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诡异的心灵之旅:梦幻心游二——灭世魔花

胡飞虽然以一敌五,一把快刀上下翻飞,竟毫不落下风,我不禁叹服这个记忆中“我”的胆色,年纪轻轻武功竟如此了得。一旁的王县令也捻着胡须不住点头叹道:“唉,本事不错,何不为国效力,搏个封妻荫子,却在这里落草为寇,可惜可惜!”

六人缠斗了有一刻钟,胡飞忽然大喊一声,刀法陡变,看着极为怪异,似乎每一招都是险招,有时门户大开,五人见有机可乘,五杆长枪齐齐刺来,胡飞纵身跃起躲了过去,在空中挥刀斩向敌人;有时原地躺倒,单手撑地打转(什么武——街舞),五枪向下刺去,他居然不躲不避,钢刀如风车般削向五人脚踝。这样就算他被刺中,五人也有断腿之险。旁人不解,都以为胡飞已山穷水尽了,纷纷为白家五人喝彩,我却知其用意,五人的枪阵密不透风几无破绽,不出奇招的话累也累死了。

果不其然,十几招过后,白家五人就已顾此失彼,险象环生。胡飞却越战越勇,一把钢刀舞得如彩蝶一般,便是郭府的人也都看呆了。五人当中王进功夫较弱,最先露出破绽,胡飞岂肯放过,白光一闪,只听啊地一声惨叫,王进腿部中刀,一下跪倒在地。

一人受伤梅开五朵顿时破了,其余四人瞬时乱了阵脚,开始各自为战。胡飞怪招迭出势不可挡,只听啊啊几声惨叫,白家又有三人被砍倒在地,都是腿部中刀,血流不止。

白师傅眼见四人都受了伤,顿时暴怒,怪喝一声手中银枪化作朵朵红缨,一时人枪不分,引得众人一阵喝彩。但我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这种打法根本是自乱方寸,全靠一股怒气支撑,坚持不了多久。

不出所料,胡飞用怪招将他的快枪一一化解,很快转守为攻,白师傅招架不住边打边退,眼看就要退到人群当中,大家纷纷闪身避让。

白师傅退无可退,胡飞却忽然收手,对他深施一礼道:“久闻白家枪法威震一方,今日领教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白师傅满面羞红,默默从怀中掏出个纸包,胡乱打开,将包中药粉依次撒在四个徒弟伤处,顿时止血。四人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哎呦之声不绝于耳。白师傅斥道:“别哎呦了!嫌今晚的人丢的不够么?”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四人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谁都没看胡飞,连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改日领教的话都没敢说。

王县令见白家五人铩羽而归,早失了锐气,一双手不住颤抖。郭员外也是一副颓然的表情,绝望地看着王县令,等他拿主意。县令嗯了一声似要说话,却没有说出来。显然二人对白老爷子和徒弟们期望很高,现在白家败了,他们也就没啥招了。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1 11:11:02 +0800 CST  
我怀疑你是某个人的小号,但我没有证据。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1 15:04:30 +0800 CST  
现在不买推广就是独角戏么?一堆卖推广的私信。。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1 16:35:35 +0800 CST  


“王大人,郭员外,”胡飞嬉皮笑脸地打破了沉默,“胡某虽是个打家劫舍的山贼,也多少读过一点书,懂得礼义廉耻。你们放心,我这次只是借钱绝不伤人,而且有借有还,一千两白银三月即还。师爷出来!”话音刚落,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书生模样的矮小男子,二十来岁年纪,大大的脑袋,蓄着一撮小胡子,一双大眼滴流乱转,我一看此人不禁哑然失笑,他是1916年的王大美,或者说是现代的肖青龙,原来从这时他就开始跟着我了。

胡飞给他出了道应用题:“郑师爷,今暂借郭院外纹银一千两,三分利息,三月归还,应还多少?”那时人们数学普遍不佳,这种简单的问题也很难准确解答。

“王大美”居然也无法口答,慢慢从怀中掏出一把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回大当家的,是…是,一千零九十两。”

“没算错?”胡飞并不相信。师爷又用算盘验算了一下,回道:“没错,是一千零九十两。”

胡飞高声道:“郭员外,今日拿一千,三月后还一千一百两如何?”

