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汐苑】【原创】病入膏肓（重发，F\/F GL）
【一】近视眼与小面瘫
明亮的阳光透过不算厚重的窗帘照在屋内黑色的木制地板上。
睁开眼睛时，凌羽觉得浑身发软。
天又亮了......
昨天在乐室因为几罐啤酒被姐就地教训。已经过了一夜，身后依旧有些木木的感觉，无力感之下，凌羽脑袋在枕头上蹭了两下，觉得最近的生活实在是有些不美好......
仿佛是心有不甘地在被窝里翻腾着赖了几分钟，凌羽迷迷糊糊地摸着床头的手机看时间，也顺道儿看见了秦嚣发来的短信：
“今早8:30新生体检，我8点过来接你。”
体检？
想了好一会儿，凌羽才在装满了乐谱与各式各样酒的脑袋里找到了相关信息.....
好像…...似乎......还真的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关掉短信，手机屏幕上明明白白的时间显示7:45分。
顿觉头痛欲裂。
凌羽叹了口气，却不得不带着满满的无可奈何穿衣起床。
十五分钟内解决了洗漱，8点秦嚣的电话准时响起，桌上的早餐已经凉了，凌羽制止了阿姨打算为她温牛奶的举动，出门上了一辆黑色的尼桑。
车子发动，凌羽从后面看到秦嚣那一头根根直立的金色毛寸赫然晃在主驾驶位上，有些不情愿道：“怎么又是你开车啊，找个司机又不费事，在国内连个驾照都没有万一挨抓怎么办…...”
“好好好找找找......”秦嚣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那位脸色纸片儿似的还有心思唠叨他的人，显然不打算陪她计较司机问题，敷衍着应了几声顺口道：“小羽你今天似乎精神不太好。”
“没睡好。”选择性忽略掉秦嚣话里的语病，凌羽揉着太阳穴，心里发愁的是：居然又要上学了！半年前她跟着母亲从英国回来，每天完全陌生的学习环境和状态一下子让她对上学有了阴影。
凌羽特别想揪住驾驶位的秦嚣脑袋上的金毛问问他，不是说好的中考过后假期长么？怎么才放了这么几天假这会儿就又要上学了呢......
A城的交通有些堵，到了地方的时候比预计的晚了大概有10分钟。
早晨的太阳略微有些晃眼，两人下了车，在熙熙攘攘前来体检的同学中找到了初中时所在的班级。凌羽一眼过去看不到相熟的人，正兀自迷糊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明亮的阳光透过不算厚重的窗帘照在屋内黑色的木制地板上。
睁开眼睛时，凌羽觉得浑身发软。
天又亮了......
昨天在乐室因为几罐啤酒被姐就地教训。已经过了一夜，身后依旧有些木木的感觉，无力感之下，凌羽脑袋在枕头上蹭了两下，觉得最近的生活实在是有些不美好......
仿佛是心有不甘地在被窝里翻腾着赖了几分钟，凌羽迷迷糊糊地摸着床头的手机看时间，也顺道儿看见了秦嚣发来的短信：
“今早8:30新生体检，我8点过来接你。”
体检？
想了好一会儿，凌羽才在装满了乐谱与各式各样酒的脑袋里找到了相关信息.....
好像…...似乎......还真的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关掉短信，手机屏幕上明明白白的时间显示7:45分。
顿觉头痛欲裂。
凌羽叹了口气，却不得不带着满满的无可奈何穿衣起床。
十五分钟内解决了洗漱，8点秦嚣的电话准时响起，桌上的早餐已经凉了，凌羽制止了阿姨打算为她温牛奶的举动，出门上了一辆黑色的尼桑。
车子发动，凌羽从后面看到秦嚣那一头根根直立的金色毛寸赫然晃在主驾驶位上，有些不情愿道：“怎么又是你开车啊，找个司机又不费事，在国内连个驾照都没有万一挨抓怎么办…...”
“好好好找找找......”秦嚣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那位脸色纸片儿似的还有心思唠叨他的人，显然不打算陪她计较司机问题，敷衍着应了几声顺口道：“小羽你今天似乎精神不太好。”
“没睡好。”选择性忽略掉秦嚣话里的语病，凌羽揉着太阳穴，心里发愁的是：居然又要上学了！半年前她跟着母亲从英国回来，每天完全陌生的学习环境和状态一下子让她对上学有了阴影。
凌羽特别想揪住驾驶位的秦嚣脑袋上的金毛问问他，不是说好的中考过后假期长么？怎么才放了这么几天假这会儿就又要上学了呢......
A城的交通有些堵，到了地方的时候比预计的晚了大概有10分钟。
早晨的太阳略微有些晃眼，两人下了车，在熙熙攘攘前来体检的同学中找到了初中时所在的班级。凌羽一眼过去看不到相熟的人，正兀自迷糊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呦祖宗，我还当您不来了......刚都点号进去两队了！”
“唐璇。”终于见到了认识的人，凌羽小幅度勾了勾嘴角。小半年的初中生活，班里同学凌羽只认得唐璇一个人，这倒不是因为班里人排斥转学生，实际大部分的问题都出在凌羽这里。
凌羽对人的感情在对方看起来是感觉比较冷淡的，初见时总会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这种冰山气很浓的小孩在这个年龄段是很不受人待见的，再加上有个身高足1米8的秦嚣忠犬似的成天跟着，所以即使凌羽模样十分不错，真有胆子和兴趣过来缠她的也几乎没有。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个个是骄阳，谁会在意一个不愿自动融进班级的转学生。
而唐璇当时因为生活作风问题为全班同学所孤立，碰巧座位离凌羽比较近，唐璇又有意结交，凌羽常年在国外，见识面也比较阔，对于唐璇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见怪不怪，于是一来二去，自身属性差距甚大的两人关系居然还算不错。
而对于其他同学，因为唐璇的关系恨屋及乌，对于凌羽更是敬而远之。
对于班级同学的疏远，凌羽表面看起来倒是一副不是很在乎的模样，心里怎样的无可奈何，她也很少有说出来的时候。
这面广播点人还在继续，到了第五组的时候，凌羽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和秦嚣招呼了一下便独自去站排。
跟随着队伍在各个门上临时贴了纸条的房间里进进出出。辨色、辨音、身高、体重、肺活量.......一项项完全没有营养的测试，终于熬到最后一项，凌羽抬头，门上的玻璃窗上赫然两个端端正正的黑体字“视力”
凌羽心里一声叹——她近视。
虽然并不严重，但每次测验她都打心底里烦......
扣住一只眼，医生指的前两个凌羽勉强可以看清，到了第三个她便开始摇头，对面医生马上指了同一排另一个，凌羽想说就这样好了。便听到后面一个小小的女声道了声：“右”
凌羽一怔，可手却反应在大脑前面，不自觉地地向右指去..
医生再换，凌羽的耳边那个小小的提示音再次出现：“下。”
不过就是个走形式的体检而已，结果什么的根本不会影响录取问题，凌羽也根本不在乎，但既然人家好意提醒，凌羽自然也干不出拆台的事，也就顺理成章地随着声音比划。
就这样，这个女声一直提示到凌羽测试结束。
凌羽去取单子的时候注意了一下身后刚刚给她提示的女生——挑染成红色的长卷发披在身后，一双狐狸眼带了几分狡黠的味道。感觉到凌羽的目光，对方轻巧地一挑眉，眯眼一笑。凌羽怔了怔，没有说话。
乔风凛将勺子扣在左眼上，看着那个高挑的背影出了门，想到她方才有那有点冷淡却还透着那么点呆的模样，心叹原来竟是个是面瘫，真真是浪费了大好的一张俏脸......
开始的早自然结束的就早，凌羽站在台阶上，眯着眼睛看着太阳光下反着金绿色光芒的树叶。此刻正处暑日，天上没什么云彩，整个地面似乎都罩了一层迷迷蒙蒙的暑气。凌羽发了一会儿呆，听得身后脚步声渐近，想着现在的时间应正是秦嚣那面结束。
“秦嚣，你说，姐为什么非要我来上学呢，明明爸爸都答应我回国后可以请老师回来的，干嘛就一定要我上学呢。”说到后来，凌羽声音里带着些可怜的意味，“明明知道，我不怎么......能和人交流......”
言罢头转过来，对上的却是一张略带着讶然的明媚面孔，凌羽瞬间小脸红了个透，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竟变得有些言语无能起来。
“我......不对....不….我以为...是......我...抱歉...........”
过分慌乱的模样，引得乔风凛无奈失笑：“不过就是认错人了，这么紧张做什么，没有关系的。”对上凌羽依旧带着些许不知所措的目光，乔风凛眨眨眼，“或许就是因为你不大擅长与人交流，你姐姐让你上学来锻炼一下帮助你多交些朋友也说不定啊。”
“....哦...”凌羽怔然一点头，乔风凛弯眼一笑，一张脸迎着光，映着笑容，整个人明媚得如同十月娇艳的阳光：“那，小美女，我先走了~”
乔风凛弯着一双狐狸眼，凌羽几乎被她艳阳般的笑容晃花了眼，不自觉勾了嘴角。
“再见。”
这个幅度不大的笑容倒是让乔风凛微诧。
哟，不是面瘫啊......
刚走了两步，乔风凛便被同班一男生拐了过去，见对方男生脸上明显带着兴奋之意，乔风凛不明所以：“你要干嘛啊？大太阳底下绑架啊？”
“乔姐，这个你都能勾搭上......”言语间带着些特殊情绪，眉峰所挑的方向，明明白白是凌羽所站的地方。
乔风凛嘴角一抽，忒不会说话，什么叫勾搭......
