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七年前

2020年有点不同寻常，新年伊始全球就开启全民口罩模式。

34岁的汤景驰坐在客厅，点着一只烟，神色淡然地望着窗外。外面白霾的天空就像自己从事期货交易的聚丙烯品种，整面天空就像是搭起来的白色塑料棚，白得很不自然，看不到什么生气。仿佛那种劣质化工染料像是要从林立的楼厦之上散发出什么味道似的，汤景驰还是忍不住向前把窗户关上了。

有些人知道把自己的小家装饰的客气，其实外面这个家也是在其中天天生活，大家却装修得如此劣质，人人不过是在一个大房子里面再搭一个小窝而已，反正家里凌乱点没所谓，自己的床位收拾干净就行，下了床满地垃圾大多也早就习以为常。躺在垃圾堆里的床上数钱还挺欢乐的。人们会不时从各自堆积如山的垃圾堆里的床位上偶尔露个头，彼此相视兴奋地笑着，达成一下共识。为自己赚到的那点钱，也炫耀下自己的床位地段有多好。

有的还会默默嘲笑对方有什么好得意的，自己才优秀，因为有的人除了靠搞环境破坏才能拿钱，并且还能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搬到另一个环境相对好点的地方继续住，什么时候等别人把自己挖的坑填上了，再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地回来，因为没人注意到是谁干的，垃圾场里人头攒动如此交流着。不过这次肆虐全球的新冠病毒可就不同了，扩散之下没哪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汤景驰皱了下眉，他一直就没觉得攀比床位是件有意思的事，索性继续盯着鱼缸。鱼缸里的白金龙和巴卡正在游着，此刻的他经历的是人类历史上一次史诗级的大疫情，所以只能在家待着。

在家宅着的时间长到让景驰终于有空回想一下自己的过去，汤景驰本想让17年前开始的经历在地球一次次的自转，一次次围绕太阳公转中就这样无人察觉地淹没掉。但眼见生存环境一天天这么恶劣下去，他不知当时自己的经历是否和这个有什么关联，觉得不如试着把这段经历拿出来写一写，让世人知道，提供一些参考。

17年前汤景驰还是个高中生，当时他还在一个小县城，学校坐落于郴州市苏仙岭脚下。

这月正值放暑假，那时候的天空还算是蓝，几缕阳光从窗外打进来，无数尘埃样的微粒在鱼缸上的几缕光柱中舞动着。作为理工男，汤景驰知道爱因斯坦提出的波粒二象性，汤景驰很好奇此时眼前的光线到底是波还是粒子。缸里的白金龙和巴卡来回游着，雪白色与湛蓝青色交相辉映。是的没错，就是17年后爆发疫情坐在家里看的那两条。

有时汤景驰在鱼缸前一待就是几个小时，想起父母说的培养一下自己优雅稳重的作风就觉得好笑，汤景驰喜欢养鱼纯粹是出于喜欢。虽然出生在小县城，但家里还算可以，周围那些跟自己条件差不多的，有傻白甜，也有精致优雅得很有家教的，有的谈吐淡定而有风度，和那些普通家庭出生的子弟相比，气质通常洒脱点，不过很多俗语俚话是说不出口的，少了点野味和自然，但已经很优秀了。当然这个群体中也有些诸如要么是被家里惯到任性无知，要么就是颓废到底的。

汤景驰表示自己可就不一样，自认为还是算得上幽默风趣的。此时他正听着MP3，平时看书看累了就走出来到鱼缸这里看看，还可以抬头45度角仰望天空，吹吹微风，老爸说这个位置风水好点。两只鱼看起来都是憨憨中带着悠闲，本来是嚷着要在家里面养海水鱼，他爸爸决定先让他养这两条练练手，能成功让这两条和平相处景驰感觉也挺OK的。汤景驰当时没想到的是，这两条鱼居然可以一直养到现在，这两条鱼后来还跟汤景驰一同去了广州。

歌曲切换到布拉格广场，当时磁带机刚刚谢幕，汤景驰之前买的正版磁带一直没舍得丢，一码码整齐地排放在卧室的黄木柜里。周杰伦，蔡依林的最多。时至今日，汤景驰偶尔回趟小县城，有时兴致一来还会把小时候保管的磁带从柜子里取出来听听，再体验下当时的感觉。

之所以汤景驰还有这个兴致在于，虽然十七年过去了，但汤景驰清楚地知道，如果以初中前度过的时光为参照，到现在17年过去了，其实只是过去了一年多。也就是说，现在一年的时间质感，和以前一个多月是相当的，汤景驰知道现在空间变化在提速。在汤景驰眼里，时间所对应的其实是天体的相对运动。确切地说，是空间转换的变动提速了十多倍。也就是说，与其说一天有24个小时，汤景驰觉得一天用地球自转一圈来表述是更为恰当的。汤景驰比其他人能更清楚地感知到，所谓的时间，流逝速度正在加快。

他还知道另一件事，其实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再听到以前这样的磁带歌曲，那就是直接穿越回过去。汤景驰对世界的认知和周围人有点差别，不过从来没跟谁提起过，因为设备问题和自身的修持有限，就暂且作罢，只是听听这些保存的很好的卡带。

第二章 不一般的家庭

“景驰，”汤景驰正在卧室外面盯着鱼看，妈妈半个身影已经在楼梯拐角处探出来了。
“你舅舅刚才打了电话过来，明天我们就动身去澳大利亚。”
“好的妈。”
之前汤景驰有跟舅舅约好，要是这个学期期末考试进了年级前十，舅舅就请他去澳大利亚玩，几年前去过一次，这次暑假会有不同路线。汤景驰选的是理科，那个年纪他还只知道沉迷于学习，班里女生少点也没所谓，当时想的是等大学再放飞自我。由于本身就是科技班，女生大部分也是专心学习的学霸。
现在的教育，为了以后长大能在社会立足生存下去，大多把年轻时期的主要精力放在了读书上。不过不管男生还是女生，班里总有一两个恋爱资质甚佳，懂得反抗老师的意志，即使管理严格也总有办法撩骚，这些人以后出来撩妹撩汉都是以一当十的。
一切行李收拾齐当，毕竟是过去过冬避暑的，一些防寒雨具也得备上，7月正是澳大利亚的冬季。
当天晚上，汤景驰有做一个梦，梦见去的船上有很多鱼，中途自己还被一条长条形状的鱼给缠住了，后面居然还掉进了海里。梦醒之后汤景驰记忆尤深，一直在想是什么鱼来着，像鳗鱼好像又不是，这个问题困扰了汤景驰三分钟，然后表示无所谓继续睡了。第二天一早，汤景驰跟他妈提起了这个奇怪的梦，他妈听了更觉得奇怪，这次明明是坐飞机，滑白水润的脸上有一丝惊讶闪过，“那要不还是打电话跟你舅舅说，改天再去？”
汤妈觉得梦境里发生的事，只要不是杂乱无章的，一般都是意有所指的，而且觉得年轻人做这种梦是特别灵验的。不过汤景驰觉得梦里感觉比较开心，不像是什么坏事。
“有什么好怕的，早就对澳大利亚的海滩期待很久了，我一定要去那里玩！”
汤妈跟汤景驰表情对峙了有5秒，汤妈不再说什么，直接电话开拨跟汤爸说了。
“跃清，没事的，”接听电话的汤爸也觉得不以为然，“他可是有你一半基因的。”
“哼。”汤妈不以为然，“又在自作聪明了，不是因为担心他还不能接受吗，所以都还没告诉他，知道太多可能影响他现在的成长。”
“是是，老婆大人，”汤爸赶紧收敛一点，“知道十二星座里面有双鱼和巨蟹意味着什么嘛？”虽然汤爸和汤妈都老夫老妻了，但双方总能找出许多第一次聊的话题，可能这也跟他俩是人族和鱼族不同族群有关，本质上说话的感觉还是有那么点差异，或许这也是某种相互吸引。主要汤爸想赶紧转移话题，这次他俩居然开始聊起族群的话题。
“为什么啊？”汤妈表示有点懵逼。
“这就表示，我们人类，至少有六分之一是鱼族后裔，哈哈哈...”
听到电话那头的魔性笑声，汤妈知道汤爸又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不过她本人确实是巨蟹座的，而且听他的笑声，感觉他此刻的坐姿很奇怪。
“切，说的跟真的一样，咱中国不是还有十二生肖吗？”汤妈作为鱼族后裔，本来天性单纯，奈何在中国生活久了，各种耳濡目染，人族以外的其他外族过来，思路大多在中国式生活的熏陶下会受到影响被锻炼得各种进化，见识了中国人思路之精巧，感受到了很多细节里的名堂，汤妈迷上也习惯了这么个调调，早当自己是纯种中国人了，没事就怼汤爸。
“这就是我们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差别，西方文化侧重于写实，外表看到的是什么就描述成什么，能一直掰扯追溯到电子、中微子、夸克的级别去。但我们东方文化，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并没有花精力去研究什么引力、加速度这些东西，东方文化里的十二生肖侧重的是精神层面的象征，各个动物代表着不同精神作为象征符号出现。而不是像西方的星座，是根据表象特征按人族，按兽族，按虫族，按鱼族，按无生命物体，甚至还有射手座这样人兽一体的存在来做这方面的具体划分。西方通过体征物种的差异就能明显感受到不同，比如一个处女，一个天平，外形上的直观形态足以说明差异，而东方至少是在兽类的同一基础上再做划分的，蕴含着本性的不同。”
汤妈听到在说电子、中微子啥的感觉不是很有兴趣听下去了，作为鱼族，汤妈知道自己在水中的一些技能是要强于普通人的，不过会谨遵人类社会的生活规则不随意显露，这方面会选择性淡忘，也没兴趣打探周围还有谁是同族类的。不过偶尔旅游街上遇到，或者买菜转个身碰到，对方身上那种体味一散发出来马上可以识别出来，和人族还是不同，不过双方都选择了无视，装不知道。毕竟各类外族在好好享受人类生活这点上，还是有着广泛共识的，慢慢的这方面的意识也在逐渐淡化了，逐渐已习惯认同自己的人类身份。汤妈跟汤爸在一起后，后来又有了孩子，对那些技能更是不怎么上心了。“说正事，儿子的事怎么办呢？”
”放心吧清儿，小孩子做的一个梦而已。“汤爸接着补充道，夹在右耳下的手机顺势换了左手接听，眼前计算机屏幕上的鼠标指针正在移动，“刚才看了，这周中国沿海到澳大利亚这一带，一周的大晴天，海流稳定，气流稳定+1。”
“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在吗，水里可是你的世界了。”汤爸表示毫无压力，一副很明白的语气笑着，皮鞋尖轻划着地面。
“嗯，好吧。”虽说汤妈仍旧有点不放心，但想想有自己在，也确实是没什么理由好担心的。本就是水族，又有巨蟹座的能量加持，万一真要有什么事，母性爆发可是能轻松碾压一头鲸鱼的。
后来也确实如汤爸所说，当天所有中国和澳大利亚往返的航线，并未出什么问题，汤妈和汤景驰隔天抵达了悉尼。
由于是暑假过来澳大利亚游玩，澳大利亚的季节正好和中国相反，不过北领地还是有不少地方可以玩的。舅舅在机场接下了二人，舅舅为景驰规划的行程是在悉尼逗留两天，然后周六的航班直飞阿德莱德，赶周日的南北铁路车程，这趟南北贯通、直达达尔文的列车也是当年新开通的，舅舅强烈推荐。长达三天，可以欣赏澳大利亚沿途跨度三千公里的风景。一路上汤景驰每隔一天，都可以感觉到气温的爬升，待到了达尔文，差不多可以把外面的外套脱了，汤景驰表示终于离自己心心念的海滩越来越近了。
在达尔文舅舅家里休整了一天，消除了列车上的旅途劳顿，一家人隔天就开始了海边的露营。吃着舅舅亲手钓上来的鱼，看着海边晚上的银河，那感觉简直美翻了。顺带一提，鱼族在海里有不少也主要以捕鱼为食，就跟兽类猎豹捕食羚羊一样，总之，一般人族有的生活习性，大陆生活的鱼族也一样。
露营的头天半夜，汤景驰睡在帐篷里，迷迷糊糊地感觉有谁在叫他，整个人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状态，汤景驰掀开被子开始起身，似乎不受控制一样，穿上外套鞋子就惺松微睁地从帐篷出来了。
“景驰？”舅舅在隔壁帐篷里，听见汤景驰的帐篷响动也朦胧醒了，问了一声。
“我，我上个厕所。”汤景驰迷迷糊糊地回答。
“嗯带个手电。”舅舅坐起来的身子又慢慢躺下了。
等汤景驰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海边了。

谢谢各位~

第三章 再次相逢

“你好，”一个拖着母牛叫声般尾音的的声音从不远处海边传来，此时汤景驰注意到前面有个黑影，边上还有艘小船。声音正是那个黑影发出来的，听起来像是只还在发育的小奶牛。

汤景驰露营地所在时区跟中国北京时区接 时这个时候凌晨五点的样子，自己还在床上大睡。没想到露营的第一个晚上，不知对面这个是个人还是什么的就出来扰自己清梦了。

之前梦里的场景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疑团，但直觉感受应该没什么事，所以汤景驰比较淡定，现在天色在暗淡之间，远处还看的不太清楚。

“会说中国话？就是你吧，脑海里老是诱惑我出来的就是你对不对？”汤景驰的手指在鼻子前面滑了滑，平时打篮球还打出了一点中二的热血，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黑影不足为惧。凭感觉他知道最近扰自己清梦的就是她了。