郭员外怒道:“你小子年纪不大胃口不小,张口就一千两。我这庄子只在秋后收租时有进项,现在正值盛夏,哪来一千两借你?别说一千两,便是百两也难!”

闻听这答复胡飞并不意外,仍笑嘻嘻地说:“郭员外乃正人君子,胡某信你所说俱是实情。可我手下还有几十号兄弟张嘴等饭吃,总不能眼见他们饿死,这样吧,你没银子,那我就要你有的。”

“你……你意欲何为?”郭员外紧张地问。

“烦劳您老走一趟吧,跟我回卧虎山。现在山上虽缺衣少食,但您老一日三餐,瓜果茶点定不敢短,什么时候您家人把银子凑齐送去,我再把您老恭恭敬敬送回,您看如何?”这段话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见他如此无礼,王县令觉得自己作为一县之主再不表态就说过不去了,蹙着浓眉道:“你个狗贼,全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命令虽出,可手下十几名差人却面面相觑,谁都没动。刚才胡飞以一敌五不仅不落下风,还连伤四人,地上血迹尚在,差人们多半功夫粗浅,平日处理一些纠纷杂事还可,面对胡飞这样的强匪谁也不想出头送死。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2 09:55:46 +0800 CST  
县令见无人敢动,又高声喝道:“还不动手,平日养你们有何用?难道等着本官亲自动手不成?”

胡飞听到这话诡异一笑,白影一闪早来到县令面前,把十几个差人吓得纷纷后退。他一把拉住县令衣领道:“好,那在下就领教下王大人的高招!”

这一下把王县令脸都吓白了,他万没想到胡飞会对他出手,忙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成何体统!”

胡飞轻蔑一笑:“大人,您是官我是匪,本不该妄动大人贵体。只是有两件事小人一直不明,还望大人解释。其一,我手下有个小兄弟叫王全,家里本有几亩水田,因天旱缓交几石米,你竟将他父母投入大牢,强收田产,却未交还东家,而是自己私占了去,害得王全无依无靠,沦为乞儿。我见他可怜,才收他入伙。其二,距此二十里的河东庄,有一老实人李成,前年你放了十两白银给他,今年竟滚到二百两。李成一破落户如何偿还得起?你竟强要了人家闺女,明做丫鬟暗做侍妾,李成欲外出告你,你怕上面降罪,派人拦下毒打一顿是吧?”

一番质问让王县令满脸冷汗,郭府护院,手下差人也都看着他,给他以巨大的心理压力。他半晌才回道:“真岂有此理!本官岂能做此等猪狗不如之事!”

胡飞又是一笑,拍拍他的胖脸道:“莫怕,我若是那种凶蛮不讲道理的人,早将你一刀砍作两断了。念三年前大旱,朝廷拨下三千两赈灾银子,你竟分文未取这事上,暂且饶你一死。从今后不可为恶,否则老账新账一起算!”说罢用力一推将他推出丈余,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他身材肥硕,挣扎半天也没爬起来,身边差人听了他做的丑事,更无一人上来相助。

胡飞又踱步到郭员外面前,老爷子虽是个见过世面的,也被他吓得不轻,身子一晃险些跌倒。胡飞忙伸手搀扶,正色道:“郭员外,胡某虽是粗鄙之徒,但绝非无德之辈。山里实在是没东西吃,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此次只是请您去暂住些时日,待银子凑齐,胡某亲自送您老回府,绝不耽搁,请吧!”客套话说完,胡飞拉住员外袖子向外就走,几十个家丁护院没有一人敢动。

他虽然和我同是一体,但强掳郭员外我也有点看不过去,正犹豫是不是弄点手段让他不能得逞,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住手,放开我爹!”紧接着一道白影闪过,在胡飞面前停住,后面跟着那个给我沏茶的粗壮丫鬟,边跑边喊:“小姐你不要命了?快回来啊!”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2 09:59:24 +0800 CST  
胡飞见了来人,居然真的放开了郭员外,老头连滚带爬地回到人群之中,几个家丁忙过来搀扶,员外恼他们刚才没有出手相救,一把推开众人,怒气冲冲地独自站着。