掩饰着心底的吐槽，乔风凛笑：“别闹，我就随便搭两句。怎么着这姑娘你认识？”
“随便搭两句？乔姐....您这话说得大伟会哭的，人家处心积虑都搭不上话，你这一随便就聊上了，还要不要他活。这是二中那个......说不上校花也差不离......大伟从半年前就看上了....”
“他看上自己不会追？”乔风凛打断他，“赶紧着说重点，我还有事儿呢。”
男生异常悲愤：“重点就是今年的漂亮妹子都他妈分一高去了，我在二高！！”
乔风凛已经绷不住笑了：“我在一高呢，你怕什么？”
男生眼睛一亮：“乔姐，那我可靠你了，有漂亮小姑娘你可得介绍给我啊。”
乔风凛看了眼时间，弯眼一笑：“不，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有我在，一高中的漂亮妹子不会浪费的。姐姐替你泡。”
言罢转身走了，走前还不忘挑眉一笑，留下男生在原地一脸的目瞪口呆.........
乔风凛你他妈逗我？
【二】 不一样的开端
体检后几天便是开学的日子，凌羽在中考出成绩后几天便领到了一高中的录取通知书。
可问题是一高中作为半寄宿学校位于城东郊边，离凌羽市区的家比较远，放凌羽住宿舍尹月柔还怕女儿清清冷冷地不合群受欺负，便让她搬去了她姐姐凌漪寒的住处。
凌漪寒住在市东郊处的一个别墅小区内，离一高中只有一座桥的距离，实际上凌羽在这里名下也有一套小屋子，不过这套房子被凌羽凿墙扒瓦地硬是搭了个歌台，改成了一间小型的音乐表演室。四面墙上满是各种暗色调的朋克涂鸦，屋里不开灯连白天都是一片漆黑，闹得跟鬼屋似的根本没法子住人。
而当凌羽打电话跟她姐姐说这件事时，正在大洋彼岸走台的凌漪寒轻飘飘地一个“好”字，弄得凌羽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看着时尚杂志上她姐姐那妖孽到无与伦比的脸，凌羽就有些心颤......真的要跟姐住吗......
凌漪寒其实本名叫做凌谦，因着本名与自身气质实在是不相符的原因，所以在出道时被迫改了这么个冷到人发颤的名字。
不过这个名字倒是很衬她这个人。冷面少言，完全的冰山气场。于是在叫开了之后，甚至有些家族里的亲戚也开始这么称呼她。
总的来说，对于这个姐姐，凌羽实际上是有些怕的。
搬到凌漪寒那里没有费多少工夫，凌羽的东西不多，所以也没叫人，她和秦嚣再加上司机三个人便搞定了。
凌羽一路抱着她的宝贝书，心里依旧有些惴惴不安，她怀里那本书是一本名叫《风途》的小说，凌羽基本住到哪儿都随身带着。并非故事情节有多好，只这本书当年凌羽在英国求而不得，到了她生日那天，凌漪寒却不知在哪里弄来了这套书的限量精装版，相与的还有书中扉页上指名道姓予她的大篇幅赠言以及一张作者陆涵的签名照片。
虽然不晓得这本书是她那女王姐姐是用什么手段得来的，凌羽依旧感觉很窝心，毕竟这件礼物是用了心的。
所以，抛开书的内容和珍稀程度不谈，这本书对凌羽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
凌漪寒的住处她是常来的，所以并不存在熟悉房子之类的事情。屋子里除顶棚外的四面墙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漆成了浅浅的蓝紫色，一眼看去有一种很通透的舒服感。
凌漪寒穿着高跟鞋一路踩着节奏走进来，看了眼凌羽有些冒了汗的小脸，温言道：“怎么自己搬了，去洗洗澡。”
凌羽“嗯”了一声便进了浴室，注意到柜子里姐姐惯用的洗护用品的旁边已经摆了一套新的自己一直在用的果香系列，不自觉嘴角勾了一抹笑。
体检后几天便是开学的日子，凌羽在中考出成绩后几天便领到了一高中的录取通知书。
可问题是一高中作为半寄宿学校位于城东郊边，离凌羽市区的家比较远，放凌羽住宿舍尹月柔还怕女儿清清冷冷地不合群受欺负，便让她搬去了她姐姐凌漪寒的住处。
凌漪寒住在市东郊处的一个别墅小区内，离一高中只有一座桥的距离，实际上凌羽在这里名下也有一套小屋子，不过这套房子被凌羽凿墙扒瓦地硬是搭了个歌台，改成了一间小型的音乐表演室。四面墙上满是各种暗色调的朋克涂鸦，屋里不开灯连白天都是一片漆黑，闹得跟鬼屋似的根本没法子住人。
而当凌羽打电话跟她姐姐说这件事时，正在大洋彼岸走台的凌漪寒轻飘飘地一个“好”字，弄得凌羽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看着时尚杂志上她姐姐那妖孽到无与伦比的脸，凌羽就有些心颤......真的要跟姐住吗......
凌漪寒其实本名叫做凌谦，因着本名与自身气质实在是不相符的原因，所以在出道时被迫改了这么个冷到人发颤的名字。
不过这个名字倒是很衬她这个人。冷面少言，完全的冰山气场。于是在叫开了之后，甚至有些家族里的亲戚也开始这么称呼她。
总的来说，对于这个姐姐，凌羽实际上是有些怕的。
搬到凌漪寒那里没有费多少工夫，凌羽的东西不多，所以也没叫人，她和秦嚣再加上司机三个人便搞定了。
凌羽一路抱着她的宝贝书，心里依旧有些惴惴不安，她怀里那本书是一本名叫《风途》的小说，凌羽基本住到哪儿都随身带着。并非故事情节有多好，只这本书当年凌羽在英国求而不得，到了她生日那天，凌漪寒却不知在哪里弄来了这套书的限量精装版，相与的还有书中扉页上指名道姓予她的大篇幅赠言以及一张作者陆涵的签名照片。
虽然不晓得这本书是她那女王姐姐是用什么手段得来的，凌羽依旧感觉很窝心，毕竟这件礼物是用了心的。
所以，抛开书的内容和珍稀程度不谈，这本书对凌羽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
凌漪寒的住处她是常来的，所以并不存在熟悉房子之类的事情。屋子里除顶棚外的四面墙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漆成了浅浅的蓝紫色，一眼看去有一种很通透的舒服感。
凌漪寒穿着高跟鞋一路踩着节奏走进来，看了眼凌羽有些冒了汗的小脸，温言道：“怎么自己搬了，去洗洗澡。”
凌羽“嗯”了一声便进了浴室，注意到柜子里姐姐惯用的洗护用品的旁边已经摆了一套新的自己一直在用的果香系列，不自觉嘴角勾了一抹笑。
这面凌羽的日子还算舒心，而同一城市的一个训练室里，乔风凛的生活可就不怎么样了。
显得略有些空旷的练习室里，除了略微加重的喘息声，便只有戒尺击打在皮肉上的“啪啪”声在四处回荡。
乔风凛死死地咬住下唇，冷汗顺着发丝额头一滴一滴落下来，掉在地毯上慢慢消失不见。身后的痛感愈加剧烈，乔风凛深深吸着气，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抖：“师父.....”
手执戒尺的短发女人剑眉微皱，语气里含着严厉：“十发中七发还有四枪是偏的！你觉得你对得起你手里的枪么？”
乔风凛痛得心都在颤，紧紧地咬着牙将即将破喉而出的呻吟憋回肚子里：“.我对不起......我错了......”
“错了？”龙炘玥手里的戒尺重重击下去，“现在说错了有什么用！说没说过做事不能慌。你自己瞧瞧你今天的样子！不过就用了几个熟人做靶子，倘若真有反目的那一天，你真的要像今天一样给对方举枪的机会？”
因为晨里的一场模拟枪械训练而被师父狠罚的女孩听了这话眼泪终于滑了下来，一只手捂住媚感十足的眼睛，摇头泣道：“师父......我不是......唔......我保证......我会尽力......我......”
“扶住，我许你动了？”龙炘玥开口斥道。对乔风凛的解释充耳不闻，与话语同时落下的还有狂风骤雨般毫无停顿的五下。
乔风凛因这五下的冲力与力道，身子不自觉向前探了一下。尚显单薄的身体轻微地抖着：“抱歉......师父......”
龙炘玥戒尺轻点在乔风凛伤痕累累的臀上，冷音道：“我不需要你道歉。不过宝贝儿，我好奇的是......如果今早出现的是我的模拟人像，这场训练你还能进行得下去么？”
“师父！！”乔风凛听了这句话猛地回望了她一眼，抓着铁杆的手不由自主地抖。眼里满满的惊讶与惶恐让龙炘玥忽然便有些心疼。
龙炘玥略微地怔了一下，手伸过去在自己小徒弟身后红红紫紫已经有了淋血点的皮肤上揉了揉。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起来吧。”
乔风凛微微直起身子，偷偷抹了把脸上的泪后转过身，身后剧烈的痛楚几乎令她有些站不稳，顺着膝盖的力道一弯便跪在了龙炘玥脚边，甫一低头，泪珠便滚滚而下：“对不起..师父......我让您失望了......”
龙炘玥伸手扶住面前低着头不知是哭得还是痛得直抖的孩子肩膀，没有言语。
失望？
是失望么？
如果今天乔风凛冷然抬枪十发全中自己又会作何反应呢？
会高兴么？
要是那样的话，才真正应该心冷吧......
