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堂】荒野妖踪--我下乡祭拜撞仙后的奇异鬼事

好久没来天涯了,一是本人之前坑过,被骂怕了,也说过不再回天涯的气话。二也是题材构思未完善,也没找到固定的婆家,不敢再乱开新书。

这回终于找到了固定的婆家,网络上确保是可以看到完整版了,所以,才敢开新书。



一楼上图镇楼!感谢读者制作图片。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31:12 +0800 CST  
第一章:不能说的秘密

气场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感觉得出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气场,而且各不相同。有些人天生气场强大,那么这类人一定非富即贵,在白道就是手握权政的要员,在黑道就是称霸一方的大哥;有些人气场平凡,也就注定了其一生的平庸。

我叫王小华,也有自己的气场,而且极其的不平常,说简单点,就像是一块磁铁,吸引着附近的妖魔鬼怪不断的向自己靠近,更离奇的是,我能感觉得出那些靠近自己的异物善恶。

我这么说,大家一定以为我忽悠大家,这种忽悠太多了,几乎所有的神棍都这么说,反正也没几个人信,所以我反而敢说出来。

这种感觉,从我八岁开始,就一直跟随着我,如影随形,如同跗骨之蛆,怎么样都甩不掉,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知能力还越来越明显。

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在自己七岁生日那天,第一次有这种奇妙的感觉,当奶奶从厨房中端着他最喜欢吃的红烧鸡出来时,我忽然感觉到整个房间都阴冷了下来,一抬头,就“看见”奶奶的身后,跟了一个身材消瘦、面如枯槁般的中年女人,那女人一直掐着奶奶的脖子,整个身体都趴在奶奶的背上。

当我看向那女人的时候,那女人也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极其怨毒,当时只觉得身体一阵阵的发冷,吓得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敢再抬头。

三天后,奶奶就死了,一觉不醒,死于窒息,而之前奶奶并没有任何呼吸道的问题。别人不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只道奶奶福气好,睡梦之中去了,没有丝毫的痛苦,我的脑海中却一直闪现着那个掐着奶奶脖子的女人面容,以及那道怨毒的目光。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32:00 +0800 CST  
奶奶的过世,使爷爷的生活很是孤寂,生活的重心完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百般的照顾,使我倍感温暖。

因为身体的原因,我八岁那年,才开始上学,学校离爷爷家仅几十步远,倒也不需要接送,孩童之间是最容易相处的,没多久就认识了一些小朋友,阳光很快浮上了我的脸。

一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样,背着小书包去上学,刚转过屋角,就看见隔壁张大爷在拾粪。

我一向嘴甜,就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张大爷早!”

张大爷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双混浊的眼珠子木然的看着我,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猛地对我大喊道:“快走!快回到你爷爷身边去!”

我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边哭边转身跑回了家,一头扎进爷爷的怀里,抽泣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爷爷在听完我的话后,面色瞬间变的极为难看,当时我还不明白死亡是怎么一回事,但爷爷却清楚的知道,张大爷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从那一天起,爷爷再三教导我,如果看到什么特别的事物,千万不能说出来,只能回家和爷爷说。爷爷活了几十年,知道有些事情如果说出来,人们就会把我当怪物看,人类的思想是狭隘的,接受不了异类。

我从小就很乖巧,一直都是个很听话的好孩子,从此之后,就多了许多不能和别人说的秘密,而爷爷,则是唯一的听众。

第一个秘密发生在半个月之后。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33:00 +0800 CST  
有一天我忽然“看见”隔壁张叔叔(张大爷的儿子)的身后跟了个瘦的像竹竿一般的光头男人,张叔叔走一步,那光头男人就飘一般的跟一步,始终紧贴着张叔叔的后背。

当张叔叔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只觉得一阵阴寒掠过,浑身毛孔不自觉的张了开来,脖子后面和两边鬓角的散乱毛发,都飞扬了起来,身体紧张的不能动弹。

我想尖叫,却无法发出声音,想逃跑,身体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睁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光头男人跟在张叔叔的身后,一飘一荡,一飘一荡……

奇怪的是,村上其余的人都像没看见一样,依旧向往常一样和张叔叔打着招呼,聊着家常,就连张叔叔自己也好象没有丝毫的感觉。

我将这个事情告诉爷爷之后,爷爷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当时我还听不懂的话:“生死轮回,不是人力可阻的。”说完这句话,爷爷整个人都萎靡了许多,面色更是充满了无奈。

