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命》

《尚书·洪范篇》:“寿,百二十岁也。”
《养身论》:“上寿百二十,古今所同。”
经著名学者研究表明,人的寿命极限为120岁,不过有些人却活得更久。
陈俊,福建人,生于公元881年,死于公元1324年,总共活了443岁。
李庆远,四川人,生于1677年,死于1933年,总共活了256岁。
人类怎样做才能长寿?
古有诸葛亮七星灯续命,今有红衣男孩蛤蟆续命,到底续命是真是假?



听到房外闹哄哄的,我出门打听才知道,原来有个村民死了。

这个村民叫任永亮,平时对人挺不错的,不料掉入村尾的古井,尸体在今天被人发现。

得知有人落井身亡,我毫不迟疑关上房门,火急火燎跑向村尾。

村尾那边比较偏僻,除了有间废弃的祠堂,一直以来没有住房。

祠堂外面有口古井,从大家用上自来水开始,这井也就光荣退休,不过最近十多年里,已有两人坠落井里。

那是十二年以前,我的父亲落井身亡,当时引起不小轰动。

我记得特别清楚,当年赶到村尾的时候,大伙儿刚把父亲捞出来,四仰八叉放在古井旁边。

父亲的脸色一片苍白,双手双脚被铁链绑着,浑身上下光溜溜的,仅仅穿着一条红裤衩。

我家每次洗完衣服,从来没有挂着红裤衩,父亲死时穿着红裤衩,或多或少有点奇怪。

凑热闹的村民很多,大伙儿指手划脚的,有人说父亲是自杀,有人说他是被谋杀。

警方来到事发现场,掌握大致情况过后,接下来又在摸排调查,得出父亲自杀的结论。

手脚都被铁链绑着,怎么可能会是自杀?

有些村民见过尸体,想替父亲打抱不平,反而又是敢怒不敢言。

我也不信父亲自杀,多次逮住爷爷的手,要他弄清前因后果,不过爷爷老实巴交的,从头到尾说不出话。

从那一时刻开始,我就对上天发誓,等到将来长大了,一定弄清父亲的死因,算是替他沉冤昭雪。

还没弄清父亲的死因,又有村民落井身亡,当然我会引起重视,跑动速度越来越快,没过多久来到村尾。

见我匆匆忙忙跑来,广大村民闭上嘴巴,傻乎乎的望着我。

“陈果,过来看看你任叔。”村长名叫李前进,本来盯着地上的尸体,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抬头招呼我过去。

我咬紧牙关走过去,看清躺在地上的尸体,第一时间就愣住了。

任叔静静躺在地上,苍白的脸庞毫无变化,手脚都被铁链绑着,身上只有一条红裤衩。

见到任叔的尸体,仿佛见到死去的父亲,我的内心受到冲击,双腿一软倒向旁边,幸好被李前进扶住。

“事情早就过去了,不能有思想包袱。”李前进能够成为村长,当然还是有点能耐,知道我目前的感想。

我深深吸入几口气,竭尽全力打起精神:“当年我爸就这模样!为什么任叔也这模样?”

周围站着许多老人,按理说来见多识广,不过面对这件事情,还是弄得一头雾水。

发现四周静悄悄的,我知道自己白问了:“谁把任叔弄上来的?”

“我,小勇,李二甩,余麻子。”李前进指了指旁边几人。

“你们见到任叔的时候,他就保持这种造型?”

小勇沉不住气了,严肃认真的说道:“我们见到任叔时,他只穿着一条裤衩,手脚也被铁链绑着。记得我到井里去的时候,任叔的头顶飘在水面,当时还被吓了一跳。”

凡是有人死在水里,起初都会沉入水底,等到尸体膨胀过后,才会慢慢浮出水面。

任叔的尸体没有膨胀,怎么可能头顶浮面?

当年父亲死在井里,根据捞起尸体的人说,同样也是这种情形。

认识到一个奇怪的问题,我决定深入了解一下:“任叔什么时候死的?”