自己费尽心血培养教育了十年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希望她真的冷血无情呢？
龙炘玥叹了口气，动作谈不上温柔地一只手扶了乔风凛下巴使她抬起头。自己则蹲下身子正视她：“宝贝儿，我知道这难了些，但是你必须要有这种觉悟。人都是为利益而活，真正能成为你乔家忠犬的没有几个，背叛这个词是你未来不可能不接触的。或许真的有一天，你的枪口会对准一个你曾经十分亲近的人，你一定要有这个心理准备。该狠心的时候，你的人生是不允许你心软的。无论对方是谁，知道吗？”
乔风凛咬着唇点头。
龙炘玥看着她已经咬出血的下唇，捏了捏她脸颊迫使她松口：“所以我今天并不是失望，只是这些东西我必须要让你懂，也必须让你记得。明白了？”
乔风凛含着泪点头。
龙炘玥站起身：“不要哭了。这几天不要出去，好好想想你应该做什么。”
乔风凛忍着抽泣“嗯”了一声，垂着眼，完全不复前几日在人前那骄阳般的模样。
“起来吧，别跪着了。”龙炘玥将手中毛巾搭在乔风凛肩上，转身走了出去。
至于方才她问乔风凛的那句话，她根本不想听乔风凛的回答。
龙炘玥不会真的以自己的形态作为模拟人像去逼迫乔风凛做些什么。
乔风凛是否真的能狠下心来开枪？
这个答案，龙炘玥不想知道。
凌晨两点许，床上呼吸略显粗重的人儿猛然睁开了眼睛。
一团漆黑。
身后的痛感依旧无比清晰，乔风凛小心地换了个睡姿，搂紧被子，感觉脸上一片湿漉漉的凉。
今天早晨的模拟训练中,当自己的第一个敌人露出从小便开车接她上下学的司机于叔的脸时，乔风凛顿时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整个人都木了，第一枪根本没打出去。
而在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孔接二连三地出现在敌区时，尽管乔风凛竭力地调整情绪，可她依旧看到了自己端枪的手在不由自主地抖......
如果今天的模拟人像换成龙炘玥的话......
不会开枪......一定不会......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的，心中对师父的依赖几经几乎超过了对父亲的敬重。这个瘦到几乎平胸却有着比明星更加帅气的侧脸的女人，是什么时候真正住到自己心里的最深处的呢？
乔风凛在记忆里一点点搜索着她与龙炘玥之间的片段。
五岁初见那年，她在父亲怀里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将他父亲的6个精英保镖毫不费力地放倒在地，一个个断筋折骨，乔风凛在龙炘玥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
之后乔风凛被父亲抱回车里，而自此之后，她便代替了从前的武术教练来教导自己练武。
那段日子，与从前并不差毫分。
直到在一个月之后，她把自己叫到跟前问了几个问题。
“教练......”
“这个东西，是你自己想学，还是你家老头子希望你学？”
“......一直以来是爸爸让的，但我现在想学......教练，就是你那天在巷子里那样的......”不由自主想到初见那晚龙炘玥干脆利落的手法，乔风凛明显开始有些兴奋。
“你想学真的？”
“嗯！！”
“同我学东西很苦的，确定不后悔？”
当时的乔风凛虽未懂得龙炘玥这句话中隐藏的含义，却看清了龙炘玥情绪中难得的严肃认真。点了头。而后便看到龙炘玥笑了起来，然后听到她严肃了口气：“想学真的便不要再叫我教练，喊我师父。”
有后悔过吗？
躺在床上，乔风凛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是不后悔的吧......
况且，在当回答了龙炘玥那句“确定不后悔？”之后，自己真的还有后悔的资格吗？
千叶组内部表面上一团和气，私底下却暗涌从生。
师父说得对，背叛什么的...确实应该提早做好心理准备。
自己今早的反应，实在有够让人失望。
乔风凛揉着太阳穴，迫使自己闭眼休息......
现在自己要费心的也不光是千叶组的事......
.还有两天，便开学了呢......
有父亲在，千叶组，目前还不是自己的麻烦，平平淡淡过了这高中三年，才是首要的。
【三】 艳阳
开学第一天的任务无非就是分班分宿舍，对此凌羽曾强烈要求她父亲不许以私人身份干涉此项本该是随机的事件，而凌志岩见女儿态度如此坚定，在颇感意外的同时也还真的同意了她的要求。
正所谓不作不死。
于是结果便是，她与秦嚣没能分到一个班。
凌羽因为长在英国，又是摇滚乐的忠实拥护者，对哥特与朋克文化一直以来都兀自偏爱，装扮也是以黑色朋克风为主，这种打扮，她自己没有觉得怎样，可在重点高中别人的眼里便有了几分张扬的味道。而她得性格与气质又是偏安静的一类，所以周身都围绕着一种很奇妙的违和感。
于是在贴着分班列表的公告板前，乔风凛一眼便注意到了她，立刻感觉到很眼熟，又一回忆，想起来了......体检那天的近视眼加小面瘫。
凌羽所在的5班，班主任姓姜，教语文，年龄不大但感觉极老成，实际性格颇有些学中文的独有的“世人皆浊我独清”的高傲。
对于她开场的高谈阔论，凌羽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耐着性子等到老师唠叨完，便去领了宿舍房号，出了教学楼。
一高中的宿舍只有八人间和四人间，待遇相同，不同的无非是价钱和房间面积。
当凌羽拎着一床没有太多重量的绒丝被进入220宿舍时，本该四人的宿舍已经有了两个人。
没有太多的表情和言语，或者是不晓得此时该用怎样的表情和言语，凌羽径直将手里的在宿舍楼下领到的被品扔到了属于自己的三号床铺上。
“咦？你睡这里？”一个颇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凌羽讶异间拢了下鬓发，微微转头，入眼的是一双带着几分妖媚的狐狸眼，凌羽直起身，恍然道：“是你......”
“啊......还真是巧呢。”乔风凛眯着眼笑，“我叫乔风凛，以后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了，互相照顾哟~”
“......啊......好......”凌羽木木地一点头，爬上床铺，扬起一个幅度不大的笑容，“你在我下面？”
“是，我4号床。”乔风凛点头，站在下铺床边上。回答完后突然觉得刚刚凌羽那句问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开学第一天的任务无非就是分班分宿舍，对此凌羽曾强烈要求她父亲不许以私人身份干涉此项本该是随机的事件，而凌志岩见女儿态度如此坚定，在颇感意外的同时也还真的同意了她的要求。
正所谓不作不死。
于是结果便是，她与秦嚣没能分到一个班。
凌羽因为长在英国，又是摇滚乐的忠实拥护者，对哥特与朋克文化一直以来都兀自偏爱，装扮也是以黑色朋克风为主，这种打扮，她自己没有觉得怎样，可在重点高中别人的眼里便有了几分张扬的味道。而她得性格与气质又是偏安静的一类，所以周身都围绕着一种很奇妙的违和感。
于是在贴着分班列表的公告板前，乔风凛一眼便注意到了她，立刻感觉到很眼熟，又一回忆，想起来了......体检那天的近视眼加小面瘫。
凌羽所在的5班，班主任姓姜，教语文，年龄不大但感觉极老成，实际性格颇有些学中文的独有的“世人皆浊我独清”的高傲。
对于她开场的高谈阔论，凌羽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耐着性子等到老师唠叨完，便去领了宿舍房号，出了教学楼。
一高中的宿舍只有八人间和四人间，待遇相同，不同的无非是价钱和房间面积。
当凌羽拎着一床没有太多重量的绒丝被进入220宿舍时，本该四人的宿舍已经有了两个人。
没有太多的表情和言语，或者是不晓得此时该用怎样的表情和言语，凌羽径直将手里的在宿舍楼下领到的被品扔到了属于自己的三号床铺上。
“咦？你睡这里？”一个颇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凌羽讶异间拢了下鬓发，微微转头，入眼的是一双带着几分妖媚的狐狸眼，凌羽直起身，恍然道：“是你......”
“啊......还真是巧呢。”乔风凛眯着眼笑，“我叫乔风凛，以后可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了，互相照顾哟~”
“......啊......好......”凌羽木木地一点头，爬上床铺，扬起一个幅度不大的笑容，“你在我下面？”
“是，我4号床。”乔风凛点头，站在下铺床边上。回答完后突然觉得刚刚凌羽那句问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半小时内4个人到齐，乔风凛十分自来熟地跟每个人套话。毕竟都是女孩，一有人主动开腔，大家的话匣子也就都打开了。凌羽坐在床铺上虽然不插话，倒也是一副颇为认真的倾听模样，一会儿的工夫，对每个人的信息也算是听了个大概。
这时，大家才发现，4个人竟没有任何两个是在同一班级。
凌羽早便听说“瞎比分”是一高中分宿舍的特色，而传言其原因是校长比较相信缘分......
对此消息秦嚣的给的评论是：都是同性还论什么缘分不缘分。而凌羽则对他的说法不敢苟同，性别什么的全是浮云，还是那种被龙卷风驱赶着时速180迈的浮云。
而事实上，在缘分的驱使下，以后乔风凛每天中午都会睡在凌羽下面......哦不......下铺.................
至于屋内的其他人，除了特意记了长相和名字之外，其他的每个人性格特点之类的凌羽实在看不出也记不住，对于以后对舍友的必要的了解，凌羽忽然有点惶恐。
这么多这么有活力的女孩子，交朋友什么的，真的做得到么？
乔风凛觉得坐在自己上铺的小面瘫似乎是有些过于安静了，从进屋后到现在的半个多小时里，除了最开始的几句简单交谈便再没开过口，不过她说话声音倒是清清泠泠的很好听。遂抬手敲了敲上床：“美女。自我介绍下吧！”
凌羽略微一怔：“.....我.....我叫凌羽......”
