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招财——好心姑妈让我住进了放遗照的地下室。

我大学毕业刚找上工作,手上连租房子的钱也没有,正巧妈妈又得了腰间盘突出,我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于是厚着脸皮住进了姑妈家地下室。
地下室阴暗潮湿,以前姑妈婆婆住在这里,现在老太太的遗像还摆在隔壁房。
晚上下班回家,打开门,看到隔壁的房间,就忍不住紧张发冷,想着等发工资了就搬。
大半夜睡得正香,被咔咔的开门声惊醒,接着听到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突然门外传来砰的一声,厚厚的房门被踹开,一个高大的黑影冲进来,房里黑乎乎的,只有手机充电器闪着微光,依稀能分辨出是个男人。
他扑到我身上,随之带来一股刺骨寒意。
我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拼命挣扎,可双臂被按着,腿被强有力的压着,嘴也被他用嘴堵着。
没有任何前奏,冰冷的大手捂住我的嘴巴,他一个用力,感觉什么东西刺进来了,随即一阵巨疼……
一浪一浪的痛苦袭来,我挣扎着不时发出痛苦的闷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发现了我的痛苦,动作慢了一些,温柔了不少。
我知道反抗无果,闭着眼睛,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脑子一片空白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折腾的昏过去之前,好像听到了一个阴沉的声音在耳边轻诉,“这是老太婆惹的祸!但我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你等着风光过门吧。”
早上醒来,被子盖得好好的,我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床单上垫着卫生纸,纸下被单上樱红血迹异常刺眼。
房门被踹烂了,防盗门好好的,并没被动过的痕迹,只是隔壁应该紧闭的房门却虚掩着。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隔壁门,里面一目了然,孤零零的香凳上落满了灰尘,老太太的遗像昨天看还好好的,现在相框上有好几道裂痕,照片上的眼睛好似恶毒的盯着我,把我吓得后颈发凉。
轰隆一声,整个桌子像被人从侧面踹了一脚,翻了个底朝天。
古怪的情况吓的我站了好久,而昨晚遇到的事情根本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报警也不敢。
我不敢继续在地下室住,打电话给同学说去她那住两天,给公司请假后就搬了过去。
晚上好不容易睡着,梦见自己回到了老家,家里张灯结彩,大桌上堆满了聘礼,鸡鸭鱼肉之类的东西上全贴着喜字,好几个小伙正源源不断的往屋里搬东西。
楼主 他们叫我张三  发布于 2016-03-21 15:16:30 +0800 CST  
醒来满背虚汗,怕吵醒熟睡的舍友,盯着天花板,开始怀疑地下室那个到底是不是人?
越想越害怕,正巧我妈打电话来,说她做了个梦,梦到我要出嫁,别人来下聘礼她就醒了,问我是不是交了男朋友?
我忍着眼泪装着没事,聊了会叫她好好养病,躲到厕所偷偷哭了好久。
我想到了自杀,刀都准备好了,却没有勇气割下去。
