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教我算命的本事,我却专门给死者看相

我叫李初一,今年二十岁整,跟爷爷相依为命,目前在北方一个小县城经营一家花圈寿衣店,我们店的门脸是自己的房子,一栋两层的小楼,一楼有我们的住房,还有我们那家寿衣店的门脸,二楼是往外租的房子,有四家租户。

因为我家做的是死人的生意,所以二楼的房子一直租不上好价钱,有好多来这里租房子的,一看我们一楼是一个花圈寿衣店就转头找别处去租了,所以能来我们这里租房子的,都是收入比较拮据,实在没办法了,比如二楼东屋的那个小网管,已经两个月没交房租了,我今天就要去催房租,如果他再不交,我就让他卷铺盖走人。

当然其他租客虽然都比较拮据,可房租付得还是比较及时的。

这一天的上午,我听到那个网管下夜班回来,就从寿衣店的后门进到院子找他要房租,而且我已经做好了发飙,并露出一副凶狠包租公嘴脸的准备。

这个网管有些胖,戴着个眼镜,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十九岁,正好比我小一岁,平时酷爱网游,因为没钱上网,这才去找了一份网管的工作,据说做网管,可以有免费的上网机会。

他的脸圆嘟嘟的,五官还算工整,可惜没有发财命,注定一辈子没啥钱,就算他偶尔得了一笔横财,那也会很快败光,否则他就会倒大霉,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我可不是猜的,我这看相的手艺是跟爷爷学的,我们虽然开的花圈寿衣店,可在开店之前爷爷却是一个算命的,据说还被人们称为神相,可惜后来因为算命,我爷爷得罪了一些人,从而间接导致我父母的离世,之后我爷爷便再也没有帮任何人算过命,这才开了花圈寿衣店做起了死人的生意。

爷爷虽然不看命了,可身上的本事不想失传,所以就私下教给了我,不过他告诉过我,他活着的时候,我不允许靠算命谋生,等他死了,他就管不着了,所以直到今天,我都没有正式给什么人算过什么命,或者看过相,也不知道自己算得准不住,看得灵不灵。

今天我在院子里截住那胖网管后,我就微微惊讶咦了一声。

那网管见到我,也是吓了一跳,多半是猜到我要找他催要房租了,不等我说话,他就说,让我再宽限他一日,明天早起一定给我。

我摆摆手说:看样子,你是要发一笔小财了?

我之所这么说,是因为我在这胖网管的天庭和鼻子上个看到了一个圆形的红疙瘩。

这胖网管十九岁,按照命理上来说,看流年运势应该看天庭,如果这一年他的天庭饱满,那么他这一年的运势就会很旺,平坦则是运势一般,如果凹陷、歪曲,那运势一定很烂。

这胖网管之前的天庭就有些凹陷,年纪轻轻,天庭就经常陷下去一道皱纹,说明他十九岁没有好运,可今天那的天庭位置忽然起了一个红疙瘩,说明他近期运势回转,要交一两天的好运。

而我之所以断定他要发财,是因为他的鼻头上也是不偏不倚长了一个红疙瘩,鼻子是人的财星,也叫财帛宫,主财气,我之前断定这胖网管一辈子发不了财,是看到他鼻孔朝天,而且鼻孔又空又大,跟猪的差不多,这种财帛宫是财运最差的,命理说这种人一辈子也积攒不下来财富。

可在今天,他鼻子上那个红疙瘩,恰好引起了鼻孔旁边有些红肿,让鼻孔的张度变小,代表着敛财,也就是说他最近要发财了。

所以我的话一说出来,那胖子就惊讶地问我:你咋知道的?

我继续说:我不但知道你要发财,而且还知道你因为什么发财?

胖网管让我说说看,我兴趣也是被勾了起来,便继续道:很简单,你是打游戏,打出了好装备,而且已经说定价钱,今天晚上就要卖出去了,我说的对吧。

胖网管拍手大赞:房东哥,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就是打出了好装备,不我吹,我出的那把剑能卖四千多,人民币啊,不是游戏币,哈哈,顶我三月的工资了,对了,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啊?

我知道这小子明天肯定能交上房租,也就没有赶他走,便让他赶紧回房休息,明天记得把房租叫上,他见我给他又宽限了一天,也不多问了,麻溜地上楼回房去了。

至于我怎么算出他的是打游戏挣的钱,说起来很简单,他酷爱打游戏,除了网管他没有其他的职业,而且他曾经也跟我吹嘘过他打的游戏能赚钱之类的。

再有就是他脸上长红疙瘩,也是熬夜费神上火的症状,如果单纯的做网管的工作,晚上不会太费神,我听他说过,他晚上不玩游戏是可以睡觉的,如果费神了,那胖网管肯定是熬夜打游戏了,这么推算也就不难推算出他是靠打游戏发出了一笔财。

其实算命就是这样,只要前面大的趋势断对了,后面有很大程度是靠猜的,当然如果前面断错了,后面猜的肯定全错,会被人说成骗子。

胖网管回屋了,我就从后门回了寿衣店,我爷爷正在一把摇椅上看一部很小的黑白电视,里面播放的戏剧,我没啥兴趣,就把一会儿一个客人要来取的货规整了一下。

那个客人老板的母亲死了所以他要从我们这里买两个花圈送过去,我已经把花圈都折叠,上面要写的挽联也是一并给他准备好,放进了一个袋子里,只等他过来取了。

我在这边整理了一会儿,我爷爷就说:你刚才给那个小子断得不错,只可惜你少说了一点。

我问我爷爷是什么,他道:你忘了,他是一个留不住财的人,你应该让他补交上房租后,再交上三四个月的房租,不然他下个月钱肯定花完,还交不上房租,这样对咱,对他都好。

我连忙点头称是,我可不想这小子下一个月还拖欠房租,要知道,我现在挣的钱可是我的老婆本,是将来给我娶媳妇用的。

之后我继续整理店里的花圈,时不时到店门口看看那个客户是不是来取货了,他虽然付了定金,可尾款还没给呢。

我在店门口晃了一会儿又回到店里,我爷爷就道:别等了,他今天不会来了,他昨天来的时候我看他面相,今天有一劫,怕是他现在已已经吃上官司了,或者进了医院了,所以啊,那定金咱们赚到了,这货也不用给他了。

听爷爷这么说,我也就把花圈收了起来,因为爷爷说的话从来都没错过。

我下意识问我爷爷昨天为啥不提醒一下那个人,让他注意点,我爷爷闭上眼睛有些生气道:你忘记我发下的重誓了,不会再帮任何人,这相,我看了,只留在心里,或者跟你聊一聊,绝对不会告诉当事人,否则我就会气绝而亡,你想我死吗?

我摆摆手说:你不说就不说呗,生气干嘛,好了,看来今天店里没啥生意了,我去找我女朋友玩一会儿,今天小花的妈要我去她家吃饭,说是要说我和小花的事儿,要是她妈同意了,我和小花的事儿就算成了,您就有孙媳妇了。

我爷爷笑了笑道:哦,那你去吧。

小花是我的女朋友,全名蔡小花,人长得还算可以,就是个头有些矮,不到一米五五,她在县城一家商城上班,帮人家卖衣服,我是一次去买衣服的时候认识了她,然后我俩好上了,不过因为我和爷爷没啥钱,在县城买不起楼房,所以我和小花的交往一直遭到她母亲的坚决反对。

而我吧,人长得虽然还好,可高中上了两年就辍学了,没文凭,除了寿衣店这份儿活儿,也没其他收入,加上我家也没啥钱,所以能找个女朋友也算不易了,所以我是打定主意誓死捍卫我和小花的爱情。

只是小花对我的态度最近有些冷淡,为了讨她欢心,我上个星期还大吐血花了五百多块给她买了一条裙子,要知道我身上的裤衩T恤,可全是地摊儿货。

不过那钱还算没白花,小花终于说动了她母亲,同意让我上她家吃午饭了。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3 22:30:30 +0800 CST  
都来围观了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3 22:31:53 +0800 CST  
小花给我换来这次见她家长的机会不易,我自然精心准备一番。

我先是去理了个发,然后回家换了一身某运动品牌的T恤和七分裤,又到县城的商场里转了几圈,给小花的父母买了一些补品。

这些补品的钱花下来,快能顶上我和爷爷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了,我就骑上家里那辆大28自行车,带上我买的东西往小花家里去了。

这大28凤凰牌自行车还是我爸那会儿留下的,爷爷一直舍不得扔,还自己买新零件修了好几次,所以勉勉强强还能骑。

我自然想要买新的自新车,可我爷爷坚决不同意,他说我要么骑旧的,要么就别骑。

我蹬着大28到小花楼下的时候,就看到她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我停下车子,还没开口说一些高兴的话,小花就道:你怎么又骑着这破车来了?

我还没说话,小花又道:我给你打电话,你咋不接?

我从兜里掏出诺基亚板砖看了看道:刚才骑车,没听见了,咋了,打了十几个电话,我这不是到了,这才十一点半,不算晚啊。

说着我就把自行车把上挂的两盒补品拿了下来,小花摁住我的手说:李初一,我们分手吧。

啥!我以为小花在开玩笑。

小花继续说:咱们分手吧,咱们说的是十一点半见面,可十一点半你才到我家楼下,这最后一次的机会你也不知道珍惜,另外实话告诉你,今天我妈叫你过来,就是请你吃顿饭,然后说说咱俩散了的事儿,我是怕你一会儿在饭桌上难堪,这才在楼下拦着你的,咱们就这么分了,东西你拿走吧,以后咱们别见面了。

说着小花就推了一把,我往后一退,就把我的那辆大28自行车给撞倒了,是我的车太破,来的慢了。

咣当!

一声摔响,小花张了张嘴没说话,进门把单元楼的门关上,只留我一个站在倒地的大28自行车的前面。

我本想着再给小花打个电话,可拨通电话是小花的母亲接的,不等我说话就听那边嚷嚷说:行了,我家小花都给你说清楚了,你赶紧走吧,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要钱没钱,要学历没学历,要工作没工作,凭啥娶我家小花,赶紧滚。

去你喵的!

我大骂了一声挂了电话,然后扶起我的大28自行车,拎着那两盒价值不菲的补品走了。

这补品的小票我还留着,上面写着三天内可以退货,我得回去把它退了,这钱够我卖好几个花圈的。

和小花分手,我没啥不开心,就是有些心疼,心疼我曾经花过的钱。

我把补品退了,就直接回了我们家的店里,我进去的时候店里站着两个中年男人,爷爷在摇椅上坐着看电视,也不招呼客人。

所以我进去后,就笑着招呼他们,问他们家里去了谁,请节哀,不等他们回答,又问他们需要些什么。

我这么问,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就仔细看了我几眼,然后又看向我爷爷说:神相前辈,这是您的孙子吗,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

咦,这些是什么人,竟然知道我爷爷的以前的绰号?

我爷爷没吭声,继续躺在摇椅上看电视,说话的中年男人也不生气就对着我爷爷道:我呢,这次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求的您老人家的一挂,多少钱都可以。

我爷爷这才看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眼说:我说过,我封挂了,不会再帮任何人看相或者卜卦了,你去找别人吧。

中年人还是不肯离开,对着我爷爷道:神相,这普天之下相师虽然不少,可卜卦有您这么厉害却难以找出一二来,你让去我找别人,不是为难我吗?

不等我爷爷开口,我就上前对那个中年人说:行了,我们这里只卖花圈和寿衣,不买的话就赶紧走吧,算卦的话,出门右拐,民心河边柳树下,好多摆地摊算命的。

说着我就要动手去推了。

而此时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中年人就要上来拦我,不过却被一直说话的这个人给喝止了:老秋,别动手,这是神相的家里,怎能胡来?

被称为老秋的中年人这才退到一边去。

而这个中年人转头看了看我和爷爷道:神相,那我们这就先行离开了,不过我还会再来的,直到你答应帮我卜卦为止,这件事儿只有您能帮我解。

这个中年人这么说,我就稍微留意了一下他的面相,俩眉毛不对称,差异有些大。

双眉是兄弟宫,这种面相的人命理上说会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同时他的一对眉毛都比较粗短,命理显示是兄弟不和之相。

而他的年纪看起来应该在四十岁左右,这个阶段的流年运势一般看双眼之上,眉毛之下,略靠近双眼眼角的少阴和少阳两处,他的这两处均有些阴暗,说明他这两年的流年运势都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糟糕。

另外如果他三十九岁当属水火之年,运气偏低,处理不好会有灾祸;如果他是四十,那属于火土之年,火生土,土掌握人的初显,是他身上事情要出结果的年限。

至于结果的好坏,暂时还不好断,因为他面相其他处并无异样,如果不出意外,那多半是一个喜忧参半的结果,当然如果还要断的更细一些,那就要再看看他的掌纹,或者直接给他卜上一卦了。

另外他面相无其他征兆,只有兄弟宫出现不合,那说明他的灾祸很可能是因为他的兄弟姐妹而起,在所以他这次来问我爷爷的事儿,多半也是这个了。

我这边多看了那个中年人几眼,他就好奇问我:小兄弟,你会看面相吗?