胡飞看着眼前人不禁呆了。同样呆住的还有我,因为这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绮月公主。正常来说我站在后面是看不到她的容貌的,可我毕竟是携功而至,想看清楚并不很难。

此女一身白衣裹身,肤白胜雪,发黑如漆,鼻梁高耸仿若异域人士,一双秀目含烟带雾,颀长的睫毛上下扇动,小巧的樱唇如一粒宝石嵌在玉面之上,这是稀世的容颜,这是人间最美的颜色。

胡飞从未见过这样的盛世美颜,愣了半天才拱手道:“在下卧虎山胡飞,请问小姐芳名。”

女子淡淡地说:“我是郭员外的女儿,郭溪。你告诉我,为何要来我家借钱,又为何要掠走我父?”

两句话把胡飞问住了,他就是打家劫舍,怎么说都不好听。想了半天才讪讪回道:“只因我那卧虎山人口众多,连我在内有七八十号兄弟,又赶上数月没见一次好买卖,实在没饭吃才想着向老员外借点钱,刚才我也曾明言,三月后连本带息一并奉还。”

郭溪淡然一笑道:“若是不借呢?”

胡飞面露难色:“这……这就麻烦了,山中弟兄都等我带银子回去买米下锅,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家散伙。如若不借,那就多有得罪了。”

“怎么个得罪法?”郭溪根本不怕他,言语间已反客为主。

胡飞亮出钢刀,刀刃在火把照映下熠熠放光,盯着郭溪的美目缓缓道:“那就别怪我这口宝刀不认人了。”

郭溪噗嗤一笑娇声道:“我还以为你要怎样呢,就是不认人啊。那好,咱俩比试比试,你若赢了,别说我父,便是我也任由处置。”

这话在当时从一个未婚女子口中说出算得上轻佻了,可情势危急,没有一个人敢笑。

“甚好,若在下输了呢?”胡飞并非轻薄之辈,没有趁机占便宜。

“你输了,就让你的手下滚回卧虎山。”

“我呢?”

“你留下。”

“留下入赘?”在郭溪的不断引导下,胡飞终于忍不住顺口调戏一句。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2 10:02:09 +0800 CST  
“好啊,只要你还活着,郭家就招你入赘。”郭溪并不恼怒,仍笑意盈盈地说。

“好,那就一言为定。”胡飞说完对郭溪施了一礼,横刀当胸,凝神以待。

郭溪玉手一晃,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奇怪的兵器,两头尖,中间粗,长不盈尺,银光闪闪。她握住中间位置,对胡飞道:“小女子讨教公子刀法!”

她的兵刃属刺类,甚是少见,不在兵器谱中,所以胡飞并不认得。不过他对自己武功非常自信,也不以为意,缓缓将钢刀抬起,静待郭溪出招。

郭溪也不客气,身形一动,银刺直向胡飞咽喉刺去,胡飞万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出手却如此狠毒,本欲直接抓过她手腕抢下银刺,谁知她出手如电,没等看清已刺到面前,再想去挡已然不及,只好就地一滚勉强躲过,弄得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女孩一招得势岂肯收手,手中银刺雨点般刺向胡飞,令他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完全没了刚才以一敌五时的气势。十几招过后胡飞才缓过劲来,开始反攻。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2 10:03:35 +0800 CST  
谢谢!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2 13:45:50 +0800 CST  
也没什么好说的,就祝大家鼠年春节快乐吧。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2 18:19:23 +0800 CST  
大家早上好。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3 07:14:29 +0800 CST  


二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出手极快,转眼之间已拆到三十招开外,引得众人阵阵惊呼。


别人看不真切我却心知肚明,那郭溪生得极美下手却极狠,招招致命,只望一下刺死胡飞;胡飞却多少存了怜香惜玉之心,钢刀点到即止,数次致胜的机会都视而不见。胡飞的功夫应略高于郭溪,可这样一来居然打得不分伯仲。


打着打着胡飞也发现眼前这国色天香的女人其实并不好对付,不得不认真起来,一柄钢刀上下翻飞,攻守有度,甚有名家风范;再看郭溪,一根小巧的银刺竟被她使得飘然如仙,招招优美,式式娇柔,娇躯在刀锋中从容不迫,正是以柔克刚之道。