李前进叹了口气,说话的声音很沉重:“昨天快入夜的时候,很多人见过永亮,仅仅过去一个晚上,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居然变成一具尸体;由此可以证明一件事情,永亮是在昨天晚上死的。”

“你们觉得任叔怎么死的?”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我们不能盲目做出判断。”李前进是个聪明人,既不想得罪警方,又不想得罪我。

我皱着眉头弯腰蹲下,仔细观察苍白的尸体:“对了!二婶和知音呢?”

“母女两人进城去了,刚才已经打过电话,或许正在回家的路上。”

李前进的话声落下,有对母女跑向空地,还没靠近地上的尸体,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

“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狠心抛下我和知音,我们往后怎么过啊?永亮,睁开眼睛,快点睁开眼睛……”

二婶抱住尸体边哭边叫,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任知音跪在尸体旁边,埋下脑袋大声哭着,悲伤的样子令人心疼。

生怕母女两人发生意外,几个村民走上前来,出于好意安慰她们。

我慢腾腾的退出人群,先是看了古井一眼,然后走到旁边站定,默默面向尸体那边。

“永亮,你为人正直,从来不做坏事,怎么会被别人害死?”

受到二婶影响,我忍不住回忆往事,逐渐感到迷惑不解。

无论父亲还是任叔,一直都是老实巴交的,为什么会被别人害死?

那个丧尽天良的凶手,不仅脱下两人的衣服,并且绑着两人的手脚,狠心丢入同一口井里,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分明就已得到长生,偏偏要说别人死了。”

一个微弱的话声响起,不像从人群传出来的,像从反方向传过来的。

人都死了,会是长生?

合理的念头掠过脑海,我在瞬间引起注意,偏头看向空地边缘。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年龄大概四十岁左右,穿着一件青色衣服,透出几分神秘感。

这是一个陌生人,随着乡亲来凑热闹,按理说挺正常的,但是说的话不正常。

迎上我的视线,青衣人淡淡一笑,转过身子踏上公路。

我没有思考太多,赶紧跑向青衣人:“前面那位先生,请你稍等一下。”

“什么事?”青衣人没有回头,背着双手往前走去。

“刚才是你说话吧!”

“难道说得不对吗?”

我没有评价对错,继续提出心中的疑问:“既然人都死了,怎么会是长生?”

“不管死人还是活人,都不可能得到长生,但是可以替人续命。”

得知青衣人在耍花样,我刚要爆粗口骂人,忽然又是灵光一闪,意识到续命两个大字。

关于续命这种事情,那是非常玄乎的,尽管我是不大相信,但是为了弄清真相,只好深入了解一下:“替谁续命?”

“我不知道任永亮替谁续命,也不知道陈辅替谁续命,不过知道更重要的事情。”

听到父亲的名字,我的心头微微一震,总算明白青衣人的目的,是在装模作样引我过来。

现在正是大白天,就算青衣人图谋不轨,相信也不敢乱来的。

对于自己的判断力,我是挺有信心的,接着提高警惕追上去:“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青衣人清理一下嗓门儿,认真说起重要事情。

李家村是个特别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水土肥沃,还因为村尾那块空地。

空地是个椭圆形,加上旁边那间祠堂,恰好就是一个圆形;以圆形为中心点,往东是李家村,既有住房又有田土,往西是片山丘,一直以来种着树木。

无论平地还是山丘,甚至村子里面的小楼,表面看来挺正常的,实际上有独特之处。

就拿整个李家村来说,到处都有村民的住房,四周还有许多田土,不过中间总会出现分隔线,譬如一条显眼的青石路,一排不大不小的槐树……

这些无意中形成的分隔线,错落有致的把大地分开,形成莲花花瓣那种形状。

空地加上祠堂,形成一个圆形,好像一个莲花台,外围的大地上面,又是几片莲花花瓣,这种地形就叫莲花地。

从民间风水上说,莲花地是风水宝地,尤其莲花台最重要,对死人活人都有好处。

死人埋在莲花台上,一定会造福子孙后代,就算不当元帅将军,也会变得大富大贵。

活人在莲花台上修行,除了可以增强本领,还有可能延年益寿。

最近十多年里,有人把莲花台当成祭坛,害死两个无辜的村民,正是替人延年益寿,说白了就是替人续命。

青衣人的话声落下,我目不斜视盯住他,大脑却在快速转动。

不仅知道续命这种怪事,还懂高深的风水知识,估计这人很不简单。

粗略的想了想,我沉不住气了:“我从小到大住在村里,从没听说什么风水宝地,是不是你在开玩笑?”