“哎~~”那个名叫刘萌的蘑菇头小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大镜框“哎~你跟凌漪寒长得挺像的啊！”
听她这么一喊，屋里的女孩似是也都发现了这个问题，气氛屋内顿时活跃到一个高点。
“我......”处于八卦中心的凌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低头的瞬间刚好对上乔风凛略微带着些探求的目光，乔风凛笑了一下转开了目光。而凌羽却在此刻在乔风凛眼睛里发现了一些让她不太理解的东西。
乔风凛的眼睛不是很大，但是内眼角微微下垂，狐狸般媚气尽显。从接触到现在的所有时间里她几乎是习惯性地一直都在笑，可凌羽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那笑容只是停在了表面上，并没有笑进眼睛里去。.
而下一个瞬间，想到体检那天乔风凛那个足以融化万物的笑容。凌羽便否定了方才的想法。
“都姓凌，哎你跟凌漪寒不会是亲戚吧！~”
凌羽并不愿让人知道自己和她那模特姐姐的关系，闻言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乔风凛看出上面人的窘况，笑着开口：“凑巧吧，同姓应该是很常见的，况且凌大模特那也不一定是真名。你随便被分个宿舍室友就有个明星的亲戚，那是什么概率啊！”
“有道理。”刘萌点着头，“不过真的很像啊。感觉就差那种冰封全场的气势了！”
凌羽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乔风凛“噗”地一笑，劝慰道：“不要在意，大家是在夸你漂亮。”
凌羽闻言脸一红，更加说不出话来。
几人转了话题，凌羽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听，偶尔被乔风凛引导着说上几句话，心里依旧是有些带着慌乱的小紧张。
蘑菇头的刘萌与一号床叫薛颖彤的女孩推了乔风凛做寝室长，乔风凛弯眼一笑也没推让直接就那么应了，凌羽托着腮看着她，只觉得这女孩性格真好。
最后四人交换了手机号码，凌羽盯着自己一下子多了3个号码的手机，有一种手上的手机立时变沉了的错觉，不自觉笑了。
又认识了或许会成为朋友的人呢。这个认知让凌羽忽然对在新学校的生活，由原本的满满对未知的惶恐里平白多了几分期待。
“还不走么，明天要开始军训了，早些回家休息吧！”正发愣的时候，听到了乔风凛的声音，凌羽应了一声：“这就走。”
一只手从下面伸了过来，皮肤白皙，骨节修长。凌羽就了那只手下了床，小小声道了句谢谢。乔风凛再次露出同初见那天一般粲然的笑容。凌羽看到了那个笑容，感觉如同看到了太阳。
十二班，乔风凛。
艳阳。
【四】军训什么的
开学第二天各班开始了为时一周的军训。
军训代表什么？教官、烈日、汗水、迷彩服。
而对于对军营里那些晒成黑鬼的兵哥哥没什么特殊感觉的乔风凛来讲，这四个名词都不怎么讨她喜欢。
不过高中军训这点儿强度，比起龙炘玥对她的训练强度差得着实太远了点儿。只是前阵子被师父教训留下的伤还一直痛的十分清晰，在此时平添了几分难过——在军训解散休息时，所有的同学都在阴凉底下坐着，唯独她一个人不方便坐，只能在树根儿底下站着也是件挺愁苦的事儿......
乔风凛抱着双肩靠在树干上，无意识地打量着不远处的方队里正在站军姿的凌羽。帽檐的阴影下乔风凛看不见她的眼睛，只瞧见她尖俏白皙的下巴，烈烈的阳光下，线条分明。
同样的迷彩服，怎么她穿就比别人好看呢？乔风凛扶着帽檐摇了摇头，反应过来之后一拍脑袋，她穿得好不好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咱天生丽质又不嫉妒，真是......
“少主......”
一声低唤，乔风凛猛然抬眼，一瓶冰镇的矿泉水被递到自己眼前。乔风凛眯眼打量了一下递水过来的男生，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身材瘦削，前额发挡住了半只眼睛，给人一种桀骜的感觉。
那男生明显被乔风凛瞬间凌厉的眼神惊了一下，压低音解释道：“少主，我叫郑炜煌，我父亲是郑东。”
郑家是做酒水生意的，乔家虽是黑道出身表面上却经营了不少大型的夜场，实际的营生说好听点是以风月事业为主，两家算是常年的合作伙伴。但这年头的黑帮不同于古代，占山为王公然挑战朝廷，千叶组纵然有名，但表面分布依然是很散的。乔风凛的身份对外界刻意藏得很深，纵然是常年的合作伙伴，能认出她，过来喊一句“乔大小姐”的已属少见，而这位喊自己“少主”，显然是已属千叶组内部的人了。所以乔风凛并没有搭腔，水接过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另外是靳叔让我在学校护着您。”
靳元是乔风凛父亲的生死兄弟，多次危难关头闯出来的，乔风凛纵然经历了上次龙炘玥的教育对身边人防范心略有加重，对靳元还是从心底里尊重。略略“嗯”了一声，却不知郑家打的是什么心思，而后忽然想起龙炘玥之前似乎有跟她提过，她父亲往学校这边送了人，也有提过让她在身边自己培养几个能用的人。但是面前这个......
乔风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学校不能这么叫。”
郑炜煌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我懂，乔姐。”犹豫了一下，“那个......”
“还有什么？”
“其实您可能不记得了，我小时候有在龙师父那里和您一起练过武。”
听了这话，乔风凛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生来，郑炜煌被她盯得颇有些不自在，乔风凛脑中不由自主地将他的模样与记忆中一个痞痞的小孩子合在了一起，不由一抹绷不住的微笑划过嘴角：“我想起来了。”
郑炜煌看到这抹笑容，突然意识到她是想起了一件往事，脸“刷”地一红。
这件事是这样的：
乔风凛从小跟着龙炘玥练武，也是千叶组里龙炘玥唯一的弟子。对于教授自然是一对一，但是一旦到了体能训练这种必要但无聊到死的课程时，龙炘玥总能帮她从各种地方抓来各种陪练。
同龄又同属千叶组的郑炜煌便是其中一个。
一排的小孩子沿着墙根倒立，龙炘玥不时地帮这群小孩板板身体，其实这种不动的活计，就算人多也没意思，所以龙炘玥这里便有了一个惯例：倒立时轮流讲笑话。一来不会让气氛过于沉闷，二来还可以训练在笑的时候保持身体不动。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龙炘玥是非常有“招儿”的。
这一天的体能课还是一样，今天的笑话都不是很好笑，轮到郑炜煌讲的时候，这个倒立着的小男孩眉飞色舞“我给大家讲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说着就好像真的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自己一个人如神经病一般笑得不能自已，然后——手一晃，脸着地摔了下来。
于是，郑炜煌成了那天最好笑的笑话。
开学第二天各班开始了为时一周的军训。
军训代表什么？教官、烈日、汗水、迷彩服。
而对于对军营里那些晒成黑鬼的兵哥哥没什么特殊感觉的乔风凛来讲，这四个名词都不怎么讨她喜欢。
不过高中军训这点儿强度，比起龙炘玥对她的训练强度差得着实太远了点儿。只是前阵子被师父教训留下的伤还一直痛的十分清晰，在此时平添了几分难过——在军训解散休息时，所有的同学都在阴凉底下坐着，唯独她一个人不方便坐，只能在树根儿底下站着也是件挺愁苦的事儿......
乔风凛抱着双肩靠在树干上，无意识地打量着不远处的方队里正在站军姿的凌羽。帽檐的阴影下乔风凛看不见她的眼睛，只瞧见她尖俏白皙的下巴，烈烈的阳光下，线条分明。
同样的迷彩服，怎么她穿就比别人好看呢？乔风凛扶着帽檐摇了摇头，反应过来之后一拍脑袋，她穿得好不好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咱天生丽质又不嫉妒，真是......
“少主......”
一声低唤，乔风凛猛然抬眼，一瓶冰镇的矿泉水被递到自己眼前。乔风凛眯眼打量了一下递水过来的男生，一米八左右的个子，身材瘦削，前额发挡住了半只眼睛，给人一种桀骜的感觉。
那男生明显被乔风凛瞬间凌厉的眼神惊了一下，压低音解释道：“少主，我叫郑炜煌，我父亲是郑东。”
郑家是做酒水生意的，乔家虽是黑道出身表面上却经营了不少大型的夜场，实际的营生说好听点是以风月事业为主，两家算是常年的合作伙伴。但这年头的黑帮不同于古代，占山为王公然挑战朝廷，千叶组纵然有名，但表面分布依然是很散的。乔风凛的身份对外界刻意藏得很深，纵然是常年的合作伙伴，能认出她，过来喊一句“乔大小姐”的已属少见，而这位喊自己“少主”，显然是已属千叶组内部的人了。所以乔风凛并没有搭腔，水接过来，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另外是靳叔让我在学校护着您。”
靳元是乔风凛父亲的生死兄弟，多次危难关头闯出来的，乔风凛纵然经历了上次龙炘玥的教育对身边人防范心略有加重，对靳元还是从心底里尊重。略略“嗯”了一声，却不知郑家打的是什么心思，而后忽然想起龙炘玥之前似乎有跟她提过，她父亲往学校这边送了人，也有提过让她在身边自己培养几个能用的人。但是面前这个......
乔风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学校不能这么叫。”
郑炜煌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我懂，乔姐。”犹豫了一下，“那个......”
