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光影藏身（FF，养成）
1. 本文NC-17 未成年的小朋友就别读了，怕毁你们三观。
2.之所以发出来是因为，落子无悔，不想再改了，就这样吧。
3.如果因为内容的问题，贴吧发不了的话，提前和管理人说声抱歉。
以上啦~
2.之所以发出来是因为，落子无悔，不想再改了，就这样吧。
3.如果因为内容的问题，贴吧发不了的话，提前和管理人说声抱歉。
以上啦~
Ch1
十三年前，华人导演尉迟忍呕心沥血六年的作品《乡土杂忆》在布洛帝国捧得电影圈最高荣耀学院奖，同时把出身故国农村，求学布洛的严以寒捧红了。
十三年后，尉迟忍面临着同样的困境，他的新作品《合欢》找不到适合的女主角。
《乡土杂忆》是著名华人女性物理学家李诗施用英文写成的儿时回忆录，那一年，尉迟忍想要的不只是穷苦出身朴实的气质，同样还有出色的高等教育后不急不缓坚韧的优雅。因而寻便了各大国立专科院校他都一无所获，最后在面见海外投资时人因为档期问题突然空闲的一个下午，从布洛最好的戏剧学院The Jodie School凤毛麟角的华人学生里，一眼看中了严以寒。
尉迟忍对于严以寒来说无疑是在世伯乐，知遇之恩，自此她开挂的人生里最为吃瓜群众称道的并非显耀的大满贯影后头衔，而是传奇婚姻，她的亡夫留给她的是吃下娱乐圈半壁江山的郇石集团。
投桃报李，饮水思源，曾经《乡土杂忆》的投资人哈维已经踉跄入狱，整个好莱坞都不得不对门口的野蛮人低头，她顺理成章地成为《合欢》背后的金主，同尉迟忍心烦着同样的事。
去哪儿找适合出演合欢的人？
每年，严以寒都会在布洛的暹港住上数月之久，这一次除了为了《合欢》的拍摄选角之外，还有满足她鲜为人知的隐癖。她当然没法在每走一步都有长枪短炮跟着的国内做这些事了，随着越来越高的身份和名望，满足自己变得愈发艰难。好在XIV Club一直待她以寻常人。
周六的深夜，遣走了助理，开着八杆子查不到自己的车在周围绕了一个小时防追踪，裹着黑色大衣一身性感装束带着面具的Jacquelyn踩着去心如飞的步子进了俱乐部，她同老朋友门亲切地问好，对这场盛宴她期待许久，像是悬在老虎眼前的一块肥肉，可比那些无聊的权贵聚会勾人多了。
作为俱乐部的赞助人，严以寒对场子里大多数M属性的老会员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寻了一圈乐子，展示了不少奇技淫巧，给予了长久的搭档一场几近完美的鞭打，如愿引起了不少看客的注意，就在她走下台想要找杯喝的的时候，场边高低杆上专心致志地把自己单条腿捆缚住悬吊到半空的亚裔面孔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到两步的距离，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自己方才的表演，傲慢的Jacquelyn第一次在俱乐部因为没有得到别人的瞩目而感到无理的愤怒。这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可能她对鞭打没有兴趣，可能她只喜欢绳艺，可能她并不是个M，嗯，有很多种可能。
不，该死的，这无法理解，在这个俱乐部里，自己的地盘上，怎么会有人能够摆脱地心引力，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这伤害了她莫名其妙的控制欲。
“漂亮的双半结。”她彬彬有礼地走了过去，就这一眼击碎了一直以来划在职业道德与私人生活间坚不可摧地界限，她的思绪如同轰隆而过的火车，理智根本遏制不住蔓延出来的想法。
“没有妖惑的妩媚，丝毫不带那千篇一律的淫荡的眼神。你的平时和真切让人在触碰你的刹那就感到了。你能让每个男人感受洞房的热烈以及消灭童贞的隆重。…因此你是个旧不掉的新娘。”
阅人无数的严以寒也有想象力被局限的这一天，十九世纪六十年代末暹港的唐人巷上肮脏的拍卖场，与这光怪陆离欲念纵横的夜晚邪恶地重叠在一起，历史的碰撞把《合欢》的，每一字，每一句，生动形象地陈立眼前，这就是最完美的人选。
“谢谢。”女孩从面具下的眼神里看出了复杂的情绪，或许是为了自己出色的绳艺怦然心动，或许是喜欢自己没被运动套装遮掩住的肉体，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会同意被占有的请求。正是感受到了对方这呼之欲出已经说过千百遍地拒绝，才把严以寒拉回了Jacquelyn的皮囊里。
她点了点头便不再打扰，转身去吧台取了杯喝的，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反倒让女孩有些不适。就像是前来求爱的异性忽然没了邪念，倒显得自己孤芳自赏了。
“她叫什么？”贪腥的猫当然不可能真的没有邪念，在这个俱乐部里她还没有失手过。
“Zoe啊，怎么突然对绳艺有兴趣了？”昂贵的畅饮香槟，一掷千金的狂欢。
“我对绳艺没兴趣，我对她有兴趣。”如果在这里，面对赤裸相见的朋友都还要遮掩，做人也太没意思了。
“那您可能要失望了，她来兼职了三个月，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就说明了不会参与其他项目，就算是教绳艺吧，也是自给自足，从不假手于人。”
“是吗？有趣。”严以寒付之一笑。
心不在焉一整晚的Jacquelyn在取回大衣的寄存处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叫Zoe的女孩子，她套着巨大的印有Jodie的卫衣，像是走出健身房一样一身轻松地下了楼跨上自行车。
“喂，帮我去要Jodie所有亚裔学生的资料。”
十三年前，华人导演尉迟忍呕心沥血六年的作品《乡土杂忆》在布洛帝国捧得电影圈最高荣耀学院奖，同时把出身故国农村，求学布洛的严以寒捧红了。
十三年后，尉迟忍面临着同样的困境，他的新作品《合欢》找不到适合的女主角。
《乡土杂忆》是著名华人女性物理学家李诗施用英文写成的儿时回忆录，那一年，尉迟忍想要的不只是穷苦出身朴实的气质，同样还有出色的高等教育后不急不缓坚韧的优雅。因而寻便了各大国立专科院校他都一无所获，最后在面见海外投资时人因为档期问题突然空闲的一个下午，从布洛最好的戏剧学院The Jodie School凤毛麟角的华人学生里，一眼看中了严以寒。
尉迟忍对于严以寒来说无疑是在世伯乐，知遇之恩，自此她开挂的人生里最为吃瓜群众称道的并非显耀的大满贯影后头衔，而是传奇婚姻，她的亡夫留给她的是吃下娱乐圈半壁江山的郇石集团。
投桃报李，饮水思源，曾经《乡土杂忆》的投资人哈维已经踉跄入狱，整个好莱坞都不得不对门口的野蛮人低头，她顺理成章地成为《合欢》背后的金主，同尉迟忍心烦着同样的事。
去哪儿找适合出演合欢的人？
每年，严以寒都会在布洛的暹港住上数月之久，这一次除了为了《合欢》的拍摄选角之外，还有满足她鲜为人知的隐癖。她当然没法在每走一步都有长枪短炮跟着的国内做这些事了，随着越来越高的身份和名望，满足自己变得愈发艰难。好在XIV Club一直待她以寻常人。
周六的深夜，遣走了助理，开着八杆子查不到自己的车在周围绕了一个小时防追踪，裹着黑色大衣一身性感装束带着面具的Jacquelyn踩着去心如飞的步子进了俱乐部，她同老朋友门亲切地问好，对这场盛宴她期待许久，像是悬在老虎眼前的一块肥肉，可比那些无聊的权贵聚会勾人多了。
作为俱乐部的赞助人，严以寒对场子里大多数M属性的老会员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寻了一圈乐子，展示了不少奇技淫巧，给予了长久的搭档一场几近完美的鞭打，如愿引起了不少看客的注意，就在她走下台想要找杯喝的的时候，场边高低杆上专心致志地把自己单条腿捆缚住悬吊到半空的亚裔面孔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到两步的距离，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自己方才的表演，傲慢的Jacquelyn第一次在俱乐部因为没有得到别人的瞩目而感到无理的愤怒。这是可以理解的不是吗？可能她对鞭打没有兴趣，可能她只喜欢绳艺，可能她并不是个M，嗯，有很多种可能。
不，该死的，这无法理解，在这个俱乐部里，自己的地盘上，怎么会有人能够摆脱地心引力，沉浸于自己的世界，这伤害了她莫名其妙的控制欲。
“漂亮的双半结。”她彬彬有礼地走了过去，就这一眼击碎了一直以来划在职业道德与私人生活间坚不可摧地界限，她的思绪如同轰隆而过的火车，理智根本遏制不住蔓延出来的想法。
“没有妖惑的妩媚，丝毫不带那千篇一律的淫荡的眼神。你的平时和真切让人在触碰你的刹那就感到了。你能让每个男人感受洞房的热烈以及消灭童贞的隆重。…因此你是个旧不掉的新娘。”
阅人无数的严以寒也有想象力被局限的这一天，十九世纪六十年代末暹港的唐人巷上肮脏的拍卖场，与这光怪陆离欲念纵横的夜晚邪恶地重叠在一起，历史的碰撞把《合欢》的，每一字，每一句，生动形象地陈立眼前，这就是最完美的人选。
“谢谢。”女孩从面具下的眼神里看出了复杂的情绪，或许是为了自己出色的绳艺怦然心动，或许是喜欢自己没被运动套装遮掩住的肉体，但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会同意被占有的请求。正是感受到了对方这呼之欲出已经说过千百遍地拒绝，才把严以寒拉回了Jacquelyn的皮囊里。
她点了点头便不再打扰，转身去吧台取了杯喝的，如此不按套路出牌反倒让女孩有些不适。就像是前来求爱的异性忽然没了邪念，倒显得自己孤芳自赏了。
“她叫什么？”贪腥的猫当然不可能真的没有邪念，在这个俱乐部里她还没有失手过。
“Zoe啊，怎么突然对绳艺有兴趣了？”昂贵的畅饮香槟，一掷千金的狂欢。
“我对绳艺没兴趣，我对她有兴趣。”如果在这里，面对赤裸相见的朋友都还要遮掩，做人也太没意思了。
“那您可能要失望了，她来兼职了三个月，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就说明了不会参与其他项目，就算是教绳艺吧，也是自给自足，从不假手于人。”
“是吗？有趣。”严以寒付之一笑。
心不在焉一整晚的Jacquelyn在取回大衣的寄存处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叫Zoe的女孩子，她套着巨大的印有Jodie的卫衣，像是走出健身房一样一身轻松地下了楼跨上自行车。
“喂，帮我去要Jodie所有亚裔学生的资料。”
Ch2
演员是随时准备着被选择的职业，锅里从来不乏演技很好，刻苦勤勉的饺子。但一场戏一部片，不是导演的梦中梦，多好的技艺都没用。两度学院奖最佳导演来校选角，即使在百里挑一上帝宠儿的摇篮Jodie，这封通知邮件还是惹得一众癫狂，争抢着买张彩票一试，万一能被馅饼砸中呢。
对于出生在民风彪悍的德萨，家里开家中餐馆勉强把自己拉扯大的Zoe来说，这块馅饼意味着可以还清所有的学费贷款，向因为选了艺术院校与自己多年不来往父母谈合。机会属于有准备的人，演艺圈尤是，赌命总得拿出些诚意自我慰藉，虽然Zoe也不知道翻烂了顾攸宁的原著，为合欢流过的眼泪是否有用。
“Zoe，明天加油，你会得到它的。”泡在实验室里研究物理这门玄学的Noah在自己的日历上记下了女孩参加海选的日子。即使镇上的人都觉得Zoe读的专业是造作又无用的，在厨房呆了几十年的父母更是完全无法想象一个亚裔在布洛可以做演员，他也还是义无反顾地相信她可以的——不是祝福，他确实是那么相信的。
“谢谢。”她早就一厢情愿地生活在合欢的身体里了，就算最后没有得到，这本书，这个角色，在这段时间还是扶持了她。曾经淘金时代漂洋过海的故国妓女，如今只身一人在暹港的亚裔学生。她祈祷自己有十三年前学姐的运气，可以成为千千万万里被尉迟看中的人，这大概真的得是天选之人吧。
