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婿班中第几流? ―― 《聊斋。凤仙》破译


在《聊斋》的狐鬼故事中,也颇有一些篇什,“狐皮”很“薄”,几乎让人感觉是直接写人生真实的。《凤仙》,就是其中写得比较风雅而“香艳”的一篇。

“狐翁”有三个女儿。凤仙是最小的。僚婿班中,大女婿胡郎是“职业经理人”,“一家十余口,俱托胡郎经纪”。二女婿丁郎,家中富有。只有小女婿刘郎,“父母早亡”,“以游荡自废”。在丈人家中团聚的时候,“婢以金盘进果”,老丈人抓了几个送到丁婿面前。好胜的凤仙,发出了“婿岂以贫富为爱憎耶?”的质问,她换掉漂亮的衣裳,当场唱了《破窑》一折,声
泪俱下。唱完,“拂袖径去”。
为了让夫婿长进、争气,她送给他一面镜子后,就和他分手。每当夫婿努力攻读,就可以在镜子里见到凤仙“盈盈欲笑”;反之,就见到她“惨然若涕”。终于,夫婿读书成功,夫妻团圆,皆大欢喜。

这种“督导”读书的办法,自然会让人联想到《红楼梦》的风月宝鉴什么的。不过这一回,我的联想要“现代”些。我想到了电脑,想到了网络中的“网上会议”Net Meeting。使用Net Meeting 软件,自己买个摄像头,一位好胜的小姐,也可以远程“督导”自己的男朋友“上进”。再原始些,用MSN 里面设计好的喜怒哀乐“表情”,也还差强人意 ――- 自然,因为见不到“画中爱宠”,效果自然会大打折扣。

《聊斋。凤仙》我读过好多遍了。如今忽发奇想,凤仙的这位刘郎,在女性的心目中,该是
“夫婿班中第几流”?
触发此想的,是袁枚题咏柳如是的一首诗。袁枚说,柳如是的夫婿钱谦益,是“党人碑上无双士,夫婿班中第二流”。 钱谦益是东林领袖,文章冠世。不过,国亡之日,不像柳如是所一度钟情的陈子龙那样,抗战殉国。而是,柳如是“手执刀绳劝公死”,他,害怕了。袁枚的诗句,仿佛让我读到了柳如是心中的无奈。本文因为仅仅是借“题”发挥,所以,这,也不论。

女孩子大多好胜。其实,男人又何尝不虚荣?所以才有“千错万错,马屁不错”。不过,有时,“虚荣”和“骄傲”的分界似乎也有点模糊。《凤仙》的故事,诸君今天读来,或许觉得“太过功利”;也或许觉得“太过小儿科”。这都不论。总之,夫婿终于还是为她争了口气,至少让她在自己姐妹行里不致“低人一头”。

《新概念英语》第二册,读到过一篇短文,引人发噱。说的是,不管一个女人有多少衣服,一旦你让她去出席一个什么场合,她还是会发愁:我没有衣服好穿!
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不管在婆家的遭际是如何不如意,她还是会硬着头皮,说自己在那边如何如何好。就像出国打工的人给家里报喜不报忧的那样。
当然,还有过去的“邻居攀比”,以及《凤仙》故事中的“姐妹攀比”。说远点自然还会有“小姐妹攀比”、“同学、朋友攀比”。。。
或者,这些都可以归于“虚荣”?也或者可以归于为自己骄傲?不过,我想,这些似乎都比较“表层” ――― 尽管它绝对是生活的真实。

我想,一位女性,最基本的,可能是“母性”。孩子是母亲的骄傲,这是不必多说的。
可是,她还会有另一个“孩子” —— 她的丈夫。一方面,作为她另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会因为自己的丈夫而骄傲。另一方面,作为一位女性,她需要有人疼爱;她希望自己的丈夫能给予她最大的关爱 —— 尽管作为母亲的她,不会对孩子有这样的要求 —— 这是对丈夫与对孩子的不同要求。

