后的声音对他说：“要听哥哥的话·······”
他看见灵堂上他和哥哥跪在母亲遗体前。他看见哥哥转头对他说：“你，不是我弟弟。”
梦境的色调忽浓忽淡，光线忽明忽暗······
“不——”顾诺怿又一次从梦中惊起——如果这真的是梦，那该多好。
他的心，痛到滴血。两年了，日日受哥哥的鞭笞，他早已习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夜夜重复着一样的梦，他却无法习惯这心痛到窒息。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却成了他永远的噩梦。
贰
对多数人来说，清晨五点，还很早。
很可惜，顾诺怿不是那幸福的多数。
天蒙蒙亮，诺怿起牀、洗漱、换衣。然后关上这间除了一张牀一个衣柜一把凳子外就没有别的东西的房间门。
这间房不是四墙雪白，而是墨黑。
这是他自己用墨水一点点涂上的，心的颜色，灵魂的颜色，死亡的颜色。
哥哥告诉他：你要用五年来赎罪，18岁后，你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现在，他15岁，还要赎罪。
顾诺怿穿着侍者的服装，捧着马鞭，端正地跪在了顾诺承的房门口。他知道的，哥哥7点起牀。
“进来。”七点整，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命令。门应声而开。顾诺怿跪行着进了门。在顾诺承前一米处停住，低头，高举着马鞭：“诺怿给少爷请安。”“嗯。”顾诺承接过马鞭，走到他背后，毫无预兆地朝诺怿的背部挥下。诺怿咬了咬牙，压抑住了呻吟。两年，天天如此。他总是掌握着力道，让他痛入骨髓，又让他有继续工作的力气。他曾经很疑惑，为什麼那样痛却没有破皮。后来，他不再去想，却也渐渐明白——若是衣服上沾了血，被外人看到，可不是坏了顾家的名声。
在外人面前，他们，一直是兄友弟恭的。为了不破坏自己的形象，顾诺承辞退了家裏众仆从，仅留下一个老管家和自己的专职司机——管家经常会老家带孙子，司机从不进他家门。这样，这偌大的别墅裏就顾诺怿一个人收拾了。索性，顾诺承早餐和中餐都不在家吃，他只要在顾诺承回来之前从学校赶回家做好晚饭就行。
80鞭打完，诺怿没有哼一声。顾诺承扔下鞭子，转身便走。诺怿深深叩下头去：“诺怿谢少爷责罚。”听见顾诺承的脚步声远去，诺怿才正了身子，捡起地上的马鞭，起身，出去，回房，上药。
药是他自己用不多的饭钱买的，效果并不是太好。但既然要赎罪，总不能在18岁前倒下。有药总比没药好。背上的伤一层叠一层，虽没破皮，但也条条可怖。他忍着疼，摸索着上药。待药稍干，又换上校服，背上书包，去上学。已经七点半了，学校是八点上课，还要等公交，得快点了。
顾诺承行完每日的例行鞭打就去了公司。别墅裏空荡荡的，诺怿的关门声都有回荡。
又是新的一天，或者，是旧的一天的又一次循环。
忍痛。
他知道，每天的八十鞭，是告诉他——你，在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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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了，七闲不提供@ 服务~请自行收藏~
【特殊情况来得就是这么快······明天端午节，七闲要回老家······so：假期内估计更不了文了······非常抱歉。如果星期一回来得早，可能会更文~如果没有更······就是星期二双更~抱歉】
】叄
尽管深重的负罪感压得诺怿透不过气，他仍能温文尔雅。这是死亡带给他的气质。从母亲在他怀裏死去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从前那个潇洒顽皮、放浪形骸的顾家二少了。以前的他多少有些惹人生厌，现在的他不知得了多少女生的芳心。别人问他为什麼他总是让人觉得他是忧郁的，他都只是淡淡笑笑：“啊，有吗？我不觉得呢。”如此，别人也就不会再纠结他为什麼郁郁了。
除了他的发小，哪个知道他所有事的人。
正值上班早高峯，公交车上很拥挤。人流挤得他背上剧痛，冷汗簌簌地流。他脸色苍白地进了教室。同学们和他打着招呼——
“嘿！学神早上好。”
“学神很热吗？”
“早上好~”
诺怿温柔的一个一个应着。走到座位上，坐下。