“要说英语也OK，我们见过的。”那个黑影慢慢靠近，走了过来，尾音还是拖着像母牛一样的哞音。

“你是。。难不成。。之前出现在梦里那条鱼？”汤景驰听她说见过，首先想到那个梦。

“对啊。”

“所以你是鳗鱼精，算美人鱼吗？我怎么听出了奶牛的感觉？”这莫名的喜感让汤景驰笑了一下。

“哦看来上岸后声带还没调节过来，咳咳，我的海豚音。。话说你什么眼神，怎么就看成鳗鱼了？”两人忽然这两句对话就像是进错片场一样，宛如久不相见的二人重逢，还调侃了一下。黑影越发走近，汤景驰开了诺基亚3650的屏幕，当时他并没带手电，借着屏幕光大概能看清，出现在眼前的约莫是个留着波浪卷丝的银色皮肤女孩。

原来用海豚音说人话是这种感觉，汤景驰第一次听到牛一样的叫声没习惯，这第二种海豚音的质感听起来舒服了很多，女孩最后那两句质问，声音语调一下拉转得尖而奶，仿佛天籁之音流过，暗淡的拂晓前夜衬托下，那淡淡银色在女孩身上更显得轻柔。重点是，汤景驰本人并没反应过来，凌晨五点，忽然和一个陌生人在海边搭上话其实是件奇怪的事。

“叫我银豚吧。”卷发女孩此番过来像是有要事在身，想赶紧进入正题，马上就自报姓名了。

“云吞吗？”

银色女孩没接这句，顿了顿，“看来我们之间的信任羁绊还在，若是你的本意不想的话，你是不会过来的。”

“说的好像我们认识一样，”汤景驰开始有点懵逼，“不过你的召唤是不带任何恶意的，我的直觉，可以感觉出来。”

“嗯要是以后还听到类似没见到人的传唤，就别轻信了，这是件危险的事。”银豚望了望汤景驰，“由于时间紧迫，那我就直说了。”

汤景驰二脸懵逼。

“等等，等等，”汤景驰脱口而出，“啊那啥，我早就想说了，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我就是来旅游的，找错人了吧，免得以后又来打扰我休息。”

“我就是你第一次来澳大利亚在动物园游玩的那只海豚。”

说起这个汤景驰怎么也不会忘记，读初一的时候第一次来澳大利亚，当时在动物园汤景驰被邀请上台参加海豚观众互动，中途汤景驰不小心失足掉进了水里，当时作为舞台表演担当的银豚第一时间把他送上了岸。

“是你！”汤景驰本想说那我骑过你？但想想现在场合不对，也就顾不上调戏，开始听银豚接下来说的。

“我是海底族的，我们一般习惯用族这个字眼，地球人也有称呼我们海底人、地心人的。简单来说，这次你来澳大利亚，已经被我们海底族盯上了，因为你还不会控念和控能。”银色女孩表情平静，“你现在就相当于是一架暴露在雷达显示屏上的飞机，你的行动已经被我们追踪到了，另一派可能也正在找别的机会和你接触。由于我俩之前见过，我利用在你大脑备份的发生过交集的残存影像的唤醒，先和你取得了联系。现在你露营附近所在的这片沙滩存在风险，明天一早一定记得叫你妈妈舅舅他们把露营的位置往澳大利亚东边至少再挪70海里，玩耍的时候一定不能落单，要和其他游客一起。切记切记！”

“另一派？”汤景驰首先想到的是类似FBI、CIA那样的情报组织。

“简单来说，我们分为建造派和清除派，实际派系门目就像地球上的组织一样是繁杂的。”

“啥？”

“这个规则同样适用你们大陆，海陆空通用的规则。”银豚表情依旧，“其实你来的挺不是时候，现在我们海底一场大战在即，正处于谈判期，相比第一次你来澳大利亚，现在你身上的能量已经更趋明显，他们可能也会找上你。不过本来此事不该牵扯到你，但看你在附近玩，我有点担心，想找机会先过来简单和你说几句。”

“你就告诉我，我牛不牛逼先？你是不是想说我是救世主啥的？”汤景驰看对方这么说，一下子拽起来，这种套路也太轻车熟路了，毕竟电影看太多。

“不，你的存在无关紧要，我不care，重要的只是你携带的能量。”被银豚无情怼下去了。

汤景驰莫名有点小失落。

“你在海滩多待一分钟就多一份风险，别多问了，赶紧回去吧！记住我说的！”银豚催道。

“你干嘛不白天来找我说？”汤景驰虽然表面不在乎，但其实本来有点小期待的，得意瞬间被浇灭的落差感让汤景驰一下不适应，有点不甘心。

“《地球公约法》规定，除非人类主动接近，不然不可首先发起接近人类，你们玩的附近还有不少其他人。《地球公约法》是所有在地球上的外族要遵守的规则，而我们有些族类并不乐意遵守，虽说不敢破坏，但会钻公约的空子下手，海滩边发生的一些人族失踪事件就和他们有关。他们也并没有主动找，而是单等人族落单时，看准时机等在一个地方下手，以巧合为幌子，属于不择手段的一类！我主要就是担心这个。另一方面，祈福祈祷祈愿也算是人类主动接近比较好的例子，不过也有像一些玩笔仙的，一些赌咒发誓的，这都是些有问题的主动接近。”

“那意念关联我，我找的你，这算是你主动接近我还是我主动接近你？”作为理科生，汤景驰的逻辑推理杠精上线，汤景驰试图从对话中找出些漏洞，这样可以带点胜利感结束对话。

汤景驰的小心思银豚尽收眼底，“这个问题等你明天安全了再说，一两句说不清楚，我们大多数水族还是和你们人类不同，就算变成人形一些体征仍然难以消除，掌握伪装术的除外，你妈妈是属于变为人形后和人族体型肤色接近的。再加上你还记得我的缘故，由我出面说比较合适，你们应该也接受。”

“啥？我妈妈？”汤景驰没想到自己的妈妈会被提及，这一下有点措手不及，之前计较的小情绪顿时消释，取而代之的是惊讶。汤景驰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发生颤抖，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行先这样，别多问了，还是那句话，我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

“那我妈。。”看汤景驰还想接着问，银豚马上打断，她似乎已经听到一千米外海水的异样，“还不快走！”

就在汤景驰将要转身之际，三百米外的海面一声浪涛的爆裂声，数条三丈多高的水柱忽然爆起，一股海气从远处逼人而来，汤景驰两侧的头发都随之一扬，瞬间人清醒了很多，他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不好，这群混蛋还真来了！”

等下更一篇~

第四章 沙滩激斗

“你的母亲也是我们国的子民，她娘家就在附近，但这里已近海下多国交界之处，所以存在不安全因素。”银豚迅速朝着水柱腾起方向开始提步在海滩上飞走，又回头对汤景驰说，“不然为什么你妈妈皮肤那么白？为什么你舅舅会住在这里？记住，一切都不是偶然。”
汤景驰听完这句怔住了，一下要面对这么多懵逼的概念，汤景驰一时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他们都没跟我说。”景驰在心里嘀咕道。
“还愣着干啥？快逃！”银豚没想到本只是计划简单交待几句的事情，居然一下生了变故，并且事态一下上升到很严峻的程度，由于受限于距离，此处并不像距离汤景驰露营地那么近可以通过发动意念就可以传达讯息到总部，就跟汤景驰在教室上课可以感知到一些同学的想法一样，一般人的意念感知还需依赖于主体在可视范围内的相互接触。银豚迅速发动了御水术让一股海水涌上海滩，通过海豚声波向国内传递出了警报，一切都在眨眼间完成。
事情比想象的发展更快，此时的汤景驰没想到要逃，因为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但很显然汤景驰此刻还没有认识到叫他快逃的意义何在。在银豚奔跑的方向，汤景驰发现灰暗微淡天色之下的空地沙滩上蓦地又多出了四个身影，有一个跑在了银豚前面。原来水族懂得在这个空间隐身，之所以有四个隐身也是怕吓到汤景驰，这是一支由银豚一人出面的五尾海底小纵队（这里尾表述水族，通表述人的位）。
海浪爆裂之后，一群体型各异、个别轮廓似有突刺铠甲的水族出现在了沙滩上，黎明之间看下来估摸数量不下十二尾，轮廓不是人类的样子，有的还拖着一条较长的尾巴，汤景驰一时处于惊呆的状态不能自拔。
“八注流的族，我可警告你们，时空全息影像会记录你们的一举一动，你们以非人类姿态出现在人类面前，已经违反了《地球公约法》，后面我会去海洋公庭告你们的。”银豚用海豚语严词警告，海豚语是海底各族类的通用语言，就跟英语在人类世界是通用语言一样。
为首一个长着硬骨鮟鱇鱼头型的鱼族发出一阵狂笑，头上的尖角不停晃动着。“别说的好像你们多么义正言辞，这男孩也是水族的吧，我们并未违反，要是他更喜欢跟咱们混呢？啊是吧弟兄们。”鮟鱇的一番戏谑群族顿时哈哈大笑，“水向宗的族今天来的有点少啊才五个，弟兄们，弄死这娘们！”这以多对寡的压倒性优势让这伙水族霎时嗜血性激增。
说时迟那时快，转瞬间两派之人已经短兵相接，汤景驰忽然好奇起他们水族用什么武器，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此时汤景驰的眼里，他们仍旧像水族馆的动物一番勾起的只是汤景驰的好奇心。
天色已经微明，水族之间的打斗简直可以用狂暴来形容，沙滩打斗的氛围就像食人鱼群前突后进撕咬猎物激起的沸腾水面一样，场面快速而疯狂，血腥野蛮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不时传出如野兽般蜂拥疯狂啃食，怪喊怪叫肉在牙齿间快速搅动的惊栗声，人类之间的打斗烈度与之相比完全两码事。一时间红鳍、尾须，甚至一些鱼鳃、鱼肠子也在战斗区域到处乱飞，鱼身乱蹭乱摆、力道强劲，有这些族类在沙地留下的一道道爬扒爪划的抓痕，死命挣扎蹬腿扭动翻滚过后的沙坑，旋转扬起的沙子四下扬起炸开，撕喊撕咬的打斗声以疯狂嗜血的状态进行。动作之粗暴狂放，搅动得沙滩上的鱼腥气顶鼻而来，这让汤景驰顿觉一阵昏厥反胃，瘫坐在地上，完全不敢睹视。鱼鳞剥落肉块从身体撕扯下来的筋肉拉裂声更是让汤景驰阵阵发凉发毛，直觉得身体里是一片空白，此刻的汤景驰只想赶紧找个地洞躲起来，现在汤景驰才明白为什么银豚要自己赶紧逃，这哪是给人看的。不过此时汤景驰没留意到的是，自己的夜视能力正在不经意间悄然发生变化。
但现在汤景驰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了。沙滩上战斗的杀气让汤景驰大气都不敢喘，已吓到无法动弹，两派兵器之间的撞击声更是震得汤景驰头皮发麻，汤景驰已经完全紧张到无法思考。汤景驰这才算首次明白，战斗是件多么残忍的事，甚至内心都没那个承受力去观看这场战斗，待在这里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汤景驰两眼发直双手抓紧头发感觉自己就快要崩坏掉。
不管平日里自己多么意气风发，自认为多么胆大妄为，看过一些战争题材的影视，自觉对战争有所了解，但到了真正的战斗面前，原来自己虚得像个渣渣。之前居然还说自己是什么救世主，现在自己已经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怕死了，已然惊骇到全身僵硬无法动弹的地步，自己真的有携带什么能量？什么鬼球能量？汤景驰感觉此刻的自己完全处于一种任人宰割的状态，完全丧失了反抗的意识，生不起一点反抗之力。
银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切换为战斗模式，初见时身上的银色短衣已经变成银色铠甲，她仍旧是徒手搏斗，但身手十分灵活。同行的四尾有的使用的是像剑鱼那样的尖嘴剑，有的挥动的是海胆属性光能形态的大锤。他们可以通过剑柄装置把身体上最强的部位能量化，包括利齿，角，触手等部位。有不少水族释放出来的是牙齿形状，这个最直接，还有些是鞭子形状或其他稀奇古怪的形状。将身体的攻击部位转换为手持能量体的形式可以在近战中更灵活地发挥威力。以能量剑为例，能量剑的强弱取决于自身相应部位尖角尖嘴或尖牙攻击力的强弱。人在剑在，人亡剑亡，倘若能量剑被打断或被打散，相应身体部位也会受损，这种打击往往也是致命的，总的来说相当于鱼剑合一。
不多时，一把锯鳐双手剑朝着银豚脑门砍来，银豚快速移位，点跳至鳐鱼的内测，直接抓住鳐鱼的手臂沿着鳐身猛速一拉，鳐剑所过之处，沿着切线顿时鲜血四迸而出，随着鱼身的倒下，剑柄之上的光芒也随即跟着消失了，只留下空洞的剑柄闷声插入沙中，已有两名八注流的鱼族被击杀。
纵使银豚身手百般湿滑敏捷，但水向宗的五尾成员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有的伤势较重，鱼鳞肉片都被撕扯下来一大块。由于银豚是以一敌五，在这种狂暴猛烈的战斗节奏下银豚再敏捷亦难免漏出破绽。八注流派的其中一尾章鱼，瞅准空隙径直向银豚崩射出触手，触手的冲击力直接贯穿了银豚的左肩铠甲，红色的血液开始汩汩流出。触手并没有停止攻击，顺势缠绕两圈，将银豚重重地摔打在地，一口红血从银豚嘴里喷出来。

