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照

简介:
六识者, 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也。它们合在一起,为我们展示了一个绚丽多彩的世界,我们正常认知下的世界。但事实上,还有很多东西是无法通过前五识直接感知到的,平时被我们的意识“刻意”封挡在外面。可,如果有一天,你具备了某种能力,可以感知到以前不曾感知的东西,你还能向现在这么淡定的生活么?
肉体、意识、灵魂,究竟哪个才是主导我们人生轨迹的存在,还是我们原本就处于无穷无尽的自我轮回中,只不过彼此孤立。
我叫唐三藏,隐藏的藏;当然,大多数情况下,人们还是习惯用名人唐僧的法号来称呼我。我的好奇心并不重,但随着一枚用来封印的五行古币的出现,我发现,左右我人生和思维的,并不仅仅是我自己,于是……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4-26 07:32:40 +0800 CST  
第一卷 开天耳,鬼灵亲
一、我的名字叫三藏

我姓唐,名三藏,隐藏的藏,不是西藏的藏。
这是我真实的名字,不是绰号,唐僧才是。
三藏这个名字,是我那个整天神叨叨的姥姥给起的。我的直系亲属,爷爷辈的四个人中,只有她算是真正有文化的,给孩子起名这种大事,自然得听她的。她虽然不曾念过洋学堂,却也是个饱读诗书的“知识分子”,对中国的传统文化那是如数家珍。
姥姥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太姥爷,出生在一个医药世家,自小聪颖,既懂医理,又通周易,12岁时便能独自出诊,未满18就已名震乡里。如果不是生逢乱世,他说不定也能成为悬壶济世的一代名医,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浓重一笔。
当然,在乱世中,能救命的“神医”也是一宝,没人舍得杀他。我的太姥爷究竟给多少军阀当过“御医”,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生活无忧又无所事事,太姥爷便把精力放在了对孩子的教育上,包括家里唯一的女孩子,也就是我的姥姥。祖传医术虽然传男不传女,但是像周易这种费脑子、有意思的学问,他还是很乐意教授给自己唯一的女儿的。
太姥爷平生只做过一件有违医德的事情。抗战期间,汪精卫的伪政府曾经把他骗去给日本人看疑难杂症,被他识破了,却故意装作不知情,针对病症下了看起来无害的慢性“毒”药方子,之后半年的时间里,那些曾经的病人相继死去,太姥爷的老婆孩子省亲后又再没回来,鬼子这才发现上了当,把他抓了过去,折磨致死。
为了报复太姥爷,鬼子故意隐瞒了真相,到处宣扬他为皇军服务的“事迹”,这个原本的民族英雄也就成了汉奸走狗,让他的家人背负了一辈子的骂名。文革期间,太姥姥和姥姥的二哥悲愤自杀,姥姥的大哥和四弟远走他乡,不知所踪,三哥则疯了,只有姥姥一个人咬着牙挺了过来,但也落下了毛病,腿瘸眼花手发抖,还经常会莫名其妙地一个人坐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呆流泪,年纪越大发作的次数越多。
扯远了,回头再说说我这名字的由来。
据说,在我出生前,曾经历过三次比较大的风险,差点没能来到这个世上。
第一次,是在母亲刚刚怀上我不久,应该还不到两个月的时候。有一天,我的父亲准备去探望一个前不久出了事故的工友家属,想到她们孤儿寡母的挺可怜,就买了一大堆吃的亲自送上门,结果被留下吃饭,还喝了不少酒,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家。那时候,普通工人的住处都不大,那个工友家里只有一个独立的房间。所以,尽管父亲百般解释,母亲还是不相信他没有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吵着要离婚,并想把孩子(也就是我)打下来。幸好当时两家的长辈都在,好劝歹劝才把她阻止住,但也动了胎气,按了两个多月的胎才保住。
第二次,是我在娘胎里快六个月的时候,母亲生了一场大病,需要进行药物治疗,可她为了保住我,说什么也不肯用药,差点母子一同共赴黄泉。
第三次,是在生我的时候,赶上难产。当时,医生问父亲,保大人还是小孩,父亲斩钉截铁地说要大人,而母亲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手术结束后,大家都以为我死了,包括医生在内,所以大部分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尚处于昏迷状态的母亲身上。如果不是一个刚做了妈妈不久的护士,出于母性的本能,把已经暂停了呼吸、身体开始变凉的我,放在怀里捂着,恐怕我也没机会成为家里以及那个医院的“生命奇迹”了。
除此之外,姥姥根据我的生辰八字,算出我是金命,但是缺水。可我却是在夏季出生,夏季为流火之季,以火为“旺”;而火克的是金,金在夏季属“死”,即克制而无生气之意。单从命相上讲,我这一生注定不顺利,不是碌碌无为、一事无成,便是生活坎坷、多灾多难。
为了不让命数完全左右我,姥姥力排众议,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三”,在汉语中是个概数,并不是特指三次,而是多次的意思。按她的说法,是希望可以把我“藏”起来,不让邪神恶鬼找到我,一生平平安安。另外,这个藏字本就是个多音字,也可以混淆鬼神的视听,给我多加一层保护。
当然,为了安慰其他人,姥姥还有一个额外的说法。这个藏字,读cáng的时候,可以帮我躲鬼避灾;读zàng的时候,则寓意我通晓“经、律、论”,将来必成大器,这才堵住我爷爷奶奶的嘴。
可这个名字中却是没有水的。所以,姥姥又给我起了一个小名,叫唐淼。
因此在家里,我有三个称谓,爷爷奶奶一般喊我三藏(zàng),爸爸妈妈和姥爷喜欢叫我唐淼,独有姥姥才把我叫做三藏(cáng)。别说鬼神了,小时候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我究竟属于哪个名字。
大名小名加在一起,我那些顽皮的小伙伴就送给了我一个“水货唐僧”的称号。这个称号,从小到大一直陪伴着我。
不是我不想摆脱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实在是我的学习成绩太平凡。别说通晓“经、律、论”了,上高中以前,我连中国历史上有那些朝代都记不全。尽管我一直很努力地在学习,可我的初、高中都与重点无缘,只能就近择校,想在学校的同年级学生中找个生面孔都难。勉勉强强考上个省内的三流大学,结果到学校报到那天,就发现了六个“不离不弃”的好“基友”,笑嘻嘻地向我围拢过来……
于是,我最后四年美好、纯真的学生时代,就完全毁在了这些损友的嘴里。唐三藏这个名字,除了在老师第一次点名时,给我增加点“回头率”以外,就再也没有给我提供过任何的正能量。而且,即便在大家知道我名字的真正读音后,他们肯读对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包括老师在内。显然,唐僧的那个法号更受人青睐。不过这件事,至少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习惯面前,真像往往并不重要。
名字可笑、其貌不扬、家境一般、学习不好、没啥特长,又被“发配”到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工科学校,我的感情路自然也就比其他人坎坷,不,应该说是简单得多。在24岁之前,我连和女孩子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捞到过,更别说其他阶段了。
其实,我倒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了。
为了强调我不是唐僧,我特意培养了一种爱好,收藏。打记事起,我就开始搜藏各种自己觉得好看、好玩的东西,从路边的小石头到垃圾场里翻出的盆盆罐罐,时不时地就往家里拾掇,为此没少挨父亲的巴掌。最后,还是疼我的姥姥,亲自出钱为我购置了一批邮票和古币,这才让我的爱好“定了型”。
可惜的是,古币和邮票都属于收藏品,是需要一定的经济实力来支撑的,而我这个金命生不逢时,财运不佳。所以,对这些东西,也只能是爱好而已。
由于没有恋爱这种劳神费脑的事情干扰,大学四年我倒也没有虚度。除了机械系的专业课,我还对一门课情有独钟,大学物理。
一开始学这门课的时候,我云里雾里的,老师布置的作业,我抄都抄不明白。等课程终于全部结束后,我抱着厚厚的教材,在图书馆里闷了一个礼拜,从头到尾地认真读了几遍,这才发现,原来整部教材都是以电磁运动作为基础的,只是分析的对象和角度不同而已,道理相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世界是这么奇妙。
本来,学习这些科学知识,是为了让我们破除“迷信”思想。结果,学完大学物理,我对灵魂一说反而深信不疑。我坚信,意识和灵魂,也是能量粒子的一种存在方式,只要掌握了它们的运动规律,我们一样可以发现它们并与之沟通,甚至驾驭它们。
这个惊奇的“发现”,让我孤独的大学生活丰富不少。为了进一步证实或者补充自己的想法,我翻阅了所有能找到的相关书籍,包括那本读不懂的狭义相对论,以及大量的外文原版文献。
这份新执着,带给我的唯一好处是,外语成绩上来了。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那些暂时用不上的大部头上,我的学习成绩依然没有明显的起色,只是勉强没有挂科而已,还是因为班里有一批“专门挂科”的垫底分子。
在万千人的期盼中,我们这一批人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的一个重要阶段:大学毕业。
关于我将来的去向,家里又开始指手画脚了。
姥姥说我是金命,金命的人适合向西,不适合往南。
问题是,国内的西部经济不发达,而国外的西部,对于这个并不宽裕的家和只懂哑巴英语的我来说,更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而,不能往南的话,那深广沪也是没办法去了。
最终,我选择了北京,作为我“闯天下”的第一站。我家在锦州,上学在沈阳,从经度上讲,北京都在我的西面,这也算是“西”行了吧。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4-26 07:33:00 +0800 CST  
二、第一份工作是做别人的影子