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却被当成开玩笑,青衣人有点懊恼:“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

我耸了耸肩膀,试探性的问道:“那么……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话,最好牢牢记在心里。”

我勉强挤出一抹微笑,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这些东西太神奇了,根本就不符合实际,没有人会记在心里。”

“现在的年轻人,绝大部分不信鬼神,但你偏偏要相信,难道这就符合实际?”青衣人的语气很随和,钻进耳里却很犀利。

我尴尬的笑了笑:“看样子你是有备而来!”

“对!我是有备而来,不像某个大白痴,灾祸来临还笑嘻嘻的。”

“对!我是大白痴,你是一个聪明人,那么请你告诉我,会有什么灾祸降临?”我不想对号入座,不过为了弄清真相,只能装疯卖傻了。

青衣人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决不放过青衣人:“暂时不管有没有灾祸,谈谈我爸是替谁续命?”

青衣人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想要查明你爸的死因,必须从续命这方便着手,否则永远不能弄清真相。”

听到好心的提醒,我顿时有种想法,要么青衣人是父亲的朋友,要么就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不管你有没有阴谋,反正我会查明真相。

我在心里嘀咕一句,有了抛砖引玉的计划:“我对续命一窍不通,怎么才能着手调查?”

似乎看穿我的心思,青衣人平静的笑了笑,沿着公路缓慢走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我是一个头两个大,因为真的弄不明白,父亲和任叔的死,是替哪个混蛋续命。
楼主 vb12345678  发布于 2019-06-20 15:39:43 +0800 CST  
第2章 疑凶

青衣人消失在转角处,有辆警车从那边开来,径直朝着村尾开去。

明白警方来查案的,我没耽误一点时间,掉头返回事发现场,准备看看他们的手段。

沿着公路走向村尾,相继遇到几拨村民,所有人在说风凉话,指定警方是走过场,根本不能查明真相。

我的想法完全一样,不过没有显山露水,只是默默走向村尾。

“又是余麻子发现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周驼背望着李二甩,并不相信亲耳所闻。

“陈叔死后是余麻子发现的,任叔死后还是……碰我干什么?哦!陈果……你又来了!”刚才我在祠堂外面,目前却在公路上面,李二甩当然有点诧异。

“你们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

“当年我爸死后,正是余麻子发现的;昨晚任叔死后,又是余麻子发现的。”

李二甩嗯了一声,不愿村民发生矛盾:“这些事情只是巧合,千万不要为难余麻子。”

我没轻易表态,望着村尾那边:“余麻子还在李家祠堂?”

李二甩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余麻子十分憨厚,不会伤害别人的,最好不要冤枉他。”

我点头一笑,两人不再多话,慢吞吞走向村里。

原本我要去李家祠堂,当面质问余麻子几句,考虑到警方会找他谈话,过去又是浪费时间,只好抄近路返回村里,先去他家门口等着。

余麻子特别憨厚,绝对不会惹是生非,哪怕有人扇他两巴掌,也会默默吞下一口怨气。

正是因为太过憨厚,加上满脸长着麻子,所以他五十多岁都没结婚,至今还是一条老光棍。

我坐在余麻子家门口,或许是有心事的原因,接连抽了两根香烟,总算见到眼熟的身影。

“哟!陈果来了!进屋坐吧!”余麻子屁颠屁颠回家了,首先和我打个招呼,接着打开陈旧的房门。

进入明亮的堂屋,我递出一根香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当年是你发现我爸的尸体吧!”

