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无责任父子文(应该不是 虐 文 吧 ?)

此文算是陌陌抒发黑暗情绪的发泄文,也是陌陌在睡觉时意淫很久的苦逼文。霍霍....没有弃坑不弃坑之说,因为我可能大概也许就是来写拍的。
虽然我心中有整个故事结构,但是可能只会截取其中主角们最艰难苦逼的一段生活来写(主要是拍),看情况可能会解释一下或者写以后的甜(很大可能没有)。

其实也不算虐。因为粑粑在我的设定了是很宝贝儿纸的。。。当然你们应该看不粗来。我就是后妈一只。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4-11-08 08:08:00 +0800 CST  




“咚”得一声,脑袋狠狠得撞在了硬邦邦的墙壁上,模糊的意识瞬间在疼痛的刺激下全部苏醒过来。



“厄…”少年被自己吓了一跳。只是还不及顾上头上的伤势,跪久了的膝盖因这一撞,牵扯到了伤处,本是疼麻了的膝盖骨复又一阵阵钻心的疼痛朝心口涌,他条件反射得用手抠住大腿上早已破损不堪的肉,制止了刚到嘴边的痛呼。



好不容易缓过,小心翼翼得回头看了看,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得并不清楚,但听着屋子里稳健有力的呼吸声,少年终于稍稍安下心。



还好没有吵醒爹爹。



这屋子不过是简单的两室,一室用作起居,另一室便是生火做饭的地方,两室连着,并没有任何屏障。这所简陋的屋子本已破败,无人居住,处在深山辟谷中,离方圆数里内唯一的小村庄还有一定距离。大约摸一个月前,他们简单备置了两双被褥,就算住下了。



屋外呼呼的风声如幽灵得低吼在夜空久久不息,快是年头上了,天气转凉得也特别快。这南方的冬夜,冷得总是那么透彻心骨。少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内衣,下衣……连同亵裤早掉到了脚踝处,那从臀至腿的板痕已被冻得发紫发僵,深暗的颜色斑斓得染满了身后整片皮肤。



可能是冻得没了知觉,身后的伤反而不觉得那么疼。月光如白霜散落在少年满是脏兮兮的乌印子的脸上,清秀的脸庞更添了几分苍白。



少年紧皱着眉头,半合双目,整个面孔似乎被定格住一般默默垂着。许是实在撑不住,左手才微微撑着左腿,原本笔直的身躯因而有了一些倾斜。



“说说,错在何处。”此时晨光初照,昏暗的天地间已亮了些许,睡在床上的墨言川翻了个身,问责的话从其嘴里说出来有些冷淡,许是刚醒的缘故,低沉清冷的嗓音带着涩涩的味道。



“不该乱跑。”少年答得很快,声音却虚弱得很,即使再如此寂静的早上,也显得难以捕捉。



刚到这里时,墨言川就给他定了三条规矩。不许出住处外一步。不许与任何人发生冲突。不许动武。



自打来到此处,墨言川每几日都会从外头带回一小袋米,大多数时候父子两就以这米汤度日。少年每次都会主动少盛一些米在自己碗里,餐餐不饱的情况下起初是饥饿难耐,后来渐渐也没那么难受了。昨日,少年依言老老实实得呆在家里,却不想今日在家门口远远见着一只野兔,他急急追了出去,却不想等反应过来时就跑远了。他一手握着兔子耳朵,想象着今晚和墨言川一起烤兔子的情景,想着墨言川会不会心情好些。可惜天不遂人愿,少年看到墨言川冷冷得站在家门口等他时,手吓得一松,那兔子就飞快得不知跑去了哪里。



他只是以为他爹看到有兔肉吃会开心些。他只是不知道自己会跑那么远。他只是很久没有吃饱过了。



他不是故意的。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直到近百下凌厉的板子抽在身后,直到跪了近一夜,他也没有说过一句辩解的话。他觉得,多说多错,说不定他爹会更生气。就像现在,认错的话也就简简单单四个字,他不晓得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了。



墨言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把盖在身上的薄背放到一边,起了身。少年抖了下身子,不自觉得勉力跪直。



“天快亮了,你还跪着做什么。



“厄……”冻得麻木的身子一下子更加僵硬,有些局促得晃了晃身形。他还清楚得记着上次他爹说这句话,其实是让他去趴着。



还好,这次没等他越发紧张不知所措时,墨言川便披了外衣,径直走了出去。没留什么话,不过看起来很急的样子,他默默得看着他爹出了屋子,嘴角动了动,想问的话终究没问出口。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4-11-08 08:09:00 +0800 CST  

“咚咚咚……”



模模糊糊的意识被这紧急的敲门声给消了大半。少年侧卧着,半蜷缩在床上,那明显不够长的被子才勉强盖全。床上的人只是因着腾然被吵醒而猛然感觉到的疼痛皱了下眉,并不打算理那门外的敲门声。



“咚咚咚……”



那恼人的声音在间隔一段时间后乍然想起。他一动不动,好像真的什么也没听到一样。他爹不让他出住处周围一步,本就是为了让他尽可能避免和更多人接触,再加上刚刚一顿好打,他更是不敢也没力气动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我就是来躲个雨。那,那位睡着的人啊,咳咳,打扰下哈……”



床上的人儿照旧一动不动,心里却不觉紧张起来。表现上似乎那个忽然闯进来的人没什么武功,可他终究觉得那么偏僻的地方有生人闯进来很是奇怪。况且,下半身肿得穿不上裤子,即便有被子遮着,也觉得不自在得很。