在同学家迷迷糊糊的过了两天,虽然别人没说啥,但住两天是感情,住着不走就是不自觉了。我又没钱租房,总不能睡大街,只好硬着头皮回去姑妈家。
姑妈家是三室两厅的房子,只有她和表妹住,表妹在私立高中住读,家里并不缺房间。之前给我免费的地下室住,我也满含感激,但出了这种事,想到她是我爸的亲妹妹,对她只剩下深深的恨。
傍晚回到姑妈家,见到她的样子我吓傻了。
姑妈三十八岁,除了打牌就是逛街、做美容……保养的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只有二十五六。敲开门,她穿着淡蓝色睡衣站在门口,两天不见瘦了一大圈,面色枯黄,青紫色的眼袋高高肿起,恐怖的两个青色熊猫眼跟鬼似的。
我惊讶的站在门外,她闭着眼睛把我拉进门,不耐烦的回身走向房间,“地下室的房门怎么坏了?你这两天去哪儿野了?”
她抓着头发带上房门,每抓一下就扯落一撮头发,爱美如命的她好像根本没发现。
我站在大厅,看着紧闭的主卧,压根没在意她说什么,余光瞟到地板上掉落的头发,头皮发麻。
姑妈瘆人的变化和古怪的行为,弄得我心惊胆颤,晚上好不容易才睡着。
半夜我被尿憋醒,睁开眼睛还没坐起身,表妹的啄木鸟闹钟叮叮叫了三声,啄木鸟跳闹钟,吓得我打了个激灵,瞌睡全没了。
闹钟三根指针正对十二点,看着咔嚓、咔嚓的秒针转动,我禁不住脖子发冷,连着打了好几个尿颤。
正巧十二点醒来,这太邪门了吧?
紧张的吐了好几口气,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让自己别疑神疑鬼。
去洗手间尿完,我抱着胳膊,路过主卧门口,听到里面传出“哐哐”的高跟鞋声,吓得一个哆嗦,又忍不住好奇的竖起了耳朵。
哐!哐!!
接近一百五十平的房子很宽敞,在灯光下显得特别空旷,寂静,房里鞋子踩出的声音一下下很有节奏,我用耳朵贴着门,看着无人的大厅,心跟着鞋声噗通乱跳。
姑妈大半夜不睡,在干嘛?
听了会房门,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虽然听不到鞋声了,但总惦记着鞋声,心里的疙瘩弄得我怎么也睡不着。
受不了心里的折磨,我像做贼似的走到主卧外,隔着门听了会,突然里面响起了浪漫的友谊舞曲。
姑妈不会背着姑父藏了个男人在家跳舞吧?
莫名其妙的想到这个,手心全是细汗的握住门柄,把门扭开了一条细缝。
房内灯光暗淡,视线正好对着音响,影响上的小灯随着曲调变动着颜色,姑妈身穿性感的红色旗袍,脚踩黑亮的高跟鞋,仰着脑袋,脸色恢复了正常,眉宇间风情万种。
她一只手环抱着空气,另一只手横伸着,迈着舞步移动中好似真抱着一个人在跳舞。
见她抱着空气跳舞,我眼睛瞪得老大,身体僵硬的猫在门外,背心发冷的差点没叫出声。
一曲跳完,姑妈抱着空气,脑袋好似靠在人的肩膀上,斜对着门的眼神特满足,幸福的笑容给我的感觉特诡异。
我想离开发抖的两腿却不停使唤,还好她没发现我在偷看。
她抱着空气站了一会,吐气如兰的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好像被人拉着手,一扯,她半旋转的倒在床上,接着床铺微微一弹,好像有个人跟着压了上去一样。
楼主 他们叫我张三  发布于 2016-03-21 15:18:00 +0800 CST  
姑妈独自一人躺在粉色床铺上,身躯像蛇一样扭动,仿佛很难受的不时发出几声闷哼。
诡异的一幕看得我心慌,哼声又听得我面红耳赤。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床上空好似有双眼睛瞪了过来,心猛一揪,赶紧捂住嘴巴,没让自己惊呼出声。
