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世西游:混迹江湖的沙僧说说妖精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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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戒,在树下看得眼馋,口水流了一地,喊到:“猴哥,猴哥,摘个果呗,赶紧的,扔下来,扔下来啊。我接着呢。”我也抬着头望着大师兄,只见他左扯右拉,这人参果楞是一个也没摘下来,有点不对劲,我拍了拍八戒说:“你上去帮下猴哥,我来接。看来这玩意儿长得够结实的。”八戒瞪了我一眼:“你见过猪上树?”
“好吧,你蹲下,我上。”我说完往后退了几步,八戒浅蹲躬背,我急跑几步踩着八戒后背也跃上了枝头,再慢慢挪到猴哥身边,只见猴哥在那抓耳挠腮问道:“沙师弟,好生奇怪,这果子我是一个也扯不下来。”我也伸手试着揪了几下果子,也没成功。看来这事情不那么简单。
其实人参果这东西以前我也见过,那是我当卷帘大将时,扶侍王母娘娘鸾舆在蟠桃宴上,看那些大佬吃得可欢了。散席回宫的那晚,王母娘娘趁玉帝没注意还偷偷塞了一个给我,让我补补身子。这果子味道甘甜,特别管饱,最重要的是它壮阳生精,鞭鞭有力。可这些我也不能跟猴哥,八戒说。
有的事要藏在心里一辈子,带到棺材里去。对我来说只是少了一些吹嘘和得瑟,对那个女人来说却是一种保护。
至于摘果子方法,我没听说过,现在跟猴哥两人傻傻坐在枝头,一时也想不出辙。八戒已经在对两位童子拳打脚踢,开始泄愤,这样反而把矛盾激化了。这方法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们,受损失的还是我们,但我不想劝八戒,那俩货天生欠扁,嘴贱。而且八戒一边揍他们,他们表情好像还挺开心。
得意的眼神似乎在嘲弄我们的失败,特别是这清风小子如果不是袜子堵在嘴里,肯定笑出声了。不过我还是捕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看树下的某个地方,我腾的跳下树,顺那目光一看,果然有东西。
在树根下有个半截埋入土中的铁盒,铁盒上插着一根手指粗细的金条,两尺来长,我跑过去拔拉了一下,直接拔却拔不出来。我回头看了一下清风,这小子明显很紧张,身体来回扭着,目光狠狠盯着我。八戒也跑了过来帮忙,两人折腾了半天发现,这金条下端被锁进了铁缝中,金条下头是个大蒜头状的圆球。那只能先打开铁盒才能取出,我推测这根金条与摘果有很大关系。
当八戒和我一人一边掰铁盒,用尽吃奶的力时,突然听到铁盒滴滴滴在叫。“您好,请您输入正确密码,谢谢。”
呃.....我细看了一下铁盒,在左上端还真的有个小键盘。我看看八戒,八戒看看我,说:“试试吧。六六大顺,一般有知识的人都用这个。“他的胖手按了一遍666666,失败。我试了个888888,也失败。
发了一会呆,我们同时把头转向了清风明月这俩小子。我慢慢走了过去,把脸渐渐的凑近明月,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八戒在我身后拿着九齿耙,也在阴森森笑着,天空被乌云盖住了,八戒那肥硕又庞大的身影笼罩着这俩童子,阴暗却又有些寒气。
"密码告诉我,呵呵呵.呵呵呵。“我尽量把用半条嗓子把话压出来,学着电影里坏人那扭曲的脸,贴在了清风耳边。清风不停的流泪,点着头。"那你还不说出来,呵呵。”清风又拼命点了点头。
我感觉八戒在拍的肩,我扭头问他怎么了?八戒说:“你为什么不把他嘴里的袜子拿掉,再让他说呢?”我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只顾表演了,赶紧一把抽出清风口里的袜子,清风说了句123456马上趴地上呕呕的吐了起来,也难怪,袜子是八戒的。
“123456,好难猜的密码,果然狡诈。“八戒取出金条,递给了树上的猴。这金条果真神奇,一碰就是一个人参果往下掉,我外袍脱下铺在地上,八戒也欢天喜地的接着手忙脚乱。
我们抱着人参果朝师父跑去,大师兄说:“师父,按你说的,打包来了。”
师父欣慰的点了点头,叹道:“头一次化缘,不容易呀......28.29.30.31。”师父点完人参果数量,说道:“每人两个,其它的沙僧收起来,明天路上吃。”
我说:“师父,大师兄,二师兄,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虽然只是俩个童子,老板没在。但看庄园的样子,是个大户人家,要是回来撞上也是个大麻烦。”
师父边啃着人参果,边说道:“有道理,嗯,等下,八戒你快去园里把那金条拿来,带上。值老钱了。”说完跨鞍上马,八戒喘着粗气跑回,把金条递给师父,说道:“师父,庄园没烧,打火机找不着了,不过我顺便把那树连根给刨了。”师父说:“刨得好。”八戒又说:“临走听那俩童子说,老板回来不会放过我们的。”
“怕个毛“
八戒又说:“老板好像叫镇元大仙。”
“赶紧闪。”师父说完驾着白龙马带我们一路向西往奔而去,看样子师父好像很怕镇元大仙。
这一路荒山野岭,凉风习习,路也望不到头。三人跟着白龙马屁股后拼命跑着。突然八戒喊道:“师父,歇一下吧,我尿急。”师父勒住马头,翻身下来,四人站路边正各自找树急急忙忙掏着。我发现我找的棵大树上写着几个鲜红的大字,凑近一看树上写道:“在此小便,全家没JJ--五观庄宣。”
我瞬间尿不出来,这么说我们还没跑出五观庄的地盘?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仨尿完也过来看这字,师父眨了眨眼,又望了望四周。说:“麻烦了,我们保守估计下,这一路至少跑了有二百里地吧,这镇元大仙的地盘得有多大?”大家沉默着。我心想这地盘大,也就意味着镇元大仙势力大,势力大就意味着......
大师兄掏出金箍棒端在手中说:“怕也没用,估计镇元这帮人已经在后面追我们了,八戒,沙僧抄家伙,注意观察。”师父说:“未必吧,不就几个字嘛。地盘是他的,但毕竟追不上我们,加紧速度跑出这地段就安全些。”
大家也顾不得休息,我扛起行礼又开始跟他们一起狂奔。跑了一会,师父仰天大笑:“哈哈哈,镇元小儿,智商是硬伤,如果在这里布下人马堵我,我们就四周无路可逃了,哈哈”
八戒说:“师父,这台词好像哪里听过,说啥就来啥的。”
突然一声口哨,前面出现闪出一大帮人,领头的是个面白如玉,身穿道袍,头戴棒球帽的长须老道,手里握着一把砍刀,后面的皆是黑衣人,各自手里拿着球棒,钢管,砍刀,双截棍一字排开,像堵墙一样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大师兄踹了八戒一脚,“呆子,乌鸦嘴真准。不说会死呀”我慢慢的放下行礼,拄着月牙铲,默默点上了一根烟。我知道这时不能慌,虽然人少,但气势上不能输给对方。八戒横端着钉耙,胖脖子来回扭着,咯咯咯响,看起来相当有范。
两方人马就这么相持对望了很久。风已停,阳光洒在土路上,一片昏黄。我感到呼吸有些不畅,握着月牙铲的手心开始冒汗。
大师兄向前一步把棍子往地上一戳,喊道:“叫你们老大出来说话。赶紧把道让开。”
那个戴棒球帽的道人也站前一步说:“老子就是五庄观镇元子,你们哪条道上的?"
师父说:”贫僧东土大唐而来,《大唐好和尚》前四强选手。路过此地。“说完,师父骑在马上,有点得意的望着老道。似乎《大唐好和尚》足够把对方镇住,接下来就要求签名。
镇元子道:”东土大唐而来?我呸,这里就是大唐地界,五庄观是大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刚才说那什么《大唐好和尚》老子倒是听过,一个破节目,我们庄子没人要看。赶紧的,把你们抢的人参果交出来,金条还了,损失给我赔了,老子可能还放你们一条生路。”
师父大笑:“人参果?金条?哈哈,我们四人一路走来,一没听过,二没看过。更谈不上抢了,各位找错人啦。”我们三人纷纷点头称是,师父把手一摊又说道:“如果我有吃过你的人参果,马上天打雷劈,OK?”
八……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06 21:44:00 +0800 CST  
戒一听,脸刷的白了。看了看天,太阳已经不见,乌云慢慢布满天空。我也有点紧张,师父这咒也太重了。大师兄已经将金箍棒竖在头顶,师父也赶紧下马和我们一起围在大师兄周围。
就在下马一瞬间,师父的僧袍里掉出了一件东西。咣当。那根蒜头金条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静静的躺在地上。镇元子发出了一阵狂笑:“兄弟们,上。”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06 22:0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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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听我解释。”师父冲扑过来的大汉们喊道。镇元子手一挥,大汉们停下了脚步,但还是保持战斗姿态。师父说:“是这样的,好吧,我承认是我对徒弟管束不力,而且用暴力也不解决不了问题,东西我们还给你,你手下的医药费,打坏的果树,该赔多少钱,我来赔。”我一听心里就不高兴,什么叫管束不力,搞得好像是我们三师兄弟非要去抢去打不可。把月牙铲一搁,我缓缓坐在箱子上,刚才那股拼命的劲头突然消失了,八戒也挨着我坐下,悟空耸耸肩,看了我俩一眼。
镇元子冷笑道:“几个穷和尚活腻歪了,你这秃驴要是有钱买吃的,大清早跑到我公司要什么饭?给我打。”师父赶忙连退几步,又喊道:“等一下,等一下,是这样的,钱不是事儿。”说着把手伸到内裤里掏了半天,镇元子往后一退,喊道:“小心暗器”
师父慢慢的拿出一张卡来:“大唐工行卡,多少钱你开个价,不是我没钱,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台ATM机。我上哪取去?你们跟我回长安取钱,Ok?”
镇元子说:“信你一回。”回头跟一手下耳语一会儿。大师兄悄悄的问我:“这秃驴真的有钱?”我低声说:“不可能,再说,要他钱不如要他命。他收了马栏山电视台的红包,有分过给我们吗?”八戒瞪大了双眼:“啥?还有这事儿?”我竖了下手指在嘴边:“嘘.....回长安就好办了,他是李世民的兄弟,谁能把他怎样。”
只见镇元子去了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着个东西,递到师父面前说道:“移动POS机,一百万两果子钱,五十万两医药费,共一百五十万,刷吧。到时别再跟我说什么密码想不起了。快刷,秃驴。”
移动POS机,我看呆了,师父这回在劫难逃,我闭上了双眼,八戒双手合十,悟空说道:“都是人才呀,我们太嫩了。爱乍乍滴吧。”说完冲师父喊了声“师父,刷卡不够,跟我们说下,差个百十两我们帮你凑凑吧。”
刷卡时为零。
大汉们默默的围住了师父,我们也默默的闭上了双眼。师父大叫一声:“不要打脸。”然后,就传了不断的,相当有节奏的打击乐声音,膨膨叭叭,辟里叭啦。我想此时师父应当是捂着脸抱着头,在人堆里滚来滚去。只听师父还在喊:“悟空救我,八戒救我,沙僧..”我想我应当做些什么,再打下去师父可能就挂了。
我转身抄起了月牙铲,缓缓起身。我做了个决定--拼了。虽然我和师父目前只是工作关系,也谈不上建立多少感情,而且这秃驴人品也属于中下款,但我不能听凭他为了几个果果被人打死,毕竟果果我也吃了。
我大喝一声:“住手。”抡起牙月铲就冲到人堆里,记得当时我铲倒了一个大汉,随即我的后背和头也挨了几下重击,不幸的是,有人一脚踹中了我的蛋蛋,然后我只好蜷缩在师父身边,实在是站不起来了,蛋疼不是一种忧伤,那是真的好疼。
不知晕迷了多久,当我睁开眼时,有双温暖的手正捧着我的脸,在模糊的视线里,我认清那是猪八戒,他正冲我嘴凑来他的大嘴,我尖叫一声“啊。”二师兄停了一下,温柔的说:“冷静,冷静,人工呼吸需要你的配合。来,躺好。”我忍着浑身剧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八戒,迅即扶在一棵树上呕吐起来。
八戒追了过来,一边帮我捶背,一边说道:“你这样,让我如何帮你做人工呼吸?”我擦了擦嘴,靠在树干上,上气不接下气问道:“你还没帮我做人工呼吸,是吗?”八戒诚恳的点点头说:“是的,就算你吐了,我也会帮你做。”我松了口气,好险。我装着步履轻松,伸了伸筋骨,远远的离着八戒说道:“没事了,我这人经打,多大的事儿。”八戒说:“那就好,那就好,师父刚才好险,要不是我及时帮他....”