一位当医生的朋友,给我讲过许多医院里的故事。其中的两个,或许可以在这里说明点问题。
一位女士患了绝症,她的丈夫送她到医院。他是律师,很忙。他吩咐说,要用最好的药。不能报销的、进口的,不必征求家属意见,只管用。其它的费用,更是不在话下。总之,钱,他会让人送来。不过,从此这位丈夫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一直到他接到通知来医院处理后事。他反过来安慰医务人员:绝症嘛,没有办法的,你们都尽了力了。
听了这个故事,我不由得想到,这位妻子,相信也曾经为自己的丈夫感到骄傲,“表层”的那种。
另外一位重病人,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好像和皇后、公主一样尊贵。尽管这位丈夫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不会比那位律师低,他却是大清早六点多钟就赶到医院来,呆上一个钟头再去上班。一下班就马上赶到医院。病情有点变化,他就坐在病床旁边过夜,倦了在床边扒一会儿,第二天还得赶去上班。怕一个护工忙不过来“叫不应”,他请了两个护工。脏的、累的,自己照样帮着干。他天天托人给病人变着法儿弄她爱吃的,而自己吃着医院里给病人吃的饭,照样甘之如饴。周围的人们,医护人员和病人,都感到困惑和艳羡。而这位妻子本人,更为自己的丈夫感到幸福和骄傲。
听了这个故事,我能想象这位妻子所感受的幸福。我相信,她为自己的丈夫感到的骄傲,不止是“表层”的,更重要的,是“深层”的那种。

那么,凤仙的刘郎,该是夫婿班中第几流?