第五章 52分钟保密

“都给我住手。”八注流这边为首的鮟鱇鱼喝道，嘴边凌乱的齿牙一张一呼着，“现在你们老大已经被我们抓住，都不要妄动！”为首的鮟鱇只需要下属一开始下死力压制住对方即可，要紧的是需尽快把不远处那个人族带走，而不是一直缠斗到底。所以鮟鱇视情况果断喊停，这样能以最短的时间结束战斗。
战斗节奏进行得异常迅猛，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双方都凶残到没有多余的动作。深褐色的粗糙皮肤下鮟鱇两只冷眼紧紧盯着战局，嘴边只剩一根丑须还在擦拭着尖牙上的血迹。因为鮟鱇看到银豚把警报发出去了，时间有限，他必须赶在援兵到达前结束战斗。更何况这次行动重点是抓住汤景驰。
银豚愤怒地嘶吼起来，“别管我，继续战斗！”章鱼另一只触手直接从银豚后背重击扫过，银豚再次头着地差点昏死过去。银豚其余四名同伴在鮟鱇鱼说完那段话犹豫地暂停了一下，也就是这个空档他们四尾被迅速解除了武装，对方手持释放的能量体架在了他们脖子上，因为之前一起执行任务还从没看到自己的大姐头被抓过，团队的核心人员忽然被抓让四族有点失措，这次的任务跟汤景驰这样的人族对接也是第一次执行。银豚没想到对方居然盯梢盯到了这个份上，一开始只打算说几句就离开，也并没准备这么充分，但没想到对方出手却如此之辣狠。
考虑到双方的阵营目前正在谈判，而且银豚警报已经发出，救援队肯定已经在路上了。鮟鱇并没第一时间把五尾小纵队全部杀死，留有了余地，这次抓捕人族虽说自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也算是公平竞争，谁抢到就归谁，主要是为抢夺这个人而来。而且抢到了这个人，必然为谈判再增加筹码。
“旗子，你去把那个人族带过来，这次海底回去由你负责押送。”
“是！”一尾人形旗鱼接下任务，向汤景驰走去。
趁着八注流一众族目光移向汤景驰之际，也就只有这个转瞬即逝的空档他们的警惕性会稍有松懈，银豚忍着剧痛沿着章鱼的腕臂一个单杠反转翻身，因为触手缠绕的缘故身体仍呈一定角度倾斜，不过正面朝向了鮟鱇。
由于银豚是徒手搏击，不同于一般的水族，鮟鱇心里始终留有一份警惕，但他忘了计算，银豚的动作和身手是在场所有族类中最灵巧敏捷的。
“小心有后手！”鮟鱇紧张道。
话音刚落，还没等章鱼将银豚再次压倒在地，银豚已经开始攻击。
“呃呃呃。。。”一声尖悚贯空而出。
海豚音冲击波，在陆地使用杀伤力更强。此时的银豚怒目圆睁，已是怒不可遏，开口到了最大程度，喷吼出同归于尽的气势。
一般人可以听到频率在20千赫内的声音，海豚发出的超声波频率可以高达100千赫以上，一般震碎物体通常是选用共振频率，但愤怒之下的银豚，直接使用的是足够强的声波能量冲击。超声波体外碎石在目前的医学上就有使用，而银豚释放的能量强度比这大得多。位于反向的汤景驰虽说因为音域范围听不到没受到什么伤害，但银豚爆发的气势已然深深映入汤景驰的眼神里。
挡在鮟鱇面前的两尾水族吸收了冲击波的大部分，一尾龙虾耷拉着两只大螯身体马上瘫软了下来，这尾龙虾当场被冲击波给活活震死，内脏俱裂，蓝色的血液从抽搐的虾体中流了出来。另外一尾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能量剑凝聚的贝壳尖形态直接被震得碎裂，与此同时，倒下的这尾贝类鱼族外壳上也陡然出现数道裂痕。
这是银豚拼尽全力的最后一击，捆束她的章鱼此刻也已成了一滩软泥一动不动，发出最后一击的银豚亦无力地躺倒在章鱼上，趁着混乱之际四位同伴迅速开始了反击。鮟鱇由于长年习惯生活在深海，对声波的反应还算敏感，由于前面两尾挡下吸收了不少冲击波因而躲过了致命一击。但感觉还是受了内伤，这次鮟鱇很明显已经被激怒了，接连五名精锐被杀令其狂性大发，嘴里只崩出两个字，“全灭！”
与此同时，一连串箭嗖声划破空际奔袭而来。银豚发出警报接应的支援部队终于赶到。队伍尚在海上，已有数十枚勾鲮箭直奔岸上的鮟鱇而去，此时去接应汤景驰的旗鱼族早被洞穿成了筛子。鮟鱇见情况不妙，只得率领残部迅速撤退。
另一边的汤景驰，后面总算有缓过一点劲来，虽没有受伤，但仍旧是瘫倒在地的状态，还难以起身。他看到了银豚的反击，被当时银豚横场的战斗情绪所感染，觉得真是太他妈酷了。
天快亮了，负责清扫沙滩痕迹的水向宗族类重点清理了沙滩上遗留的武器，而产生的打斗痕迹，四处散落的鱼体残留肉块则通过海水浪潮进行了复原处理。银豚伤势较重被几名鱼族抬下水去了，下水前银豚让负责清场的再次向汤景驰转达了之前交待的注意事项，不过这时候的汤景驰觉得先别说玩不玩的事，就现在这状态，起码得在舅舅家里休养个三两天才能恢复，汤景驰表示自己可是相当惜命的。战场打扫的同时，水向宗也派出了六族特种队以隐身方式将汤景驰尽快送回了露营地。虽说前后不到一个小时，而且汤景驰表面看起来也并没什么变化，但汤景驰心里清楚自己经历了什么，最开始那难熬的十分钟经历过之后，汤景驰现在甚至觉得有点刺激。
这次事件整个过程进行得很快，从汤景驰出营地到回来，前前后后以地球时间来说就52分钟。
但有一个问题，发生了很多事情。汤景驰至少目前还是算大陆人族这一拨的，重点在于汤景驰看了太多以人族的角度来说不该看的东西该如何处理。有现形的鱼族，有隐身术，有御水术，还有能量剑等海底秘密，而且汤景驰也知道了自己身上的一些秘密，不过要说汤景驰是水族的那也不能完全否认，这些事是否需要进行记忆消除都还有待处理。由于汤妈和舅舅都是水向宗国度的，在送汤景驰回营地后，水向宗的族联系上了汤妈他们一家人，进行了一些简单的交涉。刚刚经历了这种事，所以有考虑让汤景驰先休息三天，这期间让汤景驰一家考虑这个事怎么处理，主要是在遗忘和记住中做选择，也大概说了不同选择的结果及可能的影响，并且对今晨发生的事情一概保密作了要求。双方约定三日后再见。
“至于安全问题。”与汤妈交涉的海底族说道，“这次因为你们是在达尔文市附近游玩，去到了交界处，被八注流那边的势力给盯上了。达尔文是《物种起源》的提出者，他的理论在人族世界至今仍存在争议，虽然我们海族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这本书在人族界的影响力可远不止涉及物种这个问题而已。我们海底族跟你们人族的命运有一定关联，为了便于管理，达尔文市也是我们不同海之国度信仰的分界线，往东就是我们水向宗的势力范围了。只要是呆在达尔文以东的城市则没有任何问题。”
“有这么多族在地球上划分势力范围？”汤景驰好奇道。
“如果以为只有人类一族在地球上划分势力范围，那就太想当然了，地球是大家共有的。猴子在树上划分势力范围，狮子在草地上划分势力范围。人族也只是其中的一员，知道这个就行。只是生存的位置区域、空间不同，且不说这么远，甚至在你们可探知的地面以上地面以下，也是有着不同的势力划分的。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不会说的是地狱吧？”汤景驰没想到居然可以直接挖到地狱去。
“地狱现在凭人族的肉眼是看不到的，没这么玄乎。”
这尾鱼族紧接着补充。“可能也是机缘巧合，这事让小小汤你给碰上了，或许你也是揭开整个多元时代的楔子之一，只要我们能共同面对正视这件事。”
“为什么这么说？”
“现在地球其实越来越拥挤，各种族很容易因争夺生存资源问题出现矛盾。知晓各空间对方的存在，接受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相互包容，以相互理解尊重相互包容作为开始来逐渐了解整个真相，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方向。”
汤景驰没想到一个海底政府普通的公务员就清楚这么多，感觉在知识储备上被碾压到了。

第六章 重塑三观之起源篇

当天早上，一家人结束了露营匆匆赶回家，舅舅在凯恩斯还有一处住所，于是他们一行人坐上当天的飞机飞往凯恩斯，先保证安全要紧，后面有什么再慢慢弄清楚。当天汤爸也了解到汤景驰这边的情况，正在来的路上，不过还没那么快到。当晚大家都早早休息了，一宿无话。
第二天等汤景驰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晌午。
上学以来第一次起这么晚，昨天在战场上经历了无法动弹僵硬到极致再到被银豚的气势点燃出某种愤怒和亢奋，汤景驰算是情绪全程参与了其中。等昨晚到家的时候，汤景驰才明显感受到浑身已处于一种脱力的状态，当即一倒在床上就睡下了，睡得还挺香的。醒来后的汤景驰感觉恢复得还可以，精神状态良好。而且，似乎自己心境也变了，就像是俗说的，回不去那种。之前读书时候的心情和现在相比，汤景驰觉得得用天真肤浅来形容以前的自己。经历过这一番后，感觉自己变了一些了，看东西眼神都不一样了。
舅舅先带着汤景驰去医院做了下复查，确认没问题后，又回到了住所。凯恩斯也算比较闲适，澳大利亚地广人稀，人口少的小镇挺多的，一到晚上很多街道黑灯瞎火的没几个人，环境也不错，是外族在地球寻找居住场所的不错选项。
经过各种来来回回的折腾和确认，汤家总算齐齐整整地坐在屋里了。汤爸汤妈，还有汤景驰。舅舅家的舅妈和表弟留在达尔文，连一同去露营的也是能保密则尽量保密，舅舅推说要带他们去凯恩斯的大堡礁看看。由于汤爸有权也有必要知情，因此汤爸也过来了。待汤家人都到齐了，舅舅也一起参与进来，讨论后天汤景驰的事情该怎么处置。
“爸妈，你们先说吧，我们家到底什么个情况，就这么坑你们的亲生儿子？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坐在沙发上的汤景驰很不爽，“这次差点就给跪了。”
汤爸主要是过来看儿子有事没，看到自己儿子还能这么活蹦乱跳觉得情况还是比预想的好，可以暂且先放宽心慢慢想后面该怎么办了。
当时自己还信心满满跟老婆拍胸脯说觉得没事，因为也只是把汤景驰当自家正常孩子来看待罢了，一些注意事项该留意的也都有留意，尽量让儿子看不出来和别人家有什么不同，但不知道原来儿子身上还有别的秘密，还牵扯到什么能量的问题，不过在这点上，夫妻俩也确实都不知情。
“这是我和你爸共同商量决定的。”汤妈接茬了，注意到汤爸还在思考的样子，“作为普通水族我也相当于是现在人族中的普通百姓哈，真没看出来你这个熊孩子居然还有携带什么能量。”对汤妈而言，因为这次的事，相当于她作为普通人鱼居然跟海底皇室的政府人员扯上了关系，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心。
“妈你的意思，你也不清楚？”
“是的，我们也就是按普通百姓正常生活的思路，给你设想的，以免你牵扯到什么麻烦。”
“但我还是牵扯上了。我都差点被外星人给绑架了。”汤景驰根据自己了解的情况，推断自己差点就失踪。
“嗯本来如果你用不上这方面的能力，无需知道的话，是打算干脆不告诉你的。”汤爸也觉得是时候让汤景驰知道这件事了，这块的历史还是汤爸更为清楚，还得从哪里来开始说起。
海底族的历史比目前人族的历史要长得多，与人族相比，其实把含有人鱼的地心人称为地球的原住民更为合适。当然，至于谁是地球真正的原住民，那也要看是相对谁而言，毕竟对有几十亿年的地球而言，真正的原住民也只有地球爸爸心里知道。也不知地球是否也曾在心中默默吐槽过，“你们是我带过最X的一届毕业生”之类的话语。
“当年女娲出现在地球上时，博弈就开始了，当时水族视女娲的到来为外族入侵，而女娲亦声明这次带来的是陆地文明，和海底文明不冲突。当时女娲造了很多陆地系的动物，后来还造了许许多多的人出来。水族在一开始是比较排外的，上个陆地文明亚特兰蒂斯沉入了海底，水族觉得一族独大的机会来了，但没想到马上又出现了新种族来竞争。水族的祖先有针对陆地系发动过几次世界大洪水，当时女娲凭借她的能力补天，化解了天崩地裂导致的大洪水。”
“后面到了尧舜禹时期，水族和人族之间的战斗也一直没停止过。不过到了大禹那个时期，水族出现了一次惨败，现在人族所知的治水之功多是指大禹治水，就是因为在那一场战争中人族取得了一次决定性的胜利。水族的祖先就是史书上记载的水神共工部。现在书本上是写成了水神叛乱，其实是水族和人族之间的一场战斗。”
“再后来大禹的儿子还建立了夏朝。为了报复大禹当时对水族的杀戮，水族开始着手准备推翻夏朝建立商朝。由于当时水族战败也承诺过不再发动大洪水，就不再像过去通过发动洪水的水系战法进行战争了。但不甘心的水族还想再和人族较量，于是就决定以人形的形式再向人族发起挑战。这一次水族成功了，当时海底族派出的是和人形最为接近的，就是我们现在书上记载的商汤家族。”
“商汤？成汤？汤？”汤景驰看到居然说到自己的姓氏上来了。
“对，你知道殷墟为什么叫殷墟吗？”·
“为什么？”
“墟并不是现在书中记载的说是指遗址废墟，墟的意思其实指的是归墟。商朝的缔造跟海底族有关。汤自此始为一姓。知道为什么商朝的货币是贝壳了吧？”
汤景驰听了一时不语。
“后面商末时期爆发了封神大战，那是人族和鱼族最后一次大规模冲突了。不过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因为商朝历经五百年多的发展，人族和鱼族已经完成了大规模的相互融合。”
“现在的话，人族和鱼族早就不分彼此了，历经几千年，现在两族早就发展成在岸上的已经不分彼此，住在海里的也长达几千年和岸上的一直和平共处，有一部分海底族一直就过不惯陆地的生活，他们从一开始就一直生活在海里，现在也是。人族也确实如当初女娲说的那样，做到了和平共处。”
“不过，这也只是我所知道的。”汤爸的表情仍有点严肃，“从这次发生的事情来看，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第七章 重塑三观之规则篇