爷爷带着我走了好几天的亲戚,听说张叔叔忽然得了怪病才回来,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淳朴的庄稼汉子。

只是听说,张叔叔被病痛折磨的变了形,整个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发也莫名的全部脱落了,成了光头,没要多久,张叔叔就死了。

但很快,我就有了第二个秘密,紧接着就是第三个秘密……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33:00 +0800 CST  
我的秘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孤寂,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不敢和小朋友玩耍,不敢和别人说话,甚至都不敢看别人一眼,就是怕在不经意间,发现谁谁谁身后多了一个人。

如果仅是如此,也许我的生命轨迹不会改变,说不定哪一天这种奇怪的感觉就会忽然消失,我就会向一个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平平凡凡的活一辈子,这或许也是爷爷当时的想法。

可事情并没有像爷爷设想的那样发展,我的这种感知能力,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越来越明显,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更是发生了一件令爷爷也始料未及的事情。

那天念字回来,我和往常一样,拎着篮子去菜园子里摘菜,爷爷是孤寡老人,在村上没有什么势力,菜园子分的比较远,在菜园子的不远处,还有一处破落的庙。

到了菜园子,摘了几把豆角,就听见一丝尖细的声音喊道:“小华,快点长吧!还有三年。小华,快点长吧!还有三年......”

我顺着声音看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处破庙上,盘着一条巨大的黑蛇,头有笆斗大小,腰身足有水桶粗,两只澄黄的眼珠子,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神里,满是贪婪之色。

在发出一声自己都觉得刺耳之极的尖叫后,我拼命奔回了家,这个时候,爷爷一般都在祭拜,自从我有了许多的秘密之后,爷爷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了一尊绿甲绿袍,长有十八条手臂,看上去很是凶悍的神像,每天早晚两次的供奉着。

门一推开,爷爷正跪在神案前面,双手合什,面色虔诚至极。神案上的香炉里插着几根檀香,飘起缈缈的烟雾,香炉后就是那尊神像。

而在神像的头上,则吸附着一条墨绿色的大蜈蚣,有筷子长短,蜈蚣头趴在神像头上,正贪婪的吸着烟雾。

“蜈蚣……蛇……蜈蚣……蛇……”王小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语无伦次起来。

爷爷又拜了三拜,才站了起来,一指神像对王小华道:“这是家神,是保佑我们的神灵,不用害怕。"”

我听爷爷这么一说,又看了看那条墨绿色的蜈蚣,见它还趴在神像上吸着烟雾,没有任何异动,倒也不觉得那么可怕了,加上屋内淡淡的檀香味,逐渐安定了下来。

但随即就想起了那条巨大的黑蛇,顿时又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爷爷的脸色“唰”的就沉了下来。

爷爷沉思了好久,伸手取了三支香,点燃后跪在神像前,喃喃道:“家神在上,这妖孽竟然把主意动到了我的孙子身上,还请家神辟护。”说完话,将香插进香炉,谁知道刚一松手,那三支香就倒了下来。

爷爷面色一变,又重点了三支,一插进香炉,神坛上陡起一小股旋风,香火“哧溜溜”就烧完了,香灰掉在神案之上,碎成无数截,拼凑出三个字来:“撞仙儿!”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34:00 +0800 CST  
第二章:撞仙儿

所谓仙家,就是在民间流传着一些精怪,在农村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画像、木雕、泥塑,或是人面蛇身,或者人身虎头,皆是此类,更有甚者,我曾看到过一个人面黑鱼身体的画像,相当的诡异。

仙家的种类繁多,只是大部分的仙家,特别是一些生性凶猛的仙家,都不愿轻易出世。而撞仙儿要寻找的,就是这类比较生猛的仙家。

撞仙儿可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要求极高,而且成功率极低,一百例之中,能有一例成功的就算不错了,所以这种事不少人都知道,却极少有人愿意尝试,不是逼到绝路上,谁也不敢拿这事开玩笑。

所以爷爷一看见“撞仙儿”这三个字,脸色顿时变的难看之极。

但事情已经到了头上,那黑蛇已经盯上了我,照做的话虽然没底,可毕竟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爷爷一想通了这点,一咬牙,一顿足,交代了我几句,转身出去准备去了。