“我为你骄傲”。

030724 灯下


附:聊斋原文
凤仙

刘赤水,平乐人,少颖秀,十五入郡庠。父母早亡,遂以游荡自废。家不中资,而性好
修饰,衾榻皆精美。一夕被人招饮,忘灭烛而去。酒数行始忆之,急返。闻室中小语,伏窥
之,见少年拥丽者眠榻上。宅临贵家废第,恒多怪异,心知其狐,亦不恐,入而叱曰:“卧
榻岂容鼾睡!”二人遑遽,抱衣赤身遁去。遗紫绔裤一,带上系针囊。大悦,恐其窃去,藏
衾中而抱之。俄一蓬头婢自门罅入,向刘索取。刘笑要偿。婢请遗以酒,不应;赠以金,又
不应。婢笑而去。旋返曰:“大姑言:如赐还,当以佳偶为报。”刘问:“伊谁?”曰:
“吾家皮姓,大姑小字八仙,共卧者胡郎也;二姑水仙,适富川丁官人;三姑凤仙,较两姑
尤美,自无不当意者。”刘恐失信,请坐待好音。婢去复返曰:“大姑寄语官人:好事岂能
猝合?适与之言,反遭诟厉;但缓时日以待之,吾家非轻诺寡信者。”刘付之。
过数日渺无信息。薄暮自外归,闭门甫坐,忽双扉自启,两人以被承女郎,手捉四角而
入,曰:“送新人至矣!”笑置榻上而去。近视之,酣睡未醒,酒气犹芳,赪颜醉态,倾绝
人寰。喜极,为之捉足解袜,抱体缓裳。而女已微醒,开目见刘,四肢不能自主,但恨曰:
“八仙淫婢卖我矣!”刘狎抱之。女嫌肤冰,微笑曰:“今夕何夕,见此凉人!”刘曰:
“子兮子兮,如此凉人何!”遂相欢爱。既而曰:“婢子无耻,玷人床寝,而以妾换裤耶!
必小报之!”
从此无夕不至,绸缪甚殷。袖中出金钏一枚,曰:“此八仙物也。”又数日,怀绣履一
双来,珠嵌金绣,工巧殊绝,且嘱刘暴扬之。刘出夸示亲宾,求观者皆以资酒为贽,由此奇
货居之。女夜来,作别语。怪问之,答云:“姊以履故恨妾,欲携家远去,隔绝我好。”刘
惧,愿还之。女云:“不必,彼方以此挟妾,如还之,中其机矣。”刘问:“何不独留?”
曰:“父母远去,一家十余口,俱托胡郎经纪,若不从去,恐长舌妇造黑白也。”从此不复
至。
逾二年,思念纂切。偶在途中,遇女郎骑款段马,老仆鞚之,摩肩过;反启障纱相窥,
丰姿艳艳。顷,一少年后至,曰:“女子何人?似颇佳丽。”刘亟赞之。少年拱手笑曰:
“太过奖矣!此即山荆也。”刘惶愧谢过。少年曰:“何妨。但南阳三葛,君得其龙,区区
者又何足道!”刘疑其言。少年曰:“君不认窃眠卧榻者耶?”刘始悟为胡。叙僚婿之谊,
嘲谑甚欢。少年曰:“岳新归,将以省觐,可同行否?”刘喜,从入萦山。
山上故有邑人避乱之宅,女下马入。少间,数人出望,曰:“刘官人亦来矣。”入门谒
见翁妪。又一少年先在,靴袍炫美。翁曰:“此富川丁婿。”并揖就坐。少时,酒灸纷纶,
谈笑颇洽。翁曰:“今日三婿并临。可称佳集。又无他人,可唤儿辈来。作一团圞之会。”
俄,姊妹俱出,翁命设坐,各傍其婿。八仙见刘,惟掩口而笑;凤仙辄与嘲弄;水仙貌少
亚,而沉重温克,满座倾谈,惟把酒含笑而已。于是履舄交错,兰麝熏人,饮酒乐甚。刘视
床头乐具毕备,遂取玉笛,请为翁寿。翁喜,命善者各执一艺,因而合座争取,惟丁与凤仙
不取。八仙曰:“丁郎不谙可也,汝宁指屈不伸者?”因以拍板掷凤仙怀中,便串繁响。翁
悦曰:“家人之乐极矣!儿辈俱能歌舞,何不各尽所长?”八仙起,捉水仙曰:“凤仙从来
金玉其音,不敢相劳;我二人可歌《洛妃》一曲。”二人歌舞方已,适婢以金盘进果,都不
知其何名。翁曰:“此自真腊携来,所谓‘田婆罗’也。”因掬数枚送丁前。凤仙不悦曰:
“婿岂以贫富为爱憎耶?”翁微哂不言。八仙曰:“阿爹以丁郎异县,故是客耳。若论长
幼,岂独凤妹妹有拳大酸婿耶?”凤仙终不快,解华妆,以鼓拍授婢,唱《破窑》一折,声
泪俱下;既阕,拂袖径去,一座为之不欢。八仙曰:“婢子乔性犹昔。”乃追之,不知所往。
刘无颜,亦辞而归。至半途见凤仙坐路旁,呼与并坐,曰:“君一丈夫,不能为床头人
吐气耶?黄金屋自在书中,愿好为之。”举足云:“出门匆遽,棘剌破复履矣,所赠物,在
身边否?”刘出之,女取而易之。刘乞其敝者,冁然曰:“君亦大无赖矣!几见自己衾枕之
物,亦要怀藏者?如相见爱,一物可以相赠。”旋出一镜付之曰:“欲见妾,当于书卷中觅
之;不然,相见无期矣。”言已不见。
怊怅而归。视镜,则凤仙背立其中,如望去人于百步之外者。因念所嘱,谢客下帷。一
日见镜中人忽现正面,盈盈欲笑,益重爱之。无人时,辄以共对。月余锐志渐衰,游恒忘
返。归见镜影,惨然若涕;隔日再视,则背立如初矣:始悟为己之废学也。乃闭户研读,昼
夜不辍;月余则影复向外。自此验之:每有事荒废,则其容戚;数日攻苦,则其容笑。于是
朝夕悬之,如对师保。如此二年,一举而捷。喜曰:“今可以对我凤仙矣!”揽镜视之,见
画黛弯长,瓠犀微露,喜容可掬,宛在目前。爱极,停睇不已。忽镜中人笑曰:“‘影里情
郎,画中爱宠’,今之谓矣。”惊喜四顾,则凤仙已在座右。握手问翁媪起居,曰:“妾别
后不曾归家,伏处岩穴,聊与君分苦耳。”刘赴宴郡中,女请与俱;共乘而往,人对面不相
窥。既而将归,阴与刘谋,伪为娶于郡也者。女既归,始出见客,经理家政。人皆惊其美,
而不知其狐也。
刘属富川令门人,往谒之。遇丁,殷殷邀至其家,款礼优渥,言:“岳父母近又他徙。
内人归宁,将复。当寄信往,并诣申贺。”刘初疑丁亦狐,及细审邦族,始知富川大贾子
也。初,丁自别业暮归,遇水仙独步,见其美,微睨之。女请附骥以行。丁喜,载至斋,与
同寝处。棂隙可入,始知为狐。女言:“郎勿见疑。妾以君诚笃,故愿托之。”丁嬖之。竟
不复娶。
刘归,假贵家广宅,备客燕寝,洒扫光洁,而苦无供帐;隔夜视之,则陈设焕然矣。过
数日,果有三十余人,赍旗采酒礼而至,舆马缤纷,填溢阶巷。刘揖翁及丁、胡入客舍,风
仙逆妪及两姨入内寝。八仙曰:“婢子今贵,不怨冰人矣。钏履犹存否?”女搜付之,曰:
“履则犹是也,而被千人看破矣。”八仙以履击背,曰:“挞汝寄于刘郎。”乃投诸火,祝
曰:“新时如花开,旧时如花谢;珍重不曾着,姮娥来相借。”水仙亦代祝曰:“曾经笼玉
笋,着出万人称;若使姮娥见,应怜太瘦生。”凤仙拨火曰:“夜夜上青天,一朝去所欢;
留得纤纤影,遍与世人看。”遂以灰捻拌中,堆作十余分,望见刘来,托以赠之。但见绣履
满柈,悉如故款。八仙急出,推柈堕地;地上犹有一二只存者,又伏吹之,其迹始灭。次
日,丁以道远,夫妇先归。八仙贪与妹戏,翁及胡屡督促之,亭午始出,与众俱去。
初来、仪从过盛,观者如市,有两寇窥见丽人,魂魄丧失,因谋劫诸途。侦其离村,尾
之而去。相隔不盈一尺,马极奔不能及。至一处,两崖夹道,舆行稍缓;追及之,持刀吼
咤,人众都奔。下马启帘,则老妪坐焉。方疑误掠其母;才他顾,而兵伤右臂,顷已被缚。
凝视之,崖并非崖,乃平乐城门也;舆中则李进士母,自乡中归耳。一寇后至,亦被断马足
而絷之。门丁执送太守,一讯而伏。时有大盗未获,诘之,即其人也。
明春,刘及第。凤仙以招祸,故悉辞内戚之贺。刘亦更不他娶。及为郎官,纳妾,生二
子。
异史氏曰:“嗟乎!冷暖之态,仙凡固无殊哉!‘少不努力,老大徒伤’。惜无好胜佳
人,作镜影悲笑耳。吾愿恒河沙数仙人,并遣娇女婚嫁人间,则贫穷海中,少苦众生矣。”