幸好那个人并没有呆多久,或许是受不了那种低压的氛围,等外头的雨小了些许便走了。



少年松了一口气,微微动了动有些发僵发酸的身子,用手撑着给自己挪了挪位置。输了口气,重新闭眼,试图再次睡过去。



那恼人的痛意由浅及深得一点点浮现出来,首先是膝盖,再是整个臀部,大腿跟处。先前注意力都在那个闯入者身上,现下注意力一集中,满脑子都是疼这一个字,他疼得发颤,发慌,更是害怕这无休无止的疼痛何时才可以稍稍缓解。



身体并没有因为挨打的次数多而不惧怕疼痛,反而更是敏锐起来。他习惯性得用手指去抠膝盖周围的肉,往往这样可以分散下疼痛,可今日….不知是不是这招用多了,竟然不怎么管用。



外头的天色很阴暗,少年不晓得是真的天色晚了还是下雨的缘故。在床上又是趴了一会,终是不放心,掀了被子,好不容易扯上滑到小腿处的裤子。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4-11-13 23:36:00 +0800 CST  

粗糙的料子紧紧绷在身后,少年咬着嘴唇,没有磨蹭,直接站了起来。身后的胀痛好像一下子疼到了骨子里,身形连带着晃了一下,缓了许久才是稳住。少年疼得眼角泛红,但骨子里的倔强又让他很讨厌这么怕疼的自己。



手背用力地擦了擦眼角处,舒了口去便往灶头那一瘸一拐得迈去。



打开锅盖,小半锅白米饭和一碗青菜在锅里,皱巴巴的,没有动过的痕迹。昨晚墨言川一回来就是揪着他一顿打,两人都没有吃东西,因此昨晚准备的晚饭也没动过。



到屋外井里打了一桶水,摇摇晃晃搬到里头,已经撒了小半。



往锅里添了些水,便用火刀生了火。



少年用手撑着灶台,时不时打开锅盖看一下。



很香,米饭很香,还有青菜。他第一次觉得在以前看来根本不屑一顾的白饭,菜叶子有那么香。终于,在又一次打开锅盖后,用手拨了一小团饭往嘴里塞。



一口吞下去,竟是更饿了,肚子也随声附和着咕噜几声。



现在多吃一口,一会就只能少吃一口了,他想想,还是盖好锅盖,到灶台内添了一根木柴。快入冬了,天暗得很早,现下雨停了,天依旧昏沉沉的,明黄的火焰或多或少都给昏暗的屋子带来了几分光亮与暖意。



少年单手撑着地,侧坐在地上,尽量不让伤口压到。周身都是零散的木屑和柴木,很脏,他自然也全然不在乎,即使再脏,这灰灰的粗布衣沾上了也看不大出来。不知什么时候,曾经那个总是一尘不染,十分讲究的少年去了哪里。



他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燃烧着的木柴,有时甚至会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吓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挺起身子看看屋外,想想他爹什么时候会回来一起吃饭。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4-11-17 00:15:00 +0800 CST  




就在木柴快燃尽的时候,少年感受到不远外的脚步声。细听下,熟悉频率的脚步声后面似乎还跟着一个。

他撑着台面,刚站起来,门就开了。

“爹……”话音未落,便看到墨言川身后的小孩。

那孩子五六岁的模样,身形却消瘦的可怖,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皮包骨头满是污渍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小孩穿的衣服到处都是破的,甚至在刚踏入门的那一霎那,少年闻到了一股臭味。

少年微微拿手遮住了鼻头,气氛似是一瞬间凝固了。

“阿爹……他是哥哥吗?”

少年一怔,喉咙下卡住了一般,手也僵硬着。

怎么可能?墨言川不可能有别的儿子,还那么小!他明明只有自己和哥哥的……五六岁….那就是五六年前……那时他明明和自己一直在一起,哪有可能生什么劳什子孩子!

那孩子有些畏缩得踱步到少年面前,脏兮兮的小手拉了拉少年的衣角。

“哥哥。”

他真的很想一把推开那个孩子,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一剑杀了那个脏兮兮的孩子,可如今…….他真的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凶狠得瞪着那个孩子。

那孩子吓得松开了手。

“好了,先坐下吃饭。”

“过来。”墨言川朝那孩子说话很温柔。

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呆滞得少年一般,墨言川打开锅盖,将里头本就不多的白饭分成均等的三块,放到一旁矮矮的石桌上。由于桌子过于低矮的缘故,地上垫了些稻草,平时吃饭也都是席地而坐。

今夜的晚餐很丰盛。有青菜,还有墨言川从外头带回的完整的一只烤鸡。

“多吃点”墨言川又往小孩碗里加了一个鸡腿。整个鸡也基本只剩下骨架子了。

小孩似乎第一次吃那么饱,打了几个嗝,见到自己碗里又是一个鸡腿,犹豫了一会便往少年碗里夹去。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4-11-18 01:21:00 +0800 CST  
乃们觉得某小孩会作何反应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4-11-18 01:27:00 +0800 CST  

小孩似乎第一次吃那么饱,打了几个嗝,见到自己碗里又是一个鸡腿,犹豫了一会便往少年碗里夹去。



“给我滚!”少年一把推开面前的碗,石桌因少年无意中散发的掌力而生生裂开了,那本将要摔落在地面的碗及时被墨言川接住。



那孩子也被这一幕惊到,吓得躲到了墨言川身后。



“墨离。”墨言川凝眉望着少年握拳的手已是颤得厉害,沉声喊了他的名字,片刻后,少年眉宇间有了松缓的意思,才冷声斥道:“是不是要我帮你重新记一遍规矩。”



这段日子的皮肉之苦,却是打少年打怕了。



墨言川把碗推到少年面前,“吃了。”



“你把一个陌生的小孩带回来做什么!”



