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一个人读的故事

纵观中国历史,推动东方文明进程始作俑者恰恰是一些乡野村夫,帝王将相只是他们的守墓者,看看那些荒野耸立的墓地守卫,排列左右的“翁仲”哪一个是白丁身份?历史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人类为了一口吃食,你抢我夺,为了吃的更好,颠覆阴阳。我们人类对自己,对地球,对这个星际知道的太少了,也许我们知道的越少才越好,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人在做,天在看,人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依照自然的法则而生存。
东方文字有史考证是从甲骨文延续下来的,甲骨文则是古史筮官,记录卜辞的,其作用除了为了验证占卜结果,还便于进行天人沟通,甲骨文不但人类能读懂,天上的神仙也能够读懂,甲骨文可以说是世界语。比如现在我们看到的黄符咒语,难道不是另一种甲骨文的表现形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人类与神仙紧紧捆绑在一起,按圣经的一句话,各分其类,各从其类。虽然已进入信息时代,我们坚信的是唯物主义,隐隐从内心深处,感觉总是缺失一些什么,但无法表达,到底我们少的那部分在哪里。
从伏羲女娲图得到启发,人类与神仙本来就交织在一起,这就是规矩。我们缺失的恰恰就是天道的“规矩”。日月星辰无不按这个规矩运行,四季交替、万物生长、有男有女无不遵从其道。



一、 先从认识一个女孩说起

有些感情,说出来是完美的;可有些感情,埋在心底,对彼此而言都是难言的解脱。不经意从内心翻开往事的记忆,心碎了一地。
每个地区每个村落都具备两个必不可少的存在,傻子与土地神庙。土地神庙不必多说,大家都知道那是从活人变死人后,首先通过乡贤举荐,变更户口登记的地方。傻子,有人说那是村里活着的保护神,以吴法个人经历来说,并非说的全对。
自小,他就被村里的乡亲列为,正常人的疯子,疯子里的正常人。自身并有两个特点,不知道你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有没有同等的经历。一、常说颠倒话。二、凌晨时的梦话连篇,有时让人听得读,有时让人听不读。颠倒话,那是从刚学会说话到步入社会这个阶段,具体就不再举例,你可以进行脑补内容,因为这个和大家的阅历过程中并不陌生,就是怎么别扭怎么说,并具有词不达意之境界,以至达到你说的热火朝天,众人听的稀里糊涂。说梦话,人人会说,只要做梦难免就要说梦话,并无师自通,不用特意找人传授。他说梦话,从小开始直至今天,无怨无悔。说梦话并不稀奇的事物,为什么要拿出来呈现给大家。乖乖不得了,你说梦话与他说的梦话能一样么。
改革开放前,是人民公社管理体制,基层管理部门是自然村的生产队,那时大家都是社员,每天出工挣工分。社员简称劳力,就是能够付出劳动力挣工分的,每天早上顶着月亮出工,收工顶着月亮回家,家里剩下的不是老人就是孩子。吴法从有记忆的时候,是在他娘的肚子里,隐约记得自已整天闷在大缸里,最大的兴趣就是听外面各种翁声翁气的声音,而且清楚知道这是什么声音,谁在说话,对话内容。要么就是离地飞行,飞起来跌下去,再飞再跌,费力的控制着身体飞过熟悉的陌生的高山河流田野村庄,见过各色人等。人生最冷的经历就是出生的那一刻,刻骨铭心。人生最想表达的意愿就是一肚子想法,张着嘴却罗列不出来语言,通过哭泣来表达。可见人类文字传承多么重要,相信如果没有文字的语言,就没有人类的口头语言的表达,一见面全部使用哑语交流,或者就哭吧。人生最想挣脱束缚的记忆就是全身上下被紧紧包裹,热了冷了还全是使用哭的语言进行表达,大人不理解,被捆绑包裹的太累了,他想放松一下,通过哭来想告诉大人们,也不会如你心愿,可见追求自由是多么的任重而道远。-----我太累了。