“还有什么？”
“其实您可能不记得了，我小时候有在龙师父那里和您一起练过武。”
听了这话，乔风凛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生来，郑炜煌被她盯得颇有些不自在，乔风凛脑中不由自主地将他的模样与记忆中一个痞痞的小孩子合在了一起，不由一抹绷不住的微笑划过嘴角：“我想起来了。”
郑炜煌看到这抹笑容，突然意识到她是想起了一件往事，脸“刷”地一红。
这件事是这样的：
乔风凛从小跟着龙炘玥练武，也是千叶组里龙炘玥唯一的弟子。对于教授自然是一对一，但是一旦到了体能训练这种必要但无聊到死的课程时，龙炘玥总能帮她从各种地方抓来各种陪练。
同龄又同属千叶组的郑炜煌便是其中一个。
一排的小孩子沿着墙根倒立，龙炘玥不时地帮这群小孩板板身体，其实这种不动的活计，就算人多也没意思，所以龙炘玥这里便有了一个惯例：倒立时轮流讲笑话。一来不会让气氛过于沉闷，二来还可以训练在笑的时候保持身体不动。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龙炘玥是非常有“招儿”的。
这一天的体能课还是一样，今天的笑话都不是很好笑，轮到郑炜煌讲的时候，这个倒立着的小男孩眉飞色舞“我给大家讲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说着就好像真的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自己一个人如神经病一般笑得不能自已，然后——手一晃，脸着地摔了下来。
于是，郑炜煌成了那天最好笑的笑话。
看着方才还一脸冷意的少主此刻不由自主弯起的嘴角，郑炜煌欲哭无泪，经他这么一提醒，看来小时候的那段糗事，这位少主大人怕是还会记很久。
这面乔风凛还没笑完，那边5班也解散了。
凌羽和唐璇依旧是一个班的，秦嚣班级休息早，从学校的超市买了两杯冰镇的酸梅汤过来。凌羽摇头表示她不喝，秦嚣懂她爱好，随手将饮料塞她手里：“在学校，酒不行。”
凌羽目瞪口呆：“原来在你眼里我就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
秦嚣揭她短：“上次在音乐室，谦姐......”
“秦嚣！！”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看凌羽作势就要翻脸，秦嚣忙好脾气地帮她把吸管插上，张嘴开始絮叨：“你看看我这一天天跟保姆似的，你还成天秦嚣秦嚣指名带姓的多不礼貌啊......于情于理你多叫我几声哥哥也不吃亏，我这保姆当的也有动力不是，你瞧我这......”
“哥。”
秦保姆满意地闭了嘴。
唐璇低着头笑：“嚣哥这保姆当得可真尽职啊。”
秦嚣笑着摊手：“我们家祖宗，没有办法。”
凌羽实在受不了他这副样子，往远处略瞟了一眼，眼皮都不抬：“你们班集合了。”
“......你就嫌弃我吧你！”秦嚣幽怨地叹了口气，跑了。
秦嚣是凌志岩的干儿子，父母在早年因为一场事故丧生，于是便选择跟着凌志岩去了英国，相对于跟着凌志岩学那些交际及公司管理的东西，秦嚣更热衷于跟凌羽玩音乐，几乎所有的额外时间都跟凌羽呆在一起，对她更是无比照顾，关系跟亲兄妹无差。
所以被照顾了这么些年，凌羽喊他几声哥哥确实是应该的。
但凌羽似乎是不太喜欢这种带着关系的喊法，所以类似于“哥哥”这种称呼，从她嘴里实际是很难听到的。
而对于凌漪寒这个亲姐姐，凌羽自然是不敢直呼其名的。
姜琴作为一名负责任的班主任，一直站在树荫下看着班里学生军训，注意到本班两个女生同外班一男生状若亲密，其中一个甚至于插吸管这类的琐事都需要男生帮忙，不由得皱紧了眉。
于是在为时五天的军训彻底结束后，姜琴在班级里开了一个有关于学校禁止男女生交往过密的班会。凌羽当然不会知道这个班会主要是因她而开的，一节课都处于放空状态，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而也是为了防止发生男女生接触过密的问题，一高中的男女食堂是分开来的，一楼是男生食堂，二楼为女生专区，更严重的是食堂的饭菜不许外带，对于一个半寄宿的学校来说，这一招，确实对拆鸳鸯很有效...
没有了秦保姆打饭的凌羽一直觉得，中午刚放学的时段，食堂里的人多得令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通常都是中午放学后有事没事都先回宿舍坐20分钟，错过这个高峰期再去吃饭，虽说这个时间食堂已经不会留有什么热菜可吃了，但至少在吃饭的时间里，凌羽落了个清净。
偏巧的是，乔风凛也没有跟人家抢饭的爱好，两人回到宿舍便时常结伴，一来二去，都相互熟悉了起来，中午一起吃饭也成了习惯。
处于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活力正旺，几乎都没有午睡的习惯。凌羽整天一言不发地挂着耳机，抱着本书趴在寝室床上“用功”。乔风凛则刚刚与她相反，成天笑笑闹闹地跟附近寝室的人都打成一片，充分显示出了交际才能。
乔风凛所谓交人不交心，典型的外热内冷。整个人随和亲切，待人热情，随叫随到。却没有打算真正信任谁，女孩儿间的友谊嘛，比六月天变的都快。乔风凛所需要的便是风平浪静地过好这3年高中，至于毕业之后，同学什么的对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甚至是多余的东西。
凌羽或许是个意外。
有特点的人或物都是吸引人的，更何况凌羽的特点是那么明显，加上那一张上乘美女的面孔，足够引起很多人兴趣。不过对于凌羽的吸引力，乔风凛只承认她的接近完全是属于无聊，凌羽表面上一副冷美人的气质，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乔风凛便发现，所谓冰美人，不过是一只误食了冰疙瘩的兔子，敏感而纤细，虽有自己的小脾气和小固执，但偶尔露出的柔柔软软的笑，透着一眼能望到底的澄澈干净。
凌羽是个极慢热的人，一段感情一旦入了她的心，用的心血，却是毫无保留的。乔风凛看透这一点后，不禁在这段友情上也投了几分认真。
清晨的太阳略微有些晃眼，凌羽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把一只耳机塞进耳朵里，拿手机看了眼时间，6:35了
出来晚了......凌羽在桥右侧依旧按照原先的速度行进。
不想跑......
更加不想一大清早背着书包跑，尤其是当身边还有这么多校友的时候。
而对于那个明明是7点上早自习，却非让同学们6：45到班，不按时进班就罚款充班费，而且还按迟到时间收费的班主任，凌羽早就懒得吐槽了。
虽然凌家奉行的是女儿富养政策，可纵然凌羽再有个性，也没叛逆到愿意每天因迟到交一份班费。
“凌羽——”
一声唤远远透地过来，不待凌羽回头，一辆大红色的小型摩托车便带着一阵风停在了她身边，乔风凛跨在摩托上眯着眼睛笑：“要晚了吧？我带你过去啊~”
凌羽犹豫了一秒，扶着乔风凛的肩膀跨了上去，乔风凛发动：“抱住了哦~”凌羽轻轻环住乔风凛的小腰，车子“嗡”的一声飞驰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加速，凌羽反射性地手臂环紧，风的冲击感让凌羽心情好了不少，乔风凛挑染成深红色的长发飞扬在四周，凌羽能嗅到她的发香和点在锁骨上的香水味。
透着一股子张扬的味道。
乔风凛直接将车子骑进了学校里面，将车子放在车棚里，凌羽抬头看了眼学校楼顶的大钟6:40
乔风凛拉了她往楼里走，突然间想起凌羽一直以来上学都是用走的，又听说过5班要求到校比较早，不知不觉问出口：“要不以后我都顺道带你过来吧。”
凌羽将书包往肩上拽了拽，笑了笑“不用了，我住的地方很近的，今天只是起晚了，谢谢你了。”
“嗯”乔风凛也不勉强，笑了笑：“快进班吧，中午见。”
“回见。”
本以为早晨会迟到却没有迟到，一上午凌羽的心情都挺不错。
中午吃了饭，凌羽照例带着副眼镜，挂着耳机抱着她近几日正在看的书趴到了寝室床上，分外认真的模样让刘萌忍不住好奇凑过去看她到底在看什么。
入眼满满的英文字母，刘萌瞬间感觉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凌羽感受到有人凑近她身边，摘了耳机抬起头，看向刘萌，表情有点茫然：“怎么了么？”
刘萌忙有些抱歉地摇手：“没怎么没怎么，你继续。”
凌羽有些迷茫地“哦”了一声，默默带上耳机继续读她的书。刘萌跑去正在小阳台边上往下看的乔风凛身边，懊恼道：“我以为凌羽在看小说呢，结果她在学习，我差点打扰到她。”
乔风凛转过头：“哈？我怎么不知道凌羽中午还学习？”
刘萌见她一脸的不信，急道：“真的！那么厚一本！全是英文！！大概是在做阅读理解吧。”
乔风凛失笑：“Appointment with Death ”
“啥？”
“《死亡约会》，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推理系列。凌羽上礼拜看的是这本的英文版，这周好像换了一本，应该也是小说。所以你打扰她也没关系，她看的是闲书。”
刘萌一脸生无可恋。
乔风凛看她浮夸的表情笑得有点收不住。
午休时间往往过的比上课时间快得多。
凌羽摘了眼镜从床上坐起来，乔风凛习惯性伸手扶她下床，开口问道：“还是阿加莎？”
“嗯。”凌羽将书塞进柜子里。
乔风凛笑着跟她提了刚才刘萌的事儿，凌羽这才明白刘萌凑过来看了一眼而后那一脸愧疚是怎么回事，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推理这种书还是看原版的比较好，否则有些伏笔容易跟着翻译者的思路走，而不是作者的，从而降低乐趣。”
知她在国外生活过，乔风凛笑着点头，将手上的外套递给凌羽，自己则检查了一遍窗户。“而且英文版的如果在自习课看，你们班老师应该不会知道你在看闲书，而是当你在学英语。”
凌羽一怔，“噗”地一声笑了：“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出门，乔风凛将宿舍门锁上，随口提道：“其实我最近想弄本陆涵的小说看看，前阵子有个朋友给我推荐了《风途》我还没顾得上买。”
凌羽脚步一顿“我有......”