“诺怿，很痛吗？”他的同桌兼发小沈齐安凑过来，一脸担忧地问。诺怿笑得很苦涩：“有哪天是不痛的呢？有哪天不同？”沈齐安转过身子，在书包裏摸摸索索。诺怿看着，有些无奈：“别找了，我不会用的。”沈齐安拿着一瓶白药，有点儿愤怒：“为什麼不用？！每天都这样，你的伤要什麼时候才能好！！！”诺怿回答得很耐心：“等我离开啊，离开就好了。等我赎完我的罪过·······”“怿，你不要这样，我很心疼。”诺怿笑了笑：“没事的，死不了。”沈齐安劝不过他，只好像每天做的一样——把白药放回了书包。
很平静的一天。早饭没有买，中饭很简单。那些诺怿以前得罪过的人也很早就没有来找过他的麻烦了，他的变化谁都看得到，有些从前的“敌人”，现在也变成了朋友——不过是高一的男生们，又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意外发生在晚上放学。班主任讲话耽误了十分钟，诺怿很急，但不能任性走掉。好不容易老师讲完放学，诺怿忙抓起书包冲了出去。
等公交、上公交、走进厨房、煮饭、洗菜、择菜、切菜、炒菜。诺怿以急行军的速度做着这一切。诺怿和诺承对味道的敏感程度没有差别，因此诺怿就按着自己的适合盐量炒菜。等饭菜都上桌，厨房收拾好，顾诺承恰好回来。
诺怿走上前，帮他拿包换鞋，说：“少爷，可以吃饭了。”“嗯。”顾诺承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弟弟的服侍——即使他并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诺怿站在一边，低着头，等候着兄长的吩咐。顾诺怿吃着吃着，突然摔了筷子：“你这做的是什麼？！咸成这样。你来吃！”诺怿心裏一抖，走到厨房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夹了一点辣椒炒肉，仔细尝了尝——
其实，咸淡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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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闲是亲妈······真的是写虐无力。我还是尽量快快的完结虐诺怿的部分吧
肆
少爷说咸了，那便是咸了吧。
诺怿恭敬地跪下了身子：“对不起少爷，是诺怿的错。”“起来。”顾诺承抿了一口手边的茶水，淡淡地说：“去惩戒室。”“是。”诺怿应了声，走向了那个充满痛苦的地方。顾诺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但他马上告诉自己：这是他应得的，他不是我的谁。
拿起被自己摔了的筷子，继续吃。
味道，其实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他做的的话。
顾诺怿走到惩戒室，脱了身上的衣服和内裤，叠好放在一旁，再在墙角的石子地砖上跪下。膝盖压得生疼，他却没有什么反应。都习惯了，现在该想的是等会儿怎么在没有错的情况下找出自己的错来——尽管认错并不会有什么作用，他的鞭子还是会重重地落在自己身上。
等了很久，诺怿想大概是一个多时辰，顾诺承进来了。看到乖乖跪在墙角的诺怿，他觉得自己这个借口根本就是多余的——不过是一个佣人，想打就打呗，还找什么“菜咸了”之类的借口，完全没有必要。
随手在刑具架上拿了一根藤条，说：“起来。站直，双手握脚踝。”诺怿松了一口气，还好，是很正常的姿势。他照做，胸部贴紧了大腿，浑身上下绷得紧紧的。用平稳的声音说：“少爷，诺怿准备好了，请少爷责罚。”顾诺承没说什么，高举起藤条，快速地落下，狠狠一下带着风声抽到了诺怿的臀部，一道血痕登时出现，藤条带上点点血迹再次落下，力道不减。诺怿忍着剧痛，身子禁不住抖动了一下，顿时，顾诺承的藤条狂风暴雨般落下，带起的血溅到了地板上。诺怿知道，这便是动了的后果，他试过多次，没想到，这次又没忍住。数十下后，不知是不是顾诺承打累了，他停了下来。诺怿拼命压住喉咙里的嘶吼，压着嗓子说：“对不起，是诺怿的错。”“错哪儿？”顾诺承看着诺怿已经皮开肉绽，布满血迹的臀部，没有感情的问。
错哪儿？其实我哪儿也没错。
“诺怿不该在炒菜时心不在焉，导致放多了盐，让少爷不愉快。诺怿不该在受罚时不专心，晃动了身子，让少爷费力加罚。诺怿知错。”一句话说完，诺怿早已是冷汗层层，面色白如纸。