“不要再说了”师父叫道。他正盘腿坐靠在一棵大树下,想一阵,吐一阵。吐一阵,想一阵。毕竟这世界上能经得起八戒人工呼吸的男人还没出世。
那四十来位黑衣大汉手拿着家伙,呆呆的站在我们百步开外。我神志还没完全恢复,醒来又被八戒吓得半死,不明白刚才我晕迷时发生了什么?一切显得有些怪异。
只听猴哥大喊,“统统退后,放下刀棍,双手抱头。”我看到猴哥在前方不远处,正死死压着身下的镇元子,一只手臂勒着他脖子,一只手拿着金箍棒。我好像明白发生什么了。
“退后,退后,放下武器。”镇元子凄惨的叫着,由于被猴哥压着,身子趴着,脖子又被勒上,这声音听起来特别怪。
“快点,我数三,二,一,再不放下,我一棒把你们老板脑浆敲出来。”大师兄这一喊,叮叮当当黑衣大汉的刀棍扔了一地,抱着头又退开了十几步。
夕阳正在山的那边渐渐落下,余辉洒在大师兄的身上,使他看起来像一尊金像,像个神。
师父一边揉着屁股,一边一瘸一拐向镇元子走去。大师兄还是死死压着他,师父低头望着镇元子,又慢慢蹲下对他说:“施主,冤家宜解不宜结,你看这事怎么了呢?”
镇元子抬起头,狠狠的盯着师父,牙缝里蹦出两字:“赔钱。”
“好的,有得谈就好。我看这样,一百万两。然后各走各的。”师父说完望了一下我们。
我摇了摇头,这价太高,八戒嚷着不答应,孙悟空拿着棍子诧异的看着师父。
镇元子喘着气说:“行,一百万就一百万。让我先起来。”师父说:“不急,反正也压了这么久。你打算给我们现金呢,银票呢,还是借条?”
镇元子喊到:“什么??我给你一百万,你疯了吧,秃驴”不过看样子镇元子要疯了。
师父淡淡一笑,:“哎哟喂,我被你们打这么久,这医药费加起来,再减掉赔你的果子钱,要你一百万,不算多。”镇元子不再说话,拼命挣扎着,师父说:“天就快黑了,你好好想想吧。”说完给八戒使了个眼色,又到一边捻起佛珠来。八戒扛着钉耙凶神恶煞般的走过来,冲着镇元子高高举起了钉耙,大喝一声,眼瞅着就要朝他头上砸去。
“不要呀”镇元子绝望的喊道:“秃驴,你开个最低价吧”师父又一瘸一拐的快速移了过来,“这就对了,毕竟你也个生意人。给你个八折,成交?”
大师兄松开了镇元子的脖子,毕竟现在双方都很有诚意。我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这是我们出发后头一次化缘,居然会是跟黑社会火拼,谈判一样,那以后呢?但合约已签,反正我记得把后勤管好就是了,有的事真不是我能处理得了的。
最终双方以一百两银子成交,因为镇元子身上只有一百两现银。这是八戒在镇元子身上反复摸摸索索之后确认的数目,师父醮着唾沫点完这一百两银子,眉开眼笑把银子递给了我,我把钱放好装箱。我给跪了,天底下真有能从一百万砍到一百成交的神人。悟空收起金箍棒但还是揪着镇元子的衣领,因为师父并没有说放他走。
镇元子说:“这银子也给你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师父说:“NONONONONO,你呢,先跟我们走一段路,到了国境边,再放了你,不然,你一走开,又让那帮兄弟上来拼命,这如何是好?”镇元子发誓不会报复,师父还是不答应,让我和八戒把他双手往背后一拢,找了个绳索捆上。我俩再横着把他扔上白龙马,镇元子现在也不挣扎了,的确。大家都累了。等师父擦好脸,上好药,翻身上马时,天已经全黑了。
我们在一群黑衣大汉目送下,跟着师父又开始赶路。这一夜,仿佛就像走在浓墨中,但我们走得还是很快,因为走的是平路大道。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漆黑的路上响着我们的脚步声和横挂在马上镇元子的打鼾声,这孙子居然还睡得很香。我挑着担不停的换肩,下意识的有心思转头去看后面有没有人悄悄追上来,但一眼望去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吁”的一声……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06 22:25:00 +0800 CST  
,师父让大家停了下来。是的,也该方便一下了。方便完,镇元子还在睡,真让我羡慕。当听到天上轰隆隆的一阵闷雷滚过,突然我激灵了一下,我偷偷拉过八戒问道:“刚才,师父说如果吃了人参果就天打雷劈,你记得吗?”八戒忽闪忽闪了眼睛,他又拉来大师兄求证,最后我们三人确定师父绝对说过这话,同时决定在这种时侯远离师父,珍惜生命。
再次启程时,我们仨和师父隔开了起步三十步,猴哥掏出金箍棒又举了起来,手拉手远远的鬼鬼崇崇跟着师父。又是一阵滚雷,八戒一个劲的钻到了我怀里,他说他从小就怕打雷,我和猴哥只好拍拍他。一道闪电刹时将整条大道照得雪白,只见师父还在仰着头看天,喊道:“不好,要下雨,哎哟喂,我的阿马尼袈裟啊。沙僧,快开箱。”赶紧一个翻身下马,边脱袈裟边往我这跑来,见师父跑来,我们吓得准备四处乱躲。
就在这时,“咔嚓嚓嚓嚓嚓”一个入地惊雷直辟下来。
‘镇元子之墓’第二天天明,我们在路旁田地里了个碑,墓碑是师父亲手写的,苍劲有力,游龙走凤。如果不是被横挂在马上,镇元子不会死,如果师父不忽然跳下马去藏阿马尼袈裟,镇元子不会死,但这个响雷结结实实的把镇元子给劈死。当我用月牙铲在田地里铲出一坑埋掉他时,我发现镇元子是含着笑的,毕竟那时他还在睡梦中,可能他梦到银子了,女人了,中奖了,谁知道呢。他整个人是外焦里嫩,八戒还流了一地的口水,说了个字:“香”
把小坟堆好,立好碑,师父带领我们向镇元子之墓鞠了三个躬。师父哭得很伤心,其实后怕也是会让一个人崩溃,师父明显崩溃了,开始语无伦次。从《大唐好和尚》开始骂,骂到了清风明白,最后还骂了猴哥。我点了根烟,呆呆望着小坟慢慢的抽着,镇元子一个成功企业家,公司老板,人参果被人偷吃了,树被人刨了,还要赔人钱,最后还被雷劈死。老天有时真的不公平,怪不得老有人说老天瞎了眼,这么精确制导的雷,也会认错目标。我打开箱子,拿出了三个人参果,再掏出几根烟祭在了镇元子的坟前。
大师兄阴沉着脸一直没开口,八戒忙前忙后又是烧纸又是拍土。最后我们再向小坟鞠了一躬,师父上马前,回头怔怔的看着小坟说:“沙僧,把人参果收回来,怪可惜了的。”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06 22:46:00 +0800 CST  
一路向西.1
鸡唱,月落,月落,鸡唱,白天到黑夜,黑夜到白天。走的还是崇山峻岭,弯弯山路两旁伫立着松篁桧柏,摭住了阳光,停住了时间。一切显得幽冷清静,红红枫叶已经开始凋落一地,金黄的野菊花还在怒放。深秋的山间让我心里有一种无处诉说的寂寥。
算时间从长安出发到现在大概有二十多天,我是这么算的,一天一包烟,已经抽完两条烟,那差不多是二十天。箱子里还有两条,另外八戒也有一条好烟。我和八戒合计了一会,请示师父能不能导航一下,看看附近没有大超市,买些烟,不然半路上断烟那太可怕了。
师父说再过几天巩州就到了,到时要买很多东西,补充下给养,接下来就到大唐河州卫,准备过海关出国。大师兄表示同意,我却有些激动,出国啊,虽然这一天早晚要来,但国外真的很美吗?很期待。
到了一处空地,师父停住马,说准备开个小会。我和八戒赶紧去搬了四块大石头,最平的那块给师父坐下,大师兄有些不耐烦,这说明他还不习惯被领导。我和八戒已经在五庄观的事情上,对师父的腹黑有了深刻的认识。会议是在晌午开始的,唐僧坐好后,让我把箱子里的拿出纸和笔发给大家,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首先让我们齐喊了一下口号,我猜是他临时编的,有点像流水河理发店小弟喊的那种调。
“取经,取经,合力断金,前进,前进,我们必赢。”“取经,取经,合力断金,前进,前进,我们必赢。”.....我们仨也跟喊了好几遍。然后大家被逼跟师父相互击掌,挥拳。随着八戒大喊一声欧页,开场结束。大师兄坐到了我的后面,轻轻说了句:“给谁看?”我没有搭话,不在乎给谁看,这种仪式就是要想让你忘了饿,忘了冷,忘了要加薪,最重要是强化唐僧是我们的领导人。
”好啦,现在我来说一下出国的纪律,大家记一下。“在唐僧的注视下,我们只好装模作样把本子放在膝头写着,大师兄居然把本子按在了我背上,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一脸的坏笑。
”首先,要注意仪表外貌,不能丢大唐的脸,记住我们是使者,八戒要格外注意”。八戒拼命点头。“第二,清理行礼,看看有没有什么违禁物品,八戒的《PLAY BOY》杂志上缴,由为师保管。”八戒这回不乐意了,说:“干嘛老针对我?《PLAY BOY》是我学外语的工具书,怎么就不对了,怎么就上缴了?那沙师弟还有一部《金瓶梅》彩绘本哩。”
同事之间有时侯就是这样,当自已面临损失的时侯,习惯性会拉另一个无辜同事进来,而我就是那个无辜的人。藏箱底的《金瓶梅》看来也得上交了,当初就不该为了交换了《PLAY BOY》让八戒看两眼。
“第三,到了巩州购物,一切费用由团队开支。大家可以报上要买的物品,统一采购。”这次大家是真心鼓了掌。大师兄先说:“我要五瓶拉斐红酒加一瓶茅台,可以吗?”师父低头记在了本子上,点了点头:“不过分。OK。”二师兄说要充气娃娃,被果断否决。“那就跟大师兄一样吧。”二师兄无奈的说,师父说:“可以,但你只能四瓶拉斐,你级别还不够。”到我了,“十条软大唐。”我马上说出。“五条吧,你还是个科员。”师父说。
开完会,师父让我拿出人参果,分给大家吃了。补充一下体力,说实话,自从镇元子被雷劈死后,我们身心都觉得很累。再吃人参果,我真的难以下咽,心理有阴影。可师父,猴哥他们吃得又快又香,人的心理素质真是没得比。好吧,一切烟消云散,我也没必要老把人参果的事挂在心头。我连吃了四个人参果,爽。
走到山谷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用铲子铲了些枯枝残木回来,堆成一堆,篝火烧得很旺,毕竟是深秋时节,大家穿得还是很单薄。四人围着火聊暖暖和和聊了一会儿,我低着头往火里添着柴木,八戒已经躺倒呼呼睡去,师父捻着佛珠,闭着眼,口里不知在念些什么。猴哥看起来还没睡意,直勾勾的盯着篝火,突然问道:“知道三昧真火吗?”我看了一眼猴哥,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他是问我还是问师父,没人答话。师父还是捻着他的佛珠,我倒有点知道,那是老上老君丹炉里的火,猴哥怎么会问起这些东西。猴哥见没人答腔也没再说在去,摇曳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我突然觉得他眼光里有一种可怕的恨意。
我想了些话题说道:“大师兄,你说镇元子死后,当地六扇门会不会立案,然后来抓我们?
”猴哥回过神了,白了我一眼说:‘爱乍滴乍滴,别老提这破事。“
我又说:”那还是小心点好,我们也可以化化妆,整整容,出国境就安全了。“
猴哥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整容?就你那样整啥整。”
师父说:“我参赛前,听说好多女孩是整过容来参赛,好像是在一个啥啥国,想不起了。叫啥国来着?”
大师兄说:“嗯,以前我云游四海,拜师学艺时路过辽东半岛,到过此国。无人不整容,无人不挨刀。”
我问道:“这国男女很丑吗?不整不能见人?”