上帝怎么选择无从而知，但早在试镜开始之前，她的个人资料已经搁在严以寒的桌上被来回翻阅了很多遍了。让年轻的老板意外的是，真有人用自己的真名去俱乐部的吗？竟然还是个演员，打算跑一辈子龙套了吧。
前半程的选角几乎耗尽了尉迟忍全部的耐心，在布洛长大的90后华人千篇一律的风格，这一年他一直在重复相同的一句话：“她的演技不错，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合欢。”那么合欢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跪着，原谅世界”的样子，在夹缝里勉强生存的样子，宽厚迟缓的样子，无论经历了多少的糟蹋，多少男人从她身上下去，都刚强地走下去的样子。
“导演好，学姐好，各位老师好。”严以寒又一次见到了女孩子。穿着妥帖，严严实实地盖住了漂亮的肌理线条，斯斯文文地站在台上的Zoe Fok比昨晚更像合欢。在华语电影圈，导演这个称呼不需要加上姓氏便等同于尉迟忍，但在华语娱乐圈，可还没有人叫过严以寒学姐。
“开始吧。”选角导演点了点头接道。
这段戏只有一句台词，面对爱慕她的男孩目睹自己与无数恩客交合以后显示出骑士气质想要买下她一夜的壮语。合欢接受了苦难，甚至享受苦难，从巨大的痛苦中偷欢，随即道出一句：“你要是有钱的话，可以常来。”
她收敛了孤芳自赏的气质放肆地向台下的人传达了多年以来同命运交火的经验——面对上帝的轰炸心平气和地全盘收下。
她确实是靠运气赢下来的，更确切地说，她是靠自己这十多年的不幸换取了这一个小时必然的幸运。这一种风情，是历史与上帝之手的杰作，作为艺术工作者想要呈现最逼真的画面只能四下寻觅恰巧入了行的经历者，却不能凭空捏造，尉迟忍找了好久，终于等到这一天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会来得那么自然。
“要是可以再羸弱一点就好了。”尉迟忍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我可以减。”站在台上的不再是顺从命运的合欢，而是以迎合对抗命运的Zoe，她刚硬如铁，视死如归，在这样大的排场前毫无胆怯，因为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她就知道，作为一个在布洛学表演的华人，每一个可能得到的机会都是施舍，值得拿一切去豪赌。
对于严以寒来说惊艳停留在昨晚，Zoe的演技并没有她的绳艺出色，但她是个快意恩仇又一笔一笔算得清楚的人，丝毫不在乎门口期盼机会排成长龙的群众，在选角团队面前挑逗地说道：“尽管你的专业很糟糕，但没关系，我喜欢你。”
面对咖位高如尉迟忍的导演她没有怯场，看到母校最成功的华人毕业生她没有胆寒，但这个声音如惊雷一样把她定在了原地。这不是经过媒介传递的她已经很熟了的远在天边的学姐的声音，这是那一晚，表扬自己双半结打得好的声音。她震惊地抬头看着台下正看着自己的严以寒，电光石火之间，眼神交流了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私事。
此时此刻，站在选角的舞台上，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本向这个人说不。
演员是随时准备着被选择的职业，锅里从来不乏演技很好，刻苦勤勉的饺子。但一场戏一部片，不是导演的梦中梦，多好的技艺都没用。两度学院奖最佳导演来校选角，即使在百里挑一上帝宠儿的摇篮Jodie，这封通知邮件还是惹得一众癫狂，争抢着买张彩票一试，万一能被馅饼砸中呢。
对于出生在民风彪悍的德萨，家里开家中餐馆勉强把自己拉扯大的Zoe来说，这块馅饼意味着可以还清所有的学费贷款，向因为选了艺术院校与自己多年不来往父母谈合。机会属于有准备的人，演艺圈尤是，赌命总得拿出些诚意自我慰藉，虽然Zoe也不知道翻烂了顾攸宁的原著，为合欢流过的眼泪是否有用。
“Zoe，明天加油，你会得到它的。”泡在实验室里研究物理这门玄学的Noah在自己的日历上记下了女孩参加海选的日子。即使镇上的人都觉得Zoe读的专业是造作又无用的，在厨房呆了几十年的父母更是完全无法想象一个亚裔在布洛可以做演员，他也还是义无反顾地相信她可以的——不是祝福，他确实是那么相信的。
“谢谢。”她早就一厢情愿地生活在合欢的身体里了，就算最后没有得到，这本书，这个角色，在这段时间还是扶持了她。曾经淘金时代漂洋过海的故国妓女，如今只身一人在暹港的亚裔学生。她祈祷自己有十三年前学姐的运气，可以成为千千万万里被尉迟看中的人，这大概真的得是天选之人吧。
上帝怎么选择无从而知，但早在试镜开始之前，她的个人资料已经搁在严以寒的桌上被来回翻阅了很多遍了。让年轻的老板意外的是，真有人用自己的真名去俱乐部的吗？竟然还是个演员，打算跑一辈子龙套了吧。
前半程的选角几乎耗尽了尉迟忍全部的耐心，在布洛长大的90后华人千篇一律的风格，这一年他一直在重复相同的一句话：“她的演技不错，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合欢。”那么合欢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跪着，原谅世界”的样子，在夹缝里勉强生存的样子，宽厚迟缓的样子，无论经历了多少的糟蹋，多少男人从她身上下去，都刚强地走下去的样子。
“导演好，学姐好，各位老师好。”严以寒又一次见到了女孩子。穿着妥帖，严严实实地盖住了漂亮的肌理线条，斯斯文文地站在台上的Zoe Fok比昨晚更像合欢。在华语电影圈，导演这个称呼不需要加上姓氏便等同于尉迟忍，但在华语娱乐圈，可还没有人叫过严以寒学姐。
“开始吧。”选角导演点了点头接道。
这段戏只有一句台词，面对爱慕她的男孩目睹自己与无数恩客交合以后显示出骑士气质想要买下她一夜的壮语。合欢接受了苦难，甚至享受苦难，从巨大的痛苦中偷欢，随即道出一句：“你要是有钱的话，可以常来。”
她收敛了孤芳自赏的气质放肆地向台下的人传达了多年以来同命运交火的经验——面对上帝的轰炸心平气和地全盘收下。
她确实是靠运气赢下来的，更确切地说，她是靠自己这十多年的不幸换取了这一个小时必然的幸运。这一种风情，是历史与上帝之手的杰作，作为艺术工作者想要呈现最逼真的画面只能四下寻觅恰巧入了行的经历者，却不能凭空捏造，尉迟忍找了好久，终于等到这一天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会来得那么自然。
“要是可以再羸弱一点就好了。”尉迟忍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我可以减。”站在台上的不再是顺从命运的合欢，而是以迎合对抗命运的Zoe，她刚硬如铁，视死如归，在这样大的排场前毫无胆怯，因为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她就知道，作为一个在布洛学表演的华人，每一个可能得到的机会都是施舍，值得拿一切去豪赌。
对于严以寒来说惊艳停留在昨晚，Zoe的演技并没有她的绳艺出色，但她是个快意恩仇又一笔一笔算得清楚的人，丝毫不在乎门口期盼机会排成长龙的群众，在选角团队面前挑逗地说道：“尽管你的专业很糟糕，但没关系，我喜欢你。”
面对咖位高如尉迟忍的导演她没有怯场，看到母校最成功的华人毕业生她没有胆寒，但这个声音如惊雷一样把她定在了原地。这不是经过媒介传递的她已经很熟了的远在天边的学姐的声音，这是那一晚，表扬自己双半结打得好的声音。她震惊地抬头看着台下正看着自己的严以寒，电光石火之间，眼神交流了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私事。
此时此刻，站在选角的舞台上，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本向这个人说不。
Ch3
暹港中心的高层公寓，严以寒独享第九十层。身着印有Jodie字样的校服女孩坦然地站在客厅与女主人的助理面面相觑。
“你先出去吧。”半个小时以后等的人终于珊珊来迟，她遣走了助理，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抬头瞅了一眼Zoe开门见山地说道：“尉迟导演的要求，你可能要把肌肉都给掉了，估计是自己再也挂不上杆了。”那一晚出色的核心肌肉群，即使在五花大绑下仍然鲜美的线条历历在目，这么想着，言语里竟透露出遗憾的口吻。
“呃，我知道。”见她毫不避讳地提及那天的事，虽称不上害羞，但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严以寒点了点头，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她太清楚为了得到角色小演员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了。“既然这样，那么我们直接谈合同吧。”
这算不得是一个待遇丰厚地合同，相比起寻常的郇石地签约条例甚至苛刻了许多，但足以解燃眉之急，严以寒愿意为她偿还所有的学费贷款，提供在国内的住宅，以及一大签约金后每个月保底的家庭补给。至少毕业以后不会吃了上一顿没有下一顿，家里剑拔弩张地关系也可以得到缓解。但这一签就是买断了她所有的青春，她断然没有可能付得起高昂的违约费，摆在眼前的就是货真价实的卖身契。
“严小姐，恕我直言，有些问题，我想在签约之前弄清楚。”她平静地读完了合同，重新放回了桌上。
“当然，问吧。”
“我会因为不愿意和您发生私人关系而被雪藏吗？”两个明白人地交流，把丛林法则摆到了台面上。
“会，如果你今天不签这纸合约，华语娱乐圈和你就没什么关系了。”这是被挟持的私生活，根本没有契约精神可言的单方面胁迫，严以寒在欺负她，把玩着年轻人生死攸关地前途，在遇见的那一秒就逃无可逃的，在前途和灵魂之间必有一失。
你，到底有多在乎事业呢？你愿意为了未来出卖自己到什么地步？没有人生导师，只有与恶魔的等价交换。
严以寒细细地观察着女孩脸上一点一滴微妙地变化，却没有见到得偿所愿的绝望。她的人生已经有过太多回走投无路了，日后可能会崩溃，但一败涂地绝非今朝。
她当然可以夺门而出了，但是这个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很清楚，她早晚会回来的，那时候桌上的合约只会更难看。
“您想我做您的M吗？”逃避是愚蠢的，她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将要面对什么。
严以寒蹙了蹙眉，她反感这种缺少敬畏地说法，失去耐心地回复道：“我要你，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什么角色，都做到我要求的样子，没有不可抗力。”
女孩没有反驳，干脆地从茶几上拿起了笔弯腰签下自己的名字。她要的锦绣前程在铺满鲜血地道路上，上一秒与下一秒毫无差别，她从来不是什么自由人，交给上帝和交给恶魔没两样。
“那好，跪下吧，学点基本的规矩。”女孩看得出严以寒的不悦，可仍然没办法快速地说服身体接受现实。即使这三个月她在俱乐部里早已习惯了周遭发生地各种寻欢手段，但能在魑魅魍魉里坐怀不乱的人原本就比寻常畏畏缩缩的爱好者更加坚定自我。
严以寒等了十秒，冷静地接受了给自己找个了大麻烦的真相，淡然地说道：“我尊重在这种毫无优势的场合下，仍然勇于捍卫自己尊严的家伙。既然你不愿意跪，那今晚膝盖可千万别着地，用手撑离地面一厘米，别让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你。”
如果跪等同于死，那距离死一厘米就是凌迟处死，年少的女孩应该感恩浑身上下出色的肌肉群，在别无所依的时候仍然可以站出来保护她。