从小开始,我们人类就开始不自觉的模块式学习,从最简单的你我他、上中下、到各种称谓、动作、行为,或者进行实物认证,或者进行各种表演式的套路模仿动作。于是,我们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中逐渐成长,成了别人眼中占人类一席之地我的存在。
后来才知道,易经的符号、卦爻就是为指导人类而存在的,配合天干地支的运用,便于人类学习、推演、模仿、交流、记录之用。说其是人类文明的摇篮并不为过,正如我们从幼儿期的学习过程,无论你使用的哪国语言,何种身份,都得从最基础的文字及识图做起。

大人下地干活,家里就剩下兄妹三人时。他至亲的人,除了父母之外,没有第三者,爷爷奶奶你们有,他出生之后没见过。大孩子看护小孩子,一窝加起来年龄不超过十岁的三个孩子,他是老大。每天日落西山前后的那段时间,三个孩子就趴在大门的后面,透过门缝看来往的行人,每天这个时刻,就会从石头墙体内走出一位老人,远远站着看着他们三个,兄妹看不到,而他能看到,是不是要来抢走弟弟妹妹,他害怕,大声哭出来,要告诉邻居以及行人。那哭声不是很优美但十分悲惨,以至于感染弟弟妹妹,三个孩子的哭声绝不是三重奏,半天对面的邻居奶奶趴在门缝会来询问,而那位老头也不言语的隐去了。他这时会停止悲声,一脸泪痕冲刷肮脏的脸蛋,惊怖无助的眼神,盯着半空。
有没有人,这个年龄段的时候,见过从这个草房屋檐飞到另一个屋檐高度的小飞机,大小如烟盒,有时一个有时一排。有没有人,见过过路的大兵,一排排过的没完没了。
童年的记忆,他最不想的就是回家,最不想的就是似睡不睡的时候,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他想整天呆在外面,他想和人说话,可是他们听不懂,理解不了他的语言体系。小孩子们追着他打,他要躲开他们;想接近大人,他们总是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表情的望着他逃避。他身上的衣服是大孩子穿过之后改的,还有的是他姨的,比如说他的棉袄就是小姨的棉袄改的,又肥又大,花花绿绿,破了加补丁,脏了又不能洗,洗了他穿什么。你有舒适温暖的床铺,他有草窝;你有遮风挡雨的家,他有草窝,一个裹衣而眠,省略洗脸刷牙,唯一可居的草窝。物质上他虽然一无所有,但精神领域却比任何人更加丰富多彩,因为他最富有的就是时间,可以充分追忆出生前的各种飞行,看到各种奇景,可以和那位老头儿交谈,谈天说地不亦乐乎。可以盯着天空中的白云,测量它的厚度与含水量,聚集再聚集,叠加再叠加直至可以达到下雨的条件。往哪下?哪儿旱就把云朵往哪儿赶,水量小就控制下雨范围。除此之外,偶尔的丑时之后,会遇见许多熟悉的陌生的各种衣着、长相的人,与他们会唔,交流一些非现实的看法,参与一些事务活动。