这样说来，自己是真的犯了大错了。
“嗯，算你知错。今天就罚50。”“是，诺怿谢少爷轻责。”藤条再次落下，这次是大腿受灾，一下又一下，藤条没有章法地落，诺怿死死咬住嘴里的嫩肉，咬出了血，血腥味溢满了口腔。好不容易，50下打完了。诺怿撑着身子，复又跪下，对着顾诺承磕下了头：“诺怿谢少爷责罚。诺怿定当铭记在心，不敢再犯。”嘴里的血顺着嘴角流下，滴在地上。好在，少爷没有看到。顾诺承什么也没说，擦干净了藤条上的血迹，放好藤条就出了惩戒室。
诺怿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倒下，随即狠狠晃了晃脑袋：这点儿伤算什么呢，以前也不是没有挨过比这更狠的。今天不过是少爷是心情好，不想和你多待罢了。要是以前，哪能这么简单就了事儿的。用了全身力气起身，拿上衣服，出门，左转，就是自己的房间。“还真是方便呢。”诺怿自嘲地想。
挪进了卧室的卫生间，打开花洒就对着身子冲，只看着水流到地上变成了红色，这其中的痛，诺怿不在乎。又有谁会在乎······
对诺怿来说双氧水是必备的。诺怿趴在床上，别扭地往伤口上倒双氧水消毒。很痛很痛，让诺怿死咬紧了牙关——口腔内壁快被咬烂了，再也经不住咬了。
消完毒，给身后上完药，诺怿想了很久到底要不要给嘴里上点药，但想着自己也不经常吃饭，也就不要浪费药了。这药，也不便宜的。再费力爬起，收拾了餐桌，回到房间，倒头便睡。好在他早就和老师讲好他的作业是可以不写的。好在这点小伤不会让他发烧。
他早就是命贱的人了。
伍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
这天，诺怿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看到顾诺承和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在街上走着，交谈甚欢。哥哥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愉悦如此轻松，就像······就像他12岁以前看见的哥哥。那时候，他很顽皮，他总会闯祸，哥哥就会把他拉到腿上巴掌伺候。那时候，他觉得哥哥的巴掌好疼好疼，因此他会在打完后哥哥给他上药揉伤时和哥哥撒娇，让哥哥不得不满足他各种不太过分的要求······想着想着，诺怿脸上现出幸福的笑，但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深深的自责和疲惫。
这一切，都只是回忆了。
不一样的，终究是不一样了。
诺怿把饭菜端上桌，顾诺承还没有回来。他等着，把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晚上十点了，顾诺承还是没有回来。十二点，顾诺承回来了，怀里抱着一个人——就是路上看到的那个男孩。
“少爷，您回来了。吃饭了吗？”诺怿控制着声音，估计吵醒顾诺承怀里的男孩，又是一顿锤楚。“嗯。吃了。你去睡吧。”顾诺怿声音很温柔，想是今天心情很不错。“是，少爷晚安。”诺怿向他少爷鞠了一躬，转身轻声慢步地走了。在楼梯转角处，回头看了一眼被顾诺承抱着的男孩，心中不知有多少羡慕和落寞。
那个少年，是谁呢？
不知热过多少遍，现在还是温热的饭菜自然是倒掉了。
第二天早上，又是例行的80鞭子。不过这次，顾诺承对诺怿多说了一句话：“他是你卫邗哥的弟弟卫晏，以后就住这里了。”
诺怿除了应“是”，什么都没说。
有什么能说的呢？不过是又多了一个主子。顾诺承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无非是让他多收拾一个房间，多准备一份碗筷，多干一份活罢了。
这以后，他应该能找到自己更多的“错处”了吧。伤药，是不是该多买点了呢？可是，又有多少天，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了。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卫晏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国外居住，这几天刚回来，他哥卫邗忙得很，就让他在他高中和大学的挚友顾诺承家住着。昨晚卫晏和他诺承哥玩到很晚，直接被顾诺承抱回了家。
“诺承哥，那个和我差不多大的是谁？”