猴哥摇了摇头:“嗯,估计再过一千年,还得整。不然还不如八戒。”
“大师兄见识真广,你还去过别的国吗?给俺们讲讲。”我怂恿着猴哥。
“后来吧,我做木筏渡海,离开辽东半岛,大概半个月,漂到了一个岛国,此国人人罗圈腿,一米四,学得也是大唐艺文经书,可我呆了十天就回了东土。”大师兄抬着头,回忆他拜师学艺时的点点滴滴,所见所闻。
我又问:“为啥,这么快回来。”
大师兄说:‘呆不住,此国之人,皆人面兽心,猥琐不堪。特别是女子,善淫技,爱秽事,拍AV,搞援交......“
八戒大喊:“哪呢,哪呢?猴哥带个路好不?猴哥好人,猴歌一生平安。”
我大笑三声,这猪不是睡着了吗?大家狂笑一阵。
不知不觉这天已渐亮。
一路向西,前方的路我们还得赶,其实大唐每个人都在赶路,穷其一生想到达梦想中的岸。只是有的人彼岸是自已规划的,有的人是别人规划的,像我们就是栏目组规划的。西天有多远,我不是很清楚,但现在清楚的是下一站是巩州。
今天我们走得很慢,问题出在白龙马身上,它好几天没吃草了。而这崇山峻岭里草料很少,这两天它一直饥一顿饱一顿,还要驼着唐僧。我又何尝不是,我还担着担呢。作为低级职员抱怨再多也无益于事,我不喜欢抱怨,反而我一直觉得能加入这个团队是幸运的。这些想法如果白龙马懂的话,它也应当更卖力一些,可我无法与一匹马进行沟通。
白龙马干脆停着不走,师父骂了几句,只好跳下马来。看样子师父是打算步行了,可师父一直围着白龙马转圈,拍拍打打,骂骂咧咧。我放下担子,去劝师父走两步,看这马是真驮不动了。”走?怎么走?你让我穿着阿马尼皮鞋走山路?”师父转脸就开始冲我发火了,八戒赶紧来劝开师父,对我使了个眼色,意思算了算了。我真的有点生气,这秃驴老是为了点小事闹情绪,上回阿马尼袈裟,这回又是阿马尼皮鞋,真无语了。
大师兄只管自已走着,扛着金箍棒头也不回,说了句:“赶紧走,这树林里有狼有虎,命值钱还是阿马尼值钱?”一看大师兄这态度,我也紧紧跟上,八戒拉过白龙马也跟了过来。望着我们渐行渐远,师父大喊:“你们怎么会这样,不管我了?团队精神还讲不讲?”
我们三人都没有回他话,默默的向前走着。
突然猴哥走着走着发出了一声极渗人的“嗷.....”我打了个冷颤,这声非得把狼给招来不可。就听到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唐僧赶上来了,而且还跑到我们前面,一转身,喘着粗气,一手拎着鞋袜,一手扶着僧帽,脸色苍白说道:“听,你们听,刚才有狼在叫。”大师兄说:“这就对了,走吧。喂了狼可……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06 23:07:00 +0800 CST  
划不来。”八戒点了点头捂着鼻子说:“师父,你踩到马粪了。”
行完山路,不觉得已太阳西坠,师父找了条小溪,边洗脚,边说着。“”悟空,你跑到大道上看看有没有人家农舍啥的,化个缘,要些草料,这死马再不喂饱,明天我这脚就得残了。“大师兄一翻身站到了马上,手搭凉棚望向大道,说道:“那边树木森森,炊烟阵阵,想必是有人家庄院,大家坚持一下,一起走过去看看。”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06 23:28:00 +0800 CST  
一路向西.2
唐僧洗完脚穿好鞋袜却死活也不肯挪步,穿上鞋舍不得鞋,脱了鞋受不得疼。这细皮嫩肉和尚哪经得起赤脚行路,大道在前,八戒想了想,走过去扶起师父,说:“师父,我背你走吧。”我没说什么,猴哥也不表示反对。从眼神里能看出师父是很感激八戒的,给领导当牛做马,在一个工作团队中,个人是很难做到的,一来吃力,二来同事会如何看待你。
我始终认为这次矛盾,错在唐僧,喊着团队精神的人,却首先背离了团队精神。猴哥适合当取经团长,但他只是个正科级,而且与领导处得不是很融洽,八戒也许通过这次事件能抬高在师父心目中的地位。我还是我,我没有多少发言权,嗯。想得有点多了,我赶紧挑起担子和大家一起向炊烟处快步走去。
大道就在山脚下,两旁古树参天,依依幽竹,道上枯藤漫路,袭袭花香。这路走得就轻松许多,现在往炊烟处望去,一个小村落完整的呈现在我们眼前。有草门有篱笆,有小石桥,也有白影壁,各家各户,整洁有序,一派大唐新农村欣欣气象。
师父从八戒背上下来,整整衣冠,望望四周。自言自语道:“这么多户人家,该敲哪家哟。”思量间,有一小屋正有人推门外出,我们四人连忙一拥而去,晚饭就化他们家的缘了。出来的是一位老汉,跟我们正好打了个照面,等看清了我们,只听他:“啊”的一声怪叫,迅速闪到我们跟前,一把拉住师父还一边喊道:“老婆,出来看唐僧啦!”不久又跑了出来一位老妪。老妪揉了揉眼睛,走近师父细细打量起来。越看越激动,高声喊道:“乡亲们,《大唐好和尚》来我们村了,乡亲们,快来呀,别让他跑了。”这一嗓子,全村乡里乡亲,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一会儿就全拥在我们身边。在长安被人围观那种感觉我又找回来了。
只听大伙七嘴八舌的围着我们评头论足,你争我辨。我听到的内容大概分为这几种,唐僧粉,师奶小妹老太太为主,悟空粉,青年小伙女汉子,八戒粉,宅男宅女,我的粉很少,不值一提。
“唐僧比电视上要帅,好好看呀。”
“唐僧帅个毛,娘炮一个。悟空我爱你。”
“你说八戒是不是整过容,这么丑也敢上《大唐好和尚》听说他和导师有一腿,报纸上都登了。”“不准你们诋毁八戒,他是欧美风,搞怪路线,超前意识,很嗨的那种,不懂不要乱评好吧。”.......
我实在没有多少存在感,但传媒的影响力这回我是深有体会,这是大唐边境的一个小村落,居然也是家家户户追看《大唐好和尚》,而且都相信电视上是真的,因为已经有很多妇女为唐僧的身世在流泪,还枝生出很多关于唐僧更悲惨的传闻。就这样乱轰轰了很久,还是这位老汉体谅人,两夫妻帮我们解了围,引请我们到了他的家里,关好门,不知道外面的粉丝有没有散去。
在屋里他进行了自我介绍,他是这里的村长,姓刘,儿子在山间打猎,是这一带有名的猎人,叫刘伯钦。一会就回来,到时安排好酒好菜,新鲜的山珍野味招待我们,希望不要推辞。师父答谢一番,便与刘老汉夫妻闲聊起来。
我冲八戒眨了下眼,八戒乐呵呵张了张嘴。猴哥还是一脸警觉的样子,刚才在外面被围观猴哥就已经很不耐烦。八戒和我干脆猴哥拉到了外面院子里,这样好说话些。我和八戒表示,这里不像五庄观,而且民风淳朴,安居乐业,没必要想太多。猴哥说:“先看看环境吧,不是我神经过敏,而是你们太放松,如果一路这样,会出事的。”八戒说:“本来你就是负责师父安保的,我们又不懂这些,这一路总有好人坏人,你老这样板着脸,我这负责文宣的就很难开展工作。”我觉得他俩说的都有道理,从我看到的环境,是很正常的。院子四壁上挂几张强弓硬弩,插着几壶箭,梁上挂着虎皮豹皮,墙根插着许多枪刀叉棒,这的确是猎户装备,我跟大师兄分析了一下,看法是一样的,三人便安心等着开饭。
刘伯钦回来时已上灯时间,这人五大三粗,声音洪亮,放下三股钢叉,摆好猎物。在他爹的介绍下与我们一一作揖。话不多,但人很朴实,他母亲和妻子已经做得了饭菜。我也帮忙摆开了桌凳碗筷,端出来一碗一碗热气腾腾是满满烂熟的獐肉、蛇肉、狐狸肉、兔肉,还有些鹿肉干,再摆上几坛陈年老酒。
八戒除了口水,几乎要流泪了。是啊,我们得有多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更别说这么丰富的野味山珍加美酒。师父还在装淡定,猴哥轻轻与我耳语道:“这秃驴我看是要拼了命的吃。”我咧咧嘴,心想谁不是呢,只是表现出来的模样不同。
刘婶,刘嫂上完菜,刘婶拉过师父说:“罪过呀,让你这大德高僧看了这些油腻荤腥,师傅恕罪。”刘嫂说:“寒舍另摆了一桌,专给师傅食用,都是些极洁极净的素菜。您放心,决不沾半点荤腥。”悟空走了过去,说道:“多谢大婶,大嫂细心安排,我师父自幼出家,一生吃素,这斋戒可是万万不可破。多谢,多谢,”师父张了张嘴:“呃....”他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全国人民都相信他是自幼出家为僧,还是个有道高僧。
“五魁首呀,六六六呀,”在烛火摇曳中,八戒边与刘家父子划拳,边吃得不亦乐乎。我和悟空已经实在吃不下了,太香了,坐着吃已经饱得站不起身。
师父在边上小桌默默小口小口的扒着饭,汤是榆叶子浓汤,饭是黄粱粟米,菜是一盘竹笋,一盘豆腐。烛光中,我看到师父轻轻的拭去了眼角的泪。
等刘婶收拾好碗筷,我们再次道谢,然后挨个打着饱嗝,由刘伯钦领我们去厢房安歇。走着,走着,我问刘伯钦师父去哪了,刘伯钦说:“家母,请圣僧帮我们家念念经,渡慰一下我死去的爷爷奶奶。各位自管安歇,我回正堂陪家母做佛事。粗茶淡饭,各位勿怪。”八戒说:“哪里的话,这是我这辈子吃得最饱的一顿。以后取经回来,再来你这里述述旧哈。”大师兄和我也再道了谢,进房安歇。
屋内两张大木床,我和猴哥一张,八戒睡一张。夜深人静,只听得正堂传来师父如泣如诉的念经声,本来三人吃撑了难以入睡,这念经声一传来,不一会三人便各自入梦了,催眠效果还有什么比念经更强呢。
第二天清晨,我们洗涮一番,刚一出门,乡亲们又围了上来,一直送我们到了村口,再合影留念,挥手作别。按刘伯钦指点的近道,我们向巩州急行而去。
这道也平坦,天气也不错,我们仨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师父耷拉在马上,面色苍白,憔悴不堪,昨晚肉没吃着,还念了半宵经。我知道今天最好别去找他说话,不然有得好看。你不找他,他来找你,师父突然说:“沙僧,你说村民们怎么这么蠢呢?居然相信我是自幼出家,还吃了一辈子素。”我吓得心里咯噔一下,低头装着没听到,顺便把担子换了下肩。
八戒替我搭了话,他说:“师父,电视选秀全是骗傻子的,选手经历全是编的,信的人越多,我们越火,主办方也赚越多。你吃点小亏,真不算什么,这村民也是看电视看来的,不怪他们。”
大师兄说:“也未必,我真的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八戒说:“切,拉倒吧,又来了。”
我想想又把话咽了回去,其实选手全是骗人者的工具,但我不敢说。
八戒又说道:"今天后的路,要是天天能遇上这么好客的主人家,化缘真是太美好了。”
大师兄说:“死了这心吧,等出了大唐国境,荒野千里。不要成了妖怪的美食就不错了。”
师父还在马背上晃着,对他来说今天真是失落的一天,不过,巩州城的城墙现在已经能依稀望见,这让他心情平复了一些,师父开始转回头催我们加快脚步,然后一攥缰绳,“驾”的一声,猛拍白龙马,答答答,一骑绝尘而去。
猴哥喊道:“快跟上,这秃驴在发泄呢。”说完收起棒也飞奔了起来,我挑着担……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07 19:43:00 +0800 CST  
子完全跟不上节奏,拼了命跑渐渐也望不到大师兄的背影了,八戒跑得比我还慢,胖大的身躯跟着我一颠一颠,胸肌来回乱晃,让八戒跑步的确是为难他了。
城门越来越近,我和八戒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慢慢向巩州城踱来,城门那边已经是锣鼓喧天,彩旗飘扬,看来官方的迎接仪式还是很隆重的。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07 20:04:00 +0800 CST  
一路向西3
师父和大师兄正在城门口与巩州市各位大大小小领导一一握手,看到我和八戒上接不接下气的跑来。面带愠色说道:“怎么搞的嘛,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们也要迟到,回去好好检讨。”转脸跟一位肥头大耳的家伙说:”你看看,你看看,这多不好意思。“我一下楞住了,这秃驴明明是自个儿发疯泄愤,骑马狂奔,现在倒成了我们的不是。八戒倒是早早就认了错,偷偷还扯了一下我的衣襟。大师兄没睬师父,走到我们跟前,领着我们引见了巩州市市长,就是那肥头大耳的家伙。市长倒是挺热情,表示很欢迎我们路过巩州,已设下晚宴,到时再畅谈畅谈。
巩州地处边关,像我们取经团这样全国知名的人物到来,倒是真真增添了几分热闹,几分喜气。更何况唐僧有着御弟的身份,惊动当地官员也不足为奇。
这巩州城内,道路整洁得纤尘不染,路人衣冠齐整,举止文明,看起来比长安那熙熙攘攘的乱劲要强不少。路两边粉墙上四处张贴”争创文明城市,当好巩州市民““努力在贞观十四年拿下全国文明城市”“随地吐痰,当街斩首”本来当地是安排我们坐马车直奔宾馆歇息,可师父非得要步行,说要看一看市容市貌,不就是想显摆一下他那些名牌行头呗。
巩州其实就是座小县城,到宾馆的路也不长,只是进得城后,我却发现有些不对劲。除了那些标语外,我注意到还有很多巨幅招贴海报,相当精美,底色金黄,明显是新挂上的。
海报上是我们师徒四人的形像,师父在最前面,挎着吉它,手高高举起,后面是我们仨师兄弟,悟空双手交叉抱臂,神情严肃,八戒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面带微笑,我侧着头,手掌张开放在耳朵上,另一手捏着一朵红玫瑰。我不记得我拍过这姿势的照片,那为什么要P我们的造型呢?