楼主 ernie  发布于 2003-11-04 20:23:00 +0800 CST  
《聊斋。凤仙》的故事,说的也是人情之常,—— 尽管我们好像看到了“势利”。
就所谓“破译”而言,也只是凤仙的那面“镜子”可以做点文章 ——— 我在文中联想到互联网和摄像头。借题发挥,我才想到了“夫婿班中第几流?”的问题。 袁枚认为,柳如是的夫婿钱谦益,是“党人碑上无双士,夫婿班中第二流”。 读完陈寅恪《柳如是别传》,我有点相信柳如是本人会认可,尽管也许在外人看来,钱谦益是第一流的。我个人的想法,在芸娘的心目中,沈三白是第一流的;在燕妮的心目中,马克思是第一流的。当然,本文绝对不是想搞“夫君评比”。马克思说,他相信燕妮不会因为有什么王子的追求而把他换下来。这样的夫君,也是福气。

楼主 ernie  发布于 2003-11-06 08:58:14 +0800 CST  
谢谢 remexshe 兄!
楼主 ernie  发布于 2003-11-07 14:05:26 +0800 CST  
作者:ernie 回复日期:2004-8-6 10:46:22
这篇帖子发重复了,多谢下列书友跟帖,转到这里来吧。

作者:frankeagle 回复日期:2004-8-6 9:16:59
真爱就是第一流啊.