撞仙地点倒是现成的,村后一里不到,就是五龙岭的交集处,山脉不高,却分为五道山岭向五个方向延绵数十里,形成五龙聚首之势,山秀林密,水清泉纵,钟灵毓秀,异与他邑,正是天地灵气汇聚之处,此地若撞不到仙儿,那才是怪事。

乡间村民大多淳朴,听闻此事后,纷纷伸手帮忙,麻绳棕索,木材竹棍,一下午就将撞仙台搭了起来,高有两米,宽及数丈,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没有半点偷工减料。

爷爷将一切事物准备妥当,千叮咛万嘱咐的将我送到五龙岭入口处,依旧不肯回转,有几个胆大的乡亲见状不忍,留下和爷爷一起在入口处守候。

我当时虽然只有十五岁,却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十分能够体谅爷爷的苦处,虽然心中惊惧,却仍旧强自镇定,提着灯笼走向五龙岭的入口。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34:00 +0800 CST  
走到入口处,我依爷爷的交代,在入口处点上香烛,烧了黄表,磕头祭祀完毕,将带壳稻米十四粒分别装入两只鞋子,捡起地上铜锣,敲了一下,大声喊道:“王氏男丁,入山撞仙,香烛供奉,黄表祭天,铜锣开道,踩米问路,求各位大仙指路了。”喊完放下铜锣,提着灯笼就向里闯。

这些都是有讲究的,程序一样都不能错,必须先点香烛,再燃黄表,磕头祈祷,让大山里面的仙儿们有了准备,才能鸣锣通知,报上姓氏,不然冷不丁的一敲锣,万一惊吓到大仙儿,那就有得罪受了。

至于稻米问路,则是奇怪事儿,每只脚下必须踩着七粒带壳稻米,只要一开锣,走错一步,脚下就会针刺一般的发疼,道路走对了,一点事儿没有。

好在爷爷一路上已经做好了标记,我倒没有尝到走错路的滋味,三步一头,九步大礼,一直上了撞仙台。

台上早放有蒲团,蒲团前摆有一只酒坛,一只蓝边瓷碗。我将灯笼挂好,酒倒入碗中,取了竹签,龇牙咧嘴的扎破中指,向碗中滴入三滴鲜血,拔下自己三根头发,点燃之后投入碗内,见碗内升起一团蓝色焰火,才坐到蒲团之上,静观不语。

别小看这几道程序,挂灯等于定点,告诉各路大仙,撞仙地点就在这里,倒酒七分满,多了大仙会醉,少了大仙着恼,滴血取发不能见铁器,铁器都有杀气,会冲撞大仙,燃发见蓝火,一是可以消耗掉酒精度数,以免大仙醉酒误事,二也可以减轻酒内的血腥味,要知道这撞仙儿找的可都是些生猛的家伙,万一血腥味过重,谁知道能引发些什么事儿。

我这一坐下来,顿时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儿,感觉在这撞仙台四周,到处阴气嗖嗖,黑暗之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那些目光之中,充满了戾气,就像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和爷爷说的一片祥和完全就是两回事。

山风轻掠,四周一片黑暗,一盏孤灯,像鬼火一样摇摆不定,树影阴森,不断有各种奇怪的声音传出来,每一声都使我心惊肉跳。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35:00 +0800 CST  
一阵阴风刮起,碗内火光一闪,蓝火熄灭,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台上,缓缓向我靠近。

我心中一凛,这狐狸通体雪白,浑身上下一根杂毛都没有,看上去甚是可爱,可那双碧绿色的眼神之中,却透露着一股子邪劲,我就感觉这白狐狸对自己没存什么好心。

那白毛狐狸一双碧绿的眼珠子盯着我看了看,嘴角忽然弯了起来,就像是在笑,我心中却一阵阵的发寒,谁见过会笑的狐狸?

白狐狸刚走得两步,一条碧青的小蛇"嗖"的一声弹上了撞仙台,最多只有筷子长短,拇指粗细。

我看了那小蛇一眼,只觉得全身皮肤都是一紧,这碧绿色小蛇虽然不大,却散发着一种无比邪恶狠毒的气息,比起那只白毛狐狸犹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对自己的那股恶意,赤裸裸的表现了出来,没有一丝的隐藏,好像恨不得立刻钻进我体内噬咬心脏一般。

那白毛狐狸一见碧绿色小蛇现身,似乎畏惧的很,转身一纵就跳下了撞仙台,白影几闪,已经消失于山林之中,不见踪影。

青蛇一见白毛狐狸溜走,也不追赶,转身向我游来。

我心中忐忑,全身却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连手指都不能动弹一下,不过也不怪,一个十五岁的孩童,遇见这般诡异的景象,没有被吓昏过去已经算不错的了。