看得出大师兄和二师兄也注意这些海报,看得一头雾水,师父好像没有一点惊奇,依旧跟陪同的官员谈笑风生,健步如飞。宾馆叫风情湾大酒店,明显是为我们准备的,从顶楼到底楼呈放射状放下了一条条大红幅,字我没细看,大概也是欢迎大唐明星师徒这类。但这里挂的海报是我今天见到最大的,总算完全看清了。除了我们四人造型,下面还有大字:
成就和尚梦想世界巡回演唱会巩州站
情歌教主唐三藏高音王子孙悟空花样美男猪八戒柔情猛男沙和尚
巩州市中心体育场激情开唱战略合作伙伴巩州坑仁房地产公司
票价:内场XXX XXX看台XXXX购梦之黄M9送票一张
抢票热线:XXXXXX
有的话现在也不好问,我想这事师父到时会解释的,现在赶紧先把肚子填饱。我们进了各自房间,洗漱完毕,换上干净衣服,跟着师父直奔餐厅。虽然是个三四线的小城市,酒桌上摆的居然比长安那次还要丰盛,我想长安的庆功会毕竟是大雷间公司掏钱,算商业的,这次却完全是地方官员请吃,难怪他们不怕御史来查?当然了,酒足饭饱后,我们是不会去想这些的。
回到房内刚躺下,床头的电话就响了。我有点小紧张,电话来得好快呀?接不接呢?接吧,问问价。接通后,居然是师父打来的,让我们全去他房间开个小会。没劲。
师父是套房,还带个小会议厅,我到时,师父和另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已经坐好,还有悟空。八戒比我稍晚些也到了。师父先介绍这位客人,他是巩州一名主管文化产业官员,然后主要是谈海报上这场演唱会的事,明天晚上就上映开唱,希望我们仨能练练歌,调整好状况,进行一下小彩排。官员补充说这些海报准备已经很久,我们什么时侯到巩州就什么时侯挂出来,也希望我们有一场精彩的演出奉献给巩州歌迷,不辜负当地粉丝的热爱。
虽然对演唱会前后期运作我完全不懂,但我知道晚上会议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人提到,那就是---银子。票价这么高,这银子的事却没人谈,我想到了马栏山那次《痛苦大本营》师父收的红包。
大师兄低着头一言不发,他跟我一样,这些事也完全不懂。二师兄却一直盯着讲话的两位,看得出这只猪在思考。只到等这位官员告辞离开,八戒才开口问道:“师父,这盘你接下来了?师父呆呆的望着八戒:“什么?”八戒说:“就是这场演出你答应了,签合同了吗?”师父点点头说:“是的,刚吃完饭就签好了。这是当地政府主办的,也谈不上钱不钱的。就是回报答谢一下歌迷。”八戒没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师父,我和大师兄也一直看着师父。
“好吧,是给了些劳务费,当然了,我也不会少分给大家的。”师父有点无奈的说。
八戒说:“师父,这倒不是这些劳务费的问题,如果这盘你接下来,那就被宰了。这就是一场商演,而他们完全没有按商演的规矩来,你看怎么办吧?”说完八戒丢给了师父几份宾馆里的报纸。
师父一脸疑虑的翻看了几份报纸道:“真的哦,全是卖票的,他们跟我说是赠票。像征性的收点门票。”
八戒说:“那个主办的房地产公司,一直没出面跟你谈,其实就是不想跟你谈。我们,文化部门,商演方,这里水深着呢,再说本来我就是负责文宣。这些事,怎么说呢,应当早些让我知道。”
师父说:“那现在怎么办?”八戒说:“打电话给那人,说我们不演了。明天就走。加钱再说,必须先给。”
“可我已经签了合同呀?”师父说。
八戒答道:“不演,看谁损失大,无非是讨价还价的事。我们不分票房,先给个合理的数就可以了。打吧。”
师父坐到床头,拔通了号,按八戒说的与那人复述了一遍,讲了半天,师父转身对八戒竖起大拇指,再比个OK。挂完电话说道:“加钱,哈哈,加十倍。马上打我卡里,八戒,为师爱死你了。”
师兄笑了笑说:“什么回报歌迷,全是扯。等师父去ATM查询后,由师父保管,将来再分帐,大家同意吗?”我们一致通过,也许师父和大师兄觉得八戒表现出乎意料,而我一直觉得八戒只是笨,但决不蠢。
第二天早上,钱就到帐了,师父乐呵呵的与我们编排起晚上表演节目和串联词,晚上,演出很顺利,体育场爆满,舞美灯光已是小县城最高水准,我们又唱又跳,演唱会高潮时,八戒还湿身露点,卖萌卖骚,唱完喊道:“巩州的朋友你们好吗?接下来,孙悟空将为大家带来激情钢管舞。”引得秩序大乱,总之,结束后,没有人不满意,没有人不开心,唱的,看的,主办的都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结果。
按原计划,第三天出发前,我们先到超市买了该买的红酒,香烟,师父心情不错,让我们都买了一些零食,还有防晒霜,沐浴露,吉它,羽毛球拍,他自已一转身不知去了哪里。装箱的时侯,我一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压实装好,没人来帮我。八戒和悟空正站得远远的聊大天,师父却悄悄的过来,拎大一大包东西,也没跟我打招呼,默默的从内裤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后箱,那是他专用的箱。
我问师父要不要帮下忙,他挥挥手让我走远些。我装着头也不回的向大师兄他们去走,然后我扭身藏在了一个广告牌后面,慢慢的探出了头。人类没有好奇心,就不会发展进步,所以我也不例外。
师父观望了四周一会儿,开始从包里一件一件往外拿东西,我使劲想看清那一小件一小件是到底是啥?看了很久,我判定那小小的红红黑黑白白是一个个胸罩,还有的是小内裤,等放好后,师父又从包里拿出一些瓶瓶盒盒,放好,锁箱,抬头望了望我们这边。
我缩回头,紧紧靠在广告牌上,很多事不是我能想明白的。师父怎么了?当然更不能去问猴哥和八戒,人多嘴杂,藏得住话这也许是我最大优点,以前王母娘娘也是这样说我。
正式起程时,当地也给我们办了一个简单的欢送仪式,最后市长送我们出了城门,师父对众人一一拜谢,道别……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09 14:26:00 +0800 CST  
。我们一行人刚一出关没走几步,便觉得已是寒冬时节,这温差太大了。我甚至瑟瑟发抖起来,八戒躲在白龙马后面低头跟着走,朔风凛凛,卷着黄沙向我们扑来。大师兄把金箍棒横扛在肩上,双手搭在棒子的两端,迎着风沙,向前迈着步,夕阳就在我们面前缓缓落下。
下一站便是河州卫,是大唐山河的边界线。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09 14:47:00 +0800 CST  
@ahthwl 249楼 2014-03-14 19:53:00
写得非常好呢,为什么停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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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合适鬼话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14 20:24:00 +0800 CST  
@yang627 253楼 2014-03-14 20:55:00
那倒哪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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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ebook.tianya.cn/book/63227.aspx
这里。天涯文学

本来跟鬼话这边同步,被取消了。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14 21:41:00 +0800 CST  
http://ebook.tianya.cn/book/63227.aspx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14 21:41:00 +0800 CST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3-21 20:42:00 +0800 CST  
4.
从巩州到河州卫,我们整整走了三天,按巩州官员的说法,平时也就一天的路程。但漫天黄沙使我们的去路变得越来越长,每行一步都是哪么的艰辛,记得那天到了河州卫时,已是傍晚时分,我身上抖下来的沙,也许够建一幢楼,我耳朵里掏出的沙子,肯定能为这楼加个顶层。尽管这样,我还算是走在最后一个,前面还有他们在帮我挡着风沙。
可现在我睁开眼,却发现师父,大师兄,二师兄,白龙马都已经没了踪影。这让我心里有些担心,难道他们全掉沙坑里,被埋了?狂卷而来的风沙已慢慢停了下来,我一遍遍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回答我的只有丝丝作响的流沙,残阳如血,戈壁,死一般沉寂。我放下了担子,开始在四周寻觅师父和师兄们的踪迹。
依然没有他们的影踪,而我却有了意外发现,在不远处伫立着四个兵马俑。真的让我喜出望外,这要是扛回长安卖了,值老钱了,大风能把出土文物吹出来,对我来说这一路受的罪也算是有了回报。回长安吧,我一个人是无法完成取经任务的,师父在天之灵也应当会原谅我。
我一步一步向兵马俑走去,站近了看,这是三个人俑和一个马俑,神态各异,栩栩如生,有的肥头大耳,阔口厚唇,憨厚纯朴;有的舒眉秀眼,头微低垂,恬静文雅;有的侧目凝神,机警敏锐;那个马俑膘肥体壮,双目圆睁,两耳竖立,仿佛要张鼻嘶鸣,我看得赞叹不已,这秦朝的东西果然出色,达到了一种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我想了半天,打算先把那小个的人俑打包搬走,突然我发现这人俑的眼珠还会转动,真是太神奇了。现在兵马俑们全部在瞪着我,有一个人俑说话了:“看够了吗?”师父的声音,哦,天哪,好吧,我明白了,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动也不动。
“看看地上,别乱动。”很明显是二师兄用鼻音哼出了这几个字。我低头一看,一条两米左右,乌漆麻黑,滑腻腻的眼镜蛇,正在我们十步开外昴头蛇头,吐着舌芯子,还时不时滋滋作响。这是戈壁滩特有的品种,极毒,也没有三步,五步的,咬中即死,我也只好死死保持现在的姿势,好像大家目前也没有好的对策。
就这样相持了很久,我们没有冲过去,眼镜蛇也没有扑过来,但事情总是会有变数的。我感觉到八戒的身体稍稍扭动了一下,从他身体里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声,然后,我们全都笼罩在了一股屁味中,这是我出生以来闻过最臭不可闻的屁。我的胃在翻腾,呕吐的感觉已经无法控制。我余光本能的扫了一眼那条眼镜蛇,奇迹出现了,一直高昂着头的眼镜蛇,已经软叭叭整条瘫在沙地上,一动也不动,看起来像根黑丝带。
安全了,安全了。除了八戒,我们全都瘫倒在沙地上,剧烈的呕吐和死里逃生的虚脱后,睡一会儿,是最佳选择。八戒像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英雄一样,他打开箱子,跑前跑后,帮我们喂水,捶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英雄总是在平易近人和琐事中让你淡忘了他的功绩。
我们恢复了一些体力,继续行路,月光下,河州卫的兵营,关卡已经尽在眼底。我还是走在了最后,时不时扭头看看身后的地上,那条黑眼镜蛇的确让我心有余悸,八戒一个屁居然就化解了。有时你的敌人再阴险再毒辣,一个屁就能打倒他,或者说你把对手其实当他是个屁就可以了。
只有一条道能通达河州卫兵营,如果说巩州这座边城还有些许繁华,河州卫给我的只有苍凉和孤单。在一片还算平坦的沙地中,建了一排营房,那是戍边将士的家,远处便是大唐境外,那一座座山峰上。一轮明月正挂当空。
快到岗亭时,两名军士嗖的冲了过来,两把长枪铛的一声,交叉在我们面前,寒气逼人。师父赶紧翻身下马,一边喊:“同志,同志,自已人,自已人啊”一边从身上摸出巩州市府的介绍信。一位军士接过信,示意我们退后,另一位用手电筒照着信遍,连忙带我们往中军帐走去。值班将军对我们很客气,但表示夜间决不能通关,这是军令。师父原计划是要晚上出关,毕竟从巩州到河州卫路上浪费了好多时间,得赶紧追回来。将军并没有通融,坚决而客气的让小兵领我们去客房休息。
说是客房其实就是那排营房后面独立的两间小平房,听带路的军士说只有贵宾才有资格住那里,平时凡是夜间闯关的,统统关在地牢里,白天再审。没一会儿就到了客房处,师父一间,我们仨一间,放好行礼,整完床铺,军士告退回营。
我们仨一人一张行军床躺着,屋外死一般的沉寂,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格洒在屋子里,重重的军被盖得我胸口烦闷。我不知自已躺了多久,他俩应当睡着了,呼噜声此起彼伏,今天真的很累。我掀掉那厚厚的军被,伸手从衣服里摸出香烟,轻轻的用打火机点上,真的有点冷。我披上袍子起身下了床,走到窗前,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再慢慢的吐出,天边的那轮弯月在烟雾中格外明亮。很多往事在我脑海里回闪,南天门,灵霄殿,卷珠帘,被捉奸,我还有机会回到那里吗?那个女人还在想着我吗?那个想致我于死地的男人还在找我吗?
