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苑同人】【原创】你是我一个人的馕(九辫短篇)

【溪苑同人】【原创】你是我一个人的馕(九辫短篇)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15:05:00 +0800 CST  
原来潇湘溪苑的文被系统应该是清除掉了,所以就搬家到了这里。说实话还是有点难过的,毕竟从三月份到现在,那里承载了和大家太多的回忆了。今天一早发现私信炸了才明白怎么回事,这一下子就消失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好在存稿还有,征求大家意见是把以前的全部再发一遍还是接着新的再写,或者喜欢单独的哪章我找出来再发,所有的都听你们的,再次感谢大家的喜爱,让我重振旗鼓,又一次开箱啦!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15:13:00 +0800 CST  
活着……
“后台!都准备好了吗?烧饼、烧饼!把轮椅给张云雷推过去,快,要出场了!”
“给我吧,我推他。”熟悉的身影接过轮椅待那人坐好,俯身侧耳问道,“准备好了吗?”
轮椅上修长纤弱的人儿微微颔首,“嗯,好了。”
……
是的,我回来了。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15:30:00 +0800 CST  
“磊磊,磊磊,醒醒,我,九郎!”
床上胸口粘满仪器贴的人儿突然动了一下,睫毛微微颤动,动了动嘴角,旁边的人儿赶紧给他取下呼吸罩,把耳朵贴到他嘴边。
“你……你压我管儿了……”
一个激灵,杨九郎从梦中醒来,看了看身边同样等着候场打盹的张云雷舒了口长气,还好,都已经过去了,这个“人渣”好歹还是命大的回来了。眼前这人除了行动不便,至少还是健全的,梦里也不知想的什么,抿着嘴唇,嘴角还亮晶晶的挂着些许口水,脸庞消瘦又发黄,再怎么照顾他这项工作本来就是超负荷的,刚出院就着急上舞台,也是拦也拦不住。九郎低头看了眼表,该对对词做下准备工作了,可扭头看看他却怎么也舍不得叫醒,“算了,”杨九郎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就转头去了台旁询问工作人员细节工作。
“呦,九郎,快去叫张云雷,还睡着呢,快准备准备,轮椅我这就给你推过去。”过了一会烧饼赶忙到台前提醒。
“行行,我这就去。”杨九郎回到后台,看见这二爷睡的口水都浸湿了肩头忍俊不禁,真是个傻瓜,想着便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张云雷白嫩的脸蛋,掐着嗓子道“辫儿哥哥,该上台了。”
“唔……”张云雷一骨碌挺起腰板,眼神懵瞪瞪,恍然又觉得身上痛,不由得歪了嘴角皱了眉。
“没事吧,我的个祖宗。”杨九郎被吓得一惊,连忙上去扶住他。
“没事没事,起的急了。”张云雷顿了顿待缓过来,摆摆手,一手抵着化妆桌另一边让杨九郎搀着有些艰难的站起来,杨九郎连忙拿了长衫给他换着。
“慢点慢点,扣子我给你系,烧饼把轮椅给你推过来了,慢点坐着。”杨九郎在张云雷胸前飞速的给他整理衣衫,待他坐好,推向舞台。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15:31:00 +0800 CST  
“一会儿我让你哭,一会儿我让你流下撕心泪。”张云雷拿着扇子嚣张得指着杨九郎。
“这马上就要咽气。”
“今儿啊,我就让你小刀拉屁股。”
“怎么讲啊?”
“开开眼儿。”
“这还一手术,你才生孩子***”杨九郎及时住了嘴,底下观众哄然大笑。
“听着啊,那庄公……”不料,小辫儿的一个“公”字唱得千转百回,算是破了音的重灾现场,底下人哄笑玩闹得嚷着,“退票!”。张云雷一恼,扔了扇子,背过身去捂脸羞笑……
下了台,马褂刚脱还没坐稳就被杨九郎揪着衣领推进饮水间,一把药伸过去,水递到张云雷手里,着急忙活的说,“快,赶紧吃,吃完了再走。”被揪的人小嘴一撅,眉毛八字一耷拉,苦大仇深的模样。“怕吃药你有本事别生病啊,哎,你可真行,说多少次了让你自己注意点儿注意点儿,就儿不听,怎么着,今儿嗓子不行了吧?”杨九郎一顿叨叨惹得小辫儿不高兴了,“这不感冒了吗,鼻音重,能怪我啊,我昨儿晚发烧都快烧傻了,我容易吗我?”张云雷叉手抱肩头一扭被训得委屈又恼火,九郎见状不禁发笑,这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就说两句还容不得了,便不再理他径直去了化妆间给他收拾衣服。
手机一阵振动,张云雷从口袋掏了手机看,是师傅打来的,赶紧划了接听,“哎,师父。”
“今儿庄公跑哪儿去了?”
小辫儿一阵沮丧,“啊,庄公……嗯……我……”
“张云雷,观众的宽容不是纵容,咱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下功夫,那个酒该断就断几天,别忘了个儿还烧着呢,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在苏州让杨九郎提醒着点儿你,你多听他的听见没?”师父浑厚威严的声音让张云雷既害怕又心安,忙着答应了师父,却挂了电话小声嘟囔着,“晚上还想和三哥他们喝顿呢,好不容易来趟……”
抬头看,杨九郎抱着外套站在了门口。
“听了吗,师父让你听我的。还有你今儿晚上干嘛去?”