“啪”一记耳光掴到少年脸上,嘴角处立刻泛起了一块淤青。



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并不愿意让人看到这个样子,便快速得站起身来,推门到了门外。



外头冷得很。少年觉得,那种寒冷,一瞬间就把他心中的愤怒委屈赶得一点都不剩。他害怕他爹的打,害怕他爹对他冷言冷语,但他更害怕墨言川不要他。



来到这,他曾无数次想过,要是有一天,他爹把他赶出家了怎么办。



他尽力隐忍,尽量让自己听话,乖些,甚至有时候,挨得狠了,心也安几分。那件事,真的是他的错,无可补救的过错,墨言川怎么打他,都是他该受的。每次挨打,他的心里除了对疼痛的害怕与煎熬,恨自己又做错事,又惹爹爹生气,更是怕一怒之下他爹终于说出让他滚的话。



如今,他却站在家门口,而且是他自己出来的。他心下一凉,满心惶惶然得回过头来想推门进屋认错,却发现门已经被关起来。

他不是进不了,只是不敢进。寒风生硬得刮在脸上, 像刀子般魔尽他心中的热度……他不是故意跑出来的,只是昏了头太生气。他爹做事一向有他的理由,且不说那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弟弟,无论事实如何,自己没有立场与资格去生气。



不过片刻的时间,全身就被冻得有些僵了。少年试着动了动手指,咬唇纠结了一会,还是右手轻轻叩门。



“咚咚咚…”不只是担心还是紧张害怕,亦或是难以忍耐的委屈,举手敲门的那一瞬间,一大颗眼泪就是滚了下来。



少年将手放下,两只手搅在一起用力揉搓起来,正以为听不到回应时,清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我以为这些日子你脾气改好了,却不知依旧没有长进。”



“对,对不起。我可以进去认错么。”这话说得颤巍巍,少年鼻头一酸,身子打了个哆嗦,使劲相互挤压的手指都被虐待得红起来了。



许久,里面真的没有再传出话来。



里头有说话的声音,很轻,他不能听清,没多久,灯就熄灭了。



四周一片漆黑,静谧得只剩下蝉鸣声,黑暗无尽,不知不休。



就这样僵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什么都不想,也不敢想,少年退了几步,缓缓屈膝跪下。入冬虽冷,伤处却被冻得感受不到完全的疼痛。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昨天,在夜里罚跪,只是……



想到这,少年突然慌起来,正欲抬手敲门,门便打开了。



“爹…..我不是故意跑出来的。我就走到了门口,我没有……”少年急着解释,无意间手微微抓住了墨言川衣袍一角。“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墨言川迈开步子往外走,合上门,被拽住的衣角瞬而从少年手中挣脱出来。



他往平日晾衣服的竹架子边走去,十步不到的距离,等到停下脚步回过头时,儿子已膝行到之自己跟前。



墨言川怔了怔,发觉微弱的月光投射在这片山地间,几近黑暗,他几乎看不清儿子的脸。



“今日本该重罚你。其一,既然只是跑到了屋外,那一条暂且不提。其二……你与我置气我不怪你,但我来之前就警告于你,不得与人发生冲突。怎么,脾气改不了了?”



“我改,我改的。”



“其三,不许动武。控制不住内力,要不要我帮你废了?”说罢,便是指落少年罩门处,封了内力。



“呃…”少年吓得脸色一白,顺而跌倒在地,反应过来发现只是内力被封住,才缓缓撑起身子,跪好。“没我的允许,不准解了。”少年点头答是。



“连犯两条。我说过,本该重罚。但…也算事出有因。那孩子的事我不想多做解释,他在一日,你就护他周全一日,明白了?”见少年点头,不发一语,又继续道:“哪只手推的碗,摊平,另一只手撑住。”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4-11-25 12:41:00 +0800 CST  



“连犯两条。我说过,本该重罚。但…也算事出有因。那孩子的事我不想多做解释,他在一日,你就护他周全一日,明白了?”见少年点头,不发一语,又继续道:“哪只手推的碗,摊平,另一只手撑住。”



满心惶惶然的小孩一听这句话,心却放下了大半,至少…不用担心被赶走。思量间,两只手搅在一起,死命想把冻得快没知觉的手搓热。他大概是觉得打在冻僵的手上和直接抽在手骨上没差别,抑或是真到了乖乖将手奉上挨打的时候,心里又害怕起来。


实话说,他根本想不起来是哪只手推得。可如果随便伸出一只,万一他爹记得怎么办,这样不就会挨打更重么。


他难堪得抬起头,眼睛却不敢看墨言川。“爹……我,我。”


“右手。”


少年没有迟疑,举起右手,平摊手掌,衣袖随着抬高的手臂,滑落到胳膊处,左手撑着右手手肘处。墨言川直接抽了身旁的竹架子,一折两段。


透心凉的空气让微微出汗的右手一下冷得刺骨。


“刷”得一声抽下来,手掌似乎被劈成了两半,墨离看不到自己手心怎么样,却感觉到两条凸凸的肉愣子已经肿起来。


没有喘息的机会,便是连续三四下打下。竹棍打在掌心处的手骨上,疼得钻心。

少年低低喊了一声,立刻止住,手也只是缩了一下,又立刻把手摆到原来的位置。此时,手心却摊不平了,有些蜷曲。


墨言川将竹棍压在手心下半部分,肉最厚的地方。缓了片刻,一下子就是十余下抽落。


“啊……”