我领走毕业证、离开大学校园的那一年,正是2008年。那年,北京首次承办奥运会,不知道长了多少中国人的脸,却让我这初出茅庐、社会经验基本为零的愣头小子,尝尽了闭门羹的滋味。
2007年年底的时候,我就开始往北京的招聘会上去跑了,不论是北京各大高校自己组织的“双选会”,还是在国展中心、人才市场等处举办的专场招聘会,我都会兴致勃勃地跑去参与,把背包里塞得满满的简历,一份一份发出去。
一个没进过学生会、没有特殊技能、成绩平平、嘴还不甜的三流大学毕业生,夹在一群名牌大学毕业生、硕士、博士、海龟中间,去抢那些实际上比写出来的还少的职位,而且还想挑三拣四,其结果可想而知。
当然,并不是所有送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音讯全无。比如,某些打着人才市场幌子的“中介”公司,就多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嘘寒问暖”,不厌其烦。说真的,如果我当时真的很有钱,我还是挺想给他们付点咨询费的,谁都不容易,不是么?
忙碌而紧张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终于,在岁月蹉跎中,我失去了在毕业前与用人单位签约的机会,不用再考虑户口的迁移问题。
感谢奥运北京,我又在家里度过了一个无所事事的“暑假”。直到9月初,我才“有幸”正式“进驻”北京,成为蚁族大军中的一员。在一位远亲的“帮助”下,我到东四环找了一处群租房,住了下来。
错过了求职的黄金季,“安居”之后的“乐业”,自然仍不顺利。又感受了一个半月的“踏破铁鞋无觅处”之后,囊中羞涩的我,终于想开了,把自己的所谓原则统统踢到九霄云外,不再考虑公司规模、所在行业前景、工作内容、待遇等因素,将标准降低为“给钱就行”。当然,你行人家也未必行,等着养家糊口的人多着呢,凭什么相中你。
命运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当你死乞白赖地去追求一样东西时,它千方百计不让你如意;可当你已经决定彻底放弃时,又会把它拱手送到你面前,诱惑你。
当我已经做好去工地抢农民工饭碗的各项准备后,突然接到了一家公司的电话。给我打电话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声音很好听,就像电视台的正牌主持人。不过,在她把公司名称告诉我以后,我心里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没了。
给我打电话的这家公司,居然是“妥妥滴信息服务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可是号称能为任何企业及个人提供全方位的信息服务,它在2007年的营业额就已经达到了十位数,是行业中的翘楚。当然了,给我打电话的,只是该公司在北京市朝阳区的一家分公司,不是总部。可那也足够让我震惊了,我又不傻,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至少在当时,不应该出现在这种企业的人才库内,包括候选。
我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给这家企业投的简历!
我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对方搞错了,她要找的那个唐先生不是我。于是,我把手机的话筒往嘴边再靠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对方哈哈大笑:“我怎么可能搞错!你不是叫唐三藏(zàng)么?”
“我叫唐三藏(cáng)”,我咽了一口唾沫,试图纠正,“不是那个唐僧的三藏(zàng)!”
“我不管你之前叫什么,如果你想来我们公司,那你就得叫唐三藏(zàng),你要抓紧时间把自己的错误发音给我扳过来。”
“可是……”我有些不甘心,却又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反驳。毕竟,我的名字是可以这么叫的,而且,这么多年了,也没啥不妥。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还是处男么?”
“这个……”这家公司的面试问题真怪,我挠挠头,努力保持镇定,“好像是个人隐私吧,可以不回答么?”
“哦?这么害羞,那就应该还是了。”电话那头传来坏坏的笑声,“这只是个附带问题,你可以不回答,哈哈!”
“能麻烦您提醒一下,我的职位是?”我的额头开始出汗,尽管天气已经转凉,我身上的衣服也不厚,只是一件薄夹克。
“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对方的语气突然变了,明显地带着轻蔑。
“我……不知道”,我的心彻底凉了,这通电话原来是个恶意的玩笑。
“这不就结了?以后记住,不该问的别问!每月底薪一万,业务提成另算;五险一金全交,年底还有丰厚的奖金,你来不来?”对方突然提高了音量,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来,我来!”没人跟钱过不去,特别是马上就要弹尽粮绝的我。再者,这个薪水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傻子才不会答应呢。
“今天周五,下周一报到,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没问题”,我忙不迭地答应。这就成了?不再需要去公司笔试、面试?这和我理解中的大公司招聘流程不太一样啊。
“周末记得去买几套得体的衣服,特别是西装、衬衫!公司对员工形象要求很高。”
“这个我晓得!可是……”
“记得把你的身份证、毕业证都带过来,公司地址,一会儿我发到你手机上!”对方没有理会我的可是。
“好的,谢谢!”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生怕惹恼了对方,让她改变主意。
啪,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工作虽然莫名其妙地“顺利”搞定了,可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份工作不好干,钱多会烫手。
果不其然,当我在公司人事的“指引”下,懵懵懂懂地签完又厚又长的劳动合同后,行政文员小张把我领到了经理办公室。经理和秘书都不在,小张指了指里面那张豪华的有些夸张的办公桌,对我说:“你的位置在那!”
“啊?”我彻底傻了,“这么大的桌子,太奢侈了吧?”
“想什么呢?那张桌子是经理的”,小张用她那双美丽的丹凤眼瞪了我一下,“你只有一张办公椅,就在经理旁边!”
“那我的岗位是?”我有些纳闷,没有办公桌,还要坐在经理旁边,难道是传说的小蜜?可我这资质,应该不够格吧?除非这位经理的有什么怪癖。
想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一会你就知道了,先跟我去办手续吧!”小张并没有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自顾自地在前面边说边走。
“保镖?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看到小张递过来的工牌,我真的傻眼了。做了20多年动口不动手的君子,我可不认为自己在打架上能有什么天赋,无论是打人还是挨打。像中南海保镖里李连杰那样替别人挡子弹的事,更是连在我的梦里都不曾出现过。
“把工牌带好,别弄丢了,要罚款的!”小张根本没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她只负责行政事务,人事的事她才懒得管。
由于经理不在,我不方便单独待在办公室,只好到前台旁边的会客室,找了一本公司的内部期刊,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当然,我也会时不时地去前台那边,享受与小美女面对面聊天的惬意感觉,顺便打听一下公司的情况。
这家公司的经理名叫马鑫,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今年48岁,正赶上本命年。听说,前不久马经理的身体出了点状况,特地到总部找了一位高人赵天师给自己算了一卦,说要找个名字里带“三藏”二字的、金命缺水而且属虎的人,帮他消灾挡祸……
讲到这,前台小刘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看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唐三藏了?”
“这个,其实我……”我本想说我那个字念cáng,突然想起电话中那个女人的叮嘱,只好把后半截话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小刘的笑意更浓了,“你还是个处男,对吧?”
“处男好,越纯正的人,越适合这份工作。”洪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小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她看着我的身后,怯怯地喊了一句:“经理好!”
我连忙转身,看到了一张正在微笑着的国字脸。
“小唐是吧?我是马鑫!”国字脸已经快步走到我面前,把手伸了过来……
我的工作内容,是马经理亲自、当面告知的,在他的,不,应该说我们的办公室里。他告诉我,我的这个所谓“保镖”工作,说白了就是当他的影子,最好做到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下,都能与他寸步不离,包括在他吃喝拉撒睡的时候。当然,他也会为多出来的“工作时间”,按照国家规定,另付我加班费。
不管天上会不会掉馅饼,面对数量可观的“加班”工资的强大诱惑,我最终毫无骨气地答应了做他24小时的随行跟班,影子“保镖”。
更让我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在收到我的口头承诺后,马经理居然把他所有的贴身饰物都拿了出来,亲自给我戴上,包括金项链、玉扳指、名牌手表,甚至家门钥匙。当然,不用他强调,我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暂时在我身上存放的。
作为“影子”,一同“吃喝拉撒”倒还好,习惯一下也就适应了。可两个大男人,同睡一张床,我不习惯,他也不习惯。最后,他想了一个狠招,找一个美女,夹在我们中间,三人同床,大被而眠。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找来的美女,自然都是既有颜值又有身段、货真价实的美女了。穿的那么少,躺的还那么近,这不是存心让我失眠么?
马经理已经很“照顾”我的感受了,每次都是在我“睡着”了以后,他才和美女在地板上嘿咻,并尽量不弄出大动静来。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要说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信么?
马经理也曾经假装大方地邀请我共享美女,或者干脆叫两个过来,被我拒绝了。不是我不喜欢美女,只是骨子里的传统告诉我,有些事,是不能随便的。另外,在还不清楚我为马经理挡什么灾祸的情况下,这个处男的状态,说不定还是我的一道护身符,哪能轻易破坏掉。估计马经理也存了同样的念头,所以在这件事上才表现得不那么热情。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4-27 08:26:00 +0800 CST  
三、会自动转移的黑色螺线

很快,我就知道这份高薪工作的代价了。
做了12天的影子保镖后,我突然觉得后背特别的痒,还不止一处,用手去挠的时候,那份麻痒却又变成了痛感,钻心的疼,只好作罢。
我心知不妙,就在晚上洗澡的时候,偷偷用手机把自己的后背拍了下来,然后等到马经理他们相拥睡着了以后,把照片调出来看。
我的手机像素不高,拍的时候又看不到实景,所以照片的效果不好。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能看出自己的后背上,多了七个黑色的小圆圈,从位置上看,好像分别对着自己的心肝脾肺肾。
在床上犹豫了大约五分钟,我终于决定去看看马经理的后背,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东西。仔细听了一阵他的呼吸后,我可以肯定他睡着了,便把落地灯打开了,然后走下床,悄悄走到另外一边,把美女的手从他背上上拿开,然后……
然后,我就看到了七个黑色的圈圈,准确的说,是七条细细的黑色螺线,就像蜗牛壳上的纹路,只是间距更小一些而已,好像都不足一毫米。这七条螺线,并不完全相同,口径不等,圈数也不同,最少的只有9圈,最多的则有15圈。
不用问,我背上的那些黑圈圈,也是这种东西了,看着就不吉利。这个玩笑开大了,如果这份薪水是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我可不干。
想到这,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指在那个最大的螺线圈上轻轻点了一下。
“啊!”随着一声惨叫,刚刚还在熟睡的马经理一下子坐了起来,他睁开眼,扭过头来,看到了我愤怒的表情和手机里的画面,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都知道啦?”马经理的语气很平缓,看不出有丝毫的愧疚。
“为什么要骗我,不早点跟我说实情?”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又没问。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换做是你,你会实话实说么?”马经理的表情有些戏虐的味道。对他来说,欺骗,本就是当今社会,往来交易的一种惯用手段。破财消灾,你情我愿,他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可以终止么?”我突然意识到,和这种人讲道义是白费力气,所以直接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不知道现在退出的话,还有没有的救。
“不可以!”马经理的回答斩钉截铁。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4-28 09:28:00 +0800 CST  
“为什么?”
“你说呢?”马经理突然把我的手推开,站了起来,“既然大家都不睡了,不如干脆去客厅,咱俩好好地聊聊。不论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能回答的,都会告诉你。”
……
原来,这些螺线是怎么来的,马经理自己也不知道。他和我差不多,也是发觉自己背上不对劲以后,才知道身上起了这些古怪的东西。而在他自己发现之前,看到的人,都以为那是他的纹身,所以并未出言提醒。
这些螺线每天都会向外延展,一天至少要增加半圈,圈与圈之间的间隔大约是半毫米。马经理水命缺金,和我的命数正好互补,也算是绝配。找到我的时候已经到了秋季,正是金命旺盛的季节,马经理对赵天师的话又深信不疑,所以毫不犹豫地录用了我。
在这晚之前,我虽然不曾观察他,他却一直在默默观察我身上的变化,在我跟随马经理24小时后,他身上的螺纹线停止了增长;36小时后,在我的身上,相同的位置,出现了黑色螺纹线;48小时后,他身上的螺纹线开始慢慢褪去,我身上的螺纹线开始增长……
“其实,你也不用过分担心”,马经理宽慰我说,“自你来后,这黑线就停止了增长。既然它没有取我的命,在这个范围内,应该也不至于危及你的性命。”
“那,您能不能再去找赵天师算一卦,看看怎么消除我身上的黑线?”我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好央求他。
“应该是不能根除的,至少赵天师做不到。否则,我也用不着找你来了。”马经理把手一摊,做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无奈表情。
“那,我可以请几天假,去享受一下人生么?”
“如果不离开北京的话,可以!”马经理也不敢逼得我太狠,毕竟他还要依靠我把那些黑线“转”走呢。
“能把工资先预支一部分给我么?”
“没问题,你想先拿多少?”
“两千,可以么?”
“给你一万好了,全部由我出!你也不用去公司领了,手续太麻烦。”马经理从桌上拿起他的皮包,从里面取出一捆钱,直接甩给我,“权当是我向你赔罪的,反正钱也不多!”
当然,出门前,我把他临时寄放在我身上的那些贵重物品也都取了下来……
凭心而论,我不喜欢逛街。但花钱这种事,谁不会呢?特别是,当你只是为了花钱而花钱的时候,无需考虑责任和后果。
天亮后,在马经理电话叫来的保镖的陪同下,我去了传说中的潘家园旧货市场。这一天正好是周六,地摊也都开市了,一定很热闹。
潘家园旧货市场位于北京东三环南路潘家园桥西南,占地4.85万平方米,是中国最大的古玩和旧货市场。市场分为地摊区、古建房区、古典家具区、现代收藏区、石雕石刻区、餐饮服务区等六个经营区。经营的主要物品有仿古家具,文房四宝、古籍字画、旧书刊、玛瑙玉翠、陶瓷、中外钱币、竹木骨雕、皮影脸谱、佛教信物、民族服装服饰、文革遗物等。这里也是中国最大的民间工艺品集散地,有衡水的鼻烟壶、杨柳青的年画、江苏的绣品、东阳的木雕、曲阳的石雕石刻、山东的皮影、江西的瓷器和水晶饰品、宜兴的紫砂、陕西的青铜器、云南的服饰、西藏的佛教用品、新疆的白玉、台湾的交趾陶等。这些不同民间特色的工艺品从中国各地汇聚潘家园,又从这里销往中国各地和世界。
潘家园旧货市场有三千多个固定摊位,经商人员近万人,其中百分之六十的经营者来自北京以外的二十八个省、市、自治区,涉及汉、回、满、苗、侗、维、蒙、朝鲜等十几个民族。更有大量的国内国外的古玩高手混迹其中,是名副其实的鱼龙混杂之地。
我的道行浅,没指望能去那里淘到什么值钱的宝贝,也没打算把一万块钱全都扔进去打水漂。到这里,只是为了过过眼瘾、耳瘾、手瘾。
好歹,我也是个收藏家,小小小小的收藏家。
这里的人真多,声音嘈杂。多亏带了一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否则我这反应迟钝的小身板,还真保不准被抢、被偷、被踩踏。
走到一个小地摊前时,我的后背突然疼了起来,就好像有人在用力扯我身上的皮一样。而且,这种疼痛,是从一个点跳到另一个点,循环往复进行的,很有节奏感。我知道是后背的那些黑色螺线在搞怪,可又不敢伸手碰它们,只好蹲了下来,增加一下后背的张力,看看能不能减缓点疼痛。
说来也怪,我刚一蹲到摊位前,后背就不疼了。不过,在我蹲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裤管溜了进来,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摸到。
这个地摊的主人是个河南人,据说是上个月才来到潘家园的,目前尚处于练手阶段,所以如果我确实相中了他的货的话,价钱上好商量。
还真把我当毛孩子看呢?这种地方的人,嘴里说出的话还能信,是打算扮猪吃老虎吧?我虽然在心中不断鄙视着摊主的不良居心,却因为担心背疼,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所以还是装出一副动心的样子,装模作样地翻捡着他的货物。
我的眼光不够,价格高的东西我是不碰的,所以只捡着新奇的物件看,手指却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还引起了后背上的连锁反应,疼得我直呲牙,把摊主都吓了一跳。我把手掌反过来,了不得了,被刺中的手指上,不但出血了,而且流出的血居然是黑色的。
弄伤我的东西,有毒!?
这下子,摊主也慌了。他连忙从后面绕到我的位置上,手忙脚乱地找出了“罪魁祸首”,一个高度和我食指差不多四棱锥。
“看来我跟它有缘,多少钱,您开个价?”我用力挤了挤手指,发现后面出来的血都是红色的,心里安定下来,就把四棱锥从摊主手里拿了过来。
这个小东西,做工还挺精致,上面布满了符号一样的花纹,从重量和光泽度上看,应该是铁制的,而且年代不会太久远。
摊主伸出了五根指头,默然不语。
“五十?”我笑了,这个价钱还算合理。
摊主用力摇了摇头。
“五百?”
摊主仍然在摇头。
“不会是五千吧?”我心里也毛了,难道这还是个宝?
摊主还是摇头。
我不猜了,再贵我铁定买不起了。我叹了一口气,正要把四棱锥放下,却被它底部光洁表面反射的太阳光晃了一下眼,然后依稀看到那里有一行小字。
我连忙把底座翻上来,凑到眼前仔细辨认。
1979年产于上海!
看完这行字,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个摊主也太不厚道了,现代仿制的东西,也敢要价过万?真把我当冤大头啊!
我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我把四棱锥紧紧攥在手里,然后故意大声说道:“我没理解错吧?就这么个小破玩意,50、500、5000的价格,都不对,是么?”
附近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看得摊主有点紧张。他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嗯,它至少要五……”
“五元!对吧?”我连忙把他的话打断,不让他说出后面的恐怖数字。
这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很有杀伤力,附近摊位上的人都靠了过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只卖五元?”摊主急了,伸手要抢我手里的东西,“你不识货,别乱说话!”
我早有准备,把手缩了回来,没让他得逞:“那你说说看,这个东西有多贵重啊?一定年代久远了,是吧?”
“当然了,那可是……”他没办法说下去了,因为我把底座摆在了他的眼前。他自然也看到了那行小字。
“这怎么可能?”摊主用力揉了揉眼睛,把四棱锥拿了过去,翻来覆去的看,“我怎么可能会看走眼?”
“1979年上海产的仿造品,再精致,这么个小玩意,也不能值五万块吧?”没想到咱也能在潘家园露回脸,我得意极了。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4-28 09:28:00 +0800 CST  
四、突然出现的“鬼脸钱”与舅姥爷

