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笔记》(一个超级驴友的奇异经历)



1、肖老三


我的事儿得先从我爷爷肖老三讲起,说起来肖老三也不是我亲爷爷。
鄂中大洪山,莽莽苍苍,绵延百余里,70年代初外地人肖老三自己跑到南山脚下搭了间茅草棚子,围了个小院,远离肖家湾,离群索居,离他住处不远就是村里的坟园。
肖老三的草棚是肖家湾人平时去镇上赶集的必经之路,时隔不久,他们看到肖老三在草棚屋的小院子里摆了一张松木桌子,几把柳条椅子,桌上放了一把红泥烧的茶壶,几只蓝花粗瓷碗,院墙上贴了张纸,上面写着四个字儿:超度灵魂。肖家湾碰到哪家如果死了人,也会请肖老三去做下法事,十里八乡的村民生病了也会把肖老三找去“驱下邪”。肖老三去了贴个纸符念几句咒语,用上几味山上的草药,大多数时候是药下病去,慢慢里肖老三在大洪山方园五十里名气越来越大。
肖老三快60多了都没有讨到一个老婆,有时看谁家娃缺吃少穿,还悄悄往他们口袋里塞些好吃好喝的,一村的小孩都喜欢跟着他跑。肖老三好像从来也没缺过钱,大家都猜测说他可能有生钱的秘术。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08 23:04:26 +0800 CST  
某天村里腊生的老婆难产,把肖老三找去,一直忙乎到半夜还是不行。肖老三问腊生是要大人还是保小孩,男人想了想说,娃娃丢了可以再生,保大人。
按本地习俗,半夜婴儿就被男人用篓子拎着扔到了乱坟岗。
当晚肖老三在镇上老街喝了酒回南山茶棚,其时头上一轮圆月跟着他,正翻过一道山坡时,突然间感觉正前方一亮,抬头一看,一颗硕大鲜亮耀眼的流星正在他头顶的上方朝南方不紧不慢的飞去。活了一大把年纪,老肖当然也看到过流星,但没想到这颗流星离他如此之近,近得几乎就是从他头顶掠过一般,他不由自主的跟着流星飞去的方向跑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年纪一大把了为什么会这样?心底升起一种奇异的温暖,仿佛那颗明亮的大星是他日夜思念的东西,感觉很亲切。
老肖就这样一直跟着这颗流星跑啊跑,流星越过南山一片长满松树林的小山坡,不见了,这时老肖隐约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婴儿啼声,循着这哭声过了一个水塘一直往前走,再穿过一片竹林子,就到了南山的乱坟岗。五分钟后肖老三抱着那个本来被他判了死刑的婴儿出了坟园。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08 23:07:16 +0800 CST  
时值半夜,天上一轮圆月当空低底的挂着,满天繁星在蓝黑的天幕上分外美丽。肖老三边走边看他怀里的婴儿,眼睛亮如天上的星星,一直望着他笑,只是身上还沾着些血污,肖老三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情。
月光下,老肖突然隐约看见小孩的眉心闪烁了一下,老肖揉揉眼睛,伸出一双粗糙的老手轻轻抚去婴儿额头上的血污,才发现男婴眉心上方有一块半厘米长的紫色疤痕,如一片桃花花瓣,明显是个胎记。余老三又仔细查看了婴儿额头上的斑痕,看上去就只是颜色稍微暗一些,如果不仔细看是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
老肖抱着婴儿直接就回了茶棚,村人问起,肖老三说孩子是一个远方亲戚的。
腊狗几次在茶棚歇脚喝茶都没认出来,还问肖老三孩子的名字,肖老三看着腊狗,一字一顿地说,他叫肖遥,逍遥人间的肖遥。腊狗说,这什么JB名儿,怪洋气的。
你猜的没错,这个小孩就是我。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08 23:07:31 +0800 CST  
岁月如梭,一转眼我六岁了,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挺招人喜欢的。除了肖老三,没人知道我额头上的那块斑,因为这块斑记只会在月圆之夜才能隐约发亮,平时根本是看不出来的。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09 07:25:50 +0800 CST  
我跟在肖老三屁股后面四里八乡的跑,肖老三没事便教我认字。肖老三草棚子里睡房里有两只柳条箱子,里面尽是书,我识字后就爱在箱子里翻来翻去,找自己喜欢的,有时一本书可以乐呵一天,不懂的地方就去问肖老三。村人都说肖老三大难没死总算有点后福,肖老三听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肖老三和村民最大的不同就是书多,各种书,小人书,四大名著,各种古书,肖老三说这都是他当年在武汉读书的攒下的。我最喜欢的还是一本《徐霞客游记》,他认为老徐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对他痴迷的不行。我最大的梦想是长大后能像老徐那样走遍祖国的名山大川。