我愣了一下说:一点点。

他问我:你看出了什么吗?

我转头看了看爷爷,他依旧在看电视,仿佛不关心我这边的情况,我想了一下就把我刚才看出来的一五一十给那个中年人说了一遍,听我说完,他先是一愣然后道:神了,神了,神相,你的孙子本事也是了得啊,他说的全对,我的确是跟我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闹了一些矛盾,而且

不等他说完,我爷爷就从摇椅上坐起来道:行了,你的事儿我不想听,如果你想说,那明天再来吧,今天先到这里,你先走吧。

我爷爷说完,那个中年人也不说下去,而是恭敬地点头,然后笑着退出了寿衣店。

他们一走,我就问我爷爷,那些是什么人。

我爷爷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让我把店的门关了,我好奇问,不做生意了?

我爷爷就道:不是不做,是今天没生意了,你跟我回屋,我有些事儿要跟你说一下。

这是我父母死后,爷爷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跟我说话。

我只好按照爷爷的吩咐把店门关了,然后跟着他回到屋里。

回屋之后,爷爷直接让我在我父母的灵位前跪下,也依旧照做,不过我心里已经预感到有事情要发生了。

我跪下之后,爷爷递给我几柱香,让我上香,等我做完之后,我爷爷就道:初一啊,我今天就当着你父母的面给你交代一些事儿。

我点头问:爷爷,啥事儿啊,搞的这么正式?

我爷爷叹了口气说:太多的事情我不好多说,我只能说,你的一些命,我控制不了,也压制不住,该来的总会来,只不过这些事儿,我不能再帮你了,因为我要走了。

听我爷爷这么说,我就惊讶道:爷爷,您要死了,您给自己算了吗?您可不能死啊,我在这世界上就您这么一个亲人了。

我刚哭完我,我爷爷就骂道:你个孬货,谁说我要死了,我是说我要走了,离开这个县城,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那样对你不好,如果再和待在一起迟早会害了你,细的我就不多了,也不能多说,总之,你记得,爷爷离开你,是为了你好。

我还想说什么,我爷爷就道:你放心,家里的一切我都留给你,我只带走咱们存款的三分之二,留三分之一给你维持生活,当然以后的房租,花圈店的生意的收入,都归你了,你也可以用我教你的一身本事挣钱,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试图找我,不然会天降大祸,就像当初你的父母一样。

我爷爷要走,我已经很伤心了,他还要带走我老婆本的三分之二,我就更伤心了

于是爷爷说完,我就哭了。

我爷爷也不废话,交代完了这些事情,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然后就离开了,太多的话没告诉我,也没让我去送他了。

至于明天那个中年人的事儿,我爷爷说让我自己看着办吧,算准了就要些钱,算不准,就自己兜着。

爷爷走了,小花跟我分手了,在这县城里就只剩下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

我的命运又该何去何从呢?

还有我总觉得我爷爷带着我三分之二的老婆本跑了,是为了逃避给我娶媳妇的重担,换句话说,是我逼走我爷爷

这么一想,我忽然有些良心难安了。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3 22:38:54 +0800 CST  
爷爷走了日子还得过,所以我就先去把寿衣店的门又打开,等了一天的生意,结果跟我爷爷预测的一样,别说人了,连个鬼都没有。

晚上的时候我爷爷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已经到了外地,让我不用担心,安安心心守住家业即可。

说真的,我从来不会担心我这个爷爷,因为他那一身算卦的本事,对他不利的地方他是不会去的。

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只说了一句该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

这一夜没有别的事儿,第二天一早,我还没去找胖网管,他就兴冲冲跑来补交房租,我也毫不客气地多要了他仨月了,这也是对他好,省得他把钱败光了没钱交房租。

收了胖网管的房租,我就去吃了早饭,然后开店门准备新一天的生意。

平时都是爷爷躺在那摇椅,今天换成了我,至于那小黑白电视我没开,收不了两个台还贼吵。

我躺在摇椅上没事儿,就开始想我爷爷在的时候的事儿,他说过,我必须要干三件事儿:

第一娶妻,其实这是每个男人都应该去干的事儿。

第二攒钱,而且数目要达到一千万,他说有很多事情不能告诉我,只有当我的身价高到一定的地步,才能接触到我现在接触不到的东西。

第三,找到我父母真正的死因,然后为他们报仇。

这一点是肯定要去做的,我父母的死当初警方给出的结论是自杀,可每次说到这事儿,爷爷的表情总是古怪的很,显然不认同警方的说法,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所以我一定要找到杀害我父母的真凶。

而且我爷爷说这三件事让我要一件一件来,不能打破顺序,否则我第三件事儿永远都不可能完成,而那也是这一生最想知道的事儿,我想知道在我七岁那年,我父母到底遭遇了什么

这三件事儿听起来跟后面一件事儿毫无关联,可我却相信我爷爷所说的,我只有完成了前两件事儿,后面的事儿才能顺利完成。

而这三件事中,娶妻这件事,我觉得我马马虎虎能完成,可让我攒一千万,那就有些遥远了,所以我从现在起就必须抠起来,能多攒一分是一分。

就在我想这些事儿的时候,店门帘被掀开,昨天那两个中年人又过来了,见到我一个人,昨天跟我说话的中年人就问:神相前辈呢?

我躺在摇椅上说:走了!

那个中年人愣了一下:这么突然?什么病?

我说:没死,是走了,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他让我不要找他,对了,还有你求卦的事儿,我可以帮你完成,当然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

听到我的话,那中年人就有些气闷,不过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那就有劳小哥给我算上一卦了,你是神相的孙子,昨天又把我的事儿说的那么准,我不能白来,你给我算上一卦吧。

我从摇椅上站起来问:先生贵姓?

那中年男人道了一句:免贵姓刘,刘文轩,今年四十岁。

我点点头继续说:我可以给你算,但是根据我爷爷给我定下的规矩,面相一卦是送的,我昨天已经给你看过了,剩下的,相手脚、相骨、相气、相形、相神、相肉、卜卦、测字,你选一个吧,这些都是我精通的,其他的我就不太拿手,当然如果你想用其他的算,我也可以试试。

刘文轩摇头说:不用别的,就用卜卦吧,神相前辈二十年前就是卜卦帮我度过了一场危机,也是因为那次转机,我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我站起身一边去拿笔和纸一边问他:哦,刘先生,你想三个百位数字写到纸上,我给你简单地算一下。

听到我说简单算下,刘文轩有些不高兴: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同小可,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一算呢?

我笑了笑把笔和纸往他面前一扔说:写吧,如果不想算,你可以现在就离开。

我之所敢这么说,是因为我通过他面相的流年运势,还有岁数的五行大运已经能推断出,他的麻烦事就要结束了,无需太废干戈去卜算什么。

见我态度坚决刘文轩只好接过笔和纸,我在旁边提醒他说:想着你要求的事儿,然后把三个百位数写到纸上,再交给我。

刘文轩点点头然后飞快在纸上写下了三个数字165、166、126,我拿到三个数字稍微一推算就算得刘文轩求的是一个井卦,而且这变爻为本爻。

这算法其实会一些算命本事的人都能做到,三个数字中第一组除以8余数对应下卦,既是内卦,第二组数字也除以8余数对应上卦,也就是外挂,最后一组数字除以6余数对应变爻。

如果三则数字皆能被除尽,那余数则实为除以的数。

然后再根据一到八这八个数字对应的天、泽、火、雷、风、水、山、地八个字起卦,算出本卦,刘文轩的三组数字余数是5,6,6,前面两个可推算出本卦,为风水井卦。

变爻为6是本爻。

按照卦象上解释,刘文轩最近时运将大好,很快就可收获名望,而且财运也是滚滚而来,只不过家宅需要放水,这里水可能是大雨的自然之水,也可能是他家的水管破裂之水;另外卦象还显示刘文轩肾水过涨,肾气不足,肾部可能有恙。

我这边耐心解卦,刘文轩也不催促。

片刻之后我就道:刘先生,这样,你听我的,回去之后你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时来运转了。

你的生意也是往好的方面发展,至于你和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关系一辈子也好不了,我劝你早些和他划清界限,以免日后再受牵连,另外你如果有水边的宅子,最近别去住,如果没有,那就把家中的下水管道都检查一遍,不然会出一些小事故;再有就是你自己,最近劳累过多,肾气不足,需要及时调理!

刘文轩听完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之前蒙难是受到我那个兄弟的牵连?

我道:你的面相上有显示,另外你的变爻中本身除了肾一切都还好,不是你本身的问题,自然就是受到了牵连,再结合的你的面相不难算出。

听我说完刘文轩对我态度立刻大变恭敬道:小李相师,没想到你和你爷爷比起来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我赶紧摇头说不敢,我和我爷爷比起来,还差的太远了。

刘文轩说我太过谦虚了,接着就问我要多少钱,我想了一下,那些河边算卦一卦也就二三十,我比他们厉害点,就凑个整数,收个一百吧。

想着我就竖起了一根手指,刘文轩二话不说招呼旁边的老秋掏钱,那老秋直接递给我一叠一百元的大钞。

我当时就傻了。

刘文轩道:小李相师,这是给你酬劳,希望你不要嫌少,以后我肯定还会来麻烦你,所以这钱你务必要收下。

我则是道了一句:刘先生,你以后叫我李初一就好了,不要叫我什么小李相师了,怪别扭的,另外这些钱,我真不能要,我只要一百就够了

刘文轩摇头:我知道你们的规矩,这样,你们这小店的货我全搬走,就当是我照顾你生意了。

我看着刘文轩道:我店里无非是些死人用的东西,也不值钱,你要这些干啥?

刘文轩说:有备无患!我明天会派人来这里搬货。

他还真是一个不怕晦气的人。

说完这些,刘文轩又谢了我几遍后离开了,只剩下一个人捧着这一叠钞票无所适从,我这是发财了吗?

我这店里总共也就存了几千块的货,如果有人要买货,我一般都现进的,不会存货,这么一来我这店是要空了啊。

收了刘文轩的钱,我就直接关了店门,然后跑到银行办了一张卡,把钱都存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刘文轩果然是派人来把我们这里的货搬了一个干净,都搬完了,我还是觉得有些亏欠他的,就把我爷爷经常看的那个小黑白电视机也送给了他们。

至于我爷爷经常躺的那把摇椅我没舍得给他们。

店空了,我就想着再进一批货,可就在拿起手机准备拨电话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为什么还要继续经营寿衣店呢,我开一个算命的小门脸不是挺好的吗,说不定这样还能把我二楼房租的价钱要上去。

有了这个打算,我就去翻找爷爷以前用过的算命工具,这一翻我不由愣住了,那些东西爷爷走的时候好像都给带走了,如果我要算命,那就要自己置办一套东西。

我想了想,要开新店,没点投入怎么行,于是就准备到旧家具市场淘一些二手的古中国风家具来,这样才显得有气场。

说起买家具,我还真在县城里认识一个人,他叫宁浩宇,县城东头家具城里有自己一家店铺,人长的白白净净,跟个小白脸似的,他家好多家具都是古家具,听说还有些价值不菲的好家具是从坟地里挖出的棺材板制成的。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的一个懂行的人,我去问问他准没错。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3 22:40:37 +0800 CST  
县城东头的家具城不难找,我蹬着大28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宁浩宇的店也很好找,进门一直往里走,最里面挨着厕所的那家就是。

我推着28自行车进来,没人给我打招呼,也没人问我要买什么家具,很显然,他们不觉得我能买得起他们的货。

到了宁浩宇的店门口,我就看到一个中年人正在和他讨价还价。

他们的旁边还放着一张纯黑色的书案,那个中年男人时不时在书案上拍几下,然后对着宁浩宇絮叨一阵。

大概意思就是说这个书案不值宁浩宇说的那个价钱。

宁浩宇虽然长得书生气,可脾气却很臭,一听对方这么说,他就道:“不值这个钱,你到附近再转转吧,如果有比我价格还低的,你就买他们的,如果没,你再回来,还是这个价,一分不能少。”

那中年男人也是一个急脾气,冲着宁浩宇嚷嚷了两句不会做生意之类的话,然后扭头就走了。

那中年人走的时候,宁浩宇看到了我,就笑着给我打招呼:“李初一,好久不见了,你爷爷还好吧。”

我把车子停下说:“我爷爷走了。”

宁浩宇愣了一下道:“这样啊,那你节哀啊!”