见二人打得难解难分,我好奇心顿起,暗中运神探查胡飞的经历——毕竟他就是我,最好先了解一下自己。


胡飞的父亲居然也是个朝廷命官,因为人刚直不阿不肯同流合污,被阉党指使言官陷害下狱,家也被抄了。那时胡飞年纪尚幼,阉党不识,老管家胡松为保全老爷骨血,狠心用自己的儿子替胡飞进了大牢,暗中托人把小胡飞送到千里之外的老家藏匿起来,又散尽家资营救胡老爷。可当时阉党在朝中权势熏天,无人敢仗义执言,一月后胡飞父母竟冤死狱中,胡松的儿子也被一同害死。


管家胡松本姓李,年轻时曾做过御前侍卫,一把快刀出神入化,后来年纪大了才来到胡府做了管家,改名胡松。他为人忠厚,对胡老爷忠心耿耿,自己儿子没了,便把胡飞当亲儿子看待,将一身武艺尽授于他,望他学成后为父母报仇。胡飞天赋异禀,只两三年功夫老胡就不是他对手了。


不过胡飞那诡异的刀法却非老胡所授,而是个番僧传他的。


在胡飞十四岁那年,阉党已日趋式微,他也敢独自外出了。一次出行时路遇一个卷发僧人,衣着破烂,瘦骨嶙峋,叫卖着手中几串念珠。胡飞见他可怜,顿生恻隐之心,请他在路边酒店饱餐一顿,又赠他几两银子。番僧心下感激,用蹩脚的汉话说了几句偈语:本是莲花生,误入凡尘中。进山成侠客,过溪枉费功。临别又送他一本古书,上面收录很多稀奇古怪的功夫,虽是梵文写就,但皆配有图样。胡飞不喜那些内功瑜伽强身健体的招式,就只练了书中刀法。其实这刀法倒也未必比老胡的高到哪去,只是体系,思路与中原招式大有不同,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罢了。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3 13:55:07 +0800 CST  
又过了几年,老胡染疾而亡,胡飞变卖家产将其厚葬,也不喜读书,拎着一口钢刀外出闯荡,幻想凭一身武艺可以闯出一番名堂。

一日走到卧虎山地界,被这里占山为王的李大虎,李二虎兄弟拦住,要劫财害命。兄弟俩虽身强体壮却不会功夫,哪里是胡飞对手,几招下来就挂了彩。二人胆量甚小,见胡飞如此勇猛,跳上快马逃得无影无踪。众喽啰没了头领,便拜胡飞为大哥,从此做了卧虎山当家人。

虽然落了草,但胡飞毕竟是名门之后,严令手下只可谋财不许害命,还必须给人家留点钱当盘缠。久而久之山寨生意竟一日不如一日,今天走俩明日走仨,很快由原来的二百多人减少到七八十人,大都“跳槽”去了别的山头。

眼见山上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胡飞只好带着还有力气走路的二三十人来郭府借钱,想着熬过这几个月再说。查到这里我不禁心生感慨,这个记忆中的我虽是个山贼,但人品还是不错的,至少光明磊落,不会乱杀无辜。

此时二人还在拼斗,郭溪的招式越来越轻灵,如穿梁雨燕,围着胡飞游走。胡飞用的仍是胡松所传的刀法,以守为主,讲的是个稳字。我见一时还是胜负难分,闲着也是闲着,便凝神查起郭溪身世来。

从前郭员外虽身居高位,却一直没孩子,年近四旬方续娶一房。老员外老当益壮,第二年就生下郭溪,老来得子自然视作掌上明珠,自幼娇生惯养。

天有不测风云,一日皇帝的四弟靖王来到知府地界巡游,郭慎不敢怠慢,小心招待。谁知那靖王此行明为皇兄体察民情,暗中为己搜寻美女,很快风声走露,弄得当地人心惶惶,各家争相嫁女,一时平日媳妇都娶不上的男人都成了抢手货,才貌双全的更成为多家争取的对象。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3 13:55:49 +0800 CST  
靖王连住半个月连半个女人也没得到,只好放下面子命郭慎去办此事。