当他饿了,却又不想支配身体出去的时候。会盼望见到一个人,她衣着干净,简洁梳着一条小辫,悄无声息的过来,手里或端着碗,或拿着香喷喷饭食,有时还会有水果。这次卷着两个剪饼里面夹着一包肉。唯一是她,从不惧怕吴法,把他当成正常人看待的一位善良的姑娘。她长相一般,鼻梁上有少许的雀斑,左眼的息肉有些厚重,这也是她唯一故意躲着他的行为。吴法的那条大黑狗往往这时,会不停的嗅着鼻子蜷在一旁,支起半边耳朵睁一眼闭一眼的关注着他们说话,只等到吴法吃过之后,它才悄无声息过来把吴法故意留下的吃食,文雅的舐食的一干二净。
“知不知道,小屯的二指先生昨晚走了。”她犹犹豫豫着小声说。
“知道呐”吴法边吃边答。
“咋过去的知道不”
“知道呐”他继续吃。
“说说白,别光你知道。”她的脸这时很白,那是做好准备等着让吴法吓她。
“这有啥说头,他连二把刀都不算的二指先生。他就是为了混人家白事的钱,没本事还想挣钱,拿个碗,用毛笔在纸人纸马点红眼睛就算开光了?狗屁!”大黑耳朵支愣起来,头也昂了起来,两只眼睛恶狠狠盯着吴法,“哥又没骂你,你兴哪门子精,说狗屁又不是你放屁,狗屁。”它一脸无奈抵下头,下巴枕在地面呜噜两声,咪上眼继续打它的盹,人狗对话惹的亚青肩膀一耸一耸的哈哈直笑,苍白的脸上增添些许的红霞。
王二先生是临近几个村的二指先生,谁家有亲人过世了,就去找他,有点小名气,他的本事是从地摊上买了本万年历还有一本低劣的关于如何看阴阳宅的盗版书。真正的有这个本事的不是从书上能学到的大多是天生的,靠着遗留的记忆和特有体质才能做到的。历史上的最为有名的这类人,其中就有几个是双瞳或异瞳人,这是能够明显区分的,还有其他体质如虚骨人,多种人格于一身的人等。这类人等,大多从僧从道从野,少部进入科学发明领域,催动社会进步。纠缠不清,不能主导自已的意识形态的就是村中的傻子之流。
所谓的学习就是回忆,说的就是这一类。通过后天学习能把潜意识中的记忆进行拾取,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也不在少数。有一位唐代布袋和尚的《插秧歌》诗中写道: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区分他们同类群体两种社会形态表现的方法,就是使用莫比乌斯带与太极图理论的关系,略谈几句辨识真伪。
读到这里大家就应知道,谁真谁假了。王二肯定是假先生,他做的事颠倒阴阳,混沌不清。点过的纸人纸马,非人非马,害人害已。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行为出发点,是为了挣钱还是为了指引。套用心经也可以这样说,为了指引而挣钱还是为了挣钱而指引?
亚青回家,黑子也走掉了,它肯定去了小屯,是去送王二先生最后一程,吴法也困了,打不打呼噜不知道,梦话肯定是要说的。
楼主 伯通无术  发布于 2020-12-01 11:19:08 +0800 CST  
二、黑子骑士

黑子在掬搂着瘦弱身影,抖抖瑟瑟王二先生身边,撕扯着他身上包裹的如棉如絮时隐时现的团团雾气,此时的王二先生俨然与往日不同,脸上的表情冷漠无欢,与往日轻快灵活的身手,满面堆笑热情好客的态度判若两人。王二先生连同他身上的一团团雾气躲闪着黑子,却又一次次不自主的想靠近黑子,他知道黑子在邦他,一团团的黑灰雾气包裹着他的身体极力一次次躲闪黑子的进攻。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当王二先生躲闪黑子远一些距离时,黑子就发出一声低沉的危胁呜噜声,王二先生一脸惧怕表情中很无奈的再次靠近黑子,于是黑子就撕扯下一小块灰黑的雾气来。王二先生再次躲闪,黑子则懒洋洋的坐在原地,再次发出一声抵沉的危胁,王二先生再次回到黑子近身,再次撕扯一小块灰黑雾气,如此反复着。直到王二先生的身上雾气很淡了,黑子摇了摇尾巴,头也不回的走了。临跳进棺木时,王二先生看到远远蹲在一旁揣着手看热闹的吴法,此时的黑子也蹲坐在他的身旁,咪着眼睛在梳舐着它的爪子。王二先生愣了愣,深深鞠了一躬,回过身钻进了属于他的棺材。