“你偷听,不要脸你。”张云雷瞥了一眼杨九郎,想从他怀里拿走自己的外套。
杨九郎听罢从衣服下拿了把扇子出来,冲张云雷晃晃,小辫儿忽然往后退了两步,指着扇子说,“杨九郎,你不会玩儿真的吧,你想干嘛呀你。”“还想干嘛,什么规矩都忘了啊,过来!”杨九郎神色凶了起来,破音忘词因为感冒都可以原谅,可一再的犯还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是真想告别相声舞台啊,自己大难都不死,现在这么作就这样不珍惜啊。
张云雷可不傻,过去就挨打才不会就这么轻易投降,“哥,我错了,我错了,不喝了,我改还不成吗?”想以前,张云雷敏捷得就像个兔子似的,杨九郎可抓不着,可现在行动不便,再往哪儿躲都能被杨九郎一把提住后衣领给提溜回来。一手拽着一手拿着扇子在这人儿身后狠狠给了一下子,这次扇子没打开,要的就是个教训。张云雷吃痛,被打的身子一挺,两手连忙捂住后面,嚷着,“疼疼疼,杨九郎你下手忒狠了吧,我受伤了我受伤了!”“您还知道自己是个伤员啊!”说罢拽了张云雷右手,“就五下,个儿心里记住。”捏着张云雷纤长的指尖,扇子毫不留情的就甩了下去“啪啪啪啪啪。”清脆利落,五下打完手心留下几条通红的凛子,张云雷痛的急忙收了手,两手揉搓着,想坐下可身后还叫嚣着疼,便恼得满脸通红。杨九郎心里发笑,从小在德云社挨打到了现在还羞上了,又想捉过张云雷的手看看到底打重了没,可二爷可不干一把甩开。“记住了没,下次知道改吧?用不用再来几下。”张云雷没言语,还生着闷气背对着他,杨九郎一扇子举起来还没等再问,张云雷赶紧扭开身子答道,“记住了记住了,哎呀,烦人,讨厌,我要告诉我姐去,说你欺负我。”说罢套上外套往外走,还嚷嚷着“你把我打伤了,你得对我负责,我要吃黄焖鸡,你得请我,哼!”,身后的杨九郎哭笑不得,刚还觉得他脸皮薄,想着要宽慰几句 这立马又回原型了,“行行行,今天二爷说了算,吃什么我都请行了吧。”杨九郎跟在他身后说着,“我还要烤羊腰,油泼面,你要把我裤衩给我洗了,我手肿了,洗不了!你负责都你负责!”“好好好,都听你的,你裤衩攒了几条啊?”“十一条!”“张云雷,***的!……”,张云雷在前面碎碎念,歪着脑袋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提着各种无理的要求,杨九郎在后面不停的好气儿附和着,没办法,自己的角儿自己不哄着让给谁哄啊。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15:31:00 +0800 CST  
张云雷从17年开始渐渐又出现在相声舞台上,不一样的就是喜欢他的人也逐渐多起来。商演一场接一场,虽然收入多但是的确累,他还是喜欢在自己的小园子说相声,自己的地盘当然放的开。
“张云雷!你看看!”张云雷正在后台悠哉的玩手机杨九郎进来就往他怀里扔了个iPad。
“干嘛玩意,扔疼我了!”张云雷嚷嚷着拿起来扫了一眼,只一眼就懵了。
“欢……欢乐喜剧人投票?”张云雷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大名稳居排行榜第一位。
“可不,开心吧?”杨九郎扫他一眼,“等着邀请函吧。”
“开心个屁啊!”张云雷把平板扔回去,“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
“师父应该也知道了,听师父的吧,你冲我急也没用,我说了又不算数。”杨九郎摊摊手。
果不其然郭德纲知道了倒是很愿意让这对儿孩子去,自己倾注这么多心血也该出来历练历练了。
这就相当于赶鸭子上架一样,张云雷只得临时抱佛脚,通宵拉着杨九郎改本子排练,惊得杨九郎直说“这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认真排练的二爷了,以前都是说了上场儿下场说啥都没预订的人这倒是逼得上进了。”
张云雷一扇子敲在他脑袋上,“别叨叨了,快对词!”
跟预想一样,前两场说的传统相声观众反应都好极了,演完郭老师给拉票时一曲探清水河底下女观众都要炸了,异口同声的“辫儿哥哥”让小孩儿实在是憋不住低头笑了,“别笑!”郭德纲看他一眼,张云雷这才正正矩矩一首唱完,“来探清水河……”最后一个甩腔,完美。
“九郎,我想尝试新的风格。”下了台张云雷跟杨九郎商量。
“你想演什么?”杨九郎问。
“我想演舞台剧,我不想总说相声,咱既然都豁出来锻炼了还就多尝试一下吧。”张云雷眨巴眨巴眼征求杨九郎意见。
“啊?”杨九郎有点犹豫,“有底吗?这可跟咱演的探清水河不一样哈,咱演不了两三个小时。”
“试试吧,压缩一下,我觉得行!”小孩儿还蛮有自信。
“那行吧,你做好决定我就过来帮你弄剧本。”
“河马够仗义!”张云雷抱拳。
“滚蛋!”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15:32:00 +0800 CST  
“为什么笑场?”郭德纲坐下问他。
“忍不住……”张云雷小声应着。
“忍不住?”郭德纲冷笑“你还好意思觉得自己是个演员,人家搭档笑了吗?你倒是自己笑起来没完,天语从台湾过来帮你,你就这样代表德云社啊,让人家回去说什么,说郭德纲的德云社明儿就倒闭了!这拿得出手的徒弟都是这副德行!丢人不丢人!”郭德纲啪一声拍了桌子,震得张云雷身子一歪,知道自己又惹了事,抬手给自己一个嘴巴。
“师父,我错了!”张云雷的确羞愧,觉得自己配不上师父的期许。
“总觉得你长大了,我就可以不管你了,让你自己去闯会有好结果,可现在呢?脱下这身皮囊张云雷你觉得你自己行吗?”郭德纲缓和了语气看着他。
被师父这么一说,张云雷眼窝就湿了,论说相声的天赋和态度的确在德云社有的是人比他强,众人都宠他谁也不肯的说他,自己天天连笑场都控制不住,还师父的得意弟子呢,颜面都丢的丝毫不剩。张云雷越想越恼抬手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转过身去!”郭德纲吩咐着。
“是,师父。”张云雷低着头背过身去。
郭德纲抬手拿了扇子抽过去,“还笑吗!”
“嘶,不……不笑了。”张云雷毫无防备,被打的往前一栽歪,欲哭无泪,小时候天天被抽嘴巴一脚踹出去,现在倒是惩罚得愈加像对待小孩子了。
他不知道桃儿师父也想一脚踹飞他,可这胳膊腿儿的哪儿哪儿都是毛病的小孩儿除了照着屁股下手哪儿也碰不得。
“回来!”郭德纲拽着小孩儿的衣摆后面往回拉他,拉到合适的位置又一扇子扇过去,又问他“还笑吗?”
“啊,不笑了不笑了!”张云雷被抽的生疼,被拽着根本不敢动,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杨九郎的好来,九郎根本下手不会这么重,小孩儿想哭。
“还笑吗?”
“啊,不笑了!”
“再笑怎么办?”
“挨打!”
“能记住吗?”
“啊!能!”
“记不住怎么办?”
“挨打!”
问一句打一下,小孩儿眼窝子浅疼得眼泪说掉就掉,这次师父没再管他,任他哭去。
“没有下一次了。”郭德纲说完没有再打,张云雷身子还条件反射的往前倾了一下。
郭德纲松开他,“转过来!”前面小孩眼睛红红的扭过身来,低着头。
“行了,这么大小伙子挨几下打就哭,丢不丢人,拿纸擦喽!”郭老师递过纸,稀有的轻声细语哄他。
张云雷一听更忍不住了,哭的直接抽抽了,到像个委屈的小孩子,郭德纲直接被逗的笑了,好巧不巧的,杨九郎推门就进来了。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15:33:00 +0800 CST  
“张云雷!我来接你了!”抬眼一看师父面带笑容,小孩儿哭成狗,直接愣了,结结巴巴得说了句,“师……师父……好啊!”