由于动作快得很,等那么多下抽完,少年才反应过来似的猛地抽回手,左手死死捂住,跪着的身子也摇摇欲坠。


他,疼得想在地上打滚。


钻心的痛感就那么从手掌出蔓延到四肢百骸,再慢慢得缓冲,直到恢复些意识。泪水糊了一脸,不是哭出来的。

待痛劲过了,墨离擦掉脸上的泪痕,咬了咬嘴唇:“对不起……”复又伸出了手。


月光下,墨言川看到少年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无可抑制得颤着。手骨处已经泛出两三块青紫,而那片被十多下扫过的地方,像发酵过的馒头一般,狼狈得凸起凌乱的肿痕。



墨言川撇了撇头,垂下眼眸,静默了片刻。



他,缓缓抬起左手,紧紧握住儿子的伸出的那只手的手腕处。随后,便是机械般往手心处砸 ,也不管是否落在手心,不管是否落在手指上,只是面无表明得一下下打。


两三下时,少年便忍不住再次抽回手,无奈手被禁锢得死死的,一下也逃不了,无声的忍耐最终变成了呜咽的痛呼。


那打在手指关节处的一下下,是指联系,少年只觉得疼得发昏,喘不上气。


不晓得打了多少下,不晓得宛如泡在油锅里的手还在不在,挨打的人已经精疲力尽抖着身子开始求饶。


墨言川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从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听出小孩在喊自己。终于,被汗水浸湿的手腕一下子挣脱掉桎梏。


少年死死得将手被在身后,没有知觉,却痛得撕心裂肺的感觉。


手上,薄薄的皮肉裂处多到口子。


“伸出来。”墨言川冷声呵道。


少年尽量止住抽咽声,虚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你,你等等。我,我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饶了我。”


颤微微得伸出手去拉了拉墨言川的袍子。他记得……记得以前自己做了错事,还一脸霸道死不认错,把他爹气得不理他的时候,只要拉一拉,表示无声的投降,就没事了。


“我让你伸出来。”平静的一句话,带来的,却是绝望。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4-12-04 09:04:00 +0800 CST  

从少年嘴里低低传出断断续续的‘好,好……我伸……’等字眼,声音似是虚弱得中气不足,又似闷在喉咙口,压抑得很。他不敢不声不吭得缓痛,只好以这种变相拖延时间的方式争取几秒。


他手背在后头,手背依着后背快速得摩挲着,火热的感觉稍稍转移了手上灼人的痛感,想伸出手又实在害怕痛楚加身的感觉,拖得越久,那种感觉越是强烈,进退两难。


终于鼓起勇气,不再去想受不受得住的问题,正准备伸出手来,竹棍子兜着风声竟是用了内力朝着头部往脸颊处挥下。


对于这突如其来,朝着头顶上劈下来的一记,墨离不自觉得侧了身子一躲,同时双手挡住了头部。


呼啸而下的竹棍在极其靠近处猛地收住,墨离感到一阵强风在他手的上方掠过,没有意料中的疼痛,一时间,气氛安静得可怕。双手仍旧僵持在脸颊上方,他能清楚得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无可控制得快速跳动着。


并没有‘逃过一劫’后的庆幸,反是反应过后的心凉与害怕,如果这一下真的打下来,纵然打不死,脸上也会留下一道伤疤,如果打到眼睛……


夜间的寒风真的凉的很,吹走了心间最后一抹余温,全身似乎被抽空了力气,就连呼吸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静默。


深山,夜间,一时间,静悄悄的,生灵都已入睡,唯有月光相伴。


又是借机拖延逃打,又是挡着不让打,爹肯定很生气。他想着,便觉得臀上,膝盖上,脸上,手上的伤一起涌来,这才刚开始啊,难不成……真要被打死了么。


心里苦笑一声,随即立刻撇去这个荒诞的想法。墨离,你是他墨言川现在唯一的亲生儿子,纵使他再不喜欢你,也不至于打死你。


夜色中,墨言川一袭黑影,岿然不动,过了片刻,拉过跪着的人挡在脸上的右手,不留情面得往肿得最高处抽了三下。已经破了口子的手掌处,继而被打得皮开肉绽,紫红发亮的伤处在微弱的月光下更显狰狞。


这次,没有挣扎,直到墨言川抽落,才听得底下的人儿嘶哑得低喊了一声,随后又被紧密的咳嗽声与沉重的三记责打声所覆盖。

“我知道你能多疼,想必你也知道我能让你多疼。现在,你倒是与我说说,要不要重新帮你记一遍规矩。”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5-01-25 21:49:00 +0800 CST  

记规矩……这三个平淡无奇的字在脑中一过,他的身子也跟着不由得狠狠抖了一下。他深刻明了得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也记得这到底有多痛,以至于一说到这三个字,那次所体会到的发了疯般的痛楚与无助便蔓延上心头。



那次,他不知自个儿喊了多少遍受不了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停了那无休无止的折磨。他只是觉得很奇怪,为何明明觉得痛得受不住了,身体却还能承受更多。因此,他并不指望简单一句求情与‘受不住了’能换得些什么。