那青蛇游了几下,忽然将身躯盘起,三角形的蛇头高高昂起,猛的转身向后看去。与此同时,我也觉得全身汗毛“唰”的一下全竖立了起来,几乎将身上的衣服撑离了皮肤,身躯如坠冰窖,几乎将一颗心儿也冻得僵了。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35:00 +0800 CST  
就听“呼”的一声响,一个矮黑胖子已经站在了撞仙台上。

我虽然心中恐惧,心智却仍旧未乱,借着灯笼的光亮看去,只见这矮黑胖子袒胸露背,身上长满了钢针一般的黑色粗毛,下身亦是如此,那活儿晃悠在胯下,甚是丑陋。

再往脸上看,更是大吃一惊,这人竟然长了一张猪脸,细小的眼睛中闪着一丝残忍的光芒,肥头大脸,鼻子拱起老高,口中翻出两根尺把长的獠牙,要不是长了一副人身,简直就和村民们狩猎到的山猪一模一样。

那青蛇一见猪面男,顿时身躯盘的更紧,昂首吐信,不断发出“咝咝”之声,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那猪面男却是视而不见,大踏步走上前来,到了青蛇面前方才停下脚步,也不言语,一伸手就将青蛇抓了起来,一手捏住蛇头塞入口中,一手拉着蛇尾,血口一阵乱嚼,咬得蛇骨“格吧格吧”直响,片刻吃了个干净,转头看向我。

我一见心头一苦,几乎要吓得尿了出来,这厮丑陋不堪且不说,光这生吃活蛇的手段,已经吓得魂儿也快飞了,何况这矮黑胖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完全就是猪八戒见了人参果,要说他不想吃了自己,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那猪面男却不管我的感受,大踏步走了过来,一直走到我面前,一张肥脸上堆起一丝笑意,伸手就向我的肩头抓来。

就在此时,撞仙台上陡起一阵旋风,我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那矮黑胖子已经倒飞了出去,直飞出两三丈远,跌落在撞仙台下,“骨碌碌”滚出好几步远,一个翻身爬起,头也不回的钻进山林之中。

面前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个又高又壮的黑汉子,站在那里直如半截铁塔一般,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我,两只眼睛之中满是凶残。

我心头一慌,刚想起身逃走,一个温暖声音从我的身后响了起来:“这可是我儿子,你们这帮跳梁小丑哪里够看!”话一说完,一只大手已经搭上了我的肩头。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36:00 +0800 CST  
第三章:舍命封阴

手一搭上我的肩头,顿时觉得一阵温暖,身体马上就不那么冷了,也灵活了许多,一翻身站了起来,转身借着灯光看去,见身后站一中年男子,平头细眼高鼻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眼神中满是暖意,脸上带着微笑,一手仍旧搭在自己肩头上,另一只手斜指着前面的那个黑大个儿,似乎根本就没把那黑大个儿看在眼里。

我从刚才的对话中,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就是自己的父亲---王越山。

这是我十五年来第一次看见父亲,在这之前,父亲的名字只存在于爷爷的述说中,连奶奶过世,父亲都没有回来奔丧,父子俩从来没有过交集。

我曾无数次梦见自己和父亲相遇的场景,却从来没有想到,父子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可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父子连心天性使然,也许是我目前太需要一个保护者了,只觉得自己站在父亲的身边,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全,浑身从骨子里向外透着舒坦。

当时我哪里知道,这是我们父子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那黑大个儿却不舒坦了,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盯着父亲看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猎杀?”

父亲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黑大个儿继续追问道:“是南派还是北派的?”

父亲脸上的笑意更浓:“北派。”

黑大个一听,似乎松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现在走,算不算未犯恶行?”

父亲略一沉思,又点头道:“算!”

那黑大个儿面色一喜,再不多话,转身就走,几步到了撞仙台边,一纵身跳了下去,钻入山林之中,只见枝叶抖动,一阵“窸窣”作响, 再也不见身影。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43:00 +0800 CST  
与此同时,我明显感觉到原先隐藏在四周窥伺自己的那些眼睛,也都逐渐消失在暗处,那种不适感烟消云散。

父亲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消失,忽然闷哼一声,面色一苦,闭目皱眉,低声疾道:“快走!”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大步向山林外面走去。

父亲行走极快,片刻父子俩出了五龙岭,一眼就看见爷爷正在几个乡亲的陪同下,蹲在入口处“吧嗒吧嗒”的抽闷烟呢!