我最喜欢的事就是跟肖老三讨论书中的人物,命运,观点,爷俩挤在一张床上,月色相照,清风徐来,一聊就是很晚,我感觉很有意思,很快乐。此时我并不知道,这种快乐和玩具不同,是谁也无法夺走的,而且日久弥浓伴随一生,决定他命运的走向,人生的质量,幸福感的多寡。
书看得多了,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凡是他喜欢的人都命不好,比如岳飞。想到这个他感到非常难受,岳飞是他非常喜欢的人物,可是最终却被皇帝杀了。
我记得那时对肖老三说:“要是能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改变他们的命运才叫超度,死了再度也没用了。”听了这话,肖老三默然不语,这世间的真相,肖老三一时也无法跟我说清楚。
我一本正经跟肖老三说:“好人有好报,总有一天,我会想办法改变他们的命运。”
肖老三摸摸我的头:“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老天爷的安排,天意,改不了的。”
“那我把天意给改了。”
肖老三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的儿,好人都活不久,等你想改他们的命,他们已不在世上了。”
“改不了好人的,就改恶人的。”
小时我的话比现在多的多。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09 21:50:14 +0800 CST  
一日半夜,我醒来,发现肖老三悄悄披衣起了床,带了一个蛇皮袋子出了后门。其实我有好多次都发现肖老三半夜起床,开始他以为是去小解。
这次,我突然就睡不着,感觉额头上有些灼热感,在黑暗中把眼睛睁着,看到肖老三走到马桶边小解后并没有到床头躺下,而是披衣起了床。
肖家湾依着的这座山是鄂中大洪山南麓余脉,山林茂密,泉水叮冬,白天是我的乐园。一有时间我就钻进山岗子的松树林里乱转,找山洞,摘野果,有时会站在岗子上遥望不远处的那片坟园,一点也不感觉害怕,反倒有一些亲切感,晚上则四野寂静,幽溪低鸣。
肖老三从草棚后门的一条小路上了山,这条小路我白天经常走的。此时月光正好,林间传来夜鸟的低鸣声。
此时半空中一轮明月,圆若玉盘。肖老三在前边走,一直走到半山腰,在前面的一片竹林前停了下来,我趴那一动不动。这时肖老三头也没回,说了声:“起来吧,地上有土龙子。”土龙子是一种大洪山特有一种短尾蛇,极毒,我忙爬了起来,跑到肖老三身边牵起他的衣角。
肖老三也没看他,依旧看着竹林,我也看着竹子,这丛竹林我无比熟悉,经常在里面钻来钻去,特别是初春时节,里面的竹笋掰几只回来,肖老三就着腊肉炒上一盘,鲜嫩可口,人间美味。
我问:“爷爷您上山做什么?”
肖老三说:“见人。”
“都睡觉了,哪里有人?”
“睡着的都是鬼。”
我听不太懂,刚要转身,却发现眼前有个东西在灼灼发光,我指着泉眼旁边的一丛芨芨草:“那里好像有东西。”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09 21:56:42 +0800 CST  
我听不太懂,刚要转身,却发现眼前有个东西在灼灼发光,我指着泉眼旁边的一丛芨芨草:“那里好像有东西。”
肖老三看看我,掏出一把小铁铲,在我指的地方挖了起来,挖了约会儿把铲子放一边,用手去抠,竟抠出一个椭圆形的跟元宝差不多大的东西,就着旁边汩汩的泉水一洗,是一个碧玉佛,正裂着嘴朝我大笑。
我把玉弥勒捧在手里,弥勒望着我笑,很开心的样子。
接下来发生了一件让我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事情,可以说着实是被吓到了。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09 21:59:05 +0800 CST  
我看到竹林里过来一群人,起码十几个,有男有女,黑压压一片,他们把我和肖老三围在当中,然后一个接一个用手去摸我的额头,每个人摸大约半分钟,其中有一个女人在摸时嘴里模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我当时吓呆了,浑身发麻,想跑,又不敢动,只感觉额头有点发热。我牵着肖老三的手,才稍微感觉到踏实些。
10多分钟后,这群人走进山峦深处消失在蓝色夜色里。
肖老三说:“我们回家。”
“您刚才说要见的人是不是他们?”