“我,我记得住……”墨离说了一句最有可能不再挨打的一句话。



之前,墨离并不能确定是否会受今晚被墨言川带回来那孩子的影响,也并不确认是否自己会再次做出什么惹怒墨言川的行为。但是,现在,他可以肯定了,肯定自己会一如既往听他爹的话,不再招惹那个孩子,如有可能,真的将那孩子当自己亲弟那般护着。



是以,少年说得那句‘我记得住’并非为了不挨打而随意说的。



墨离告诉自己,既然自己还想呆在这里,和爹一起生活,那就是要听话,昨日种种,昨日已死,即便永远不可能恢复过往的生活,但只要和爹还在一起,总是好的。



那个孩子……就当是一种补偿吧。



“爹爹……以后真的不会了。我,我记得住。”他一边打着保证,一边伸手比着‘发誓’的手势,奈何右手肿得发硬,折腾了半天也实在比划得不像样。



手背抹了把糊了一脸的眼泪与汗水,闻到了手上淡淡的血腥味,他抬头望了望头顶上不发一言的人,更是慌张起来:“爹……”



“嗯。”墨言川松了口,少年悬着的心终是放下,放下手来,尽力跪得笔直。



没有在理少年,墨言川转身回到门前,轻轻打开有些咿呀作响的木门,“进来。”说完,便径直走了进去。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5-01-26 00:52:00 +0800 CST  

卯时左右,墨离便醒了。



自打在这住下,除了白日干点基本的活儿,整日没什么事儿可以做,莫说到了夜晚,更是万籁俱寂,沉闷得令人发燥。



不过随着日子慢慢过去,倒也渐渐有所习惯了。在黑暗中,能做的事,大致也就和被褥作伴,安心睡觉吧。不睡觉还能干嘛呢……少年曾近翻来覆去想过这个问题,最终以挨了一顿不轻不重的揍而告终。



于是,墨离倒是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醒来时,外头才蒙蒙亮。他趴在床上,难免两只胳膊睡着睡着就露到了外头,现下醒了才觉得胳膊肘那凉得难受,往被窝里头缩了缩,藏好,决定再躺一会起来。



昨夜回到屋内,看到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拾,而自己那碗里头的食物更是没动,便撑着桌角想要拾掇好。他半咬着嘴唇,动作缓慢得将空碗叠到一起,待拿到自己那碗时,还是控制不住将饭菜吃了。这自打嘴巴的事,纵然让他吃得不是滋味,也只得往嘴里吞。他自我安慰道,吃饱了总比饿着好,浪费粮食真不是好事,况且,如果又被按个继续倔的罪名,不是自讨苦吃么。



墨离瞧了瞧昨夜被自己用麻布缠成猪爪一般的右手,试图动了动,比想象中好很多,不去挤压不觉得疼得厉害,只是火辣火辣的麻痛,关节处的伤势昨日没来及细看,现在倒也看不出什么。长长的粗麻布将一整只手都裹得严严实实,乍看之下,有些可笑,拙劣的包扎手艺实在不敢恭维,少年翻来覆去看看自己的成果,却是很满意。至少……都包全了不是。



正想起来,听到墨言川从一旁率先起了身。



“躺着。今日我来。”



少年起到一半,听得这句,并没有听从,也跟着起了身:“没事……我都醒了。”



说完,没有听到对方的应允,反是觉得自己大概又不听话了,便不再多动,试探道:“有些冷,我生了火可以正好取取暖。”



墨言川嗯了一声,没有再拒绝。



“阿爹……我也醒了,我也想生火取暖。”那孩子从墨言川的床上探出一个脑袋,有些撒娇得想得到同意。



墨言川回头,“嗯?”了一声,目光却是习惯性得对着墨离。墨离被那声刺耳突兀的‘阿爹’也弄得一愣,反射性得看了一眼墨言川。



四目相对,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两人心头散开,墨言川先行反应过来,对那床上的孩童应了声好。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5-01-26 20:57:00 +0800 CST  

火,是墨言川点的。



少年跪坐在灶门里侧,右手缩在一边动弹不得,昨日他把沾了血的伤处略作清洗再行包扎,现在看来,已有血迹慢慢从里头渗出。他只当着没事儿人似得,看看灶里没有柴火了,便添一些木枝进去,也不和坐在旁边的小孩儿说话。



焰焰的火光照在墨离的小脸上,整张脸明黄明黄的。不过,这照久了,两颊红红的,倒有了几分血色。



那孩子局促得坐着,时不时偷看墨离几眼。过了一会,终是忍不住道:“听阿爹说,我前些日子被坏人掳去的……唔……”孩子拍了拍自己的头,有些懊恼道:“可是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墨离听完,大大松了一口气。显然,那孩子被骗了,就是说嘛,那孩子怎么可能是他弟弟。心中大石落下,少年回过头好好端详了那孩子一番,倒也眉清目秀,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至于墨言川为何将那孩自带回,他并不是那么关心,亦或者不敢关心。



见那孩童睁着大眼睛一副寻求答案的样子,少年垂下眼眸,不愿多作对视,只闷闷答了声是。



“俺爹说,是我们在出游的时候,我被人抓走的,哥哥怎么没看着我点……”



没有想到小孩会将这‘虚构’的一事怪到他头上,少年听得一愣,即刻编了理由搪塞道:“我那时并不在你身边。”



小孩显然对这个答案不买账,一脸质疑,神色还有几分委屈:“哥哥好像很不喜欢我……”



这显而易见的事,少年不好否认,也做不出委曲求全得故作欢喜,踌躇半晌,只好道了声:“抱歉。”