汤妈也说了说自己了解的情况，汤妈主要是对近期的比较了解，往上追溯就不是太清楚了。
“我们人鱼发生了几次大的迁徙，通常大体方向是往人少的方向迁徙，当然也跟气候变化有很大关系。中国沿海一带，从辽宁、山东、东海、到福建、广东，南海，中国这条漫长的海岸线一直都跟人鱼有交集。清末时期，由于连年的战乱，水里也不得安宁，人鱼有很多迁徙到了澳大利亚这里暂避风头。”
“海底族中，人鱼是其中一脉。然后人鱼这一族还有分支，形态各异，有无手足的人头鱼尾型，单有手无足的人头鱼尾型的，有手有足的人头鱼尾型的，还有鱼头人身鱼尾的。”汤妈说的还只是人鱼中常见的那几大类，汤妈自己是属于东海这一支的，“听之前你们所说，这次事件涉及的应该不是我上面提到的人鱼，而是海鱼成精的这一类，他们也算是海底族的一类，鱼精这一支的更为善战。”
“来来来，大家边喝点东西边聊。”就算碰到了这种让人头大的事，舅舅依旧不紧不慢，端了一盘喝的过来。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好起来，还拿起杯啤酒略举高高示意笑了一下。
按舅舅的节奏，聊着聊着就会变成各种鱼要怎么烹饪才好吃了，欢迎走进动物世界，哦不，吃货世界。
舅舅举酒杯这一动作让汤景驰联想到了吃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汤景驰觉得有点失态，下意识表情再表现得平静些没什么异样。不过自己究竟是算人呢还是动物呢？汤景驰没想到自我认知居然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感觉也有点无奈，哎以后这个问题怕是要无解了。
汤妈倒是没什么心思喝，”除了我们人鱼类的世界会出现鱼精，像在人族世界，低一阶的动物也可以诞生出狐狸精，黄大仙等精物，他们有的也能变化为正常人在人世间生活，与之类似，海底的普通鱼类也有诞生出各种鱼精的，实力可不一定比人鱼弱。”说着汤妈转向汤爸跟汤景驰那边，“而你爸呢，现在是地地道道的人族了，我因为是从海里新出来没多久的，总体还是算鱼族这边过来的。”
汤景驰亲测，也就是亲自目测，感觉现在鱼族的实力一点也不弱，至少在体力上人族是没法比的，一提起来鱼族来那生吞活剥的暴蛮画面就会出现在眼前，而且还会隐身，这实力得多吓人？看来经过几千年的发展，两个种族都已今非昔比，要是再较量一番谁胜谁负还真不知道，可能还有更高级的武器还没亮。不过想来海洋本就占了地球表面的71%，而且有些鱼族也确实不喜欢在陆地生活，犯不着非得跟活动覆盖范围只占地表百分之二十多的人族过不去，而且人族基本就是待在陆地上。
“你跟爸爸怎么认识的？”
“我和你爸爸是在上海相识的，那是87年的时候，我从澳大利亚回一趟老家东海。”汤妈的表情开始有点飘了，“当时我不小心卡在一个水湾里受伤了被困住出不去，你爸爸把我给救了。”说到这里，汤爸也看向汤妈，也一脸微笑。
“一般我们人鱼和人类接触，会经受一定磨难，这也是我们不告诉你的原因所在，免得因为言语方面的能量诱导了一些事情的发生。能不触发尽量不触发。之前我们考虑的是，这方面的认识你不去碰就好，就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好好成长就挺好的。”
如果不是经历过，汤景驰对上面这句会理解不了。汤景驰很清楚这方面的麻烦事关是沾上一点就让人够呛。当时最坏的结果应该就是自己被绑走，然后银豚整队五尾都被杀，那种身处地狱的感觉，虽然汤景驰并没有直接参与战斗，但汤景驰在感同身受这点上的能力是很强的，当时可把他给折磨的！回想起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后怕。
原来有些事知道还不如不知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汤景驰也是人生头一回认识到还有这种操作，汤景驰觉得虽然自己现在可能相比之前有所成长，但还是过去那种什么也不知道的无忧无虑的开心时光更为简单些。但这些事自己终究还是碰上了。忽然汤景驰也想起自己两天后不是还有一次在命运面前选择的机会吗？那种一开始很火大的想质问一切的气势一下消停了很多，有些问题汤景驰顿觉不是很有兴趣去追根究底了，很多事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去思考。
“那，那我还是问安全一点的问题。”
“不愧是我的儿子，觉悟倒挺快。”汤爸马上哈哈大笑一番，“不过嘛，男子汉，该自己面对的，那就去面对就是。”
“嗯，千小心万留意，不过我们崽也还是经历了，也不尽然就一定是坏事！”汤妈有点小激动，“那些不过只是对天赋一般的普通子女的期许，生活上当然要注意着点，我们都有很好遵守规则没主动去触碰，但事情还是主动找上门来了，那错就不在我们这边。好在我们崽还安然无恙，看来我们这个人鱼的结晶可不简单勒！”
“这都什么虎狼父母啊。”汤景驰默默吐槽。
“不是说按照《地球公约法》，不能主动接近人类吗，妈那你。。？”
“我们水族有流传一句话，要是变为人形，肤色体型和人类接近，那都是和人类有缘分的。我们可以自主选择是否加入人类。条件就是承担起作为人类的一切责任，放弃人鱼的一切身份和权利，如无特殊原因，不得再返回海里，不得显露水族特性，以及技能，忘记自己是人鱼的身份，除非有什么特殊原因。但那是要申请的，拿到了许可证才能再行人鱼之事。”
《地球公约法》主要是对那些只待在自己外族圈内部生活的族类而言的，在规定的区域内活动。不允许轻易踏入人族的世界。有些身份特殊的族类，若取得海陆空通行证，那是可以三界通行的。这样的一般都能准确把握行事的分寸和尺度，不会乱来，能取得三界认可的相关人员，或者称为族员的还是在少数，这类一般都是有公事在身需要经常出入三界的才会予以批准，多数没有什么正当理由进出的还得受公约法的约束。
“妈，我现在特想知道一件事，你也会隐身吗？这个技能我觉得太牛掰了！我也要学！”汤景驰忽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感觉自己马上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别看汤妈嘴上多鼓励开放，听到汤景驰这么一说，脸色马上又不好看了。
“刚才说的你都没用心听啊！”
汤景驰看妈妈一脸不快，一旦妈妈出现这种表情，汤景驰就知道要被骂了，虽然汤妈很少会生气，但这次是真生气了。
“你以为有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是好事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汤妈表情依旧生气。
“妹妹，没事没事，别生气，小驰倒是有意思。”舅舅几杯啤酒下肚，说话就容易开始飘。
汤妈瞪了舅舅一眼，汤景驰马上把视线转向一边。心下想，人鱼的脾气咋一个个这么烈，哎惹不起惹不起。。
不过话说回来，海滩上银豚说起的汤景驰身上能量之事的确不容忽视，因为就是这个给汤景驰带来了麻烦。汤景驰用比较平静的语气详细说了下银豚说的这个事情，“当时银豚有跟我提及控念和控能，我个人推测，如果这两点我可以把握好的话，说不定是可以有效隐藏我身上的能量信息，那样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嗯，这分析还稍微像话点。”汤妈一下怒气消了一大半，不过还是语气平平地说了。

第八章 约定的日子

确实，虽然表面上汤景驰看似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记住，一个是选择忘记，但选择忘记又能有什么用？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难道还时时刻刻请个保镖不离身不成？而且估计在那种力量面前，人族的保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谁也不知道下次还会被谁找上门。再而且，就算真有一个不错的保镖在身边保护，但一天到晚都被人跟着，这谁受得了？
要想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汤家经过反复确认，觉得至少，控念和控能汤景驰得学会怎么操作。嗯有什么问题并不是说去回避，回避也解决不了问题。不过其实汤景驰个人还考虑过别的可能，那就是为了安全，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直接把能量移出去，不过这样做又觉得太怂了，汤景驰表示不能忍，不是自己的风格。
上面这个念头算是汤景驰自己安慰自己，有时候他的一些想法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其实汤景驰内心真正的想法是，连自己都觊觎自己的力量了现在。都还不知道是什么能力呢，居然还惊动了两派的争夺，才不随便移出去呢。而且如果学会控念和控能就能免除麻烦，那只要刚好能抵消到身上能量散发出来的影响就行，这要求应该不过分吧？以后能量用不用那也得自己说了算不是？只要不被别人发现就行，可以自己私下再慢慢研究，汤景驰如是想到。
其实汤景驰还有个疑问，也拿出来说了，不过关于上面那个能量移出的可能性他倒是心里自己给自己拿了主意，没拿出来说。另一个拿出来说的问题是，就是为什么自己在大陆这么久，怎么就没被什么势力找上门过。这里大家也只能大致推测，一方面应该各族都是对本族同类的感受敏感，大陆派的可能对汤景驰感受不明显，还一个就是，可能是当时的八注流觉得对外来客下手，相对来说引起的麻烦小些，都人生地不熟的，失踪也不会引起过多注意。
这次大家聚在一起，各种可能性都进行了一番分析。最终一家人主意拿定，有多大的麻烦，用多大程度的手段抵消掉就行了。那到时候以这个为大概方向跟对方交涉，可以试探着来。由于这次相当于是汤景驰为自己的人生做选择，在这种人生重大关头的当口，汤爸汤妈觉得不应过多干涉儿子，因为没想到他们的儿子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远超人鱼那种秘密，有些事情既然躲不过，那么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这种关头就由他们儿子自己来做决定，毕竟碰到的事可不一般。
在等待的时光里，汤景驰开始了各种推理和假设。正常来说，汤景驰本该一心一意想着高考就行了，现在凭空多出这么件事，搞得他比新学期上高三备战高考还紧张，这件事搞不好对他的影响比高考更大。相比以前按部就班的生活，现在汤景驰已经完全不确定未来到底是什么在等着自己了。不过是不是这才是生活呢？
三天后约定的时间到了，当时只说了碰面的地方是在凯恩斯的海边。至于具体在哪里，海底的族说了不用着急，可以由汤景驰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到时候都可以直接找到他。
这天上午，汤景驰吃完早餐，觉得时间差不多就出门了。一路走来，经过了中央购物中心这边，汤景驰正在东张西望看哪里合适，舅舅则在不远处跟着。这次交涉汤景驰觉得由他来说就行，家人在一旁看着即可，有什么不对劲的他喊出来就行了。而且舅舅是一家人里战斗值最高的，毕竟舅舅也住在这里，对周围一切都熟悉，碰到什么事更能及时应对。虽然舅舅平时比较散漫，当如果责任变成是他一个人在扛时，就会完全换一个人。
汤景驰发觉自己在路上都走了十多分钟了，都没个海底人过来和自己搭讪，心想他们是不是搞忘了。汤景驰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要是当时加了谁号码就好了，也不知海底人用不用手机。
前面这条街道再往前走就要到海边了，上次的经历让汤景驰对海边已经有了心结，算是有了对大自然的敬畏。不再继续往前而是下意识地往左边路口的街道拐进去了。这条街已经离海边很近，汤景驰心想，我都已经很给面子了，没有随便回国，毕竟这也算是一起超国际事件，自己还是很有责任心很有担当的，而且有些疑惑也想弄个明白。这时汤景驰有看到一个画廊，决定先进去瞧一瞧，既然街上还没偶遇上，那不如先来看看这里的画。舅舅在大厅门口等着。
凯恩斯地区画廊坐落于一座1936年殖民时期的建筑内，里面的布置显得，显得。。汤景驰的脑海正在翻找一个词来形容，可爱，很多地方感觉像是进了小孩子的房间一样，像是随意的涂鸦但又恰到好处，感觉萌萌打。感受到的是一种返璞归真般未加任何修饰的随意，既简约又是一种心灵的震撼。置身于这里的世界，一下子把跟别人碰头的事暂时给忘了，汤景驰开始一个一个欣赏起来。
越往后面看，汤景驰越来越怀疑这个画廊的主人就是人鱼，太多人鱼和人的主题了。还有些人鱼种类感觉连当时妈妈都没提到过，长得有点不可描述。汤景驰正盯着一个雕像低着头凑前看着，忽然肩膀被谁拍了一下！
汤景驰吓了一跳，现在再也不比以前那么神经大条了，连警惕性都有所提高。一位漂亮女生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哈哈，我们又见面了！”