一步的距离，浑身戒备地状态，没有刀枪地对峙，她屈膝却不着地，像是有很深地执念，过多的寓意。但沙发上慵懒的人一点都不在意，她伸出左手挑起女孩的下颚，确保正好可以欣赏到辣手摧花的残暴美学便一巴掌甩上了脸颊。
“尊师重长，回话。”三秒后又是一下，她从没被人打过脸，把尊严看得很重的人是承受不起这种折辱的，没几下，眼泪就哗啦啦地掉，顾不得眼冒金星地痛就先委屈上了。抽得严以寒都嫌手疼了，起身摸了块板子代劳，结果才扬起手，晃晃悠悠撑在地上的人就开口了。
“知道了。”
“不哑巴了了？”结果还是没有逃过响亮地一下，红色的手常印上宽厚的长方形。
“是。”身体总是早过意志背叛自己呢。
“我没有圈养家奴的习惯，所以你不用学习怎么标准爬行，羞辱的意义建立在还有羞耻心的基础上，所以你也不必一直裸着。”严以寒像在说着天大的恩赏，最让Zoe崩溃的是她确实感受到了可耻地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在成为出色的演员之前已经连怎么做人都不知道了。“但是，现在，把裤子脱了。”
“…”
又是猝不及防地甩在脸上的一板子，自我意识极强的女孩子猛得认识到这个人正在养成自己屈服的习惯，但她仍然不得不在下一个三秒前脱口而出地说了“是”。
即使身上只有一条没什么用的运动裤，这时候脱掉仍然比剥皮还要疼。严以寒捉着她的后领，残暴地拖到茶几上像是给鸡脱毛一样扯掉了聊胜于无的单裤。
“还要我继续帮你脱吗？”扑腾了两下找不到任何着力点的女孩子合上眼，大义凛然地把底裤拉下了身子。
“嗯，转身撑回地上，把腿打开。”哪里来的伯乐，这世上只有等价交换，不交出肉体，才华有什么用。使着力的核心肌肉群让女孩在如此姿势下仍然不显得狼狈，有条不紊地挑拨着严以寒的神经，她捏着板子反复在臀峰的位置打出高高地肿痕，忽视了Zoe撩人的哼唧声不急不缓地说道：“做到我要求的样子，没有不可抗力。”
反应非常迅速地一句应答证明了今晚的初见成效，事实上此时被剥削得渣都不剩的女孩在一览无余地审视下只想护住最后的净土。
“随时保持干净是个好习惯，进了组，回了国就叫霍琢一。”指背掠过的时候，女孩猛得颤栗彻底宣告严以寒在这面坚不可摧的墙面上凿出了一个洞。
日后，当霍琢一这三个字被赋予缤纷的色泽时，Zoe Fok都还没有接受那个严以寒塑造出来的人就是自己，并且正是从这一天以这样地羞辱开始的。
暹港中心的高层公寓，严以寒独享第九十层。身着印有Jodie字样的校服女孩坦然地站在客厅与女主人的助理面面相觑。
“你先出去吧。”半个小时以后等的人终于珊珊来迟，她遣走了助理，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抬头瞅了一眼Zoe开门见山地说道：“尉迟导演的要求，你可能要把肌肉都给掉了，估计是自己再也挂不上杆了。”那一晚出色的核心肌肉群，即使在五花大绑下仍然鲜美的线条历历在目，这么想着，言语里竟透露出遗憾的口吻。
“呃，我知道。”见她毫不避讳地提及那天的事，虽称不上害羞，但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严以寒点了点头，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她太清楚为了得到角色小演员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了。“既然这样，那么我们直接谈合同吧。”
这算不得是一个待遇丰厚地合同，相比起寻常的郇石地签约条例甚至苛刻了许多，但足以解燃眉之急，严以寒愿意为她偿还所有的学费贷款，提供在国内的住宅，以及一大签约金后每个月保底的家庭补给。至少毕业以后不会吃了上一顿没有下一顿，家里剑拔弩张地关系也可以得到缓解。但这一签就是买断了她所有的青春，她断然没有可能付得起高昂的违约费，摆在眼前的就是货真价实的卖身契。
“严小姐，恕我直言，有些问题，我想在签约之前弄清楚。”她平静地读完了合同，重新放回了桌上。
“当然，问吧。”
“我会因为不愿意和您发生私人关系而被雪藏吗？”两个明白人地交流，把丛林法则摆到了台面上。
“会，如果你今天不签这纸合约，华语娱乐圈和你就没什么关系了。”这是被挟持的私生活，根本没有契约精神可言的单方面胁迫，严以寒在欺负她，把玩着年轻人生死攸关地前途，在遇见的那一秒就逃无可逃的，在前途和灵魂之间必有一失。
你，到底有多在乎事业呢？你愿意为了未来出卖自己到什么地步？没有人生导师，只有与恶魔的等价交换。
严以寒细细地观察着女孩脸上一点一滴微妙地变化，却没有见到得偿所愿的绝望。她的人生已经有过太多回走投无路了，日后可能会崩溃，但一败涂地绝非今朝。
她当然可以夺门而出了，但是这个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很清楚，她早晚会回来的，那时候桌上的合约只会更难看。
“您想我做您的M吗？”逃避是愚蠢的，她想要弄清楚自己到底将要面对什么。
严以寒蹙了蹙眉，她反感这种缺少敬畏地说法，失去耐心地回复道：“我要你，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什么角色，都做到我要求的样子，没有不可抗力。”
女孩没有反驳，干脆地从茶几上拿起了笔弯腰签下自己的名字。她要的锦绣前程在铺满鲜血地道路上，上一秒与下一秒毫无差别，她从来不是什么自由人，交给上帝和交给恶魔没两样。
“那好，跪下吧，学点基本的规矩。”女孩看得出严以寒的不悦，可仍然没办法快速地说服身体接受现实。即使这三个月她在俱乐部里早已习惯了周遭发生地各种寻欢手段，但能在魑魅魍魉里坐怀不乱的人原本就比寻常畏畏缩缩的爱好者更加坚定自我。
严以寒等了十秒，冷静地接受了给自己找个了大麻烦的真相，淡然地说道：“我尊重在这种毫无优势的场合下，仍然勇于捍卫自己尊严的家伙。既然你不愿意跪，那今晚膝盖可千万别着地，用手撑离地面一厘米，别让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你。”
如果跪等同于死，那距离死一厘米就是凌迟处死，年少的女孩应该感恩浑身上下出色的肌肉群，在别无所依的时候仍然可以站出来保护她。
一步的距离，浑身戒备地状态，没有刀枪地对峙，她屈膝却不着地，像是有很深地执念，过多的寓意。但沙发上慵懒的人一点都不在意，她伸出左手挑起女孩的下颚，确保正好可以欣赏到辣手摧花的残暴美学便一巴掌甩上了脸颊。
“尊师重长，回话。”三秒后又是一下，她从没被人打过脸，把尊严看得很重的人是承受不起这种折辱的，没几下，眼泪就哗啦啦地掉，顾不得眼冒金星地痛就先委屈上了。抽得严以寒都嫌手疼了，起身摸了块板子代劳，结果才扬起手，晃晃悠悠撑在地上的人就开口了。
“知道了。”
“不哑巴了了？”结果还是没有逃过响亮地一下，红色的手常印上宽厚的长方形。
“是。”身体总是早过意志背叛自己呢。
“我没有圈养家奴的习惯，所以你不用学习怎么标准爬行，羞辱的意义建立在还有羞耻心的基础上，所以你也不必一直裸着。”严以寒像在说着天大的恩赏，最让Zoe崩溃的是她确实感受到了可耻地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在成为出色的演员之前已经连怎么做人都不知道了。“但是，现在，把裤子脱了。”
“…”
又是猝不及防地甩在脸上的一板子，自我意识极强的女孩子猛得认识到这个人正在养成自己屈服的习惯，但她仍然不得不在下一个三秒前脱口而出地说了“是”。
即使身上只有一条没什么用的运动裤，这时候脱掉仍然比剥皮还要疼。严以寒捉着她的后领，残暴地拖到茶几上像是给鸡脱毛一样扯掉了聊胜于无的单裤。
“还要我继续帮你脱吗？”扑腾了两下找不到任何着力点的女孩子合上眼，大义凛然地把底裤拉下了身子。
“嗯，转身撑回地上，把腿打开。”哪里来的伯乐，这世上只有等价交换，不交出肉体，才华有什么用。使着力的核心肌肉群让女孩在如此姿势下仍然不显得狼狈，有条不紊地挑拨着严以寒的神经，她捏着板子反复在臀峰的位置打出高高地肿痕，忽视了Zoe撩人的哼唧声不急不缓地说道：“做到我要求的样子，没有不可抗力。”
反应非常迅速地一句应答证明了今晚的初见成效，事实上此时被剥削得渣都不剩的女孩在一览无余地审视下只想护住最后的净土。
“随时保持干净是个好习惯，进了组，回了国就叫霍琢一。”指背掠过的时候，女孩猛得颤栗彻底宣告严以寒在这面坚不可摧的墙面上凿出了一个洞。
日后，当霍琢一这三个字被赋予缤纷的色泽时，Zoe Fok都还没有接受那个严以寒塑造出来的人就是自己，并且正是从这一天以这样地羞辱开始的。
Ch4
带着四肢紧勒和身后创伤的剧痛在朝阳里苏醒的霍琢一被用自己最熟悉地绳艺大字型捆缚在绝对舒适的床上，随即身下缓慢流动地空气把她拽入深渊里。
只要是醒着，折磨就无休无止，严以寒悠哉的脚步声促成了这一天动脑子的开始，《合欢》给霍琢一提供了非常好的应对之策——既然痛苦无法逃避，不如在肆虐中偷欢吧。
“早安，可以，可以把它解开吗？”她的眼神真挚，声音亲和，一点都没有奉承的俗媚，又成全了严以寒征服的痛快。如果不是见过她是怎么样倨傲的Zoe Fok差点真要被这副场景迷惑了呢。
严以寒宛然一笑，不施粉黛，依旧百魅纵横，“‘每一个伟大的演员应当感受和实际感觉他自己表演的一切。体验自己的，但与人物相似的情感。’很高兴我为你提供的生活有助于你的演艺生涯。”她的口吻戏谑，在这难堪下作地场合下忽然谈论起了古老的表演理论。像是一桶脏水泼上了神圣的不可侵犯的金字招牌，一脚泥印踩上心中地净土。
严以寒，绝不会有一丝怜悯，一分人性，更不可能为自己着想，Zoe，从现在起，你必须牢记这一点，她感受到这近在咫尺地玫瑰香味充斥鼻腔，缓缓呼出一口气稳定住了一大早就七上八下的心绪。
“尽你所能，让我顺手些。”细长的藤条，最适合在清晨驯服不听话的孩子了，弹在淤肿的臀部上弯成赏心悦目地弧度。严以寒并不喜欢板子的效果，太不尖锐了，碰撞不出美妙鲜明的色泽，于是她决定在第一天的开始，让那一晚忽视她表演的女孩子以身体为当时精神的缺席道歉。她要霍琢一的潜意识像记得合欢的习惯一样记得她挥动的藤条是什么味道——无法被忽略的味道。
霍琢一一点都不恋痛，如果把所有项目分为热爱，感兴趣，可以接受，抵触的话，强烈的疼痛就是她极力抵触的，哪有那么多S会把情趣地拍打变成真正的毒手啊。
当牙缝里嗯哼的声音终于传到了严以寒的耳朵里，慢条不稳的藤条才刚刚处理完臀腿的连接。忽然唐突地一下撕破昨晚臀峰上的旧伤，霍琢一的身子在疼痛的作用下猛得收缩。
“Manners MakethMan.真不长记性。”
霍琢一濒临崩溃，她从没想过做谁的奴隶，也不愿意抛却自我，这种除了身体的折辱外没有丝毫意义的话让她怎么感激涕零地答“是”啊，这个从小到大的全优生飞快地运转自己的大脑，觉得一定是年幼时故国奇特的家庭文化形成了严以寒扭曲的性格，面对这种人，我们应该报以怜悯。
这样想着，她反倒可以自欺欺人的，带着上帝地关怀说出一声：“对不起”了。
严以寒的捆缚技术极好，作为行家，霍琢一都不禁感慨。这个人给自己留出了不多不少的活动空间，以最艰难的方式，耗着体力堪堪可以撅着臀承欢。不到12小时，她的身体已经从依赖底裤的安全感到惯性接受习习凉风了，这还只是第一天。再强大的精神都赶不上肉体沦陷啊。
“一直都要那么尽力哟。”使着力气轻轻打颤的大腿，延绵上扬的腰臀线条，因为压迫到了脖颈充红的耳朵，终于在讨得严以寒的满以后结束了一早的责打。
“知道了。”因为不得不屈服所以闷闷的声音几乎都被枕头吸收了。
等忽然冰凉粘稠的液体覆盖到敏感的后庭上时，霍琢一终于知道自己是有多愚蠢才觉得严以寒会就这样放过自己。签字的时候所设想的全部最坏的事情都会发生，别做梦可以逃过一劫了。
留给她懊悔的时间不足三秒，暴力的的难以接受的异物侵入就无视了全部的生理排斥顶了进来。
“啊——”撕心裂肺地喊声，下意识想要落回床上松弛掉的身子被一只手绝望地托住了小腹，随即迅雷不及掩耳落在臀上的二十藤条全部带到了无法被接受的异物。
严以寒冷漠地瞅着一览无余的排斥吞吐，每一次都只会吃得更深更紧一些。“说了，要尽力。”