接下来的几日,墨言川总是一早就带着那孩子离开,有时傍晚就回来,有时要到夜深时刻。



自打那孩子住进来,少年与墨言川对话的次数更少了。不是他不想说,他只是担心说错了话,况且,那孩子似乎话很多,自己根本没有机会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少年不主动与小孩说话,小孩也不主动找他这个挂名的哥哥。



平淡如水的日子。对于墨离来说,整日无非就是干干简单的家务,在床榻上躺着躺着等睡着。一时间,倒也相安无事。



这日,墨言川与那孩子早早出了门,出得比平时都早。



到了正午,下起了大雨。



少年将挂在外头的衣服悉数收进来后,便在灶台内点燃了些木柴,试图将湿衣服烘干。



“出门不利,出门不利!怎么又到了这个鬼地方,里头的人定然又是不肯开门了。”外头的人气喘吁吁抱怨道。



少年听着声音觉得熟悉,似乎是上一次要求来躲雨那人。没想到没过几日,剧情重演。



这次,他却是停下手头要做的事,走到门口道:“我若是放你进来躲雨,你可愿付我点银两



“我身上就剩些碎银子,你若不嫌弃……”



那人话未尽,墨离便开了门。进来之人倒是洒脱,一踏入屋子便掏出所有碎银两放在了石桌上。少年见那人湿透了一身,又瞥了一眼还算暖和的灶台那,漠然说道:“想取暖么?得帮我个忙……”



“啊?我可没有更多钱了……当真没见过你那么见钱眼开的人。诶,穷疯了。”



墨离并不生气,只道:“后日,帮我送些好的酒菜来。记得正午来。”



“哦……好呀。”那人答应得漫不经心,说完便朝暖和的地方走去。



过了半个时辰,雨势变小,慢慢便停了。



“我走了。谢谢这话就不说了哈。毕竟我付了钱嘛……”


“嗯。你腰间那配饰甚是好看,我已将它藏好了,你后日来时,便可取回去。”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5-02-04 01:58:00 +0800 CST  
自足聪明相帮爹过生日的小孩就要被揍半死了。哈。全身肿。。。开心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5-02-04 01:59:00 +0800 CST  
anybody?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5-02-13 22:52:00 +0800 CST  

隔了一日,那人如约送来了些酒菜。



事实上,墨离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这事儿能不能成,其中不可掌控的因素实在太多。他只是想赌一把,即便以受些皮肉之苦为代价,他也不想什么事儿也不做。



估摸着墨言川快回来了,墨离便开始生火热菜。这大冷天,都吃些冷的总是不好。



菜色不多,且都是些家常的荤菜,加上一壶不知名的酒。他掏了一碗多米往锅里,加水,又将乘在碗里的菜放到锅里,准备一起热了。



他蹲在灶头后边,有些失神得盯着燃烧的木柴。由于左脸对着火焰很近,没一会,左脸颊就被热得有些发烫。好几日前的那一记巴掌,红印子虽说已消得差不多,但如今被火这么烤着,倒还能感受到些许刺痛



少年默默将头埋在双膝里头,一手捂着左脸,另一只被包裹严实的伤手随意拨弄着脚边散落的零星木柴。



他确实对那孩子喜欢不起来。莫说那孩子与他毫无血缘关系,即便有,他也不喜欢。就在昨日,那个破小孩还一本正经得质疑过墨离:“爹爹不像是有你那么大儿子的人……他那么不喜欢你,是不是你不是……”



对于这个在墨言川面前乖乖喊着‘哥哥’,背地里喊着‘你’的毫无血缘关系的破孩子的一句挑衅,墨离半个表情都懒得回。



此刻,他低着头不过是想些以前的事儿。



墨言川还是似往常一般的时辰回来了,少年刚刚站起来打开锅盖,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他将酒菜放到石桌上,连三双筷子也放得整整齐齐,墨言川进来的时候,他刚刚好摆完。



“爹……那个,这个附近有人成亲了,花轿路过这儿,便送了些东西来。”墨离说得有些心虚,他惴惴不安得望了一眼墨言川,又补充道:“就是什么习俗,好像都是要挨家挨户……”



今日是墨言川的生辰。



墨离说得这个谎,着实有些拙劣,事实上,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说辞,亦或者说,无论这个谎打得多么圆,墨言川都看得出。而戳不戳穿,确是全看墨言川一人的意愿。



他低着头,心里直打鼓。他倒不是害怕一会墨言川找他秋后算账,只是有些担心他爹根本懒得领他的情。



屋子内一时静默得有些怖人。



过了许久,墨言川才率先坐了下来,他抬头示意少年坐下。



少年望了望早就贴身坐在墨言川身旁的小孩,犹豫了片刻,还是跪坐下来。



“坐着!”墨言川声音不大,却是出奇得冷。



少年一愣,刚刚放松的神经立刻又紧绷起来,他支起身子,听话得坐好,身后的伤已过了五六天,虽不影响作息,磕着也是疼的。



“爹……先吃吧…….能过会再……”



墨言川不理他,兀自拉过儿子的右手,托着其手腕,轻轻地一层层剥开包裹好的布条,淡然道:“手是好了么?”



待仍旧不满青紫淤楞得手心摆在面前时,墨言川滞了滞,眼底一沉,似是改变主意般将少年的手又放了回去,口气也变得不大好起来:“都给我倒了,我就当没看到。至于是谁给你送的这些,你也给我交代清楚。”



“就稍微吃些。爹爹,一年才一次生辰,你不要生气。”少年不愿放弃,装着胆子再次求道:“以前,你不是说,生辰的时候要多吃些,要……”



墨言川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冷面道:“以前?你怎不说,以前我还未曾真的打疼过你?”