“得,杨九郎来了,我就不在这儿碍事了,你俩聊,我走了。”郭德纲瞧瞧他俩识时务的起身就走了。
“师父慢点啊!”杨九郎说着,赶忙跑过来拉起这个已经蹲在地上的小孩儿,忙问着,“这么了啊,怎么哭了啊,师父不是笑着呢吗,没说你啊!”
“说……说了……”小孩儿抽抽搭搭。
“骂你了?”杨九郎问。
“嗯……”张云雷点点头。
“打你了吗?”杨九郎又问。
“嗯……”张云雷哭的更厉害了。
“快快快,坐下我看看打哪儿了!”杨九郎拉着张云雷就要让他坐在旁边的红木椅子上。
“坐不下了……”
“啊?”杨九郎疑惑,一下子又明白过来,“又……又打那儿了啊……也是,你现在也没别的地方打了,疼不疼啊?”
“疼,”张云雷哭丧着脸突然抱住杨九郎,“九郎你真好。”
“这又是怎么了?”杨九郎懵了。
“还是你打的轻,还有,”张云雷松开他,“你能不能下次来早点儿!早来会儿我就不用挨这么多下了!都怪你!”小孩儿脸翻的比书都快。
“行行行,都怪我,你非得作你怪我,”杨九郎被气的无语,都不知道这又为啥被打了竟然又怪上自己了,还得好声哄他,真造孽!
“我要去你家,你得给我上药,我还要吃好吃的……”杨九郎一边给张云雷套上外套,一边听他叨叨起来没完,瞅他一眼递过去一张纸。
“干嘛?”张云雷不解。
“鼻涕流嘴里去了。”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15:34:00 +0800 CST  
张云雷爱喝酒这都是有目共睹的,开心了喝一顿,不高兴也约着三五朋友出去喝去。这要不是半个身子不利索,而且还在师父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这么安生。
这天安迪没在家,杨九郎也没来,没人陪他玩儿,这下可腻味了,“我干点儿啥呢?”张云雷自己在家慢悠悠溜达着,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餐厅的酒柜前了。郭老师喜欢收藏酒,尤其爱红酒,这一柜子的酒抄起哪瓶也都是不便宜的货。这小孩儿就在这儿迈不开步了,自打来了师父家就没再碰过酒,姐姐管的可紧,师父也老是提点着,这家伙连闻个酒香的机会都没有,也不知怎地今儿就鬼迷了心窍,心里痒痒的就非喝不可了。推开橱门,顺手拿起一瓶抱怀里,再把其他瓶重新摆摆位置,“嗯……看不出来。”张云雷满意的点点头,对自己的杰作表示肯定,美颠颠的回沙发上,俩腿往茶几上一放,掏出手机细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点着。
“哎,三哥,忙着吗?晚上出来吃饭啊!我搞了瓶好酒。”张云雷神神秘秘。
“行啊,肯定没问题,哎,师父让你喝酒了?”电话那边的孔云龙表示怀疑。
“啊,那个啥,可不已经同意了嘛,你就甭管这么多了,就说来不来吧,我跟你说这可是瓶……是瓶”张云雷搬起红酒瞅了瞅,“哦哦,是瓶96年的拉菲!”
“来,一定来。”
“行,你定地方,订好发到我微信上啊,说定了!”张云雷挂了电话,脸上藏不住的兴奋。
呦,突然想起来可不能叫杨九郎一起去,这家伙天天管的比师父和姐姐都多,要让他知道肯定又是一顿数落,拦着不让出门,一边想着一边又往下划拉着屏幕,拨通了孟鹤堂的电话,
“堂主啊,我,张云雷,晚上吃饭啊……”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15:34:00 +0800 CST  
晚上杨九郎按时又提着饭盒来了,一进门是师娘开的门,“嘿,师娘在家啊,就着一起吃吧,今儿带的是炖鸡汤,您尝尝。”杨九郎换着鞋门路熟悉的往厨房走。
“九郎啊,别忙活了,磊磊今天晚上出去吃饭了,你快跟我们一起吃口,正好饭刚上桌。”王惠冲外喊,“李姐,给多拿个碗和双筷子,这鸡汤给倒瓷盆里一会给端来。”说罢拉着还一头雾水的杨九郎坐在了餐桌旁。
“师父好。”杨九郎含含胸跟郭老师打个招呼,又扭过头问王惠,“师娘,磊磊他跟谁出去了,也没跟我打个招呼,要不然我就不来打扰您了。”
“他说跟他们队的一块儿聚聚,我还纳闷呢,怎么没叫上你,对,还有孟鹤堂。”王惠给夹了块肉放杨九郎碗里,“快,好孩子,吃饭,甭管他,都这么大了丢不了,何况还有你师父在呢,他能干出什么来。”王惠知道杨九郎心实心眼儿又好,忙宽慰他。
杨九郎可心想不妙,这死孩子没叫自己绝对是想背着自己干什么坏事,可吃个饭也不至于啊,突然杨九郎脑子嗡一声,坏了,他准喝酒了……
杨九郎这顿饭算是吃的提心吊胆,一边惦记着张云雷在外面不知喝的什么情况,一边还得回答着师父问的这些业务问题

“今年的考核可能比往年早一点,到时候张云雷应该就能上场了,耽搁了这么久到时候多提点着他,别出什么岔子。”桃师父提醒着杨九郎,考核张云雷这小子可从来没放在心上,但对于这还指着工资过日子的杨九郎来说可是极其重要。
“哎,明白师父,我一定督促他。”杨九郎忙点头,心想着这还让那小孩儿抓紧点,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吃过饭,杨九郎跟师父师娘道了别就赶紧出了家门,从口袋掏出手机拨张云雷的电话,“都,都……”那边儿通了,但是没人接,估计是太闹腾了没听见,这不知道他在哪儿找也没用,得,杨九郎干脆就先回了家,到了家这心也不踏实,在客厅厨房来回溜达,九郎夫人看不下去了,“你在这儿着急有什么用啊,想想他平时爱去哪里,或者你给小孟打电话,云雷不接不代表其他人都听不见啊。”杨九郎拍拍脑门,“夫人英明。”说罢拿起手机给孟鹤堂打电话,没有惊喜,的确不接。

在家也坐不住,杨九郎拿了车钥匙直接找找试试吧。开着车,心里琢磨着你说这是什么愁怨把他俩绑在一起了,这心操的一天天的,德云社这么多人,就他一个没断奶就交给自己了,想着想着杨九郎都给自己气乐了,但瞬间又严肃起来,这人还没找着呢乐个屁。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15:35:00 +0800 CST  
九郎的车开得飞快,眼看着坐在后面的小孩儿脸都绿了一阵阵的干呕,也不知是晕车还是胃里刺激得难受,杨九郎赶紧从旁边拿了个塑料袋递过去,习惯照顾这熊孩子还练就了出门带全装备的本领。
“觉得太难受了就往里吐。”杨九郎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他。
“嗯。”继又一声干呕,张云雷在后面幽幽得问了一句,“我刚才是不是太傻了?”