姑妈停下扭动,疑惑的看向床边,目光跟着空气移向门口,我想跑,可是双腿发软,扶着墙壁艰难的走出两步,感觉身后的温度突然降低了很多,感觉一个人站在身后死盯着我。
我全身汗毛眼都炸开了,僵硬的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并没有人,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也慢慢消失了。
房门打开,姑妈脸上红晕未消,眼神像看仇人一样的盯着我,“大半夜不睡觉,在干嘛?”
“刚……刚……上完厕所。”
回到表妹房间,关上门,靠着门背喘了好一会粗气,想着不能再姑妈家住了,等明天向爸爸要了钱就搬出去。
坐在床上害怕的裹着被子,一心期待着天快点亮,床头闹钟的滴答声很轻,听在耳里特瘆人,惊悚的来回扫视房间,生怕有个看不到的东西从墙角蹦出来。
担惊受怕的熬到四点多钟,实在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梦到自己在床上睡觉,有人站在床边低头看着睡梦中的我,在梦里我被吓醒,却看不清中年的脸,想醒却醒不过来。
就在我快急哭的时候,被手机闹钟吵醒了。
醒来,天已经亮了,冷汗浸透的睡衣裹在身上很不舒服。
白天上班总想着诡异的几件事,好几次发呆被领导抓到,倒霉催的没少挨骂,这还不算什么,给我爸打电话准备要钱租房,没等我开口,得知妈妈去买药用了两千多块,我没好意思开口。
晚上下班,一个人逛到商场关门,发咻的回到了姑妈家。
姑妈坐在客厅看电视,又恢复了性感的模样,不过脖子上几个淡淡的青印特别瘆人,就像用嘴吸出来的草莓。
进门我就闻到了淡淡的臊味,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皱着鼻子准备跟她摊牌,她说:“你爸刚问我借了五千块钱。”
听到这话,我到嘴的话憋了回去,她翘起二郎腿,脚上掂着水晶高根拖鞋,“今晚我跟你换房睡!”
回想她抱空气的场面,我惊恐得连连摇头,她起身走到我旁边,“你爸一个月三千多块工资,连吃药都是个负担。你妈的病情再拖下去,等骨髓彻底压住腰椎神经,到时候做手术都困难了。跟我换房,我借钱让她动手术。”
没想到,她突然拿出一张纸巾捂住我的嘴巴,难闻的气味刺入鼻腔,几秒不到,我就全身无力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眼皮很重的趟在昏暗的主卧,精致的梳妆台正对着床,镜子前放着一块灵牌。
一根红线绑着灵牌的底座,连着我的右脚脚腕,可我连动腿的力气也没有。并且浑身烦躁不安,像处在闷热的夏季,皮肤下有汗却流不出来,燥热的感觉越来越重,呼吸也急促起来。
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我着急的想喊,但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珠子。
咚!!
房门虚掩着,大厅传来微弱的钟摆声,知道到了晚上十二点,由不得我多想,吱呀一声,房门慢慢打开,从镜子反光里看门口根本没人,却感觉有双眼睛从那边盯着我。
想起姑妈踩出的高根鞋声,真觉得有人从门口走过来,我想要喊人求助,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楼主 他们叫我张三  发布于 2016-03-21 15:20:00 +0800 CST  
清晰的感觉一个人走到床边,无形的目光从脸扫到胸,慢慢下移,路过小腹直到脚尖,再重复往上,没放过我身上任何地方。