吴法笑了笑冲他喊道“要躺好噢,搁不搁的。”
棺材发出咚咚的两声,几个守灵身着孝衣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声,一脸惊恐的表情相互瞅着,谁也没敢吭声,此时摆放在祭祀的灵桌上蜡烛火苗忽闪了一下。

初次见到黑子,正下着雪。很小的它就蹲在小学校的门旁,冻的吱吱叫唤,眼巴眼望的看着来往的孩子。当吴法路过它的近前时,它摆出一副防御姿态恶狠狠的盯着他,吴法伏下身子,将手里的正在吃着的一块热乎烤地瓜丢给了它。以后每天上学总能看到它躑在学校门口仰着头等着吴法,放学后它的脖子上挂着吴法同学的书包拉扯着,一路摇晃着尾巴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到家。二年后,高大威猛的黑子,被打狗的吊在了铁架子上,身上的皮被剥了下来,整条肉体血淋淋的,吴法连同报信的一伙同学赶到那里,显然它已没有了气息。吴法哭喴叫着它,黑子黑子。它身子动了,使劲摆动它的身体,从架子的铁钩子挣脱了下来,如同往常一样摇着尾巴向他小碎步蹦过来,吴法惧怕已被剥掉狗皮的它,还有血淋淋的身体,它摇头晃脑的想用它的身子来蹭吴法。此时,那位打狗的一瘸一拐从屋里出来,大瞪着恶狠狠的眼睛,手里端着锃亮的刀子,“黑子往外跑”吴法冲着黑子大喊一声,被绳子牢牢扎着嘴的黑子,此时听到他的喊声,便一蹦一跳的向大门外冲去,前腿后腿还各绑着绳子。一个月后的深夜,吴法正睡觉,听到院子里有熟悉的声音,打开门借着月光查看,是黑子,它和以往一样精神,仰着头蹲在院子中,头冲着吴法睡觉的房门口悠然的摇着尾巴,伸出来的舌头,上面那个云雷纹印记,还有脑门上、脖子后面黑白相间的云雷纹,清晣可见。吴法抱住了它,查看它四条腿接近爪子的部位,各有一圈白色。确定是黑子,它竞然完好如初回来了。
以后,黑子依然跟着吴法,守着他,只是白天它藏在家里,是吴法不让它出去的,怕被邻居们看到,更怕打狗的知道再被捉走。黑子很听话,每天安静的在家里等吴法放学,喂它。
夜深人静的时候,吴法便悄悄带着黑子出去溜它。此时,每当村里有人走动便会起起伏伏的狗吠之声,听不到了,偶尔有一二声呜咽声从邻居家的大门后传来。月光铺洒村里的道路,一人一狗,一前一后,静静的在村子的小道穿过。
楼主 伯通无术  发布于 2020-12-01 11:55:47 +0800 CST  
他姓吴名法,和王二先生的关系还是不错的,邻近各村谁家有个红白事,事主家提着烟酒,先到他这里来请日子。王二先生便戴上老花镜,吴法知道那镜片是用水晶打磨的,那原是他爷爷留下的,送给王二的。后来他说不能坐日光下戴,烤眼,也就忽略了吴法这份赠镜之情。翻着万年历,手掐子午诀,嘴里念念有词,几月几为黄道吉日,易嫁娶或易入土等。事主家千恩万谢再递上几张人民币走了之后,王二先生便溜溜哒哒的到吴法安营扎帐的茅居,装着无意的给他透露这个消息,吴法则准确无误的在黄道吉日头天的下午出现事主家门口,头天晚上无论是红、白事总是最热闹的盛事。亲朋邻友男女老少四面八方远路近道的纷纷赶来,家主会请来民间草根戏班子,锣鼓家什开场,现代传统凑足一台大戏,以此宴请答谢前来捧场的三老四少。