“好家伙,”杨九郎都气的笑了,“你真是猴精猴精的,怎么就能想着骑上孟鹤堂跑这个主意呢。你瞅你能耐的,还单独瞒着我出去喝酒去,你二爷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怕你抽死我……”张云雷在后面嘟囔。
“我现在的确想抽你俩大嘴巴子!”
“你看看,所以我要瞒着你嘛……”小孩儿在后面嘴一撅还有理了。
“你……”杨九郎正要骂回去手机响了,是师娘,九郎心里一凉。
“哎,师娘啊,怎么了您?”杨九郎这边毕恭毕敬,张云雷一听是姐姐也赶紧凑到他肩膀这儿来听。
“翔子,磊磊现在也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你师父说肯定人在你旁边,是吗?”王惠那边明显语气焦急。
杨九郎一听心咯噔一下,果然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心一慌便开始说话不利索,“啊……的确他在旁边”扭过头问张云雷,“你看眼手机,怎么谁的电话都不接啊。”转过头来又安慰王惠,“师娘,磊磊没事,我正好路过就让他今儿上我家住去,他挺乐意的就着我俩说说话,给他念叨一下基本功。”杨九郎瞎话说得自己都打颤 ,张云雷在旁边一个劲儿的给他竖大拇指。
“让他回来。”电话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去,是师父……”两人异口同声,大眼对小眼。
“要不就让他今晚跟九郎在一块儿吧,再来回颠簸怕他难受啊。”王惠在那边犹豫着。
“今儿晚上必须让他回来。”郭德纲声音不怒而威。王惠也不明白为什么但看着老郭这表情就明白一定是有事,叮嘱着“翔子,你再麻烦一趟把磊磊送回来吧,还是回来放心点。”
“哎哎,行,没问题师娘。”
张云雷在后面已经生无可恋,趴在后座撒泼,抱着脑袋喊着,“完了完了完了,我不要回家啊!”
“这可由不着您了!”杨九郎一个急转弯,后面的小孩儿连难受又惊吓,连忙拽过塑料袋哇的一声吐了。
家这边,王惠放下手机不解的问站在酒柜前的老郭,“怎么就一定要让他回来啊?”
老郭不说话,默默把第二层的酒各归其位,朝保姆喊了一嗓子,“赶紧熬点红糖姜汤!”
“哎呦,这死孩羔子。”王惠一拍大腿明白过来,急急忙忙跑去厨房嚷嚷着“家里红糖还有吗?”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15:36:00 +0800 CST  
车里两人都默不作声,杨九郎从后视镜偷偷瞥一眼张云雷,小孩儿脸色已经从蜡黄变得惨白,杨九郎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揪。
“九郎,”张云雷终于说话了,“我害怕。”
杨九郎其实很想脱口而出:是你自己活该,非得作!但是此时看着张云雷落寞的眼神心就软了,缓缓安慰,“嗯,没事,有我陪着呢!”
说罢拿起手机跟夫人请了假,今晚铁定又要照顾他一晚了。
送到玫瑰园,下了车张云雷就一直抓着杨九郎的胳膊,杨九郎抬手一摸,冰凉。
“哎呦,甭害怕,我这不一直在呢吗,这可不是平常姆们角儿的台风啊!”杨九郎打着哈哈的逗他。
“切,”张云雷翻了个白眼,“谁……谁害怕啊,你不陪我我也敢进去!”
“那好,”杨九郎伸手把张云雷原地摆好,胳膊一撤,“拜拜了您嘞!”
“别别别啊!九郎哥哥,九郎大爷,我错了,你快回来!……”

站在客厅中央,张云雷局促的搓着双手,杨九郎被师娘带到茶室喝茶去了,师父一直没露面,安迪也睡觉去了,大林在外地商演没回来,连平时最疼自己的姐姐进门也没理他。张云雷心里把自己骂了千百遍,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从小到大跟着师父知道只要师父还肯打他骂他那就算是没事,说明师父还愿意教他留他,但是师父若是不再理会这就事情本质发生变化了。
汗珠顺着张云雷苍白的脸颊啪嗒啪嗒往地上落,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估摸着有半个小时,桃儿师父从书房出来了,只看了他一眼,张云雷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许哭!”郭德纲一嗓子喝过去。
张云雷忙用手背抹了把脸,笔直的站好。
“今天晚上喝的好吗?”郭德纲直视着他。
“啊,”张云雷懵了,“不……不好……”
“喝了我瓶拉菲还说不好?”郭德纲故意讽他。
要不是身板不行张云雷真想扑通一声跪下,“师父,我错了。”
“喝酒喝厚了,耍钱耍薄了,”郭德纲冷笑一声,“你真是把第一条做的好极了,还唯独不叫杨九郎,你这策略是要和诸葛亮媲美啊!”桃师父啪一声把扇子敲在了茶几上。
张云雷小身板一颤,心里千呼万唤杨九郎快来救场,果不然杨九郎及时雨般的从茶室赶过来了。
“师父,您别生气,磊磊他病这么长时间了可能也真是一时半会儿玩儿心上来了,这个…嗯…”杨九郎解释着也觉得词穷,不知该拿什么理由给他求情,平时那些现挂完全派不上用场。
“自个儿怎么从南京站上掉下去的忘干净了?”郭德纲拿扇子指着张云雷。
张云雷不说话了,明知故犯,自己算是罪孽深重。
“杨九郎。”郭德纲唤他。
“哎在,师父!”杨九郎赶忙应和着。
“张云雷。”
“在,师父!”
“上书房去,唱《韩信算卦》,酒忘不了喝太平歌词也忘不了吧。”郭德纲瞪他一眼。
“没……没忘。”张云雷结巴着,心里没谱。
“杨九郎!拿着扇子,我坐镇。”说罢郭德纲径直去了书房,后面张云雷和杨九郎还在小声嘀咕。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张云雷悄声问。
“不清楚。”杨九郎摇头。
“进来!”桃师父在屋里呵着。
郭德纲坐在床边的红木椅子上,一指桌子,说“趴那儿。”
门口俩人都愣了,“是不是以为你现在这样我就不会打你,”郭德纲抿了口茶,“我就算今日给你打回医院,我也让你记住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规矩不是让你尝试打破的,是让你更本分的!”桃师父动了怒,茶杯撂的震响。
张云雷低了头,知道自己错了,可上前去挨打还是不愿迈步,自己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宁愿被师父抽十个嘴巴子也不愿意这样受罚。看着师父要炸,杨九郎一个箭步就给他摁到桌边,小声在耳边说,“我打轻点!”