“家里佣人，不要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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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发的删了，重新排了下版。
我觉得虐不到位就反虐不太爽，总这么虐也不爽~怎么办······@装linli沙发还是你的······
【各位——今天出高考成绩——七闲查了分——心塞得慌——所以——今天可能不更了——当然——也不排除我心情突然变好就更了文的情况——对——我就是间歇性抑郁症患者——抱歉了——】
——今天出高考成绩——七闲查了分——心塞得慌——所以——今天可能不更了——当然——也不排除我心情突然变好就更了文的情况——对——我就是间歇性抑郁症患者——抱歉了——】陆
自从那个卫晏到了顾诺承家，诺怿觉得自己每过一天都是煎熬。顾诺承对卫晏很好，虽然有时候也会骂两句，但之后都会给他安慰。对比之下，只留他一人落寞。
这天是诺怿的16岁生日。
除了他和沈齐安，没人会记得。那个人，怕是根本不愿意记得。
这天，卫晏突发奇想地要给他诺承哥做一桌饭菜，以表他对顾诺承的喜爱。诺怿不想惹得他不高兴再让顾诺承发怒，只好站在他身后指导这个从没做过饭的小少爷炒菜。该开始一切还井井有条，可就在诺怿去洗手间的时候，卫晏往着火的锅里倒了一碗水。水滴溅出，带着燃有火苗的油滴点着了旁边的抹布。火势迅速蔓延，等诺怿再到厨房，早已烧了一小半。而卫晏，避到了客厅，看着电视，似乎这事和他毫无关系。
诺怿拿起角落里的灭火器将火扑灭。厨房，已是一片狼藉。
好巧不巧的，顾诺承回来了。看到厨房变成这副模样心中怒火直冒。做了这么久的饭了，竟然还烧着了厨房！
诺怿走到顾诺承面前，低着头：“少爷，今天要吃外面的饭菜了，诺怿去买。”顾诺承用中指抬起诺怿的头，冷冷地注视着他，突然迅猛的一巴掌扇在了诺怿脸上，怒喝：“废物！炒个菜还把厨房给烧着了，要你有何用！”诺怿又低了头，无言以对。
卫晏已经被顾诺承的样子吓傻了，依然坐在沙发上，只是心里一阵阵后怕——幸好他没在厨房，不用承受顾诺承的怒火。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在厨房，错的，依然是诺怿。
啪！又是一巴掌。“回话！连话都不会说了吗！”诺怿淡淡地回道：“对不起，是诺怿的错。”看到诺怿这般机械的乖顺，顾诺承只觉心头更火：“混账！给我滚去跪着！”诺怿应是，退下。
有什么能说的呢。谁又会听他的解释。他知道，卫晏是故意的。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就算不会炒菜，这点常识是肯定有的。他不知道卫晏为什么看他不顺眼，要这样陷害他，但他现在无法反抗。他，无能为力。
妈妈说：要听哥哥的话。
我会听哥哥的话的，直到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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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学校了。班上50个人，37个上了一本，可我不是其中之一。算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柒
又是这片石头地。又是这样难熬的责罚。
顾诺承进来，已是两小时之后。这次，他拿了鞭子。
“起来。单手握拳，俯卧撑姿势。”冷冰冰的命令。“是。”无感情的回答。顾诺承没有说多少下，那便是没有尽头了。诺怿心头紧紧的，只觉得今日只怕会非常难过。尽管，自己并没有错。
刚刚摆好姿势，顾诺承的鞭子就扫了下来，掠过诺怿的皮肤，就是一道血痕。这次，顾诺承的鞭子没有准头，打到哪儿就算哪儿。百十下后，诺怿整个身后都是血痕。然而，顾诺承并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挥着鞭子。诺怿也没说话——又有什么可说的。
我错了？
我并没错。
我没错？
可是少爷认为是我的错。
那就是我的错吧。无所谓了。