眼睛好似在私密处停得久一些,另我感觉更真实。

余光瞟到梳妆台前的灵牌,灵牌后的镜子里只有我自己,床边根本没人,可被盯的感觉却真实存在,想晕过去算了,但始终有着模糊的意识。

高度紧张接近崩溃的时候,我模糊的看到一个人影躬身准备爬上床。

根据昏暗的体型判断,是个中年男人,他正要接近我的身体,一个高大的黑影突然冒出来拽住了他。

打死我都认得这个高大的黑影,是地下室那个畜生。

模糊的见到,高个拉开中年,把中年一顿暴打,最后中年消失不见了。

他爬到床上,趴在我耳边冰冷而低沉的说:“鬼敢动我的女人,我让他连鬼也做不成……”

话让我莫名的心安,想给个反应,但眼皮越来越重,又依稀的听到,“三天后我来娶你……明天就是那个贱人的忌日!”

早上头疼欲裂的醒来,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我害怕的偷瞄向梳妆台,上面的灵牌变成了木屑。

如果不是脚腕上还绑着红绳,甚至怀疑只是一个噩梦。

我慌乱的解开脚腕上的红绳,就像干了好几天体力活,疲惫的不想动一下。

找遍了屋子也没看到姑妈,打她电话也没人接,我不敢在屋里多呆,想请假休息又害怕一个人呆着,索性去上班好了,认为人多安全一点。

走到小区门口,远远有一群人围在一起,我没心思看热闹,一个少妇神色紧张的路过旁边,“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前天还跟她打牌来着……”

这人很面熟,仔细想想好像是姑妈的牌友,想起高个男人说明天就是那个贱人的忌日,我连打几个寒颤。

手脚冰凉的走进人群,只见姑妈倒在血泊中,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周围还有车轮磨出来的痕迹,应该是车祸。

我脑子一片空白的站了好久,慌乱的给姑父、爸爸打了电话,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让我留下来先与警察交涉,他们会尽快赶来。

很快来了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警察弄清楚我与姑妈的关系,处理完现场,姑妈的尸体被搬上救护车,我坐着警车到了交警大队。

由于我对姑妈的事做不了主,被问了一些事后,一个人在交通事故处理中心等姑父。

姑父还没回来,逃逸的肇事者就投案自首了。

撞死姑妈的是一个开宝马的胖子,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头发抓得像鸡窝,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

警察问他怎么回事,他只会说,不是他撞的,车本来开得好好的,旁边有人扭动方向盘,车撞向了吃早餐的姑妈。

等车停稳,姑妈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警察自然不信,但那段路的监控视频显示,真有一只白皙的手一闪而过,弄得处理事故的警察直吸凉气。

见到苍白无血的手,我就知道是他干的,是地下室欺负我的那个畜生。

警察把这事上报,一位五十左右的老交警赶来,盯着肇事胖子不停抽烟,“又是他,但怎么会出现在这段路?”

我坐在旁边捏着衣角,察觉到老交警的目光,锐利的双眼吓得我把头低得更低,一起赶来的副队拍了拍老交警的肩膀,“老吴,你已经不干刑警很久了,别用这种眼神看小姑娘,看把人吓得……”

“你还记得九年前的灭门惨案吗?白氏集团十一口人,在全国各地同一天出了意外。”

被喊老吴的交警走到我旁边,低声好似故意说给我听的,副队缩了缩脖子,“707灭门案可是秘案,您老不怕说,我可不敢听。”立刻出了办公室。“老吴这事由您处理。”

老吴蹲在我旁边,用熄灭的烟嘴在地上画着圈,自顾的说:“白氏被灭门后,警方没找到任何线索,连可疑的对向也没查到。十一口人一起发生意外,能是意外吗?人力有尽时,707灭门案成了悬案。”

“同时白氏灭门后的第七天,本市再次发生了一起大案,两个与白氏有生意来往的老板在白氏别墅上吊自杀,之后每过七天,两老板的家人相继在别墅上吊,四十九天过后,两家灭门。”老吴突然抬起头,我瞟到他凶戾的眼神,吓得从椅子上弹起身。

“我……要去洗手间……”我胆怯的想离开,他捏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回椅子上,恶狠狠的说:“掉在白氏别墅的人,除了两位老板和他们的家人,还有我弟弟,他只是拍到了这张照片,也死在了别墅……”

老吴发抖的拿出钱包,钱包里夹着两张照片,一张是穿着警服的年轻人,另一张很昏暗,能模糊的看到是一间大房子,一根绳子掉在空中,一个人踩着凳子,一只苍白的手把人头按在绳圈里。

照片上的手与扭动方向盘的手一样,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是那个畜生。

“丫头,你的反应告诉我,你知道这只手。”老吴咬破了嘴唇,声音像从肺部挤出来的一样。“不管他有多凶,都要为当年的事付出代价。你沾上了它,不想死就把知道的事告诉我,我准备了九年,说不定能帮上忙……”

看我的眼神非常痛苦,还有着期待与祈求,我揉着酸疼的肩膀,他连忙态度诚恳的道歉。

他见我不出声,叹了口气,给了我张名片,让我有事找他。
楼主 他们叫我张三  发布于 2016-03-21 15:20:00 +0800 CST  
等到傍晚,在临市工作只需两个小时车程的姑父还没赶来,连电话也打不通了,我一个女孩子面对这事真没了方向。

别的警察都下了班,外冷内热的老吴叫来三份外卖,陪我们一起等着。

用他的话说,这口饭是老百姓给的,谁家出了这事都急,亲人烟熏火燎的赶回来,还得等到第二天认尸,那是啥子心情?