张云雷双手撑到桌边,顿时觉得舒服了一点,至少腿的疼痛少了许多。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15:39:00 +0800 CST  
“唱吧。”郭德纲带上眼镜拿过报纸,不再看他俩。
“汉高祖有道坐江山,有君正臣良万民安。有一位三齐贤王名叫韩信,他灭罢了楚国把社稷来安。这一日闲暇无事跨雕鞍在街前散逛,见一座卦棚摆在路南……”还没三句,酒喝的嗓子不听使唤,这就破了音,张云雷心底一凉扭头看杨九郎。
“打!”郭德纲头都没抬。
“诶,知道了师父!”杨九郎一抬扇子张云雷就咬牙闭了眼,声音脆响,杨九郎偷偷把扇子打开了一点。不太疼,张云雷默默松口气。
“重新打!”桃师父发话了。
俩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再放水,我连你一块儿打!”郭德纲瞥了一眼杨九郎。
“师父,您就饶过小辫儿一次吧!”杨九郎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给他求情。
桃师父冷笑,“你若真的为他好就将他一次打服帖,现在为他求情,再也上不了台算你的我的?”
杨九郎明白师父话里有话,咬牙狠心合了扇子抬了手,“对不住了角儿。”
一扇子抽下来,真是板子咬着肉夹带着一层皮,张云雷一个没忍住就喊出来了。
“啊,疼!”
“闭嘴,饭碗不要了!接着唱!”郭德纲训他。
“卦棚里坐定了一位道长,他仙容道骨骨道非凡。九梁道巾头上戴,八卦仙衣身上穿。水火丝绦腰中系,水袜云鞋二足穿。水火丝绦腰中系,水袜云鞋二足穿。口尊声:“道长,要你听言,你算一算那万马营中谁能为首……”落了一句,张云雷心如死灰。
“打!”
“啊!”
“接着唱!”
越是紧张越是出错,本来就是忘词的专业户这下真是原形毕露了,本还觉得被杨九郎这么打忒羞,此时全无想法,把杨九郎翻来覆去骂了个遍,下下实打实,扇子夹着肉是躲也不是藏也不是,开始说好的统一战线,到如今自己却成了孤家寡人,可算是体会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身后火辣辣的疼,估摸着凛子都鼓得老高,小孩儿眼窝浅,眼泪说掉就掉。
“不许哭,接着唱!”
“是,师父!”抹把眼泪继续唱。
杨九郎中途扇子开裂了,桃师父二话不说从书柜又扔过去一把,“继续打!”
“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饶了我这回吧!”小孩儿哭腔都有了。
“闭嘴,再这样我让你重新背!”
张云雷这个悔,为了这口酒屁股都开花了,就算杨九郎在后来其实已经放了水,扇子举得高落得轻,可叠加着层层伤痕,也纵然觉不出轻来。
“我一言唱不尽这韩信算卦,愿诸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终于唱完,张云雷和杨九郎都已经满头大汗。
“从明天起,不许出门,在家练基本功,什么时候练好了不出错了什么时候再出去!练不好天天打!”郭德纲撂下这句话,走之前嘱咐着杨九郎,“厨房有红糖姜汤一会儿给他喝了,就着给他看看。”声音压低了,郭德纲知道打狠了也知道张云雷死要面子。
“哎,放心,师父,您先歇着吧。”杨九郎送桃师父走了,赶忙回来照顾小的。
“疼吧?”杨九郎眉头紧皱,过来搀他。
“你丫都快打死我了!”张云雷冲杨九郎嚷。
“行行行,我的错我的错,上来我背你回卧室。”杨九郎“如愿以偿”的做了回坐骑。小心翼翼给他弄床上,姜汤端过来,“喝它,师父嘱咐的。”
“唉,师父还算疼我。”张云雷点点头。
“快喝,喝完把裤子脱了,我看看给你上点药。”
“不不不,我不要!”张云雷一口姜汤快喷出去,碗一放,攥住裤腰带。
“快,听话,上完药就不疼了。”杨九郎少有的好脾气哄他。
“不行就是不行!”张云雷斩钉截铁。
“不行是吧,那好,我叫师娘来!”杨九郎作势要走,张云雷急了一个靠枕扔过去,“回来,我上药!”也是自暴自弃了,自己解了腰带,拿枕头蒙住头。
杨九郎看他直乐,“天天一块儿洗澡,这时候倒是讲究上了。”
“谁跟你洗澡,臭不要脸!”
这个药上的注定坎坷,青肿的棱子一条接一条,倒还没破皮算是万幸,要不然这个怕疼的小孩儿早不知道嚎成什么样了。
“杨九郎,我要用功了。”张云雷认真的说。
“嗯,这才对,回头有空我就过来陪你。”杨九郎一边喷着药一边应着。
“我要早点回到舞台,还有好多人等着呢,我不能辜负他们。”张云雷终于被打得开窍了。
“嗯,我看也是,”杨九郎笑笑,“再在家我看你这屁股两瓣儿是不够打的了。”
“杨小瞎,你不想活了是吧,你等着,我回去就封你的箱,我不给你发工资,连想都别想!”张云雷急了。
“那你也得先起来再说,你这样儿还封我箱呢。”杨九郎嘲笑他,手下力气重了点,小孩儿疼得直叫,“杨九郎,你完了,你完了,啊!轻点!”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15:40:00 +0800 CST  
张云雷的确矫情,虽然心里也明事理但就跟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头疼了给就杨九郎打电话,感冒了给杨九郎发微信,无聊了直接去敲杨九郎家门。杨九郎恨不得三天去趟雍和宫拜一拜,悔过自己上辈子作的孽,祈求他家角儿能安生几天。
北京春天的天气早晚差异太大,上午还艳阳高照呢,下午就下起了蒙蒙雨。张云雷杨九郎俩人下午的场儿,寻思着说完出去吃个饭正好晚上就回家休息了,谁知这雨就越下越大了,饭局就先算了吧,演员们在后台都收拾东西准备着走了,彪哥拿了车钥匙问还在一旁低头玩儿手机的张云雷,“辫儿,还等九郎呢,今儿我送你回去吧。”
“没事,哥你又不顺路,太远了,快赶紧回去吧这雨这么大。”张云雷笑笑表示感谢。
“哎,”彪哥凑到小辫儿耳边小声说,“你这不耽误人家九郎造小小郎嘛。”
“这事儿可怪不上我,”张云雷连忙摆手,“这是他自己不行,跟我可没关系啊!”
“在你这儿用多了就不好使了呗!”李鹤彪故意逗他。
“诶,彪哥,这不是你风格啊,不带这么坑我的!”张云雷坏笑。
“得,你等吧,我就先走了,让九郎路上开慢点儿!”彪哥临走嘱咐着。
“行,哥放心,路上小心!”
张云雷坐着等着就觉得各个关节开始有点轴别,自己简单活动了一下却发现适得其反,疼痛开始愈演愈烈,杨九郎正好从里屋拿着衣服出来,想着给他穿上,结果看见小孩儿脸色发白赶忙问“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腿疼胳膊疼哪儿都疼……”小孩儿整张脸都皱别到一块儿去了。
杨九郎吓得心慌慌,赶紧给套上外套,问着,“是不是今儿累了啊,不让你扭那个白蛇传你非得逞强!”