第九章 回到校园
汤景驰起初一脸漠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女生，不过表情马上转为有点不可思议。一身银白紧身连衣裙到膝盖，白色大沿帽盖住一头秀发及后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表明至少她没认错人。
“不认识我了吗！”一般只要女生在谁面前动过粗，形象会自动维持在动粗及以下，不过这个女生很快就决定不把汤景驰变成汤吃惊了，之前让他受过一次惊。在打算敲汤景驰之前再给他个三五秒反应时间。这还带着一点生气的萌嗔表情也委实让汤景驰没能立马反应过来，这妹子长的正啊。
汤景驰迟疑了一下，还是听声音反应过来了，连眼角都随之张开。“银豚是你！”带着一阵欣喜。
汤景驰忽然发现，女生要是换个打扮，连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此时的银豚已不是沙滩上的一头螺卷的暴力女，而是一头秀发飘逸而下的自然女生，让人就像身处海边一般一身清爽。
这下把银豚看得更清楚了。外表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仿，不过真实年龄谁知道呢？眨着蓝色清澈的眼眸，难怪说人鱼泪可泣珠，这就是传说中能产生珍珠的眼眸，让人的眼神情不自禁会往深处钻，好看到飞起啊，汤景驰一时看呆了。
“真的是银豚你？你的伤。。怎么样了？”虽然看银豚已经是一副没事的样子，但一想起当时的场面，连汤景驰都觉得疼。
“我们的愈合速度在水下还是挺快的，而且我本身也有一定的治愈能力！”银豚轻松地把食指扬了下。
这话说的，汤景驰不敢相信肩膀上被戳了那么大个洞还能如此谈笑风生，但看银豚气色，确实跟没事人一样。“好吧我信了，我还以为这次会是和谁谈呢，你怎么可以到陆地上来了？”
“这个嘛，上次的事情，我们已经把情况通报给大陆部门了，以后我往返大陆和海洋之间的限制可以放宽哈哈。”
“优秀，那你很棒棒。对了我舅舅也还在门口等我呢，那我们一起过去找他吧。”
“OK。”三人在门口汇合。
“听说上次是你救了我们家景驰，难为你了啊小妹。”不同于我们陆地上的世俗习气，海族的种族观念极强，同种族之间彼此十分信任，彼此相处可以更为简单，舅舅这一声透着感谢之情。
这里所说人鱼相处的简单，不同于陆地上的人族，需要人心的时刻摇摆、见风使舵去应对外界的复杂。海族在表达上更为直接，不存在陆地上那种人心变化的难测。所谓人鱼的简单，也并不是意味着无知和天真，而是面对现实透悟后的一种坚定的态度。不过像汤妈这样经历的就很难像过去那样了，所处环境整体氛围还是大不一样，舅舅倒还保持得好点。
大部分海族子民对自己国度归属感强，执信于自己的种族血统，尤以皇族血统为尊，非常自律。在这点上受人鱼文化影响很深的日本，表现出的纪律性我们可以看出一二，以及民风简单的澳大利亚，不同区域的海水下人鱼风格有所不同。虽说同种族内部关系相对简单，但海里面的种族之间还是存在矛盾的，有的冲突甚至会很激烈。
对于舅舅和妈妈他们来说，能和政府部门接触，而且是这种友善性的接触，舅舅通过银豚的一身打扮就可以看出这点，这方面人鱼凭意念感知就能清楚，会觉得是种荣誉。舅舅表示，这次他就听听，不参与讨论。
由于加入了人类后，舅舅也一直对自己人鱼各方面的信息保密，他还不清楚具体哪些可以拿出来跟汤景驰讲，哪些不该讲，而且自己讲多了可能影响汤景驰的判断，这方面语言对未来事情的诱发性导向他们都清楚。所以，在尚未发生之前，会持谨慎态度，一些东西能尽量少触碰还是少触碰，这次的讨论涉及人鱼和人族之间的纠缠，对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这点要求非常高。而且，他们一家大体的思路也是认为这件事非同小可，作为一般平民来定夺衡量这件事不太合适，这事得汤景驰自己定夺，哪怕他还完全没整明白，那很大程度他得靠自己的选择天赋，该他选的由他自己去选。舅舅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所以这次见面也不多参与讨论，主要负责好汤景驰的人身安全。
汤景驰自己倒觉得，和银豚已经算是有了出生入死的关系，既然和她这种生死关头的事情都经历过了，那现在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很轻松地当作是聊天，他相信银豚也不会为难他。如果是别人他可能还比较怯场，得家人在身边，银豚的话，汤景驰觉得也能放得开，单独和银豚聊聊都不成问题。
“行吧，那这样的。”银豚爽朗地笑道，“景驰你看下，那我们找个地方正式聊聊。”
“我有一个地方觉得不错。”舅舅补充道，“要不去咱们母校里聊聊怎么样，校友身份出入还是方便，那还是当年我和你妈妈上过学的地方嘿。”
汤景驰也一下生出好奇，也有兴趣看看母亲小时候读书的地方怎么样，有种一下把自己的时间线和妈妈的时间线交织在一起的感觉。
“那我们走吧！”银豚三两步轻跳着走在前面，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来，伴着一阵脆铃般的笑声。
汤景驰这趟出门穿的衣服不显眼，刚好是件白衬衣，和凯恩斯公立中学的校服挺像。银豚的衣服倒是可以灵活地根据环境进行变化调整，上了个厕所，再出来就是个学生制服的女生了。
三人走在校园里，完全就像是一个老师带着两名学生，不像汤景驰还放着暑假，澳大利亚这边现在正是上学期间，三人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不过三人还是会走同学相对少点的地方，有坐下来歇息的地方也会停下来，偶尔听舅舅说起他们小时候的趣事。
“景驰，还有这位舅舅，你们一家商量得怎么样的，说来听听？”银豚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几人找了个椅子坐下。
“好的是这样。”汤景驰看着银豚，“经过我们一家商量，考虑各种可能性来看，希望可以暂时先做到控念和控能，就是上次海滩见面你和我说的能量暴露一事。我们经过分析认为，只要可以通过掌握控念控能的技巧，把我身上扩散出来的影响力控制住抵消掉，不被外界侦查到，就是你说的让暴露在雷达显示屏上的飞机隐身就行了。这个可以的吗？”

第十章 选择

远处的操场上，一群学生正在上体育课。
“真是怀念啊！”舅舅身体往后仰了仰。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景驰你可以先说下，自己感觉怎么样嘛，以及你现在是怎么认为的，都可以说说。”银豚反问了一句。
这问题要是正经回答，汤景驰觉得看动漫的经验可以提供点思路，应该是一种类似战斗能量从体内爆发出来的感觉。
“其实挺接近的。”银豚的大眼睛难得眯了一下，“你能量暴露的次数不算多，其实就是在你看到一些景色情不自禁大声叫喊出来的时候，不自觉带动了你一些能量的释放。海边仍旧在我们巡查辐射范围之内。”
“额要这么说那我就不得不吐槽了。”汤景驰不以为然道，“说的好像全澳洲就我一个人在激动一样。”
“你的能量和一般人不一样。打个比方，如果把人的能量按英文字母从A到Z分类，一般人的能量分布就是排在O之前的字母能量，这些是普通种类的，并不会引起我们的注意。而我们重点监测的，则是O之后的能量。你的能量就是属于排在O之后的。”
“你这样说得我都有点小紧脏啊。”汤景驰嘿嘿一笑，“那我是哪一种？”
“这个嘛，还不能告诉你，你确定你想知道？”银豚双手搭在腿上，盯着汤景驰。
“那那pass。”汤景驰想起家人说的，及时收住了好奇心，“还是接着听你说的。”
“还有个地方你也比较特别，之前第一次和你接触的时候我倒没注意，这次接近你才发现的，就是——”银豚温温而语，“原来你的能量是由眼睛释放出来的。”
虽然汤景驰也感觉这听起来很炫酷，但又能怎么样？现在还是保命要紧。经历过上次的沙滩事件，汤景驰再也不想说当什么救世主了，感觉这个玩笑真不是随便开的。也是事到临头了汤景驰才发现，原来自己真实的反应根本就不是自己平时所以为的那样，看来平时把自己想得太理想化了，自己一直以来所认为的自己跟自己真实的表现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尤其在没有碰上一些事的时候，也是等真正经历过才能意识到这一点。原来自己还挺怕麻烦的，有能力就非得承担？不服。汤景驰表示还是保命要紧。
“行，我低调，我不说。银豚，那还是回到我一开始问的，你有说我具备什么能力我并不清楚，我还是想选择平静地生活，不过为了避免以后麻烦再找上门，希望可以掌握最低限度的控念控能就行，让能量不会暴露即可。请问这样可以吗？”
“嗯。。”经过一番对话，此时汤景驰的心思银豚大概清楚了，包括没说出来的那部分。银豚的意念感知能力还是强过此时的汤景驰：即虽然汤景驰谈不上喜欢这段经历，但还没反感到想放弃身上能量的程度，而且在自己可控范围内留待自己身上慢慢去研究的想法银豚亦已然知晓。
汤景驰要是知道人鱼可以直接意念解读部分大脑信息估计要慌得一匹了，但汤景驰表面提到的控念控能这个理由也是足够充分的，说得过去。
虽然银豚能读出汤景驰这个想法，但银豚也没主动去提及，其实汤景驰如果选择把能量移出来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待能量解除，再给他做记忆消除就行，然后他就可以完全自由自在地去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了。
不过这可是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汤景驰虽说在生死边缘游走过一次，倒也还没被吓到要全部和盘托出的地步。银豚觉得此事还有待继续观察，汤景驰不提这点其实就表明了一种自己的能量自己负责的态度，可能他身上的冒险精神此时他自己都还没觉察到呢。
某种程度上而言，银豚认为汤景驰其实已经做出了选择。银豚感觉看到了某种未来的可能，银豚会结合他说出来的部分和他心里所想的部分来综合判断。
对于有这样身世的汤景驰而言，如果是这样考虑的话，虽然他所希望的是尽可能地减少接触又保留能量，但实际上，这个选择之下以后有些问题将来他想回避都会回避不了，是必须要面对的。因为按汤景驰他们一家所考虑的，掌握控念控能，其实是需要通过加深与海族世界的接触来学习的。而一旦继续增加接触，那就保不齐后面还会连带发生什么事了，即并不是想少接触就能少接触，发展往往会超出预期。
有些事其实一旦有了开头，那后面真的。。可能想收也收不住。银豚考虑再三，觉得就算汤景驰不愿意说，还是有必要主动提出来，让汤景驰清楚自己做的选择，当然，这方面会让汤景驰自由选择。
“其实，你还有一个选择。”银豚终于吐出了一句话，“你也可以选择放弃身上这个能量。”
“这个我也考虑过了，在我没弄清楚之前，我不会放弃哈。”虽然双方此时都还没提及是什么能量，但这一点汤景驰回答的语气很肯定。
不知为何，银豚也跟着放松了下来，眼神也舒展了一点，“嗯你的想法我明白了，想学习控念控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对你来说得需要一定的时间学习。如果你想清楚了，那需要你过来跟我学习一段时间，有些简单的能力你得在水下才能觉醒，有了这些简单的能力你才能做到控念控能。”
“水下？你看我具备这样的能力？”
“哈哈，这次跟上次早上见你相比，我看你其实已经有一些变化了，你没发现吗？”银豚一开心，连眼底的蓝色秋水也跟着流动起来。“我可以先告诉你的是，水底下可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正好这个暑假可以带你去好好玩一下，算是上次让你陷入险境的一点补偿吧！”
“哎哟不错哦。”汤景驰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才过去几天，那种恐惧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听到玩而不是要背负什么任务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尤其是一些新奇的东西。“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这听起来很奥利给！”
“哼，去了你就知道了！”银豚偶尔也需要小骄傲一下。
这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年轻就要爆肝，肝就是了。汤景驰最终说服爸妈，舅舅表示通过接触觉得银豚可靠，是个细心周到的女生，作为水下平民，汤妈和舅舅觉得由所在的宗主国组织一波海底游压压惊也是可以接受的。汤妈叮嘱汤景驰不要太过贪玩，学好控念控能，勾引陆地男子可是人鱼的拿手好戏。被汤景驰一句“银豚可是正经豚”回了过去，汤景驰忽然都觉得有点小期待了~这趟暑假行一下就换了升级版！Oh耶！青春！