余麻子嗯了一声,恭恭敬敬抽着香烟。

“既然是你发现我爸的尸体,那就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余麻子想了一会儿,严肃认真的说道:“那天晚上半夜三更,我起床撒尿过后,躺在床上抽闷烟,听到房外有点响动,以为村里来了小偷,拿着电筒出门查看,发现村尾有点光线,壮起胆子走了过去。”

“然后呢?”
楼主 vb12345678  发布于 2019-06-21 10:46:32 +0800 CST  

“我来到李家祠堂外面,没有发现小偷的身影,也就准备原路返回。恰好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个男人说话,话声像从祠堂传来,活生生的吓了一跳。本来我想掉头离开,发现话声有点熟悉……”

余麻子忽然闭上嘴巴,很不自然的望着我。

“我对你怎样你该清楚,千万不要隐瞒任何细节。”我晃了晃手里的香烟,是指经常拿烟给余麻子。

余麻子的眉头拧成一团,思绪回到褪色的夜晚:“那个声音特别熟悉,正是你爷爷在说话。”

“你说什么?”我的身体好像触电,顷刻之间跳起来,吓得余麻子浑身一抖。

余麻子不敢和我对视,怯生生的垂下脑袋:“真的是你爷爷在说话。”

“我爷爷说过什么?”

“你爷爷的声音很小,听不清楚他说的话。”

“你看见我爷爷了?”

余麻子抬起脑袋,偷偷瞟了我一眼,见我脸色好看一点,才不至于提心吊胆:“我到井边的时候,没有看见任何人,只是发现你爸的尸体。”

“你对别人说过这件事吗?”

“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

“为什么会对我说?”我牢牢盯住余麻子,想要看看他的反应,以此判断是真是假。

余麻子除了有点害怕,脸上没有更多表情:“你爸死得很冤,你有权知道这事。”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递给余麻子一根香烟:“这件事情你知我知,最好别对任何人说。”

“我知道。”

“昨天晚上又是怎么回事?”

“昨晚村里那些看家狗不停叫唤,我被吵醒过后睡不着,拿着电筒出门查看,发现村尾有点光线,没有控制住好奇心,沿着公路走过去。可能你不会相信,我……我又听到你爷爷的声音。”

“你没骗我吧!”我再也坐不住了,按住余麻子的双肩。

“骗你天打雷劈!”余麻子赌咒发誓的样子,绝对不像撒谎骗人。

感觉余麻子没说谎话,我的心里特别难受,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余麻子伸出手掌,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爷爷是个老实人,绝对不会伤害别人,你也别再胡思乱想。”

我的爷爷叫陈进,不仅老实巴交的,并且胆量特别小,连鸡鸭都不敢杀,肯定不敢杀人的。
楼主 vb12345678  发布于 2019-06-21 18:06:44 +0800 CST  

当年父亲死在井里,余麻子作为目击者,却在现场听到爷爷的声音;十二年时间匆匆过去,任叔也死在井里,余麻子再次成为目击者,又在现场听到爷爷的声音。

刚才余麻子透露,两次都是半夜出门,看见村尾有点光线,证明是被引过去的。

哪怕余麻子是被引过去的,也不至于听到爷爷的声音,如果不是他在撒谎,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好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陈果,警察去你家了,赶紧回去看一看。”小勇气喘吁吁跑过来,提醒我快点回家。

难道真是爷爷杀了人?

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我逮住小勇的手臂:“为什么警察会去我家?”

“我不知道,你快回去。”

听到小勇催促,我不再耽误时间,撒腿朝着家里跑去。

路过邻居家门前时,我在无意中听到,爷爷昨晚半夜出门,不知道去过什么地方,又给我增加心理负担,就算累得满头大汗,也没停下笨重的双腿。

我跑到家门口时,两名警察刚好出门,先是和我打声招呼,然后不慌不忙离开了。

爷爷坐在堂屋里面,面部表情比较自然,不像接受过调查的疑凶。

余麻子亲口说过,事发现场的所见所闻,从来没有对外透露,表明没人知道那个秘密。

看来是我太紧张了,忘记余麻子说过的话。

我吐出一口气,进入堂屋坐下:“警察过来干什么?”