“不是,今儿不累,就是疼得厉害……”说着汗珠顺着鬓角就流下来了。
杨九郎忙拿纸给他擦喽,把帽子一扣,拉链一拉,一手搂过他,一手把脑袋给他摁在自己项窝,嘱咐着,“别着风啊,可不能再感冒喽,手放口袋里!”等给他塞车里坐好,杨九郎这才加了油门赶忙往医院跑。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22:22:00 +0800 CST  
到医院租了个轮椅先推着张云雷,挂了个急诊,一进屋大夫倒是个老人家。
“怎么了小伙子?”老大夫带着老花镜慢条斯理得往电脑里输着患者信息。
杨九郎急得一头汗,应着“他说他身上哪儿哪儿都疼,大夫您给看看这是怎么了?”
张云雷小脸煞白皱紧眉头看着大夫,大夫倒是也有经验直接就问,“身上有伤吗?”
“有……”张云雷自己开口了。
“他去年摔过一次,挺严重的,现在身上还108块钢板呢,您说是这个的原因?”杨九郎问。
“哎呦,”大夫一听把老花镜往下拉拉定眼打量着面前坐着的小伙子,“可真是够严重的,”老大夫说完又把眼镜推回来抬头跟杨九郎说,“一到阴天下雨他身上的关节啊,骨头啊肯定都会疼的,就算将来这痊愈了,这也是个病根儿了,要是疼得厉害就先打个止疼针吧,我看小伙子脸色发白,再带两瓶营养药,以后要常备着。”大夫一边说一边就开了单子。
“不行不行,”张云雷听了连忙摆手,“我不打针!”
“这么大小伙子还怕打针吗?”大夫调侃他。
“反正就是不打针,我吃药我吃药行吗?”张云雷一脸可怜状跟大夫迂回。
杨九郎拦下来还要说什么的大夫,哄着“行,咱不打针,你先去旁边那屋坐一会儿,我去交钱拿药。”一边跟小护士使了个眼色。
“那我在这屋等不行吗?”小孩儿可怜巴巴的求着。
“你看人家一会还有这么多病人要看呢,你在这儿哪行啊,就过去等我一小会儿,听话哈!”杨九郎经验丰富的好声儿劝着。
张云雷撅着嘴被小护士给推走了,杨九郎跟大夫拿了注射单子准备去交钱,老人家突然问他一句,“这是你弟弟吗,看着不像啊,不过你这哥哥做的也真是不错了。”
“诶,”杨九郎点头默认,“这是我祖宗。”
闻着满屋的消毒水味儿张云雷感觉自己被骗了,等着小护士举着针筒回来就彻底失控了,杨九郎老远就听到小孩儿在屋里滋啦乱叫,赶忙推门进去,看见一个坐床上死拽着自己裤子的,一个举着针管站床边满脸无奈的。
“杨九郎,你个骗子,说好不打针的啊!”小孩儿一见杨九郎就满脸愤懑嚷嚷着。
“快快快,丢不丢人啊,都这么大了怕打针,听话,打完我带你吃黄焖鸡!”杨九郎赶忙安抚着。
“我不打我不打,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姐姐!”张云雷拒绝的干脆连带着威胁。
“你不疼了啊!”杨九郎也急了,跟他喊。
“不疼了!”顶嘴也顶的利索。
“好,”杨九郎压了心里的火跟护士说,“我摁着,你给他把针打了。”
小护士心领神会,也准备好了棉签,杨九郎一把就把瘦个跟小鸡仔一样的张云雷摁趴在注射床上,裤子一拽上衣一撩,注射的地方就完全暴露出来。张云雷连个准备也没有,急得直挣扎嚷嚷着“杨九郎,你放开我!”杨九郎一巴掌就扇上去,小孩儿脸腾一下就红到脖子根,“非挨这一巴掌就老实了是吧,屁股别绷着,越绷一会打得就越疼!”,虽然手底下的小孩儿不闹腾了,但是酒精棉签擦的时候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他颤了一下,等药开始注射进去小孩儿眉毛就都倒挂着了,咬着嘴唇死扛让自己不跑,当然也跑不了还被杨九郎摁着呢。
“好了,给他按一会的。”杨九郎按着棉签,张云雷也不吭声,杨九郎问他,“生气了?”张云雷没理他。杨九郎手底下加了点劲儿又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嘶,你轻点。”张云雷疼得倒抽凉气。
“有这么疼吗?”杨九郎说着抬起棉签看不流血了,给提上裤子,套上外套,全程小孩儿撅着嘴不说话,杨九郎照着后脑勺一拍,“行了,瞧这委屈的,你让人家都笑话!”旁边小护士看着两人有趣在一边捂嘴笑,张云雷又觉得没面子,还不忘教训人家,“你不许笑!”小护士笑得更开怀,问“你俩是说相声的吧,怎么这么逗?”
把小孩儿送回家杨九郎又专门出去一趟给他买了最爱的黄焖鸡,看着他狼吞虎咽倒是也心满意足了。
“九郎,”张云雷突然抬头问,“你怎么还不要孩子啊。”
“不着急,怎么突然问这个啊!”杨九郎躲避着张云雷的眼神拿碗给他添饭。
“你不会因为我吧,照顾我就照顾不了小小郎了。”张云雷眯眼诈他。
“你可拉倒吧,把自己想的还挺重要,工作现在太忙了,再等等吧。”
“那就好,”张云雷低头吃饭,“我还怕对不起你的。”
“您呐,你继续没心没肺的活着吧,多安生些日子就算对得起我了。”杨九郎瞥他一眼。
杨九郎不会告诉他,他现在不能要孩子,有了孩子自己就不能经常在他身边陪他了,他个连打针都害怕的孩子要是自己不在他可怎么办。
其实俩人都心照不宣,一个不想打扰他生活又离不开他,一个有了自己的生活却在心里总给他留着前排位置,谁也不说谁也不做,只是默默陪伴。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22:22:00 +0800 CST  
台上
“哎,吓傻了吧,不会别蒙,你别蒙……”张云雷用手指着杨九郎挑衅着。
“你还让不让我说话了!”杨九郎一恼喊了出来,转头又问,“哎,你刚唱的什么来着……噢,秦琼观阵!”
“噗……”张云雷没憋住笑出来一鞠躬,“各位,对不起!”
杨九郎在旁边也懵了,拉住张云雷问,“你刚唱的什么?”