第十一章 对话启示录（一）

二人再次相约海边，凯恩斯泥滩很多，只有少数地方有沙滩。银豚选了一个少人来的泥滩附近。这次汤景驰过来，银豚也已经在那里了，还有一艘小船。
“船上来！”
“床。。额银豚你有没有搞错，这么小一艘？确定是去航海？”当汤景驰看见泥滩边上的船，瞬间懵逼了，行李包都掉在了地上。“就这个？”汤景驰感觉智商有被冒犯到。
一艘只能容纳两人的小船出现在眼前，样貌普普通通，感觉就像是自己住的小县城，郴州北湖公园里靠脚踏动力划的那种小船。汤景驰怀疑银豚在逗他。他觉得等待他的，应该得是一个长得圆圆的，像飞碟一样的东西才对。
等等，汤景驰忽然想起了什么，和银豚见面的那个凌晨，好像也有这么一艘小船。
“哼，试试就知道了！”银豚看着一脸茫然的汤景驰，不觉好笑，转过身来就坐了下去。
之前的大场面都见过了，汤景驰觉得试试就试试，一把提着自己的包，二话不说，一屁股也跟着坐了进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海底高科技？”汤景驰本来是抱着看科幻片的心情来的，第一感觉直接是脸上划三条线。不过现在仔细看一看，小船内部看着还是有质感，整体银灰色，像一辆小型敞篷跑车。面前一个不知是声控还是手控的操作界面也看不懂，至少还不算差到哪里去，坐进去也可以感受挡风玻璃把座驾舱全部覆盖的feel，有那感觉了。
“那我们出发啦！”银豚比了一个动作。汤景驰想象中，这艘小船虽然是小，但再怎么至少也应该是biu地一下，一股脑冲很远吧，那自己可是班上第一个坐USO的了，想起来汤景驰觉得还有点小得意。
“嗯，我们正式开始之前呢，有些概念得先提前和你说说。”银豚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小船正一点点远离海岸，速度很慢，是在慢慢漂那种。
“从这里开始，我们就得开始说说控念方面的东西了。”银豚转头过来，“要想进入更高维度的世界，你得有相应的承受能力才行。”
“什么承受能力？指哪方面呢？”
“至少你的认知得达到我们接下来要去的维度世界水平才行，得跟得上那一个世界运转的维度能量。”
“什么是维度能量？”
“我尽量用高中生能理解的言语吧，你的认知及你的精神灵度要达到你能hold住维持住你在那个维度的存在才行。”银豚觉得通过一些新知识的讲解是可以大幅提高汤景驰的精神承受强度的。
“嗯先从这个世界说起吧，我们现在所处的，也就是你平时所待的这个世界，确切地说应该叫三维世界的山寨版。”银豚往窗外望了望，“等你理解了我说的内容，吸收了我所说的一些注意事项，后面就差不多可以带你去尝试另一个维度的世界了。”
“我们这个三维世界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说是山寨版？”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或许也因为你早就习以为常。”银豚一手搭着秀发，”你有没有仔细观察过你现在所处的世界，有认真去观察生活的细节吗？”
“这还需要再观察？”汤景驰一阵纳闷。
“室内的桌子，椅子，马路上的护栏，甚至天上看到的月亮等等。”银豚用手在眼前比划了一下，“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一点，那就是虽然平时自我认知觉得，生活中每件物体都是三维的，但其实只要你认真观察每样东西的线条，会发现线条和轮廓其实是很生硬的。不觉得看着有点假吗？确切地说，应该是介于二维到三维之间，这就跟在二维平面画三维立体画，和在二维电脑平板屏幕，看三维视角的电影一样。”
“也就是说，平时生活中，你差不多就是在以一个二维的视角看一个类似三维的世界。”
“哦是这样的嘛！”汤景驰心想这倒是有点意思，哈哈感觉要看点新鲜玩意了，顿时对后面的旅程兴奋了起来。
“你你你，哈哈，你的能量又在释放了。”银豚微微一笑。“不过这也跟人类的天生视角有关，两只眼睛几乎处于同一平面，而且眼球表面的弧度也有限。”长久呆在这样的环境下当然觉得一切都很习惯，可对银豚来说，还得降维，也就是降低品味才能进入这个世界。
“通常有两种途径，通过改变光线折射的方式或者通过自我调整来转换不同维度的视角。不过改变光线折射操作起来比较麻烦。”银豚一般是通过自我调整来转换不同视角，“当我们去到另一个维度世界玩的时候，可以通过调整不同的视角，这样就可以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啊真的吗？我也可以？你说的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汤景驰的手在裤子上各种抠抠。
“嗯。。”旁边这个鸡冻的男生让银豚多看了几眼，不过这么近的距离下，银豚的注意力倒是在观察一丝丝能量从汤景驰眼角流出的样子，在空气中呈滑动的弧线转瞬即逝。不同的人，当真是看到的风景也不一样。不过汤景驰的这点，银豚也觉得挺惊讶的。“说起这个，还得再给你说说这个世界。”
“嗯，我爸妈跟我说了些关于人鱼的事情。”
“上次有和你提到建造派和清除派，还有印象没？”银豚手指轻触着前面的显示屏，操作界面像水面一样跟着作出一些反应。“这两派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你们中国所说的阴与阳的交替，光明与黑暗的轮动一样。”
“银豚，那你是哪一派啊？”
“哈哈，其实我对你喜欢哪一派更感兴趣。”
“小孩子才做选择呢。”汤景驰直接用网红的话怼了一下。
这句话倒是把银豚给怼怔了，这小子不经意间竟然说这么一句话。
银豚浸沉了半晌，用女生特有的语气问道，“欸景驰，那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建造派，还是清除派？哈哈。”
“要不再跟我多讲讲，对了，我爸妈主要跟我说了些人鱼的历史。什么大禹治水啊，商朝啊周朝啊之类的。”
“哦这样，上古追溯下来的历史有说过的话。。”银豚思索了一会，“那我从近三四百年和你说起吧！”
“我是理科生，历史学的还真的挺一般。”汤景驰抿了一下嘴。
“没问题，这个人你肯定认识！”
“谁？”
“牛顿。”
“谁？就是提出牛顿三大定律的那位？”
“正是。”
“他？”汤景驰感觉是要开始上物理课的节奏。

第十二章 对话启示录（二）

“自从人鱼和人类爆发了最后一次大规模冲突，人族开始了对大陆的长达几千年的统治。期间建造派和清除派的战斗从未停止，但总的来说，地球上文明的战争一直维持在冷兵器的低烈度状态。虽然中间有出现过高端武器，那也是属于神话范畴。”银豚一边回忆一边说，“后来情况发生了改变，有一股新的力量出现在地球，从其诞生之日起，就开始对地球所有文明产生重大影响，包括神界。”
“大约在四百年前，有一股力量降临到了地球。不同于之前的神话，这股力量是以物质力量加持的形式出现在地球上。也就是说，他们开发的力量就是物质本身，就好比一群斗士中，有的会法术，而这股力量靠的就是自身的体术。相比神这个概念，我们称他们为凌驾者。体术强的能力者特点之一就是更为好斗。”
“这股力量在一开始是反感东方文化的，与西方文化走的更近一点，并扬言将教训东方。牛顿作为他们门下弟子诞生在西方并作为一名时代的开拓者被派到了地球上。后来你知道的，牛顿开启了科学时代，奠定了后来物理世界的基础。但这也只是希望让你们看到的物理世界。牛顿到晚年注意到了其他秘密，不过他开启的时代已无法停止。”
“那个时候之前的地球一直处于神学的控制之下，无论东方还是西方，而这股物质力量的凌驾者们向地球诸神发起了挑战，其完全改变了上层秩序，并直接引导了工业革命。凌驾者成功让地球诸神认可了自己的存在并达成了一定合作共存，当然分歧也还在。即应该精神引导物质，还是物质引导精神。后来凌驾者内部出现一次分裂，有一股势力分裂了出来进入了俄国，对抗之前的母本，也就是曾经的苏联。”
“现在我要说的是，正是从这股物质力量的出现开始，人类文明的进程开始发生很大改变，包括我们海族也深受其影响。”
“神和凌驾者有什么不同之处吗？”听银豚说了不少，汤景驰居然觉得有get到一些点。
“这二者的区别之一就是，如果说很多神倾向于让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凌驾者则刚好相反，有倾向于被知道的，那自然就有不倾向于被知道的。凌驾者希望物质引导之下，人们只需相信物质本身的存在即可，不需要知道他们的存在，凌驾者本身就包含在了物质之中，他们是种加持性的力量，寄托在物质之内。只信物质其实就是在信仰凌驾者。”银豚笑笑叹道，“那些只相信物质力量的并没意识到的一点是，单纯信仰物质本身也是一种信仰。”
“由于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地球上的人们过的生活一直都停留在一个层面内不断循环，近几百年新出现的物质力量让人们在物质上获得了螺旋式上升的快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让众多凌驾者受到了顶礼膜拜，而之前一直精心维护地球的神界则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在近代很长一段时间里，凌驾者霸占着地球的主要位置。他们一度在全球极力推广无神论。”
“那后来呢？”
“地球上的人族看到了物质发展的奇迹，大部分人也转而膜拜凌驾者。问题也马上出现了。”
“在过去长达几千年的岁月里，我们建造派和清除派一直是你来我往进攻杀伐，战争不断，但由于主要停留在冷兵器阶段，冲突结束之后都有机会得以恢复。”银豚表情也开始有些严肃，“但自从凌驾者在地球出现后，几次工业革命的好处让人族开始疯狂发展物质力量，最严重的阶段想必你也知道了，在短短三十多年的时间里，先后爆发的两次世界大战差点让人类文明走向终结。如此大的破坏程度，这在以往上千年都是不曾发生过的。”
“物质力量的可怕让很多人对凌驾者的力量开始有了新的认识，对其不再盲目。因为这股力量仅仅只需发展一小段时间就足以导致人族的毁灭，要是精神层次没跟上的话。但这股力量正是清除派所需要的，相当部分清除派也一直追随至今，并一直主张唯物的科学观，清除派致力于清除来完成地球的净化，地球上的暴力冲突的烈度也因此发生指数级别的上升。”
“中国在文革之后这方面的情况好转了一些，中国的人族，其实是女娲从其他星系带过来的龙族，对宇宙规则的悟性比一般的族类要高，所以现在中国并不像西方那样表现出科学上物质钻研的疯狂，这也是为什么凌驾者选择西方文明作为在这个星球的开始，凌驾者跟以前的龙族也是早有渊源，你们被称为龙的传人也不是随便说说的。到现在来说，情况还是好了很多，很多人不再像过去那么无知冲动，而懂得有所敬畏。现在全球很大程度仍旧是在追求物质经济的驱使下发展。不过凌驾者的加持性，另一方面物质的开发也给我们生活带来了很大的便利，提升了文明繁华璀璨的程度。”
“你连中国这事也知道？”
“哈哈我们海族也不是吃素的，由于我们在一些方面的坚持和保守，其实在科技发展上已经超过你们人族了。了解过人鱼历史你应该也清楚，相对来说我们更像是地球的原住民，我们一定程度上会监督你们，并对你们的成长情况向一个组织机构汇报，这将决定你们的去留。你们陆地上的主导者已经不知道被换了淘汰多少批了，要是你们表现不佳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可能会再离开地球？会去到哪里呢？”
“这个现在还不能说。好的方向和坏的方向都有可能，这取决于你们的表现。”
“你们现在的科技已经被锁死。与其一场核战打回石器时代，那还不如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之前的冷兵器时代，你说是不是？”
“锁死物质科技发展，这是神界摸索了一段时间总结出来的和凌驾者周旋的办法，只有精神层次达到一定高度才可以解锁。不过你们现在已经发展到拥有核武的阶段了，对你们自身构成的威胁仍旧是存在的，后面更厉害的科技发展已经被阻止。不过现有的开发出来的物质力量已经有很大的安全隐患。”
“银豚信不信凌驾者？”
“我们嘛，可以称我们为事实派。那就是事实本身是什么样就是怎么样，有神有人有鬼，还有很多别的存在，地球其实是多元素共存，现实中的事情本身就是多元多样的，那就认这个事实就行，并不单单只是信物质或者只是信仰精神这么简单。”
“那你是不信神，也不信凌驾者？”
“我们知道有神和凌驾者的存在，但我们也保持我们自身的独立自主。不过比如说，像你们一般人族有时遇到什么事去祈求神明，向神明请教也是可以的，只是应该始终保持应有的敬畏。由于涉及到一些争斗，我们人鱼通常也需要依附更强大的势力。而且很多神创世以来付出了很多很多，一直都在保持和我们的互动，很多方面提供了庇护，受些香火也是理所应当的，是神就按神的方式生活，是人就按人的方式生活，我们不同层次的恰如其分按自己该有的方式活着便是。不去迷信谁或者崇拜谁，保持有良知有勇气的自然认知即可，这是我们的态度。”
银豚话锋一转，“对了，这里也涉及到一点控念的法则顺带和你说下的，一般只要你能做到认知上的独立自主，那意识就不容易被入侵，控念是阻止外界力量主动进入意识。而控能则是控制能量不轻易扩散出去。”
“开始讲知识点了是吗，好的小本本记一下。”汤景驰说的就要掏出手机使用记事本。
“不用不用，你在海下玩，我说的所有内容，你只需要理解了就行。”
“哦。”
“对了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下，既然你们的认知水平达到了这种高度，那为什么我一来就差点卷入了一场战争？你们不会说过的更文明点吗？“汤景驰也是一脸疑惑，”而且我怎么觉得，你们比我们还粗暴？”
汤景驰总能敏锐发现一些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或者引起自己怀疑的地方。
“那就有必要开始谈谈正邪了。”银豚淡淡地回答道。

第十三章 对话启示录（三）

“还是从建造派和清除派说起的。”由于现在还只是说了一部分，小船的速度继续在海面一顿一顿的爬着。不过相比岸边的时候已经有加快。虽然船开的很慢，但行驶得很稳，汤景驰坐在其中没觉得有什么颠簸感。

“建造派和清除派，顾名思义，一个倾向于建造创造，一个倾向于消灭。”汤景驰也跟着偶尔点点头，“之前和你说过，这二者就像阴和阳，光明与黑暗一样轮转相互交替，二者本没有褒贬之分，就像白天黑夜的更替一样自然。”