进了他的店我推他肩膀一下道:“节哀个屁啊,我爷爷没死,就是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对了,你这里有没有新到的老家具,我要弄一两件。”

宁浩宇问我干啥用的,我说,我准备把寿衣店关了,开个算命的小店,以后我就靠算命过日子了。

听了我的话,宁浩宇“哈哈”大笑两声说:“就你小子,行不行啊?”

我瞅了宁浩宇几眼说:“你今天财帛宫晦气太重,如果我没猜错,你从今天开门到现在还没开张吧。”

宁浩宇摸摸自己的鼻子道:“算你小子猜对了,也罢,看看吧,我这新货都在这里了,库房现在空了,过几天我也准备换行当了。”

我一边看他这店里的家具,一边问他为啥换行当,这店不是开得好好的吗。

宁浩宇说:“我舅舅在市里开了一个更大的店,让我去帮忙,我过去算入股,这古家具这行吧,在咱们县城不好干,有钱人还是太少了,市里有钱人多,而且我舅舅门路多,好干。”

说着他又问我看上啥了没,我转了一圈下来,也就看中了门口那个纯黑色的书案,指了指道:“喏,就那个,多少钱。”

宁浩宇看了看说:“那玩意儿?你要想要,我骑着电三轮免费给你送过去,不过我作为兄弟,我得提醒你一下,那玩意儿可有点邪乎,到了晚上老是‘啪啪’都响,就好像有谁拿着惊堂木在上面敲一样,怪渗人的。”

“啊?”听到宁浩宇这么说,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然后就觉得他是在吓唬我了,我和爷爷做死人生意这么多年,也没见着有啥鬼怪出现。

见我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宁浩宇继续说:“我说真的呢!”

我反问他要是真的,干嘛刚才不把这书案卖给刚才那个人,宁浩宇苦笑着说:“生意人,谁不想多赚点,我这不是看他看上了吗,就想把价钱往高处抬一抬,这是我们做生意贯用的手法,你不懂。”

我笑他:“我是不懂你做生意的手法,把客人都赶跑了。”

宁浩宇让我少废话,问我到底要不要,要就给我送过去,不要就选别的,不过要掏钱。

我这个人在钱上面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能省一分是一分,既然宁浩宇免费送我书案,还免费给我送上门,我岂有不要之理?

所以我就一拍大腿说:“要了!”

接着我又在宁浩宇这里买了一把椅子和一个老书柜,花了四百多块钱。

这些东西,宁浩宇骑着电三轮一并给我送了过来,还帮着我把屋里布置了一下。

至于宁浩宇的店,直接关了门,反正他准备换行当了,也没准备好好干完这几天。

布置好了我的小店,我和宁浩宇就在我家附近的一个烧烤摊上吃起了烤串,喝起了瓶酒。

我酒量不行,七八瓶下肚就开始有些晕了,宁浩宇比我强点,还能扶着我走路,不过说话也开始变得没把门了。

他告诉我,他今天送我的那个书案,是从一户死了老人的家里收来的,听说这书案是死者生前最爱的舞文弄墨的地方,所以死之后,这桌子每晚上都响,他家里人受不了了,这才把这张桌子给处理了。

宁浩宇当时看着桌子是古松木的,木质好,没问清楚情况,就花钱收下了,可后来才发现其中的蹊跷,找人打听之后,再想反悔已经晚了。

而且自从收了这书案之后,宁浩宇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差,有时候一连几天都没生意,他也想着把这书案给扔了,可每当有这想法的时候,他心中又会觉得舍不得,毕竟那是拿钱收来的。

我晕晕乎乎问宁浩宇,那桌子是不是每天都响,他说:“也不是,有时候连着几天都响,有时候半个月都不响一次。”

说着话就到了我家,宁浩宇今晚要住这里,我爷爷走了,正好他睡我爷爷那屋。

不过他有些不愿意,说是不喜欢老年人的屋子,要睡我的屋,让我去睡我爷爷的屋子,宁浩宇是客,白送我一个书案,还帮了我不少忙,所以我就顺他一回。

乘着酒意我俩很快就睡着了。

大概到了后半夜两三点的时候,我就听着院子里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像是开门的声音,又像是有人挪动桌子的声音。

“咯吱!”

我翻了一下身子继续睡,我想可能是二楼的某个租户回来了,因为在二楼除了那个胖网管,还有一个夜猫子型的租户,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长得一般,不过线条很好,在ktv上班,经常想着用身体来抵偿房租,不过都被我拒绝了。

我的第一次可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交代了。

可我睡下没一会儿又是一声“咯吱”的声音传来,而且这一声比上次的要大几个分贝,而且十分的刺耳,让我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

我睡的正香就对着院子喊了一声:“大半夜的回来不能轻点?不知道大家都睡下了?”

我喊了这么一嗓子了,半晌外面就没声音了,可我刚要睡熟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一阵“咯吱”声,而且这一次是连续好几声,我听得真切,不是开门的声音,而是有人擦着地板拉桌子的声音。

我“噌”的一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这时想起了店里放的那张书案的事儿,不会跟宁浩宇说的一样,真的闹鬼了吧?

我透过窗户往外看了看,院子里什么也没有,楼梯位置也没有半个人影,外面黑漆漆地,只能勉强辨识出物体的形状。

就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一道黑影“嗖”的一声从我面前闪过,我吓了一个激灵,不由倒退了几步,同时喊了一声:“谁!”

没人回答我,那黑影飘过的方向好像是我的那间小店。

我开了院子的灯,然后拎着手电就从屋子里慢慢走了出来,我心想,会不会招贼了。

而此时宁浩宇也是从屋子里出来,看见我之后就小声问:“你也听见了。”

我说,我还看见了一个黑影进了我的店里,我估计是招贼了。

听我这么说,宁浩宇就压低声音道了一句:“贼,那咱们去抓。”

我用手捂着手电筒,勉强露出一些光亮照路,然后和宁浩宇一起走到了小店的后门口。

这本是整块的木板,没有窗户,我们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而且我检查了一下门锁是完好的,没有任何被撬动过的痕迹。

宁浩宇道:“初一,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门锁得好好的呢。”

我心里也是纳闷,难不成我刚才看花眼了,要不就是那贼上了二楼?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那小店里就“啪”地发出了一声轻响,这声音很明显,就是有人拿着东西在敲打我新买的那书案的案面。

宁浩宇一脸惊恐,极力压低声音道:“就他娘是这声音,渗人不。”

我点点头开始掏钥匙,宁浩宇拉住我的手问我干嘛,我道:“光听声音怎么知道是不是鬼,我要亲眼看看。”

宁浩宇拉着我的手不放,小声急道:“你疯了?要真有鬼,咋办?”

我想了一下,就咬破手指在自己的印堂上画了一条竖线,然后又在宁浩宇的印堂上也画了一条。

他问我干啥,我就道:“印堂是容易被邪物侵入的相门,所以谁要招惹了鬼物,都会印堂发黑,我现在用阳血封住印堂,那鬼就上不了我们的身,也就害不了我们了。”

说着我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不过这些都是我爷爷教给我的,我以前从来没见过鬼,管不管用,我自己也不知道。”

宁浩宇想了一下,就道:“我也没见过,要不咱们就去看看,实在不行咱就跑,你这院子里住了这么多户人,咱们也没必要太害怕,对吧?”

商量妥了,我们俩就相互簇拥着把小店的门打开了,门一开,我大着胆子拿手电往里一照,就看到我们放在正中央的书案已经被“人”扯偏了一大截。

而在书案的一条腿角儿边上还蹲着一个黑影。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4 08:02:01 +0800 CST  
见到那黑影我和宁浩宇同时叫了一声:“谁!”

那黑影没有回答,而是“噌”的一声,躬身蹿到了我这小店的一个墙角去了。

他的速度极快,一点也不像猫腰能跑出的速度。

一看对方跑了,我和宁浩宇胆子也大了,一并往那墙角追去,一边跑我嘴里还骂了一句:“他娘的,偷到老子这里,知道这里之前是干嘛的吗,寿衣店!”

我一说寿衣店三个字,不知怎么着,我后背也是忽然凉了一下。

宁浩宇在旁边轻推了我一把道:“你吓唬他,还是吓唬我呢?”

说着话我和宁浩宇一左一右就把那黑影堵到了墙角,拿手电照了一下,就发现他是面向墙角蹲在那里。

这黑影一头的白发,穿着一身黑糊糊的棉衣,等下,棉衣,现在可是夏天啊,难不成是--寿衣!

不光是我,宁浩宇也是想到“寿衣”,于是我俩人都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你谁啊?”我拿着手电晃晃悠悠照了那黑影几下。

此时我静下心来一看,妈呀,我手电的光已经穿过他的身体,照到墙角去了,而墙角还没有留下他的影子。

就在我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时候,那黑影动了起来,他双手忽然扒住墙,然后如同壁虎一样贴着墙壁就爬了上去。

这还不算,他在爬到房顶之后,整个身体就钻进了天花板里,再就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我和宁浩宇呆呆地站在原地。

宁浩宇咽了一口吐沫说:“你看见了没,初一!”

我也是咽了一口唾沫说:“看见了,我没瞎!”

我俩在这里站了一会儿都觉得脊背发凉,便急匆匆从我这小店里退了出来,把门锁好了,宁浩宇问我咋办,我摇头说:“这情况我也没碰到过,刚才那家伙应该是鬼吧。”

以前我只听我爷爷说过鬼怪怎么着,从来没有亲眼见到鬼,总觉得那是爷爷编的故事,可如今我自个碰着了……

我心里正乱想的时候,宁浩宇在旁边碰了我一下问:“你说那家伙钻进天花板里,会不会到二楼,你小店上面的房间是你哪个租户的?”

宁浩宇这下提醒了我,那家伙不是跑了,而可能是钻到了楼上的房间里,那房间的租户是在ktv上班那个女人的。

我这么一说宁浩宇就问我:“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别你这里再死了人,你的房子以后怕是再也租不出去了。”

“呸!”我打断宁浩宇说:“别瞎嘚嘚,跟我上楼看看去,断我财路,就算是鬼,老子也要会一会。”

宁浩宇还想拉我,可我已经迈步上了楼梯。

见拉不住我,他也只好跟了上来。

很快我俩就到了那个ktv女人的门前,屋里的灯是黑的,很安静,一点声响都没有,也不知道出事儿了没。

宁浩宇小声问我咋办,我想了一会儿就敲了下门,很快里面就传出ktv女人有些惊恐的声音:“谁啊?”

我小声道:“我,房东。”

ktv女人的声音恢复了一些说:“原来是房东小哥啊,我今天不方便,来那个了,你改天再来吧。”

看来她是误会我了。

宁浩宇在旁边看着我问:“你经常来?”

我着急回了他一句:“放屁,这是第一次,呸呸呸,什么第一次,我们今天是来这里抓鬼的。”

我和宁浩宇说话有些急,估计ktv女人在房间里也听到一些,就问:“房东小哥,你旁边还有人?你们刚才说抓什么,鬼?你家有鬼?”

我赶紧解释说:“不是,你听错了,我们刚才说的是捉贼,刚才有人跑到下面的小店偷东西,我上来问问,看你们这儿有没有招贼。”

我既然这么说了,就把二楼的租户都喊了起来,每一个都正常得很,没有看到那个黑影,折腾了一阵,我就说,那贼应该是跑了,顺便让大家检查下有没有少东西,明天好报案。

大家都说没少东西,这件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下了楼宁浩宇不敢一个人睡了,说跟我一起睡,我其实也不敢一个人了,于是我俩就在我爷爷的房间挤了一晚上。

这一晚我俩都没怎么睡,一直在想那黑影的事儿,但凡是有点动静我俩就会疑神疑鬼,差不多天快亮的时候我俩才迷迷糊糊地睡熟。

等我们再睡醒已经到了中午。

起床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跑到我的那个小店去看看到底啥情况了。

进去之后我和宁浩宇就发现,那张昨晚明明被拉偏的书案竟然又回到了小店的正中央,而且几乎跟我们昨天摆放的一模一样,仿佛昨晚我俩看到的事儿都是一场梦似的。

宁浩宇围着书案转了两圈说:“咋回事儿?”