“太公卖面……”
“他净搅和我!”杨九郎赶紧往回圆。
“杨九郎!”张云雷喊。
“垮掉!”观众齐声回应。
……
回了北京,师父的传唤电话如期而至,杨九郎在后台刚忙完穿上衣服正准备往外走,张云雷在后面叫住他,“杨九郎!你怎么不等我了啊!”说罢也拿起衣服要跟他走。
“你别动,坐那儿,”杨九郎又给他摁回去,“我得去趟师父那儿今儿送不了你了,我刚告诉彪哥让他今天送你回家,一会儿走的时候穿戴好了,别感冒喽。”
“九郎!”还没再说什么杨九郎就先走了,张云雷明白是前几天在天津演出出的那点失误,早晚躲不过。
在办公室,杨九郎低头站在办公桌前不语,郭德纲摘下眼镜看他一眼,问“杨九郎,知道为什么今儿叫你来吗?”
“知道,师父。”杨九郎低头回应。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失误,”郭德纲指关节咚咚敲着桌子,“逗哏的说的什么捧哏的不听那还要他干什么!”
“是我不对,我认罚!”杨九郎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杨九郎,”郭德纲走到他跟前,“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也夸过你努力,但是,”桃师父转了语气,“练基本功就没有到头的那天,就好比拿今儿的事来说,太平歌词是不是就算是你的短板。”
“您也没教啊……”杨九郎小声嘟囔。
“那是因为教不会!”郭德纲瞪他一眼,“你都差点给高老师唱哭了!”
“噢,好像是……”杨九郎泄了气。
“孩子,你记住永远要戒骄戒躁,现在你和张云雷成功一点点不代表你们能力有多强,说相声说得好的多的是,如果不及时提升自己,照样只是昙花一现。”郭德纲语重心长。
“明白了,师父,我一定回去好好学习!”杨九郎诚恳的点头。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22:23:00 +0800 CST  
听完训话杨九郎跟师父告了别,一推门听见门后面咕咚一声,定眼一瞧张云雷正坐地上呲牙咧嘴还比着嘘的手势。杨九郎赶紧关了门,拉他起来,“你在这儿干什么!”
“嗨,这不寻思你万一被打了我好去给你求个情嘛!”张云雷打着哈哈的端详着杨九郎,脸上到底还是有个红掌印。
“彪哥呢?”杨九郎铁脸问他。
“哦,被我轰走了。”小孩儿理所当然。
“轰走了?”杨九郎睁开了眼睛。
“对啊,我说你让我在这里等你,不然你就死给我看。”张云雷得意洋洋晃着脑袋。
“可拉倒吧!”杨九郎白他一眼,“走吧,送你回家!”
“得嘞!”张云雷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在车上,张云雷问什么杨九郎都只是回应个嗯,趁着等红灯,张云雷一手捏住杨九郎的脸给板过来对着自己。
“干嘛啊!”杨九郎蹙眉问。
“师父怎么说你了,怎么还这么不高兴啊?”张云雷好奇。
杨九郎把他手拿开,没好气的说,“你不都听见了吗?”
“我才刚蹲下就被你一门板拍后面去了,我还听什么啊我!”小孩儿也冲他嚷嚷。
“角儿,你能教我太平歌词吗?”杨九郎终于问出了他想了一路的问题。
“嗯?”张云雷倒是疑惑了,“学太平歌词干嘛?”
“提升自己。”杨九郎形而上学。
“提升自己也不一定要学太平歌词啊,你个放屁都不在调门上的。”张云雷摊摊手。
“就说你教不教吧!”杨九郎头一次听他这么说自己没生气。
“教啊,肯定教!”张云雷点头答应,“自己搭档都不教还是人吗!”
第二天早上杨九郎如约来敲门,师娘开的门。
“九郎,怎么这么早来啊,磊磊还没起了。”王惠指了指张云雷的房间。
“师娘,没事,我等等他。”杨九郎轻车熟路的换着鞋。
“我去叫叫他。”王惠转身要去杨九郎拉住她,“师娘您去忙吧,我叫他。”
一推门看见小孩儿穿着睡衣一条腿耷拉在外面还睡得倍儿香,杨九郎把腿给他塞到被子里,捏捏小脸,睫毛一抖眼睛算是睁开了。
“哎呦,你这张脸吓死我了!”张云雷坐起来捂着心口。
“至于吗。”杨九郎撇他一眼。“来吧张老师,授课啊!”
“嗯,学员态度还不错,等着吧,我要洗漱吃饭!”说罢张云雷又钻回了被窝,杨九郎隔着被子给了一巴掌。
“起起起,你竟敢打张大法师!”小孩儿凶他。
等再收拾完了,都到了十点多,授课的人儿还不紧不慢,“今儿先教你鹬蚌相争,你听我唱啊,我唱一句你学一句。”杨九郎洗耳恭听。
“正月里阴天渭水寒。”杨九郎紧跟着学了一句,张云雷听了直摇头,“不对,你把调再起高一点儿!”
“正月里阴天渭……”破了音,杨九郎尴尬的挠挠头,“我再找找调儿啊!”
试了几回调找好了,张云雷还是摇头。“你这样唱太平了,一定得走鼻音脑后音。”
“不会啊……”杨九郎有点窘。
“你这样啊,弯腰唱,记着什么感觉。”张云雷给出主意。
杨九郎点点头弯下腰试了试,再站起来试了试,嘟囔着“没区别啊……”,张云雷抄起扇子哐哐照着杨九郎脑袋敲过去,“杨九郎啊杨九郎,太平歌词让你唱成这样也是欺了祖了!”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22:24:00 +0800 CST  
学的人急得一头汗教的人气得脸通红,“你非得教这段,我当时就因为唱这段差点就给我开除咯!”杨九郎也是急的自己脑仁要炸了嚷嚷着。
“还到怪上我了!”张云雷气的牙痒痒,“接着唱!”
杨九郎两句还没唱完就被张云雷拽了手摊平,提着扇子给了两下,“甩腔啊甩腔!”
“哎呦,”杨九郎把手抽回去搓着,“怎么还打人啊……”
“你这算什么,我那时候被打得都几天握不了筷子!”张云雷瞥他一眼表示不屑,“再来一遍!”
“又错了!伸手!”
“嘶,你轻点!”
“轻不了!接着!”
半段凑凑活活得学完,杨九郎揉搓着两只快被打肿的手,小心翼翼得问着,“张老师,能不能不打手了……”
“可以啊,”张云雷捋了一把头发,“那你转过来。”
“哦。”杨九郎老实转过去,“然后呢?”
“然后啊……”张云雷往前迈了一步,举起扇子就照着杨九郎后面一顿抽,“我就想打死你!怎么就这么笨!好好的鹬蚌相争让你唱得跟河马求偶似的!”
“哎呦,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杨九郎捂着屁股往前躲,张云雷在后面不停手,干脆杨九郎从卧室就跑了出去,“杨九郎!你竟然敢跑!”张云雷嚷嚷着在后面追出去,俩人在客厅里乱窜,刚才还和谐的教学相长现在就成了谋杀场面。
张云雷也不是杨九郎的对手,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弯腰喘粗气。杨九郎在客厅另一角抱着花瓶喊着,“张云雷!你是不是今儿是来报仇的啊!我唱的有这么差吗!你非要打死我!”