“嗯？”
凌羽将乔风凛的衣服递还给她：“我是说这本书我有，不用买了...”
“是么？”乔风凛笑起来“故事怎么样？”
“故事当然是好的。不过......”凌羽直视过去，说到最后声音却有些弱气，“你要答应我，这本书怎样借你便怎样还我。不要......弄坏它..”
乔风凛自然而然地点头：“这个当然。”
中午吃了饭，凌羽照例带着副眼镜，挂着耳机抱着她近几日正在看的书趴到了寝室床上，分外认真的模样让刘萌忍不住好奇凑过去看她到底在看什么。
入眼满满的英文字母，刘萌瞬间感觉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凌羽感受到有人凑近她身边，摘了耳机抬起头，看向刘萌，表情有点茫然：“怎么了么？”
刘萌忙有些抱歉地摇手：“没怎么没怎么，你继续。”
凌羽有些迷茫地“哦”了一声，默默带上耳机继续读她的书。刘萌跑去正在小阳台边上往下看的乔风凛身边，懊恼道：“我以为凌羽在看小说呢，结果她在学习，我差点打扰到她。”
乔风凛转过头：“哈？我怎么不知道凌羽中午还学习？”
刘萌见她一脸的不信，急道：“真的！那么厚一本！全是英文！！大概是在做阅读理解吧。”
乔风凛失笑：“Appointment with Death ”
“啥？”
“《死亡约会》，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推理系列。凌羽上礼拜看的是这本的英文版，这周好像换了一本，应该也是小说。所以你打扰她也没关系，她看的是闲书。”
刘萌一脸生无可恋。
乔风凛看她浮夸的表情笑得有点收不住。
午休时间往往过的比上课时间快得多。
凌羽摘了眼镜从床上坐起来，乔风凛习惯性伸手扶她下床，开口问道：“还是阿加莎？”
“嗯。”凌羽将书塞进柜子里。
乔风凛笑着跟她提了刚才刘萌的事儿，凌羽这才明白刘萌凑过来看了一眼而后那一脸愧疚是怎么回事，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推理这种书还是看原版的比较好，否则有些伏笔容易跟着翻译者的思路走，而不是作者的，从而降低乐趣。”
知她在国外生活过，乔风凛笑着点头，将手上的外套递给凌羽，自己则检查了一遍窗户。“而且英文版的如果在自习课看，你们班老师应该不会知道你在看闲书，而是当你在学英语。”
凌羽一怔，“噗”地一声笑了：“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出门，乔风凛将宿舍门锁上，随口提道：“其实我最近想弄本陆涵的小说看看，前阵子有个朋友给我推荐了《风途》我还没顾得上买。”
凌羽脚步一顿“我有......”
“嗯？”
凌羽将乔风凛的衣服递还给她：“我是说这本书我有，不用买了...”
“是么？”乔风凛笑起来“故事怎么样？”
“故事当然是好的。不过......”凌羽直视过去，说到最后声音却有些弱气，“你要答应我，这本书怎样借你便怎样还我。不要......弄坏它..”
乔风凛自然而然地点头：“这个当然。”
【五】 骚扰电话
凌羽最讨厌语文课！
这个原因不光是因为语文课是班主任教，还因为最近一直都在讲古文。
那帮古人曰来曰去曰得凌羽一脑袋浆糊。不过这倒不能全怨凌羽笨，总是用一些之乎者也的句子来为难一个从小学就开始就在国外念书的孩子，确实是他们太过分了。
所以每当到这个时候，凌羽的大脑为避免被搅成一锅粥，一般都会自动想一些令凌羽开心的东西，比如说摇滚乐，再比如说酒。
而在班主任课堂上频繁放空的结果就是被揪起来回答问题，然后被罚站......
对此凌羽十分幽怨。
不过好在凌漪寒对她的成绩并不是十分上心，只是在酒这方面对她约束得比较严格。但凌漪寒因为工作忙总在欧洲那面飞，凌羽偶尔小酌两杯不让她知道，倒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总而言之，除了在语文课堂上，凌羽的生活总体上来说，还是不错的。
不过从两天前开始，凌羽觉得不那么好了，因为她最近总会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不同的号码，同一人的声音。
本来很清健的男音，但相辅着那痞子似的语气和言语，听在凌羽耳朵里，总带着那么些猥琐。
开始的时候凌羽还没有当一回事，而当第三次接到同一人的无聊电话时，凌羽才意识到......
连电视剧都不屑用的狗血俗套剧情，居然真的发生在她身上了。
对于不知道自己的号码是怎样流出去的凌羽，实在是不知道对此事该如何应付。
于是在早晨再度接到那人无聊的电话后，一整天凌羽都闷闷不乐。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中午。
中午吃饭的时候，原本因有乔风凛陪着，凌羽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可饭没吃上两口，凌羽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凌羽看了眼显示，顿时面色一僵。
“怎么了？”乔风凛见她脸色不好，顺口问了句。
凌羽按了拒接，放在一边，犹豫了一下轻摇头道：“没什么。”
可你的表情明明写着有什么......
乔风凛下句话未出口，电话再次震了起来，凌羽不想去管它，一副牙疼的表情任它独自响着，乔风凛抬眼：“跟人吵架了？男朋友？”
“没…...不...不不是......”凌羽差点咬了舌头，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将左侧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言语间带着略略苦恼，“不认识。”
“不认识？”
凌羽默然点头，两分钟后震动消失，乔风凛咬着筷子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能给我看看么？”
凌羽诧然抬头，将手机递给了她。
乔风凛随意看了眼号码，思索间，有一条短信进来，短信的号码同方才来电的号码一致，乔风凛打开来，只一眼，面色瞬间便冷了下来。
“他之前有发过短信么？”
面对乔风凛突然间严肃下来的口气，凌羽怔了一下，“没有，这是第一次。”
听了这句，乔风凛不知为何一颗心竟放了放，顺手按了删除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天前。短信说什么？”
“短信内容啊，你猜猜看。”对上凌羽微微尴尬的模样，乔风凛皱了眉，凌羽安抚般一笑：“没事的，吃饭吧，不过是讨厌了些，不理便好了。”
乔风凛微微垂眼，想着方才短信的内容，不禁心里有些不痛快，却也没说什么。
凌羽最讨厌语文课！
这个原因不光是因为语文课是班主任教，还因为最近一直都在讲古文。
那帮古人曰来曰去曰得凌羽一脑袋浆糊。不过这倒不能全怨凌羽笨，总是用一些之乎者也的句子来为难一个从小学就开始就在国外念书的孩子，确实是他们太过分了。
所以每当到这个时候，凌羽的大脑为避免被搅成一锅粥，一般都会自动想一些令凌羽开心的东西，比如说摇滚乐，再比如说酒。
而在班主任课堂上频繁放空的结果就是被揪起来回答问题，然后被罚站......
对此凌羽十分幽怨。
不过好在凌漪寒对她的成绩并不是十分上心，只是在酒这方面对她约束得比较严格。但凌漪寒因为工作忙总在欧洲那面飞，凌羽偶尔小酌两杯不让她知道，倒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总而言之，除了在语文课堂上，凌羽的生活总体上来说，还是不错的。
不过从两天前开始，凌羽觉得不那么好了，因为她最近总会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不同的号码，同一人的声音。
本来很清健的男音，但相辅着那痞子似的语气和言语，听在凌羽耳朵里，总带着那么些猥琐。
开始的时候凌羽还没有当一回事，而当第三次接到同一人的无聊电话时，凌羽才意识到......
连电视剧都不屑用的狗血俗套剧情，居然真的发生在她身上了。
对于不知道自己的号码是怎样流出去的凌羽，实在是不知道对此事该如何应付。
于是在早晨再度接到那人无聊的电话后，一整天凌羽都闷闷不乐。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中午。
中午吃饭的时候，原本因有乔风凛陪着，凌羽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可饭没吃上两口，凌羽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凌羽看了眼显示，顿时面色一僵。
“怎么了？”乔风凛见她脸色不好，顺口问了句。
凌羽按了拒接，放在一边，犹豫了一下轻摇头道：“没什么。”
可你的表情明明写着有什么......