我摇头,宁浩宇就继续说:“初一,不然这样,咱们把这桌子烧了吧,太邪乎了,哥们不想害了你。”

我走到书案旁边也是转了两圈说:“这东西烧了,我估计麻烦更大,那鬼是依着这书案而生的,如果咱们给它烧了,他非得缠咱们一辈子不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试试看,能不能把那个家伙给送走了。”

宁浩宇问我:“你还会这个?”

我白了宁浩宇一眼说:“我爷爷教过我,不过我以前都是当故事听的,没当回事儿,所以没太上心去记,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不过在准备送走他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儿。”

宁浩宇问我啥事儿,我深吸一口气说:“给他看相!”

“你疯了,给鬼看相?”宁浩宇推了我一下。

我苦笑着道了一句:“这是我爷爷给我定下规矩,他说我以后若是遇到了鬼,要是想着把鬼送走,那必须先给鬼看上一相,我那会儿以为他说的疯话,可现在,我觉得我自己都他妈快疯了。”

宁浩宇拍拍我的肩膀一脸同情问我:“你爷爷以前到底是干啥的?”

这个我还真回答不了宁浩宇,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爷爷他之前到底是干啥的,他说他只是一个算命的,而且很厉害,可算命的咋还跟鬼扯上关系了呢?

就在我和宁浩宇在小店里聊天的时候,就听着楼上忽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有人在拼命地踩地板。

这声音让我有些烦躁,仰头就喊了一句:“疯了?”

我这一喊,上面那位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跺脚的节奏更快了:“咚咚咚……”

这下就把我给气坏了,这都敢和房东叫板了。

我和宁浩宇直上二楼,然后就冲着ktv女人的房间走去,声音就是从她房间出来的。

上楼之后我们就发现,其他房间的门都是锁着的,只有她一家的门开着,而且开得特别敞亮,她一个人站在门口,双手扶着门框,然后垂着头,头发挡在前面,双脚不停地在门口附近的地板上“咚咚咚”地踩着。

见状,我一把上去拉住她道:“你干嘛,疯了?”

我拉住她手腕的时候就感觉到她的手腕一阵冰凉,所以我把她的手从门框上扯下来后,就赶紧松开了。

ktv女人被我这么一扯也是停了下来,不过她的头依然低着,不吭声,也不动弹了。

宁浩宇在旁边道:“我看她不对劲儿啊。”

不用他说,我也是看出来了,所以我不敢对她大喊,只能心平气和地去问她:“喂,美女,你咋了……”

我话还没说完,她忽然一下就把头给抬了起来。

她的脸化了一半的妆,半边看着白乎乎,另一边有些发黄,乍一看我还以为是阴阳脸。

我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差点没当着她的面喊出“鬼”字来。

另外她的眼神也是看着十分奇怪,平时她看我都是笑嘻嘻,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线了,可今天,她直愣愣地瞪着我,眼睛里充满的是愤恨的表情。

最主要的是,她还当着我的面不停地磨牙,仿佛要吃掉我一样。

而此时我已经把她的面相看了一个遍,印堂黑得厉害,霉气冲天,阴邪入侵之象,换句话说,这ktv女人被鬼上身了。

还有,他两眼之间,鼻子靠上的疾厄宫出现了很多细小的相纹路,这是大病之相,说明这次鬼上身会给她带来一场极大的病患。

而她的眉毛,也是五官中的保寿官已经有些脱落的迹象,这表明接下来的那场病患很可能会缩减她的寿命,甚至直接要了她的命!

越看她的面相我心里越惊。

宁浩宇推推我说:“咱们下楼吧,她不对劲儿。”

我“嗯”了一声,可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忽然回头用自己的拇指使劲点在那ktv女人的人中上。

人中是清醒的相门,可以唤醒人的灵智,我这么一点就是想着把她的真实意识给点醒了。

而且我这一点,也不是普普通通地点,而是含着一股气,这也是爷爷交给我的气功法门,只不过我现在连“气”都不能完全感知清楚,所以这一点显得有些勉强了。

还好,那女人没有防备,被我点下后,她虽然没清醒,但是也没有再继续发疯,而是身子一软瘫了下去。

宁浩宇问我:“你把她打晕了?”

我则是道了一句:“少废话,帮我把她抬进屋子里,我要试试我爷爷教给我的法子灵不灵。”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4 08:03:44 +0800 CST  
我让宁浩宇帮我抬那个ktv女人,他有些不大愿意,估计是怕惹麻烦。

勉强动了手,他嘴里还一直问我:“你给我说实话,她是不是你打晕的?”

我白了宁浩宇一眼道:“你眼瞎啊,我点的她的人中,而且没怎么用力气,我只是用气贯通的她的相门,她的意识和上她身上那鬼的意识碰撞,然后暂时昏迷了而已。”

宁浩宇估计不懂我在说啥,我俩一起把那kv女人抬进去扔到床上,然后宁浩宇就站到一边说:“初一,你可想好了,别干啥犯法的事儿。”

我说了声知道,然后提了一口气,就准备去点那ktv女人的印堂,可我的手指还没点过去,那女人躺在床上忽然又睁开眼,然后“嗖”的一声对着我的手腕就打了一巴掌。

“啪!”

这娘们劲儿可真大,打得我手腕尖疼。

“你俩干啥,小心我报警!”ktv女人忽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去看她的表情,她好像已经清醒了,只不过她的印堂还是黑得厉害,我估计那个脏东西还在她的身体里,只是暂时放弃了去控制她的身体。

不等我说话,她有开口说:“咦,我记得我在化妆,我怎么躺在床上了,还有,你俩怎么进来的,想对我干啥?”

我直接告诉她,她被鬼上身了,似乎不太好,若是被人知道我家有鬼,那以后我的房子还怎么往外租啊,就算能租出去,恐怕比现在的房子还要便宜。

不等我开口宁浩宇就想说话,我赶紧拉住他说:“那个美女……”

ktv女人打断我说:“我叫向丽,你叫我丽丽就好了,房东小哥,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是不是对我下什么药了,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报警告你俩强奸。”

向丽这么一说宁浩宇的急脾气就上来了:“啥,你要告我们啊,你个骚……”

我把宁浩宇扯到身后说:“别吵,越吵越麻烦!”

而后我再转头对向丽说:“你在我这里租房也有快一年了吧,我为人咋样,你清楚吧?”

向丽毕竟是我的房客,也没太无理取闹,也就点了点头说:“算是了解吧,不过今天的事儿,你得给我说清楚,你俩人怎么在我房间,还有,我怎么在床上。”

现在再想其他的解释已经不靠谱了,我就实话告诉了向丽,包括我们昨天经历的事儿,等我说完,向丽愣了片刻,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说啥,我被鬼上身了,你说这话骗鬼呢,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反问她:“那你告诉我,你化着装为啥忽然啥也不记得了?”

“你们下了药。”向丽一口咬定。

我心里的气也是上来了对着他道了一句:“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报警吧,看警察怎么说,如果检查出你体内没有药物残留,你立刻从我这儿搬出去。”

一听说我真要找警察,宁浩宇就怕了,毕竟这撞鬼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到了警察那里就更说不清楚了,所以换成他拉住我说:“我说美女,你说吧,这事儿你想怎么了吧?”

向丽看了看我和宁浩宇说:“免我五个月房租,不然我就报警。”

五个月房租?

我刚准备反对,宁浩宇就拉住我说:“你别说话,好,就五个月房租。”

说完他不等我说话,就拉着我下楼。

下了楼,他有把我推回到我的房间道:“你疯了,这事儿你报警,你给警察说有鬼,人家会信吗,这事儿听我的,就这么了了,我知道你小子抠,这样,那娘们的房租我出,就当我倒霉,谁让那书案是我给你的呢。”

我虽然爱财,可还是有原则的,宁浩宇已经帮了我,这钱我肯定我不会要。

我深吸一口气道:“算了,算我倒霉,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那鬼的事儿吧,总不能让他一直在我家里住下去吧。”

宁浩宇点点头说:“这样,咱们去把那书案扔了,扔得远远的,说不定,谁捡回去了谁倒霉。”

这东西扔了,如果被捡回去,那就是害人,害人的话可是会影响到自己的以后的流年运势的,我可不想自己倒霉一辈子,所以我摇头表示反对,并向宁浩宇说明了缘由。

听到我的话,宁浩宇反问我:“不能烧,不能扔,那咋办?要不你去我家住一段时间,这里就让那鬼闹吧,说不定闹腾一阵子他就消停了,就跟以前在家放的时候一样了,只是弄点声响出来,不害人。”

宁浩宇的这话倒是提醒了我,以前这书案在他店里的时候,这鬼也没出来害人,反而是到了我这里开始了,难不成是昨晚我和宁浩宇惊扰到了他,他是着急了才害人的?

我这么想就抬头往向丽房间那边看了看,宁浩宇推了我一下道:“你别想着再自己来了,这样,我舅舅做古家具这行当时间长,肯定碰到过这样的事儿,我找他问下,看看他能不能想到啥好办法。”

宁浩宇这么一说,我也是点了点头。

我只会一些简单相门之法驱鬼,灵不灵我自己都不知道,若是宁浩宇真能找一个道儿上的人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想了一会儿我就问宁浩宇,请师父的钱谁出,宁浩宇斜愣了我一眼道:“你个抠货啊,行了,这家具是我送你的,事儿也算我惹出来了,我出这钱。”

我笑着拍了拍宁浩宇的肩膀说:“够哥们!”

接着宁浩宇就当着我的面给他在市里做生意的舅舅打了一个电话,把这边发生的事儿简单说了一下。

说完之后我就听到宁浩宇舅舅在电话那头儿吵吵了一顿,大概是骂宁浩宇没脑子,不打听好的东西都敢收之类的。

宁浩宇这边唯唯诺诺半天才道了一句:“舅,你骂够了,就给指条明路呗?”

宁浩宇的舅舅在电话那头说了一会儿,就让宁浩宇挂了电话,然后又给他短信发来一个电话号码。

我凑过去看了看,短信的内容是一串电话号码,然后表明号码主人的身份是王道长。

看了这号码后,宁浩宇就说:“我舅舅说了,这人是一个高人,求他这事儿肯定能解决。”

我让宁浩宇赶紧打电话问问,行不行,什么价钱。

我心里也是盘算,如果太贵的话,就不让宁浩宇破费了,我就去试试爷爷教给我的相门的法子,爷爷说那些法子对鬼有用,那肯定就有用,只是冒险了一点。

宁浩宇拨通了电话,然后按下了免提。

那头“嘟嘟”了几声后就听一个如洪钟一般的男人声音传来:“你好,找哪位?”

听声音对方也就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我和宁浩宇都愣着没说话。

“喂!?”

对方又问了一声宁浩宇才反应过来说:“您好,是王道长吗,我是是熊九的外甥,我这里出了点事儿,是我舅舅把您介绍给我的……”

接着宁浩宇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就一股脑地把我这边的事儿告诉了对方。

等着宁浩宇说完,那个王道长就道了一句:“大致情况我了解了,你们这个事儿不难办,这样,一会儿你们把地址编辑个短信发给我,我这就过去,对了,看你这个号,好像不是市里的啊,要是离得远的话,我是要加钱的。”

我对钱比较敏感就问他加多少,他道了一句:“近的报销我车的油钱,远的话报销来回的交通工具的钱。”

这道士还算人性,我便道了一句:“那行。”

接着宁浩宇问那个道士,我们现在需要做些什么,他道了一句说:“什么也别做,我估计那鬼不是一只恶鬼,不会太害人的,别去主动招惹他,等我到了再说。”

谈妥了,宁浩宇就挂了电话给对方发了我这儿的地址。

发完了地址,宁浩宇长舒一口道:“好了,这事儿应该能解决了。”

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来的是一个江湖骗子咋办?

所以我就往宁浩宇的脸上看了看,碰鬼虽然触发了霉运,可他的面色却好得很,印堂位置也是光亮得很,这说明他要遇贵人了,贵人,难不成就是那个道士吗?

这么一想我也是稍微放心了一些。

接着我和宁浩宇就躲在屋里没敢出去,没过一会儿向丽就从楼上下来,打扮得花枝招展,我知道她这是要去上班儿了。

临走的时候她还敲了我窗户几下说:“房东小哥记得哈,我的房租,免五个月的。”

我没好气地应了一句:“我知道!”

同时又瞅了向丽一眼,印堂上的黑色退去了一些,只不过保寿官依旧有脱落的迹象,疾厄宫也是阴暗得很,这说明那鬼已经不在她身上了,只是她会得一场大病。

所以我就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向丽,我劝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下身体,我看你面相是,是大病之兆!”