随即收回了手任由霍琢一像一具死尸一样瘫倒，把眼泪和鼻涕全部蹭上白洁的床单，终于没有了任何的小心思与反抗。
“第一次是会难受些，好好含着，慢慢体味，签了合同可不能再那么没规矩了。”
严以寒松开她四肢的束缚，从床头柜上拉出一根细细的锁链扣上塞子末尾的圆环。
“你会红的，但我要你永远不忘本，一啄一饮是向谁求来的施舍，一丝一缕是怎么换取的恩惠。”绣着精美花纹的黑色长袍睡衣，深入纤维媚惑的花香，这属于那个比魔鬼还要可怕的人，霍琢一合上了自己漂亮的眼睛，轻柔地盖在身上的被子像是美梦的幻觉。
再有人进来时，趴着身子的女孩从脚步里判断出这并不是严以寒，源自故国烹饪的手法散出来的诱人的香味。
“您好，我是严小姐派给您的助理，她吩咐给您准备些吃的，说是尉迟导演尽管希望合欢的演员可以在瘦弱一些也要吃些流食垫垫饥，别饿坏了肚子。”
霍琢一，高中曲棍球校队的主力选手，大学皮划艇全州冠军，一身的暴脾气只想把手边的托盘扔到地上去让那个人滚蛋，她不要红了，她也不要做演员了，她要转学，听爸爸妈妈的话做个普通的正常人。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一时脑热，直肠的异物填塞感，紧紧含着塞尾被扩得生疼的后庭，一跳一跳被压迫的肠壁，她不得不做一些自己都不耻的含吐让从来没做过这作用的生涩的器官可以接受这种侵犯，即使她知道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就算今天可以好受了，明天那个人还是可以换个更大的来提醒自己，造成一如既往的心理不适。
“呃，替我谢谢严小姐。”而且为什么是流食，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根本就是心照不宣。
对于霍琢一正在忍受的痛楚严以寒无动于衷，她是个经验老道的玩家，自认为这种开局已经算得上非常善良了，可遇见的未来里，一直要带在身边的人怎么都得调教得服服帖帖才行，不然整天出门惹事生非，得罪这个得罪那个的，只会多生事端。况且，这已经是她在市面上能买到最小的硅胶塞子了，漂亮的淡蓝色一点都不委屈她。
“严小姐，赵先生说现在可以电话会议了。”
“接进来吧。”
带着四肢紧勒和身后创伤的剧痛在朝阳里苏醒的霍琢一被用自己最熟悉地绳艺大字型捆缚在绝对舒适的床上，随即身下缓慢流动地空气把她拽入深渊里。
只要是醒着，折磨就无休无止，严以寒悠哉的脚步声促成了这一天动脑子的开始，《合欢》给霍琢一提供了非常好的应对之策——既然痛苦无法逃避，不如在肆虐中偷欢吧。
“早安，可以，可以把它解开吗？”她的眼神真挚，声音亲和，一点都没有奉承的俗媚，又成全了严以寒征服的痛快。如果不是见过她是怎么样倨傲的Zoe Fok差点真要被这副场景迷惑了呢。
严以寒宛然一笑，不施粉黛，依旧百魅纵横，“‘每一个伟大的演员应当感受和实际感觉他自己表演的一切。体验自己的，但与人物相似的情感。’很高兴我为你提供的生活有助于你的演艺生涯。”她的口吻戏谑，在这难堪下作地场合下忽然谈论起了古老的表演理论。像是一桶脏水泼上了神圣的不可侵犯的金字招牌，一脚泥印踩上心中地净土。
严以寒，绝不会有一丝怜悯，一分人性，更不可能为自己着想，Zoe，从现在起，你必须牢记这一点，她感受到这近在咫尺地玫瑰香味充斥鼻腔，缓缓呼出一口气稳定住了一大早就七上八下的心绪。
“尽你所能，让我顺手些。”细长的藤条，最适合在清晨驯服不听话的孩子了，弹在淤肿的臀部上弯成赏心悦目地弧度。严以寒并不喜欢板子的效果，太不尖锐了，碰撞不出美妙鲜明的色泽，于是她决定在第一天的开始，让那一晚忽视她表演的女孩子以身体为当时精神的缺席道歉。她要霍琢一的潜意识像记得合欢的习惯一样记得她挥动的藤条是什么味道——无法被忽略的味道。
霍琢一一点都不恋痛，如果把所有项目分为热爱，感兴趣，可以接受，抵触的话，强烈的疼痛就是她极力抵触的，哪有那么多S会把情趣地拍打变成真正的毒手啊。
当牙缝里嗯哼的声音终于传到了严以寒的耳朵里，慢条不稳的藤条才刚刚处理完臀腿的连接。忽然唐突地一下撕破昨晚臀峰上的旧伤，霍琢一的身子在疼痛的作用下猛得收缩。
“Manners MakethMan.真不长记性。”
霍琢一濒临崩溃，她从没想过做谁的奴隶，也不愿意抛却自我，这种除了身体的折辱外没有丝毫意义的话让她怎么感激涕零地答“是”啊，这个从小到大的全优生飞快地运转自己的大脑，觉得一定是年幼时故国奇特的家庭文化形成了严以寒扭曲的性格，面对这种人，我们应该报以怜悯。
这样想着，她反倒可以自欺欺人的，带着上帝地关怀说出一声：“对不起”了。
严以寒的捆缚技术极好，作为行家，霍琢一都不禁感慨。这个人给自己留出了不多不少的活动空间，以最艰难的方式，耗着体力堪堪可以撅着臀承欢。不到12小时，她的身体已经从依赖底裤的安全感到惯性接受习习凉风了，这还只是第一天。再强大的精神都赶不上肉体沦陷啊。
“一直都要那么尽力哟。”使着力气轻轻打颤的大腿，延绵上扬的腰臀线条，因为压迫到了脖颈充红的耳朵，终于在讨得严以寒的满以后结束了一早的责打。
“知道了。”因为不得不屈服所以闷闷的声音几乎都被枕头吸收了。
等忽然冰凉粘稠的液体覆盖到敏感的后庭上时，霍琢一终于知道自己是有多愚蠢才觉得严以寒会就这样放过自己。签字的时候所设想的全部最坏的事情都会发生，别做梦可以逃过一劫了。
留给她懊悔的时间不足三秒，暴力的的难以接受的异物侵入就无视了全部的生理排斥顶了进来。
“啊——”撕心裂肺地喊声，下意识想要落回床上松弛掉的身子被一只手绝望地托住了小腹，随即迅雷不及掩耳落在臀上的二十藤条全部带到了无法被接受的异物。
严以寒冷漠地瞅着一览无余的排斥吞吐，每一次都只会吃得更深更紧一些。“说了，要尽力。”
随即收回了手任由霍琢一像一具死尸一样瘫倒，把眼泪和鼻涕全部蹭上白洁的床单，终于没有了任何的小心思与反抗。
“第一次是会难受些，好好含着，慢慢体味，签了合同可不能再那么没规矩了。”
严以寒松开她四肢的束缚，从床头柜上拉出一根细细的锁链扣上塞子末尾的圆环。
“你会红的，但我要你永远不忘本，一啄一饮是向谁求来的施舍，一丝一缕是怎么换取的恩惠。”绣着精美花纹的黑色长袍睡衣，深入纤维媚惑的花香，这属于那个比魔鬼还要可怕的人，霍琢一合上了自己漂亮的眼睛，轻柔地盖在身上的被子像是美梦的幻觉。
再有人进来时，趴着身子的女孩从脚步里判断出这并不是严以寒，源自故国烹饪的手法散出来的诱人的香味。
“您好，我是严小姐派给您的助理，她吩咐给您准备些吃的，说是尉迟导演尽管希望合欢的演员可以在瘦弱一些也要吃些流食垫垫饥，别饿坏了肚子。”
霍琢一，高中曲棍球校队的主力选手，大学皮划艇全州冠军，一身的暴脾气只想把手边的托盘扔到地上去让那个人滚蛋，她不要红了，她也不要做演员了，她要转学，听爸爸妈妈的话做个普通的正常人。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一时脑热，直肠的异物填塞感，紧紧含着塞尾被扩得生疼的后庭，一跳一跳被压迫的肠壁，她不得不做一些自己都不耻的含吐让从来没做过这作用的生涩的器官可以接受这种侵犯，即使她知道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就算今天可以好受了，明天那个人还是可以换个更大的来提醒自己，造成一如既往的心理不适。
“呃，替我谢谢严小姐。”而且为什么是流食，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根本就是心照不宣。
对于霍琢一正在忍受的痛楚严以寒无动于衷，她是个经验老道的玩家，自认为这种开局已经算得上非常善良了，可遇见的未来里，一直要带在身边的人怎么都得调教得服服帖帖才行，不然整天出门惹事生非，得罪这个得罪那个的，只会多生事端。况且，这已经是她在市面上能买到最小的硅胶塞子了，漂亮的淡蓝色一点都不委屈她。
“严小姐，赵先生说现在可以电话会议了。”
“接进来吧。”
Ch5
三个小时的电话会议，郇石娴熟老道的团队在严以寒签下霍琢一的时候就把这个连中国名字都没有的女孩从出身到大学，从父母到祖上八代的信息给挖了个遍了。
对尉迟忍来说，找到合欢就是大功告成，霍琢一今后怎么样他不需要在乎。但对郇石来说，《合欢》只是一张白纸的抬头，后文尚待书写。多的是人在被大导演用过一次后受到定了型的阻碍，突破不掉瓶颈，一年两年还是不温不火的样子，提到她观众能想起的还是出道时的作品。
更何况，《合欢》太特殊了，可以预见的上映以后，这个角色将会成为霍琢一撕不掉的标签，而且被布洛的土壤喂养大的深受异域文化感染的亚裔女孩，市场会有本能的排斥，怎么都不如本土小花亲近吃香啊。
局面僵持不下，严以寒答应赵蒲澄为了他的团队可以完成这项高难度的任务，尽力同尉迟导演迂回《合欢》的尺度。从容的女老板揉了揉太阳穴，被隔壁房小助理的电话打断了细节的争执，接起来是霍琢一的声音。
“我，我需要回一趟学校。”那么快就收拾了愤怒吗？柔弱地讨好，没有硬碰的迹象，比想象中更难残食的意志，从昨晚到现在，除了数分钟的过激，没有任何破绽呢。
严以寒本不该为了这句轻声细语打断正事的进展，即使在游戏的角度上，多冷落一会儿也有绝对的好处，但她还是任性地延后了电话会议，裹着袍子起身进了隔壁房间，看见微微侧靠在床头的霍琢一平静的面色，被子只正好遮搭在拦腰的位置。
“去准备吧，一个小时以后送她去学校。”她遣走了助理，撩开了被子，霍琢一像被捉着耳朵的兔子缩了下光洁的腿，隐在两股之间的异物若隐若现。
即使本来就没想过她会取出来，可依旧忍不住在严以寒只是打开扣锁的时候小小地沮丧了一下。
“跟上。”严以寒的节奏，是一个小时必然有一个小时的安排，分分秒秒都由不得耽搁的紧凑有序。
“是。”该死的，规矩。
东西塞进身体里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如果说起初隐藏在冒犯的疼痛浪潮下还有微乎其微的M属性的生理回馈的话，现在只有无休无止的难受、酸麻同排斥。霍琢一，她希望你认识到的就像是一只刚被领养的狗套上归属的项圈，学会不能随地大小便。但你是人，你需要思辩地看待事物，这只是掌权人满足她童年缺失的游戏，你们在等价交换，各取所需，灵魂上，你们是平等的，这是一场交易。
严以寒一点都不书房的书房，古典北欧风格淡青色的墙面，保留了木材沧桑纹理的原木地板，站在地上的一百寸屏幕陈列出从社交网络和私人渠道获取的霍琢一的照片——她穿着精美的白色小裙子在毕业舞会捧着花束阳光绚烂的笑容；她捧杯州赛领奖台上意气风发地咬着金牌；她搂着同学在万圣节牛鬼蛇神的装扮…4K HDR的画质质量渲染出的鲜艳饱满好像分分钟要击碎不可逆的时间踏进四维世界回到过去。
录取Zoe Fok大概是Jodie看遍天下脸的招生官们最外协的一次选择。他们觉得，这张路上遇到只会觉得妥帖舒服一点都不完美的面容诠释了异国人眼里的东方幻象。不比巴掌大的脸颊，清晰的轮廓，干净的面相，偏内的颧骨，饱满的额头，柱状的鼻梁，旧时代的风情，层次复杂的韵味。这样的一张脸搁在放大无数倍的屏幕上就是骇心动目的，放在严以寒眼里，都是老天爷做的怪，惹得她手痒难耐。
“好看吗？”没有办法回答的问句，比卧室还大的空阔空间里，严以寒伸出右手随意地向下点了点四指，第一次收获了霍琢一的膝盖。
在寡淡的房间内，做着如此刺激神经的事情，霍琢一此时此刻的想法非常诙谐，嗯，膝盖是不能要了，向后拉一拉防线，还能守住底线的，形式是身外之物。不以为耻才能不被羞辱，和严以寒在一起，这些都得放轻一点，所以她跪得很好看，像是遵从了画家的请求，跪出了艺术的风尚，这一幕要是在尉迟忍面前定能以躯体线条入画。
真是一点都不乖呢，严以寒观赏着她微微上扬轮廓分明的下颌，全部落在地上默然不屈的眼神，俱是自欺欺人徒劳的抵抗。她拾起桌上的遥控器关掉青春逼人的照片，连上了屋内的摄像头。
怎么会有人在书房装该死的摄像头？呵呵，这怕不是进郇石和进窑子差不多，严以寒到底毁了多少人的清白，假公济私，迟早天降正义。