“对不起，少爷。是诺怿的错。”又是这句没有创意的认错的话。不知为何，顾诺承心中很不是滋味，他似乎隐约觉出这次的事是卫晏的陷害，刚才在楼下卫晏总缠着他讲些诺怿的坏话，说诺怿平日里对他是怎样照顾不周，是怎样出言不逊，是怎样嚣张跋扈······顾诺承听着，没说什么，只是最后起身的时候淡淡的说了一句：“一个佣人，和他计较这些干什么。”便上了楼。
他没看到，他身后卫晏得逞的笑。
可是现在，诺怿认错了。他更觉心中怨火难平——他不知道怨从何来，也不曾深究。鞭子不停落下，早已把早上的伤痕撕开，诺怿不住地发抖，但还是咬着牙忍了下来，时不时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丝微不可闻的呻吟。“你错哪儿？”我，错哪儿？“回······少爷······的话，诺怿······不该······一时不慎······让厨房着······火。请······少爷重责。”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但没人会在意。“没有了吗？”诺怿一惊，不知卫晏在少爷面前还说了自己的什么坏话。只好答道：“诺怿······不知，请······少爷······明······明示。”更重的一鞭落下，诺怿仰了头，脸憋得惨白惨白。“不知？那就打到你知。”疾风骤雨般的鞭子抽下，条条鞭影闪成一片，诺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答。眼前渐渐满是重影，突地变黑，身子软了下去，瘫在地上，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诺承又落了几鞭，看地上的人没有反应，才蹲下看看。见诺怿双目紧闭，唇色苍白，不屑地说了一句：“这就不行了。算了，饶了你。”说完，扔下鞭子就匆忙离开了惩戒室。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诺怿那个样子，他会只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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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不是懒得没更文~这段时间报志愿，昨天在选学校~很忙很忙。
捌
不知过了多久，诺怿悠悠转醒。
一睁眼，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他转头，终于透过房间的一扇小窗看见了漫天繁星。浑身冰冷，依然躺在地上。“呵。”他冷笑一声，果然他是不会心疼的。
生日，就这样过完了。
诺怿慢慢爬回了房间。轻轻的，轻轻的，只是怕打破了这难得宁静的时光。
诺怿爬进了浴室，轻微的洁癖让他实在不能忍受满身血污的自己。忍着铺天盖地的疼痛，冲了澡，稍微拭干了水，随便套了件浴袍就趴在了床上。
上药？又有什么用。
明天，还是要去上学的。
第二天，诺怿准时起了床，跪在顾诺承门前的时候，心中是无尽的悲凉。七点，门开。让诺怿不解的是，顾诺承只是打了自己十鞭就不耐烦地挥手放自己离开了。是厌烦了吗？不要急，我就快离开你了啊。
回到卧室的诺怿，从衣柜里拿出大大一卷纱布，胡乱地缠住了背后几条仍在渗血的口子。脑袋，昏昏沉沉。
没人会在意的。
课堂上，诺怿一直趴在课桌上，一动不动。“顾诺怿。顾诺怿！”老师喊了诺怿两声，见他没反应：“沈齐安，叫他醒醒。”“诺怿，怿？”齐安晃了晃诺怿的身子，不小心碰到了皮肤——触手滚烫。“诺怿！”沈齐安大惊：“老师！他昏过去了！”众人手忙脚乱地把诺怿送到了医院，在老师准备打电话给顾诺承时，被齐安制止了。“老师，不用打了。没用。”老师愕然，但也隐约知道顾诺怿的家庭关系，还是放下了手机。
沈齐安“打发”走了老师和几个同学，自己拿钱垫付了医疗费，就坐在病床边等着他醒来。
诺怿醒来，已是快放学的时候了。烧已经退了，胃还是灼烧般的痛。
“醒了。医生说你有严重的胃病，建议你去做个胃镜检查。”
“嗯。身上的伤呢？”
一说这个，沈齐安就冒火：“还说身上的伤呢！你不知道伤口不上药还裹那么严实会发炎吗？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诺怿笑笑，不答。只是问：“没告诉他吧？”
沈齐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球：“没有。”