肖老三点点头,牵着我的手踏着月光回到茶棚子。
我一路沉默,回到屋倒在床上就迷糊睡着了,一直睡了第二天太阳落山才醒,趴到水缸边拿葫芦瓢舀了一大瓢山泉水喝了,完了一溜烟跑到山上玩去了。
村里有个三贵,家里穷,快四十才娶了个老婆桂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五喜一个叫六喜。三贵女人嫌三贵穷,三天两头吵架,还跟同村的二流子员生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不久,桂花不见了,员生也不见了,村里有人说桂花跟员生跑到南方打工去了。
一日我放学从村子走过,经过五喜家门口时,五喜朝他招手:“进来玩一下。”
我一进去,五喜就和他弟弟六喜把大门关了,门一关堂屋就黑暗了下来。
我问:“关门做什么?”
五喜说:“都说你是神童,今天要看看你有几神?”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10 08:15:41 +0800 CST  
五喜说完就叫六喜去抄家伙,七岁的六喜拿着擀面棍就扑了上来。
我抱住头:“君子动口不动手。”
五喜笑:“先打你一顿再说。”
我眨眨眼睛:“我发现你家堂屋里有宝。”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10 20:48:08 +0800 CST  
五喜将信将疑:“要是没有老子挖个坑埋了你。”
又指示六喜:“拿锹来。”
六喜把锹拿到我跟前:“挖。”
我摇摇头:“我挖的话宝会跑,你俩挖。”
五喜想想,拿过锹把,就挖了起来。
挖到一半,外面有人踢门,三贵在外面吼,把门关着搞什么?
六喜说:“哥你要挨打了。”
六喜把门一打开,三贵一进屋,见五喜拿着把铁锹正在奋力挖自家堂屋,一把冲过来,夺过锹,抬手就掴五喜一巴掌。
五喜捂脸哭:“神童叫我挖的,说下面有宝。”
三贵愤怒道:“我日你妈他叫你吃屎你吃不吃?”
迎着三贵恶狠狠的目光,我冷静极了:“你接着挖,马上宝就出来了。”
这时村里几个闲汉也进来了,嚷着说,挖挖挖。
三贵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走出了堂屋,一条影子拖在后面歪歪倒倒。
五喜挖了半米深,扬起了手中的锹把说:“要没有,这个坑就埋你。”
说完一锹下去,咣当一声,火花四射,锹刃碰到东西了。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11 22:24:42 +0800 CST  
六喜趴下去一看,是个红土陶瓮缸,已经破了,里面一坛子白花花的骨头,借着屋顶瓦缝射下来的辉,闪花了二狗的眼。屋子门大开着,一村的人和着太阳光涌了进来。
镇上派出所来人了,把坛子带回去送县上给法医一查,骨头就是桂花和员生的。后来村人们说,三贵把桂花和员生给煮了,和两个儿子吃了一个月,骨头就放这瓮缸里埋了。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11 22:24:52 +0800 CST  
我10岁那年,肖家湾发生了一件事,余克明家刚过门不到一年的儿媳妇秀秀半夜上吊了。
克明年轻时死了老婆,没再续弦,一个人把儿子三毛带大,供他读了师范。三毛毕业后国家分配到村小学教书,教过我,是村小惟一的公办老师,长得秀气,说话也秀气。克明还张罗给儿子娶了老婆,没曾想过门不到一个月就出了这事。
克明按村里的 惯把肖老三找去,我也跟着去了,进了克明家堂屋,就见门板上躺着穿着簇新花衣裳的秀秀。秀秀面容娇好,眼睛微微的闭着,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她脸上苍白的脸色让我感觉到一种寒意。
旁边跪着的三毛呜呜的哭,涕泪横流,很伤心的样子。三毛看见肖老三来了,上前就抱住老肖大腿嚎:“三爷啊,您快给我媳妇看看吧!”
肖老三上去先是把把脉,摇了摇头,说:“没得法了。”
旁边的人在劝三毛:“三毛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年轻,好好保重自己,你爸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还要给你爸尽孝呢。”
三毛嚎道:“我替秀秀去死!”
克明黑着脸骂:“死了就死了,老子再跟你找一个!”