向丽对我笑了笑说:“刚才说我撞鬼,现在说我有病,房东小哥,你就别逗了,我健康得很。”

说完,向丽摆摆手就出门了,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宁浩宇在旁听道了一句:“你管那娘们干嘛,好心没好报。”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4 19:11:34 +0800 CST  
向丽出门之后,我心里一直很气闷,本来我和宁浩宇算是去帮她的,可结果却让我赔了五个月的房租。

此时家里就剩下我和宁浩宇两个人,向丽走的时候,那个鬼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

换句话说,那个鬼还在我家里某个角落躲着,想到这里我便看了宁浩宇一眼,他也是很默契地看向我。

不等我说话宁浩宇就道:“初一,咱们别在你家里等着了,太邪乎了,出去等吧,那个道士到了自然会给咱们打电话。”

我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就跟着宁浩宇出门去等了。

我俩先是去吃了点饭,然后沿着民心河转了几圈,差不多大半天就过去了。

路上碰到几个算命的问我要不要算上一卦,我免费送了他们一人一卦,说的他们哑口无言。

说完他们之后我顿时感觉心情好了很多,宁浩宇一直在旁边絮叨:“初一,你刚才说的头头是道,我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个啥水平,那些算命的都被你说的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啥水平。

按照爷爷曾经所说,我们这一派的相师分为天、玄、地、黄四阶,每一阶段的相师穿的相服都不同,黄阶的穿浅黄色的相服,与道服差不多。

地阶的穿金黄色的相服,样式也同道服相差不大。

玄阶和天阶的相服与道服大不相同,颜色也与地、黄二阶不同,可究竟是怎样的不同,爷爷却没有细说。

我想得入神,就忘记回宁浩宇的话,他推了一下就问我想啥呢,我随口道了一句:“想我爷爷……”

我话还没说完,宁浩宇的手机就响了,他立刻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激动道:“王道长打来的。”

我“嗯”了一声示意他赶紧接。

宁浩宇按了免提就道:“王道长,您到了吗?”

王道长那边还是那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是,不过这门是锁着的,你们不在家啊。”

我抢过宁浩宇的电话说:“我们这就回去,马上到家门口,王道长你等我们一下。”

王道长那边“嗯”了一声,说了声让我们快点,也就挂了电话。

我和宁浩宇也是赶紧跑步回去。

很快我们就到了我那家已经关门的寿衣店门前,在门口我们就看到个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的男子,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跟他衣服很不搭的老式棕色公文包。

虽然他是背对着我们,可我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过人的气质,不出意外,他就应该是王道长了。

“王道长?”我试探性问了一句。

那人转过头看了看我,又瞅了宁浩宇两眼,然后点头说:“是我,你俩谁是雇主?”

我赶紧说:“我是,这是我家。”

王道长冲我“嗯”了一声,然后对我伸出手道:“你好,我就是你们要找的王道长,全名王俊辉,你们还是叫我王道长就好了,我刚才在外面转了一圈,那鬼物就在这间屋子里,很安静,看来不是什么恶鬼。”

我也是赶紧和王道长握了一下手,把我和宁浩宇的名字说了一下。

这王道长一边说话我就一边把他的面相看了一遍,他五官端正,除了兄弟宫显示他是家中独子外,其他部位均是上好之相,而他额头两端的“山林”相门光彩熠熠,宛如道光普照。

按照他面相上显示的年纪,应该在二十九之末,三十之初,而这个年纪流年运势显示的地方,就是左右两处的“山林”相门。

也就是说,这王俊辉在二十九和三十两年会行大运。

我只顾着帮他看相,就忘记答他的话,宁浩宇就在旁边推了我一下替我道了一句:“王道长,那我们该怎么办,你多久能收了他?”

王俊辉没回答宁浩宇的问题,而是看向我说:“你看人的眼光很像是一个懂‘相卜’的人,你会看相吗?”

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一股威严向我压来,所以我很谨慎地点了点头说:“懂一些,跟爷爷学的。”

王俊辉看了看我没有再细问,而是忽然转头对宁浩宇说:“你刚才问我怎么办是吧?那你就先去把他的家人找来,你在电话里不是说,里面的书案是你收来送给你朋友的吗,那这书案到底是哪家的你应该知道吧,去把他们的家人叫来吧。”

宁浩宇一脸疑惑看了看王俊辉道长,又转过头看了看我。

我对他耸耸肩膀说:“照做吧。”

宁浩宇“哦”了一声说:“这天都快黑了,人家会跟我来吗?”

我忽然想起我爷爷曾经说过的一番话,灵机一动就换成自己的语气对宁浩宇说:“你把这里发生的事儿告诉他们,他们的先人不安,等于祖坟不宁,这段时间家里的运势肯定遭的一塌糊涂,你告诉他们,如果想要扭转运势,那就必须过来安抚先灵,不然他们还会继续倒霉下去。”

王俊辉看了看我带着一丝惊异道:“你还懂这些?”

我“嗯”了一声说略懂,跟我爷爷学的。

等着宁浩宇离开了,王俊辉并没有立刻让我打开门,而是跟我一起在这小店门口闲聊了起来。

他开始问的话都是围绕着我爷爷,而我的回答很简单,就是我爷爷走了,他大概也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我爷爷死了,就没再问下去。

转而问我一身的本事咋样,还问我刚才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了啥。

我想了一下,还是把刚才我看出来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听我说完就道:“哦,面相上你看的挺准啊,我这一年来运气是不错,虽然接了不少案子,不过都很顺利,还挣了不少钱。”

我见我们的话题扯的有些远了,就问王俊辉屋子里的鬼到底怎么弄,他看了一眼这小店的房门说:“这鬼是典型的心愿未了,不肯走,是因为他家里还没有实现他的一些心愿,等把他家里叫过来了,事情说清楚了,这鬼心愿了了自然也就自己散了。”

我好奇问王俊辉怎么知道的,他笑了笑说:“你们回来之前我已经和那鬼谈过的,他虽然不肯多说,可依着我以往的经验,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我和他说着话,这天就渐渐黑了下去,我问他要不要先吃点饭,他摇头说:“先办了这正事儿再说。”

见宁浩宇还不回来,我就打电话催了一下,宁浩宇那边道:“催我也没用啊,这一家人都没在家,问他们邻居也说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在他们门口等半天了,要不我先回去?”

不等我说话,宁浩宇又道:“对了初一,你不是会算吗,帮我算算他们一家人去哪儿了?”

我没好气说:“你当我是神仙啊,啥线索没有,我拿啥算……”

说着我忽然顿了一下,脑子闪过一丝灵光就对宁浩宇说:“你在那里再等一会儿,我这就算一卦,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

挂了电话,我立刻对王俊辉说:“王道长,能不能让我见一下这屋子里的鬼,我需要借他身上的气算一下他的家人现在在哪个方位。”

王俊辉愣了一下道:“他可是鬼,你借着鬼气能算到活人的事?”

这些法子爷爷跟我提过,他说人死了,命却没有结束,命会在“尸”、“魂”,甚至是“鬼”上面继续延续,而这些命气无论阴阳都会和生前的人、事、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能读懂这些命气,自然就可以算“它们”的的命了。

这些话我没有跟王俊辉细说,只是道了一句:“我有我的办法。”

王俊辉“哦”了一声依旧没有细问。

他给我的感觉好像是,他对所有的问题都不太感兴趣,因为他总是把一个问题问到兴趣点上的时候忽然不去追问了,一副对背后的答案不以为然的样子。

又或者说他也懂我们“相门”的一些事情?

我正在想王俊辉这个人的时候,他就对我说:“你想见这屋里的鬼,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按照我说的来,不要惊吓到他,这鬼的品阶不高,冲撞他,他会乱跑,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我点点头,之前我和宁浩宇把他吓的跑到二楼已经让我损失了一个租户五个月的房租,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吓唬他了。

王俊辉“嗯”了一声,捏了一个奇怪的指诀,然后嘴里“嗡嗡”念叨一阵我听不懂的咒诀,再接着他用手指在我两眼前面一晃道:“急急如律令--开!”

我问他这是干啥,他就对我说:“我这是给你开灵眼,你们昨天见到他是机缘,今天如果不开灵眼,你不见得能看着他。”

我明白了,这大概就是道家所谓的开眼吧,我听我爷爷说过。

只不过按照爷爷所述,多数道士给人开眼都需要借助符箓、符水、柳叶等工具,能不借助工具直接给人开眼的,一般都是道家的大能之辈。

想到爷爷的这些话,我心里对王俊辉也是肃然起敬,按照爷爷所说,我面前的这个王俊辉道长应该是道家的佼佼者了。

见我站在原地不动,王俊辉在旁边就催促我说:“你最好快点,我给你开的灵眼只有十五分钟,再愣着不开门,效用过去了,我暂时可不会给你开第二次,因为没有道行的人灵眼开多了,损阳气,容易得阴寒类的疾病。”

我点点头就赶紧去取钥匙开门。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4 19:14:10 +0800 CST  
等我打开了锁子,王俊辉在我旁边又是一阵“嗡嗡”的念叨,之后他才让我推开门。

我问他刚才念的啥,他说,是安魂咒,这样可以避免屋里的鬼受到惊扰。

门推开之后,我就伸手要去开灯,却被王俊辉给拉住了:“不能开灯,这只鬼品阶不高,怕光,你开了灯会吓到他的。”

王俊辉这么说我就有些为难说:“不开灯我如何开清楚他的面相,如何辨识它身上的命气啊?”

我正说着话的时候,就发现这小店的房门“咯吱”一声给关上了,这就吓了我一大跳,险些叫出声来,回头一看发现这门是王俊辉关上的。

我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道:“王道长,你这是干啥,关上门这屋里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王俊辉解释道:“有一种光鬼魂是不会怕的,那就是香烛之光,我这就点一根蜡烛,你借着这根蜡烛去看他。”

接着我就听到王俊辉在黑暗中拉开他公文包的声音,不一会儿“咔嚓”一声,王俊辉就在我旁边打着了打火机,那火光照着他的脸,白乎乎的一片有些吓人。

若不是知道他是王道长,我怕是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再接着他点起一根蜡烛,整个屋子也就亮了起来,而且我和王俊辉的影子也开始随着他手里烛火开始在墙壁上摆动。

书案就在我和王俊辉的面前,只是那只鬼我却没看到。

我屏住呼吸有些不敢去找那鬼在哪里,王俊辉一手拿着蜡烛,一手变换指诀,然后对着那烛火一指。

瞬间那烛火仿佛有灵性一样,就开始往我们的身后一偏,这该不会是说,那鬼就在我们身后吧。

想到这里我的脊背一阵发凉。

同时也就侧头慢慢往身后看去。

可不等我转过头,一旁的王俊辉忽然一下拉住我的胳膊道:“别急,慢慢转身,他就在我们身后,别吓着他。”

别吓他?他已经吓到我了!

若不是王俊辉在我旁边,我怕早就连叫带跳地从这屋子里跑出去了。

“跟着我,慢慢转身,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别乱叫!”王俊辉松开我的胳膊然后慢慢地开始转身。

我也是赶紧跟着他的节奏转动身子。

等着我俩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半透明的黑影背对着我们,站在离我们一米不到的距离,而且这个影子离我还更近一些。

“扑通、扑通……”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王俊辉又是捏了一个指诀点在我的后心上轻声道:“别怕,有我在,他伤不了你,现在可以跟他交流了,记得慢点来,循序渐进,别惊着他。”

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然后不停用手去抚摸胸口,尽量把自己的呼吸变得更加顺畅。

片刻之后我就轻声道了一句:“老大爷,可否转过身来,让我替你相上一面,我需要从你的命气上找到你家人的位置。”

跟鬼说话,这还是我平生第一次,所以越说我的心跳就越快,生怕他忽然转身露出一张恐怖的脸来吓我一跳,又或者他忽然冲着我扑过来。

那鬼听了我的话,透明的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把身子转了过来。

他转身的动作很诡异,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劲,观察了片刻才发现,他只是上半身转了过来,下半身依旧背对着我们。

这就把我吓的不轻,这家伙故意吓唬我的吧!

此时我已经能够看清楚这鬼的样子,不是那么吓人,除了身体是透明,面部和正常人的构造是一样的,没有出现我想象中那样的歪曲或者缺失。

我仔细去看他的脸,右脸“丑”位相门阴气最重,是死相,按照流年运势推算,“丑”位相门是七八、七九之运,也就是说他死的时候可能是78岁或者79岁。

同时他的“疾厄宫”一直有一股阴气在徘徊游走,这就说明,他是因“恶疾”而死。

他的双目之间“子孙宫”阴气最少,说明他的“子孙福”很好,生前他的子孙都很孝顺他,既然如此,那他还有什么不能了的心愿呢?