这回终于轮到喝王二先生的菜汤了,喝菜汤子是当地的通俗叫法,红事叫喝喜酒,白事就叫喝菜汤。意思事主家人口缺失伤心之至,就别挑三拣四的找事主家的不是了,人死为大,招待不足可以原谅,以前总总的不是,到此为止,凑个份子邦事主家把事办好,入土为安就得了,哪怕一碗菜汤一个馍填饱肚子也不要生出事端给事主家添堵。鲁南苏北地区的风俗是以徐州为中心向周边传播,白事大至如此。
吴法听到一声很轻很轻的锁呐声音,夹在风中钻到了他的耳朵里,这是对外宣告王家白事开门了,左邻右舍、附近的亲朋好友,各家各户妇女三三两两相约,来到死者家里恸哭抚慰,问及死因,以表示亲邻和睦,同时也告示王二先生的“寿终正寝”,一家不幸,众家同哀。王二先生“倒头”停灵在自家的堂屋正中,头顶燃着“长明灯”,灵前放置“老盆”,烧着烟薰雾绕的纸钱。各主事操办按照分工忙碌着,谁也顾及不到他的到来。
吴法远远的找个地方袖手蹲下,歪着头看着三三二二进进出出哭丧的众人,大门口架着一个小鼓,就是中间大两头小形同榔头状。专司敲鼓的老汉,一脸麻木的望着来人,来几人敲几声鼓,这是专为守灵的孝子通过鼓声告知,又来人祭奠了赶快哭啊。伴随堂屋灵堂传出孝男孝女哀嚎声中,来的几位妇女毛巾捂脸,左摇右晃到了灵棚,也发出长声短叹虚伪的悲泣。祭奠之后,按着辈份及亲戚的远近,穿戴孝服,之后便三五成群聚集到搭好的席棚或站或坐等着开饭。
而吴法则是看到的另一番景象,灵柩前挂着竹帘,前置的祭桌上摆着祭品,两边置烛台,中间放香炉,祭桌后设灵位。此时的王二正襟稳坐在他的棺木之上,翘着二郎腿轻轻摆动着,也袖着手,对着前来辞灵或着哭丧的人们,摆出一副君临天下洋洋得意的表情。王二看到吴法也正望着他,缩了下头,冲着吴法灰谐的挤了挤眼。这个表情吴法已是第二次看到,那还是王二称先生在世的时候,有事没事总是往村西头的理发店跑。开店的是村书记的小姨子,有一次听到了风言风语村书记的老婆堵着理发店门口跳着脚骂王二,只见王二神情慌张的从理发店后面窗户跳了出来,手提拉着裤子,看到了吴法,一脸尴尬冲他挤了挤眼。后来王二先先被村支书领着一伙人结结实实胖揍了他一顿。
楼主 伯通无术  发布于 2020-12-02 11:45:22 +0800 CST  
豁汤的白龙队伍再次一头扎进了村里,戏台也在调试着各种乐器。辞灵是当地的风俗,也就是头天晚上,第二天才是出棺、路祭的正日子。辞灵是白事的一个重要仪式,五服亲戚、左邻右舍、同事好友第一次体现人海战术的阵容,持事的也从中知道来了多少人安排多少桌宴烟酒用以招待客人。随着一声拉长腔的锁呐,几声鼓响,先从孝子孝女开始,起九叩拜祭是最重的礼也是服孝最重最亲的人,其他亲戚、朋友或是起七叩或是懒七叩。懒叩就是跪在地上一跪一磕一抱拳行礼,身子不用起来,连续行七次或九次拜祭,起叩拜祭则是一跪一磕一抱拳行举手礼,起身跪下连续七次或九次。大孝子在持事的搀扶下,一身孝衣,身后拖着麻绳,手拄哀棍,其他孝子从大到小,腚厥着、身子趴俯着紧随哭爹。这是一种非专业性的民间表演,看热闹的人众围了上来,在农村就图一乐。随着大孝子无限拖长带着颤音的哭嚎中,锁呐声也激昂了起来,儿啊儿啊儿,你爹走了,咣咣嚓。儿啊儿啊快磕吧,咣咣嚓。儿啊儿,再不快磕累死俺,咣咣嚓。大孝子听着锁呐骂人,哭声中的叙泣也模糊了字音,三缺一了爹,吹锁呐的爹,陪你打几圈啊爹。看热闹的众人听懂了再也嘣不住哄堂大笑,锁呐手鼓着腮胀红了脸,也不甘示弱改变了锁呐节奏,你是儿你是儿,你是我的儿啊儿,咣嚓咣嚓咣咣嚓。无论众人如何起哄打岔,大孝子就是不能笑,板着脸也是一门功夫吧。