潘家园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是不容破坏的。
摊主虽然心里的肉都在疼,最后还是不得不以五元的价格,把他看错的“宝贝”低价卖给了我。
看着他那沮丧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就又从他的摊子上挑了几样现代仿制品:一枚铜戒指,一个核桃大小、摇不响的铃铛,一个拳头大小、模样古怪的五足铜鼎,一个用18颗木槵子连起来的佛珠(这个材质是一位在旁边看热闹的老伯帮忙鉴定的),以及一个用35枚20厘米长、2厘米宽的竹简串起来的仿古书。
不知道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摊主的点太背,我挑中的几样东西,居然都留下了产地和年份的标识,或被泥土掩埋,或是藏在不起眼的地方。
这五个小物件虽然都是建国后仿制的,做工也还一般(上面的字居然都看不清楚),但造型都很奇特,只要想办法把那些现代标识去掉,回去蒙蒙朋友还是可以的。反正我身上的钱都是人家“白送”的,我也索性大方了一把,用一千元的高价,把它们一起打包买走了。
看来,我一开始的时候,真是错怪他了,他却是是个“生“手。连我这种水平的人都能看出来的假货,他还屁颠屁颠地跑到这种地方来当“宝贝”卖,不是缺心眼么?不过,这小子演戏的天分还是有的,明明一下子赚了我不少钱,还是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并假惺惺地说不想卖给我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经我这么一折腾,大家都认为他的摊位上只有假货、仿品,要价还黑,居然都不肯光顾了。而摊主好像也不关心这些,只是像犯了病一样,把自己的货,一件件拿起来仔细的查验,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会看走眼呢,不可能啊?”
当然,这一切,已经都与我无关了。
潘家园离我租住的地方不远,所以我顺便回了一趟“家”。
为了不让合租的室友产生误会,我没让保镖跟进去,叫他在楼门口等着我。
我关上房门,刚迈了一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绿色物件,就从我的裤脚里甩了出来,落在我眼前的地板上。
我连忙蹲下身,把它捡了起来,居然是一枚“仿制”的楚国“鬼脸钱”(我当然不会以为这是真品),状如人面、字像蚂蚁。
不管它是怎么掉到我裤脚里并被我带回家的,都是我的运气,值得收留。何况,以我这种非专业的眼光来看,这起码是枚高仿的“鬼脸钱”,还是特别稀有的那种。
因为它上面的楚篆,不是通常的那些“贝、晋、斋、行、君、金”之流,而是一个并不常见的“水”字。说来惭愧,我虽然喜欢古币,但对古汉字和常见的书法体,能认出的不多,尤其是汉代以前的那些文字,比如篆文,除了介绍古币的书中看到的,也就只有金木水火土那五个字(那些字,还都是姥姥教给我的)了。
如果这枚鬼脸钱是真的就好了,估计我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了。
当我心中涌现出这个念头时,突然在我的脑海里挤进来另外一个声音,“嗯”,把我吓了一跳,差点坐在地上。
不管怎么说,这枚鬼脸钱是我目前藏品中,最珍贵的东西了,我可不能把它留在群租房里,万一丢了可就划不来啦。当然,我今天淘的这六样东西,也不能留在这里,我还没有好好欣赏一下呢。其中的戒指和手链,我直接戴上了。
可是这种古币是没有孔的,又不适合贴身佩戴。也不知道这个仿品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如果放在衣服兜里,万一不小心被挤碎了怎么办?
要不,我试着钻一个孔出来?想到这,我把鬼脸钱举过头顶,对着灯光照了一下,想看看哪里相对薄一些,方便下手。结果,一照之下,被我发现了一个“天然”的小孔,看来仿制的东西多多少少都要留下点破绽的。
有了现成的孔,穿线就容易多了,随便找个做玉石或者挂件生意的,就能搞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兴奋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没有再感觉到背上痒痒,倒是挂在胸前的那枚鬼脸钱,略微有些发烫。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鬼脸钱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过来,正面压在我的胸口上,留下了一个绿色的印记。我打了半天肥皂也没能把它消除掉,只好作罢。反正总有一天,它会变成我身上泥垢的一部分,就随他去吧。
马经理身上的螺线,最终还是没能完全褪去,保留了最后三圈。而我身上的螺线却开始慢慢消退了。这变化,把我们两个人都搞蒙了。
最后,马经理决定亲自带我去见一见赵天师。
和我预想的不一样,这位世外高人一点都没有仙风道骨的形体与气质。他居然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矮胖子,身高不足1米6,看起来还没有他的腰粗,真不知道他这一生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换做我,估计也就是个早夭的命。
“年轻人,你可不要以貌取人啊”,貌似这个赵天师还懂点读心术,居然一下子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对我微微一笑,“人有六识呢,不要总是依赖你的眼睛去看世界。”
这话要接下去的话,讨论的问题可就太高深了,我勉强回了一个笑脸,低头不语。
“大师,您帮我们看看,为什么他的……”马经理比我着急。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事而过来的”,赵天师把头转向马经理,吩咐道:“你先出去吧,等我叫你再进来!”
马经理愣了一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想说什么又没敢张口,只好点了点头出去了,顺便把门掩上。
“你叫唐三藏?”
“嗯。”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双隐含杀气的眼睛,原来这个矮胖子凶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的。
“这里没有其他人了,把东西拿出来吧!”赵天师眼中的精光一闪,突然恢复了之前慈眉善目的样子,他把右手伸到我面前,掌心向上。
“什么东西?”我确实有些糊涂了,“我到您这以后,可是什么东西也都没碰过!”
“臭小子,你敢在我面前装糊涂?”赵天师的眼神再次犀利起来,他把右手翻了过来,飞快地给了我一掌。
砰的一声闷响,我没啥感觉,他却向后滑了出去。
“该死,忘了这茬”,赵天师轻轻念叨了一句,然后忍不住咳了一下,他连忙把嘴合上,然后抬起左手,在嘴边擦了一下。
我这才看到,他的嘴角上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血迹。难道刚才刚才是刚才那一掌震的?可我从来没有练过什么武功啊,印象中也没有像电影中方世玉那样泡在药缸里的经历。刚才那一掌,没伤到我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反震回去,还把他给伤了。
可如果说是演戏,好像也没这个必要吧。这是他的地盘,也没有其他人在场。
我还在胡思乱想,赵天师已经走回到我面前,脸色铁青:“小伙子,识相的话,自己把衣服脱掉吧,这里不是你能逞强的地方!”
“脱……衣服?”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护在身前,“为什么?”
“你们不是来找我看你背上的五脏印么?不把上衣脱下来,我怎么看?”赵天师看到我这副模样,反倒笑了,一脸的得意相。
“哦”,我这才发觉自己刚刚有些反应过度,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上衣脱下后,赵天师却没有去看我的背,而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那枚鬼脸钱,“你这个东西是从哪弄到的?”
“朋友送的”,我还是第一次说谎话说的这么顺溜,而且理直气壮。
“哦,什么样的朋友,能送这么金贵的东西,给你这个穷学生?”赵天师的言语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他显然不相信我随口编出来的谎话。
“自然是死党咯,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那么财迷”,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继续纠缠,伸出右手握紧鬼脸钱,“你不是要看我背上的黑螺线么?怎么盯上了我的鬼脸钱。”
“你叫它鬼脸钱?”赵天师突然又笑了,“这东西对你没用,能不能卖给我?你说个价。”
“朋友送的礼物,哪能随便给别人,多少钱都不卖!”我的骨子里其实还是蛮倔强的,尤其讨厌别人拿钱来压我,尽管我承认钱也是个好东西,多多益善。
“臭小子,给你脸不要脸。你以为你不卖就行了么?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赵天师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慢慢向我逼近,“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这里可是北京城,你敢胡来?”我把右手抬了起来,想先把鬼脸钱取下来。既然他想要这东西,我就只能靠它来保命了。脸皮已经撕破,现在白送给他估计也是活不成。
可是,我这胳膊刚举了一半,整个右臂就不听使唤了,悬在那里,一动不动。我靠,这矮胖子难道会隔空点穴?
“傻小子,这东西离开你身体,就护不出住你了,等着受死吧!”赵天师再次举起了他的右掌。
这下子真的完了,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等死!
“咦?”赵天师的这一掌却是没有拍下来,“臭小子,你母亲是不是姓孟?”
“我母亲姓孔不姓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于是把眼睛睁开了,怒视着他,“我姥姥才姓孟,保证你全家做恶梦!”
“哈哈,你这小子有骨气,不错不错!”赵天师脸上的戾气已经消失不见,他用手指着我的胸前,笑着问道,“你这个五行痣,是你姥姥给你点上去的吧?”
“嗯?”我连忙低下头,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到了自己檀中穴旁边,就在原来鬼脸钱所在的位置上,有五个小黑点, “这是我出生就带来的,哪里是你说的什么五行痣?”
“我们孟家的后人,怎么会这么蠢?”赵天师突然来了气,作势要打我的头,“明摆着的保命机会,都不懂得顺杆往上爬,非要按自己的意思去说!说句谎话有那么难么?”
“你们孟家?”我真的快被气糊涂了,“我姓唐!”
“我知道你叫唐三藏”,赵天师脸上的笑意更浓,“你的姥姥是不是叫孟雅?我的俗家名字叫孟鸣,龙虎风雅鸣,我是你的四舅姥爷!”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2 21:56:00 +0800 CST  
不好意思,对文章重新进行了一下调整。我重头再发一遍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19:43:00 +0800 CST  
诡照
简介:

你知不知道,有一种镜头,即便是看不见的东西,也能拍到?
很幸运,我有一个,招了宝、去了灾,还让三个保护神上了身,逍遥北京城。
你知不知道,有一面镜子,只要是有灵魂的物体,就照不得?
很不幸,我得到了,签下了四份契约,为了不成为下一个祭品,斗鬼闯天涯。
我叫唐三藏,藏得住命,却躲不过运。随着那枚五行钱的出现,属于我和我的同伴们的劫数,开始一 一登场了。
……
如果有一天,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就赶紧来找我,一同上路吧!如果你不想成为祭品的替代者的话。
否则,若你被列入祭品清单的话,我可是不管你的哦。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19:44:00 +0800 CST  
楔子

2008年5月12日下午,我接连做了三个怪梦。
第一个梦,是在一个很大的山洞里。
山洞很大,虽然插上了十几支火把,仍然无法照清它的全貌,反而更加衬托出它的阴森恐怖、寒气逼人。
在火把的映照下,无数的人影晃动,他们正在往洞里面,搬运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可能是因为箱子里的东西太重了,要不就是因为连日赶路,导致体力严重透支。这些人,在搬运箱子的时候,都是慢慢吞吞地,就像是在放慢动作。
我站着看了一会,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变得麻木起来,几乎都要失去知觉了。前面不远处,有一块凸起的大石头,看起来很平整,当椅子坐似乎不错。我踉踉跄跄地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个时候,要是有碗热乎乎的饺子,该多好啊。想到这,我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后把因为出汗留下的那点“盐”卷进了肚里。
这时,一个穿着灰色棉布军装的人向我走了过来,从他肩上的领章看,应该是个连长。
“先生”,来人先对我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关切地问道,“您没什么吧?”
“没事!”我挺了挺腰板,“我就是走累了,想歇一歇。”
“哦,那就好”,他把手里的水壶递给我,“我这还有点水,您先喝口!”
我摇了摇头,把水壶推开,又问:“外面的痕迹都处理好了么?”
“早就处理完了。按照您教的方法,连气味我们都给消除掉了!”
“辛苦了!”我长吁了一口气,总算“到站”了。
连长四下看了看,见没人留意,小心问道:“东西快搬完了,我是不是该……”他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唉,作孽啊!”我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我……”
“您老可别这么说!在民族大义面前,我们这几十条命算什么?”
“嗯,你们都是好样的!既然这样,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
“那,我先去把东西给您拿过来!”他站了起来,又对我行了一个军礼,神情激动。
很快,他就又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像24寸液晶电视那么大的盒子,恭恭敬敬地递到我的手上。
打开盒子,我看到了一个被黑色麻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体。
“你真的不要陪我一起么?”我抬起头问他,“留在这里,成为它的守护者,等待后世的有缘人来解救!”
“不了,我什么都不懂,又帮不上忙!”他的表情,突然显得有些腼腆,“另外,我也想早点投胎转世,等抗战结束了,重新过好日子去呢!”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便强求,你先退后吧。一会儿,记得先把东西收好!”我对他挥了挥手。
他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几十步,垂着手等待。
我猛吸了一口气,伸出右手,拽住黑布的一角,使劲往外一扯……
一面破破烂烂的铜镜,出现在我面前!随着一道金光闪过,我立刻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袭遍全身,我僵住了,哪也动不了,但意识还在!
我的眼睛也被定住了,始终聚焦在一个点上,无法感知外面的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
……
第二个梦,是在一家医院。
我看到了一个刚出生就要告别人世的“死婴”,他魂魄化成的那团雾气原本已经准备离去,可当它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后,却又停下了,在那个婴儿的脑袋上方来回徘徊,一副很舍不得的样子。
一个老太太抱起了“死婴”,伤心欲绝。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不只是她的,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我都看不清楚他们的脸,只能看到大致的五官轮廓。
而他们也好像感觉不到我的存在,谁都不曾看我一眼,哪怕是从身边经过。整个房间里,能感知我存在的,居然只有那个死婴魂魄化成的雾团。
虽然看不清脸,可我总觉得自己和这个老太太之间有些渊源,就想走过去试着打个招呼。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动不了,只能原地看着。
老太太好像很不甘心,抱着死婴不停的掉泪。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向着婴儿头上看了一眼,突然破涕为笑。她从怀里偷偷拿出了一样东西,趁着大家不注意,猛地塞到了婴儿的嘴里;然后,原本在上面漂浮的那团雾气,居然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牵引着,回到了婴儿的体内。
婴儿立刻大哭起来,把房间里的人都吸引了过去。
……
第三个梦,我又回到了那个大山洞里。
从地底传来的那一波强似一波的剧烈震动,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当然,即便在睡梦中,我也是睁着眼睛的,因为我合不上。
洞内再次有了光亮,应该是从上面投射来的。刚才的剧烈震动,应该是地震吧,真是猛烈,居然把这个山都给震出一道缝来。
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群蝙蝠,呲牙咧嘴。我的身体不能动,没有办法进行驱赶;眼睛又闭不上,只好眼睁睁看着它们向我扑过来……
这一次出现的场景足够恐怖,所以……我啊的一声,跳了起来!
然后,我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学校的图书馆。哦,我记起来了,自己是个大四的学生,原本是来图书馆看书的,却不知怎么地,突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连忙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划拉到书包里,逃离了图书馆。
这天晚上,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从新闻中了解到:当我在图书馆里神游的时候,在中国的西部发生了一件大事,汶川地震!
……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天我做的三个梦,都是真实的。
只是,这个梦的主人,不该是我,而是我的太姥爷,我姥姥的父亲。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19:45:00 +0800 CST  
第一卷 灵来运转
一、请悟空给唐僧算命
我姓唐,名三藏,隐藏的藏,而非西藏的藏。
你猜对了,唐僧是我的绰号。
三藏这个名字,是我那个整天神叨叨的姥姥给起的。我的直系亲属,爷爷辈的四个人中,只有她算是个有文化的,给孩子起名这种大事,自然得听她的。姥姥虽然不曾念过洋学堂,但她的父亲却是个饱读诗书的“圣手神医”。从小耳濡目染地,自然也就成了文化人,
“三”,在汉语中是个概数,并不是特指三次,而是多次的意思,姥姥希望,可以把我的“命”永远“藏”起来,不让邪神恶鬼找到,一生平平安安、顺风顺水。
之所以想把我“藏”起来,是因为我的出生并不顺利,虽然比不上“江流儿”的传奇,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历经磨难、险象环生,有好几次还差点把老妈的命一起带走。
在姥姥给我讲述的版本中,在我出生时,甚至还有鬼神的拜访。因为,在刚降生的头三分钟里,我根本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当时那情景,就像是我被从不知从哪过来的人或其他什么东西穿越了一样,突然就有了心跳和呼吸,哭声震耳!
关于这个藏字,姥姥还有一个额外的说法:读cáng的时候,可以帮我躲鬼避灾;读zàng的时候,则寓意我通晓“经、律、论”,将来必成大器,这才堵住我爷爷奶奶的嘴。
我的命里缺水,但这个名字中却是没有水的。所以,姥姥又给我起了一个小名,叫唐淼。
于是,在家里,我有三个称谓。爷爷奶奶一般喊我三藏(zàng),爸爸、妈妈喜欢叫我唐淼,独有姥姥才把我叫做三藏(cáng)。姥姥“混淆视听”的任务,执行的很到位。别说鬼神了,小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我究竟属于哪个名字。
在我有记忆的学生时代,唐三藏这个名字,除了在老师第一次点名时,给我增加点“回头率”以外,就再也没有给我提供过任何的正能量。不管我如何努力去纠正,大家也不愿意接受我姓名的真实读音。显然,唐僧的那个法号更受人青睐,也很容易记忆。
名字可笑、其貌不扬、家境一般、学习不好、没啥特长,又被“发配”到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工科学校,我的感情路自然也就比其他人坎坷,不,应该说是简单得多。在22岁之前,我连和女孩子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捞到过,更别说其他阶段了。
由于没有恋爱这种劳神费脑的事情干扰,大学四年我倒也不算虚度。除了没落下机械系的专业课以外,我还对一门主修课情有独钟,大学物理。
本来,学习这些科学知识,是为了让我们破除“迷信”思想的。结果,学完大学物理,我对灵魂一说反而深信不疑。我坚信,意识和灵魂,也是能量粒子的一种存在方式,只要掌握了它们的运动规律,我们一样可以发现它们并与之沟通,甚至驾驭它们。
当然,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跟灵魂打一辈子交道。而我这一生所遇到灵魂的存在方式,也确实是多种多样、五花八门的。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些、活得更久些,我不得不去学习与不同类型灵魂的交流方式,以及驾驭它们的方法。
大四那年的寒假,同样迷信的奶奶带我去了一趟青岩寺,为我的前途,求签问卦。
可能是那天整理签筒的小沙弥没有放好,我居然抽中了一个下下签,把奶奶吓了个半死。她不停地往给我卜卦的“大师”手里塞钱,求他帮我渡劫。
这等好事,“大师”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便海阔天空的胡侃一番,把奶奶安抚住,然后又让她买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玉貔貅,让我挂在脖子上。
说来也怪,这个玉貔貅刚一挂到我的脖子上,就啪的一声断掉了,摔了个粉身碎骨。它还没有来得及为我驱灾辟邪,自己先挂了。
这下子,奶奶可不干了,她认定“大师”是在忽悠自己,并没有本事替我排忧解难,坚持要寺里派一个真正靠谱的得道高僧出来,否则她就天天来闹,还要到公安局去报案。
因为有不少人目睹了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所以他们也跟着起哄,纷纷让寺院方面给个说法,现场很快乱成一团。
一个管事的和尚走了过来,大致问清了状况,然后又装模作样地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转身对大家解释说我的命数确实有些怪,属于千年不遇的那种,刚刚那位师兄修行不到家,一时没能参透,也是情有可原的。
至于奶奶想要的那种得道高僧么,管事和尚又说,寺里最近倒是真的来了一位挂单的僧人,颇有些本事。只不过,这位师兄是不问世间俗事的,即便是主持方丈也从不敢强求与他。能不能请他出来,那就要看我的造化了。
说来也巧,管事和尚所说的那位高僧,法号正叫悟空!而我的奶奶,又向来只以唐僧的法号称呼我。
消息不胫而走,围观起哄的人越聚越多,坚持要看“悟空给师父解签”的好戏。
这位悟空法师,还真的是从来不给别人“算命”,说是有违出家人六根清净、皈依我佛的宗旨,还说擅自道破天机,将来是要被佛祖怪罪的,万万使不得。因为他精通佛理、喜欢云游四方,又是主持方丈多年的朋友,所以每年都会到青岩寺住上一段时间。
前两天,悟空法师因为撞见管事和尚“骗”香客的钱,忍不住说了他几句,让他很没面子。正巧碰到今天的事,管事和尚就想将他一军。
让他没想到的是,当悟空法师了解过事情的来龙去脉时,竟然答应了。他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是寺里的僧人有错在先,骗了施主;身为方丈的朋友,他当然有这个责任站出来进行补救。不过,仅此一次!
悟空法师只看了我一眼,就啧啧称奇,他笑着问我:“这位施主,的确是面相不俗,百年不遇啊。敢问,您在出生时,是不是死过一次?”
我愣住了,点点头。这老和尚,还真是有些门道啊,这都能看出来!
“把手拿来”,悟空法师见我点头,居然来了兴致,同时提醒道:“男左女右!”
我把左手伸了过去,悟空法师却并没有像一般算命先生那样仔细看我的掌纹,甚至还把眼睛给闭上了。他用左手握住我的手,然后用右手,在上面轻轻点了几下。
“嗯,不知施主,要问的是什么啊?”悟空法师把我的手松开,却依然紧闭双眼。
我还没有张嘴,后面的奶奶已经抢着替我说了:“婚姻,工作,生活!”
“哦”,悟空法师笑了,“就这些么?施主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我”,我犹豫了一下,“我想知道,毕业后,我去哪个城市发展比较好!”
“这个问题倒是比较实在”,悟空法师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继续问:“命理无常,没有绝对的好坏。只要施主有心、敢为,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大师说的对”,我一边点头附和,一边在心中暗骂,这家伙装了半天,原来也是个大忽悠啊,“我,我就是想要一个大致的方向,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你是想说,我是个大骗子吧?”悟空法师又把眼睛闭上了,面露微笑,“但不知,施主是想过平静祥和的日子,还是惊险刺激的生活?”
“当然是平静祥和的日子了”,奶奶又发话了,“大师,您一定要想个法子,保佑我孙子平平安安的……”
“这个简单,马上剃度出家,皈依我佛!”
“那怎么成?我还等着抱重孙子呢!”奶奶一脸的不高兴。
“不选佛,那就只能选道了!”悟空法师又把眼睛睁开,目光凌厉,“小施主,您怎么看?”
“我当然想要惊险刺激的生活了!”我已经别无选择,心里也越来越瞧不起他,有这么给人指路的,不当和尚就去死,刚刚还说天下之大,任我选呢。
“那好,我来告诉你该去哪里,右手拿来!”悟空法师说完,把我的右手拉了过去,掌心向下,然后用手指在上面写了两个字。
他写的很快,我没能识别出来是哪两个字,刚想问他,却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哑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我连忙向悟空法师求助,他却对着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
“至于,这位女施主刚才问的”,悟空法师先把头转向我奶奶,然后又转向我:“天机玄妙,我不好透露太多。我只能送小施主三句话,不知是否愿听?”
我连连点头。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19:46:00 +0800 CST  
“第一句:你会有一份独一无二的工作,但做不长久!”
我眨了眨眼,独一无二的工作,听起来不错,便示意他继续。
“第二句:你会为了一个女子而魂不守舍,日夜不得安生!”
我一听乐了,哪个男孩子,第一次恋爱,不是这个样子啊,于是又点头示意他继续。
“第三句:你会有三个形影不离的好伙伴,生死与共!”说完,悟空法师竟然站了起来,转身回了禅房。
我没有阻拦,也拦不住,只好人他去。可是,他最后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我想起了唐僧师徒。难道,这老和尚到最后还是在忽悠我?
围观的人们显然比我还失望,小声议论了一会儿,就纷纷离开了。
倒是那个管事和尚,好像蛮开心的,站在一旁笑个不停。
下山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右手的手心有点痒,就把右手抬起来看。
上面居然出现了两个字,虽然很淡,但轮廓清晰,应该就是刚才老和尚留下的。
北京!
到这个地方有什么不妥么?老和尚还非要搞得神神秘秘的,生怕别人知道。
高人的世界,我真心不懂。
……
在我正式闯社会前,神叨叨的姥姥又来了。
她神秘兮兮地把我叫到一旁,塞给我一个用黄表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说那是一件开了光的宝贝,让我去北京的时候,务必带上。而且,她叮嘱我,开了光的东西只能自己用,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碰,以免沾了晦气。
打开看时,里面却是一个爱国者牌的国产数码相机,袖珍型。
这份礼物倒很奇特!我原以为会是个护身符。
我把相机拿起来检查了一下,发现在它上面最重要的部件,镜头,居然被人刮花了。镜头最外面的那一层,看起来就像是块凸起的毛玻璃。
我把相机拿起来,将镜头对着窗外,随便拍了一张。说来也怪,那些在镜头中看起十分模糊的镜像,变成数码照片后,居然相当清晰。
看来,开了光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19:47:00 +0800 CST  
二、第一份工作是做别人的影子