凡间,我已经呆了很久,现在也算是有了一份好工作,取经结束后,这些报酬能让我在凡间快乐的生活几辈子,但这就是我想到的?头绪很乱,一直在赶路,我甚至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已的将来。有的事,我必须找八戒谈谈,在长安庆功宴后的电梯里,他酒后喊出嫦娥的名字,我确定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八戒睡得很香,把他推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只好用他的袜子捂了一会他的鼻子。不一会儿,他伸出胖手扯掉了鼻子上的袜子,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一看到我站在床头,八戒浑身缩成一团,死死扯住被子。“你想怎么样?”八戒有些惊恐。是的,半夜三更,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站在你的床头,你也会被吓到。
我用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八戒安静,我再慢慢说出几个字:“广寒宫会所。”说完,我冲门口偏了下头,这几个字仿佛是个咒语,八戒立马起身穿衣,二话不说就跟着我向门口轻轻走去。大师兄还在梦中。
在一个辟静背风的小空地边,我和八戒一人搬一块石头坐好,我给他递了根烟,点上。暗夜里,只有两点火光在一闪一闪,八戒先开口:“你到底是谁?”我没答话。“天庭派你来跟踪我的?"八戒的口气里有些紧张。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我看不到八戒的表情,但能感到他明显轻松了一些。我接着说:“听说过卷帘大将吗?我就是。”八戒哦了一声,说道:“不熟,哦哦,等下,这名有些耳熟,我想想。”我有些许失望,难道我在天庭的名气很低吗?
八戒又说:“想起来了,天哪,传闻跟王母娘娘有一腿的那个猛男,就是你???”说完,他迅速扔掉烟头蹲到我身边,“偶像呀,当年我们真真好羡慕你的。不过,卷帘大将不是在南天门被铜锤捶死了吗?”
我说;"记得是什么罪名捶死的吗?“八戒摇了摇头。我说:“不提这些了,说说你吧,天蓬元帅。”
八戒说:“看来你真的是卷帘大将,连我的官名都知道。”八戒缓缓的站起了身,有点激昂的说道:“其实我就是美貌和智慧并重,正义的化身,人间的天使......”我打断了他:“小声点,不要激动。你觉得我们一起来到这个团队,是不是有点奇怪?”
八戒说:“你晚上睡不着,就是为了这事?不急,我再跟你说说我和嫦娥的事吧,那得从广寒宫会所说起......”
“什么人?出来!”一束光照在了我的们身上,是巡逻的军士在冲我们喊话。我们只好中断谈话,先起身跟军士赔不是,动静一大,连师父,大师兄也吵醒了。师父披着衣,站在门口训了我们一通,大师兄忙着跟军士解释。
我和八戒呆头呆脑的回到了房内,虽然有的问题我们刚研究了一点,但我觉得事情远没这么简单。不过现在的环境也无法再继续谈下去,路上有机会我一定要和八戒理清一些头绪,毕竟在巩州商演的事情上,八戒表现还是很有头脑的。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通过岗亭,来到关卡,递上通关文碟,盖好检验章。再排好队,一个一个验对护照,这是出国出的最后手续。行礼没问题,安检没问题,但问题还是出来了。
那个验护照的军官放行了,我,师父,八戒,白龙马,却拦下了孙悟空。严肃的表示他不可出国,不容分说。这下师父和我们都急了,这叫哪门子事儿呀,难道猴哥是通缉犯?
再三的追问下,军官终于告诉我们。不让孙悟空出关的原因是,金丝猴是大唐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严禁携带出国。虽然大师兄一直在反复说明自已不是金丝猴,是普通猴。但守关军官就是不肯放行。
军官的态度还算好,除了耐心的向我们解答大唐法规,并向我们证明孙悟空就是金丝猴,同时我们也接受了一堂生动的普法课和科普课。
他一边翻着书,一边滔滔不绝的向我们说,金丝猴的珍贵程度与大熊猫齐名,同属“国宝级动物”,它们毛色艳丽,形态独特,动作灵活,性情敏感,这些都与大师兄相符。而且鼻孔大,上翘。唇厚,无颊囊。背部的毛长发亮,颜色为青色,头顶、颈、肩、上臂、背和尾的毛为灰黑色,头侧、颈侧、躯干腹面和四肢内侧的毛为褐黄色,毛质十分柔软,也类似大师兄,现在没把师父当动物贩子扣起来已经不错了。
军官再跟我们说:“像猪和马这些普通常见动物就可以过关,并不是故意为难你们,希望配合。”明显八戒被伤到了自尊心,他也很想证明大师兄只是一只普通猴子。八戒喊道:“等一下,我能证明他是只普通猴子。”大家安静下来,大师兄带着期待的眼光望着八戒,八戒望着军官说道:“你书再翻下去,有没有提到成年金丝猴睾丸比普通成年猴子要大一倍多。”
“有的。”军官说。八戒说:“孙悟空的蛋蛋很小。我作证。”我和师父不禁为八戒的机智鼓起了掌。
看过,验过,猴哥穿好裤子,作别河州卫,我们开始了漫漫的西行之路。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4-01 15:28:00 +0800 CST  
袈裟引发的血案1
告别大唐,我心里有些忐忑,出发前准备会上观音大师说过那些落选的妖精鬼怪,会在哪里等着我们呢?如果要论打斗,论本事,我和八戒都很能打,但对手的本事现在还一无所知。孙悟空本领多高,他没说过,既然观音确定他负责安保,那这些应当不是由我来操心的,毕竟在镇元子庄园那次遭遇,大师兄的身手还是小露过一手。
我自已是没打算全力展现我的能耐,八戒呢,也许跟我的想法一样,犯不上拼命,一份工作而已,做得再好再拼命,总是老板受益最多,顶多给你个荣誉多些奖金。大雷音公司也只是一家公司,我们只是协助唐僧取经,本质上来说就是为如来打工,仅此而已。这本来就是由一场秀开始,既然是秀,路人甲,路人乙总是要有人来演的,真正的主角只有唐僧,至少从安排上来看是这样的,我只是担心大师兄将来会成了这场秀的主角,抢了唐僧的戏。
大师兄不像我和八戒这般世故,他太认真,本领大蛋蛋小,在公司没根基,这样不好。我隐隐觉得这一路,他会有很多出彩的机会,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毕竟我们相处时间还不是很长。
在大唐国民眼里,出了大唐,其它地方全是蕃国小邦,的确是这样,我也是这样看的。至少走到现在我也没有看到一个像样的城邦,甚至我不知道现在身处哪国的境内。眼前只有一道道山粱,一片片浮云。气温有点回升,不似在河州卫那般刺骨的冷,一路上花花草草也开始多了起来,路上渔樵耕读一个却也没有遇过,这样看来白龙马的导航一直是远远绕着城镇走。
眼前又是一座大山,远远望去,这山险峻嵯峨,丘壑重重,藤萝悬于崖,松柏立于壁。再往上看尖峰似戟,直插云宵。我心中暗赞道:“好山,好山。”八戒说:“好个屁。”着实吓了我一跳,这猪能看穿我在想什么?我张了张嘴,可又无法否认。我刚才的确感觉这座大山很赞,八戒白了我一眼说:“好好挑你的担吧,看你那摇头晃脑,心驰神往,目露艳羡作死的样。”我嘟囔道:“点赞也不行啊,这山确实巍峨。”“拉倒吧,还拽文呢?走近些再说吧,到现在也没看到山上有路,爬完估计得死人。”
八戒一直很讨厌爬山,这是本性吧,大师兄好像就很喜欢爬个山翻个岭什么的,我和师父应时应境而定。大师兄一个人远远的跑在了前面,停住后,朝我们招了招手,我们赶紧加快步伐往山脚走去,快到山脚时,师父拉着缰线道:“悟空,你速速进山打探一番。”大师兄没有动,只是瞪大两眼,来回看着面前大山,仿佛山上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师父,劳烦你下马,我站上再细细观察。”唐僧不情不愿的下得马来。大师兄一个跟斗翻身站在白龙马背上,手搭凉棚细细打量起这座高山,这POSS,大师兄算是摆上瘾了,从心理学来说,人都有一点强迫症,大师兄爱搭凉棚,我呢?我行路总喜欢回头看。
大师兄下马后,告诉我们说山上有路,山腰里可能有座寺庙,树丛太密看不大清,不过晚上也算是有个投宿之地。师父听了挺欣慰,露宿山林毕竟谁也不喜欢。正在我们准备进山的时侯,八戒突然大喊道:“有妖气!”一脸的警觉,一身的英雄气概。
猴哥一转身踹了他一脚,骂道:“呆子,哪来的妖气,看你把师父给吓的。”八戒一边躲,一边叫道:“开个玩笑啦,我觉得这句台词很酷。师父救我呀,大师兄脚太重。”师父坐在马上,抚着胸口,吐了口气说:“八戒,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吓死为师了。好啦,大家准备上山吧,记得,到了寺里一定要有礼貌。”我说:“二师兄,以后这句台词,只能大师兄说,不然会吓死人的。”我记得五庄观时,师父也是让我们要有礼貌,结果,唉。
猴哥还是头一个往山路上奔去,路实在太窄,白龙马只能由八戒牵着,一步一步向山间移去,我一边挑着担子,一边四下张望,这山间与外界不同,野草香花,沁人心脾,行到半山腰低头一看又别有洞天,底下涧水激石,清泉四溢,犹如仙境一般。那寺庙也已在不远处,能在这清雅之地建寺院,看来也是品行清高之士,也许能遇上个高僧。
寺院不大,山门大开,既然没有层层殿阁,也没有叠叠廊房,扫洒得干干净净,却不见一人。师父示意我们不要喧哗,放轻脚步往大殿走去,只见大殿门上有一匾额上书四个大字“观音禅院”。师父回头冲我们低声笑道:“总算找到组织了。”进到正殿,总算是见到人了,只见门口一张桌子后坐着一位僧人,身穿灰袍,头戴笄帽,还戴俩大耳环,不过比我的要小一些。见我们进来也不打招呼,只顾敲着木鱼。
师父也没与他搭话,赶紧走到正殿的菩萨金像前,打算跪地磕头。师父刚整好衣冠往蒲团上一跪,那和尚说话了:“黑,黑黑黑,怎么个意思?怎么个意思?这就拜上了?”师父一楞,回头笑道:“见菩萨,我心中欢喜,小师傅见谅。”“懂不懂规矩呀,买香火了吗?"这和尚站起身来,从桌内搬出一捆香烛,长的短的,粗的细的摆了一桌,说道:“自已挑,长香纹银八百,短香四百,赠蜡烛,外送求签解签。”
师父想了想说:“那我不拜了。”转身又对我们说道:“心意到了就好,菩萨不会怪罪滴。”看大师兄眼神,是打算跟这和尚杠上了,师父悄悄把大师兄拉到一边,省得他惹事。轻轻的对那和尚说:““贫僧乃东土大唐钦差,上雷音寺拜佛求经。至此处天色将晚,欲借宝刹暂渡一宵。”说完,默默的等着和尚回话。我觉得师父首次出国,现在直接把大唐钦差这身份摆出来,也是种策略。不知对这和尚是不是管用。
和尚道:“大唐钦差呀,失敬,失敬。”“哪里,哪里,岂敢,岂敢。劳问大师法号?”和尚又说:“小僧法名广智,这样吧,看你是外宾,房间费打八五折,要几间?热水,空调,大彩电,带窗的,不带窗的本店多种选择。”
八戒忍不住了,直冲到桌子前道:“啥,观音禅院,同是佛门弟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和尚说:“你去门外好好看看,难不成你们还想住霸王店?”我赶紧退回门口重新细细看那匾额。四个大字下居然还有一行小字,“全国连锁分店,五星级享受,一星级价格。优质服务,客至如归。”天,这是要闹哪样啊。我回殿内跟他们一说,大家异口同声一个:“啊?”