郭慎非常不满,又不敢得罪王爷,只能阳奉阴违拖着不办。无奈之下王爷只好自己上街去找,连找几日相中一女,年纪虽大却颇有风韵,一打听才知是个有夫之妇。他虽是皇家贵胄也不敢硬抢,只好又找郭慎帮忙。郭慎断不愿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一口回绝。王爷大怒,当即回京,指使言官参了一本,说他独断多贪,已成一方之害。好在皇上知道靖王行事荒诞,并未降罪,只在朝堂上训斥一番。郭慎自觉无颜,便告老还乡,圈地建了这座郭府。

在郭溪十二岁的时候,郭府来个老妇人,在府中打杂。这老妇名叫秦灵秀,是郭慎年轻时的恋人。二人背着父母私定终身,后来郭慎中了举,觉得此事不合礼法,便选择性地遗忘了她。

秦灵秀也是死心眼,一直苦等郭慎,后来有好心人告诉他郭慎早已成家立业,她顿时崩溃,本欲出家为尼了此残生,内心却被仇恨所占据,发誓手刃负心人。可当时郭慎身在千里之外又身居高位,自有高手护卫,别说手刃,见一面也难。她自知此事难成,便开始制作能一击致命的兵器。

她名为灵秀手也极巧,按照自己的想法用两年多时间打磨了一件奇物,就是现在郭溪用的这根银刺。和普通的刺不同,秦灵秀做的这根两头都有尖,本打算用这刺一头刺入负心人的心,另一头刺自己的心,两人心连心同归于尽,所以给这根刺起名为连心刺。不过她并不识字,可能也是天意吧,去铁匠铺刻字的时候被误刻成了莲心刺,和绮月公主所用的莲心刺一个名字。

秦灵秀虽目不识丁,却是个武学奇才,若心胸宽广些足可开山立派。她怕保护郭慎的人武功太高无法得手,每日除了干活便琢磨武功,几年工夫竟创出三十六路莲心刺法,招式轻灵飘逸已数极上。前面三十五路倒还罢了,最阴最毒的是最后一路招法:阴阳同路。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3 13:56:23 +0800 CST  
这招虽毒用起来却很简单,接近敌人后只需抠动刺中心一个隐蔽的机关,莲心刺两端便会如莲花般绽开,两根毒针分别射向敌人和自己的心脏,因为距离近角度又经过秦灵秀的精心测算,一旦使出便是神仙也难逃,势必同归于尽。

秦灵秀做好一切准备后,本想离家寻仇,又遇到一个技术性难题:郭慎任职之地距离太远,自己父母尚在也不能不管,只好在仇恨中苦捱岁月。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郭慎终于辞官回乡,她闻听消息马上更名改姓,混入郭府做了下人。她本想当时就动手,但得知他居然还有一女时便改了主意。

她找机会偷偷对郭溪说你们郭家没有男孩,日后遇到危险得有人站出来保家护院。郭溪回答说到时自己定会挺身而出,不会比男人差。秦灵秀神秘地说自己会武功,问她是愿意拜她为师习武?郭溪年纪幼小看不出她别有用心,加上自己平时也喜欢舞枪弄棒,就一口答应下来。

秦灵秀本想在传功时害死郭溪,让郭慎遭受老年丧女之痛,可她一生无儿,郭溪又聪明美丽,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女孩。日子一久,竟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了。

郭溪本就灵巧,加之秦灵秀悉心教导,短短几年功夫三十五路莲心刺法已然纯熟。只因她是大家闺秀,平日不得出门,江湖上才籍籍无名。

又过几年秦灵秀忽染重病,死前怨念又起,终于把最后一招传给郭溪,却没说后果,只是告诫她不到最后关头万不可用。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3 13:57:14 +0800 CST  
秦灵秀死后郭溪变卖首饰,悄然葬了师父,本想女扮男装出去闯荡一下,又不放心父母,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翻墙出去练练刺法,过过干瘾,从未与人交过手。