晚上八点多钟,外面下着小雨,大秋天的姑父穿着一件T恤,夹着包,顶着细雨不慌不忙的走进办公司,见到他我先是一喜,随即猛得一抽,心里有个大大的问号。

他手机打不通,只知道我们在交管大队,怎么就直接找到了办公室?

姑父进门啥也没说,从兜里拿出身份证和户口本,走到老吴跟前一放,“苏霞是我老婆,我来接她回去。”语气听着怪瘆人的,好似姑妈还活着,只是进了局子接她出去一样。

我胆怯的叫了几声,姑妈站在办公桌前不动,老吴看着文件也没出声,肇事的胖子缩在椅子上好似很冷一样,不时抽搐几下,气氛特诡异。

“那好!”

老吴向双方简单明了的解释一遍协议,姑父没有任何异议,想也没想直接签字,他的神情怎么说呢?没有一丝情绪,更像没动脑子,不会思考一样。

姑父的反应吓得胖子不敢签字,胆怯的询问:“要不多赔一点钱。”

一直没看胖子的姑父,突然扭头直瞪瞪的盯过去,也不出声,看得胖子慌乱的后退,退到墙边还使劲往墙里挤,好像要躲进去似的。

我憋着气轻轻拉了拉姑父的袖子,手触碰到他的胳膊,像靠近冰块一样冷,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姑父迟钝的收好东西,“我去接苏霞回家。”没等老吴反应,夹着包走进了雨中。

“等等。”

我们都被姑父的反应吓到了,老吴反应过来追出去,我稍后也跟着跑出交管大队。

老吴站在大队门口,看着马路左右,大口喘着粗气。

来往的车辆在雨中显得很急,路灯洒在两边的人行道上,丝丝落雨在灯光下看很清晰。周围视线开阔,前后左右也不见行人,我问:“姑父呢?”

“不见了。”

老吴面部紧绷,瞳孔逐渐放大,“我看着他转出大门,后脚跟着出来就不见人了。”

带着强烈寒气的秋雨淋在我身上也没感觉到冷,整个人都蒙了,麻木了。

老吴转头看过来,我懂他眼里的意思,他也怀疑撞鬼了,但我们谁也没点明。

想到撞鬼,如果姑父是鬼,那他是不是也死了?颤抖的拿出手机,拨通姑父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反复的打,反复的提示无人接听。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像着魔似的不停打。

“尸体,你姑妈的尸体。”

老吴飞快的跑进队里,开了辆车出来,按下车窗,气喘吁吁地的大喊,眼神恐惧又有着莫名的期待,不知道他在期待啥子?

我想起姑父说要接姑妈,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急冲冲赶到交管局放尸体的停尸间,老吴与值班的警员打了声招呼,问清楚姑妈停放的床位,火烧屁股的推门进房。

暂时停放尸体的地方不是太平间,只是一个巨大的病房,十几个床位上放了六具刚出车祸的尸体,有的腿被轧断了,有的脑袋被轧瘪了……反正非常吓人。

这些尸体只打了防腐针,等家属认领后,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进入病房,不敢看那些尸体,目光一直游移不定,好死不死的看到一具瞪着眼珠子的尸体,连忙捂住了嘴巴。

老吴顺着床号,找到六号床铺,木板床上空无一物,他着急的翻看另外几具尸体,那几具尸体明显只有一具是女的,还是个老太太,但他还是翻看所有尸体,“你姑妈不见了。”

姑妈的尸体失踪了,奇怪的是老吴先松了好大一口气,而我早麻木了,慌乱的跟着他大步走出停尸间,他问外面的警员:“六号床上的尸体呢?”