2008年,我领走毕业证、离开大学校园。
那一年,北京首次承办奥运会,不知道长了多少中国人的脸,却让我这初出茅庐、社会经验基本为零的愣头小子,尝尽了闭门羹的滋味。
2007年年底的时候,我就开始往北京的招聘会上去跑了,不论是北京各大高校自己组织的“双选会”,还是在国展中心、人才市场等处举办的专场招聘会,我都会兴致勃勃地跑去参与,把背包里塞得满满的简历,一份一份发出去。
一个没进过学生会、没有特殊技能、成绩平平、嘴还不甜的三流大学毕业生,夹在一群名牌大学毕业生、硕士、博士、海龟中间,去抢那些实际上可能比列出来的那些还少的职位,而且还想挑三拣四,其结果可想而知。
当然,并不是所有送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音讯全无。比如,某些打着人才市场幌子的“中介”公司,就多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嘘寒问暖”、不厌其烦。说真的,如果我当时真的很有钱,我还是挺想给他们付点咨询费的。谁都不容易,不是么?
忙碌而紧张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终于,在岁月蹉跎中,我失去了在毕业前与用人单位签约的机会,不用再考虑户口的迁移等原本就没指望的问题。
感谢奥运北京,让我又在毕业之后,还能再家里度过一个无所事事的“暑假”。
直到9月初,我才“有幸”正式“进驻”北京,成为蚁族大军中的一员。在一位远亲的“帮助”下,我总算在东四环找到了一处群租房,住了下来。
错过了求职的黄金季,“安居”之后的“乐业”,自然仍不顺利。在又感受了一个半月的“踏破铁鞋无觅处”之后,囊中羞涩的我,终于想开了。
我把自己之前所定的各项“原则”统统踢到九霄云外,不再考虑公司规模、所在行业前景、工作内容、待遇等因素,将标准降低为“给钱就行”。当然,你行人家也未必行,等着养家糊口的人多着呢,凭什么相中你。
命运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当你死乞白赖地去追求一样东西时,它千方百计不让你如意;可当你已经决定彻底放弃时,又会把它拱手送到你面前,诱惑你。
当我已经做好去工地抢农民工饭碗的身心准备后,突然接到了一家公司的电话。给我打电话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声音很好听,就像电视台的正牌主持人。不过,在她把公司名称告诉我以后,我心里那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被自己狠狠地踩灭了。
给我打电话的,居然是“妥妥滴信息服务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可是号称能为任何企业及个人提供全方位的信息服务的明星企业!它在2007年的营业利润,就已经达到了十位数,是行业中当之无愧的霸主。虽然给我打电话的,只是该公司在北京市朝阳区的一家分公司,并非总部。可那也足够让我震惊了!我又不傻,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照理说,我不应该出现在这种企业的人才库内,包括候选类。
我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给这家企业投的简历!
我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对方搞错了!她要找的那个唐先生不是我。于是,我把手机话筒往嘴边再靠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对方哈哈大笑:“我怎么可能搞错!你不是叫唐三藏(zàng)么?”
“我叫唐三藏(cáng)”,我咽了一口唾沫,试图纠正,“不是那个唐僧的三藏(zàng)!”
“我不管你之前叫什么,如果你想来我们公司,那你就得叫唐三藏(zàng)!你要抓紧时间,把自己的错误发音给我扳过来。”她的口气很霸道。
“可是……”我有些不甘心,却又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反驳。毕竟,我的名字也是可以这么叫的。而且好像,这么多年了,也没啥不妥。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还是处男么?”
“这个……”这家公司的面试问题可真怪,我挠挠头,努力保持镇定,“好像是个人隐私吧,可以不回答么?”
“哦?这么害羞,那就应该还是了。”电话那头传来坏坏的笑声,“这只是个附带问题,你可以不回答,哈哈!”
“能麻烦您提醒一下么,我的职位是?”我的额头开始出汗,尽管天气已经转凉,我身上的衣服也不厚,只是一件薄夹克。
“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对方的语气突然又变了,明显地带有歧视。
“我……不知道”,我的心彻底凉了,原来是个恶意的玩笑。
“这不就结了?以后记住,不该问的别问!每月底薪一万,业务提成另算;五险一金全交,年底还有丰厚的奖金。你来不来?”对方突然提高了音量,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来,我来!”没人跟钱过不去,特别是马上就要弹尽粮绝的我。再者,这个薪水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傻子都会答应的是,我为什么要拒绝。
“今天周五,下周一报到,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没问题”,我忙不迭地答应。这就成了?不再需要去公司笔试、面试?这和我理解中的大公司招聘流程不太一样啊。
“周末记得去买几套得体的衣服,特别是西装、衬衫!公司对员工形象要求很高。”
“这个我晓得!可是……”
“别忘了把你的身份证、毕业证都带过来!公司地址,一会儿我发到你手机上。”对方不再理会我的可是,继续像机关枪一样,把自己的话说完。
“好的,谢谢!”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生怕惹恼了对方,让她改变主意。
啪,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我的第一份工作,就这样被莫名其妙、超级“顺利”的搞定了。放下电话好久了,我都还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中,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由于心中忐忑,连续三天晚上,我都在恶梦中度过。
办公楼很气派,来来往往的人,看起来也都属于那种既有气质又懂礼貌的文化人,这让我的内心更紧张了,基本处于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状态中。
当我在公司人事的“指引”下,懵懵懂懂地签完又厚又长的劳动合同后,行政文员小张把我领到了经理办公室。
经理和秘书都不在。小张指了指里面那张豪华得有些夸张的办公桌,对我说:“你的位置在那!”
“啊?”我彻底傻了,“这么大的桌子……太奢侈了吧?”
“想什么呢?那张桌子是经理的”,小张用她那双美丽的丹凤眼瞪了我一下,“你只要一张办公椅就够了,就在经理旁边!”
“那我的岗位是?”我有些纳闷,没有办公桌,还要坐在经理旁边,难道是传说的小蜜?可我这资质,应该不够格吧?除非……这位经理的有什么怪癖。
想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马上你就知道了,先跟我去办手续吧!”小张并没有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自顾自地在前面边说边走。
“保镖?你们是不是搞错了?”看到小张递过来的工牌,我真的傻眼了。做了20多年动口不动手的君子,我可不认为自己有做这一行的潜质,无论是打人还是挨打,都不属于我的强项。至于,像中南海保镖里的李连杰那样,替别人挡子弹的事,更是连在我的梦里都不曾出现过的。
“把工牌带好。别弄丢了,要罚款的!”小张根本没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她只负责行政事务,人事的事她懒得管,也轮不到她操心。
由于经理不在,我不方便单独待在办公室,只好到前台旁边的会客室,找了一本公司的内部期刊,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当然,我也会时不时地去前台那边,享受与小美女面对面聊天的惬意感觉,顺便打听一下公司的情况。
这家公司的经理名叫马鑫,是总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今年48岁,正赶上本命年。听说,前不久马经理的身体出了点状况,特地到总部找了一位高人赵天师给自己算了一卦,说要找个名字里带“三藏”二字的、金命缺水而且属虎的人,帮他消灾挡祸……
讲到这,前台小刘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看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唐三藏了?”
“这个,其实我……”我本想说我那个字念cáng,突然想起电话中那个女人的叮嘱,只好把后半截话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小刘的笑意更浓了,“你还是个处男,对吧?”
“处男好,越纯正的人,越适合这份工作。”洪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小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她看着我的身后,怯怯地喊了一句:“经理好!”
我连忙转身,看到了一张笑意盎然的国字脸。
“小唐是吧?我是马鑫!”国字脸已经快步走到我面前,把手伸了过来……
我的工作内容,是马经理亲自、当面告知的,在他的,不,应该说我们的办公室里。
马经理说,我的这个所谓“保镖”工作,说白了就是当他的影子,最好做到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下,都能与他寸步不离,包括在他吃喝拉撒睡的时候。当然,他也会为多出来的“工作时间”,按照国家规定,另付我加班费。
不管会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面对数量可观的“加班”工资的强大诱惑,我最终毫无骨气地答应了做他24小时的随行跟班,影子“保镖”。
更让我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19:48:00 +0800 CST  
在收到我的口头郑重承诺后,马经理居然把他所有的贴身饰物也都拿了出来,亲自给我戴上,包括金项链、玉扳指、名牌手表,甚至家门钥匙。当然,不用他强调,我也知道,这些东西都只是暂时“存放”在我身上的。
作为“影子”,一同“吃喝拉撒”倒还好,习惯一下也就适应了。可两个大男人,同睡一张床,我不习惯,他也不习惯。
最后,他想了一个狠招,找一个美女,夹在我们中间,三人同床,大被而眠。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招呼过来的美女,自然都是既有颜值又有身段、货真价实的美女了。穿的那么少,躺的还那么近,这不是存心让我失眠么?
马经理已经很“照顾”我的感受了,每次都是在我“睡着”了以后,他才和美女到地板上去嘿咻,并尽量不弄出大动静来。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要说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信么?
马经理也曾经假装大方地邀请我共享美女,或者干脆叫两个过来,被我拒绝了。不是我不喜欢美女,只是骨子里的传统告诉我,有些事,至少在最开始的阶段,是不可以随便的。另外,在还不清楚我这个影子,具体的作用是干什么的情况下,这个处男的状态,说不定还是我的一道护身符,哪能轻易破坏掉?
估计马经理也存了同样的念头,所以当我明确拒绝后,他也不再提。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19:49:00 +0800 CST  
三、会自动转移的黑色螺线