“那就好。”说着就要起身：“我先回去了。”
齐安马上又把他按回了床上：“你趴好！别回去了。”
反正他也不会在意你去了哪里。
诺怿有些虚弱的笑笑：“可是我还是要回去的啊。”
没人做饭，他会生气。
看到诺怿的坚持，齐安也知道不让他回去是行不通的，只好妥协。“你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你······哥哥？”
哥哥吗？早就不是了。
“啊，我打算参加今年的高考。同时申请留学。”
“你才高二。”
“我知道，分够了也是可以的。又不是没有过先例。”
“我借你些关于留学的书。”
“嗯，谢谢了。”
“谢什么，我是你兄弟。”
怿，你离开了，会幸福的吧。
安，我离开了，你也不要忘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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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
双更啦~玖
回家的路上，诺怿很是有先见之明地买好了饭菜。家里的厨房定是没有人清理的。
诺怿到家时，卫晏已经在家了。“卫少爷。”诺怿淡淡的问候，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没有稍作停留。诺怿把饭菜摆上桌，就进了厨房收拾那个烂摊子。
被烧黑的墙壁诺怿没有办法弄干净，只好打电话让装修公司的人来。自己则蹲在地上收拾被烧坏的东西和被熏黑的地面。卫晏走进来，蹲在诺怿身边，轻蔑地说：“诺承哥说你就是个佣人，不用和你计较。”说罢，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只是个佣人。
诺怿觉得自己一瞬间的失落和绝望肯定是错觉。这些年，这些日日夜夜，自己早该知道他只把自己当成一个佣人。早该习惯。
而且，到底是谁不和谁计较。
难得的，今夜一夜安好。顾诺承看到餐桌上明显是餐馆买来的饭菜时也没有多说什么。或者说，他这一夜都没有对诺怿说过话。
不过是个佣人。
忙完家务事，诺怿回到自己黑色的卧室，坐在床上温习功课。高三要上的新课并不多，主要就是复习。诺怿已经通过自学把所有新课内容学完了，现在就剩复习了。后天是第一次模拟考试，就是检测自己的时候了。
不知为什么，这两天顾诺承都没有找诺怿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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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很少······这几天填志愿~我把自己的填完了，有帮我妹看学校~
此章未完。
玖
回家的路上，诺怿很是有先见之明地买好了饭菜。家里的厨房定是没有人清理的。
诺怿到家时，卫晏已经在家了。“卫少爷。”诺怿淡淡的问候，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没有稍作停留。诺怿把饭菜摆上桌，就进了厨房收拾那个烂摊子。
被烧黑的墙壁诺怿没有办法弄干净，只好打电话让装修公司的人来。自己则蹲在地上收拾被烧坏的东西和被熏黑的地面。卫晏走进来，蹲在诺怿身边，轻蔑地说：“诺承哥说你就是个佣人，不用和你计较。”说罢，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只是个佣人。
诺怿觉得自己一瞬间的失落和绝望肯定是错觉。这些年，这些日日夜夜，自己早该知道他只把自己当成一个佣人。早该习惯。
而且，到底是谁不和谁计较。
难得的，今夜一夜安好。顾诺承看到餐桌上明显是餐馆买来的饭菜时也没有多说什么。或者说，他这一夜都没有对诺怿说过话。
不过是个佣人。
忙完家务事，诺怿回到自己黑色的卧室，坐在床上温习功课。高三要上的新课并不多，主要就是复习。诺怿已经通过自学把所有新课内容学完了，现在就剩复习了。后天是第一次模拟考试，就是检测自己的时候了。