警员被问得莫名其妙,打开门指着六号床的方向,“在那儿……”见床上没东西,话卡在喉咙里,快速的扫视一眼通透的病房,脸皮抽搐的说:“刚有一具尸体送过来,刚出六号还好好的躺在哪里,我就……我就……没离开过!”

正因为没离开过,但尸体却不见了,所以他怕。老吴嗯了一声,说他知道了,这事由他处理,没再管惊怕的警员,招呼我一起出了医院。

“你姑妈的失踪,侧面证明了你姑父要接她走的话。”

坐在车上,老吴咬着烟嘴的牙齿不停哆嗦,显然他也害怕,比我也强不了多少。我双眼空洞的缩在副驾,他压着气说:“如果你姑父不是人,那也证明了一点——灭门!”

“灭门?”我的脑子跟不上他的思维,他启动车子,“你还有个表妹吧?如果那只手真要灭门,你表妹也会出事,我们去学校。”

瞬间,我明白他见姑妈尸体失踪时,为什么松了一口气?他想证明姑父可能不是人,姑父也死了,来验证那个畜生灭门的行为,用灭门来反证,那只扭动方向盘的手,可能是九年前杀人的那只手。
楼主 他们叫我张三  发布于 2016-03-21 15:24:00 +0800 CST  
找到表妹,她好好的在上晚自习,问我怎么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迟疑好久,还是把姑妈出车祸的事告诉了她。

她看了看穿警服的老吴,又看了看我,在走道站了好久,哇的一声伤心的哭了起来,说我骗人。

姑妈为人不杂地,我从小与她接触并不多,姑妈的死只让我感到了恐惧,但感受到表妹的悲伤,才明白死亡代表着永远的失去亲人,想想爸妈死了,我会怎么样?自己死了,爸妈会有多伤心?

再想到那个畜生说要娶我,鬼怎么娶一个人?三天后我会死吗?

我从灵魂深处开始害怕,害怕死去,害怕再也见不到爸妈,不能跟他们交流,不能做活着能做的许多事……

抱着哭泣的表妹,我跟着哭了起来,老吴趴在楼道栏杆上不停的抽烟,远远的听到他嘀咕:“这孩子没出事,难道不是同一只手?”

他不认识那只手,不能完全确定是不是九年前那只,但我知道是他。

擦干眼泪,紧张的打量抽泣的表妹,问她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

表妹一个劲的哭,在她身上没找到任何异常,我只能用浅薄的话语去安慰她。

给表妹请了假,刚离开学校,老吴接到了一个电话,得知了姑父的死讯。

姑父下午三点就赶回了本市,进入家门到了傍晚才出来,进入电梯,他像发疯了似的对着电梯壁猛撞,撞得头破血流,软倒在地后,还挣扎着往电梯上撞,直到把自己撞死。

与他一起坐电梯的小夫妻,惊吓过度,现在还呆在医院。

最恐怖的是电梯监控视频显示,姑父撞墙的动作相当古怪,好像有人抓着他的头发使劲往墙上撞一样。

老吴从后视镜看着哭累了睡过去的表妹,讲完从刑警队老战友那得到的消息,默默往姑妈家赶。

我在后座紧紧抱着熟睡的表妹,感受着她的体温,还是控制不住哆嗦。
楼主 他们叫我张三  发布于 2016-03-21 15:29:00 +0800 CST  
写故事与在茶楼讲故事差不多,就是图个热闹,有兴趣看下去的朋友,希望能回复一下,捧个人场!拜谢!
楼主 他们叫我张三  发布于 2016-03-21 15:34:00 +0800 CST  
车开到小区附近,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只苍白的手伸向表妹,本能的推开她,表妹撞在椅子后背睁开眼睛,老吴问:“怎么了?”