父亲上前几步,将我放下,“扑通”一声跪在老爷子面前,颤声道:"爸,你老人家受委屈了!"

爷爷一愣,这才看清楚面前跪着的正是自己十五年来未沾家的儿子,顿时“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巴掌,扇完之后伸手一指父亲,还未说话眼圈已经红了,嗓子就像堵了一口痰般,颤声说道:“你......你......”竟然再也说不下去了。

乡亲们急忙过来劝住爷爷,爷爷本来就是喜多于怒,一甩手道:“你回来了也好,你这儿子我也替你养到十五岁了,接下来你带走吧!别再来难为我这老头子了,我这把老骨头,哪里死哪里埋,没有孝子贤孙一样进棺材......”

父亲面色惨白,张了张口,似想说话,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爷爷顿时慌了手脚,急忙让乡亲们上前抬起,自己领着我跟在后面,向家中赶去,父子连心,一见父亲这个样子,爷爷哪里还生得起气来。

快到村子时,父亲又醒了过来,坚持自己没事,众乡亲只好散去。

回到家中,刚一进门,父亲就反手关上了门,“噗通”一声又跪在爷爷面前,叩头道:“爸,原谅不孝儿子,无法在你面前尽孝了。”

爷爷大吃一惊,急忙扶起父亲道:“孩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苦笑道:“爸,我不瞒你,我五脏六腑尽毁,大限将至,只是使用奇门之术暂保性命,回来见你老人家和小华一面,估计最多只能撑到明天鸡鸣之时。”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43:00 +0800 CST  
爷爷面色瞬间惨白,摇晃着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唇不住颤抖,却说不出话来。我更是震惊异常,我已经十五岁了,懂得死亡是怎么一回事了,万万没有想到,刚刚回家的父亲,即将永远的离开自己了。

父亲却满脸镇定,苦笑道:“我自从干了这行,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愧对你老人家,可惜没法看见小华长大了。”

我心头一震,瞬间数个念头升起,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这么危险?明知道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去做?

这时爷爷颤声问道:“没有解救的办法了?树先生也不行?”

父亲摇摇头道:“树先生远在千里之外的巴山,赶不及的,何况伤我之人,手段远在树先生之上,而且我若不死,天下必遭劫难,我这一死,可换三年人间太平,也算给小华争取点时间。”

我心头更乱,根本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父亲必须要死呢?给自己争取时间又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脑海乱成一团。

爷爷还要再问,父亲挥手打断道:“爸,我时间不多了,伤我之人在我死后,必定会四处寻找小华,虽然那人不知道这里,可此人神通广大,若不将小华身上的阴眼封住,要不了多久小华就藏不住了。”

“所以我必须在天亮之前,完成封眼之术,还得麻烦爸你去抓一只尚未交配过的公鸡,取一把菜刀,一只钢针,一只小碗来,公鸡属阳,未交配过的公鸡阳性更足,只有以公鸡之血,才能封住小华的阴气不外泄。”一句话说完,面色更显苍白。

爷爷缓缓闭上眼睛,嘴角颤抖几下,终究没有再说话,猛一跺脚,站起身向外走去。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44:00 +0800 CST  
爷爷一出房门,父亲就一把拉过我,拉到自己面前,盯着我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眼神中满是眷恋,柔声说道:“你都这么大了,已经成男子汉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爷爷,爸爸做不到的事,就由你代劳了。”

我眼圈一红,眼泪在眼窝里滴溜溜打转,差点哭出声来。毕竟才十五岁,刚看到父亲,就又要面临生离死别,哪里能忍得住。

父亲也眼圈泛红,面色却是一正道:“不能哭,你是我王越山的儿子,将来要担负的,会比爸爸担负的多的多,可以流血,可以死,却没有哭的权利。”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我要你记住三件事,第一件:千万不要想为我报仇;第二件:以后面临再大的危险,也不能和那些所谓的仙家发生任何的关联;第三件:以后除了爷爷之外,只能相信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树海峰。”

父亲说完之后,大概怕我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最后问道:“你记住了没有?”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眼泪噙在眼圈中直打转,却硬生生忍住没掉下来,心中却一直在想,父亲为什么不许我报仇?为什么不许我报仇?为什么不许我报仇?