“去，给自己找个好的角度。”她又一次探到了霍琢一的底线，下了一道没法执行的命令。等了一分钟有余，女孩迟缓地挪了挪膝盖，向着屏幕就会背对镜头，再怎么求全也只是装下不太狼狈的背影，这显然不是严以寒要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比早上更粗更重的藤条挥在空气中撕碎了画布，易碎的美态在横冲直撞结实的击打下落成一地的狼狈，等挺拔的腰身蜷伏在地后，严以寒收了力气。
“呃…”藤条没有间隔地卡在塞尾下一分不进一毫不退的位置，严以寒非常满意地见到地上的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微微前倾了身子，又因为惧怕变本加厉的惩罚快速地迎回来。只是轻轻抬了抬手腕，牵动出持久的酸麻后生理性的一下吞咽，霍琢一慌乱中意识到不能让严以寒继续下去了，逼着自己沉腰抬臀，快点把难关渡过去。
“很好，抬头。”达到目的的严以寒扔掉了手里的凶器，踹开霍琢一的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桌上。
盖不住的满屏香艳，跪趴在地上我见犹怜的女孩子，保持着天生的黑发，没有被布洛野蛮的太阳晒黑的皮肤，高高撅起红肿的屁股，还有，嵌在纤细的两腿间承在屏幕前淡蓝色的玩物，种种都让霍琢一痛苦不堪。
“不许闭眼。”严以寒不为所动，“你再也不是极力融入布洛文化，与本土人无异的Zoe Fok了。你是我签下并饲养的霍琢一，如果有人问起，嗯，这是你出生时父母给你起的名字，雕琢你如璞玉，期许你慎独专一。你是劳苦华工的后人，勤工俭学自小帮手家里的生意，你从不在家说布洛文，因为你父母希望你记得生命的源头是自故国来。你在洲际运动会上拔得头筹，因为你不愿别人以肤色论体格，以性别量长短。间隔年里你回到故乡支教，曾经遭受过的不公平让你坚守公平。你放弃了最高院校的录取，因为电影艺术是你一生的追求。在你心里，演员是无数工作中的一种，是可以被平凡人拥有的梦想。你是贺泓声先生在南都只此一场的《月照不幸人》的女主角，是尉迟忍导演一眼相中的合欢。还有十分钟，换身衣服，去学校办休学手续吧。”她栩栩如生地讲述着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给霍琢一绘声绘色地展示了卓尔不群的台词功底。
三个小时的电话会议，郇石娴熟老道的团队在严以寒签下霍琢一的时候就把这个连中国名字都没有的女孩从出身到大学，从父母到祖上八代的信息给挖了个遍了。
对尉迟忍来说，找到合欢就是大功告成，霍琢一今后怎么样他不需要在乎。但对郇石来说，《合欢》只是一张白纸的抬头，后文尚待书写。多的是人在被大导演用过一次后受到定了型的阻碍，突破不掉瓶颈，一年两年还是不温不火的样子，提到她观众能想起的还是出道时的作品。
更何况，《合欢》太特殊了，可以预见的上映以后，这个角色将会成为霍琢一撕不掉的标签，而且被布洛的土壤喂养大的深受异域文化感染的亚裔女孩，市场会有本能的排斥，怎么都不如本土小花亲近吃香啊。
局面僵持不下，严以寒答应赵蒲澄为了他的团队可以完成这项高难度的任务，尽力同尉迟导演迂回《合欢》的尺度。从容的女老板揉了揉太阳穴，被隔壁房小助理的电话打断了细节的争执，接起来是霍琢一的声音。
“我，我需要回一趟学校。”那么快就收拾了愤怒吗？柔弱地讨好，没有硬碰的迹象，比想象中更难残食的意志，从昨晚到现在，除了数分钟的过激，没有任何破绽呢。
严以寒本不该为了这句轻声细语打断正事的进展，即使在游戏的角度上，多冷落一会儿也有绝对的好处，但她还是任性地延后了电话会议，裹着袍子起身进了隔壁房间，看见微微侧靠在床头的霍琢一平静的面色，被子只正好遮搭在拦腰的位置。
“去准备吧，一个小时以后送她去学校。”她遣走了助理，撩开了被子，霍琢一像被捉着耳朵的兔子缩了下光洁的腿，隐在两股之间的异物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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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严以寒的节奏，是一个小时必然有一个小时的安排，分分秒秒都由不得耽搁的紧凑有序。
“是。”该死的，规矩。
东西塞进身体里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如果说起初隐藏在冒犯的疼痛浪潮下还有微乎其微的M属性的生理回馈的话，现在只有无休无止的难受、酸麻同排斥。霍琢一，她希望你认识到的就像是一只刚被领养的狗套上归属的项圈，学会不能随地大小便。但你是人，你需要思辩地看待事物，这只是掌权人满足她童年缺失的游戏，你们在等价交换，各取所需，灵魂上，你们是平等的，这是一场交易。
严以寒一点都不书房的书房，古典北欧风格淡青色的墙面，保留了木材沧桑纹理的原木地板，站在地上的一百寸屏幕陈列出从社交网络和私人渠道获取的霍琢一的照片——她穿着精美的白色小裙子在毕业舞会捧着花束阳光绚烂的笑容；她捧杯州赛领奖台上意气风发地咬着金牌；她搂着同学在万圣节牛鬼蛇神的装扮…4K HDR的画质质量渲染出的鲜艳饱满好像分分钟要击碎不可逆的时间踏进四维世界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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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没有办法回答的问句，比卧室还大的空阔空间里，严以寒伸出右手随意地向下点了点四指，第一次收获了霍琢一的膝盖。
在寡淡的房间内，做着如此刺激神经的事情，霍琢一此时此刻的想法非常诙谐，嗯，膝盖是不能要了，向后拉一拉防线，还能守住底线的，形式是身外之物。不以为耻才能不被羞辱，和严以寒在一起，这些都得放轻一点，所以她跪得很好看，像是遵从了画家的请求，跪出了艺术的风尚，这一幕要是在尉迟忍面前定能以躯体线条入画。
真是一点都不乖呢，严以寒观赏着她微微上扬轮廓分明的下颌，全部落在地上默然不屈的眼神，俱是自欺欺人徒劳的抵抗。她拾起桌上的遥控器关掉青春逼人的照片，连上了屋内的摄像头。
怎么会有人在书房装该死的摄像头？呵呵，这怕不是进郇石和进窑子差不多，严以寒到底毁了多少人的清白，假公济私，迟早天降正义。
“去，给自己找个好的角度。”她又一次探到了霍琢一的底线，下了一道没法执行的命令。等了一分钟有余，女孩迟缓地挪了挪膝盖，向着屏幕就会背对镜头，再怎么求全也只是装下不太狼狈的背影，这显然不是严以寒要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比早上更粗更重的藤条挥在空气中撕碎了画布，易碎的美态在横冲直撞结实的击打下落成一地的狼狈，等挺拔的腰身蜷伏在地后，严以寒收了力气。
“呃…”藤条没有间隔地卡在塞尾下一分不进一毫不退的位置，严以寒非常满意地见到地上的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微微前倾了身子，又因为惧怕变本加厉的惩罚快速地迎回来。只是轻轻抬了抬手腕，牵动出持久的酸麻后生理性的一下吞咽，霍琢一慌乱中意识到不能让严以寒继续下去了，逼着自己沉腰抬臀，快点把难关渡过去。
“很好，抬头。”达到目的的严以寒扔掉了手里的凶器，踹开霍琢一的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桌上。
盖不住的满屏香艳，跪趴在地上我见犹怜的女孩子，保持着天生的黑发，没有被布洛野蛮的太阳晒黑的皮肤，高高撅起红肿的屁股，还有，嵌在纤细的两腿间承在屏幕前淡蓝色的玩物，种种都让霍琢一痛苦不堪。
“不许闭眼。”严以寒不为所动，“你再也不是极力融入布洛文化，与本土人无异的Zoe Fok了。你是我签下并饲养的霍琢一，如果有人问起，嗯，这是你出生时父母给你起的名字，雕琢你如璞玉，期许你慎独专一。你是劳苦华工的后人，勤工俭学自小帮手家里的生意，你从不在家说布洛文，因为你父母希望你记得生命的源头是自故国来。你在洲际运动会上拔得头筹，因为你不愿别人以肤色论体格，以性别量长短。间隔年里你回到故乡支教，曾经遭受过的不公平让你坚守公平。你放弃了最高院校的录取，因为电影艺术是你一生的追求。在你心里，演员是无数工作中的一种，是可以被平凡人拥有的梦想。你是贺泓声先生在南都只此一场的《月照不幸人》的女主角，是尉迟忍导演一眼相中的合欢。还有十分钟，换身衣服，去学校办休学手续吧。”她栩栩如生地讲述着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给霍琢一绘声绘色地展示了卓尔不群的台词功底。
1. 文中对于《合欢》所有的设想、描线和摘抄全部源自严歌苓老师的《扶桑》，作者水平有限，推荐大家直接看原著。
2. 大概是六年多前吧，我在隔壁读了约神的《达尔文式贵族》(已坑)，虽然原文仅写了一个开头（都不到），但仍让彼时年少的我念念不忘，几番想要续写，皆因水平不到，不了了之，长大后终于有了回响，便决定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续写”了。
《光影》和当时约神的故事背景，人物设定甚至性别全部都不同，我还斗胆称之为“续写”是因为，精英主义流于表象，审美却是内在的共情，很惭愧，那么多年才能望其项背，堪堪看到约神曾经目睹的浮图。
今天在翻看《达尔文》原帖的时候忽然很感慨，写圈内文大概是所有写作类型里最得不偿失的一种吧（谁会认真对待贴吧文学呢？），但也确是千千万万文种里值得郑重其事的那一个，因为它对读者产生的影响是真切的。
中学时，博尔赫斯、莎士比亚、卡尔维诺如何影响我。巴掌大的手机屏上，约神便也毫不逊色。影响就是影响，没有贵贱文野之别，显然，她影响的也不止我一个（笑）。
时间会给伟大的作者加冕，在庙堂，也在江湖。我没有这个追求，只想做个致敬的人（写那么多篇文章，都还不如约神写一篇我也很惭愧啊），谢谢早就深藏功与名的你们曾经影响我们。
所以这篇文章，给早就销声匿迹的，已经是传说的，全世界最好的约酱~
3. lofter的备份（我应该很高危吧 - - 求度爷手下留情）：http://sanyanliangyu287.lofter.com/
2. 大概是六年多前吧，我在隔壁读了约神的《达尔文式贵族》(已坑)，虽然原文仅写了一个开头（都不到），但仍让彼时年少的我念念不忘，几番想要续写，皆因水平不到，不了了之，长大后终于有了回响，便决定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续写”了。
《光影》和当时约神的故事背景，人物设定甚至性别全部都不同，我还斗胆称之为“续写”是因为，精英主义流于表象，审美却是内在的共情，很惭愧，那么多年才能望其项背，堪堪看到约神曾经目睹的浮图。
今天在翻看《达尔文》原帖的时候忽然很感慨，写圈内文大概是所有写作类型里最得不偿失的一种吧（谁会认真对待贴吧文学呢？），但也确是千千万万文种里值得郑重其事的那一个，因为它对读者产生的影响是真切的。
中学时，博尔赫斯、莎士比亚、卡尔维诺如何影响我。巴掌大的手机屏上，约神便也毫不逊色。影响就是影响，没有贵贱文野之别，显然，她影响的也不止我一个（笑）。
时间会给伟大的作者加冕，在庙堂，也在江湖。我没有这个追求，只想做个致敬的人（写那么多篇文章，都还不如约神写一篇我也很惭愧啊），谢谢早就深藏功与名的你们曾经影响我们。
所以这篇文章，给早就销声匿迹的，已经是传说的，全世界最好的约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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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点不开图片的话 这是链接https://zine.la/article/340aba40fa7e11e79d2d00163e0c1eb6/