师父低头思考了一会儿,把我们叫到一边去,让大家合计一下,看这事怎么办,露宿山林呢,还是花钱住店。我没有说话,一般在集体商议时,我很少开口。如果一个人在开会时老是处于被征求意见的角色,其实你就是来凑数的。最终师父决定掏钱住店,师父先垫着,钱将来由大家平摊。取经,据说我们是没有食宿费用的,一路上常态应当是风餐露宿,喝风吃草。
我有点不开心,凭什么平摊啊,但总比露宿山林要好很多,就这样吧。师父到了广智和尚那桌前,说了声:“四间上房,一晚。”说完准备掏钱,广智半死不活的说道:“一间一百两银子,,再打八五折,共三百四十两,另押金五百两。共八百四十两。”
师父掏出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广智,说道:“大唐银票,全世界通用,按外汇牌价,就你们这鸟国至少得1比10。这一百两还有富裕。”
那和尚接过银票,抬头发了半天呆。八戒道:“赶紧吧,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外汇也不懂。”其实我也不懂,不过看起来师父很厉害的样子。我只知道大唐银子在世界上一般称为唐金,杠杠的硬 硬 的。想必这和尚也有些知道,收好银票后。广智说道:“每位钥匙一把,拖鞋一双,毛巾一条,热水瓶一个,肥皂一块。”说完,从桌子底下又掏出这些个东西,摆在桌上。
大师兄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这秃驴,也敢哄俺老孙,热水瓶都要自带,那热水,空调,大彩电呢?”广智道:“没电。"师父道:“算了,悟空,我们出家之人,不计较这些。善了个哉。”
我跟着大伙拎着一大堆东西往殿后的客房走去。居然是个单间,离开长安后我很久没有住过单间了,我是个知足的人,晚上能睡个好觉这也是很欣慰的事。
那和尚领我们到了客房,便转身回去。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4-01 15:32:00 +0800 CST  
袈裟引发的血案2
四人掏出钥匙各自捅开了门,一进屋,我环扫了一下四周环境,还算整洁,房间很大。可有点不对,我们四人打开了四扇门,进的却是同一个房间,怪不得房间这么大,还摆着四张床。大师兄苦笑了几声,八戒直接就骂街了,我惊 呆了,原来想要的单间房居然是这样,这死禅院居然还收了我们四间房的钱。
师父倒没说啥,一边在房内踱着,摸摸这个,开开那个,一边说道:“你们呐,就是吃不得苦,这条件不是相当可以嘛,洗个澡,休息一下,再吃晚饭,早点睡,明天还要赶路呢。”我看得出师父在掩饰他的冒失,掏钱之前看下房间也不至于到这境地,被人坑了感觉真的很憋屈,师父这也算是哑巴吃黄莲。
我叹了口气,开始整理床铺,先躺一会。洗澡,我肯定是最后一个,先等他们洗完吧。
突然听到师父喊道:“有没有天理啊(脏话略去三百字)洗手间没有,浴室没有,这,这,这,悟空,八戒,沙僧抄家伙,跟我上前殿。”师父怒了,我赶紧抄起月牙铲,又挑上担子,跟着他们屁股后跑了起来,七弯八拐,我们回到了前殿。那广智正趴在桌上打瞌睡,口水流了一滩。师父对他喂,喂了两声还没反应,猴哥在边上盯着广智看了一会儿,抄起桌上的木鱼就冲他脑袋狠狠拍去,拍完,和我们马上闪到师父身后足足有十米远。广智惨叫了一声,捂着头站了起来,怔怔看着面前的唐僧。
师父回头看看我们,又看看广智说道:“你敢骗我。”明显有点底气不足,广智从牙缝里狠狠说道:“你敢打我?”师父说:“你想怎么样?”广智说:“你想怎么样?””师父说:“你想怎么样?”广智说:“你想怎么样?””两个怂货就这样对恃着。最后师父说:“退钱,不住了。”广智说:“不住就不住,打什么人呐,再说,怎么就不能住了,怎么就不能住了?”师父笑道:“我也不说你这大通铺了,也不说你没卫生间了,也不说房间里连电视是泡沫做的,也不说空调是画在墙上的,还有.....”
八戒在后面喊道:“少废话,退钱!再把晚饭给我们备齐了,这事就不追纠了。”我说:“二师兄说得对。”广智使劲搓着自已的光头,刚才那一下挺够劲,现在已经肿起一大包了,疵牙咧嘴,估计是疼得厉害,广智骂道:“死秃驴,我给你晚饭。”说罢,抄起木鱼向师父砸来。
师父见木鱼飞来,也不知闪躲,依旧僵僵直直站着,只听得咣的一声。我心头一紧,赶紧一个箭步冲到师父身边,这秃驴吵架挺在行,论打架却像个木头。我一边护着师父,一边防着广智,生怕他还有下一招,可师父还是直挺挺的站着,瞪着俩大眼,也不作声。显然他被砸傻了。这木鱼正中他鼻梁,鼻血正哗哗往下淌着,八戒跑来一看师父这副模样,把他给气的,顺手慢腾腾点了根烟,喊道:“猴哥,师父受伤啦,晚饭就不算他这份了。”师父现在才有了点反应,仰着头,抹着鼻血,气如游丝,说道:“沙僧,我是不是不行了?”
我扶着师父往猴哥那边退去,这死猴子到现在还是一动也不动。等师父后仰叉腰一步步挪到身边时,猴哥对他说道:“放心,死不了,沙僧你在这看着师父,我去找那秃驴。”我见这血也一时止不了,撕了些手纸,搓成条条,插到师父鼻孔里,再用力拍着师父额头。我不大懂救治流鼻血,这几招也是小时侯听大人讲的,还有咬中指,掐小底迪。
师父还算配合,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里,仰着头,咬着右手中指,左手掐着小底迪,鼻孔里塞着俩纸条,只有脑袋时而还晃动一下,看着挺凄凉。八戒摇了摇头道:“别乱动,小心侧漏。”师父立马连头也不晃了。
广智被猴哥踹了好几脚,不敢还手,只能一边躲着,一边跑着。现在殿里是三比一,还手他可能会死得很惨。趁着猴哥一个缓手,广智闪到大殿里的大钟旁,死命抱起钟杵往那口钟连撞了好几下,钟声沉闷悠远,整个观音禅院都能被惊动。不一会儿,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纷乱的脚步声,拥进殿内的一帮精壮和尚,个个手持戒刀,我看了一眼,大概有十来个。
看来又是一场恶斗要开始,难道取经这一路就是为了打架?至少我现在又面临跟人打架,躲也躲不开。上回跟老道打,这回跟和尚打,以后呢?其实就算他们再多十倍的人手,我一个人也能全把他们灭了,但我从不对凡人用神通,八戒也是这样,打架这些事,还是大师兄一个人解决比较好,我转头一看,八戒已经坐到了师父身边,帮他换着纸条,大师兄对我摆了摆手,我也退到了师父身边。
广智见众僧赶来,冲领头的大喊:“广慧救我,快砍了这帮大唐秃驴。”这广慧身高马大,满脸横肉,大喝一声:“兄弟们,动手。一个也别放过。”大师兄笑道:“好一帮出家之人,俺老孙不想伤你性命,要是再前一步,你们就跟这口大钟一样。”说罢,掣出金箍棒照着大钟轻轻一下,那钟便打得粉碎,震得众僧骨软身麻,捂着双耳,戒刀丢了一地。
正当此时,殿外传一声:“住手。”听声音挺有威严,众僧皆低头退后,只见进来一位老僧,边上还得两小僧搀着。这老僧头戴一顶镶钻毗卢方帽,身穿大红锦绒袈裟,脚踏八宝僧鞋,拄着一根玉石宝杖。我看这阵势这行头,应当是大BOSS出场了,广智,广慧扑通就给老僧跪下,哭道:“方丈,给我作主啊!这歹人欺人太甚。”然后巴拉巴拉从头到尾哭诉了一遍,老僧听罢,劈头便对两徒儿喝斥起来,八戒轻声对我和师父说道:“这老和尚还算明事理。”唐僧见是方丈到来,晃晃悠悠起身,我和八戒一左一右扶着他来到大殿门口。
师父躬身施礼道:“老方丈,唐僧拜揖。”那老僧赶紧还了礼,连声道歉。师父叽里咕噜又说了一番话,听不大清,因为鼻子还塞着纸团,大概是说贫僧自东土大唐啥啥的,老僧只是一个劲的道歉。猴哥见气氛缓和下来,也不便发火,收了金箍棒不再作声。这事儿本来也不算大,可这俩和尚互相客气起来眼看没个完,我对八戒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去把事情说说明白,再这么客气下去天都亮了。
八戒上前对老僧行了个礼,然后把师父动怒的原因说给老僧听,老僧听罢说道:“怪我,怪我,平时对徒儿管束不力,服务不周,这浴室房内的确没有,要沐浴洁身,有大澡房可用。”八戒道:“有澡房就好,在哪呢?赶紧带我们去吧。”老僧道:“勿急,勿急,广智,广慧,快向唐长老赔罪。”广智,广慧慢腾腾的给师父作了个揖,不情不愿道了个歉,师父嗯嗯两声算是接受了。大师兄有点不耐烦,一下窜了过来说道:"老和尚,快快带路,去澡房,师父,你鼻子那纸团也可以拔了。”
这纸团一拔,师父立马使劲呼气吸气,呼哈呼哈,说道:“爽。”又看了一眼老僧,大概觉得有点失态,马上说道:“敢问老方丈法号?”老僧道:“老衲金池。”“哦哦,原来是金池大师,久仰久仰。”“不敢不敢。”
我还头一回听说有法号叫矜持的和尚,矜持的人爱端着,骨子里有种得意,有种闷骚,藏得最深是心中的贪婪。金池是吴承恩取的,吴同学出书后,这金池也就叫开了,反而矜持长老知者甚少,这里也按约定俗成的叫法吧。
金池长老心还挺细,看到师父袈裟被鼻血弄脏,喊道:“广智,快去我衣帽室,取几件袈裟来,让唐长老换上。”师父淡淡的说道:“不用了,一般袈裟我也穿不来的。”金池问道:“这是为何?我院袈裟几十年来收集,能绕地球两圈,也略有精品,也想请长老过过法眼,点评一二。”说到袈裟,师父突然整个人都精神了,当然也可以说是神经了,只听他笑道:“精品?袈裟恒久远,一件永留传。这样的袈裟才能叫精品,一件足够,而我箱子里就有一件阿马尼。”然后整个人就陶醉在满足中。
两位袈裟控遇上了,知音难得,有人斗富,有人斗勇,女人斗奶,和尚斗袈裟,这世界真的很有趣。
看到金池长老有些失落,师父才从满足感中走出,忙道:“长老不要误会,不是嫌弃你院袈裟,我这人从来只穿品牌袈裟,定制为主,有限量版那是最好的。勿怪,勿怪。洗完澡,我就换上那件阿马尼。这事就不劳烦大师了。”
金池叹了口气道;“也罢,上国大唐也远非我等辟壤之人能比,那就让徒儿领长老去澡房。顺便问下,你刚才说的亚蔑爹是什么?”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4-01 15:34:00 +0800 CST  
袈裟引发的血案3
“亚蔑爹?我说的是阿马尼,袈裟品牌。”师父说完带着一脸的鄙夷,望着金池和尚,这金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得甚至找不到话题来掩饰一下。我听得莫名其妙,这品牌说错至于这么难堪吗?八戒博学多才,我得问问他。“什么是亚蔑爹?”八戒听我一问,一脸惊讶的望着我说:“真的假的?你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八戒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阿马尼是穿上去的,亚蔑爹是脱下来的。懂?”我似懂非懂,也不好再刨着根问下去,也免得再被八戒嘲笑。回想当年我真的是太纯洁了。金池说道:“广智,广慧,你们快快带众长老去澡房沐浴。”这老头也不再说袈裟的事儿了,大师兄跳到他跟前喝道:“不要这俩带路,你自已来带。”
“这,这,这”金池望向了唐僧,唐僧道:“悟空,休得无礼,客随主便,长老勿怪,我这徒儿向来顽劣,阿弥陀佛。”金池道:“罢了,我另唤两名温顺徒儿带你们去吧。”唐僧道:“那有劳了。”金池手指向徒众道:“广播,广告,出来,带路。”“是,师祖。”站出了两位一胖一瘦小和尚,师父又向金池作了个揖算是告辞,一行人刚跟俩和尚没走几步,八戒突然回头喊道:“长老,晚饭在哪儿呢?”金池道:“稍侯,各位沐浴回返,便可以餐厅用餐,成本价,成本价。”唐僧一听,脸一沉,急走了起来,我劝道:“师父,既然是连锁禅院,吃饭付帐也是理所应当的。”师父白了我一眼道:“你去趟客房把我们的衣服带过来,让那谁,广告,广播弄一个跟你去。”我便带了那个胖的一起去了客房取衣服,师父一行人先去了澡房。