“手……那只手要抓她……”

话还没有说完,老吴和捂着额头的表妹都惊呆了,后视镜里一只手掐在我喉咙上,随后一闪而逝。

表妹看了一眼我的脖子,大声尖叫的吓晕了,老吴由于失神差点撞到路边电线杆,猛打方向盘,车身擦着电杆过去,惊险的停在商店外没撞到墙。

我摔的东倒西歪,没管撞疼的脑袋和胳膊,愣愣的盯着后视镜,只见脖子上多了一道青色的手指印,五根手指清晰可见,顿时全身汗毛眼都炸开了。

“咔……吱……”

没开的汽车音响突然发出刺耳的噪音,噪音响了一会,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女人,请别妨碍我办事。我不介意今晚就带你见我的家人,随后再成亲……”音响咯吱一会停了。

老吴喘息的看着我,神情复杂、暴躁,让我体会到了一种来至人的恐怖,好似被一匹饿狼给盯上了。
楼主 他们叫我张三  发布于 2016-03-21 15:35:00 +0800 CST  
老吴面部扭曲,眼神充满了仇恨。

他弟弟九年前因707悬案而死,时间可以冲淡很多事,但他却一直没有忘,坚持着我不明白的坚持,说明他是一个重情的人。

或许正因为重情,堆积了九年的情绪爆发,才能露出让我背心冒汗的眼神吧!

“干了多年刑侦,我一直是个无神论者,认为一切血腥的罪恶背后都有凶手,不管案子多么诡异,多么无懈可击,那只是罪恶的手段高明……”

老吴用力捏着方向盘,裂开的嘴唇微张。“直到707案出现,颠覆了我的人生观……”两行老泪从眼角流出,“这九年我用尽了一些手段去了解,人不该去触碰的东西,并做了很多准备,但一直没有找到关于它的任何线索,九年,人生有多少个九年,其实我已经处在了绝望的边缘……”

听着他的自语,我抱着昏迷的表妹,保持着千万分的警惕。

“这些年我了解过各地流传的冥婚,冥婚有活人和死人成亲的,也有送活人去死的鬼婚。”老吴强行压下凶狠的眼神,“以他的凶狠和霸道程度,你也是受害者。”目光转向我的脖子,“如果你不想死,接下来听我安排。”

“要……做……做什么?”

不等老吴回答我的问话,一位老太太冒雨走到车边,拿着拐杖很有节奏的敲起后车窗。

听着咚咚的声响,我透过车窗借着外面微弱的路灯,见老太太褶皱的脸皮上下蠕动,抱着表妹使劲的缩向另一边的门。老吴下车看着老人的影子,松了口气,“老人家,您有啥事?”

“孙女!”

老太太不断的敲着车窗,浑浊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怀里的表妹。

表妹奶奶的遗照还摆在地下室,车外的人并不是她奶奶,但她看表妹的眼神,让我受不了了,胆怯的打开车门,“您……您是谁?"

不曾想老人丢下拐杖,跪在潮湿的地面,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闺女,对不起,姓白的在下面很凶,我的墓碑挡住了白家的风,才害的你被欺负……”

我再傻也知道她是表妹的奶奶,用力拔腿。老吴惊骇的退后两步,又上前一步,吸着凉气说:“鬼上身!”

“这是老一辈造的孽,求你保护好安安,别让姓白的害了她……”

老太太深情的看着昏迷的表妹,像受到了拉扯一样,紧抱着我的腿上身诡异的往后仰,突然她晕过去,手一松,我拨出腿后脑撞在门框上,撞得生疼。

没多久,一个妇女着急的从商店出来,看到昏迷的老太太着急的喊着妈。

老吴在老太太身上按了几下,最后掐着老人鼻孔下面,老人慢慢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并不知道她做过什么。

我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等老人被扶走后,老吴严肃的说:“听老人家的意思,是来报信的,说姓白的要害你表妹。先不论你与老人家的恩怨,白家要找你接鬼婚已经成了事实,来娶你那天就是你的死期。阻拦它害你表妹,你可能今晚就出事,不阻拦,过几天也会出事。我躲避厉鬼索命的办法,但到底灵不灵?我也不清楚。这个法子需要本人配合,你自己选救不救你表妹……”