我不停观察他子孙宫那薄弱阴气往各个方位的转动旋律,同时开始以数字在心中排卦,周而复始,等我掌握了其中的规律,数字在我心中也是排出了我想知道事情的本卦。

是一个“益卦”,而变爻之数计算起来就有些困难了,以阴断阳,排出本卦已经不易,再想排出变爻,那就需要更好的眼力,去洞悉所查相门的命气变化。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汗流浃背。

阴气循环,顺命应理,是阳爻,变爻数目以命气而排,九、三、五……

是五,九五变爻之数。

根据卦解,这一家人善人之居,也就是说他们住在别人家里,而且很可能是亲朋好友的家里,绝非酒店、宾馆之类。

而且根据这变爻,我还能看出这一家人有人身体情况不是很好,之所以住到别人家里是为了调养身体。

我根据命气配合本卦、变爻推算,他们所住的位置应该是城南的某个小区之中。

可这个范围还是有些大,如果我只告诉这些内容让宁浩宇去找,他肯定会骂街的。

只是以我现在的“相卜”的本事也只能推算到这里了。

我有些失望收了卦,王俊辉问我怎样了,我一五一十说了我的卜算结果。

听我说完,王俊辉还没吭声,那个鬼却动了起来,这次他的下半身也是正了过来,我看他终于不是那么别扭了。

这鬼一动,我就吓了一跳,王俊辉则是摁住我道:“别怕,他是有话要跟你说。”

我勉强镇定下来问那鬼要说什么。

王俊辉又是“嗡嗡”念叨一阵,随手往我灵门上一点道:“我先稳住你的心神,省的你一会儿鬼话听多了,乱了心智。”

我爷爷也曾经说过,若是听到了鬼说话,那就要赶紧封住自己听力的相门,否则鬼话听多了就会“信”,甚至着迷,到时候就会被鬼所控制。

现在有了王俊辉的道法护体,我暂时可以放心听鬼话了。

“你说吧!”我对那鬼道了一句。

“呜呜!”

那鬼嘴里就传出一阵普通人根本听不懂的声音,不过这些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一句一句的话。

那鬼问我:“我儿子病了吗,他身体怎样?”

我明白了,他是听到我刚才卦理推算才想着跟我说话的。

我告诉他说:“不用担心,他没有去医院,而是去亲朋好友家里静养,说明问题不大,很可能只是思想上问题,比如对你去世的事儿一直别不过来劲儿之类的。”

听我这么说,那鬼又是“呜呜”两声:“苦了我小儿子了,我老了之后,一直跟他住在一起,老大和大闺女虽然对我也不错,不过都是在外地工作很少能陪我……”

我一看这鬼准备要长篇大论就道:“你先说一下,城南你有什么亲戚,可以让你那个小儿子一家人暂时寄居的,等我们把他找来了,你们再细聊。”

那鬼愣了一下,然后跟我说了一个地址,说是他妹妹的家,也就是他小儿子的姑姑,他们平时来往很近,而且家境不错,家里房子很大,那鬼说他的小儿子如果在城南,那肯定就是去那儿了。

有了地址,我也不再跟这鬼废话,直接告诉王俊辉可以了,王俊辉也就“嗡嗡”念叨了两声,然后对着那鬼道:“你切在这里等着,切莫滋事,否则休怪本道不客气。”

那鬼对着王俊辉恭敬地点了点头。

接着我俩就退出我的小店,而后王俊辉才熄了手中的蜡烛。

关上小店的门,我长长呼吸了一口气。

王俊辉在旁边道:“给你朋友把地址发过去吧,这事儿晚上解决最好,白天不好弄。”

我点点头就编辑了一个短信把地址发给了宁浩宇,然后又专门打电话说了一遍,听我说出了详细地址,宁浩宇就惊讶道:“你小子这么神?”

我苦笑说:“我神个屁,这是那鬼自己说的,刚才吓死我了,好了,不废话了,你先去找人,找着人了,回来咱们再细说。”

挂了电话,我就说,请王俊辉到我家里坐坐,他想了一下也就点头同意了,天黑了,这店门口蚊子又多,我们再这么站下去,就是喂蚊子了。

我们绕到另一边从大门进了院子,王俊辉就在我爷爷的门前呆住了,我问他咋了,他往房间里看了看然后道了一句:“没事儿。”

我分明看到他望着我爷爷房间显得十分的吃惊,难不成那屋子里有东西?

不待我细问王俊辉他就忽然道了一句:“你爷爷是一个高人。”

进到我屋里,我就给王俊辉沏了一壶茶,这喝茶的习惯我是跟爷爷学的,所以家里的茶叶常备,当然以我的条件,喝不了什么好茶,就是普通的铁观音。

王俊辉坐下喝了几口茶就问我:“你给鬼看命的本事也是和你爷爷学的吗,你叫李初一对吧,那你爷爷是不是叫李南山,当年人称‘神相’的大相师!”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5 18:57:40 +0800 CST  
王俊辉一会儿说我爷爷是高人,一会儿又道出我爷爷的真名和以往的绰号,这让我不由心中一惊。

这王俊辉如此了解我爷爷,该不会知道我爷爷的过往,那我父母的事儿,他会知道吗?

我想着就准备向王俊辉发问,他却忽然又开口说了一句:“看你的表情我是猜对了,我一早就听我师父说过李前辈的事儿,也知道他在县城里隐居,一直没有机会来拜会。”

说着王俊辉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说:“没想到我今天会以这样的形式见到李前辈的后人,我师父说过,李前辈对我们师门有恩,以后若是遇到李前辈或者其后人,我们这一门的人要以报恩之心待之。”

“啊!?”我这是捡到便宜了吗?

我有些惊讶看着王俊辉,他继续说:“只可惜李前辈他去了,不然我还能一睹他老人家的尊容。”

我看王俊辉不像是坏人,就准备给他说我爷爷没死的事儿,可不待我开口,他忽然又问我:“你家里现在就你一个人了吗,你父母呢?”

王俊辉既然问我父母的事儿,那就说明他不可能知道我父母的死因,我想从他这里得到消息的想法自然也就泡汤了。

我愣了一会儿就告诉王俊辉:“我七岁那年,他们自杀了,我和爷爷相依为命。”

听到我的话,王俊辉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一脸抱歉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些事儿,人命如此,节哀啊。”

王俊辉还有点不会安慰人。

我勉强笑了一下对他说:“没事儿。”

接着王俊辉又问起我一个人以后的生活打算,我就把我准备开一家算命小店的事儿跟他说了说。

听完我的讲述,他直摇头说:“你是李前辈的孙子,我们这一派恩人的后生,这一身的本事又不小,在这里开个算命小店屈才了,这样,你去我那儿跟着我干,帮着我一起接案子,放心我不会亏待你,肯定比你经营一家小店挣的多。”

跟着王俊辉干,干啥,我去给鬼算命吗?

看出我的疑惑,王俊辉就说,他找我去,是帮他在一些案子解惑,我的“相卜”本事可以让他少走很多的弯路,大大提高他的办案效率。

只是我爷爷走的时候让我守住家业,那就是这份房产和小店了,小店我已经自作主张关掉了,这房产我可不能再扔了,可王俊辉又说我跟他肯定比这里挣钱多,我心中一时又有些犹豫不决了。

王俊辉那边也不催我,而是坐回位置上端起茶喝了一口说:“当然,这事儿最后还是你自己做主,你考虑一下,记下我的电话,什么时候有困难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嗯”了一声。

和王俊辉又聊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宁浩宇那边才带着一对中年夫妇过来,一进门宁浩宇就大声喊我名字:“初一,人我带来了。”

这两个中年夫妇看起来大概二十八岁,跟王俊辉岁数稍小,男的面相一般,不过兄弟宫很好,也就是他兄弟姐妹之间会相处的很好,女的面相较好,五官清秀,官禄宫较为明亮没有斑点,她可能是有公职在身之人。

请这俩人进到屋子里,相互介绍一下,我就知道这男的叫成果,正是屋里那鬼的小儿子,女的叫白静,是成果的媳妇。

介绍完之后,成果就问我这里具体发生了啥事儿,他父亲是不是真在这里。我就把这里的情况从头到尾给他讲述了一遍,我相信,这些事儿宁浩宇肯定简单给他提过了。

听我说完成功一脸忧伤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听你的把那桌子卖掉……”

说这话成果就看向了一边的白静,白静一脸愧疚拉了一下成果的胳膊说:“我当初不也是为了你吗,那书案天天发出怪象,你又总是胡话连篇,我不是怕你出事儿吗?”

白静这么一说我们才知道,原来那鬼还迷过成果一段时间,据白静说那书案在他们家的时候,每天晚上只要书案一响,成果就会跑到书案面前,黑着灯,闭着眼在那里舞文弄墨。

而且成果每次写、画的东西都是乱七八糟,完全是胡乱涂鸦。

如此折腾了数晚,白静才决定把那书案给处理掉,而那会儿正好碰上宁浩宇这个倒霉蛋收家具,所以这书案就到了他手里。

白静三两句话说完这些事儿,成果还是有些怪白静的意思:“你懂什么,那会儿至少我能经常梦见我父亲……”

不等成果说完王俊辉忽然站起来打断他说:“你那不是梦见你父亲,而是被你父亲上了身,你父亲上你的身,那就说明他未了的心愿和你有关,如果不是你妻子把那书案处理掉,你怕是会害一场恶疾,甚至把命给赔上。”

成果一脸不相信道:“怎么会,我和我父亲的关系最好了,他不会害我。”

王俊辉“唉”了一声说:“他自然不是有意害你,他只是想在你身上完成一些心愿,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害了你,很多鬼为什么害人的时候从家人害起,那都是他们无意为之,而酿成的悲剧。”

成果不说话了,白静在旁边挽住他的胳膊以示安慰。

王俊辉也没有再询问他们什么,而是领着他们往我那家小店去了,我和宁浩宇也是紧随其后。

走到店门口的时候,王俊辉让我开门,却没让我和宁浩宇跟进去,他说这件事儿是人家的家事儿,我俩进去不合适,我们在外面等就好了。

我对驱鬼的事儿很是好奇,就对王俊辉说,我不说话,在旁边看行不行,他很干脆地回了我两个字:“不行!”

无奈我和宁浩宇只好留在了小店外面。

王俊辉领着成果和白静进到小店里,先关上门,然后再点上蜡烛,我听王俊辉“嗡嗡”念了一阵咒诀后道:“我给你俩开了眼,你们一会儿可以跟你们的父亲沟通了,记得尽快问出他想要什么,不要迟疑说太多不该说的,不然会增加他新的执念,更不容易送走他,若真成了那样,你父亲在阳间待的时间长了,那将无法再入轮回,会给你们一家人带来一辈子的霉运。”

成果和白静同时“嗯”了一声。

我和宁浩宇贴在门板上使劲听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一会儿就听到成果开始哭,接着白静开始哭,哭了一会儿成果就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去做,您放心去吧,每逢时节我都会烧纸钱给您的,需要什么了,您就托梦告诉我……”

成果和白静和哭了一会儿,王俊辉又开始“嗡嗡”念咒,再过了一会儿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成果问王俊辉:“王道长,我父亲他……”

王俊辉道:“已经走了,看来他对你还是很放心的,你回去之后按照他说的去办,如此以来,你家就不会再有怪事儿发生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可以找门外那个李初一问一下,他是‘相卜’高手。”

咦,这王俊辉在给我介绍生意,果然如他所说,他会照顾他们师门恩人的后辈,也就是我。

宁浩宇也是在旁边推了我一把,大概意思是问我什么时候和王俊辉勾搭到了一起的。

我斜愣了他一眼,没说话。

王俊辉、成果和白静又在我小店里折腾了一会儿才打开门出来,我和宁浩宇赶紧从门口退开几步。

他们出来之后,我就看到成果和白静的眼睛已经哭红了,王俊辉一脸惋惜,可我和宁浩宇却是半点没听到那鬼和成果、白静俩人说了啥。

我把他们仨人又请到我的屋子里,给他们沏上茶之后,我对成果和白静说了一句:“节哀!”