“本来二者应该相辅相成，各司其职的，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但是，”银豚眼中一丝狠意闪过，“我们存在一个问题，我们并不能像光明和黑暗那样和平共处，还不能做到像自然般那么稳定地变化，两派在地球上相处很容易失去平衡，最终难以避免地演变成正义和邪恶的对抗。邪恶一般的特点就是做事太过分，制造失衡。”

“建造派和清除派跟凌驾者的关系呢大致是这样，有不少清除派欣赏凌驾者的战斗力，用在他们那里可以被发扬成彻底的摧毁力。另一方面，现在能进入这样的信息时代，天上飞的飞机，用的电脑手机，也是建造派发挥凌驾者建设性的特质达到的。”

“建造派和清除派跟神的关系，则关乎人性，关乎世间纷纷扰扰的因果业力，就比如说，建造派是为了保卫而战，而清除派则为了清洗而战。这个在历来的改朝换代，各国抵御外族入侵的历史中可以看到。”

“嗯总之两者的区别有很多，先随便说一些的，以后可能还有机会接触这方面的。”

“至于正和邪，跟善和恶，君子和小人这样的概念还是有些区别的。”

“在其中一派眼里，他们坚持的观念是，人与人之间只有基于立场不同的利益不同，有的只是利益之争，喜欢模糊正邪，善恶之分。而在另一派眼里，则有大多数和少部分的群体之分，他们坚持认为，历史上大多数时候，邪通常都是站在少数人的那一边。”

“嗯。。”汤景驰陷入了思考。

“不过不管正邪，都很关注公平这个问题。”银豚紧接着说到，“世上很多问题其实都是因为公平而引起的，因不公而引发的怨恨、怒火和战争。公平虽然只有二字，但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也是非常难解的。传承的，新生的，衰弱的，强健的，不同实力不同立场为此争执不休，正邪也为此缠斗至今。我们虽然认知达到了一定高度，但我们的战斗也不曾停止。”

“我可申明啊。”银豚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说的什么，我们比你们还粗暴，喂，这个只是我们的正常发挥好吧，我们的体格又不在一个量级的。”

“另外再讲讲控念的内容，现在离进入其他维度的入口有点近了。”银豚盯着操作界面看了看，“进入其他维度的世界，对心性的坚定性要求很高。人类现在所在的这个维度，已经算得上是各方势力的角逐试验场了。这也导致人心的复杂多变，心性不够坚定，人如果出现在其他维度要保持存在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所以得再和你强调下。”

“所谓天道好轮回，想当年我们海族需要面对你们人族进入地球的情况，现在有很多势力进入到了地球，轮到你们要应对各种情况了。”银豚望着汤景驰，“你知道为什么古人那么单纯吗？那时候神界也相对单一，不像现在组成这么复杂。中国有句话叫做人心不古，现在的人面对的诱惑和考验比以往是多得多了，也难为你们的。”说着银豚拍拍汤景驰的肩膀。

“由于你们所处的这个世界考验很多，通常人心浮躁。但提高认知的高度和深度对增强心性的坚定性是有帮助的，所以前面会跟你说这么多。”不知不觉中，他们离海边已经有了一段距离，此时他们正在沿所罗门海和珊瑚海之间行进，速度开始提速。

“银豚，太平洋这么大，最深处真的是马里亚纳海沟吗？”汤景驰觉得自己对控念已经理解得差不多了，想聊点别的。

“呵呵，现在你们探知的海底最深处还只是马里亚纳那条小沟沟，到时候快到入口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声的。”

“平时有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一会这么认为，一会那么认为，脑海有不同的声音。”

“这不是青春期的成长烦恼吗？很正常啊。”汤景驰不以为然地答道。

“确切地说，这是一个人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三观塑造的重要时期，这个时期也是各方势力最喜欢插手的时期。”

“那些让你感受自然平静的，是你自己的感受。而一些引导人偏执刺激疯狂的念头，很多时候是外界的一种干扰。当然有些刺激和疯狂是没关系的。自己真正的感受不一定是最强大那个，但一定是为自己好的那个，不会有副作用的那个。“银豚看着汤景驰有些微闭眼的状态，“控念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因为你有时候需要为了保护自己的念头和其他念头战斗。”

“有不同外力一直在争夺身体的主导权，这可以导致人一会这样想，一会那样想。比如说喜欢一个人和讨厌一个人就可以是瞬间前一秒和下一秒的事。”汤景驰听到这里眼睛又睁开，“就比如有时一些恶念会不自主地就冒出来，明知有些想法有害对自己不好，但还是会忍不住要去想，可以达到深入感官细腻感的程度。有时人要满足某个不正当的需求，明知对自己有害但要做了才会很爽才会心里舒坦，这方面就需要开始有所警觉。

“这个就像吸毒，明知不能去做但就是会让人控制不住想要吸，吸毒可以让人获取极大地快感，但这种快乐是非常危险的。并不是所有快乐都是安全的，这也是邪恶惯用的伎俩。这种快乐不应当去追求，但很多人分不清哪些感受是危险的，陷入到一种危险的被操控状态中而不自知。这方面的危险并不像毒品那样从外表很好识别，更多的仰赖自己良知的判断。”

“当然，有一类人除外，因为有些本身就是魔鬼的化身，他们的出现就是发展同伙的。人世间大多数人是中立的，保持自身自然的状态便好。”

“一般自然舒适的感觉是自己的，而那种可能伤及自身但又控制不住想去做的则是被诱惑的，也就是俗称的心魔，其实本质上是被外界势力钻空子介入控制了而已。通常只要触发自己想去阻止念头的想法都需要多加留意。”

“银豚，照你这么说，有些想法难不成还不是我自己的不成？”

“可以这么理解，一般也就这个年龄时期你们喜欢胡思乱想，等后期逐渐稳定了来，要么就是真正做到了独立自主的，要么就是被各种操控的，而且还不自知，被控制的程度也不同。”

“能够自如地行动，这是个人自由意志的体现，而不是陷入到控制不住自己，去做不愿做但又渴望做的失控状态。这样的人良知会在初期极力的挣扎，但如果最后声音越来越微弱了的话，那就表明已经被完全入侵，那个人也将不再是他自己了。失去自我控制的灵魂心灵会以极快的速度衰老，这也驱使被控制的心灵去制造更多的破坏从中来补充自己的损失。于是恶性循环开始。只有始终保持自主性，这样你才始终是你自己，这样才能长期保持自然健康的状态，才能保持心灵的年轻而不至于因为堕落而快速老去。保持心灵的状态健康是很值得你自己关注的。对一些念头，哪怕是让人所谓感受快乐的，也需要保持警觉。而不要养成某方面的思维习惯。这相当于在亲手培植一些不怀好意的势力入侵自己。”

“所以，控念这个事，其实是件严格的事，需要对脑海每种念头把关，尤其是一些已经成为习惯性，周期性会出现的念头。”

“这里不得不再提一下清除派，消除派由于使命特殊，他们的职责本应该是清理该清理的，但有时分寸很难把握。所以一般会把他们锻造得比建造者更为精密和聪明，因为他们一旦沉沦坠入邪恶，他们的破坏性将非常大。建造派有些接近天使的气质，而敏感细腻多脾气感受的清除派也是被重点关注成长的对象。”

“总之，在控念上，可别傻傻地跟魔鬼签订协议，把自己卖了都还不知道哈。”

第十四章 次元与结界
“这方面要说起来，那可太多了。”银豚感觉一时半会也说不完，“等后面经过了斐济，我们就开始提速了哈。”
“我们现在跑了多少海里了银豚？”汤景驰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这一路过来果然涨姿势。
忽然汤景驰意识到现在已经天黑了。“我去！怎么这么快天黑了？”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了下来。
“夜视能力的改变看来影响了你对黑夜感知的敏感度。”银豚头也不回地说道。
出海的时候记得大概是中午十二点多，现在外面已经变成了漆黑一片，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海了。汤景驰看了看表，北京时间15：57。这边天黑得可真早。
当天空还是蓝色的时候汤景驰其实倒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忽然仔细看外面，盯着看了一段时间的汤景驰不觉打了一个冷战。
“海上的夜晚真TM恐怖。。”汤景驰揉揉眼，甩了甩头，感觉盯着海面再看下去人会受不了。外面什么也看不到，汤景驰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黑漆漆的一片。窗外除了看不到底的一片黑之外什么也看不到，这里已经远离了岸边城市的灯光，仿佛置身永恒的黑里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按你们人类的计算方式，现在这里算是深海了，我们离出发岸边的距离已经有1034海里了。”银豚一只手伸过去在操作平台上点了几下说道。
“一。。一千。。1034海里？！”汤景驰看了下手表，“天啊，三小时航行了这么远了？！”
“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个时区了吗哈哈，所以天才黑得那么快。”
“这速度超纲了啊我去！”
“看来前面你听的还挺投入的。”银豚哈哈一笑，“平时有没有发现，有时你专心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是过的飞快的。”
周围的一片黑暗让汤景驰开始各种脑补海啸高浪画面了，感觉好像这艘小船随时会被外面的黑暗所吞噬，一个小浪过来可能就得趴下。四周感受不到尽头的黑让汤景驰感觉心里没底，这让他觉得恍惚和有些迷失。
“第一次不习惯的话，那就不看外面的，我们放首歌来听吧。”驾驶舱内开始出现一种流动的蓝色色调，汤景驰有了在KTV房的感觉，一首人鱼的歌曲随即播放。
听的前面三秒，汤景驰表示就入戏了。声音干净而清透，那是自己从未听过的一种风格。“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纯粹的声音了！”汤景驰可以感觉到那个声线仿佛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在胸膛前细细流过，感觉身体一紧好像被什么提起了一般，汤景驰不觉连呼吸都屏住了。而且感觉曲中用的乐器和自己现在听的那些歌应该也有些不一样。
“你们也追星的？”汤景驰惊讶道。
“哈哈对啊，文化娱乐发展是我们海下生活的方式之一，唱歌跳舞是我们喜欢的。”银豚再次开始自动驾驶模式，和汤景驰聊着，“Khanab现在可是我们国度的当红歌神，后面有机会带你去听她的一场演唱会。这首歌就是她的专辑《Mu》里面的。
“叫卡哈娜布是吗，海底歌神啊！”汤景驰一脸享受的样子，也跟着哼着。“话说，这是种什么乐器？”听到中途，汤景驰又听到了上一段的某种旋律，记住了那种感觉但感觉就算自己用吉他弹也不是能很好还原。
“这个是我们这边深海的六尾风贝，能从六个尾巴同时流出音阶不同的旋律，而且每个尾巴都是可以灵活调节音调高低和声音大小的。”
“六阶？我们常用的是七阶，银豚也是同道中人啊，下次有机会，我也用我们陆地的吉他为你弹唱一首吧，哈哈哈。”
“那你先唱首我听听。”银豚嘴角欣欣一翘。
“好啊，就当感谢你让我听到首这么好听的歌吧！”蓝色的流转荧色下，一首歌响起，“有谁能比我知道，你的温。。。”
“咦，银豚，我发现一个现象。”汤景驰和银豚相互调侃了几首，汤景驰指着窗外，“这片海域的天空，上面的星星格外多，感觉是扎堆在这里出现了一样。”
“这个就跟你在中国城市和农村看到的星星不一样多的道理相似。”
“你们在水下也能看到星星吗？”
“当然可以，水对于我们来说，就跟我们在陆地上眼前的空气一样通透。”银豚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们的视角，是介于三维到四维之间，能够看透水这种密度的物质。在海底岩层的下面还住着地心人，他们也类似，不过比我们的视野更开阔，地心人的维度都在四维以上，可以看透地球大地岩层这种密度的物质。”
“水下那么黑都能看清？”汤景驰所知的是，水深超过两百米阳光就不能完全透入，到了一千米以下就各种黑了。
“水是一种结界，我们可以观察你们，但你们不能看到我们，这个跟住在地下的地心人情况类似。他们可以观察你们，而你们是不知道他们的存在的。由于水压的存在，你们在水下探测会有个极限值，地下探测也一样，那里的结界是高温和气压。高维度是可以观察到低维度的，而低维度不能察觉到高维度。”
“为了防备我们？”
“哈哈哈，防备你们。。”银豚听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水里的水压，以及地下高温和气压的存在是你们现在的技术破解不了的，水压、地热和气压就是结界能量。拿水压来说，现在你们探索海洋的难度可是比探索太空的难度还大的。”
“你已经算是接受了一定培训了，也经历过了一些场面。”银豚说道，“除了上面说的这些结界，你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也是有结界的。”
“真的吗？”汤景驰表示有点难以置信。
“现在你们所处的这个空间是具有兼容性的，可以多个生存空间叠加，你们是生活在其中多个空间中的一个，空间与空间之间有结界。”
“哦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记得当时你们有个人也跟我说过，说地球是我们共有的，我们只是生存空间不同，他还说了地下也生存着什么来着，在我们可挖掘的深度内。”
“嗯这个等以后会碰上再说的。我说的这个和你提到的有所不同，你说的还是在同一空间里，只是区域不同。我所说的是在不同的空间。”银豚顿了顿，“我们比较常见的，拿天上的云来说，有时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云的形状比较特别，形状像某种。。动物？”
“这个没太留意，不过印象中有些确实。”
“云彩多数时候真的只是云彩，不过在天气特别好的一些情况下，有的云彩形状会很特别，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散布的羽毛状或者鳞片状，下次你注意看一下吧！”银豚目光转向外面的夜空，她也可以欣赏到晚上的云，“这些云可以算是他们的存在在这个空间的映射留下的一种痕迹。”
“这么神奇的吗！”汤景驰嘴巴都长大了。
“嗯空间之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漏洞的，有个别时候会出现一些不稳定的情况，类似你们电脑无意间出现的乱码。有些本身也并不单单归属某一个空间，不过这样的族类不多，就会出现上面说的云彩那种情况。总之这个世界远比你现在所看到的要丰富。”
“嗯对了，其实上面所说的结界，也没有你们科学想的那么难破解。”银豚悠然道，“只要你们层次再提升，就有机会进入跨次元视角的临界状态，就可以看到并进入其他维度了。”
“穿越不同维度的空间跟精神层次有关对吗。”汤景驰好奇道，“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设这些结界呢？”