父亲见我点头答应了,心头欣慰,摸了摸我的头道:“你很懂事,也很勇敢,将来一定会比爸爸更出色,如果你妈妈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听的一愣,顿时又升起一个念头,对啊!自己长这么大了,怎么从来没有听说妈妈的事?爷爷每回谈及爸爸,也总是刻意回避有关于妈妈的话题,妈妈到底怎么了?姓什么叫什么?就算是死了,也该让自己知道妈妈的名字吧!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44:00 +0800 CST  
当下正想提问,爷爷却推门进来了,手里提着一只小公鸡,一手抓着菜刀和小碗,放下碗后,用菜刀削断公鸡的喉咙,放了大半碗的血,随手将公鸡丢在一边,进屋取了钢针出来。

父亲接过钢针,拍拍我的头顶道:“眼闭起来,疼也别喊。”

我顺从的闭上眼,眼睛刚一闭上,就觉得印堂之上被扎了一针,疼的钻心,疼痛感还未来及扩散,紧接着又是一针,一针连着一针,一针接着一针,连绵不断的刺在印堂之上。

一直刺了百十针之多,我疼的差点昏了过去,父亲才停了下来,伸出手掌按在针刺之处,口中念念有词,即疾又古怪,念完之后,喊了一句:“封!”才伸手拍拍我,示意我睁开眼睛。

奇怪的是,我一睁开眼,印堂马上就不疼了,伸手摸了摸,也没有被针扎的痕迹,甚至连点血迹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声鸡啼响起,父亲面色更加的苍白,嘴角隐有血迹,瘫坐在椅子上,转头对爷爷道:“爸,儿子不孝,要先走一步了,我死之后,密不发丧,对外就说我又出门做生意去了。”

爷爷含泪点头,父亲又道:“事情经过,我已经留书给了树先生,树先生很快就会赶来保护小华,对外人千万不可泄露小华的秘密,天下唯树先生一人可信,切记,切记!”

爷爷再次含泪点头,父亲心愿已了,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转头看向小华,那目光中,满是不舍,双眼缓缓合上,身体一松,头颅一低,就此气绝。

我放声大哭,爷爷老泪横流,舔犊之情转瞬即逝,白发人送黑发人寸断肝肠。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0:45:00 +0800 CST  
是太少了吗?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09 14:30:00 +0800 CST  
第四章:强大的阴冷之气

爷孙俩痛哭一会,爷爷止住悲声,将我劝停,爷孙俩趁着天尚未亮,将父亲的尸体偷偷运到五龙岭埋了, 回家又关门哭了一次,从此闭口不提关于父亲的事。

爷爷自然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对我的疑问只字不答,一切都推给了那个从未露面的树先生身上,我则暗下决心,定要报仇,整天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等待那个树先生的到来。

可那个树先生却并没有像父亲说的那样“很快就来保护小华了”,而是一直也未出现。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一晃眼就到了第三个年头,随着爷爷逐渐老迈,我也长成了精壮的大小伙子。

常年刻意的锻炼,使我肩宽胸阔,骨健筋强,一头碎发使我看上去极为精神,细细长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修长的身材更使我强健之中不失帅气,成为附近众多姑娘青睐的对象。

可我却一点也不开心,一是我始终记着那个夜晚,始终记着那份仇恨,虽然至今都不知道是谁杀的父亲,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许自己报仇,可这仇恨,却一直在我心中疯狂的滋长。

二是自己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冷,就算是在艳阳当空的正午,也会没来由的一阵阵发寒,并且这种寒气,不是由外及内的,而是一种从骨子里向外散发的冰寒。

而且,我最近疑心病越来越重,总是没来由的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经常忽然觉得全身一阵阴冷,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就像有把利刃慢慢贴近脖子一般,条件反射般的跳了起来,转过身去,希望能发现点蛛丝马迹,但得出的结果都是自己想太多了。

根据这些症状判断,我怀疑自己有问题,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反正有病,得治!但不能和爷爷说,爷爷这么大岁数了,承担不起这些。

自从父亲死后,爷爷变了许多,经常醉酒,醉酒后就抱着我哭,每回都哭的十分凄苦,我则更习惯将苦疼都埋在心里。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10 16:35:00 +0800 CST  
今天是父亲的忌日,再两个月就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晚上爷爷特意做了一桌菜,买了好酒,结果爷爷又喝醉了,痛哭一番后,被我安置入睡。

爷爷一入睡,我就到院子里对着沙包练了起来,这三年,这个沙包已经成了我的发泄对象,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愤怒,都从拳头发泄到沙包上。

我恨那个杀了他父亲的人,我恨自己没本事,也恨那个树先生的不守承诺。

刚打的几拳,忽然一个声音传到脑海之中:“快了!终于快了!我等了几十年,终于等到了,再两个月,再两个月......”