王俊辉那边道:“事情解决了,不过今天太晚了,我就不回市里了,在你这儿住一晚上。”

成果的父亲刚送走,如果王俊辉就这么走了,我也不踏实,他能在这里住一天那最好不过。

所以我赶紧点头同意。

成果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和白静使了一个眼色,白静就站出来说:“几位,我公公的事儿给你们带来麻烦了,这是一些钱,不成敬意,也感谢你们没有让王道长做法伤了我家公公。”

说着白静就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叠钱,大概有几千块的样子。

我心里其实很想收了这一笔钱,可王俊辉却忽然站起来把白静的钱推回去说:“这钱我和他们都不能要,你收回去吧,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再晚了,怕是今晚又完成不了你家老爷子的心愿了。”

成果和白静也是应了一声,然后急匆匆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转头跟我说,改天还会登门拜谢。

等着这俩人走了,我就忍不住问王俊辉,那老鬼的心愿到底是啥,王俊辉叹了口气说:“无非是物和情两种,放心吧,改天那夫妻俩再上门的时候,你们肯定会知道,今天我累了,早些睡吧,我睡隔壁的房间。”

隔壁房间就是我爷爷那间。

这事儿暂时算是结束了,我心中却很遗憾,没有亲眼看到王俊辉的整个驱鬼过程。

王俊辉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出门去隔壁的时候冲我道了一句:“放心好了,你会有机会看到我做法驱鬼全过程的,先睡了。”

然而我并没有从意识到一场更大的凶机在向我靠近。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5 18:59:37 +0800 CST  
这一晚王俊辉回屋就没再出来,估计是睡下了,我和宁浩宇却是迟迟睡不着,因为我俩觉得这事儿结束的太突然了,一点也不像是结束了。

宁浩宇一直在我耳边絮叨:“你说那鬼昨天碰见咱们的时候又躲又藏的,还上别人的身,今天在那个王道长面前咋那么的安省,一点动静没听到,就收拾了?”

我心里也在想那些事儿,就随口答了一句:“人家是行家。”

这一晚我和宁浩宇自然也讨论不出来一个道道,也就睡下了。

次日清晨王俊辉起的很早,我和宁浩宇还是他给喊起来的,我这才想起来还没给他钱,就问他多少钱。

王俊辉瞅了我几眼说:“不用了,你把我给你说的事儿记在心里就好了,想通了,愿意和我搭伙儿了,就打我电话。”

我笑了笑“嗯”了一声,可心里还是舍不得离开这里,毕竟这是我和爷爷相依为命的地方。

王俊辉也没跟我废话,和我一起吃了早饭就离开了,宁浩宇这两天一直没去自己的店,王俊辉走后,他也是回店那边看了看,在关门去市里之前,他还是要尽快把里面的余货处理一下。

至于那个闹鬼的书案,王俊辉并没有让成果和白静夫妇搬走,依旧留在我的小店里,我收拾小店的时候,看到那张书案心里还是有些发怵。

事儿既然都解决了,我还是要继续准备开算命小店的事儿,所以我就去找了一个小广告公司,让它们给我做了一个喷绘的招牌。

招牌很简单,什么写着“看相算卦”,下面还印上了我的手机号,总之看起来要多土有多土,当然这也是最省钱的制作方法。

这东西做的很快,第二天广告公司就给我装上了,我这小店也就这么从花圈店变成了算命的小门脸。

只不过我开张三天没有一个客人上门,只有宁浩宇有空过来溜达一圈,然后嘲笑我几句,说我还不如把这小门脸租出去,怎么也好过我在这儿瞎折腾。

转眼就到了我这小店开张的第四天,我吃了早饭准备开门的时候,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男人的尖叫声,这声音不是我们租客。

闻声我上楼,就看到一个男子站在向丽的屋门口,应该是向丽带回来的“客人”。

这家伙肥头大耳,啤酒肚凸起就跟怀孕了差不多,最主要的是他的印堂黑的厉害,一脸霉相。

另外他中正皱纹出现了断纹和破损,是横祸之相。

再有他眼睛布满血丝,命气混乱不堪,是牢狱之相。

这胖子数祸缠身,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倒霉的面相,他站在向丽的屋门口,那向丽该不会……

想到这里我就冲过去问那胖子:“怎么了?”

说话的时候,我就往屋里看了一眼,向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问那胖子:“你是谁,怎么在我家,向丽怎么了?”

这胖子胆子不大,被我这么一问就连着哭音说:“人,人死了!”

刚才这胖子大叫的时候,我其他的房客都已经围了过来,听到“人死了”这三个字,瞬间一片哗然。

我当时也懵了。

那胖子见我呆住了,就转头问我:“哥,咋办?”

我抬腿在胖子的肚子上踹了一脚道:“我跟你熟吗,叫我哥,这人是你杀的吗?咋办,报警,对,报警!”

说着我就赶紧掏出手机报警,一旁边的租户则是全部溜回了房间,看样子是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了,多半是不想惹这麻烦。

我怕他们走了,我自己说不清楚,就道:“谁也不许走,等警察来了再说。”

我平时就是一副凶恶包租公的嘴脸,我这么一喊,他们倒是谁也不敢走了。

我喊这话的时候,报警的电话已经拨通了,那边问我情况,我就说我这里死人了,然后告诉他们地址,警察让我冷静,保护现场,并告诉我他们立刻出警。

在警察来之前,那个胖子想跑,结果被我给堵回去了,同时我也是威胁他说:“人既然不是你杀的,警察来了自然会调查清楚,你现在跑了,那就真成杀人犯了。”

我们县城不大,我住的地方也不难找,没一会儿就听到警车的声音,再接着警察、法医一一赶到现场。

我们县城治安还算好,很少出现命案,我这里死了人,自然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很快我家就被封锁了,还拉起了警戒线,法医那边勘察现场的同时,已经有民警开始对我们这些人做笔录,而我们一致认为是那胖子杀的。

早起发生的事儿,我们这些人都是亲眼所见,所以口供差不多也是一致的,很快我们就洗脱了嫌疑,警察也是把那个胖子控制了起来,那个胖子则是一直哭喊着说冤枉,还说,人是自己死的,他也是早起醒来才发现的。

又过了一会儿警察局一个副局长也是赶了过来,再接着县电视台的记者也是跟了过来,一时间我家这个小院就挤满了人。

没多久法医就初步确定了向丽的死因,突发性心脏缺血引起的猝死,基本上排出他杀,不过具体的结果还要等尸体到警局做更详细的尸检。

副局长一听不是什么恶性的治安事件,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跟记者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接着警察又在这里进行了取证,向丽的尸体被抬走,向丽住的房间暂时封了起来,并告诉我,事情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破坏屋里的摆设。

我也是赶紧点头。

这一折腾就是半天时间过去了,又经过一番详细的问话后,警察便把那胖子带走了,我和其他房客暂时没事儿。

等着警察走了,房客门都纷纷来找我,说是要退房搬家。

这个我能理解,毕竟谁也不愿意住在死过人的房子旁边,我忍痛说给他们减房租,他们都不肯留下,无奈一天的时间里,我的房客都搬走了,当然我还退了那个胖网管多交出那几个月的房租。

到了傍晚的时候,这房子就剩下我一个人,空荡荡房子,我不由感觉到心里一阵凄凉,最主要的是,我一楼的小店闹过鬼,二楼现在又有一个房间死过人……

想着想着,我不光心里发凉,整个身上都不由惊出一身的冷汗。

我一个人也是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所以我就给宁浩宇打了一个电话,问他能不能去他那里住一天。

宁浩宇那边道:“我不在县城啊,来我舅舅这儿了,你咋了,怎么想起来去我家住了?”

我很无奈地把我这儿的情况跟宁浩宇说了一遍,听我讲完,他就惊讶道:“你也太倒霉了,你家一个房客也没了,你晚上一个人要守着一间闹鬼的屋子和一间死了人的屋子?”

我说:“是,要不我想着先去你家住两天呢。”

宁浩宇那边有些不好意思说:“唉,可惜我不在家,要不我给我爸打个电话,你就去我家住几天。”

他不在家,我跟他的父母也不算熟,我自然不好意思过去,就告诉他:“没事儿,我这几天住旅馆吧,这家我是不敢住了。”

宁浩宇那边先是表示同情,然后问我,要不去市里玩几天。

我一想,我的小店没生意,家里也没了房客,我还不敢一个人住在家里,干脆去市里住几天也好,所以也就答应了。

转眼就到了傍晚,我收拾了东西,准备先找个旅馆住一天,然后明天一早去市里,临出门的时候,我总感觉背后凉凉的,可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敢回头,只能赶紧迈步往前走。

我步子迈的紧了,就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女人哭泣的声音,不过这声音来的快,去的也快,我也不确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真有女人在哭。

可不管有没有,我都不敢回头。

我深吸一口气,把食指送进嘴里,然后忍痛咬破手指,连忙在自己的印堂的相门上画了一道竖线,封好了相门,我就感觉背后的凉气散了一些。

“咯咯!”

我打开门准备迈步出去的时候,我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这声音是向丽的无疑,完了,难不成又要见鬼了。

我不敢回头,打开门,冲出去,然后背对着门,把门关了起来。

等门关好之后,我才慢慢回过头把门锁了起来。

“咯咯!”

又是一阵女人的阴笑声,就在这门口,我吓的差点扔下手里的钥匙,然后飞快后退了了几步,一下靠到胡同另一边的墙壁上。

我呆呆地看着我家的大门,生怕有什么东西从门那边窜过来。

在确定没东西追出来后,我撒腿就往胡同口跑去,娘的,这也太邪乎了,幸亏我没有一个人在家里住的打算,不然今晚我非得被吓死不可。

之前面对那个老鬼上向丽的身,我敢试试身手,那是因为那会儿家里房客都在,宁浩宇也在我旁边,加上又是白天,可现在是晚上,黑洞洞的,整个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的胆子已经被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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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5 19:00:14 +0800 CST  
我跑出了胡同,才敢往后瞄了一眼,黑洞洞的胡同里什么也看不到。

向丽丽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

我站在胡同口觉得还是不安全,又远离了胡同几步,就在我迈动步子的时候,一阵阴风忽然从胡同里吹出来,吹的我毛骨茸然,不由抱住胳膊打了一个哆嗦。

我不敢再在胡同口多待,扭头就往路灯地下跑,可我下意识往路灯上看了一眼,却发现一个女子倒挂在路灯上,她敏捷的动作像一个猴子,可她的脸却是向丽的。

“啊!”

我吓的原地愣了一下,再看那路灯上,已经啥也没有了。

我咽了一下口水,赶紧往前走,我觉得只有离我这家越远才越安全,可我走了几步,就感觉肩膀上凉飕飕的,我下意识往肩膀上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只白乎乎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打了一个机灵回头往身后看去,什么也没有,再看我的肩膀上,那只手也不见了。

我这是怎么了,已经被鬼迷上了吗?

深吸一口气,我继续往前走,可想要迈动步子的时候,却怎么也抬不起脚来。

我的腿上仿佛被缀上了万斤重石,任凭我怎么用力,可就是拔不起来腿。

我忽然想起爷爷给我讲过这样的一件事儿。

他说在东北有一个小镇,这里有一条通往深山的铁轨,据说是专门从山里往外运送木材的,有一天镇上有两个兄弟比胆大,就去铁轨上站着,等着火车来的时候,看谁最后离开铁轨。

还说先离开的人,就是胆小的,要娶村里最丑的姑娘。

后来火车来了,不停的鸣笛,老大和老二头上一边冒汗一边僵持着,火车越来越近,老大就坚持不住了,就从铁轨上跳下来了。

跳下来后他就说自己输了,让老二也赶紧下来,可老二却给吓哭了,他说自己的腿动不了,一步也迈不开,老大想去拽他,可已经迟了,火车虽然已经紧急刹车,可还是迟了,老二就被火车给压成了两截……

老大吓的不轻,就回村里找人,到了村里他才知道,他们上山比胆大的时候,村里的那个丑姑娘已经在自己家里上吊自杀了,原因是老二在前一天嘲笑她,说了很多伤她自尊心的话。

后来村里就传言,老二站在车轨上动不了,是因为身上背了一个鬼,那鬼压着他动不了,而那个鬼就是村里的丑姑娘。

想到这里我就不由在想,我背上不会也背了一个鬼吧!

我不敢回头看,依然使劲迈步子,可双腿就跟牢牢地沾在了地上了一样,根本抬不起腿,瞬间我就急的出了满头的大汗。

出了这么多的汗,我却感觉不到热,总觉得浑身凉飕飕的,特别是我的后背。

该不会刚才搭在我肩膀上那只手,就是那鬼上我后背,让我背她的前奏吧。

我心里已经认定,如果我真背了一个鬼,那么她肯定就是向丽丽。

我努力想我爷爷教给我的办法,如果背了鬼该怎么应对呢?