lofter删的太快了…我写篇文章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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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和谐……度娘你真是够了……
ch7的备份链接在这里https://zine.la/article/2c3d430efb4711e7b1b400163e0c1e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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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和9终于写完了，天知道有多煎熬，它们差点让这篇文章难产了。其中改了很多次的理由是，我觉得那并不是我期待的严以寒，直到你们看到的这一稿。
呃 澄清一下哈。这是一部正剧，不是打怪升级文，并不存在无休无止地打破，所以，你们可能要失望了，后文很清淡，她不会接受越来越重口味的东西直到没有办法直起身子，她也不会成为索然无趣的玩物，她思故她在。霍琢一的性格，本来就是我在读《扶桑》时候对扶桑爱的衍生。
同样，严以寒不是一个单纯暴虐的金主。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没有一味的软弱，也没有绝对的强势，进进退退，行行止止里，有很多可以伪装真心，试探真心的计谋。她们都是受过良好教育，出色的人生玩家。
约神在《达尔文》原帖下有过那么一段叙述，我会遵循她的想法，尽己所能不跑偏。
呃 澄清一下哈。这是一部正剧，不是打怪升级文，并不存在无休无止地打破，所以，你们可能要失望了，后文很清淡，她不会接受越来越重口味的东西直到没有办法直起身子，她也不会成为索然无趣的玩物，她思故她在。霍琢一的性格，本来就是我在读《扶桑》时候对扶桑爱的衍生。
同样，严以寒不是一个单纯暴虐的金主。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没有一味的软弱，也没有绝对的强势，进进退退，行行止止里，有很多可以伪装真心，试探真心的计谋。她们都是受过良好教育，出色的人生玩家。
约神在《达尔文》原帖下有过那么一段叙述，我会遵循她的想法，尽己所能不跑偏。
第九章的备份链接https://zine.la/article/54b866aafe5911e7a68800163e0c1eb6/
Ch10（上）
严以寒请来教霍琢一台词的是她曾经的启蒙老师，尉迟忍合作最多的表演指导——茅燕绥。她本是国立戏剧学院德高望重的教书匠人和娱乐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偏偏生了个老天爷不赏饭吃的戏痴儿子，就算演技再好也接不到什么戏，好在成名以后的严以寒懂得投桃报李多番出手相助。
后来，为了顺应粉丝经济，严以寒赶鸭子上架，把手下的那些偶像塞进大导演的大制作里，但事情总不能做得太过分，便向茅燕绥发出了邀请。教了几十年书的先生出于感激勉强答应加入郇石，以多部影片表演指导之名替她调教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偶像。名利场上，严老板是个混得开的人，从不摆前辈的谱，也不讲逆耳的真话，这些小生花旦演出来的戏只要堪堪能看，茅燕绥也从不见严以寒较真过。上了院线，首映宣传，都是一本正经地胡乱夸奖，连节操都不要了。
这一次，茅燕绥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同，距离《月照不幸人》正式排练还早，落地后还与暹港本地的国语老师碰了面，破天荒地写出了离开院校后第一篇教学大纲与课程安排计划。终于等到这一天，她都忍不住好奇，严以寒到底跑哪儿挖了个需要那么兴师动众伺候的祖宗。
说是祖宗，确实是误解霍琢一了。来上课的女孩子并无以往郇石塞给她的流量明星的作派——没有成群的助理，没有昂贵的衣裳，没有精致的妆容。还是那件校园衫，Jodie就是最亮眼的金字招牌，经得住挑剔的表演功底便是这块牌匾永不蒙尘的理由。
“茅老师您好，我叫霍琢一。”素面相见，严以寒没有解释大费周章的缘由，茅燕绥却在女孩的脸上找到了答案。她是自有情境的，是所有说故事的人心里最完美的器物，“犹火之有焰，灯之有光，珠贝金银之有宝色”。严以寒想要培养一个天生的演员啊，茅燕绥想着，便了然了语言与文化是横在这条路上最大的障碍。
《月照不幸人》的故事短短几幕，说的是百老汇顽主杰米在母亲去世后回乡处理遗产，农场的菲尔和女儿乔茜担心杰米会把农产卖掉，于是乔茜同杰米相约月夜，希望勾引杰米保住农场。谁知如期而至的杰米把乔茜当做已故母亲的替身，在向她忏悔后平静地死去。整部剧牵扯到显而易见的“恋母情结”，父子和父女关系，通过展现家庭成员间的亲密与疏离，拯救与被叛，孤独与依赖，爱与恨揭示生而为人的价值。
扮演男主角杰米的於晏是当红流量小生里最会演戏的，茅燕绥曾经是他的班主任，后来恰巧郇石在拍《渔人之路》时缺个不会毁了一锅粥的惨绿少年，茅燕绥便为赵蒲澄引荐了还在学校的於晏。《月照不幸人》要是请到了宋歆可以说是珠光宝气，旗鼓相当，可换作霍琢一，怎么看都像是於晏的垫脚石。
看起来是一回事，真相总是另一回事。头一天，教学计划写得紧，她教得松了些。结果第二天见着可怜兮兮的小朋友带着口罩，肿了半边脸，说是紧张之下弄错了逻辑重音被学姐挑了毛病。打的是小孩的脸，怪的就是她连最基础的都没教好了，至此才算弄明白了，严以寒要的是体表扭曲成乔茜以后仍然光芒万丈的霍琢一，是绝不可以被於晏压一头的演技。
要说霍琢一的国语多差，其实还是比大多数两岸来捞金的演员们稍微好些的，她的性格又拼又狠，为了《合欢》把自己都卖了，国语台词必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只是“台词好”是相对的概念，比下虽足，搁到学姐严以寒这儿就哪儿哪儿都不顺耳。
七百多平米的云端豪宅里，严以寒向她展示了的不过冰山一角，学艺的日子也没比为奴为婢好到哪儿去，尊严也不是穿上衣服就会有的。方正的公寓格局最内间里，捧着板子跪在莺声地板上的霍琢一正在深刻理解什么叫做噤若寒蝉。忽然悦耳的啁啾声细碎婉转地从地板里冒了出来击破一片死寂，跪举了近一个小时的女孩猛得心惊，稍稍挪动，吱吱的声音愈发明显了。
“什么时候你静得下来了，什么时候我们开始。”还课是有门槛的，十几年前严以寒也曾经年少气盛过，偏偏碰上尉迟忍内敛迟缓的性格，《乡土杂忆》开拍前，集训半年，严以寒练了六个月的字，尉迟忍说，写成什么样不重要，但心性得沉稳了才行。时光荏苒，严以寒没有尉迟忍的好脾气，磨起人来，能挨一顿打就过去的都该谢天谢地。
房里的暖气适中，只穿了一件薄衫的霍琢一却是大汗淋漓，供血不足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茅燕绥教给她的东西已经在脑子里滚了三四遍了，待到逼近精尽人亡，身子也就控制不住地颤栗了。
“你敢坐到腿上去试试？！”忽然一声威吓，黄莺燕雀的扑腾声又不解风情地吱吱呀呀传了出来。
霍琢一不敢，但也撑不下去了：“求您了，明天还有课呢。”
“过得了今晚，才有明天的课。”
久而久之，霍琢一渐渐学会了不去期待。每次手上一轻，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立马浮现一道火辣辣的印子，继而板子又重新摔回手上。被打断的理由有很多种，有时候是气力不足，开口之始就错了，有时候是台词的情绪断了，有时候是吐字发音错误。就算经过Jodie的千锤百炼，她也还是没办法捧着板子跪在严以寒脚边，顺畅地说出“体格壮硕，近乎畸形，与父亲一样是干农活的好手，对城市生活不感兴趣，对土地一往情深”的乔茜的台词，结果一扯着嗓子犯些基础错误就难免被嘲弄一番，严以寒常挂在嘴边的便是对学校招生官的问候，得多老眼昏花才能把你给招了进来。霍琢一不敢还口，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抱怨道：”那高贵的学姐，您得多想不开才在万千学弟学妹里选了个被误招的我啊。”
严以寒请来教霍琢一台词的是她曾经的启蒙老师，尉迟忍合作最多的表演指导——茅燕绥。她本是国立戏剧学院德高望重的教书匠人和娱乐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偏偏生了个老天爷不赏饭吃的戏痴儿子，就算演技再好也接不到什么戏，好在成名以后的严以寒懂得投桃报李多番出手相助。
后来，为了顺应粉丝经济，严以寒赶鸭子上架，把手下的那些偶像塞进大导演的大制作里，但事情总不能做得太过分，便向茅燕绥发出了邀请。教了几十年书的先生出于感激勉强答应加入郇石，以多部影片表演指导之名替她调教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偶像。名利场上，严老板是个混得开的人，从不摆前辈的谱，也不讲逆耳的真话，这些小生花旦演出来的戏只要堪堪能看，茅燕绥也从不见严以寒较真过。上了院线，首映宣传，都是一本正经地胡乱夸奖，连节操都不要了。
这一次，茅燕绥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同，距离《月照不幸人》正式排练还早，落地后还与暹港本地的国语老师碰了面，破天荒地写出了离开院校后第一篇教学大纲与课程安排计划。终于等到这一天，她都忍不住好奇，严以寒到底跑哪儿挖了个需要那么兴师动众伺候的祖宗。
说是祖宗，确实是误解霍琢一了。来上课的女孩子并无以往郇石塞给她的流量明星的作派——没有成群的助理，没有昂贵的衣裳，没有精致的妆容。还是那件校园衫，Jodie就是最亮眼的金字招牌，经得住挑剔的表演功底便是这块牌匾永不蒙尘的理由。
“茅老师您好，我叫霍琢一。”素面相见，严以寒没有解释大费周章的缘由，茅燕绥却在女孩的脸上找到了答案。她是自有情境的，是所有说故事的人心里最完美的器物，“犹火之有焰，灯之有光，珠贝金银之有宝色”。严以寒想要培养一个天生的演员啊，茅燕绥想着，便了然了语言与文化是横在这条路上最大的障碍。
《月照不幸人》的故事短短几幕，说的是百老汇顽主杰米在母亲去世后回乡处理遗产，农场的菲尔和女儿乔茜担心杰米会把农产卖掉，于是乔茜同杰米相约月夜，希望勾引杰米保住农场。谁知如期而至的杰米把乔茜当做已故母亲的替身，在向她忏悔后平静地死去。整部剧牵扯到显而易见的“恋母情结”，父子和父女关系，通过展现家庭成员间的亲密与疏离，拯救与被叛，孤独与依赖，爱与恨揭示生而为人的价值。
扮演男主角杰米的於晏是当红流量小生里最会演戏的，茅燕绥曾经是他的班主任，后来恰巧郇石在拍《渔人之路》时缺个不会毁了一锅粥的惨绿少年，茅燕绥便为赵蒲澄引荐了还在学校的於晏。《月照不幸人》要是请到了宋歆可以说是珠光宝气，旗鼓相当，可换作霍琢一，怎么看都像是於晏的垫脚石。
看起来是一回事，真相总是另一回事。头一天，教学计划写得紧，她教得松了些。结果第二天见着可怜兮兮的小朋友带着口罩，肿了半边脸，说是紧张之下弄错了逻辑重音被学姐挑了毛病。打的是小孩的脸，怪的就是她连最基础的都没教好了，至此才算弄明白了，严以寒要的是体表扭曲成乔茜以后仍然光芒万丈的霍琢一，是绝不可以被於晏压一头的演技。
要说霍琢一的国语多差，其实还是比大多数两岸来捞金的演员们稍微好些的，她的性格又拼又狠，为了《合欢》把自己都卖了，国语台词必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只是“台词好”是相对的概念，比下虽足，搁到学姐严以寒这儿就哪儿哪儿都不顺耳。