第十五章 跨次元

“要是开放空间互通的话，你们人族一开始可能会觉得新鲜好玩，但等过了一段时间，你们就会认识到其他维度生命体存在的强度，会因实力差距太大而产生恐惧，这种群体性的恐惧将激起你们做出不理智的过度防护行为并最终导致场面的失控。”
“因此目前还是待在自己的结界空间里比较合适，目前还是彼此不相互接触的好，现在只需要知道有这么回事，知道彼此的存在即可。”
“感觉是被强者善待的样子。”
“可人类现在欺负弱小还是一种普遍存在。”银豚语气中透着点惋惜，“关是这一点的差别就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领悟。”
“哈哈，看你们慢慢升级吧！”银豚转而拍了拍汤景驰的肩膀。
“那你们沙滩打架呢？”
“。。。”
“好了，到斐济了。景驰把你的脸转过来一下。”银豚摘下了脖子上挂着的一件配饰，汤景驰看到从圆领的胸部沟间探出来一个东西。
“人类其实还有一只眼睛，不过现在这只眼睛功能被限制了。需要借助道具来激活一下。”汤景驰盯着眼前这个隐隐透着银光的东西，一时不知道银豚想干啥。
“去到下面看到的是三维完全体的视角。”银豚拿着这个挂坠，边说边贴上汤景驰的额头，汤景驰感觉到了这个挂坠带着体香的温度。
“不过你这次过来主要是以观光客的身份，让你的第三只眼能刚刚适应全三维视角就行。”大概按住过了八秒钟的样子，银豚拿了下来，重新挂回自己的脖子上。
汤景驰用手摸了摸，他以为会像二郎神那样额头间又多出一只眼，不过什么也没摸到。
“这个激活的是你的松果体功能。平时你们一般的视角用的是两只眼睛看东西。激活了这个松果体，你们两眼直接见到的东西，看不见的背面部分，有透视能力的松果体会自动在脑海中完成背面辅助构成成像，与两眼看到的前面部分合为一体，这样你视野中感受到的就是物体的立体感。”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难道不应该在心里问自己一句，这样的视角才是理所当然吗，为什么要习惯只看到物体部分的状态呢？”
“好吧，我竟无言以对。”汤景驰双手一摊，以示佩服。
“人在胚胎形成的过程中，其实是有鳃和尾的。但并不是像现在以为的那样，是进化过程中逐渐消失的，而是像松果体一样，一些功能被限制了。因为有些功能你们现阶段还无法做到安全地使用。”
“而且嘛，由于你主要成长过程得在你的大陆，也就不给你激活太多了，一般情况下你这样的状态，等你从海下再回来的时候，你会自动忘记掉一些事情。这个就有点像一些转世，一般没有法器或者法力维持的话，来到低维度历练会自动降维，很多其他维度的记忆会自动跟着消失。现在系统就是这样设定的。”
“这个感觉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嗯你做的梦也一样，因为是你的意识在经历其他维度，等你再返回这个世界时，很多发生的记忆会自动跟着消失。这就会让你明明知道有做过什么梦但就是想不起来。”
“原来如此。”汤景驰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
“不同的视角，看到的东西那太不一样了，你有想象过漫步在海底，看天上漫天星空的感觉嘛。”
汤景驰忽然觉得，有必要为了拓宽视野提升下状态，这样就能看到更多不一样的东西，也为了能记住更多美好。
“那银豚，我们这是快要到入口了？”被那个挂坠贴了一段时间，汤景驰当时只感觉似乎有血气在运行，有种精力充沛的感觉。
“嗯，还有段距离呢。”
“你脖子上挂的这个是啥。”
“这个叫水晶体，我们海底人和地心人都有用到这个。”
“感觉是带有什么力量在里面的，我可以再看看吗？”
“不行！”银豚果断拒绝。“这是专门人体佩戴用的水晶挂坠，我们还有海底城市，用的材质也是水晶体，不过是其他功能的水晶体。”
“小气！”
“这种人体专用的，要是把你的能力再激发出来，那。。。”
“哦哦，秒懂。对了，这个船用的是什么能源推进？居然可以这么快的？”自从额头眉间被按摩了一下后，汤景驰对这种船承载的能量开始有了些许亲近感，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感觉陌生。
“反正不是像你们烧油就对啦！”银豚自顾自地盯着前方，“凡是有污染性的能源，都不要去用，其实是有更好能源的，希望你们后面有这个机会完成能源升级。”
“太平洋这么大，我们去的入海口应该是这个大洋最深的地方吧？”
“唔，这可不好说哦。”左右看了一下，银豚接着说道，“因为大洋底部的大陆板块其实是可以升降的。”
“什么？”汤景驰对大陆板块还停留在可以漂移的层次上，他没想到原来大陆板块还晓得做上下运动。
“所以马里亚纳海沟真的不是最深的地方？”
“即使只看最表层来说，那里也不是。”
“远古时期曾发生过几次大陆文明下沉的事件，如果你在电影上看过船只遇难下沉产生的旋涡画面，那你可以脑补一下一块跨度有几千公里的大陆下沉会引发多大的洪水了，你也想像下能淹没一块大陆的深度。”
“天啦撸。”汤景驰惊叹道。
“嗯，要是家里面有地球仪，以太平洋为正面，以澳大利亚和美国的两个城市为左右端点，可以看到一个地球一面几乎都是海洋的视角哈。这个视角也有其特殊之处，大洋可大着呢。”
“好，景驰，我们要开始提速了！”
船只在一处海面上停了下来，银豚点击了一下界面，也开始安静地靠在椅子上不动。
在银豚操作过后，船身开始处于一种轻微的震动状态，一道环形蓝光沿着船身从船尾一直贯通到船头。
深海之上，汤景驰的夜眼看到海上的空间出现了一个亮点，这个空间像是被什么东西钻破撕开了一个口子一般。裂口瞬间拓宽成一个往两边拉开的帷幕一般的透明界面，帷幕两边似乎游离着某种黑色气状流体时而闪动。
“我们要开始穿越了！”
船只在界面处只作了短暂停留，像在蓄势待发。忽然一刹间以高速冲着界面疾驰而去。随着最后一丝白光消失在海面上，汤景驰，还有银豚的这艘小船也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海面上。

@9激情人生 2020-06-02 21:14:15
加班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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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一集给你老总看，哈哈

第十六章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穿，这就穿越了？”汤景驰惊喊道，感觉自己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事情就发生了，赶紧四处望了一下。
如果是选的早上出发就好了，这样更能看清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这黑灯瞎火的，虽然有夜视能力，但还是没白天看得那么清楚。
“其实位置还是刚才的位置，但这里已经是另一个空间了，走吧！我带你去我们那里！”
外面仍旧一片漆黑，现在这艘船已经开启水下潜行模式，汤景驰往身后看了几次，愣是没看清这艘船到底是在什么动力下就在快速推进了。
船前方的探照灯已经打开，汤景驰看到许多鱼在小船前方的强光束中快速游动着。从睁眼第一眼看这里开始，汤景驰可以感觉这里的视野感和之前在大陆不同。
强光束探照之下，目光所及之处的东西会有种呈现在空中的立体悬浮感，空间立体感更强，生物的形象更为圆润丰满，透着一股生动，让人不觉焕发出一股子活力，汤景驰此刻浑身感受到的是一种释放，或者说应该叫解放。
汤景驰以理科生的直觉大概估摸了下，大陆的视觉呈现效果应该是现在所见72%到75%的样子，与现在所见东西的圆润相比，大陆上看到的东西则线条轮廓略显生硬。但大体样貌还是没变的，和之前银豚描述的无异，原来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山寨版的视野世界，今天算是看到一个正版的。
看来不止身体的一些机能和器官，包括眼睛的视野在内，也同样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到了某种限制。
“开始慢慢习惯这里的视野吧，嘿嘿。”银豚哈哈一笑。
汤景驰看着银豚，此时的银豚面部更有轮廓感，散发着一种真实的生命力气息，视线再往下，连她胸部的球面弧度感的感受都是极其真切的，那种每一点每一点细微的起伏变化。
“哇塞塞。。”汤景驰心里不停地念叨道，表示真的是大开眼界了。银豚看了看汤景驰，也没说什么。
“可以摸一下你的脸吗！”汤景驰忍不住说道，差点把最后那两个字说成别的了。他特别想体验下这个世界的触感结合新的视野体验摸起来是什么感觉。其实汤景驰最想摸一下那个，不过他觉得要是他真这么说出来，估计还没下船就要被暴打。
“来啊你试试，就不怕我K你嘛。”银豚笑了笑，发现汤景驰那个念头已经有所萌动，不过也是外加探索好奇鸡冻各种情感的百感交集。“其实我们海族的情欲是很旺盛的，你现在还在发育怕你身板受不了哈哈。”
“摸一下也要被打啊。”汤景驰开始慢慢摸索自己坐的座位，“那我自摸。”
此时汤景驰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婴儿一样来到了一个新世界，充满着对这个新世界的好奇。而且他也庆幸自己清楚地知道如何用语言和文字表达此刻自己最细腻的感受。或许当婴儿第一次来到人世间时也有很多话想说，甚至可以闻出空气的气味有什么不一样之处，但那个时候还不懂得怎么描述，可能等会了的时候，一些第一次出世的触感感觉已不再具备。汤景驰这次算是以一个新出世的触感来第一次感知这个世界，而且还有个作为参照的三维山寨视角的世界作为对比。
汤景驰不时透过玻璃看看自己此刻的样子，感觉还挺有意思的，觉得自己现在说起话来都变得更自如放松起来。
“现在我们的深度达到了多少，小姐姐？”
“在水下三千多米的位置了。”
“就不怕水压的？”
“对我们来说当然没区别啦。”
“我还在想当时穿越的感觉，好像没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还以为会看到像时空隧道那样的东西。”
“其实现在你看的一些电影有些描述还是符合真实情况的，比如说空间忽然某个位置像一块帷幕一样被拉开，有些外星生物从空间冒了出来。穿越的方式也有很多种，我们这个是属于不同空间切换的实体穿越。”
“再然后比如说，梦就是意识的一种穿越，这种是各类穿越中比较容易实现的一种方式。相类似的还有比如说既视感。”
“既视感也是？”汤景驰第一次意识到既视感是初中一次课堂上课的时候，当时上的是数学课，老师用投影仪幻灯片在讲代数式。
当时李老师在讲到，幻灯片上某句话，a²-b²，就这个瞬间的画面，汤景驰忽然觉得在哪里见过，有种熟悉感，但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却不得而知，就是有一种很强烈的似曾相识感。
“既视感还是少点比较好。”银豚默默道，“这意味着你关联的某个时空出现过一次重启。由于时间节点的截取不够精准，某些片段让你又重复经历了一次。”
“啥？”汤景驰记得那个时候第一次产生的既视感是读初一的时候，汤景驰努力回忆了下，是1999年。之后开始次数多了起来，陆续有好几次。
“除了我们这种穿越，上面说的既视感涉及到发生时间重启的是更高级的穿越，先说这么多的。”
航行船继续深潜，汤景驰可以看到高低起伏的底谷，他发现其实海底的地貌也蛮丰富的。海丘和海底平原远近可见，高耸头顶笔直的海崖壁上各种附着其上的海底生物发出的微光形成了一道独特而壮阔的海光墙，各种颜色闪烁其间，一时汤景驰感觉还挺梦幻的，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你们人类喜欢用声呐来探测海洋的深度，其实在一些岩层下面还有地下海的存在，我们国度的入口就在一处岩层与岩层之间，里面是一个水流稳定的平流层世界，在这里无论是海底火山喷发，还是海啸，都不会对我们产生影响，因为我们外围的岩层是经过了特别加固的，我们就住在那里啦！”
不多时，二人的小船已经穿过一道岩层隧道，汤景驰开始看到远处透出来一道光亮。
“来，把这个吃下去的。”说着银豚打开了驾驶舱的一个抽屉，取出来一个小瓶，倒了一颗黑黑的药丸托在手心。
“过去要是出于什么原因，有其他族类需要进入我们这个世界，我们是给访客全身涂油来适应海底环境的，不过现在已经开发出了很多别的方法了。把这个吃下去，你就可以在海底自如行走和呼吸了，其实你本来就可以做到的，不过后面说不定你也可以自己慢慢掌握这方面的诀窍。不用再吃药。”
“啊不推油了嘛。”海豚推油想想就刺激。
“表闹了，前面你看到的亮光就是我们的家了！”
最初还只是一点光亮，不觉一座光桥已经出现在了面前，有一百多米宽，这条桥一时还望不到头，但可以大概感觉出这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国度，相隔很远处还有好几座光桥连进了前方的光亮，一座焕发着绚丽色彩的海底世界映入眼帘。汤景驰不觉站了起来。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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