“你任叔的死相,和你爸的死相一样,他们觉得比较奇怪,特地过来了解情况。”

“说起老爸和任叔的死相,不仅让人觉得奇怪,并且还有许多疑点。”

“你听警察说的?”

“他们不会说的,是我打听到的。对了,问你一件重要事情,昨晚村里那些看家狗不停叫唤,我被吵醒以后走出房间,发现你不在家里,大半夜去了哪里?”

“我也被狗叫吵醒了,以为小偷来到村里,跑到楼顶查看情况。”

我家是栋两层小楼,为了饮食起居方便一点,平常和爷爷住在楼下,通常情况下不会上楼。

我知道爷爷不傻,为了套出他的话,不得不耍花招了:“我也去过楼顶,但你不在上面。”

“我在楼顶观察一会儿,看见外面有电筒光线,紧接着开门出去了。”没有料到我会刨根问底,爷爷的神态有点变化,可惜不能判断真话假话。

“虾塘那边有电筒光线?”

“本来那边是有电筒光线的,我过去的时候却又消失了,或许有人出来查看虾塘。”

李家村有八十一户人家,就从最近五六年开始,大家相继改田为塘,兢兢业业养起小龙虾,收入倒是挺不错的,比在城里上班更可观。

建立在这种基础上,我大学毕业以后,当然回到村子里面,和爷爷一起养虾为生。

发现爷爷是在撒谎,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知道任叔几点死的吗?”

爷爷摇了摇头。

“你出门那段时间。”

爷爷紧紧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永亮这个时候死的,幸好我没遇到残忍的凶手。”

尽管爷爷老实巴交的,但是脑子没有毛病,听得明白话中的含义,现在装作不懂的样子,我真的沉不住气了:“既然知道弄死别人很残忍,那你为什么还要下手?”

“这……这话什么意思?”爷爷大吃一惊,傻乎乎望着我。

“请你实话告诉我,老爸和任叔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爷爷变得十分惊慌,说话吞吞吐吐的:“和我没关……关系啊!”

我再也忍无可忍,扯开嗓门儿叫嚷着:“如果和你没有关系,为什么你在案发现场?”

“没有啊!”

爷爷一脸无辜表情,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老爸遇害那天晚上,有人听到你在现场说话;昨晚任叔遇害过后,又有人听到你在现场说话。”

“我……”爷爷我了老半天,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也就闭上嘴巴。

看见爷爷既惊又惧,我是真的于心不忍,可是为了弄清真相,依然没有轻易罢休:“我出生的时候妈死了,十二岁的时候老爸死了,一直以来是你挣钱养家,给我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让我健康快乐的长大成人,对于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不过杀人是犯法的,我不相信你会杀人,但你总该解释两句。”

爷爷迎上我的视线,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昨天晚上我的确出去了,但是从头到尾没去李家祠堂。”

“难道有人陷害你?”

“我不知道!”爷爷的语气有点哀伤,接着慢吞吞的站起来,拖着笨重的双脚走向房间。

“爷……”

我伸出颤抖的手掌,原本想要扶住爷爷,最终还是没有过去。
楼主 vb12345678  发布于 2019-06-22 08:57:59 +0800 CST  
第3章 寻找尸体

接下来半天时间,爷爷待在房间里面,吃饭的时候才出来,从头到尾没有理我。

当天晚上九点钟,我躺在睡床上面,捧起手机玩游戏,很快就到十一点半。

想起第二天会早起,我依依不舍放下手机,刚刚闭上双眼睡觉,听到房外一片嘈杂,知道又有事情发生,穿上鞋子走出小楼。

见我迅速走向人群,小勇把我拉到旁边:“告诉你一件怪事,任叔的尸体不见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开口追问小勇:“什么时候不见的?”