当郭府接到胡飞战书后,她不仅不怕反而很兴奋,暗自摩拳擦掌准备和来人一较高下。趁大家出来迎敌之际她也偷偷跑了出来,躲在人群后看热闹。见胡飞居然要把父亲掳走,便不管不顾地冲出来救父。

因莲心刺两头都是刺,所以主要以翻转为主,一刺过去,无论敌用兵刃挡还是躲避,都可立刻翻转改刺另一方向,又快又狠令人防不胜防。若是对手功夫稍弱应变稍差,恐怕数招内就已命丧莲心刺下了。

二人拼斗时间一久,男人体力和耐力上的优势就显露出来。胡飞的刀法仍有板有眼一丝不乱,有攻有守,沉稳大气;郭溪则步履渐滞,手中银刺也跟着缓了许多,一张俏面上满是汗水。胡飞的手下见状纷纷高声呐喊起来,似乎他取胜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3 13:57:38 +0800 CST  
我也没什么办法,但想发完。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3 21:15:31 +0800 CST  


我担心他伤到郭溪,郭溪有什么意外我就不能把她带出这个记忆了,便想着出手帮她一下。可胡飞又是我自己,怎能帮别人对付自己呢?正犹豫着,郭溪刷刷快进几招,逼得胡飞连连后退,大家都以为胡飞要败,可出乎意料,郭溪居然哎呀一声跌倒在地。

胡飞颇有君子之风,见状立时收刀,满脸关切地看着她。郭溪小脸通红,对他柔声道:“小女子技不如人,认输了。公子能否扶我一把?”言罢冲他嫣然一笑,笑得胡飞魂飞魄散。

郭家众人见郭溪居然向胡飞求助,都纷纷摇头,面露愧色,几个粗壮的庄汉摩拳擦掌准备自己上了。不过略一探查便知他们并非真心护院,只想借机表现自己,希望可以得到老爷的赏赐,没准还能俘获郭小姐的芳心。

胡飞收刀入鞘,对郭溪一拱手道:“既如此,在下得罪了。”说完走上前来伸手去搀郭溪。我猛然感到一股瘆人的杀气扑面而来,暗叫不好,郭溪要用那最后一招阴阳同路了,秦灵秀临终前只说了用法,并未说后果,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莲心刺两头都有毒针,只要扣动机关,自己就会同胡飞同归于尽。

我忙潜心算计,想知道郭溪会不会用那致命的一招,算来算去眼前只是一片茫然。看来在这个记忆中,我只能看到过去却无法预知未来。此刻胡飞的手已搭上郭溪的肩膀,而郭溪也暗中将玉指扣在莲心刺的机关处,一双妙目紧盯胡飞心脏位置。不过无所谓,只要郭溪动手,我就算弹出一股空气也能把莲心刺整个震碎,毒针自然发不出来。

胡飞的手刚触到郭溪,俊朗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诡秘的笑容:“你让我找的好苦。”

“我等你也很久了。”郭溪甜甜一笑,似是遇到故知。

“我们走吧。”胡飞一脸幸福的模样。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4 12:02:27 +0800 CST  
“嗯,走吧。”郭溪手指微动要按机关。我早有准备,手指一弹,一股极强的气流直奔莲心刺而去。这一下别说莲心刺,就是火车头也震碎了。

然而我失算了。

弹出去的气竟如石沉大海,无影无踪。我再弄神通却已不及,郭溪终于触动了那致命的机关,两枚毒针同时从莲心刺两端直射而出,深深刺进二人心房。

秦灵秀还真是个操蛋的天才,不仅心灵手巧武艺高强,对世间毒物也颇为精通。她唯恐一下射不死郭慎,这两枚毒针被她用鹤顶红,雪山白蟾和砒霜三种毒物浸淬了四十九日方成,见血封喉,除了二硫基丙醇加血清外无药可救,可惜当时还没有发明。

黑暗中旁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二人的笑容一下都僵住了,郭溪是女人体质较弱,先软软地倒在地上;胡飞则往前走了两步,扑通一下趴在了她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偌大的场院上鸦雀无声,只有刚才算利息那师爷,肖青龙的前身大咧咧地走过来,俯身查看二人状况,像极了《功夫》里酱爆蹲下查看脑袋上扣着花盆的元华的场景。