很快,我就知道这份高薪工作的代价了。
做了12天的影子保镖后,我突然觉得后背特别的痒,还不止一处,用手去挠的时候,那份麻痒却又变成了刺痛,钻心的疼。
我心知不妙,可用手机拍出来的背部照片,却又看不出什么异常。
鬼使神差的,我想起了姥姥送给我的那个开了光的数码相机,貌似我还一次都没用过呢,它的像素比手机高,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来。
于是,晚上洗澡的时候,我偷偷把相机带了进去……
照片的效果一般,但确实有些不一样了。在放大的图片下,我看到了七个诡异的黑色螺线圈;而且,从位置上看,这7个圈,好像正对着我的五脏。
想来,这就是我当影子的后果了!
我决定,去马经理的后背看看,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东西。蹲在床边,仔细听了一阵他错落有致的呼吸后,我有十足把握他睡着了,便把落地灯打开了,小心翼翼地把美女的手从他背上上拿开,然后……
果然,这一次,我那开了光的相机,又拍出了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在他的背上,也有七个黑色的螺线圈。七条细细的黑色螺线,就像蜗牛壳上的纹路,绕了一圈又一圈。这七条螺线,并不完全相同,口径不等,圈数也不同,最少的只有9圈,最多的则有15圈。
不用问,我背上的那些黑圈圈,也是这种东西了,看着就不吉利。这个玩笑开大了,如果这份薪水是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我可不干。
想到这,我比照着相片中的位置,伸出手指,在马经理背上,那个最大的螺线圈位置上“轻轻”戳了一下。
“啊!”随着一声惨叫,刚刚还在熟睡的马经理一下子坐了起来。他睁开眼,扭过头来,看到了我愤怒的表情和相机里的照片,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都知道啦?”马经理的语气很平缓,看不出有丝毫的愧疚。
“你为什么要骗我,不早点跟我说实情?”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又没问。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换做是你,你会实话实说么?”马经理的表情有些戏谑的味道。对他来说,欺骗,本就是当今社会,往来交易的一种惯用手段。破财消灾,你情我愿,他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可以终止么?”我突然意识到,和这种人讲道义是白费力气,所以直接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不知道现在退出的话,还有没有的救。
“不可以!”马经理的回答斩钉截铁。
“为什么?”
“你说呢?要不要我把合同条款找出来,跟你再仔细对一对?”马经理突然把我的手推开,站了起来,“反正不睡了,不如干脆去客厅,泡壶茶,咱俩好好地聊聊。不论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能回答的,都会告诉你。”
……
这些螺线究竟是怎么来的,马经理自己也不知道。一个多月前,他发觉自己背上有些不对劲,而医生又检查不出来,就去找了赵天师,这才知道身上多了些奇怪的东西。赵天师还借给了他一个“有法力”的铜镜。他从镜子中,就可以看到这些黑色螺线。
马经理发现这些螺线每天都会向外延展,一天至少要增加半圈,只好又去向赵天师求救。磨了半天,赵天师才勉强给出了这个“祸水东移”的建议。他让马经理去找一个名字中带有“三藏”、而且是金命缺水的人,说只要让这个人紧随左右,就有机会把身上的黑螺线转移出去。也很凑巧,他手下的人很快找到了我……
马经理惊奇地发现,在我跟随马经理24小时后,他身上的螺纹线停止了增长;36小时后,在我的身上,相同的位置,出现了黑色螺纹线;48小时后,他身上的螺纹线开始慢慢褪去,我身上的螺纹线开始增长……
“其实,你也不用过分担心”,马经理宽慰我说,“自你来后,这黑线就停止了增长,想来是到此为止了。既然它没有取我的命,在这个范围内,应该也不至于危及你的性命。”
“那,您能不能再去找找赵天师,问问该怎么消除我身上的黑线?”我哪里敢相信他的论断,又不敢跟他起冲突,只好央求他。
“应该是不能根除的,至少赵天师做不到。否则,我也用不着把你找来了。”马经理把两手一摊,做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无奈表情。
“那,我可以请几天假,去享受一下人生么?”
“如果不离开北京的话,可以!”马经理好像也不敢逼得我太狠,毕竟他还要依靠我把那些黑线全部“转”走呢。
“能把工资先预支一部分给我么?”
“没问题,你想先拿多少?”
“两千,可以么?”
“给你一万好了,全部我出!你也不用去公司领了,手续太麻烦。”马经理从桌上拿起他的皮包,从里面取出一捆钱,直接甩给我,“权当是我给的补偿,反正钱也不多!”
当然,出门前,我把他临时寄放在我身上的那些贵重物品也都取了下来,现在的我,不希望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往身上挂。
凭心而论,我并不喜欢逛街。但花钱这种事,谁不会呢?特别是,当你只是为了花钱而花钱的时候,无需考虑责任和后果。
天亮后,在马经理电话叫来的保镖的“陪护”下,我去了传说中的潘家园旧货市场。这一天正好是周六,地摊也都开市了,一定很热闹。
潘家园旧货市场位于北京东三环南路潘家园桥西南,占地4.85万平方米,是中国最大的古玩和旧货市场。市场分为地摊区、古建房区、古典家具区、现代收藏区、石雕石刻区、餐饮服务区等六个经营区。经营的主要物品有仿古家具,文房四宝、古籍字画、旧书刊、玛瑙玉翠、陶瓷、中外钱币、竹木骨雕、皮影脸谱、佛教信物、民族服装服饰、文革遗物等。这里也是中国最大的民间工艺品集散地,有衡水的鼻烟壶、杨柳青的年画、江苏的绣品、东阳的木雕、曲阳的石雕石刻、山东的皮影、江西的瓷器和水晶饰品、宜兴的紫砂、陕西的青铜器、云南的服饰、西藏的佛教用品、新疆的白玉、台湾的交趾陶等。这些不同民间特色的工艺品从中国各地汇聚潘家园,又从这里销往中国各地和世界。
潘家园旧货市场有三千多个固定摊位,经商人员近万人,其中百分之六十的经营者来自北京以外的二十八个省、市、自治区,涉及汉、回、满、苗、侗、维、蒙、朝鲜等十几个民族。更有大量的国内国外的古玩高手混迹其中,是名副其实的鱼龙混杂之地。
我的道行浅,没指望能去那里淘到什么值钱的宝贝,也没打算把一万块钱全都扔进去打水漂。我到这里,只是为了过过眼瘾、耳瘾、手瘾。
好歹,我也是个收藏家,小小小小的收藏家。为了不虚此行,我拿出了拿开了光的小相机,在人头涌动的潘家园,四处拍照。
走到一个小地摊前时,我的相机突然对着摊子上的小物件,自动拍摄起来;而我的后背也瞬间变得格外疼痛,就好像有人在用力扯我身上的皮一样。而且,这种疼痛,是从一个点跳到另一个点,循环往复进行的,很有节奏感。我知道是后背的那些黑色螺线在搞怪,可又不敢用手去碰它们,只好蹲了下来,增加一下后背的张力,看看能不能减缓点疼痛。
说来也怪,我刚一蹲下,后背就不疼了。不过,在我蹲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裤管溜了进来,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摸到。
这个地摊的主人是个河南人,据说是上个月才来到潘家园的,目前尚处于练手阶段,所以如果我确实相中了他的货,价钱上好商量。
还真把我当毛孩子看呢?这种地方的人,嘴里说出的话还能信?是打算扮猪吃老虎吧?我虽然在心中不断鄙视着摊主的不良居心,却因为担心背疼,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所以还是装出一副动心的样子,装模作样地翻捡着他的货物。
我的眼光不够,价格高的东西我是不碰的,所以只捡着新奇的物件看,手指却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还引起了后背上的连锁反应,疼得我直呲牙,把摊主都吓了一跳。我把手掌反过来,了不得了,被刺中的手指上,不但出血了,而且流出的血居然还是黑色的。
弄伤我的东西,有毒!?
这下子,摊主也慌了。他连忙从摊子后面绕到我的位置上,手忙脚乱地找出了“罪魁祸首”,一个高度和我食指差不多四棱锥。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19:51:00 +0800 CST  
“看来我跟它有缘,多少钱,您开个价?”我用力挤了挤手指,发现后面出来的血都是红色的,心里安定下来,就把四棱锥从摊主手里拿了过来。
这个小东西,做工还挺精致,上面布满了符号一样的花纹,从重量和光泽度上看,应该是铁制的,而且年代不会太久远。
摊主伸出了五根指头,默然不语。
“五十?”我笑了,这个价钱还算合理。
摊主用力摇了摇头。
“五百?”
摊主仍然在摇头。
“不会是五千吧?”我心里也毛了,难道这还是个宝?
摊主还是摇头。
我不猜了,再贵我铁定买不起了。我叹了一口气,正要把四棱锥放下,却被它底部光洁表面反射的太阳光晃了一下眼,然后依稀看到那里有一行小字。
我连忙把底座翻上来,凑到眼前仔细辨认。
1979年产于上海!
看完这行字,我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个摊主也太不厚道了,现代仿制的东西,也敢要价过万?真把我当冤大头啊!
我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我把四棱锥紧紧攥在手里,然后故意大声说道:“我没理解错吧?就这么个小破玩意,50、500、5000的价格,都不对,是么?”
附近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看得摊主有点紧张。他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嗯,它至少要五……”
“五元!对吧?”我连忙把他的话打断,不让他说出后面的恐怖数字。
这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很有杀伤力,附近摊位上的人都靠了过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只卖五元?”摊主急了,伸手要抢我手里的东西,“你不识货,别乱说话!”
我早有准备,把手缩了回来,没让他得逞:“那你说说看,这个东西有多贵重啊?一定年代久远了,是吧?”
“当然了,那可是……”他没办法说下去了,因为我把底座摆在了他的眼前。他自然也看到了那行小字。
“这怎么可能?”摊主用力揉了揉眼睛,把四棱锥拿了过去,翻来覆去的看,“我怎么可能会看走眼?”
“1979年上海产的仿造品,再精致,这么个小玩意,也不能值五万块吧?”没想到咱也能在潘家园露回脸,我得意极了。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19:53:00 +0800 CST  
四、突然出现的“鬼脸钱”与舅姥爷