“具体情况不大清楚,要不去知音家里看看。”

“走。”

今天上午九点钟,大伙儿把任叔弄出古井,等到家属和警方看过以后,紧接着把他抬回家去,放在明亮的堂屋里面。

无论谁家有人死了,就算没设灵堂以前,亲人都会守在旁边,任叔的尸体不见了,当然显得十分诡异。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广大村民相继出门,自顾自地议论着。

关于尸体去了哪里,任知音家里没人议论,只有悲痛的哭声传出。

我和小勇站在门口,原本计划进屋看一看,考虑到母女两人正在痛哭,只好不去打扰她们。

“陈果,小勇,快点过来。”李前进正和大伙儿说话,发现我们站在旁边,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我的情绪十分低落,慢腾腾的走向人群:“任叔什么时候不见的?”

“刚才知音对我说过,她爸是十一点不见的。”

“除了二婶和知音以外,家里还有别人守夜,任叔怎么会消失呢?”小勇对准门里努了努嘴,决不相信尸体消失了。

李前进双手抱胸,若有所思的说道:“自从发现永亮的尸体,许多邻居累了一天,不过还是挺热心,下定决心替他守夜。眼看已到十一点,知音叫大伙儿回家休息,说和她妈守夜就行了。大伙儿坚持要留下,可惜拗不过母女两人,只好慢吞吞的回家了,很快却又听到哭声,返回知音家里才知道,原来是永亮不见了。”

“就算当时没有其他人,还有二婶和知音在家里,完全可以守住任叔的尸体。”小勇的眉头拧成一团,觉得这件事情太奇怪了。

“难道尸体凭空消失了?”有人忽然冒出一句,表面听来没什么的,仔细想想特别可怕。

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纹丝不动放在家里,并且装在棺材里面,决不可能凭空消失,如果真的消失了,那就表明有点邪门。

我盯住跟前的小楼,觉得一切都挺正常,断定某个时段出了差错:“尸体消失的时候,二婶和知音在哪里?”

“我和知音在家里!”在邻居的搀扶下,二婶缓慢靠近人群,脸上还是挂着眼泪。

“一直守候棺材旁边吗?”小勇意识到关键点,忍不住询问二婶。
楼主 vb12345678  发布于 2019-06-23 11:43:35 +0800 CST  
“大家刚刚回家休息,知音去上厕所了,考虑到晚上守夜会冷,我进房间拿条毛毯,出来看见棺材打开……”二婶突然哽咽了,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李前进拍拍二婶的背心,示意她不要太过悲伤:“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好让大家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重要线索。”

二婶做了几次深呼吸,尽最大努力冷静下来:“我进房间的时候,棺材好端端的放在堂屋,记得没有任何变化;当我走出房间时,棺材盖却被推开了,所以才会引起注意。”

“既然棺材盖被推开了,难道你没听到响声?”李前进皱着眉头,觉得不可思议。

二婶摇了摇头,再次流出眼泪。

听到一件离奇的怪事,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一时之间大眼瞪小眼。

大概过了几十秒钟,李前进开口问我:“你有什么想法?”

“与其于说是诈尸,还不如说有人偷尸,仔细想想却又有点奇怪,为什么凶手会偷走尸体?”

“十二年以前,你爸落井身亡,当晚尸体不见了,十二年过去了,永亮落井身亡,尸体又不见了,的确非常奇怪,估计两者是有关联。”

正如李前进所言,当年父亲落井身亡,大家把他抬回家里,尸体装在棺材里面,当天晚上居然消失了,哪怕发动村民寻找,却也没有找到尸体。

截至目前为止,还没发现父亲的尸体,算是一个巨大的谜,长期以来困扰着我:“我爸和任叔的遭遇,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两人的遭遇的确相同,但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消失的?”

“诈尸!”

“被人偷走了!”