乔风凛下句话未出口，电话再次震了起来，凌羽不想去管它，一副牙疼的表情任它独自响着，乔风凛抬眼：“跟人吵架了？男朋友？”
“没…...不...不不是......”凌羽差点咬了舌头，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将左侧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言语间带着略略苦恼，“不认识。”
“不认识？”
凌羽默然点头，两分钟后震动消失，乔风凛咬着筷子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能给我看看么？”
凌羽诧然抬头，将手机递给了她。
乔风凛随意看了眼号码，思索间，有一条短信进来，短信的号码同方才来电的号码一致，乔风凛打开来，只一眼，面色瞬间便冷了下来。
“他之前有发过短信么？”
面对乔风凛突然间严肃下来的口气，凌羽怔了一下，“没有，这是第一次。”
听了这句，乔风凛不知为何一颗心竟放了放，顺手按了删除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天前。短信说什么？”
“短信内容啊，你猜猜看。”对上凌羽微微尴尬的模样，乔风凛皱了眉，凌羽安抚般一笑：“没事的，吃饭吧，不过是讨厌了些，不理便好了。”
乔风凛微微垂眼，想着方才短信的内容，不禁心里有些不痛快，却也没说什么。
午休时间凌羽一如继往地趴在床上看书，手机靠着上铺的铁制护栏放在床边。
突如其来连动床板的“嗡”的一声震动惊得一屋子女孩顿时静了下来，凌羽颇带了几分歉意地看了几位舍友一眼，拿起手机，看清来电显示之后脸色便有些不好。
乔风凛抬眼看她纤眉蹙起的样子，心里有了几分谱“又是那人？”
凌羽有些苦恼地点头。
“都先别说话”眼风扫过几个妮子好奇的目光，乔风凛朝凌羽笑笑：“没事，你开免提接。”
凌羽依旧趴在床上，支着头，听话地开了免提，对方的声音依旧让她十分反感：“小美女，有没有想哥哥啊？”
对面一句话惊得刘萌睁大眼，满脸都是遇到了大戏的表情。乔风凛向薛颖彤使了个眼色，后者了然地直接将刘萌的嘴捂上。
凌羽作为当事人自然没有刘萌那样看戏的好心情，虽完全没有耐心跟他闲扯，言语却有些无力：“我不觉得我有见过你。”
“我见过你就行了。”
凌羽的无力感上升了一个梯度：“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当然重要了。知道你是谁我才知道我现在要去砍谁。”手里把玩着自己的手机，乔风凛语气懒散地开了腔。“不过现在你说不说都不重要了，号码加声音，无非动动手查查而已，费不了多少工夫的。”
一听这话，那面“切~”了一声，“你谁啊你。”
“我姓乔，至于具体是谁你也不用管，今天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明天我若是再次在小羽手机里听到你声音，就不会客气了。后天你若还能说话，便是我的人办事不利。”乔风凛嘴角一勾，语速缓慢而清晰，“当然了，我说的话你也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不过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可以期待一下。”
淡定地威胁完人，乔风凛直接伸手过去把电话挂了，抬头时看到了三个雕塑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奇道：“干嘛啊你们，怎么这个表情？”
“舍长，你......不会真要打架吧？”
乔风凛失笑：“怎么可能，我吓唬人的。”
薛颖彤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脖子“乔姐你吓唬人太像了...刚才的语气就像马上提刀砍人那感觉......装黑社会一流！”
“哎呦~我装的这么像或许会有效果呢。”乔风凛眨眼笑道，将手机递还给凌羽，“看看他明天还有没有胆子打。我去卫生间。”
凌羽接过手机依旧摆在床头，翻了页书，语气淡淡的：“其实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换个号码嘛。”
乔风凛狐狸眼眯了眯：“用得好好的，不用换。”
凌羽有些愕然地抬头，看到了乔风凛出门的背影。
突如其来连动床板的“嗡”的一声震动惊得一屋子女孩顿时静了下来，凌羽颇带了几分歉意地看了几位舍友一眼，拿起手机，看清来电显示之后脸色便有些不好。
乔风凛抬眼看她纤眉蹙起的样子，心里有了几分谱“又是那人？”
凌羽有些苦恼地点头。
“都先别说话”眼风扫过几个妮子好奇的目光，乔风凛朝凌羽笑笑：“没事，你开免提接。”
凌羽依旧趴在床上，支着头，听话地开了免提，对方的声音依旧让她十分反感：“小美女，有没有想哥哥啊？”
对面一句话惊得刘萌睁大眼，满脸都是遇到了大戏的表情。乔风凛向薛颖彤使了个眼色，后者了然地直接将刘萌的嘴捂上。
凌羽作为当事人自然没有刘萌那样看戏的好心情，虽完全没有耐心跟他闲扯，言语却有些无力：“我不觉得我有见过你。”
“我见过你就行了。”
凌羽的无力感上升了一个梯度：“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当然重要了。知道你是谁我才知道我现在要去砍谁。”手里把玩着自己的手机，乔风凛语气懒散地开了腔。“不过现在你说不说都不重要了，号码加声音，无非动动手查查而已，费不了多少工夫的。”
一听这话，那面“切~”了一声，“你谁啊你。”
“我姓乔，至于具体是谁你也不用管，今天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明天我若是再次在小羽手机里听到你声音，就不会客气了。后天你若还能说话，便是我的人办事不利。”乔风凛嘴角一勾，语速缓慢而清晰，“当然了，我说的话你也可以不用放在心上，不过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可以期待一下。”
淡定地威胁完人，乔风凛直接伸手过去把电话挂了，抬头时看到了三个雕塑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奇道：“干嘛啊你们，怎么这个表情？”
“舍长，你......不会真要打架吧？”
乔风凛失笑：“怎么可能，我吓唬人的。”
薛颖彤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脖子“乔姐你吓唬人太像了...刚才的语气就像马上提刀砍人那感觉......装黑社会一流！”
“哎呦~我装的这么像或许会有效果呢。”乔风凛眨眼笑道，将手机递还给凌羽，“看看他明天还有没有胆子打。我去卫生间。”
凌羽接过手机依旧摆在床头，翻了页书，语气淡淡的：“其实也没关系，大不了我换个号码嘛。”
乔风凛狐狸眼眯了眯：“用得好好的，不用换。”
凌羽有些愕然地抬头，看到了乔风凛出门的背影。
......
第二日骚扰电话连同着短信果然没有再来，凌羽只是想着许是对方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的无聊，打算放过她了。却不禁对昨天乔风凛的模样有些在意。
昨天乔风凛最后那句“不用换。”里含着的冷意令凌羽有些不习惯。
拿着手机一个愣神的工夫，凌羽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这是胡思乱想什么呢，明明那么暖的人......
乔风凛小心翼翼地翻着凌羽的宝贝书，也终是明白了为何凌羽将书借她的时候有那样小心叮咛的模样。
排号极靠前的限量书，指名的祝福赠言，对于一个陆涵的忠实读者来说，这本书确实是一个很值得的收藏品。
带了手套的指尖轻滑过白色的书皮，小心的同时，乔风凛心里暗带了那么一丝的受宠若惊。
郑炜煌从外面进来，压低声音：“乔姐，您交代的那件事办妥了。”
乔风凛“嗯”了一声，放下书略略偏头“是什么人？”
“就个小癞子，总在C区那边转悠，之前因为抢劫学生进去过两年，才放出来没多久，自己说是看着凌羽漂亮，就想逗逗玩，没别的意思。”郑炜煌冷笑一声，“也算是个理由，虽然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号码哪儿来的？”
“据他自己说是一个朋友，也是他们熟悉的人，估计是传了几个人之后才到的他手里，不过我们威胁他说了，如果再有人骚扰凌羽，无论是不是他，都卸他胳膊，我估计就算凌羽不换电话也不会有问题了。”
“嗯，我知道了。”乔风凛点头，却见郑炜煌没有走的意思，“还有什么事么？”
“啊……我没事啊......”郑炜煌正盯在乔风凛带着手套的手上，这会儿听到问声，咳了一下，干笑道：“乔姐，据这人说他们那不少人对凌羽都有兴趣，不过凌羽那副样子也确实挺容易勾起人征服欲......”
乔风凛将注意力再次放在书里，闻言“嗤”了一声：“怎么着你也有兴趣？”
见乔风凛居然跟他开玩笑，郑炜煌嘿嘿一乐：“您的人我哪敢有兴趣。”
乔风凛垂眼：“我找个顺眼的玩伴不容易，再有关于凌羽的动静，就见见血。省的一些人成天的惦记，麻烦。”
感受到乔风凛语气里的阴鸷，郑炜煌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第二日骚扰电话连同着短信果然没有再来，凌羽只是想着许是对方终于意识到了这件事的无聊，打算放过她了。却不禁对昨天乔风凛的模样有些在意。
昨天乔风凛最后那句“不用换。”里含着的冷意令凌羽有些不习惯。
拿着手机一个愣神的工夫，凌羽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这是胡思乱想什么呢，明明那么暖的人......
乔风凛小心翼翼地翻着凌羽的宝贝书，也终是明白了为何凌羽将书借她的时候有那样小心叮咛的模样。
排号极靠前的限量书，指名的祝福赠言，对于一个陆涵的忠实读者来说，这本书确实是一个很值得的收藏品。
带了手套的指尖轻滑过白色的书皮，小心的同时，乔风凛心里暗带了那么一丝的受宠若惊。
郑炜煌从外面进来，压低声音：“乔姐，您交代的那件事办妥了。”
乔风凛“嗯”了一声，放下书略略偏头“是什么人？”
“就个小癞子，总在C区那边转悠，之前因为抢劫学生进去过两年，才放出来没多久，自己说是看着凌羽漂亮，就想逗逗玩，没别的意思。”郑炜煌冷笑一声，“也算是个理由，虽然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号码哪儿来的？”
“据他自己说是一个朋友，也是他们熟悉的人，估计是传了几个人之后才到的他手里，不过我们威胁他说了，如果再有人骚扰凌羽，无论是不是他，都卸他胳膊，我估计就算凌羽不换电话也不会有问题了。”
“嗯，我知道了。”乔风凛点头，却见郑炜煌没有走的意思，“还有什么事么？”
“啊……我没事啊......”郑炜煌正盯在乔风凛带着手套的手上，这会儿听到问声，咳了一下，干笑道：“乔姐，据这人说他们那不少人对凌羽都有兴趣，不过凌羽那副样子也确实挺容易勾起人征服欲......”