潘家园有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是不容破坏的。
摊主虽然心里的肉都在疼,最后还是不得不以五元的价格,把他看错的“宝贝”低价卖给了我。
看着他那沮丧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就又从他的摊子上挑了几样现代仿制品:一枚铜戒指,一个核桃大小、摇不响的铃铛,一个拳头大小、模样古怪的五足铜鼎,一个用18颗木槵子连起来的佛珠(这个材质是一位在旁边看热闹的老伯帮忙鉴定的),以及一个用35枚20厘米长、2厘米宽的竹简串起来的仿古书。
不知道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摊主的点太背,我挑中的几样东西,居然都留下了产地和年份的标识,或被泥土掩埋,或是藏在不起眼的地方。
这五个小物件虽然都是建国后仿制的,做工也还一般(上面的字居然都看不清楚),但造型都很奇特,只要想办法把那些现代标识去掉,回去蒙蒙朋友还是可以的。反正我身上的钱都是人家“白送”的,我也索性大方了一把,用一千元的高价,把它们一起打包买走了。
看来,我一开始的时候,真是错怪他了,他却是是个“生“手。连我这种水平的人都能看出来的假货,他还屁颠屁颠地跑到这种地方来当“宝贝”卖,不是缺心眼么?不过,这小子演戏的天分还是有的,明明一下子赚了我不少钱,还是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并假惺惺地说不想卖给我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经我这么一折腾,大家都认为他的摊位上只有假货、仿品,要价还黑,居然都不肯光顾了。而摊主好像也不关心这些,只是像犯了病一样,把自己的货,一件件拿起来仔细的查验,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会看走眼呢,不可能啊?”
当然,这一切,已经都与我无关了。
潘家园离我租住的地方不远,所以我顺便回了一趟“家”。
为了不让合租的室友产生误会,我没让保镖跟进去,叫他在楼门口等着我。
我关上房门,刚迈了一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绿色物件,就从我的裤脚里甩了出来,落在我眼前的地板上。
我连忙蹲下身,把它捡了起来,居然是一枚“仿制”的楚国“鬼脸钱”(我当然不会以为这是真品),状如人面、字像蚂蚁。
不管它是怎么掉到我裤脚里并被我带回家的,都是我的运气,值得收留。何况,以我这种非专业的眼光来看,这起码是枚高仿的“鬼脸钱”,还是特别稀有的那种。
因为它上面的楚篆,不是通常的那些“贝、晋、斋、行、君、金”之流,而是一个并不常见的“水”字。说来惭愧,我虽然喜欢古币,但对古汉字和常见的书法体,能认出的不多,尤其是汉代以前的那些文字,比如篆文,除了介绍古币的书中看到的,也就只有金木水火土那五个字(那些字,还都是姥姥教给我的)了。
如果这枚鬼脸钱是真的就好了,估计我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了。
当我心中涌现出这个念头时,突然在我的脑海里挤进来另外一个声音,“嗯”,把我吓了一跳,差点坐在地上。
不管怎么说,这枚鬼脸钱是我目前藏品中,最珍贵的东西了,我可不能把它留在群租房里,万一丢了可就划不来啦。当然,我今天淘的这六样东西,也不能留在这里,我还没有好好欣赏一下呢。其中的戒指和手链,我直接戴上了。
可是这种古币是没有孔的,又不适合贴身佩戴。也不知道这个仿品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如果放在衣服兜里,万一不小心被挤碎了怎么办?
要不,我试着钻一个孔出来?想到这,我把鬼脸钱举过头顶,对着灯光照了一下,想看看哪里相对薄一些,方便下手。结果,一照之下,被我发现了一个“天然”的小孔,看来仿制的东西多多少少都要留下点破绽的。
有了现成的孔,穿线就容易多了,随便找个做玉石或者挂件生意的,就能搞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兴奋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没有再感觉到背上痒痒,倒是挂在胸前的那枚鬼脸钱,略微有些发烫。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鬼脸钱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过来,正面压在我的胸口上,留下了一个绿色的印记。我打了半天肥皂也没能把它消除掉,只好作罢。反正总有一天,它会变成我身上泥垢的一部分,就随他去吧。
马经理身上的螺线,最终还是没能完全褪去,保留了最后三圈。而我身上的螺线却开始慢慢消退了。这变化,把我们两个人都搞蒙了。
最后,马经理决定亲自带我去见一见赵天师。
和我预想的不一样,这位世外高人一点都没有仙风道骨的形体与气质。他居然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矮胖子,身高不足1米6,看起来还没有他的腰粗,真不知道他这一生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换做我,估计也就是个早夭的命。
“年轻人,你可不要以貌取人啊”,貌似这个赵天师还懂点读心术,居然一下子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对我微微一笑,“人有六识呢,不要总是依赖你的眼睛去看世界。”
这话要接下去的话,讨论的问题可就太高深了,我勉强回了一个笑脸,低头不语。
“大师,您帮我们看看,为什么他的……”马经理比我着急。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事而过来的”,赵天师把头转向马经理,吩咐道:“你先出去吧,等我叫你再进来!”
马经理愣了一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想说什么又没敢张口,只好点了点头出去了,顺便把门掩上。
“你叫唐三藏?”
“嗯。”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双隐含杀气的眼睛,原来这个矮胖子凶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的。
“这里没有其他人了,把东西拿出来吧!”赵天师眼中的精光一闪,突然恢复了之前慈眉善目的样子,他把右手伸到我面前,掌心向上。
“什么东西?”我确实有些糊涂了,“我到您这以后,可是什么东西也都没碰过!”
“臭小子,你敢在我面前装糊涂?”赵天师的眼神再次犀利起来,他把右手翻了过来,飞快地给了我一掌。
砰的一声闷响,我没啥感觉,他却向后滑了出去。
“该死,忘了这茬”,赵天师轻轻念叨了一句,然后忍不住咳了一下,他连忙把嘴合上,然后抬起左手,在嘴边擦了一下。
我这才看到,他的嘴角上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血迹。难道刚才刚才是刚才那一掌震的?可我从来没有练过什么武功啊,印象中也没有像电影中方世玉那样泡在药缸里的经历。刚才那一掌,没伤到我就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反震回去,还把他给伤了。
可如果说是演戏,好像也没这个必要吧。这是他的地盘,也没有其他人在场。
我还在胡思乱想,赵天师已经走回到我面前,脸色铁青:“小伙子,识相的话,自己把衣服脱掉吧,这里不是你能逞强的地方!”
“脱……衣服?”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护在身前,“为什么?”
“你们不是来找我看你背上的五脏印么?不把上衣脱下来,我怎么看?”赵天师看到我这副模样,反倒笑了,一脸的得意相。
“哦”,我这才发觉自己刚刚有些反应过度,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上衣脱下后,赵天师却没有去看我的背,而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那枚鬼脸钱,“你这个东西是从哪弄到的?”
“朋友送的”,我还是第一次说谎话说的这么顺溜,而且理直气壮。
“哦,什么样的朋友,能送这么金贵的东西,给你这个穷学生?”赵天师的言语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他显然不相信我随口编出来的谎话。
“自然是死党咯,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那么财迷”,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继续纠缠,伸出右手握紧鬼脸钱,“你不是要看我背上的黑螺线么?怎么盯上了我的鬼脸钱。”
“你叫它鬼脸钱?”赵天师突然又笑了,“这东西对你没用,能不能卖给我?你说个价。”
“朋友送的礼物,哪能随便给别人,多少钱都不卖!”我的骨子里其实还是蛮倔强的,尤其讨厌别人拿钱来压我,尽管我承认钱也是个好东西,多多益善。
“臭小子,给你脸不要脸。你以为你不卖就行了么?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赵天师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慢慢向我逼近,“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19:55:00 +0800 CST  
“这里可是北京城,你敢胡来?”我把右手抬了起来,想先把鬼脸钱取下来。既然他想要这东西,我就只能靠它来保命了。脸皮已经撕破,现在白送给他估计也是活不成。
可是,我这胳膊刚举了一半,整个右臂就不听使唤了,悬在那里,一动不动。我靠,这矮胖子难道会隔空点穴?
“傻小子,这东西离开你身体,就护不出住你了,等着受死吧!”赵天师再次举起了他的右掌。
这下子真的完了,我吓得闭上了眼睛,等死!
“咦?”赵天师的这一掌却是没有拍下来,“臭小子,你母亲是不是姓孟?”
“我母亲姓孔不姓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于是把眼睛睁开了,怒视着他,“我姥姥才姓孟,保证你全家做恶梦!”
“哈哈,你这小子有骨气,不错不错!”赵天师脸上的戾气已经消失不见,他用手指着我的胸前,笑着问道,“你这个五行痣,是你姥姥给你点上去的吧?”
“嗯?”我连忙低下头,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到了自己檀中穴旁边,就在原来鬼脸钱所在的位置上,有五个小黑点, “这是我出生就带来的,哪里是你说的什么五行痣?”
“我们孟家的后人,怎么会这么蠢?”赵天师突然来了气,作势要打我的头,“明摆着的保命机会,都不懂得顺杆往上爬,非要按自己的意思去说!说句谎话有那么难么?”
“你们孟家?”我真的快被气糊涂了,“我姓唐!”
“我知道你叫唐三藏”,赵天师脸上的笑意更浓,“你的姥姥是不是叫孟雅?我的俗家名字叫孟鸣,龙虎风雅鸣,我是你的四舅姥爷!”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19:56:00 +0800 CST  
五、别人取不走的“水钱”

“可你不是赵天师么?怎么会姓孟?”
“你这个榆木脑袋,名字难道不可以改么?何况……还好你妈是我姐姐的闺女,要不然我还真得怀疑和你是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现在的医学真不靠谱!不是说孩子的智力,主要遗传自母亲么?怎么到你这就不灵了。”
“说不定你弄错了,只是碰巧我姥姥也姓孟”,我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仍然身处险境,一个劲地撇清和他之间的血缘关系,“而且,我姥姥也看不出有多精明,整天神叨叨的!”
“你个臭孩子,怎么敢说自己姥姥的坏话!”赵天师不容分说,抬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只是觉得左脸颊火辣辣的疼,随即右胳膊也恢复了自由。光棍不吃眼前亏,我不敢再说话,只是恨恨地看着他。
“你别拿那种眼神盯着我看,就算你是我姐姐的宝贝外孙。真把我惹急了,照样把你打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赵天师瞪了我一眼,大概是看到我的眼神毫无变化,随即又叹了口气,“算了,不跟你这小辈一般见识。你在这等着,我去拿样东西给你看!”
说完,他一扭身,向后面的小内间走去。
不多会儿功夫,他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面脸盘大小的“铜镜”。
赵天师招呼我到一张藤制摇椅上躺好,先是用手掌在我的檀中穴附近使劲搓了几下,接着把铜镜照向我的那五颗黑痣,然后让我仔细观看铜镜里的镜像。
真是奇了,从铜镜中,我清楚的看到,那五颗黑痣,居然沿着逆时针方向的圆形轨迹,缓缓地转了起来,而在这个运动轨迹的圆心位置,应该就是我的檀中穴处,正在形成一股气流,就像是微缩版的龙卷风。
我连忙低下头,往自己的身上看去,却是什么变化都发生。
“别傻了,如果你能用肉眼看到这种景象,我还拿这个破镜子出来干什么?”赵天师显然又对我的智商不满意了,一边训斥我,一边不停地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我承认我开始相信他的话了。不管怎么说,凭空多出这么一位牛叉的“大仙”亲戚,应该不是件坏事。
“你终于想知道了?可你这态度……”
“四……舅姥爷”,我努力做出一副讨好他的表情,“您看,我们都这么久没见过面了,您就别再生我气了,成不?”
“嗯,是很久没见过面了!第一次见面,你就给了我一拳,我扇了你一巴掌!”老头终于乐了。
给了你一拳?那一拳好像是你打我的吧!我心里偷乐,却没敢表现出来。
“你想先听哪个?” 舅姥爷把我拉了起来,到旁边的两张太师椅处,分别坐好。
“先说说这面镜子吧,是传说中的照妖镜么?”因为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我把尘封在心底多年的鬼神思想完全释放了出来。
“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怪啊?”舅姥爷脸上浮现出得意的表情,“这面镜子,可以把人肉眼看不见的特定频率范围内的能量波,转化为可见的频率波段。这面镜子,只是做得古了点而已,其实应用的还是现代科技。”
我当然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辞,好歹咱也是大学物理拿过满分的人,作为能量的电磁波虽然可以转化,但以目前的人类科技而言,哪有用一面破镜子就能搞定的手段?不过,既然他不肯说实话,我也不好当面拆穿,毕竟他是我的舅姥爷。还是我传说中那四位舅姥爷中,唯一被我见到的一位。
“那,我背上的黑色螺线圈呢,又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的那些东西,叫‘五脏印’,是压在你心肝脾肺肾上的邪印。它是受到五行钱的召唤,才在背上出现的。通常只有那些内心邪恶或者经常做丧尽天良的坏事的人,身体才会产生感应,产生这种印记。”
“你的意思是,马经理……”
“嗯”,舅姥爷点了点头,“我原本不想救他的,可是我也想得到这枚五行钱,不想失去线索。加上总公司的人替他求情。所以,我就随口编了一套瞎话来应付他,谁想到被他们歪打正着,找到了你。”
“瞎话?”我不理解,既然怕失去线索,干嘛编瞎话。而且,既然是瞎话,为什么我又真的帮他“吸”走了不少黑线。
“你以为说瞎话就是完全胡编么?当然要靠点谱了。你这命相,确实能帮他分担一部分,但是除了不了根。至于那个名字中有三藏,我纯粹是为了增加难度,忽悠他的,哈哈。”
“那,你找到那枚五行钱了么?”
“嗯”,舅姥爷的脸色变得忧郁起来,“找是找到了,只可惜,怕是没办法属于我了。”
“为什么?您这么神通广大,还有您搞不定的东西?”我感觉自己有点幸灾乐祸。
“因为”,舅姥爷突然把头凑了过来,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那个人不肯给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一定是您舍不得花钱”,我笑了,想起他刚刚抢我东西的样子,“实在不行,您就抢呗,估计您也没少干这种事!”
“这是你说的?你真支持我这么做?”
“嗯”,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好,乖孙子,把东西给舅姥爷吧!”
“啊?”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您是说,那……东西在我这?”
“是的”,舅姥爷用手指了指我脖子上的鬼脸钱,“就是它!”
“可,这是假的啊?”我当然不至于舍不得这枚假钱,但也有义务提醒一下他。
“你当我是老糊涂啊?真的假的都分不出来!”
“那好吧,既然您想要,就给您好了,反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我伸手去摘脖子上的挂绳,却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两只手瞬间失去了知觉。
“我不都说给你了么?干嘛还要……”我以为又是他在偷袭我,不免有些生气,但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次袭击,只好抬起头,却看到他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问他,“刚才不是您偷袭我?”
舅姥爷摇了摇头,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他问我:“这东西,你是从哪搞来的?”
“我也不知道。那天去潘家园,回到家的时候,它……好像是从我裤管里跑出来的。”
“真是这样的,是它主动选择的你?”
“怎么了?问题很严重么?”
“不好说!”舅姥爷的脸色变得严厉起来,“接下来,我问你的所有问题,必须一五一十的回答,不能有半句假话,听清楚了么?”
我点了点头。
“你干过的最坏的事,是什么?”
这个问题太有难度了,我歪着头想了半天,怯怯地问道:“小时候,到别人家的菜园子里偷地瓜煮来吃,算不?”
舅姥爷摇了摇头。
“那,我在幼儿园的时候,趁着其他小朋友熟睡的时候,用屁熏他,算不算?”
舅姥爷皱了一下眉,还是摇了摇头。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把尿撒在刚刚吵架的室友的被子上,让他以为自己尿炕了?”
舅姥爷仍是摇头。
……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19:57:00 +0800 CST  
我把自己从小到大的糗事,都快说遍了,一个让他“满意”的也没有。
最后,他终于不耐烦了,直接问我:“下毒、骗钱、砍人、诬陷、敲诈,你一样都没做过么?”
轮到我摇头了,我的亲舅姥爷,在来北京之前,我基本就是全职读书的,哪有机会做这些“高端”的事情。
“那,你真的是处男?”
“嗯”,我的脸红了,又问这种让人没面子的问题。
“说实话!”
“我干嘛要骗你!”我也有点生气了,和他大眼瞪小眼。
“连打飞机这种事,都没做过?”
“什么是打飞机?”
“这个……”舅姥爷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外星怪物,“不知道就算了,以后记住不要乱打飞机就是。”
“好吧!”
“你别打搅我,让我好好理一理思路”,舅姥爷也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背着手,紧张地踱着步,不再理会我。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舅姥爷突然喊了一声:“我明白了!”
他快步走了回来,在椅子上重新坐下,同时示意我也坐好。然后,他拉着我的手,紧张地问道:“乖孙子,你怕死不?”
“怕!怎么不怕?”我被他这问题搞得莫名其妙,哪有长辈这么问小辈的。
“哦,我说错了,你想死不?”
“不!”完了,我心想,我这位舅姥爷提前进入老年痴呆了,问题一个比一个奇怪。
“那好,我再问你,如果用别人的命,去延缓你自己的命,你干不干?”
“这个”,这不是考试,我得按自己的真实想法去回答,“那要看是用什么人的命来换了,如果用我亲人,或者朋友的命,我可能没办法接受。”
“你小子还真善良,自己命都要没了,也不肯伤害自己的亲人朋友。难怪它要拿你当容器,舍不得离开。”
“我没听懂!”
“你这枚……”舅姥爷指了指我的鬼脸钱,“你认得上面的字么,写的是什么?”
“水。”
“你这枚水钱,里面封印着至少一个恶灵,它是有意识的。通常来说,他们都会找一些臭味相投的坏蛋,作为奴仆或者主人,相辅相成。”
“奴仆或者主人?”
“嗯,实力决定支配力,如果拥有水钱的人,足以压制被封印的恶灵,他就是主人;如果压制不了,被封印的那个,就是主人。”
“它不是被封印了么,怎么还会?”
“封印,只是让它的形体跑不出去,它的意识,或者说能量场,在一定范围内,还是可以起作用的。我问你,你去潘家园的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比如,幻觉?”
“好像……”我想起了那些刻在“仿制古玩”上的日期,于是从身上的小挎包内拿出了那个四棱锥,把底面翻了过来,上面却是什么字都没有,而且锈迹斑斑。我呆住了。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19:58:00 +0800 CST  
六、想活命就得去干些缺德的事