我早乱成了一团,不停的点头。
楼主 他们叫我张三  发布于 2016-03-21 16:19:00 +0800 CST  
为了防止表妹安安受害,我们没去姑父的受害现场,与老吴一起到了刑侦队重案组。

别看老吴是个交警,在重案组的威望却挺高,人碰到他都喊吴总。

“不是要躲避厉鬼索命吗?来这做什么。”

我扶着晕迷的表妹进入审讯室坐好,看到墙上写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几个字,虽然自己没做啥坏事,但难免紧张,忍不住问出了憋了很久的疑惑。

审讯室只有一张桌子,以及隔着桌子相对的两把椅子,封闭的四面墙无形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老吴抬头看了眼墙上巨大的警徽,“鬼最讨厌两个地方,第一,寺庙。第二,衙门。而重案组是衙门里煞气最重的,审讯室常年累积的威势让鬼不敢靠近。”

“警徽也能辟邪?”我噗嗤一下笑了出声。

老吴取下脖子上的护身符,挂在表妹脖子上,“不是辟邪而是镇邪,只要呆在里面,一般的鬼物都不敢来,但能不能挡住姓白的我也没谱。你们呆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去。如果需要去洗手间,戴上这个护身符出去后立刻回来,出去遇到人叫你的名字也不要答应。”

交代完两点,老吴离开去准备更多的东西。

熬到半夜表妹安安醒来,知道是呆在审讯室,紧张的缩成了一只鸵鸟,“菲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她像听鬼故事一样,捂着小嘴不时发出惊呼声。

不过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怀疑,我指着脖子上的掐痕,“这是鬼捏青!”

安安还是不愿意相信世上有鬼,抽泣着要去找她父母。

我也不愿意世上鬼,不仅撞上了,还要娶我,那我向谁哭去?

激动的一巴掌抽在她脸上,她捂着脸不哭了,失神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一巴掌把她打蒙了,我自己也蒙了,蹲在地上抓着头发无声的哭了起来。

“咚咚!”

突然有人敲响了厚厚的门,一个男声在审讯室的喇叭里响起,“到点吃宵夜了,你们吃什么?”

听到吃,我肚子咕噜叫了起来,安安擦着眼泪动了动嘴巴,显然她也饿了。我说:“随便。”话刚出口,想起老吴的交代,赶紧说:“谢谢,不用麻烦了。”

“那行。”

喇叭里响了一声,再也没了声息,安安小声说:“对不起,那个……我想去洗手间。”

老吴讲的话,我全给她讲过,再次提醒让她去了就回。她说:“我怕,陪我一起吧。”

“护身符只有一枚,你去吧。”

安安走后几分钟,也没回来,我在门后捏着手来回走动,寂静的审讯室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

又过了几分钟,她还没回来,我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她一个人跑了?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喇叭里那个男声又响了起来,“出来吃宵夜了。”

老吴交代过局子里的警员,让他们不要管我们,当我们不存在,并且外面也能开门,为什么非要我出去?

意识到不对劲,我捂着嘴巴不敢出声,更加担心表妹了。

“吱呀!”

门一下从外面打开,表妹紧张兮兮的进门,关上门说:“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洗手间静悄悄的,吓得我都拉不出来。”

“宵夜要凉了。”外面响着咚咚的敲门声,喇叭里再次响起了那个男声。

表妹脖子上挂着护身符,盖着警大衣趴在审讯桌上,好像没听到一样。难道她刚才动嘴巴只是凑巧?我小心翼翼的问:“安安,你听到什么没?”

“什么?”

看她的表情根本什么也没听到,我赶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楼主 他们叫我张三  发布于 2016-03-21 16:37:00 +0800 CST  

楼主:他们叫我张三

字数:10007

发表时间:2016-03-21 23:16:3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3-28 10:41:2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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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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