人群中响起两种声音,一种说死去的人诈尸,一种说尸体被人偷走。

关于诈尸这种说法,我是不大相信的,觉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偷走尸体,打算隐瞒某些事情。

曾经不能入睡的夜晚,我静静躺在床上想过,凶手是想毁尸灭迹,考虑到警方得出自杀的结论,认为凶手又是多此一举。

凶手残忍的弄死别人,并在当天夜里偷走尸体,绝对不是毁尸灭迹,是有见不得光的阴谋。

到底又是什么阴谋?

就算我绞尽脑汁,也猜不到凶手的想法,干脆不再暗自苦恼:“不管诈尸还是尸体被人偷走,我都希望各位乡亲父老帮帮忙,认真查看村里每个角落,万一能够找到任叔,或许就能弄清真相。”

寻找离开家门的死尸,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所有人都没有表态,只是偏头看向李前进,耐心等他说上两句。

李前进沉思一会儿,简明扼要做出安排:“不管永亮在哪里,我们都该找到他,所有男人别睡觉了,两人一组到处看看。”

无论是任叔诈尸,还是尸体被人偷走,听上去都挺恐怖的,大伙儿却是壮起胆子,即刻投入搜索任务。

我叫了小勇一声,刚要参与重要任务,却被李前进拉住:“知音一直在哭,你去看一看她。”
楼主 vb12345678  发布于 2019-06-24 09:11:14 +0800 CST  
@朵瑞咪发唆 2019-06-24 13:00:02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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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小说。
楼主 vb12345678  发布于 2019-06-24 17:02:45 +0800 CST  
“我……”我不是不敢面对任知音,而是这些年从没和她说话,真不知道现在怎么开口。

“你和知音一起长大,加上父亲都被别人害死,算得上是同病相怜,应该主动关心她一下。”

二婶说得一点不错,我们真是一起长大,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当年大伙儿还开玩笑,说我们会结婚生子。

伴随时光往后推移,听到大伙儿开玩笑,任知音的脸蛋会红,渐渐不再靠近我。

青涩的时光一去不返,任知音早已长大成人,有张漂亮的瓜子脸,以及苗条的身材,加上一头飘逸的长发,有种小仙女的气质。

哪怕我们已经长大,走在路上碰头了,顶多就是相视一笑,从来不会开口说话。

想起那些尴尬的场景,我不想面对任知音,考虑到她现在需要安慰,还是鼓足勇气走进小楼。

任知音坐在房间里面,神情呆滞眼放青光,傻乎乎的望着堂屋。

堂屋中间有口大红棺材,原本装着任叔的尸体,稍不留神却被打开,不知尸体去了哪里。

我走进房间坐下,望着失魂落魄的女孩:“知……知音,千万别太难过,大家去找任叔了,相信可以找到他的。”

“当年你爸不见了,大家找了很长时间,可惜现在都没找到。”

“就算暂时没有找到我爸,总有一天也会找到他的;你不要心灰意冷,毕竟任叔刚刚消失,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想要找到任叔的尸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为了安慰任知音,我只能违背良心说话。

任知音苦苦的笑了笑,冷不防的冒出一句:“既然你那么有信心,干嘛不去寻找我爸?”

“我……我来看看你。”我有点难为情,慢吞吞垂下脑袋。

“走吧!”任知音抹去眼泪,不慌不忙站起来。

“你要去找任叔?”

“不管结果怎么样,始终都该找一找。”

我不再顾虑太多,抓住床头柜上的电筒,和任知音一起走出小楼。

今天晚上月亮很圆,大地上面比较明亮,就算不用电筒照明,也能看清近点的东西;四周却有很多电筒光线,几乎遍布李家村每个角落,那是大伙儿正在寻找尸体。

“村尾的光线更少,我们过去看一看。”

村尾那边光线很少,相信只有一个原因,那里是个不祥之地,最好不要贸然靠近。

任知音没有多话,和我一起走向村尾。

我们一路走去,看过许多阴暗的角落,没有发现任叔的尸体,最后来到李家祠堂,开门进入阴森森的地方。

前后用去十多分钟,看过祠堂每个角落,没有见到眼熟的尸体,我们又往西边走去。

祠堂西边特别偏僻,就算白天都没人去,更别说是半夜三更。

那边全是起伏的山丘,上面种着很多树木,没树的地方又是草丛,想要找出一具尸体,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我们没有轻易认输,借助明亮的电筒光线,仔细查看茂密的草丛,可惜还是没有收获。