“我说的没错吧?”舅姥爷一看我那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中过它的幻觉!估计在那个时候,它就已经溜到你的裤管里去了,然后一直跟你回到家。”
“你是说,它还能自己跑?”我瞪大了眼睛,这下子没办法用现代科学解释了吧?
“当然能动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舅姥爷很不满意的瞥了我一眼,“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它有自己的能量场,就能借助大自然的力量。别说溜到你裤管里。只要它愿意,自己飞到天上都没问题。”
“那它还需要人干什么?自己单干不是更好?”
“你要吃饭的吧?”舅姥爷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用来补充能量,或者说体力。”
“嗯!”
“那它当然也需要了,只不过吃的东西不同而已。”
“它吃什么?”我突然感觉后脊梁骨有些发凉,“就是那些黑线,五脏印?”
“差不多吧,类似的东西,具体我也说不准。”舅姥爷突然卖起了官司,不肯实言相告,“也不知道你这里面封的是什么东西,邪气这么大,你身上的那点借来的邪气远远不够它吃的。如果不是你身上的五行痣护住你的奇经八脉,暂时挡住了邪气入侵的线路,你现在恐怕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想起来自己背上的黑线已经没有了,“我这没吃的了。”
“能怎么办,等死呗!”舅姥爷努力想把脸绷紧,却还是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拿别人的命,去喂他!”
“啊?你让我去吃人?”我误解了他的意思,脑海中浮现出丧尸的镜头。
“你这是什么脑袋啊?笨得像猪一样!我说的是命,不是尸体!”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谋财害命?”我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有这么做长辈的么。
“害命就可以了。当然,顺便谋点财也没什么不可,别让警察抓到就行”,舅姥爷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不自然,“杀人、放火、投毒……越直接越好!”
“不杀人行不?”我有些为难。我可以笑着面对最血腥的电影镜头,可让我去杀一个现实中的人,还真的一时难以接受。
“行,那你就等死吧!”舅姥爷居然把身子往后一靠,开始闭目养神,“反正,不是让别人见阎王,就是你自己下地狱,你看着办好了。”
“那,还是我自己下地狱好了,反正我也不能为这社会做啥贡献。您都没办法了,等死就等死呗,谁还没这一天?”我又一次站了起来,准备往外走。
“臭小子,你要去哪?头一次见面,就想将你舅姥爷的军是吧?”
“我哪敢”,我就坡下驴,连忙转过身,却发现他还是紧闭双眼,心里也来了气,“您在这好好休息吧!我得回去,早点安排后事啊!”
“哈哈”,舅姥爷实在装不下去了,他把眼睛睁开,很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杀人放火的事,你不愿意,我再怎么强迫你也没用。要保你的命,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只是会比较辛苦一些,你能受得了么?”
“有什么受不了的,我现在连死都不怕了!”
“死有什么好怕的?一个不可逆过程,连后悔都省了。活着才是真需要勇气!”舅姥爷的眼里突然涌现出泪水,他一定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嗯,您说吧,要我怎么做?能不能受得了,经历了才知道!”
“这话说的在理!”舅姥爷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强,瞬间恢复了常态,他用力一拍大腿,“咱孟家的后人,怕过啥?”
“真的不用杀人害命?”
“不用,至少不用你去杀人害命,成了吧?”
“你的意思是……”
“我没什么意思,想活命,你就得去给它们找食物,好吃好喝的供着!”
“好吃好喝?”
“猪!我只是打个比方,难怪你还是个处……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要去哪里找,墓地么?”
“我真的要被你这笨蛋给气死了。去墓地做什么,你想要挖坟盗尸么?”舅姥爷突然眼前一亮,“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去那些阴气较重的古墓,说不定还能有点收获。”
“算了吧,我连考试作弊都不敢,还盗墓?您省省吧!”
“我看你小子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除了闭着眼睛吃奶,哪有什么事,是人天生就会的?人活着,就得不断地尝试新鲜事物。不就是盗个墓么?一回生,两回熟,慢慢你就会习惯了。而且,有这么个宝贝护着你,也不大可能会有危及到你的性命。新鲜、刺激,还能保住你的小命,运气好的话,再发笔横财……”
“您老打住!再说下去,我看您这个所谓的世外高人,就要变成大马路上嗑瓜子的三八婆了。”
“臭小子,你敢埋汰我!”
“我的亲、亲、亲舅姥爷,咱能不能别再扯这些用不着的了?”我心里惦记着已经“断粮”的封印邪灵,“您老,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简单、实用的法子,你就直接告诉我吧,求您了!”
“我刚刚已经暗示过了啊,风里来、火里去!哪里危险,你就往哪里跑;哪有恶人,你就往哪里钻。”说完,他也笑了。可见,平时装惜字如金、隐晦莫测的“高人”,让他憋屈了不少。难得今天面对我,来一次真情释放,他都有点舍不得停下了。
“还能再具体点不?您也知道,我刚刚从校园出来,对北京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您说的这些,我一时半会,恐怕还接触不到。”
“谁说的?这坑蒙拐骗、祸害人的事,不到处都是么?别的不说,哪怕你去挤一天的地铁,收集的怨气,也够它吃几顿、几天甚至几个星期的了。”
“挤地铁,这个法子倒是不错,顺便……”,我还没说完,头上又挨了一掌。
“你这臭小子,真没出息!干什么勾当不好,去地铁里捡人家的破烂!”舅姥爷用嘴呼了呼有些发红的手掌(因为鬼脸钱已经回到并贴在我身上,这一次又反震到他了),没好气地指着我的鼻子,继续说道:“坑蒙拐骗偷,这些人类的生存伎俩,你早晚都得学会。还不如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地体验一把!”
“啊?您这是巴不得我早点蹲大牢啊!就算您说的对,我早晚得学会坑蒙拐骗偷,也得有个称职的师傅带带啊,否则不是白白便宜那些当班的警察?”
“你这臭小子,怎么一下子又变聪明了?”舅姥爷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说道,“别人需要师傅带,你不用。不管你做了什么坏事,你身上的那个东西,都能帮你解脱掉,保证不留痕迹。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在作案的时候,遇到了我的同行,识破了它的障眼法!”
“这种情况,有办法预先知道么?”
“我没有,它有没有我不知道。”
“那你能替我问问他么?”
“不能!”
“那我不是还要面临牢狱之灾的风险?”
“怕什么,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不会太高,虽然……”
“能不能不要总说半截话!”
“虽然,这里是首都,高手云集的地方。你的运气如果再不好的话”,舅姥爷看了我一眼,连忙继续说,“第一次出手,就被盯上,也是有可能的。”
“那,还有其他什么好办法么?”
“有!”
“说来听听!”
“跟着马经理混,如果能亲手接几个任务,效果会更好!”
“他们那么大的公司,也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瞧你这话说的,难道那些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何况是他们这种,是单子就收的公司,不坑别人,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长起来?”舅姥爷的鼻子轻轻哼了一下。
“可是,我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
“大自然的生存法则,本就是弱肉强食,没有什么所谓的伤天害理。如果真的按你内心的那种狗屁逻辑去评价的话,为了生存,人类每天不知道要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而且,追究下来,很多事件中,即便你不是直接的元凶,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帮凶。”
“得,您老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只是不想做元凶,OK?”
“这不就得了,你去帮马经理他们做事,元凶这种风光的角色,铁定轮不到你!”
“可是?”我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又不知道错在哪里,该怎么反驳。
“不用再纠结了,你是我在这个世上,这些年见到的唯一亲人,我不会害你的。”
“好吧!”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两个暂时就聊到这吧,我得让马经理进来了,他是公司的元老,把他晾一边太久不好。如果他问起刚才的事,你就说我一直在摸你,但是一句话都没说。另外,记住,在任何场合下,都不要说出你我的关系来!”
“我晓得。”
“等等,还有一件事!把你的那部相机留下,适当的时候,我再还给你!”
“哦”,我从包里拿出相机,递给他。
在那一刻,我竟然把姥姥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不过,也没什么,舅姥爷既是我的亲人,也是个这方面的专家,他既然要把它留下,总应该有办法不让晦气传给我的。舅姥爷接过去后,用手一抖,相机就不见了,果然是世外高人!
楼主 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发布于 2016-05-06 20:00:00 +0800 CST  

楼主:相信我们可以做到

字数:56700

发表时间:2016-04-26 15:32:4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5-14 19:23:1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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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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