路上,只有我和他的脚步声,很幽静。有点无聊,我便问道:“小和尚,你是广告还是广播啊?多大了?”他转身答道:“我叫广告。十三岁。”“哦,小广告,那小广告你这么小就出家,你家里人舍得吗?”小广告低头走了一会说:“我不是出家,其实我是在这里上班的。”“啊,上班?那金池长老就是老板了哦?”“是的,哦不,这些我不能说了,不然会挨揍开除的。”
这禅院有意思,我心理想道。“放心,你的话,我一句也不会让你们老板知道的。你来这儿多久了?”“我十岁时爸妈送来的,我家就在山外的村上,穷,不过我今年开始有工资了。”我得把话转到一些有价值的内容。我又问:“这禅院怪冷清的,你这么多人都开工资呀?”“不冷清啊,周未都有人来的,善男信女来开房的很多,我们这里安全。”“切,就你们那设备,谁来啊。洗个澡都这么麻烦。”“不是啊,那是给你们住的,广智大师兄看你们是过路穷僧人,所以会那样。”说罢用手指了一下禅院边上,我看过去,层层花木外隐约有一幢小楼。
广告又说:“那才是宾馆,你们住的吃的全在另一边,饭菜也不好吃。”“哦,那刚才看你们大师兄们好多人都拿着刀,平时练武吗?”“嗯,有练的,我不练,我和广播都是专门服侍金池长老的。广智是负责客房,那帮大汉是广慧的人,他们是看赌场的。”“赌场,天哪,这佛门净地。”“我不能说了,客房到了哩。你去取东西吧”
我也不急着逼问他,进房打开箱子,取了几件衣袍,当然还有师父的阿马尼袈裟,我知道他现在急不可耐的要穿上得瑟得瑟。在转去澡房的路上,小广告终于在我的逼问套问使劲问下,吞吞吐吐说了赌场的一些事,赌场是这里的主要财源,官府打得严就关一下,像现在。等风头过了,就大开特开,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听完这些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只能装着毫不在意的让他先去把白马龙喂饱草水。
澡房里已是雾气腾腾,水声哗哗,他们仨都已经洗上了,我放好广播在门口递来的毛巾,拖鞋,洗发液,肥皂,三两下脱得赤条条,踢踢沓沓往喷头下走去。一扭阀门,这水直冲而下,又热又有力,我从头到脚,抹抹涂涂,搓搓挠挠,太舒服鸟,好久没这般畅快了。
八戒光着屁股,闭着眼正哼着小曲淋着水,猴哥朝我打了个招呼,又朝八戒喊到:“呆子,别唱了,唱的什么玩意,烦不烦。”八戒停了一会,说道:“小蛋蛋,摸摸看,谁摸谁是大坏蛋。”猴哥道:“河州卫的帐还没跟你算,等会看我弄死你。”师父说道:“好啦,你们赶紧洗,一会还要吃饭,咦,我的洗发液哪去了?谁有看到?”我听得暗暗好笑,猴哥说了:“师父,洗发液给你也是浪费吧。”师父说:“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洗上了,有毛没毛都得蹭两下。”
没人搭理他,我想了一下,往自已头上倒了些洗发液,喊了声:“接着。”便把剩下的半包洗发液扔给了师父。“叭”接过洗发液,师父在头上抹了一会,又说:“咦,刚才伸手接东西,好像肥皂也掉了,谁帮我捡下。”我闭着眼喊道:“我洗头呢,睁不开眼,师父自已找下吧。”这秃驴真烦人。大师兄也在闭眼洗头,没搭腔,八戒说道:“师父,肥皂不是在你脚下嘛。”师父说:“咦,真的哦,八戒来帮我捡一下吧,刚才鼻血流多了,头有点晕,弯不得腰。谢谢。”“好吧。”八戒走了过去,我和猴哥都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离开澡堂时,听到最后的声音是八戒“啊……”的一声,叫得很凄惨。
菊花已经泡开了,师父端着白玉茶杯轻轻的吹着,金池在禅房里细细看着师父身上袈裟,口中念道:“阿马尼,我的阿马尼。”师父说:“那是我的阿马尼。限量版,仅此一件。”在金池无比渴望的眼神中,师父满足的抿了口菊花茶。金池说:“唐长老,刚才的晚饭钱,还有晚上的房钱,都给你们免单吧,只求这袈裟让我观赏一晚。”师父摇着头说:“那不成啊,这袈裟我从不离身。”洗完澡的路上,我跟师父说过这里有赌场,有打手,这金池跟黑老大没两样,对我们客气,那是因为看过大师兄的手段。师父也留了个心眼,夜长梦多,这袈裟是决不会给他看的。很明显金池现在是盯上袈裟了,其实也怪师父太爱显摆。
这金池还是不肯罢休,又说道:“唐长老,要不你帮我说说这袈裟吧,小僧孤陋寡闻,哪里见过这等宝物。”师父那得瑟劲又上来了,望了望我们几个,又抿了口茶,提了提身上的袈裟说道:“普通上等袈裟,必用金线缝制,对不对。”金池拼命点头。师父接着说:“这件,是用龙须为线,夜明珠为结点点点缀,亚平宁彩绮为面,冬暖夏凉,因人而变,不管你什么人它都能合身。火烧不化,就是怕水,因为沾了水,它会皱那么一点,我这么讲究的人是受不了滴。哈哈。”我看这金池听得口水都快要淌一地了,又是一番千央万求。
大师兄腾的一起身,说道:“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师父早些回房安歇吧。”唐僧缓缓起身,向金池告了辞。满脸的得瑟藏也藏不住,人总是虚荣的,不管是身份,学问,衣服,坐骑,甚至鞋子,只要你有本钱显摆,别人还艳羡不已,那种满足感是能渗到你骨髓里。
金池长老把我们送至门口,月光下,我看到他眼中有泪光闪过,但随后便又闪过一道凶光。我感觉这老和尚为了这件袈裟已经动了杀机。回到客房,小广告在楼道远端偷偷摸摸露了个小光头瞄着我们房间。
大师兄示意我们装着没看见,进房后,八戒点亮桌上蜡烛,烛光中,四个人影影绰绰,阴森森的交头接耳,我甚至有一种错觉,是我们在搞阴谋害人。八戒的意见是今晚便走,猴哥说:“呆子,有人在屋外盯上了,没这么容易。”我说:“大师兄说得对。”师父说:“看那金池也不像个坏人,明天再说吧。总不至于为了件袈裟把我们给杀了。”我说:“师父说得对。”八戒说:“要不把那广告抓来,一问便知。”我说:“二师兄说得对。”
我心里的看法是今晚便走,但估计很难,大门应当锁上并有人手看管了,如果有别的出路就悄悄溜掉,大师兄一动手可能就会死伤很多人,这样总归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想着,突然大师兄一个箭步把房门打开,小广告就滚了进来,猴哥按住他骂道:“小秃驴不学好,扒门缝想偷听,哼哼。”说完便打。我赶紧拦了一下猴哥,对小广告说:“别怕,你只是个小孩,我不让他打你,可你现在要马上说实话。明白吗?”小广告已吓得面无人色,哭道:“我说,我说。”听他说完,着实吓了我们一跳。
原来这老和尚,在我们洗完澡后,便已经安排人手包围了客房整个小楼,小广告是派到楼道里盯梢我们出入的。然后金池再请我们到他禅房里饮茶品茗,很明显袈裟能借就留下,不能借就趁我们入睡时动手,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具体计划。但我们现在看来脱身不是想像的那么容易。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4-01 15:34:00 +0800 CST  
袈裟引发的血案4(免
大师兄听完小广告的一番话,腾的一声起身,让我和八戒先守着师父,自已先去楼下打探打探。师父说:“悟空,速去速回。”等大师兄一门,师父便让我把门锁上,让八戒来门边蹲着,自已来回踱着步,口中直念叨:“这事闹的,这事闹的,咋办涅?”我说:“师父,你坐下歇歇吧,有大师兄在,谅他们也不敢动手。”他再不坐下,照这样走着,我真的眼晕。
小广告哭道:“大师父,放我走吧。”刚坐下消停了一会儿的师父又起身窜到他跟着,双手狠狠掐着小广告脖子:“让你偷听,不学好,小小年纪做强盗。”边说还边晃着广告,眼看这小和尚快被掐断了气。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吓得师父一松手,颤着声喊道:“谁?”八戒说:“大师兄回来了。”顺手把门一开,果然是大师兄。
大伙全围了上去,我也很急,知道有危险,却不知道情形真的让人心里发毛。猴哥说:“楼下,被围上了,那些和尚抱来很多柴禾,还有人在往上倒煤油,看样子是打算连楼带人一块把我们烧了。”师父听完,呼的一下把蜡烛先给吹灭了,说道:“小心火烛,小心火烛。”黑暗中,只听猴哥说道:“人家是来放火的,你吹蜡烛?够聪明。”八戒喃喃道:“这可要了命了,要不,袈裟现在给他们算了。这金池秃驴也忒歹毒。”师父斩钉截铁说道:“头可断,血可流,袈裟不能丢,人在袈裟在。”黑暗中,死一般的沉默。“悟空,你快救救为师吧,悟空。”唐僧又突然嚎了起来,我知道师父已调到崩溃状态了。一大男人老跟女人一样,一会头可断,一会又悟空救我。
我想了下说:“要不就照二师兄说的吧,小广告,你知道还有多少时间放火吗?”黑暗中也看不到他在哪,只听他答到:“等你们房间蜡烛灭了睡觉,我下楼回去,马上放火。”师父又是一声怪叫:“快,快,点上,点上。”八戒只得又把蜡烛点上。猴哥说:“沙僧,你说怎么办吧。”大师兄可能也明白,这个团队里,危难关头还能冷静应对的,只有我和他。其实我不觉得袈裟有多重要,但师父把它看得这么重,只能以师父为主,毕竟他是领导。
我也没必要再隐瞒自已的意见,我对广告说道:“你现在马上跑去找你师父,就说他如果放了火,我们就剪烂袈裟,烧毁了禅院,不过袈裟也别想了,快去快回。”小广告点点头,蹭一下就窜了出去。
猴哥眯着眼点了点头,师父问道:“那金池过来怎么办?袈裟真的给他?”八戒说:“谈判呗,反正也不是什么长老不长老的,就是个黑老大,看他过来有啥妖娥子。”猴哥说:“等吧,总比现在一把火,把你变烤猪要好。”八戒说:“烤猴也不错。”猴哥笑了笑,往床上一躺道:“人来了再叫我,烤我?八卦炉都烧不死我,哼。”说完眼一闭,装睡去了。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八卦炉?大师兄怎么会知道这兜率宫的东西,《大唐好和尚》时我记得他说过被烧过,难道是八卦炉。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侯。
等待是漫长的,该来的终究会来的。金池一帮人已经站在门口了,又是作揖又是请安,如果不是担心师父安全,我握着月牙铲真想一铲结果掉他,这老和尚既阴毒又虚伪。师父吱吱唔唔也不在说些啥,总之袈裟是不想给。金池脸一沉:“既然毫无诚意,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本来还想放你们一条生路。”师父被他一吓,转头看着我们说道:“悟,悟悟空。”
大师兄还四平八稳躺着,玩着金箍棒,淡淡说到:“打架,你再叫上一百个和尚,我也保证你一个也活不了。”金池咬着牙道:“那你开个条件,反正这袈裟我是要定了。”猴哥一个翻身跳下床来,金池众人连忙退了几步。猴哥说道:“赌 一把。你赢了,袈裟归你,输了,你说怎么办吧。”金池道:"老衲出家多年,从不知赌为何物。”我说:“都别装了,去你赌场玩吧。”金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师兄,一转头瞪了一眼小广告,说道:“那只好奉陪了,这样吧,既然要赌,你们就拿袈裟换筹码,算你一千万,如何?”