我知道二人已经气绝,大家也都缓过神来,一时两伙人都乱了。知县见胡飞已死,精气神一下都回来了,高声喝令手下公差上前擒拿其余贼众。护院和庄汉也各举兵器农械冲了过去,而卧虎山这些喽啰本就吃不饱,又跟着胡飞跑了几十里夜路,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哪还有力量和勇气拼斗?没等差人们过来便一哄而散,这些公差被胡飞吓了许久,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一个个如下山猛虎般猛扑过去,不一会儿就将其全数擒获。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4 12:03:06 +0800 CST  
现在郭溪已死,我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可郑师爷也被抓了,估计活不到天明,别人不认识可以不管,他不行。不过刚才救胡飞失败了,不知能否救他,只能再试一次。

我冲他一笑,猛吹一口气过去,刹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将所有火把全都吹熄,场院上立时陷入黑暗之中,一股旋风托起郑师爷直奔卧虎山而去。

看来我是可以改变这世界的,无法触及的只有郭溪和胡飞的生死。我对空高喊:“肖青龙,给我好好活着吧!”随后自己也化作一阵清风离去,扔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我边飞边想,既然无法带绮月出去,就把离若先带出去吧,省得日后单独找她,便循着红儿的气息飞去。刹间已来到她在山中的草屋外,收了神风落地,依旧变作一个白衣秀士。

山里只有几户人家,相互离得很远,红儿父母早亡,只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从前是个猎户,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靠砍柴艰难度日。

此时红儿正在房内用母亲留下的针线绣花,看起来是那么天真可爱。可她家里实在太穷了,小红衣上满是补丁,几个补丁上还盖着新补丁。房子也久经风雨,残破不堪,墙上几道裂缝,只用草帘遮住。

我如果带她离开这里,她爷爷怎么办呢?红儿现在是他惟一的希望,没了孙女可能就活不下去了,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问问本人意见。她若同意就带她走,要是舍不得离开我也不勉强。于是上前轻轻敲了几下房门。“是谁?”红儿机警地问。

“姑娘你好,我是个过路人,口渴了,想讨碗水喝。”

也许是山里人都很单纯善良吧,红儿放下手中针线,毫无戒备地把门打开,见到我一下愣住了,眼中满是疑惑,还有些许悲伤,这是悠远岁月中累积的情感,让我不忍面对。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4 12:03:39 +0800 CST  
我拱手道:“姑娘好,在下是个读书人,路过此处口渴难耐,附近又无泉水,请姑娘好歹赏碗水吧。”

红儿愣了好一会儿才满脸羞红地低下头,小声说了句好,走到水缸边盛了一瓢清水,转身递给我。

我接过一饮而尽,把瓢还给红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红儿,你愿意和我走么?”

“你怎知我名字?你要我和你去哪儿?” 她诧异地问。

“我要带你去一个很美的地方,那里有你的亲人在等着你,他很想念你。”

红儿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我道:“你回去吧,我这里有疼我的爷爷,我不能离开他,他也离不开我。”

我隐隐觉得她话中有话,又不想说破,点点头又问:“当真不去?可不要后悔。”

红儿眼中满是无奈和幽怨,哀婉又坚定地说:“真的不去,你该走了。”说完就要关门。我点点头回道:“既如此,后世再见吧,祝你幸福。”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山间走了一会儿,觉得已经走出她的视线,又化清风回到草房内,微动心念,将那一缸清水变为等重白银,谢她瓢饮之恩,又飞到上空将草房周围百丈之地都设下禁制,让狼豺虎豹不能靠近,才念动三阿真言,眼前的事物马上开始模糊,渐渐融在一处,形成一块黑沉沉的墓碑。

原来我根本没进入碑中,只是站在碑前观看罢了。

我怅然所失地看着已毫无光亮的碑石,心想也不知红儿以后会怎么样,能不能幸福,不过既然是记忆,肯定早已结束了,再去关心也没什么意义。
楼主 五一六六  发布于 2019-05-14 12:04:13 +0800 CST  

楼主:五一六六

字数:260197

发表时间:2019-05-09 19:20:2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09 22:12:0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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