这声音虽轻,我心中却陡起一股寒意,吓出了一声冷汗,全身鸡皮瞬间鼓起,我清楚的记得,这个声音属于那条盘在破庙上的大黑蛇,看来,这条大黑蛇并没有忘了自己。

我转过头去,看向屋顶,屋顶上空空如也,他并没有看见什么大黑蛇,只是直觉告诉自己,那条大黑蛇,就在自家屋顶上,因为屋顶上散发着强大的阴冷之气。

我没有冲动,继续击打着沙包,身体保持在警惕状态,十八岁的我,已经有了极少数人才有的隐忍。

那股阴冷之气并没有接近过来,反而逐渐退去,这让我想起了刚才大黑蛇的话,两个月后,自己会发生什么?为什么还要等两个月?但不管会发生什么,相信对自己来说,一定不会是好事。

拳头一下接一下击打在沙包上,不断发出“嘭嘭”的声音,我的手早已经麻木了,心也逐渐冷了下来。

“只会使蛮力是没有用的,对手可不是沙包,站在哪里等着挨打。”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发声的方向竟然就在屋内。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10 16:37:00 +0800 CST  
我顿时就是一愣,转头一看,一个老头正站在桌边,拿着桌上的酒瓶自斟自饮,也不用筷子,就用手抓,喝一口酒抓一口菜,吃菜喝酒的那个速度,当真叫快,就像生怕别人来抢一般,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就这个速度,竟然没有噎住他,敢情菜进嘴里连嚼都不带嚼一下的就直接吞下去了。

细一打量,老头看上去也就五十来岁,一头稍现花白的头发杂如乱草,随便捡了根红绳子束在脑后,脸上乌黑一片,也不知道是脏还是肤色,圆脸长眉,一双略显狡狯的小眼下面挂着个酒糟鼻子,嘴很大却是薄嘴唇儿,一见就知道是个能说会道能吃能喝的主。

身上穿了套当时很流行的黑色中山装,却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衣服上的油光都可以当镜子使,脚上穿着两只布鞋,又破又旧,一看就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

这大嘴巴、这一身黑,这股令人不舒服的寒气,这神出鬼没的出现方式,使我瞬间想到了那条大黑蛇,眼角没来由的跳动了几下,脊背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打湿了衣服,紧贴在身上,一片冰凉。

那黑面老者见我打量他,用眼角瞟了我两眼,又塞了几块獐子肉进嘴里,整吞了下去,灌下一杯酒,才一抹嘴,伸手在身上抹了抹,眨巴眨巴小眼睛,张口问道:“这是你家?”

我这下知道这黑面老者衣服上那层油光是怎么来的了,但这并没有使我减轻防范之心,当下点点头道:“你吃吧!”

不是我不想赶他走,如果真是那大黑蛇化身,只怕赶也是赶不走的,何况爷爷还在屋内,还是不要激怒他的好。

那黑面老者一听,却不吃了,拖过一个板凳,大马金刀的往哪一坐,用还没擦干净的油手往嘴上一抹道:“我知道了,你是小花是吧?赶紧的,把你爷爷喊出来,就说老疯子来了,让他出来陪我喝两杯。”

我一听眉头一皱,自己从爷爷的口中,从来没有听过“老疯子”这个名号,虽然这人装扮邋遢,而且吃相难看,心机却够深,一上来就提起爷爷,分明是在告诉自己,爷爷在屋内,不要乱来。

那黑面老者见我不动,一拍桌子,小眼睛努力一睁,嬉笑道:“怎么的?还不去叫老鬼出来!不让你白跑腿,老子喝开心了,教你两手,包你受用无穷。”