七百多平米的云端豪宅里，严以寒向她展示了的不过冰山一角，学艺的日子也没比为奴为婢好到哪儿去，尊严也不是穿上衣服就会有的。方正的公寓格局最内间里，捧着板子跪在莺声地板上的霍琢一正在深刻理解什么叫做噤若寒蝉。忽然悦耳的啁啾声细碎婉转地从地板里冒了出来击破一片死寂，跪举了近一个小时的女孩猛得心惊，稍稍挪动，吱吱的声音愈发明显了。
“什么时候你静得下来了，什么时候我们开始。”还课是有门槛的，十几年前严以寒也曾经年少气盛过，偏偏碰上尉迟忍内敛迟缓的性格，《乡土杂忆》开拍前，集训半年，严以寒练了六个月的字，尉迟忍说，写成什么样不重要，但心性得沉稳了才行。时光荏苒，严以寒没有尉迟忍的好脾气，磨起人来，能挨一顿打就过去的都该谢天谢地。
房里的暖气适中，只穿了一件薄衫的霍琢一却是大汗淋漓，供血不足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茅燕绥教给她的东西已经在脑子里滚了三四遍了，待到逼近精尽人亡，身子也就控制不住地颤栗了。
“你敢坐到腿上去试试？！”忽然一声威吓，黄莺燕雀的扑腾声又不解风情地吱吱呀呀传了出来。
霍琢一不敢，但也撑不下去了：“求您了，明天还有课呢。”
“过得了今晚，才有明天的课。”
久而久之，霍琢一渐渐学会了不去期待。每次手上一轻，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立马浮现一道火辣辣的印子，继而板子又重新摔回手上。被打断的理由有很多种，有时候是气力不足，开口之始就错了，有时候是台词的情绪断了，有时候是吐字发音错误。就算经过Jodie的千锤百炼，她也还是没办法捧着板子跪在严以寒脚边，顺畅地说出“体格壮硕，近乎畸形，与父亲一样是干农活的好手，对城市生活不感兴趣，对土地一往情深”的乔茜的台词，结果一扯着嗓子犯些基础错误就难免被嘲弄一番，严以寒常挂在嘴边的便是对学校招生官的问候，得多老眼昏花才能把你给招了进来。霍琢一不敢还口，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抱怨道：”那高贵的学姐，您得多想不开才在万千学弟学妹里选了个被误招的我啊。”
Ch 10（下）
严以寒虽然对她百般刁难，但能够走出囚牢，穿过暹港车水马龙的街道，与千万人行走在这座城市里，霍琢一有时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的苦难和别人的没什么不同，上课是疗伤的一种途径。抱着这样的觉悟，好久没教过正儿八经的学生的茅燕绥对霍琢一称得上疼爱有加的，严以寒稍微打得重一点了，便像是见着自家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将心比心难免多照顾着些。
终于有一次，一张巴掌脸肿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茅燕绥气急败坏地一个电话打给了正在国内开会的严以寒，以当年《乡土杂忆》表演指导的语气向着如今的金主大人吐槽道：“抽烂了，你准备让她拿什么吃饭。”
电话那头的严以寒沉默许久，气定神闲地答道：“拿您教给她的本事讨生活。”
“以寒…”忽然间，那个人变成了久违的模样。
“哎呀，打她两下怎么了。这些天够她好好歇息了，等周末我回来要还是说几句台词都说不清楚，就真别想能张口吃饭了。”
挂了电话，见着小朋友因为避嫌坐在很远的桌角拿个勺子搅和一小杯酸奶当做午饭，茅燕绥取了自己的饭盒走过去。
娱乐圈这点明星，就没有吃得多的，平时五六个助理围着照顾，茅燕绥尽到自己的职责也不会多管闲事。只是和霍琢一朝夕相处长了，小朋友只身一人在这儿那么辛苦，难免生出老师对学生的怜惜。归根结底，不过一个没入行的十七岁小孩子。
“吃这个哪有力气应付你那学姐啊，中午要吃饱，人才会有精神。”严以寒照顾得再周到，暹港的故国菜做得就是扶不上墙。茅燕绥吃不惯，也就自己在公寓里烧一点带来了。
“您吃吧，我反正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凑合一下就行了。”霍琢一受宠若惊地推托道。
“疼也要吃啊。听话，不然我不高兴了。”看出来害羞的小朋友因为张不开口才选择饿着的，传统的大人索性一勺子塞到了她嘴边。
布洛长大的小孩何时被长辈喂过饭，从小都是爱吃不吃的，“没…没有…”被戳穿了的霍琢一一时无措，“我，我自己来吧，谢谢您。”红着脸尴尬地接下勺子，挖了两口，害怕茅燕绥吃不饱又很快还了回去。
口齿间家常菜的留香五味陈杂，严以寒的手段，茅燕绥只看得到她严老板懒得隐瞒的这张脸，就不禁可怜自己了，那看不到的地方呢，早就麻木了的后（和谐）穴（社会）一紧，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带在那儿的塞子的存在。这个人终究成为了她头顶的星空，也成为了她心中的法则，规训惩戒，如影随形。
等霍琢一的台词勉勉强强不用被打得头晕目眩终于获准把塞子取出来的的时候，也就到了丑媳妇回国见导演的日子了。离开布洛前的最后一天，她向严以寒告了假，大胆地讨了些卖身钱，回到了Jodie边上最爱的居酒屋，熟门熟路地点了一桌小菜，要了一瓶一直嘴馋喝不起的酒。
藏在民居地下一层的小店，熙熙攘攘的游客多是注意不到的，只有在这儿生活了许多年，用年岁探过路的人才能摸索上门。
“今天还有豆乳毛蟹锅可以吃吗？”说话的男人穿着隔壁学校的校服，要了一道菜单上没有的菜，必是熟稔老板师傅的常客。他在这侧身都难的空间里，挤上了霍琢一右手的位置。
“你来晚了，最后那份，Zoe点掉了。”顺着师傅的眼神男人瞟见了霍琢一的侧脸，他一眼便认出了她，那是《合欢》的档案里笑得绚烂的姑娘，原来她伤神的样子也是这样美貌。
“那么，还有酒盗可以吃吗？”他的眼神依依不舍地从女孩身上挪开，继而又要了一道更更冷门的菜。谁知主厨又摇头，还是被霍琢一捷足先得了。
竟有女孩会喜欢腌渍的海鲜内脏吗？布洛人多是吃不惯的，曾经带来这儿的朋友同学也都嫌弃那股腥味，久而久之，穆瑀也只有只身消愁的时候才会点来孤芳自赏，今日反倒遇上口味相近的人了。无可奈何里又燃起雀跃之火。
“那总可以给我倒杯酒吧。”穆瑀只要獭祭•磨き三割九分•远心分离•纯米大吟酿，以往也没什么人和他抢。
“不好意思了，她买走了一整瓶。”酒盗，本就是用来下酒的啊。
“…”
他再侧头看霍琢一，被食物升腾出的热气晕染得红扑扑的脸颊，介于梦幻与现实之间的另一种色泽。
“可以向你讨杯酒喝吗？”该相遇的人终会遇到，穆瑀大胆地开了口，带着些诗性的豪放。
“可以，只要你能答得上来什么是远心分离。”她眼里的皎洁辉映着灯光，倨傲地设下这一晚搭讪的门槛。
“普通清酒酿造完以后，都是通过机器压榨将酒液分离出来。但是顶级的清酒用的是“袋吊”的方式，一滴一滴地收集。远心分离便是更有效率的“袋吊”。”说着便拿起了桌上的空杯子恬不知耻地伸了过去，待她替他满上，一饮而尽。
曾经，他们有梦，关于艺术，关于爱情，关于仗剑天涯。如今他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严以寒虽然对她百般刁难，但能够走出囚牢，穿过暹港车水马龙的街道，与千万人行走在这座城市里，霍琢一有时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的苦难和别人的没什么不同，上课是疗伤的一种途径。抱着这样的觉悟，好久没教过正儿八经的学生的茅燕绥对霍琢一称得上疼爱有加的，严以寒稍微打得重一点了，便像是见着自家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将心比心难免多照顾着些。
终于有一次，一张巴掌脸肿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茅燕绥气急败坏地一个电话打给了正在国内开会的严以寒，以当年《乡土杂忆》表演指导的语气向着如今的金主大人吐槽道：“抽烂了，你准备让她拿什么吃饭。”
电话那头的严以寒沉默许久，气定神闲地答道：“拿您教给她的本事讨生活。”
“以寒…”忽然间，那个人变成了久违的模样。
“哎呀，打她两下怎么了。这些天够她好好歇息了，等周末我回来要还是说几句台词都说不清楚，就真别想能张口吃饭了。”
挂了电话，见着小朋友因为避嫌坐在很远的桌角拿个勺子搅和一小杯酸奶当做午饭，茅燕绥取了自己的饭盒走过去。
娱乐圈这点明星，就没有吃得多的，平时五六个助理围着照顾，茅燕绥尽到自己的职责也不会多管闲事。只是和霍琢一朝夕相处长了，小朋友只身一人在这儿那么辛苦，难免生出老师对学生的怜惜。归根结底，不过一个没入行的十七岁小孩子。
“吃这个哪有力气应付你那学姐啊，中午要吃饱，人才会有精神。”严以寒照顾得再周到，暹港的故国菜做得就是扶不上墙。茅燕绥吃不惯，也就自己在公寓里烧一点带来了。
“您吃吧，我反正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凑合一下就行了。”霍琢一受宠若惊地推托道。
“疼也要吃啊。听话，不然我不高兴了。”看出来害羞的小朋友因为张不开口才选择饿着的，传统的大人索性一勺子塞到了她嘴边。
布洛长大的小孩何时被长辈喂过饭，从小都是爱吃不吃的，“没…没有…”被戳穿了的霍琢一一时无措，“我，我自己来吧，谢谢您。”红着脸尴尬地接下勺子，挖了两口，害怕茅燕绥吃不饱又很快还了回去。
口齿间家常菜的留香五味陈杂，严以寒的手段，茅燕绥只看得到她严老板懒得隐瞒的这张脸，就不禁可怜自己了，那看不到的地方呢，早就麻木了的后（和谐）穴（社会）一紧，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带在那儿的塞子的存在。这个人终究成为了她头顶的星空，也成为了她心中的法则，规训惩戒，如影随形。
等霍琢一的台词勉勉强强不用被打得头晕目眩终于获准把塞子取出来的的时候，也就到了丑媳妇回国见导演的日子了。离开布洛前的最后一天，她向严以寒告了假，大胆地讨了些卖身钱，回到了Jodie边上最爱的居酒屋，熟门熟路地点了一桌小菜，要了一瓶一直嘴馋喝不起的酒。
藏在民居地下一层的小店，熙熙攘攘的游客多是注意不到的，只有在这儿生活了许多年，用年岁探过路的人才能摸索上门。
“今天还有豆乳毛蟹锅可以吃吗？”说话的男人穿着隔壁学校的校服，要了一道菜单上没有的菜，必是熟稔老板师傅的常客。他在这侧身都难的空间里，挤上了霍琢一右手的位置。
“你来晚了，最后那份，Zoe点掉了。”顺着师傅的眼神男人瞟见了霍琢一的侧脸，他一眼便认出了她，那是《合欢》的档案里笑得绚烂的姑娘，原来她伤神的样子也是这样美貌。
“那么，还有酒盗可以吃吗？”他的眼神依依不舍地从女孩身上挪开，继而又要了一道更更冷门的菜。谁知主厨又摇头，还是被霍琢一捷足先得了。
竟有女孩会喜欢腌渍的海鲜内脏吗？布洛人多是吃不惯的，曾经带来这儿的朋友同学也都嫌弃那股腥味，久而久之，穆瑀也只有只身消愁的时候才会点来孤芳自赏，今日反倒遇上口味相近的人了。无可奈何里又燃起雀跃之火。
“那总可以给我倒杯酒吧。”穆瑀只要獭祭•磨き三割九分•远心分离•纯米大吟酿，以往也没什么人和他抢。
“不好意思了，她买走了一整瓶。”酒盗，本就是用来下酒的啊。
“…”
他再侧头看霍琢一，被食物升腾出的热气晕染得红扑扑的脸颊，介于梦幻与现实之间的另一种色泽。
“可以向你讨杯酒喝吗？”该相遇的人终会遇到，穆瑀大胆地开了口，带着些诗性的豪放。
“可以，只要你能答得上来什么是远心分离。”她眼里的皎洁辉映着灯光，倨傲地设下这一晚搭讪的门槛。
“普通清酒酿造完以后，都是通过机器压榨将酒液分离出来。但是顶级的清酒用的是“袋吊”的方式，一滴一滴地收集。远心分离便是更有效率的“袋吊”。”说着便拿起了桌上的空杯子恬不知耻地伸了过去，待她替他满上，一饮而尽。
曾经，他们有梦，关于艺术，关于爱情，关于仗剑天涯。如今他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昨天那个不是我发的- - 所以我看到以后就删掉了...抱歉给大家带来困扰...