再次高潮则是村支书小姨子的到来,用白毛巾捂在额头,描眉画眼擦着厚厚的白霜一脸白净的刻意打扮,一身素衣一步三摇进了灵堂,众人眼里泛着亮光从她脸上再到盯着她紧裹的屁股,一眼也舍不得离开。她在灵堂站定之后,锁呐声起,她哭:王二叔呃,锁呐声随,我的夫。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呃,锁呐声随,欠着债该着钱。村支书小姨子的脸红了象块红布又象喝醉酒上了脸,进入了角色如醉如痴真的哭泣起来,心狠的叔呃撇下儿女抛下我,两眼一闭撒手去崴,弄的我措手不及丢了魂。随着她的哭叙锁呐声也低沉了许多,人群中有人开始低声抽泣。冤家你啊,自小孩儿娘早去,孤苦伶仃没人疼,从早到晚无热粥,冷灶冷炕冷被头,谁想你无情把我丢,谁人知道我泪双流,你这一去无缘诉,冤家为你减风流,肝肠寸断把你哭,牛郎织女各西东崴。
楼主 伯通无术  发布于 2020-12-03 10:48:31 +0800 CST  
人挤人,人抗人围的水泄不通,有的是借情发挥淌点眼泪的,有的则是浑水摸鱼的村里几个老光棍们在围观的村妇中间穿来钻去,身子拚着命往她们身上靠,接着迎来或扭或拧或踢或瞪眼,你个老龟孙的回敬骂声,老光棍嘿嘿一笑,顺势再来一把,哎哎哟疼,很可能这次回敬的就是裤裆了。哭泣声、笑骂声再加上戏班子吹奏给了村支书小姨子的哭声混成了交响伴奏,热闹十足。
持事的不干了,这样拖下去还有完没完。主事老秦倒背着一只手,一只手在空中用力一挥,大喊一声,停。人群静了下来,不明白尽情发挥之时,插了一杠子,谁这么不识趣。老秦头,先是走到吹锁呐的近前,躬身子问,你不累?满头大汗的人喘着粗气用力点点头。又走到一位脸熟的妇女面前,你不饿?她先是摇摇头发觉不动又连连点头。老奏头又凑到村支书小姨子的跟前,大侄女?小姨子低眉顺眼的答,大(指大爷或是爹的意思)。老秦头抽动着鼻子使劲的闻了闻她身上的汗香,说,往后理发店的人气又开始旺一阵了吧。大,你这是咋说哪,情绪还没有调整过来的小姨子抽泣着回答。我呸,老秦头跺跺了脚,你让我搭着上百桌的酒宴等着做你破店的广告啊,骚够了没有,滚!那谁,老秦昂起头,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傻子那,傻子在哪?吴法远远应了一声,把支书的小姨子,啊,不对,是你小姨送回家去。人群哄堂大笑,老秦脸红了一下,有点下不来台,冲着众人喊,都不饿了是吧,我都倒了喂猪去。这时,人们才想起来,光顾着看热闹了,还没吃晚饭那。
酒菜的香气,把人们集结到一张张的桌子前坐下,戏台及时开唱,二女子借笊篱,一出门面迎西,迎面碰见个毛沙鬼。毛沙鬼不讲理,抱住个二女子就亲嘴。亲了嘴还不依,一货拉在芦苇地。。。。。。。
远远的吴法喊,老东西,我还饿着那。老秦应着,给你留着,饿不死你。
楼主 伯通无术  发布于 2020-12-04 10:11:04 +0800 CST  

楼主:伯通无术

字数:7688

发表时间:2020-12-01 19:19:0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4 18:43:05 +0800 CST

评论数:1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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