不知为什么，这两天顾诺承都没有找诺怿的麻烦，正好方便了诺怿复习功课。两天后，毫无意外的，诺怿考试大获全胜，名列全市榜首。诺怿舒了一口气，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过段时间再去考APS，不过现在APS要求越来越严格了，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已经让齐安帮自己找了一个承认中国国内高考成绩环境也不错的大学，资料他也帮自己找了许多，剩下的，就靠自己了。
这日傍晚，诺怿正在做饭，突觉喉咙里涌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马上用手捂住了嘴巴，不经意间，就是一手心的血。“果然，这胃是越来越不好了。”诺怿心想：“反正死不了，随他去吧。检查还要钱呢。”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干净了血，又用水漱了几次口，那股血腥味才渐渐退下。他不是没感觉到这段时间胃持续的不适，他想忍忍就过去了，难道还有比身上和心上的痛更难熬的？渐渐的，他就习惯了这如影随形的痛感，实在痛得极了，就咽两片胃药——现在买药的钱越来越多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觉过饿了。
不过是个胃病，并不稀罕。
难治？不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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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补齐昨天的
~ 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拾
在顾家生活的日子很难熬，没有温暖，没有关爱，只有一个血缘关系上的哥哥对他的呵斥怒骂、棍棒藤鞭，和一个不知为何对他怀有深深敌意的同龄人时不时的栽赃陷害——而诺怿，照单全收。
诺怿不知道顾诺承有没有过一丝丝的心疼和后悔，但他想，应该是没有的吧，谁让自己害死了他最爱的母亲——尽管那也是自己最爱的人。
再难熬，也被他这样熬过了。
出国的事，意料之外的一帆风顺。
11月，参加TestDaF。
12月，拿到APS审核证书。制作各种文书。
6月，参加国内高考。
7月，接到大学的录取通知。是沈齐安帮他找的那所在德国久负盛名的大学。
现在已经8月了，学校9月中旬开学。
为了顺利地参加各种考试，这段时间诺怿破天荒的接受了齐安提供的“救济粮”和各种外用内服的药。不该任性的时候，还是不要任性的好。万一因为身体原因而不能离开这个城市，岂不是得不偿失。
只是，他根本吃不下多少东西。他的胃，似乎已经变得很小很小，除了几口米饭，似乎也已经装不下更多的东西了。习惯了。任齐安多么着急，诺怿也不急不慢。吃不下就是吃不下啊，吃多了再吐出来不是浪费了嘛······
“少爷，您回来了。”
“嗯。”
“少爷，晚安。”
“嗯。”
“对不起，少爷，是诺怿的错。”
“混账！”
“请少爷重责。”
咻——啪！
“诺怿谢少爷责罚。”
“哼！”
“是诺怿的疏忽。”
“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谢少爷体恤。”
······
千篇一律，寥寥几句。这就是这几年来诺怿和顾诺承的所有对话。
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留念的。
诺怿坐在自己的卧室里，看着四周黑漆漆的墙壁，不免有些惆怅。不管怎么说，这个地方，自己也住了16年。多少欢乐，多少痛苦，多少无奈都在这里留下了蛛丝马迹。他甚至还清晰地记得自己一笔一划将墙壁涂黑时的心情——绝望、恐惧、自责······
明天就要走了，早上六点的机票，是齐安帮他买好的。
关上灯，躺在有些硬的床上，用手枕着后脑勺，眼睛凝视着黑暗中的某一点，想着：明天还要不要去问安？还是不去了吧，我出门的时候他还没有起床。那要不要丢下点纸条什么的东西呢？还是不留了吧，他才不会管你去了哪里，你走了，他只会更开心······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凌晨三点，诺怿醒来，打开灯，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的，这个家里，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多。随手在衣柜里拿了些自己的换洗衣物，带上录取通知书等身份证明，再拿上齐安借给自己的路费、学费和一段时间的生活费，就差不多好了。收拾好自己，拎着一个小行李箱，打开门，最后一次看看这间屋子，目光扫过床头的笔和纸，还是走过去写下了几句话：