“墨离。我不会心软到给你第二次机会。”说罢,墨言川便径直打开了门,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全扔了出去。



少年似是没反应过来,灵魂如同被抽空了一般,面色惨白得看着所有东西悉数被洒到了门外,他被气得双唇发颤,一句话说不出来,甚至都无力出手阻止,受伤的右手不顾疼痛死死绞着自个儿衣角。



“裤子脱了。”墨言川回过身来,听似波澜不惊的音调却蕴含着修罗般的怒气。



两包在眼眶里直打转的热泪终于被这四个字激得一下子滚了出来。



墨离整个人定定得坐在原处,也不依言动作,也不求饶认错,咬着下唇,任凭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嘴角处。他一改之前的温顺谦恭,只是双手扒拉着裤子,一副死都不肯脱的架势。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5-02-14 01:56:00 +0800 CST  
可怕,有人在等文吗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5-02-16 00:14:00 +0800 CST  

“墨离!”



墨言川没有料到儿子非但充耳不闻,还明着违抗。自打那件事发生之后,除了前几日因为那孩子之事而闹过情绪,墨离从来都是听话得像只小绵羊,再疼的打也是扛着,再多的委屈也受着,有时,即便不知道为什么挨打,还是默默承着。



少年听到这连名带姓的最后警告,本就彷徨害怕的心更是虚了起来,护住裤子的手不觉松开些许,整个人往后躲了几公分。



他并没有反抗的心思,更不存在‘觉得没错便不该挨打’的想法,他觉得他爹说得没错,他就是那种被宠着便无法无天,被打着骂着才有可能收敛的人,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怨不得,怨不得任何人。



而且,这件事……确实是他违背了墨言川的规矩。



想到这,他又觉得自己被打得怎么厉害都不冤枉了,只是,真的很疼,会害怕啊。而他之所以不想脱裤子,是因为有‘外人’看着,虽说现在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那个孩子算不上‘外人’,但外人终究是外人,他墨离承认的家人,父亲就墨言川一个。



让那孩子看他挨打已是底线,怎么可能在那孩子眼前被赤身裸体得打?



墨言川没有再疾言厉色得令他做甚,只是一言不发得看着依旧坐着的人儿一边犹豫不决,一边本能得微微发颤。他知道,儿子是在求他,也是在害怕他会一下子扒了自己裤子打。



实际上,方才那句‘裤子脱了’,不过是甚怒之下墨言川的不择之言,既然要打,打哪不是打,打其他皮薄的地方更为疼痛。



少年神经高度紧绷得候着,两眼左转右转,不知所措,时不时还带出些泪花来,想来想去,终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嘶哑着嗓子开口道:“爹……出去罚吧。这,这地方小。”



方才长时间的一段沉默,墨言川脸色缓和了不少,仔细看下,看不清情绪的脸上满满的疲惫,他往里迈了几步,低头捡了根两只粗的小木棍,点了点石桌道:“右手放上去。”



如获大释的少年毫不犹豫得将伤痕累累的手掌摊在桌面上。



“翻个面。”



少年依言而行,手背朝上。



墨言川将木棍轻轻搁在他手背上,道:“今晚,我只交代你两件事。一,给我跪到外头想想做错了什么。”



“其二……再很的话我也说过了,你还改不了,那便是打得不够重,因此,等跪完想完便自个儿替我找个称手的东西。明日,我会给你好好立立规矩。”




ps:一再卡拍卡发很对不起大家哈。。我一不小心又推迟了拍。。。心塞。不管怎么样,少点就少点,先发了吧。。。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5-02-18 04:02:00 +0800 CST  
都觉得爹爹狠嘛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5-02-23 00:15:00 +0800 CST  

墨言川醒来时,便看到了被搁置在石桌上的那件刑具----拇指粗细,约一臂长的两根柴木棍被结实的藤蔓缠绕在一起。他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会,注意到木棍上突出的枝杈已经被除去,只是修剪之人并没有很细致得将凹凸处磨平,事实上,被粗糙外皮包裹着的柴木在没有工具的基础上也难被打造得圆滑。



指腹在毛糙的柴木表皮上细细摩挲了好一会,墨言川若有所思得定在原地。若真用这个打了,怕是一下就能抽出一道血痕来,想到这,他便松开了手,不再看那刑具。



不到半个时辰,墨言川煮了些红枣粥。他端着一碗走到床边,那孩子正揉搓着睡眼,一副刚醒的样子,“可是饿了?喝点粥再睡。”,见小孩不愿起身,墨言川在床边坐了下来,托着小孩的上身,将粥一口口喂下,“困就多睡些时辰”说着,便点了他的睡穴。



正午时分,墨离睁开了眼。昨日跪了大半个晚上,现在醒来,也算是睡足了时辰,虽说精神不济,但在他看到墨言川正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时,头皮一麻,完全清醒了。



“先挨再吃东西?”墨言川也是意识到他醒了。



少年愣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缓步走到墨言川面前,挨着腿跪了下去。墨言川打人素来没有那么多硬性规定,没有规定要请罚,没有特别的姿势,也没有挨打时不准动,不准躲的要求。所有的规矩都是打时再凭情形临时加的,有时候躲了几下什么事也没有,有时哪怕微微缩一缩,都会引来更重的捶楚。



少年跪着的身子几乎就是贴着墨言川,低低垂着的脑袋掩在墨言川袍子下,没有指示,他并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不久,底下传来沉沉的啜泣声,墨言川一手抵住少年额头,将其脑袋抬了起来,“若是没有昨日,我现在还真信了你这副乖觉的模样。”他伸出手指,将纵横在儿子脸上的泪痕抹去,“这不是悔悟认错的眼泪……你是委屈了么?”