猴哥说:“没问题,虽然少了点,但你晚上要去把十里八乡的赌徒赌鬼善男信女都叫来作个证,怕你输了反悔。明天午时准时开赌,我喜欢人多。”金池笑道:“可以,你不怕我出老千?”猴哥道:“没有老千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坐牢前,我打死过十几个顶级老千,你不想成为下一个吧。”金池道:“那赌法呢?牌九,牛牛,扎金花,德州,大老二,梭哈,麻将?“猴哥道:”梭哈。“金池道:“好,一言为定,我现在就派人去请人。阿弥陀佛。晚安。”师父喊道:“那楼下柴禾堆着,睡不踏实。”金池哈哈一笑,道:“广智,广慧叫人撤了柴禾,吓到唐长老可不好。”说罢,一众人扬长而去。
这晚我们都没睡踏实,猴哥的确也挺冒险,一个人去跟一个赌场老板玩,我也是捏了把汗。到天亮时,八戒突然说道:“猴哥,我想了一晚,感觉吧,我说出来你别生气呀。”“嗯,你这猪还没睡呐。”“你不也没睡吗?我觉得出老千的是你,真的。”猴哥懒洋洋的说道:“这还用想一晚上,猪。”八戒说:“呵呵,在长安大酒店我和沙师弟可没少输你。我记得呢。”我听完笑了笑,点了根烟,等开赌如同在等开战,真的有些紧张,没洗手间的房间真不舒服。
午时已近,广告和广播等我们吃完送来的饭餐,广告领着我们仨下楼,走过小径,穿过树丛,跨进贵宾楼大门时,我看了下四周金碧辉煌,格调不凡,果然气派,踩着厚厚的墨绿地毯我们来到了赌场内场,里面已经人声鼎沸,各色男女在围栏隔在赌台外,或坐或站,赌桌也是墨绿色,筹码叠得高高,桌很大,躺我们四人足够。广智拿着话筒站在围栏前说道:”各位,雷蒂森乡亲们,今天请大家来是做个见证,稍晚我家长老将与东土大唐高僧在此决一胜负,赌资一千万。愿赌服输。”众人发出哗一声,又是一阵人头攒动,金池进来了。他看了看师父,说了声:”请。“师父连忙摇摇头,指指门外道:”是我徒儿赌。“
正说着大师兄由广播领着由门外进来,猴哥毛发梳得滑亮闪闪,披着一件白色大披风(我有点眼熟,那是昨晚的床单),叨着一根牙签,嘴角有一丝微微的笑意,向众人摆了摆手,慢慢走到围栏前,双肩一抖,广播赶紧接过掉下来的床单。猴哥这范学的,港产赌片真坑人。猴哥拿过广智的话筒说道:”各位,今天一千万赌资,我如果输了袈裟归金池,如果我赢了,一千万大家见者有份,包括你们欠赌场的高利贷也不用还了。”
这话太帅了,整场男女跟疯了一样在喊唐僧加油,人气明显在我们这一边,人心总是和利益站在一起。
金池也没想到猴哥来这一手,这样一来,原本围观中立的人,全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所有人都希望他输。金池有点难堪,广智道:“欢迎金池长老和孙长老入座。“全场齐声高呼:”验牌,验牌。“这些我原本担心的事,现在已完全被猴哥化解。几个自告奋勇的验牌者,仿佛在用生命验牌,不久表示通过,接着发牌小姐也被拖到一房内,也不知他们怎么验的,许久才被放了出来,衣裳不整上台发牌。
我和师父,二师兄坐在猴哥身后的围栏外,伸着脖子在看台上的局势。跟,跟,不跟,不跟,跟,已经几个回合下来了,我们输掉几万两底码,师父已经念了几百遍的阿弥陀佛,佛珠多快被他捻出血。猴哥的背影还是那么从容,我心砰砰直跳,感觉决战就快到了。
这局猴哥发到一张红桃小5.金池一张方片A,但很奇怪,猴哥一路跟到第三张明牌,我不知他为什么不放弃,现在金池是三张A,猴哥是三张红桃5.3.4。我不敢说话,怕影响到猴哥,全场的人也感觉到双方杀气,静,静得能听到桌台上纸牌划过的声音。
金池叫了十万,猴哥辟里叭啦扔出十万,还是跟了。最后一张牌发完,金池嘿嘿嘿冲猴哥笑了笑说道:”哟,同花顺牌面,你说话吧。”猴哥用双手使劲却又极慢的掀看了一下底牌,我不知他什么表情,感觉他呼吸很沉重,背影在起伏。
突然猴哥说:“封牌吧,我想一下。”广智马上拿起话筒道:“现在封牌,无关人员勿近台桌。”几条大汉马上站住台桌四角,手持长刀。
大家都看到台面上是,红桃5.3.4.2.对三A一J。我怔怔的想着,猴哥最好的底牌是红桃6,同花顺,赢定了。如果不是,而金池是三带二葫芦娃,或四A炸,我们就完了。师父又哆哆嗦嗦跑去上洗手间了,因为猴哥告诉他底牌是梅花6。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4-01 15:35:00 +0800 CST  
袈裟引发的血案5(

梅花6,我心里真的很失望,八戒也一样,谁都想稳赢。但现在猴哥台面上其实只有一副普通顺子,而金池如果底牌真的是A或J,梭出去我们就可能完了,为什么不像港片里那般神奇呢?红心6,然后杀光金池。
望着闹轰轰的赌场,“瓜子,花生,茶叶蛋。”叫卖声此起彼伏,我心乱如麻,猴哥依旧气定神闲,坐在位子上,端着水杯,不再跟我们说话,八戒和我也不便打扰他,只能等师父回来作决定,猴哥的意思是这一把梭哈,无论如何要吓跑金池。吃饭时,我们约定过,由猴哥上场跟金池赌,到了需要梭哈时,猴哥提议封牌,然后由师父决定。当时是师父要求保留最终决定权,可现在看来,师父的心理承受能力远远达不到做这个决定,他已经上八回洗手间了,尿尿不是开水龙头,说有就有,也不知他在搞什么,一个人要逃避现实,最终结果会被现实吞噬。
封牌休息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师父终于又从洗手间里磨磨叽叽走了回来。如果再不出来,我急得打算冲进去把他拎出来,“悟空,如果他是炸弹或葫芦,那可如何是好。”师父坐回桌前一边猛喝水,一边轻轻的问猴哥,人已面无人色,目光呆滞,也不知是尿太多,还是吓傻了。猴哥低声道:“吓跑他。”“吓不倒呢?好吧,好吧,你决定吧,要不直接开牌,不梭了。”师父声音跟蚊子一样,我也不知接着还说了什么。广智宣布封牌时间到,请选手上场。猴哥起身后,在众人稀稀拉拉的掌声中,面无表情向台上低头快步走去。
金池两手交叉托着下巴,扬了扬眉毛对悟空道:“等你说话呢,不敢梭,就开牌吧。反正你也输不了多少。”猴哥还在沉默,那熟悉而镇定的背影,令我有些安心。赌桌靠演技,人生何尝不是这样。金池这般的胸有成竹,反而让我觉得他的底牌不理想,我甚至突然急迫的盼着猴哥梭哈,因为顺子就够了,只要金池不是炸弹或葫芦。不知师父是怎么想的,在一片寂静中,猴哥轻轻的说了声:“梭了。”说完,双手狠狠把所有的注码哗哗啦啦推到了台中间。
然后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这种气势,志在必得。师父听到梭了,整个人仿佛成了个游魂,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呼吸,一只手紧紧掐着我的大腿,我也不想推开这秃驴。金池突然整个人站了起来,双手撑着台面,头向前伸前,死死盯着孙悟空。狞笑道:“老衲已经五十多年不上赌桌,但有一点没改变过,我最恨偷鸡的对手。呵呵呵。你不梭,接下来你还有机会,可现在,哈 哈哈。”猴哥说:“你话太多。”他还是懒懒的仰着头靠在椅背上。金池狂笑了一阵,说道:“我跟。”顿了一下,又说:“嗯,还是不跟呢?”扫了全场一眼,再缓缓坐下。当听到“我跟”两字时,我心砰砰直跳,师父噢的一声已经抽过去了。金池偷偷掀了底牌一小角,看了一眼,说道:“跟了。”也把注码全推到了台中央。
“不要啊!”我心如乱麻,金池居然跟了,原来我感觉猴哥是有把握吓走他的,如果他不是AAAAJ或AAAJJ,我想金池是不会拼猴哥不是顺子的,但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师父还在昏迷中,八戒在帮他揉胸。的确,猴哥太冒险了。
只听金池说道:“开牌吧。”猴哥还是没动,也没说话。金池道:“连牌也不敢翻了?那我先翻吧。”说完,冲全场狂笑道:“四条A屎,哇哈哈哈哈。”手一翻底牌狠劲往桌上一甩,居然真的是AAAAJ。“知道什么是梭哈最高境界吗?就是稳赢的牌,不梭,让对手梭,哈哈。”看金池那一脸的阳光灿烂,我真想抽他。猴哥又伏到了桌子前看底牌,说道:“稳赢,我同花顺牌面,你说你稳赢?”金池道:“不就是一副小顺子嘛,梅花6能赢我炸弹?”猴哥说:“藕?你知道我是梅花6?”金池自觉失言,收敛起狂妄,轻轻说道:“那开牌吧。”
猴哥起身伸展了一下手臂,扭了扭脖子,说道:“各位观众,一张红心6,也不是很难。”全场瞬间沸腾,齐呼:“红心6,红心6。”只要看到有分钱希望时,善男信女们总是很虔诚的。
金池紧紧抿着嘴,明显有些紧张,刚才那狂劲看不到了,可能他原以为甩出AAAA,猴哥就得认输了。我和师父知道是梅花6,所以我们绝望。但金池刚才也说梅花7,这事看来有蹊跷。
猴哥伸出右手,立个指头在嘴边,示意大家安静。冲金池笑了笑,慢慢的把底牌翻开,再轻轻把手拿开。全场爆发出了一阵尖叫,红心6,一张方方正正的红心6,摆在绿色的台布上,23456,同花顺,我们赢啦!
金池瘫坐在台子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广智等一帮和尚赶紧冲上来扶他起身。大师兄冷冷的看着金池说道:“想不想死个明白?”金池点了点头。
“你中午安排了两个徒儿侍侯唐僧用餐,还帮他擦拭了鞋帽,对不对?”猴哥看金池没开口,接着说:“趁我们用餐时将窃听器粘在了僧帽上,因为你知道最关键时,多会下来商量。更何况唐僧的表情让你更有把握认定我在偷你的鸡,不是吗?不过,这点我是真的骗了他,我告诉他我是梅花6。他没装,却将你骗倒了。哦,你耳朵里的纳米耳机可以拿掉了,不觉得不舒服吗?”现在轮到金池晕死过去。
师父刚刚醒了过来,因为八戒用上了人工呼吸,听完这些,又抽了过去。我和八戒冲上台,紧紧的抱住了悟空,再把他抬起来,接受全场的欢呼。下来后,八戒再给昏迷中的师父一个爱的泳抱,再一个爱的亲亲,很管用,师父又醒了,从八戒爱的泳抱里挣脱出来,师父迷迷糊糊的看着八戒,问道:”你是谁?”
“我志玲呀。”八戒乐得不行了,今天真的很开心,一种胜利的喜悦在我们心头荡漾。我简单的把这一切告诉了师父,他还犹在梦中,等明白过来,抱着大师兄,呜呜的哭了起来,太刺激了。
众人簇拥了过来,像神一样的望着猴哥。求签名,求合影,求收徒,我横着月牙铲拦着这些疯狂的善男信女,说道:“诸位,诸位,诸位,天色不早,我们师徒还要赶路,请回吧,记得找金池要钱啊。”这群人又轰的一声往后跑去。
牵过马,挑上担子,当我们跨出观音禅院时,不禁都回头看了一眼,依旧青山绿水,幽雅恬静,谁曾想里面会是这般光景,丑恶为什么总是藏在温馨里。这金池趁这么大产业,年纪一大把还这般贪心,为一件袈裟赔了一千万,想来有些可笑,不知里面情形如何?但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正走着,忽听后面有人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喊道:“唐长老!唐长老!”我回头一看是小广告往我们跑来,悟空见他跑到跟前喝道:“你这小秃驴,还有完没完。”小广告上气不接下气说道:“我师父死了,师兄们想请长老回去帮家师超渡一番。”师父说:“呃,怎么死的?”我也有些好奇,难不成被那帮善男信女逼死,听小和尚说一千万不是赔不起,广智,广慧把他送内堂歇息时,金池却越想越羞愧,直接撞墙自杀了。师父表示不想做这法事,并语重心长的说:“人呐,不能太贪心,更不能好赌。你呢,回去吧,以后在镇上找份正当工作。”猴哥也挥了挥手,让小广告回去,小广告只好作了个揖转身离去。
沿着山路一路看花看草,我们也不像刚才那样嘻嘻哈哈,我脑子里还在闪着牌桌上的事,谁也不喜欢天生烂牌,但往往烂牌不会让你致命,顶多放弃不跟。人被致于死地往往是因为拥有一手好牌,而你又不知对手的底牌。梭哈是这样,生活可能也是这样。很多人出生就拥有一副好牌,最终也是死在这副好牌上。还有,金池的死我认为……
突然八戒说:“师父,这袈裟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师父说:“嗯,如果到了西天,没有这身袈裟是进不了大雷音寺的,它其实就是一张通行证。”哦,本来我也猜到这袈裟跟大雷音寺有关,原来是这样。师父又道:“这金池,能羞愧而死,也算是有了悔悟。”
猴哥听了这话,在前面回头道:“这种老秃驴会羞愧而死?你忘了昨晚要放火烧你吗?你忘了在你帽上装窃听器吗?”我知道猴哥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但我不想抢他的话。
猴哥说道:“广智,广慧把他送内堂便弄死了他,撞死,无非是假像,金池死了,赌债可能就无主了。而这些产业,不信我们将来再到这里看看是谁在做主持。”师父说:“那官府追纠调查起来怎么办?”我答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人证如此之多,理由如此之充份,自杀是可以接受的。”
几天的行程下来,山梁已快到行到尽头,而我已记不清这是走过的第几道山梁了,又是一个冬天的黄昏,它来得太快。
前方笼罩在一片金色的余辉中,仿佛有一婀娜女子也在行路。
楼主 后沙月光  发布于 2014-04-01 15:35:00 +0800 CST  

楼主:后沙月光

字数:349217

发表时间:2014-02-24 08:57:1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16 06:52:02 +0800 CST

评论数:258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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