张云雷都快被气笑了,“你竟然还好意思问!”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今儿就学到这吧,再教我就吐血身亡了。”张云雷放下扇子,杨九郎才从花瓶后面走出来。
“别生气啊,张老师,我这不笨嘛!”杨九郎赔着不是给沏了热茶递手里。
“你要不去找师父学吧,我这小身板可能经不起你这种折腾了。”张云雷一只手搓着脸一只手接过茶杯。
“师父说他年纪大了,惜命……”杨九郎嘟囔着。
“噗!”张云雷一口茶水喷出去,“你是不是想烫死我!”
“我再给你兑点儿凉的。”杨九郎拿过来摸摸好像是挺烫。
“再尝尝。”杨九郎兑好了再送过来。
“这乌突突的怎么喝啊!”张云雷喝了一口撇了嘴。
“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杨九郎威胁他。
“那我不教了。”张云雷一甩性子,“姐!杨九郎欺负我!”
“哎呦我的祖宗!我错了错了,我给您换去还不行吗!”杨九郎拿着杯子往厨房跑,心想着没办法自己的角儿自己就得哄着啊。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22:24:00 +0800 CST  
张云雷刚来北京这儿学艺两个月就已经见露头角,虽然岁数小但论唱在德云社别的孩子连他个尾都赶不及,老郭手把手教他太平歌词,甩腔、鼻音哪个难他越会哪个,郭德纲深感这是个好苗子。但和他这个岁数的孩子一样,就是坐不住,细高的个子猴瘦猴瘦的,只要一说训练结束跑的比谁都快,除了练唱老郭单独带他,其他背贯口的时候就放他和别的学员在一起,但是这小孩儿贼精,晨练的时候拿着上厕所的理由一去就去半个小时,回来腿都蹲麻了瘸愣着也不愿意多背一会儿,因为这事儿郭德纲气的多留他好几次,巴掌也没少挨,才算有了点起色。
北京的冬天是干冷的,除了被窝哪儿都是地狱,大早上六点多老郭挨个儿开灯叫着小孩儿们起来练功,灯一亮没醒也都被光给晃醒了,一个个的都叽里咕噜的赶紧穿衣服,郭麒麟眯着眼睛把张云雷半夜踹到他头上的衣服再给扔回去,摇晃着还躺着的这位二爷,“哎,辫儿哥,醒醒,怎么还躺着啊!”自从上次被坑,郭麒麟就没再叫过老舅,干脆年纪差的不大就论成了兄弟。
“我不想背……”张云雷翻个身整张脸皱在一起,吭叽着。
“你不去我爸又该生气了,你不怕他罚你吗?”郭麒麟穿戴整齐站床下问他。
“怕啊,那我找点理由呗!”张云雷还闭着眼蹭一下子坐起来,抬手掐自己脸,掐的自个儿都呲牙咧嘴。郭麒麟在旁边都看呆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问他,“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掐了一会儿,张云雷抬脸给郭麒麟看,“是不是红了?”眨巴着俩眼问。
“是……是啊,脑门不红。”郭麒麟倒也实诚。
“有道理!”张云雷用手使劲搓着脑门,郭麒麟实在不懂他又是作的什么妖,又问他一遍。
“这都不明白啊,”张云雷白他一眼,“我脸一红说明我发烧了啊,师父一看就不让我去练功了。”说完躺下又钻进了被窝。
郭麒麟实在是佩服这位老舅,摇摇头正准备走看见自己个儿的父亲进门,“爸!”郭麒麟低头含胸打个招呼,“快去!”郭德纲催着,看见被窝里还躺着的张云雷便带着怒腔叫他,“张云雷,今儿反了你了啊!”三两步过去正要给揪出来一眼看见小辫儿脸通红老郭心里也一惊,摸摸额头还有点烫,“怎么好好的病了呢?”赶紧叫了王惠,嘱咐着快带他去诊所看看,王惠自然最心疼小辫儿一把揽在怀里摸着脑门一边问郭麒麟,“他昨晚咳嗽了吗?”
“咳嗽了咳嗽了,还挺厉害。”郭麒麟一边附和着一边接受着张云雷的眼色,心想自己这外甥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王惠牵着小辫儿到了诊所,大夫摸哪儿哪儿都疼,问哪儿哪儿都难受,大夫看着张云雷躲闪的小眼神,摘下听诊器说,“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只见张云雷偷偷松口气。
“不对啊大夫,他早上身上还挺烫的了,您再给……”大夫拦下了王惠,借口说拿点药让王惠移步到了抓药房。
“这孩子啊,”大夫凑过去小声说,“八成是装的,没病。”
“啊,”王惠一愣,“装的?”
“嗯,不信啊您回去问问去。”
王惠这一肚子火,气的头晕耳鸣,但也先忍了怒色,出去拉了张云雷回家。张云雷也不傻,姐姐脸色突然变了自己心里也开始发毛,一路上姐弟俩谁也没说话,到了家,王惠一把把小辫儿推到了墙边儿。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22:25:00 +0800 CST  
“辫儿哥,你先拿鸡蛋捂捂脸吧,你都肿老高了。”郭麒麟看着也觉得吓人,把鸡蛋剥了皮递到他手里,小辫儿手一碰还热着的鸡蛋立马呲牙咧嘴,郭麒麟又赶忙拿过来,“得,我给你捂吧。”说罢拿了鸡蛋给张云雷在脸上敷。
“还是外甥好啊!”张云雷默默感叹一句。
“快滚蛋吧,要不是帮你我也不会挨那一下子。”
“行行行,怪我,你看我已经打成这样了你还不解气吗?”张云雷眨巴着俩眼瞅郭麒麟。
“我没怪你,”郭麒麟摇摇头,“就是头一次挨我爸打,觉得我爸手劲还挺大,刚吃饭的时候一坐下还挺疼的。”
“所以,你老舅我生活多么不易啊!”张云雷仰天叹口气。郭麒麟给敷一会把鸡蛋清剥下来,把蛋黄塞到张云雷嘴里,“知道你洁癖,我吃蛋清总行了吧。”
“好外甥,等你老舅成了角儿一定先给你买鸡腿吃!”张云雷突然有点感动。
“可拉倒吧,你先保证不被我爸打死就不错了。”郭麒麟煞风景的白他一眼,小辫儿刚要还嘴就听屋里老郭一嗓子喝到,“外面不好好罚站干嘛呢!”郭麒麟赶忙把俩蛋清塞嘴里,含含糊糊跟张云雷说,“怪次!”就跑了。
张云雷看着跑远的郭麒麟叹口气,“也不知道给我带点水,噎死我了。”

楼主 琅琊小阁主蔺晨  发布于 2019-02-09 22:26:00 +0800 CST  

楼主:琅琊小阁主蔺晨

字数:89425

发表时间:2019-02-09 23:0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19 23:23:2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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