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的亲身经历

讲个自己的亲身经历吧,信不信就随便您了。
前几天和几个五十几岁的老哥一起聊天聊到了杀气重这个话题我还说了一遍,尽管过去了三十年,当我讲的时候背上还是一阵阵发冷,一股子寒气在背心聚集。这里说的杀气重不是说杀手之气,是指阳气,生生不息的生气和魑魅魍魉不敢近身的气焰,据说杀气浅的人,走夜路容易碰到鬼。显然我是一个杀气浅阴气重的人。
八八年,爷爷过世了,死在自己的卧室。过了一年,我住进他原先那间房,因为面积小好打理,还有一个可以藏两三个人的小阁楼,我觉得挺好玩。那年我中学毕业,没有作业,玩得昏天黑地。
那天晚上十点左右,我回家了。别惊讶,玩得昏天黑地也是这个时候回家,当时没什么娱乐,最晚的电影散场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当时玩到凌晨的可能就是打麻将了,还没现在普及,两栋楼里有一桌打麻将的就不错了,还得关紧窗帘垫厚垫子小心翼翼地打,因为抓赌。
我再介绍下我当时住的环境。在我家八零年左右搬到云塘时,云塘四处都是水塘,有深有浅,有大有小,因为环境原因很少有稻田,都是菜土。八三年扩建韶山路,房子拆了,和其他被拆的都统一在远离马路的规划地上自建房。然后房子就真的是雨后春笋一样把我们周围占据了,什么服装厂宿舍啊,工商局宿舍啊,也没什么规划,谁搞了一块地谁就开始建。从家里出来快到马路上有一条百多米的直路,左边是物资局,右边是文化局,刚建好都是统一建了围墙,又高又长的围墙。建围墙有原因,一是领地意识,二是安全着想。刚开始不觉得,可后面就有点渗人了。因为那个时候整个莲城只有两条主路有路灯,建设路和韶山路,但都不是很明亮,我们虽然是从韶山路往里走,可走两步就黑了,乌漆嘛黑,围墙高又长,里面宿舍的灯都挡住了,对面来人只能听声音,就算走到面前也看不清是谁。
过了很久,在这段尽头的拐角楼上装了一盏路灯,虽然照不了多远,但起码从韶山路进来能看到远处的光亮人要觉得安全和舒服很多。装路灯的这栋楼右后叫村子化,字是不是这三个我不知道,按家乡话的读音绝对是这个读法。从韶山路进来如果有人从这盏路灯右边出来那么她就是从村子化出来的,反之就是从我们家或者服装厂宿舍工商局宿舍等等地方过来的。村子化和左边中间有条小路,是两栋楼中间的夹缝,平时堆了些杂物,不是我们这种小孩没人走那条夹缝。
夏天,晚上凉快,进了直路我好像还唱了歌。因为远处有光,眼睛就盯着光处看,脚不紧不慢的走。这个时候灯下从右边走出一个人,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穿了一间白衣服,黑裤子徐徐向我走来。
两人碰面正好是这条直路的中间。我没有去盯人看的习惯,快过身的时候她喊了我一声:“X伢子。”我一怔,转头看向她,是村子化里面一个娭毑。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她住村子化,我礼貌的喊了一声:“娭毑”,又想着奇怪,这么晚了还出去?“娭毑,你各晚了到哪里去咯?”她笑了笑:“我娘老子讲想我了,我去看看她。”“哦,好。”说完我们就擦肩而过。一直到家我也没想到有任何的不对劲。
第二天上午就传出来村子化死人了。那个时候住得近,邻里关系好,听到有人过世了,大人们基本上都会过去看看,要帮忙就帮忙,热心得很。我们小孩子一般在开追悼会的时候才去凑热闹。
到了第三天晚上开追悼会我去了,挤过人群抬头看见遗像我懵了,这不就是那天晚上和我碰面的那个娭毑?到那个时候我都没觉得什么,我是这样理解的,晚上娭毑去她娘家,第二天上午发现死了,我还感叹世事无常。边上有人闲聊,娭毑什么时候死的?昨天早上七点钟细崽看她还冒起来,感觉不对劲,就去喊她,发现已经死了。真滴啊?!嗯咯,走得安详,好嘞,不磨崽女。
什么?!昨天早上七点?!!
又有个人做声了,死应该是前天晚上,具体时间不晓得,早上她大女给她穿寿衣的时候讲身体有点硬了。
我头嗡的一声就感觉炸了一样,浑身上下真的是掉进冰窟。前晚的场景一遍遍的在脑子里重现,
路中间是没有任何光亮,我居然能看清她的脸?!
她讲去看她娘老子,可她娘死了十几年啊,村子化的人讲得最多的就是她娘老子死得痛苦!
她走路没声音啊!一点声音都没有,从我身边经过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踉踉跄跄跑回家,根本不敢说话,倒头就睡!做了一晚上稀奇古怪的梦,梦得最多的还是我爷爷,他不怎么说话,老是摸我的头,顺着额头往后脑摸,一遍一遍又一遍。从那天起整个暑假晚上都没出去过,白天没人走那条直路我都不走,情愿绕远路。
过了好久我还是把整件事情跟我爷爷玩的好的何爷爷讲了,他听了开始没做声,后来也摸我的头,从额头摸到后脑,摸了三遍,说:“受了惊讶,这样是抚心安你的神,X伢子,你阳气不足,晚上还是少出去。”
我连连点头说好。
楼主 七零后伍圆  发布于 2019-09-13 18:29:12 +0800 CST  

楼主:七零后伍圆

字数:1851

发表时间:2019-09-14 02:29:1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9-15 14:26:1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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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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