“我们走得太远了吧!”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回过神来,看见村里灯光点点,意识到目前站在山腰。

“的确有点远了,我们赶紧回去。”不是任知音胆小,而是山腰特别吓人,时不时有虫子鸣叫,落入耳里特别揪心。

正当我们掉头下山,旁边的草丛剧烈一晃,似乎有个东西钻出来。
楼主 vb12345678  发布于 2019-06-25 10:56:52 +0800 CST  
任知音吓了一跳,赶紧逮住我的手臂:“什么东西?”

电筒光线照射过去,除了看见茂密的草丛,没有看见会动的东西,我轻轻吐出一口气:“不是野鸡就是野兔。”

“不管是野鸡还是野兔,都不可能这么大动静。”任知音从小在山下生活,当然见过野鸡和野兔,知道它们行动比较谨慎。

我顿时提高警惕,目不转睛盯住草丛:“难道是任叔?”

我的话声刚刚落下,草丛又是剧烈一晃,紧接着缓慢分散开,有条人影投入眼里,目测像是一个男人。

“谁在那里?”我拉住任知音,连续朝着后面退去。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慢吞吞的走上前来,投入明亮的电筒光线里,吓得我们尖叫一声,因为害怕跌倒在地。

“你是什么东……东西?千万不要……过来!”任知音浑身发抖,连话声都在颤抖。

映入我们眼里的,不是陌生的东西,而是一具干枯的尸体。

这具干尸特别恐怖,整张脸庞干瘪无肉,只有皮肤裹住骨头,两只眼睛凹陷下去,脑袋上面没有头发,几乎就是骷髅那种模样。

干尸上半身裸露在外,肌肤呈现为暗灰色,皮肉干枯毫无光泽,紧紧贴着里面的骨头,肚中的器官像已枯竭,偌大的肚子凹陷下去,看来仿佛一个海碗;它下半身穿着休闲裤,脚上穿着一双鞋子,可惜看不清楚样式。

原本一具干枯的尸体,居然可以提起双脚走路,一步一步走向我和任知音。

“它过来了!它过来了!”从没见过会动的干尸,我同样吓得不轻,一时忘记怎么应付。

“分明你能驱邪,为什么它敢过来?”虽然任知音很害怕,但是没有丧失理智。

“对呀!为什么会这样?”我睁大一双眼睛,简直弄得一头雾水。

十二岁以前,我一直体弱多病,到了十二岁以后,居然有了奇怪的变化,正是自身可以驱邪。

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通常都是比较迷信,相信人会撞邪撞鬼,得知我有特殊本领,遇到诸如此类的怪事,就会诚心诚意请我帮忙。

我不做任何事情,只要靠近中邪的人,邪灵马上就会离开,哪怕邪灵能力很强,也怕我身上的鲜血,最终还是只有逃走。

今天晚上特别奇怪,就算我已咬破指头,接连甩出几滴鲜血,也没阻止干尸的步伐。

“快跑!”察觉情况很不对劲,我拉住任知音的手,慌慌张张往山下跑去。

干尸飞身扑了过来,手掌碰到我的双腿,狠狠将我推倒在地。

我在倒下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任知音,顿时拉下她的裙子,露出两条白花花的长腿。

任知音的脚被裙子绊住,下一时刻跌倒在地,手忙脚乱翻身坐起,既怕干尸扑过来,又是不断提裙子,慌乱的模样很滑稽。

我没在乎任知音的反应,而是抬起双腿往后踢去,希望踢开地上的干尸。

干尸快速爬向前方,接二连三伸出手掌,想要抓住我的双脚。
楼主 vb12345678  发布于 2019-06-25 22:49:19 +0800 CST  

楼主:vb12345678

字数:10816

发表时间:2019-06-20 23:39:4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6-26 04:30:3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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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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