我顿时心头火起,只是碍于爷爷的安全也不敢翻脸,当下将面色一冷道:“爷爷今天高兴,多喝了几杯,年纪大身体顶不住了,已经睡了,你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这句话实际上已经下了逐客令,理解成挑战书也可以,我已经准备好豁出去了。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10 16:37:00 +0800 CST  
那黑面老者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一拍脑门,“哈哈”大笑道:“不错,比王越山那小子有脾气,我跟你说,千万别学你老子那整天笑眯眯的赖样,做人就要有点脾气才好,不然人不怕你,鬼也不怕你,所有邪门歪道的玩意都不怕你,那你还混个什么劲?你说是不是?”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着根本摸不着头脑,不过从这黑面老者的语气上来看,肯定和老王家很熟,还认识自己的父亲,而且很有可能辈分比自己父亲要高,这样来看,又似乎不是那大黑蛇了。

从他对爷爷的称呼来看,更像是爷爷的老友,老友之间,称呼对方老鬼倒也可以理解,这么一想,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脱口而出道:“你认识我父亲?”

那黑面老者又是“哈哈”一笑道:“当然认识,我们是好兄弟,要没有我哪有他!别说他了,连你老鬼爷爷都早就完蛋了,要不是我当年路见不平一声吼,你们老王家早就断了香火了。”

我最敬重的就是爷爷,一听老头这话,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这黑面老者和父亲是好兄弟,那和爷爷比要差着一辈,这开口老鬼闭口老鬼的,着实让人恼火。

当下将脸色一挂,没好气道:“老人家,看你的样子,也活几十岁了,怎么还不知道人情世故呢?你自必和家父称兄道弟,也就是爷爷的晚辈,说话可得留点口德。”

那黑面老者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拳头已经握起来了,本来就小的小眼都眯起来了,依旧摇头晃头道:“有什么好留口德的,不信你去问你那老鬼爷爷,他当年是不是我救的?就连你奶奶,也是我做主许配给他的,不然就凭他老小子当时穷那样,哪能讨得到媳妇......”

话未说完,我已经搂不住火了,冲上去一拳打向那黑面老者,嘴上也不再客气了,直接喊道:“你给我滚。”

此时的我,已经认定这个黑面老者就是那大黑蛇来消遣他的了,下手哪还会容情,这一拳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谁知道我的手刚一接触到那黑面老者的衣服,忽然一股大力传来,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像皮球一样被抛了出去,从那老者头上翻过,撞开爷爷的房门,"扑通"一下摔进屋内。

饶是我身强体健,这一下也被摔的头晕脑胀,屁股更是一阵酸痛。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10 16:38:00 +0800 CST  
第五章:金剪回魂

我毕竟年轻,一摔之下,立刻翻身爬起,就准备冲出去拼命,却一眼瞟见爷爷穿着一身白,双手缠着一条铁链,双脚离开地面约有四五公分高,在床边一边挣扎,一边一脸凄苦的对着自己叫唤:“小华......小华......”

再一细看,旁边床上则还躺着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爷爷,就是平常装扮,只不过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就如同死人一般。

顿时大吃一惊,脱口疾呼道:“爷爷,怎么回事?”转身飞奔过去,摸摸躺在床上的爷爷,入手冰凉,毫无生气,再看看旁边束链悬空一脸凄苦的白衣爷爷,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咦?"的一声惊奇声,紧接着就“咝咝”之声大作,一声大喊传来:“惹了老子还想跑?不死也得给老子留下层皮来。”

紧接着响起一声古怪的咒语,只听"咔嚓"一声闷雷炸响,随即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

我此时已经认定那老头就是大黑蛇所化,一咬牙一跺脚,伸手抄起靠在门旁的铁锹,正好看见杂乱的头发已经伸进屋来,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使足全身的力气,手中铁锹“呼”的一声就拍了过去。

那家伙却甚是灵敏,风声一起,已经脑袋一缩,躲了回去。

我这一铁锹可是卯足了劲,这一拍空,砸在地面上,顿时激荡起一团尘烟,双手被震的麻木不堪,虎口都裂了开来,竟然再也握不住铁锹,手一松,“铛”的一声,铁锹落地。

与此同时,那黑面老者已经像一阵风般的刮了进来,一进门二话不说一抬脚就将我踢翻在地,转头一看躺在床上的爷爷,伸手探了探爷爷的鼻息,又在爷爷的脖子上一搭,翻了翻爷爷的眼皮,眉头一皱,面露愠色道:“敢在老子面前玩锁魂术,真你妈寿星佬吃砒霜---嫌命长了!”
楼主 玉柒  发布于 2014-10-10 16:38:00 +0800 CST  

楼主:玉柒

字数:288612

发表时间:2014-10-09 18:31:1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6 13:03:0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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