乔风凛将注意力再次放在书里，闻言“嗤”了一声：“怎么着你也有兴趣？”
见乔风凛居然跟他开玩笑，郑炜煌嘿嘿一乐：“您的人我哪敢有兴趣。”
乔风凛垂眼：“我找个顺眼的玩伴不容易，再有关于凌羽的动静，就见见血。省的一些人成天的惦记，麻烦。”
感受到乔风凛语气里的阴鸷，郑炜煌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六】不满
午休的时间乔风凛将看完的书还给了凌羽。
正如乔风凛所保证的，书被借走的时候是什么模样，还回来的时候依旧是什么模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折痕污迹，甚至让凌羽有些怀疑这本书是不是真的被她看过了。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体育课，凌羽小心地将书装进纸袋里，放进了桌箱的最里面。
十月，天气尚未到寒冷的时节，秋风打在身上，带着清爽的温度。
体育课是这座以严格闻名的重点高中里难得的休息，随意做了一套操，而后便是休息的时间。凌羽手里拿着矿泉水坐在花坛边上听唐璇讲着最近的趣事与八卦，一阵不小的秋风吹来，身侧的两棵高大的杨树发出巨大的叶片摩擦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因为离树太近了的缘故，叶片摩擦的声音过大，几乎盖住了唐璇的说话声。秋季里这声音带着些孤独的阴寒，凌羽愣愣地仰头看向树冠与天空，正在此时下课铃声响起。凌羽忽然有一种要下雨了的预感。
回到班级，屋子里闹得不成样子，不时的有人惊呼出声自己有什么什么东西不见了，唐璇在门口抓了个人问出什么事了，对方一脸气愤地说老师在我们上体育课时翻书包查了违禁用品。
听了这话，凌羽脑子顿时“轰”了一声，快步走到自己座位上，手在放书的地方摸了一把，顿时心凉了一片——她的《风途》也不见了。
凌羽转头就要去找老师，唐璇看着她略有些失态的模样一把拉住了她：“你着什么急，不可能没收了就算了，她肯定会来找你。”
唐璇话音未落，姜琴便一脸冰霜地推门走了进来，一屋子炸了毛的猫顿时噤若寒蝉，姜琴虎着张脸拿了张纸条念了包括凌羽在内的一串人名，末了一句“出来！”
凌羽冷着脸拨开唐璇手臂，首个走了出去。
门外面，三个男生分别抱着一摞小说，几个电子产品，以及几盒发胶发蜡甚至还有一个化妆包。显然，这些东西，都是姜琴在班级里辛苦翻腾了一节课的成果。
凌羽一眼便在一个男生怀里看到了自己的书，夹在几本书的中间。见书并未损坏，凌羽心微微放了放。姜琴出来之后直接将书扔还给他们，其他的东西则装在一只袋子里，然后带着这十几个人去了操场上。
抱着书的孩子多数抱的都是小说，凌羽走在最后，将自己的命根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还好书没有什么事。
冷静了下来，凌羽心里开始有些不对劲儿...凭什么翻我包拿我东西？现在的高中老师就连人权都可以侵犯么！？
想到这儿凌羽有些窝火，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带了几分寒意。
于是后面的事情，发生的有些顺理成章。
午休的时间乔风凛将看完的书还给了凌羽。
正如乔风凛所保证的，书被借走的时候是什么模样，还回来的时候依旧是什么模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折痕污迹，甚至让凌羽有些怀疑这本书是不是真的被她看过了。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体育课，凌羽小心地将书装进纸袋里，放进了桌箱的最里面。
十月，天气尚未到寒冷的时节，秋风打在身上，带着清爽的温度。
体育课是这座以严格闻名的重点高中里难得的休息，随意做了一套操，而后便是休息的时间。凌羽手里拿着矿泉水坐在花坛边上听唐璇讲着最近的趣事与八卦，一阵不小的秋风吹来，身侧的两棵高大的杨树发出巨大的叶片摩擦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因为离树太近了的缘故，叶片摩擦的声音过大，几乎盖住了唐璇的说话声。秋季里这声音带着些孤独的阴寒，凌羽愣愣地仰头看向树冠与天空，正在此时下课铃声响起。凌羽忽然有一种要下雨了的预感。
回到班级，屋子里闹得不成样子，不时的有人惊呼出声自己有什么什么东西不见了，唐璇在门口抓了个人问出什么事了，对方一脸气愤地说老师在我们上体育课时翻书包查了违禁用品。
听了这话，凌羽脑子顿时“轰”了一声，快步走到自己座位上，手在放书的地方摸了一把，顿时心凉了一片——她的《风途》也不见了。
凌羽转头就要去找老师，唐璇看着她略有些失态的模样一把拉住了她：“你着什么急，不可能没收了就算了，她肯定会来找你。”
唐璇话音未落，姜琴便一脸冰霜地推门走了进来，一屋子炸了毛的猫顿时噤若寒蝉，姜琴虎着张脸拿了张纸条念了包括凌羽在内的一串人名，末了一句“出来！”
凌羽冷着脸拨开唐璇手臂，首个走了出去。
门外面，三个男生分别抱着一摞小说，几个电子产品，以及几盒发胶发蜡甚至还有一个化妆包。显然，这些东西，都是姜琴在班级里辛苦翻腾了一节课的成果。
凌羽一眼便在一个男生怀里看到了自己的书，夹在几本书的中间。见书并未损坏，凌羽心微微放了放。姜琴出来之后直接将书扔还给他们，其他的东西则装在一只袋子里，然后带着这十几个人去了操场上。
抱着书的孩子多数抱的都是小说，凌羽走在最后，将自己的命根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还好书没有什么事。
冷静了下来，凌羽心里开始有些不对劲儿...凭什么翻我包拿我东西？现在的高中老师就连人权都可以侵犯么！？
想到这儿凌羽有些窝火，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带了几分寒意。
于是后面的事情，发生的有些顺理成章。
凌羽不懂为什么姜琴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翻查他们书包，还将她自己气得不轻。就像她不懂为什么有办公室不用，姜琴现在却要带他们往操场上去。
碍于老师与学生的身份凌羽不能开口，随着姜琴走到操场的最角落站定。随即，姜琴明显强压怒火的声音响起。
“闲书！发蜡！化妆品！MP4！甚至还有平板和PSP！！我是真不知道你们每天上学是干嘛来了！三令五申强调过了，我觉得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都有电话吧？给家长打电话！现在来！就到操场上来！！”
凌羽没想到事情在姜琴这里已经严重到需要叫家长的程度了，环顾了一下周围同学的反应，有两个男生已经干脆地拿出了手机拨号。一旦有人带动，便会有人陆陆续续地做起同样的动作。当大部分同学都选择接受姜琴的命令打电话叫家长来的时候，余下的那一小部分人便没有了拒绝的权利。
凌羽抱着书，抬头看了眼楼顶大钟的时间，2点35分。正是她母亲每天的午睡时间，凌羽有些犹豫。
“还有你，凌羽，打电话，马上叫你家长来！”
“......”凌羽抬眼，瞧着身边所有人都已经开始拨号打电话，于是团着眉，心里很认真地计算了一下如果因为这种事情耽误了父亲的工作或母亲的休息，回去被姐抽一顿狠的的几率有多大......
“快点！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凌羽正发呆间，姜琴催了一句。
“......”凌羽无奈向远处走了走，打定主意不去打扰母亲的睡眠，只得往住处的座机拨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后被人接起来，一声有些陌生的“您好”传了过来。
打错了？
凌羽打电话只不过是做做样子，根本没指望家里能有人。所以当电话被接起来时，凌羽怔了一下。
许是因为没听见这边的动静，那面的女声懂礼地解释了一句：“您好我是这家的保姆，现在没人在家，如果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打主人家的手机，或者我可以转告。”
凌羽想起来，这是她妈觉得凌漪寒太忙没办法照顾她，所以特意请的阿姨，由于她多数是在凌羽上课的时间过来打扫卫生，凌羽平日总见不着她，所以并不熟悉，只盼对方能记得自己名字，当下问道：“那个......是周姨吧，我是凌羽。”
“哦~小羽啊~怎么了？”电话那面的周姨果然没令她失望，不仅知道她，且亲切而自然地唤了她小名。
“嗯......那个......我......我姐姐......是不是不在啊......”凌羽正想着要不要把周姨喊来顶一下，可又想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姜琴看一群人电话都放下了老老实实等待批评，只凌羽一人还在一边托着手机一脸无措地不知道还在磨蹭啥，只当她是说不出口，遂大步走过去，在凌羽正纠结间，一把夺了她手机。只听得对面是个中年女声，便问道：“您是凌羽母亲吧？”
周姨也不是个笨人，看凌羽情况也知道这孩子怕是在学校惹事了，此时冷不丁的一听声音换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啊......”
周姨含含糊糊地没有说清，姜琴也只当是了，语气生硬：“我是她班主任姜老师，您现在马上来学校一趟，进校门右转操场上。马上来！就这样。”说罢也不听周姨说话便挂了电话，横了凌羽一眼，将手机扔回凌羽怀里。
凌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艰难地喘匀了方才憋在胸口的一口气，拿电话想着交代周姨一声，又不知该以什么理由打电话，踌躇道：“老师，我......那个她......不太清楚情况，我......”
姜琴没空跟她废话：“来了自然会清楚。”
“......”凌羽一梗，捧着那套精装限量版的《风途》，已经完全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解决了。
“都什么时候了知道吗？长没长点心？！还有心思看闲书！？我不想动手，自己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