我站在一边,眼睛死死盯着秀秀,秀秀脖子那里有一圈淡淡的白色痕印,一双手紧紧捏着,指甲剪得整齐干净,我注意到秀秀左手的手缝里露出一根头发茬儿。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12 07:26:02 +0800 CST  
我静静的写,你静静的看,一起同行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12 09:01:13 +0800 CST  
入夜,来吊孝的人差不多都散了。我爷爷肖老三换了一身麻布长袍,闭着眼念念有词,给秀秀唱经送行,我在一边不紧不慢拍小鼓,眼睛一直看着秀秀,突然看到秀秀的左手的小指动了一下,一只手放到胸前,另一只手撑着慢慢坐了起来,望着我微笑,众目睽睽下起身朝堂屋的后门走去,不到两秒的功夫,就消失了。
后门明明是关着的。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12 23:09:56 +0800 CST  
我躲到肖老三的身后,过了会儿伸出头再看门板,秀秀还在门板上躺着。肖老三突然睁开眼,说:“咱们回家吧。”
回家后我一直想着秀秀那张漂亮苍白的脸,但又不敢问肖老三怎么回事,到底年纪小,只是想可能是自己眼睛看花了吧。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12 23:10:18 +0800 CST  
早安各位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13 08:42:16 +0800 CST  
秀秀的死让我一连几天都不开心,这个肖老三也看出来了,他对我说:“明天我们一起去钓鱼,你去做个鱼杆吧。”我就拿上蔑刀去后山的竹林里砍了两根水竹,水竹的韧性很好,非常适合做鱼杆。第二天爷俩天还麻麻亮就起了床,去了村了西头的一处野塘。野塘的茅草很盛,池塘里的水清澈透明,塘里生长着野荷、野菱角,非常的原生态。
我守着鱼杆正钓着的时候,眼睛盯着鱼漂子,忽然看到水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慢慢游动,我吓得手里的鱼杆一抖,差点掉到水里了,因为这个影子不是鱼的影子,而是一个有头,有两条胳膊的人影子。
我站起来,扭转头往两边看,池塘两边的岸上都没有人,而肖老三这个时候正老僧入定般坐在池塘对面。
我揉了揉眼睛,池塘里的水像一面镜子一样,只有一只红色的蜻蜓立在一棵刚刚露出水面的荷尖上面。
过了一段时间,村里开始传闻闹鬼,有人说村子里一到了半夜,有个长头发的女人在村子里走动,头发太长,前后都有,看不见面相。晚上克明家里老是有一个人影子在晃来晃去的,克明吓得不敢回屋了,在亲戚家借宿,三毛守在屋里,三毛说女人是秀秀回来看他了。更让人吃惊的是克明几次三翻的往河里跳,企图淹死自己,人们把克明救起来时发现他开始说胡话,不停地说自己做了坏事,罪该万死,村人纷纷说这是中邪的典型表现,通俗点说就是鬼上身了。
克明就过来让三毛去请肖老三,肖老三看了三毛一眼,对我说:“你去吧,半夜去。”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13 22:22:53 +0800 CST  
三更的时候我爬起来出了门,站在克明家的院子里看月亮,月亮又大又圆。站了一会,有些困,就进了一间空房间,睡到床上。半夜,我隐约听到有人在轻轻喊我的名字。我起身一看,秀秀就站在窗外边,脸浮现在窗前,暗夜下,皮肤白皙,头发乌黑,一张脸儿如天上的月亮,异常的美丽,她朝我招手。我轻轻下了床,此时屋里一灯如豆。我悄悄把门打开,秀秀站在月光下,一轮满月当空,撒下万丈的清辉,空气清凉,夹杂着稻花初开的香味。
我问:“秀秀你去哪了?”
“另外一个世界。”
“那我怎么看得到你?”
“你跟别人不一样。”
秀秀伸手摸我的眉心,我感觉到眉心有点发热。
秀秀说:“你的眉心像一只萤火虫。”
“你真的是上吊死的吗?”
“你信吗?”
我摇摇头。
秀秀叹了口气:“我被人欺负了。”
“谁?”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15 22:31:43 +0800 CST  
各位早安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16 09:45:18 +0800 CST  
“不说这个了 ,我想请你帮个忙。”
秀秀低下头,嘴角滑过一丝羞涩的微笑,我分明还看见一抹淡淡的红云。
“什么忙?”
“挨着我睡一晚,我不会伤害你的,三更我就走。”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秀秀说:“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看着秀秀的眼里流露出失落,我想了想:“好吧。”
这一夜,春花秋月,山野里弥漫着一种特别的气息,村里的人听到松林里传来紧一声慢一声猫语。我和衣而躺,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奇异的变化,有一种充实而又轻盈的体验,这是记事起从未有过的。
第二天下午,秀秀说:“我们去看看克明吧。”
楼主 戴沙牛2020  发布于 2020-11-16 21:12:26 +0800 CST  

楼主:戴沙牛2020

字数:21812

发表时间:2020-11-09 07:04:2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25 16:40:48 +0800 CST

评论数:88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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