少年使足力气将眼泪憋回去,直直摇了摇头。



“至今还谎话连篇!你站起来。”



说完,墨言川回过身去拿抽屉里的木板,蛇纹木制成的板子,十五寸长,宽十四分,厚约三分。少年记得最重的一次,是挨了有百来下,从臀至腿整片的淤血,让他大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三条规矩。”



少年见墨言川举了板子来,心里反是松了一口气。一顿板子,再重,也很难破皮流血,可若真拿了柴木棍打,皮肤必然极易被打破,到时候浑身都黏糊糊的,很难受。昨日,少年寻不到藤条之类的,只好挑选了这柴木,对此,他倒是耍了些心机,故意没有将其磨平一些。他觉得,他爹再狠心,也不至于将他打得浑身是血。



墨离依言将‘三条规矩’轻车熟路得背了一遍,目光紧紧盯着那在日光下发着幽幽亮光的木板子。



“昨晚的事,你认不认错?”



墨离局促得站着,不知这般为何意,平时都是趴着,撑着的,今日莫名站着了心里更添了几分紧张,他捏着衣角,目光不移,好让自己做好准备免得一下子跌到。



他点了点头,答道:“认。”



“近来可曾私自离开过?”墨言川问道。



墨离摇头。



“可曾动过武?”



摇头。



“可曾与人发生冲突?”



墨离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好像只是与那人做了一个交易,算不得冲突。



墨言川与墨离面对面站着,看他一一否认完,忽然厉声道:“那你认得什么错!”随即,神色一冷,反手一下重重抽在儿子右腿上。



“阿---”短促的叫声一下破口而出又被自个儿生生止住,只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少年躬着腰,右手死死捂住受罚处。突如其来的一下,还是抽在了大腿内侧,异常敏感脆弱的皮肤似乎被打裂了一般,疼痛如潮水般涌来,等劲头缓过,才发现自己双腿抖得厉害,站也站不直了。



少年这才意识到,先前的平静不过是山雨欲来之征兆,而前头一句句平心静气的问题只为这一下子的爆发。那三条规矩,墨言川本就是用来限制乃至断绝他与外界一切接触的,可这次他倒本事大了,可以越过那三条规矩,直接让外人平白送了酒菜来。



不敢阻拦,少年任由突然发起怒来的墨言川将他外裤褪了,只剩下一条包臀的亵裤,“啪!”得一声脆响,又是一下抽在了左腿上。



手还捂在右腿,左腿又挨一记,少年立马闷哼一声,将手遮在了左边。这落在两腿上一左一右的深红色板痕,肿得有半指高,是最接近胯下,大腿最顶端的那片肉。这样一来,腿都并不到一起,也站不直。



“站直了。”半晌后,墨言川才冷冷发话。

少年颤巍巍得站好,手背到后头,他不想承认,他确实怕得厉害。以前挨打大多是臀部,都是看不到板子落下,肉肿起,现在他垂着头,就这么眼睁睁得看着板子往他腿上不知哪处砸下,本就不多的大腿肉跟着抖得厉害。



“阿离,没有错,你为何还向我认错?”一句问完,也没给少年回答的时间,又是一板下去,墨言川并没有让他不许用手揉,挡,只是一下抽完接着抽另一处,再也没有给喘息的时间。



一开始还憋着不喊出声,到了第四下,少年便带着哭腔,沉沉喊了出来。破风而下的板子并没有丝毫的停顿,往白花花的大腿上抽着,堪堪十多下,两条瘦伶伶的大腿发酵般胀了开来,找不到白皙的肉,只有大红色与板印交叠出的青紫。



方才,少年打哪处遮哪里,可即便双手并用,也只能挡住两块,凌厉的板子只往没被挡住的肉上落。



现在,全被打过一遍的腿上更加怕伤上加伤,少年泪眼朦胧得有些手舞足蹈,不知该遮住哪里,他疼得嘴唇直打颤,断断续续求饶道:“爹……你,你打我……屁股。腿……唔!”一板再次落在右腿第一下的地方,他整个人支撑不住,双膝着地之际,墨言川一把揽住了他。



“墨离……你并未犯那三条之过。”墨言川将少年扶起来,逼他站好,又松开了搀扶的手,“所以……没有理由打你身后那块。我‘无端’生你气,而你是我儿子,我怎么打你泄愤,你都只能受着。”



“啪!”话音刚落,抬手抽在左腿第一下的位置。



“唔……呜呜”本就站不稳当的身子被打得一挺,一行清泪直直顺流而下,额头上青筋突起,身子再次歪倒下去。



墨言川只是搀了一下,减缓了摔下去的力道,少年瘫软在地上,起不来身。



“你昨日想了半晚上也没想出措辞来回复我这句么……亦或是压根没想就睡?”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5-02-24 04:36:00 +0800 CST  
后妈集中地

楼主 陌上花开何须记  发布于 2015-02-28 01:19:00 +0800 CST  

楼主:陌上花开何须记

字数:118758

发表时间:2014-11-08 16:0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7-06 14:13:08 +0800 CST

评论数:332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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