作者:健康的金鱼 回复日期:2004-8-6 9:39:59
同意楼上的
楼主对女性的心理分析得很到位呢。寓古于今,好像无论时间空间,也许人性都是贯通的,爱憎贪欲是人都免不了。


作者:非匪 回复日期:2004-8-6 9:43:20
我咋觉得E兄这篇已经破解过似的?E兄翻翻以前的贴子看?


作者:非匪 回复日期:2004-8-6 9:44:51
有了:


『闲闲书话』夫婿班中第几流? ―― 《聊斋。凤仙》破译


作者:ernie 提交日期:2003-11-4 20:23:00



作者:ernie 回复日期:2004-8-6 9:50:23
非匪兄说的是,我去一翻,果然发过了的,不好意思.再查查另外发一篇吧.

多谢 frankeagle 兄和小金鱼先.


楼主 ernie  发布于 2004-08-06 11:21:10 +0800 CST  

“夫婿班中第几流?”,是从世人眼里看得(“世人”,未必等同“世俗”,比如袁子才,就未必“俗”,还“雅”着呢)
而夫妻之间,却是“如鱼于水,冷暖自知。”
我相信,关心爱护对方比自己为重,并且亲情与时俱增的,允为“第一流”的伴侣。

谢谢郁版!
楼主 ernie  发布于 2004-08-06 14:04:37 +0800 CST  
夫婿班中第二流,见袁枚《题柳如是画像》:

生绡一幅红妆影,玉貌珠冠方绣领。眼波如月照人间,欲夺鸾篦须绝顶。怀刺黄门悔误投,遗珠草草尚书收。《党人碑》上无双士,夫婿班中第二流。绛云楼阁起三层,红豆花枝枯复生。斑管自称诗弟子,佛香同事古先生。勾栏院大朝廷小,红粉情多青史轻。扁舟同过黄天荡,梁家有个青楼样。金鼓亲提妾亦能,争奈江南不出将!一朝九庙烟尘起,手握刀绳劝公死:“百年此际盍归乎?万论从今都定矣!”可惜尚书寿正长,丹青让与柳枝娘。

楼主 ernie  发布于 2007-03-07 21:20:02 +0800 CST  
怎么讨马啦?
楼主 ernie  发布于 2007-03-07 22:12:22 +0800 CST  
今天翻出这张旧帖,都缘檀姜MM 适才送我一则她“最喜欢的一条谜”:“手握刀绳劝公死”(打五字常言)

谜底: 要钱不要命 --- 要求钱谦益不要命。

檀姜MM 说:“真是绝世好谜,百年难遇的”。

我没有记住这首诗的全文,这次却搜索到乐,于是补上如前。
谢谢檀姜MM 和楼上各位!
楼主 ernie  发布于 2007-03-07 22:56:04 +0800 CST  
作者:青瓷眼泪 回复日期:2007-3-8 00:58:10
一直很喜欢<<聊斋>>,看到相关的就要进去一下~写得有意思~~

作者:任远1 回复日期:2007-3-8 8:31:11
好看.



-------------------------------------------
谢谢!

楼主 ernie  发布于 2007-03-08 18:30:39 +0800 CST  
作者:寒空秋水 回复日期:2007-3-8 8:34:07
三八节读尤其好.:))
----------------------------------
联想得好:)
楼主 ernie  发布于 2007-03-08 19:11:42 +0800 CST  

楼主:ernie

字数:6158

发表时间:2003-11-05 04:2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9 12:56:30 +0800 CST

评论数:36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