最近ddl非常密集，之后这几章已经花了我这两周非常多的私人时间/甚至非私人时间了，但我也很无奈我还是没写完。谢谢你们喜欢，但我也必须无耻地请大家再等几天吧。 sorry啦~
以及，不用百度私信我啦。“远远看去优美而神秘的人和事，只要拉近了看，就会明白它们原来既不神秘又不优美。” 所以，如果你们执意要拉近了看，这是群号：497689554 一般对写作怀有高涨热情的时候，我会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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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 11
不论是严以寒还是茅燕绥甚至是霍琢一自己心里都清楚，练得再勤奋，也不可能这点时间把国语说成土生土长的科班生那样。贺泓声导演根本也没那指望，做了最坏的预期，看看这些年漂染在娱乐圈的严以寒可以多没底线。
霍琢一显然是意料之外的惊喜，试了几段戏，现场鸦鹊无声。这张全新的面孔颤栗地站在中央，想从贵重的学姐脸上看出个好坏来，也只得到没有任何表情的回应。
好一会儿，贺泓声幽幽地说道 ：“这书怪不得读不完。”
台上书生气的女孩茫然地抬起头，眼里俱是不哀怨的无可奈何，从Jodie休学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听出了曾经西南戏剧学院院长口吻里的惋惜，却听不出《月照不幸人》导演的赞美——这张脸注定是要被挖走的。
“那就麻烦您了。”但弦外之音本就不是说给她听的，严以寒莞尔一笑接过了话。
“以寒啊，一台戏，演员往那一站，我们得让观众可以信。他们信了，先得50分印象分，演得好100分，演得不好80分。观众不信，演得好，演得不好，都是0分。她站在这儿，你信吗？” 就算贺家班有巧夺天工之手，深谙乔装换貌之法，台面上女孩和形态相貌还是和乔茜南辕北辙。在没有运镜佯装，特效加持的舞台，先入为主是很难被扭转的。
“你听到贺导演说的了？去增肌吧。”但在一台制作精良的戏剧不如一支大牌广告的娱乐圈，要让郇石老板亲自加持的偶像为艺术献身，贺泓声提得很委婉，却没想到严以寒能答应得那么干脆。
年幼的女孩不知道，她的老板硬把她按上的这部戏剧对于郇石和贺泓声来说有着举重若轻的意义，成则激流而上在勾阑八佾的蛋糕上横切一块，败则血本无归郇石剧场的装修味都没散去就成了别人的嫁衣。她也不清楚，文人墨客弯弯绕绕地对话里，是大导演排了一辈子的戏，对宿命时运的敬畏，信与不信和她本无好坏关联。于她而言，唯一重要的事情是，在这挑挑拣拣的场合里不被退货。拂了严以寒的面子，是不是她的错，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是。”尉迟忍要求她羸弱，贺泓声希望她壮实。她根本顾不得那么多，下意识地相信严以寒自有安排。
贺泓声没有吭声，巴结严以寒的他见得多了，各个一声一个姐叫得人心里膈应，但像霍琢一这样唯唯诺诺惧怕严以寒，答句话都要鞠个躬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做艺术的人骨头那么软难免让人鄙夷。
严以寒素来敏锐，她知道贺泓声在思忖些什么，不以为意地开玩笑道：“您要还是对这张脸不满意，以寒这就让人去取把刀来。”
“得了，你是老板，人我收下了。”活像一场牲口买卖，霍琢一自嘲地笑了笑，在她美艳的学姐身上莫名的看见了老鸨。
出了剧场，严以寒换了一幅面孔，保姆车里没有太阳，霍琢一感谢那副造作的墨镜替自己挡住了老板凌厉的目光。
“你倒是很会演。”车就在停车场里却没有要开走的迹象，司机迟迟不来，助理来了又走了。
“不敢。”一步的距离她端正地跪在严以寒的脚边，处乱不惊地说着实话。
严以寒抬手摘掉墨镜，用精致的镜脚抬起了女孩的下巴。贺泓声刚才的态度非但没有给她带来控制欲被满足的爽感，反倒让她有些压不住脾性。审视的眼神向下一漏，顿了数秒才说道：“这是手机卡，银行卡，一些现金，还有公寓的钥匙，行李已经送过去了。你暂时没有助理的需要，有急事的话给蒲澄发微信，下车吧。”
车门拉开的声音，她鞠了个躬没有告别，这不痛快的再见，各自心里有数。
“走吧。”严以寒敲了敲车窗，招呼助理上了车，急于想让南方湿冷的风吹走一团乱麻的心事。
同样是南方的风，为霍琢一吹来的却是久违的烟火味。严以寒安排给她的公寓离排练场很近，离商业区很远，周围都是普通的居民住宅，她会为广场舞的阿姨留步，也会在七嘴八舌的菜市场里讨价还价，会骑着共享单车去早餐厅吃一顿豆浆油条，也被惯出了深夜叫外卖的习惯。这一切都是崭新的，像是换了个城市隐姓埋名。
她每周排练四天，从下午一点到深夜十点，霍琢一选择成为演员的理由是——光影之下可以藏身，把生活中无处安放的情绪嫁祸给乔茜，慌不择路地逃进人物的躯壳里呐喊自己的灵魂。《月照不幸人》对于没有打伞的霍琢一来说就是倾盆大雨里的客栈，同一屋檐下避雨的还有於晏。
“於晏我拜托你脑子清醒点吧，公司开拓舞台剧市场，要你去做什么炮灰？一个话剧把你打发了，香饽饽都给雍舜。《赏金猎人》第二季还没怎么样呢，这些天微博已经快翻天了，你在这儿耗个五六周，到时候演完黄花菜都凉了。”在抢夺《赏金猎人》这个资源上原本势均力敌的於晏，因为一个月前曾经同雍舜合作过电视剧组成CP的湛浅浅确认加盟没了优势。于是就有了拿下《赏金猎人》的雍舜在微博上和湛浅浅暧昧不清，而他接下《月照不幸人》悄无声息地奔赴南都。
“好啦多姐，他有他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况且，能和贺导合作，多好的机会啊，怎么被你说的像打入冷宫似的。”就像霍琢一需要乔茜，於晏迫切地需要杰米的忏悔，这一年来的仗打得他身心俱疲。
“本来就是啊！我知道你看不上那些，但现实就是现实，僧多粥少。你好不容易有点人气了，得趁热打铁@#￥%……”侧过头，车已经开离了繁华，拐进排练厅所在的街道，无论陷得多深，总渴望心底的少年可以拉自己一把。
“贺导，孔老师。”他只身下车赴会，和普通话剧演员没什么差别。
贺泓声点了点头，介绍介绍道：“这是霍琢一。”
他已经记不太清楚第一眼看到女孩时，自视甚高的偏见因何而起了，或许是惹人嫉妒的Jodie校服，或许是和乔茜完全不符的形象。他只记得角力是从那天开始的。
“你真诚，健康，清白，漂亮，热情，壮实，和蔼可亲——”他无法演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怪诞钟情，因为他赞美她长得美不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霍琢一对乔茜来说太漂亮了，让他的台词失去了塑造恋母情结的功用。
“你是说我有一颗美好的灵魂吗？”但演对手戏的女孩子已然确信自己是“难看的母牛似的大胖娘们儿。”
“嗯，我对女士们的灵魂不大了解——可我确实认为你长得美。而且我很爱你——以我的方式。”
“杰米”羞答答的音调，扭扭捏捏的停顿 “真的，你突然一下子满嘴甜言蜜语，我应该向你表示一下我心里多么高兴。”她拨过於晏的头，假作快速羞怯地一吻。“这是为了我那美好的灵魂。”
亲密的戏份前他们只短暂地热络过，故国长大慢热内敛的於晏被霍琢一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捧住脸颊时，戏剧学院毕业的传统优等生台词情绪断了。
“戏不应该是我导出来的，应该是你们创作出来的，再培养培养感情吧。”这天中午，整个剧组都去吃饭了，他们两人并排靠坐在墙边，完成导演下达的任务——培养感情。
南都暖洋洋的阳光从玻璃窗户洒在头上，习惯拉上窗帘的於晏仰头，真心实意地说道：“天气真好啊。”娱乐圈很小，有名的戏校一共也就那么几所，以往合作的同龄演员大多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她的过去无从得知，她的傲慢触手可及。
“是啊，黑泽明曾经为了拍个晴镜，等了一百天的云。”
不论是严以寒还是茅燕绥甚至是霍琢一自己心里都清楚，练得再勤奋，也不可能这点时间把国语说成土生土长的科班生那样。贺泓声导演根本也没那指望，做了最坏的预期，看看这些年漂染在娱乐圈的严以寒可以多没底线。
霍琢一显然是意料之外的惊喜，试了几段戏，现场鸦鹊无声。这张全新的面孔颤栗地站在中央，想从贵重的学姐脸上看出个好坏来，也只得到没有任何表情的回应。
好一会儿，贺泓声幽幽地说道 ：“这书怪不得读不完。”
台上书生气的女孩茫然地抬起头，眼里俱是不哀怨的无可奈何，从Jodie休学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听出了曾经西南戏剧学院院长口吻里的惋惜，却听不出《月照不幸人》导演的赞美——这张脸注定是要被挖走的。
“那就麻烦您了。”但弦外之音本就不是说给她听的，严以寒莞尔一笑接过了话。
“以寒啊，一台戏，演员往那一站，我们得让观众可以信。他们信了，先得50分印象分，演得好100分，演得不好80分。观众不信，演得好，演得不好，都是0分。她站在这儿，你信吗？” 就算贺家班有巧夺天工之手，深谙乔装换貌之法，台面上女孩和形态相貌还是和乔茜南辕北辙。在没有运镜佯装，特效加持的舞台，先入为主是很难被扭转的。
“你听到贺导演说的了？去增肌吧。”但在一台制作精良的戏剧不如一支大牌广告的娱乐圈，要让郇石老板亲自加持的偶像为艺术献身，贺泓声提得很委婉，却没想到严以寒能答应得那么干脆。
年幼的女孩不知道，她的老板硬把她按上的这部戏剧对于郇石和贺泓声来说有着举重若轻的意义，成则激流而上在勾阑八佾的蛋糕上横切一块，败则血本无归郇石剧场的装修味都没散去就成了别人的嫁衣。她也不清楚，文人墨客弯弯绕绕地对话里，是大导演排了一辈子的戏，对宿命时运的敬畏，信与不信和她本无好坏关联。于她而言，唯一重要的事情是，在这挑挑拣拣的场合里不被退货。拂了严以寒的面子，是不是她的错，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是。”尉迟忍要求她羸弱，贺泓声希望她壮实。她根本顾不得那么多，下意识地相信严以寒自有安排。
贺泓声没有吭声，巴结严以寒的他见得多了，各个一声一个姐叫得人心里膈应，但像霍琢一这样唯唯诺诺惧怕严以寒，答句话都要鞠个躬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做艺术的人骨头那么软难免让人鄙夷。
严以寒素来敏锐，她知道贺泓声在思忖些什么，不以为意地开玩笑道：“您要还是对这张脸不满意，以寒这就让人去取把刀来。”
“得了，你是老板，人我收下了。”活像一场牲口买卖，霍琢一自嘲地笑了笑，在她美艳的学姐身上莫名的看见了老鸨。
出了剧场，严以寒换了一幅面孔，保姆车里没有太阳，霍琢一感谢那副造作的墨镜替自己挡住了老板凌厉的目光。
“你倒是很会演。”车就在停车场里却没有要开走的迹象，司机迟迟不来，助理来了又走了。
“不敢。”一步的距离她端正地跪在严以寒的脚边，处乱不惊地说着实话。
严以寒抬手摘掉墨镜，用精致的镜脚抬起了女孩的下巴。贺泓声刚才的态度非但没有给她带来控制欲被满足的爽感，反倒让她有些压不住脾性。审视的眼神向下一漏，顿了数秒才说道：“这是手机卡，银行卡，一些现金，还有公寓的钥匙，行李已经送过去了。你暂时没有助理的需要，有急事的话给蒲澄发微信，下车吧。”
车门拉开的声音，她鞠了个躬没有告别，这不痛快的再见，各自心里有数。
“走吧。”严以寒敲了敲车窗，招呼助理上了车，急于想让南方湿冷的风吹走一团乱麻的心事。
同样是南方的风，为霍琢一吹来的却是久违的烟火味。严以寒安排给她的公寓离排练场很近，离商业区很远，周围都是普通的居民住宅，她会为广场舞的阿姨留步，也会在七嘴八舌的菜市场里讨价还价，会骑着共享单车去早餐厅吃一顿豆浆油条，也被惯出了深夜叫外卖的习惯。这一切都是崭新的，像是换了个城市隐姓埋名。
她每周排练四天，从下午一点到深夜十点，霍琢一选择成为演员的理由是——光影之下可以藏身，把生活中无处安放的情绪嫁祸给乔茜，慌不择路地逃进人物的躯壳里呐喊自己的灵魂。《月照不幸人》对于没有打伞的霍琢一来说就是倾盆大雨里的客栈，同一屋檐下避雨的还有於晏。
“於晏我拜托你脑子清醒点吧，公司开拓舞台剧市场，要你去做什么炮灰？一个话剧把你打发了，香饽饽都给雍舜。《赏金猎人》第二季还没怎么样呢，这些天微博已经快翻天了，你在这儿耗个五六周，到时候演完黄花菜都凉了。”在抢夺《赏金猎人》这个资源上原本势均力敌的於晏，因为一个月前曾经同雍舜合作过电视剧组成CP的湛浅浅确认加盟没了优势。于是就有了拿下《赏金猎人》的雍舜在微博上和湛浅浅暧昧不清，而他接下《月照不幸人》悄无声息地奔赴南都。
“好啦多姐，他有他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况且，能和贺导合作，多好的机会啊，怎么被你说的像打入冷宫似的。”就像霍琢一需要乔茜，於晏迫切地需要杰米的忏悔，这一年来的仗打得他身心俱疲。
“本来就是啊！我知道你看不上那些，但现实就是现实，僧多粥少。你好不容易有点人气了，得趁热打铁@#￥%……”侧过头，车已经开离了繁华，拐进排练厅所在的街道，无论陷得多深，总渴望心底的少年可以拉自己一把。
“贺导，孔老师。”他只身下车赴会，和普通话剧演员没什么差别。
贺泓声点了点头，介绍介绍道：“这是霍琢一。”
他已经记不太清楚第一眼看到女孩时，自视甚高的偏见因何而起了，或许是惹人嫉妒的Jodie校服，或许是和乔茜完全不符的形象。他只记得角力是从那天开始的。
“你真诚，健康，清白，漂亮，热情，壮实，和蔼可亲——”他无法演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怪诞钟情，因为他赞美她长得美不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霍琢一对乔茜来说太漂亮了，让他的台词失去了塑造恋母情结的功用。
“你是说我有一颗美好的灵魂吗？”但演对手戏的女孩子已然确信自己是“难看的母牛似的大胖娘们儿。”
“嗯，我对女士们的灵魂不大了解——可我确实认为你长得美。而且我很爱你——以我的方式。”
“杰米”羞答答的音调，扭扭捏捏的停顿 “真的，你突然一下子满嘴甜言蜜语，我应该向你表示一下我心里多么高兴。”她拨过於晏的头，假作快速羞怯地一吻。“这是为了我那美好的灵魂。”
亲密的戏份前他们只短暂地热络过，故国长大慢热内敛的於晏被霍琢一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捧住脸颊时，戏剧学院毕业的传统优等生台词情绪断了。
“戏不应该是我导出来的，应该是你们创作出来的，再培养培养感情吧。”这天中午，整个剧组都去吃饭了，他们两人并排靠坐在墙边，完成导演下达的任务——培养感情。
南都暖洋洋的阳光从玻璃窗户洒在头上，习惯拉上窗帘的於晏仰头，真心实意地说道：“天气真好啊。”娱乐圈很小，有名的戏校一共也就那么几所，以往合作的同龄演员大多是熟悉的陌生人。而她的过去无从得知，她的傲慢触手可及。
“是啊，黑泽明曾经为了拍个晴镜，等了一百天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