“我走了，希望你会幸福。
妈妈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听你哥哥的话。
我觉得，我已经做到了。
我愧疚，所以我在赎罪。
哥哥，18岁未到，但我提前走了，哥哥会不会怪小怿呢？”
走出大门，回头看看这幢别墅——
我，再也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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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
拾壹
七点。顾诺承说了“进”，门开，却没有人进来。等了一会儿，依旧无人。顾诺承走出门去，门外竟然没有那个日日跪候的身影。顾诺承有些讶异，但更多的是愤怒——混账东西，这么晚了，竟然还赖着不起！但也没去他房间找他，只是到卫晏的房间把卫晏喊起，再一起出了门。
“诺承哥，那个佣人呢？”
“谁知道。等我见了他，看我不打死他！”
下午下班回家，没有听见那一声恭敬又疏远的问候，更是不满。不能否认，顾诺承心中已有了一丝莫名的不安——他不会承认，便把它用愤怒掩盖。
“小晏，那个家伙呢？”
“我不知道啊，一回来就没见他。哈，又贪玩了呗。”
“哼，恃宠而骄。就是贱！”
“等他回来了，哥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进惩戒室，打死他！”
“哥哥别为了一个佣人气坏了身子。”
“还是我们小晏听话。”
第二天，没人。
第三天，没人。
第四天，顾诺承终于被不安覆盖。顾诺怿！你死哪去了！
这几年里，顾诺承第一次进了诺怿的房间。一推开门，就被黑色摄住了——为什么，墙壁要是黑的呢？顾诺承扫了一眼房间，没人。关上了门，压抑不住的恐慌像藤蔓一样疯长，瞬间将他埋没。
你去了哪里呢？你回来，我不欺负你了好不好······
顾诺承抱着最后一丝诺怿只是报复他而暂时离家出走的幻想，拨通了诺怿学校班主任的电话：
“老师您好，我是顾诺怿的哥哥，他现在在学校吗？”
“你是谁？”
“我是他哥哥。”
“我们不能向陌生人提供相关学生的信息。”
“我真是他哥哥。”
“你是他哥哥？你不知道他出国了吗？”
“出国？”
“他考上了德国慕尼黑大学。已经快开学了。”
······
手机从顾诺承手中滑落——他走了，没有和我说一声，就离开我了。
再一次走进诺怿的房间，他看见了那张纸条——
“我走了，希望你会幸福······哥哥会不会怪小怿呢······”
顿时，泪如雨下。
都是我的错。
德国。慕尼黑大学。
“齐安，我到了，这是我在这边的手机号。”
“平安就好。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
“你······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大概，是不会了吧。”那样伤心之地，回去做什么。
“我······会想你的啊。”可是你不在，我会很想你。
“想我就考过来吧。等你。”我们还是可以并肩的。
“等我。”我会努力。
新的生活，会不会快乐？
哥哥，你，已经是过去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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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离开了~
【咳咳······七闲下午又要回老家啦！！！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我会写手稿~回来的时候可能会发手稿图······当然，也会打出来的，只是会比较晚再发~ 还有······手稿看不懂的还是晚点来看电子版吧······@梦3羽6玄9你还是晚点看电子版的好，不过你繁体功底应该见长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