我已经封住了印堂,她无法附体到我身上,控制我的意识,所以她才挂在我的后背上,她让我迈不动步子,是想要我留下来吗?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要想的是爷爷有没有说过应对这类情况的法子。

思绪飞转,我忽然想起爷爷在讲完“比胆”的故事后说的那两句顺口溜:“鬼挂背,刮喉咙,鬼魂走,莫回头。”

意思大概是这样了,鬼挂在人背上,一般都会用手环绕在人的脖子上,如果被鬼上了后背,那就要不停地用手去刮自己的喉咙,这样就能把鬼的手给刮掉了,鬼的手掉了,它就会从所上之人的后背上掉下来,这时候如果能走了,我们就要赶紧起来离开,切莫回头去看它。

想到这里我就赶紧用手去刮自己的脖子,这一刮,我就觉得脖子上冷冰冰的,而我脖子却根本感觉不到我手的触碰。

我脖子位置好像失去了知觉。

这……

我心里越来越惊讶,我不会在这大马路上被鬼玩死了吧?

来不及多想,我拼命的用手去刮,两个手一起去刮,刮了一会儿就隐隐感觉自己脖子有些温度了,再接着我脖子也能感觉到我手的触碰了。

有门!

我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继续拼命的刮,同时我的双腿也时不时用力提一下,看看能不能迈步子了。

我在这里不停地刮脖子,过往的人估计都觉得我是神经病,一个个都对我投来异样的眼神。

别说现在刮脖子,就是让我当街脱裤子,我估计也会干。

刮了一会儿我就感觉我双腿一松,此时我正用力往上拔腿,腿一松,我因为用力过猛,就一个跄踉往前栽了出去。

“啪!”

一个不注意,我直接爬到了柏油马路上,幸亏我家胡同门前这条路上人不多,车也不多。

而此时我往四周看了一下,我周围那里还有人,这条路忽然变得冷却无比,刚才还有路人嘲笑我刮脖子,现在整条路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想找出一个嘲笑我的人都没有,比丢脸更糟糕的事情,那就是我现在心里的恐惧……

摔下去后,我就下意识往身后看了一下,就看到向丽丽爬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我,她那凄白的手还在慢慢地向我伸过来,她要拉我的脚脖子。

我那里会给她这个机会,匆忙站起来,拔腿就往前跑,跑出这条小街,往前就是一条主路,上了主路人多,车多,我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身后,此时我已经把爷爷说的顺口溜的后半句忘的一干二净--“鬼魂走,莫回头!”

而我也不知道回头看后果会怎样,爷爷也没告诉我,可我现在已经回头看了,再想那么多也没用。

最主要的是,我现在每次回头都能看到向丽丽跟在我身后,她如同一条蛇一样在马路上爬行,速度极快,始终和我保持两三米的距离。

我心里暗暗叫苦:“又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他娘的跟着我干嘛?”

终于,我跑到了那小丁字路口,上了主道,直接右转,然后拼命地再跑,我再回头看的时候,向丽丽已经不见了。

我还是不敢停,拼命又跑了一会儿,实在跑不动了我才停下来大口喘气,同时不停地往身后瞅,已经看不到向丽丽了,应该是被我摔掉了吧。

又歇了一会儿,依旧没见到向丽丽追上来,我的心跳速度终于开始放慢了。

这是怎么回事,那向丽丽为什么会缠上我,她的死跟我又没关系。

我家里闹鬼了,难不成我一辈子都不能回去了?

想到这里我就又想起了王俊辉,赶紧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就通了。

“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怎么想通了吗?”王俊辉以为是我要去投靠他了。

我苦笑了一声说:“先不说那些事,我又惹上麻烦了。”

王俊辉愣了片刻道:“你又惹上脏东西了?”

我在电话里,我这里发生的事儿简单给他讲了一遍,听我说完,他就道了一句:“你怎么不给自己算上一卦,卜一下自己的气运。”

我苦笑道:“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我们这一门有规定,不能给自己卜算,不然会霉运缠身,挥之不去。”

不等王俊辉说话,我就问他,我该怎么办。

王俊辉那边想了一会儿说:“我没在市里,两天后回去,这样,你先去市里待两天,县城你是不能待了,等我回去了,我跟你一起去县城,把你家的脏东西给收了。”

我正有去市里的意思,我自然是连连答应,我又问他今晚我该怎么办,万一那女鬼再来找我,我该怎么应对。

王俊辉就告诉我说:“你打个车到市里,也就一两百块,现在不是抠的时候,离开了县城,那女鬼就跟不了你了,她是新鬼,她不能离死的地方太远。”

我找个便宜的旅馆住一晚上才20块,打车要一两百,我心里稍微犹豫了一下,不过我还是很快下定决心打车去市里,相比花点钱的心疼,我更害怕向丽再追上来。

这几天我接二连三的撞鬼,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运势,难不成我最近在走霉运,还是我最近老是帮人看相,又说太多,遭了天谴,上天在惩罚我?

我记得爷爷曾经说过,算命也讲究机缘,来求卦的人,那是带着机缘来的,可以给算,可自己遇上的人,硬要给人家算,那就不是机缘,说多了会泄露天机,是会惹祸上身的。

难不成爷爷的话已经在我身上应验了,这几天,我可没少给碰到的人算命,而且他们都不是求卦之人,甚至我还送了民心河边那些算卦的一人一卦。

如此说来我有今天,完全是自己作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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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5 19:00:45 +0800 CST  
谢谢打赏了????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6 12:44:04 +0800 CST  
此时才刚入夜,街上的车还比较多,按理说打上一辆车出租车也不算难,可我在马路牙子上等了半天,过往的出租基本上都是载客的,根本看不到空车。

我几番招手,也没有拦下一辆车。

正在我犯愁的时候,一辆空车也从远方驶来,我使劲招手,那司机也是慢慢把车停到了我的跟前,开车的是一个女司机,长头发,我只能看到她半边脸,不过看着很漂亮。

我心里还在想,这么漂亮的女出租车司机,还是第一次见呢!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那女司机就问我:“坐车吗?”

她的声音听着冷冰冰的,好不容易打上一辆车,我自然不会错过,道了一声“坐”就开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上车之后,我说我要去市里。

她一听是长途就道:“现在跑长途夜路要加钱,白天一百五,晚上三百。”

三百!硬生生多出一倍的价钱。

我心里犹豫,女司机就问我:“走不走?要是走先掏钱,我一个女人,如果到了外地,你下车跑了,不给钱,我也没办法。”

我还没说话,那女司机又道:“如果你先给我钱,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的样子。”

样子!?

听到这话我隐隐感觉一丝不妙,我转头看了一眼,就发现那长发女人忽然露出一张向丽丽的脸。

“啊!”

我被吓的惊叫一声,接着我浑身上下一个激灵,我眼前的景象一下全变了,我不是坐在出租车里,而是坐在路边的万年青池子边,正是我刚才给王俊辉打电话的地方。

这是什么情况,刚才这一切难不成是幻觉。

我这才想起来,方才打完电话,我觉得有些累,就坐到池子边上休息,顺便看看有没有过往的空出租,然后我打了一个盹,就迷糊过去了,刚才这一切是我在做梦。

虽然是梦,可我依旧感觉很恐怖。

所以我站起来打车的时候就有些忌惮,生怕真的打到了向丽开的车。

还好我运气并没有刚才梦里那么差,不到两分钟我就打上了一辆车,开车的是一个男人,看起来三四十岁,慈眉善目,而且从面相上看,他最近财运、家庭都比较不错,坐他的车我应该不会倒霉吧。

这的哥见我扒着车门看了半天也不上车,就问我:“兄弟,去哪儿啊。”

我说:“去市里,走不走,多少钱?”

这的哥道:“走啊,不过晚上钱要多一些,两百,行就上车?”

有了梦里的那个三百,两百块我很快就接受了,谈妥了价钱,我就坐到副驾驶上,让的哥师傅开车。

他问我去市里什么地方,我想了一下就先给宁浩宇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过去找他,他听说我连夜过去,也是给我说了一个地址,并让我快到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去接我。

我把那地址告诉的哥,他应了一声:“好嘞,这地方我知道。”

接下来,的哥一边开车一边就找各种话题跟我聊天,起初我还回应几句,可后来我忽然觉得困的厉害,就不自觉的睡着了。

我听爷爷说,普通人如果撞了鬼,身上的精气会迅速减少,然后人就变得没精神,嗜睡,甚至可能昏迷、昏死。

我这一睡也不知道多久,熟睡中我就听到旁边有人“喂喂”的叫我,勉强睁开眼就听那的哥说:“兄弟,到了。”

“这么快!?”我睁开眼迷迷糊糊道了一句。

的哥师父说:“还快,你都睡了块仨小时了。”

我迷迷糊糊起来给了的哥师父钱,然后下了车,我发现,我站在一个小区门口,小区门口的名字正是宁浩宇给我的那个,确定无误后我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电话就通了,听到我到了,他就穿了一个裤衩,踢着一双拖鞋从楼上下来接我。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见到我之后,宁浩宇拍拍我的肩膀说:“你也是够倒霉了,累的不轻吧,走,上楼赶紧休息去,这几天你先跟着我帮我舅舅打打下手吧,如果在这里干的好,就别回县城了,反正你哪儿也挣不了几个钱。”

我冲着宁浩宇感激地点点头。

上了楼,宁浩宇舅舅一家人都已经睡下去了,我和他也没有多聊天,道了几句话也就睡下了。

我因为撞鬼的事儿,所以有些疲惫,往床上一倒,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一觉醒来就到了天亮。

起床之后,宁浩宇就把我正式向他的舅舅和舅母介绍了一下。

我听宁浩宇说过舅舅的名号,叫熊九,算是古家具行的名人,今天得见果然生的一副商人气,四十岁左右,他有些微胖,不过五官生的很好,是大富大贵之相,只是依据他面相上显示,他在四十三和四十四两年的时候要经历一些波折。

宁浩宇的舅母虽然已经入中年,可相当注意包养,皮肤还是很好,虽然有些地方的皱纹还是掩饰不住,不过气质看起来依旧很好,从她面相上看,她这一生也不会太差,而且有旺夫之相,应该是熊九的贤内助。

相互认识的时候,我已经把熊九和他妻子的大致面相看了一遍,当然这次我不敢再多说话,怕再惹上了什么祸端。

介绍完之后,我就听宁浩宇说,熊九还有一个女儿,不过现在上高中住校,每周末才回家住一天,现在是星期二,所以没在家。

相互认识了之后,宁浩宇的舅母就去准备早饭,我们剩下的三个就在客厅里聊天。

闲聊了一会儿,宁浩宇就提到我会算命的事儿,熊九也就随口问了一句:“我听小宇提过,他说你算的很准,有没有兴趣给我算一卦?”

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他其实是不信我会算命的,他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找一些乐子,毕竟等吃饭的这段时间挺无聊的。

宁浩宇在旁边打边鼓说:“对啊,初一,你给我舅舅算一算。”

我看着熊九抱歉地笑了笑说:“熊叔叔,我可以帮你看下相,不过卜算却不行。”

熊九笑着问我为什么,我便道了一句:“心不诚不占,熊叔叔当我是玩笑,那占出来的自然是不准的。”

熊九也不生气,笑着说:“好啊,那你先说,你从我的面相上看出了什么,如果说的准,我会诚心向你求一卦,如果你再算准了,我不会让你白算的。”

我点点头,就把我之前看出那些先说了出来,熊九道:“我今年四十二,按照你说的我明、后两年要遭遇波折,可具体是什么样的波折,你可知晓?”

我摇头说:“暂时还不知道,需要卜算才行!熊叔叔,你先不要急,关于您面相的事儿,我还没说完。”

熊九让我继续说,我便继续道:“熊叔叔今天印堂位置有光而不亮,这说明您今天会去谈一单大生意,只是这生意目前进行的情况,却不是很顺利,甚至可能遇到了阻碍,如果处理稍微不当,这单大生意可能就会黄了。”

熊九面色微微变了一下道:“你继续说下去!”

我点头道:“另外,熊叔叔你的财帛宫今天有暗色,说明,你要失一笔财,不过这暗色里面又透着一丝光亮,这就说明,熊叔叔失了这笔财,会有另外一笔更大的财入账,如果这事儿应到熊叔叔的那单生意上,大概情况应该是这样,您要先拿出一笔钱去做点什么,然后这单生意方可成功,而之前失的财,也会赚回来,所谓不出则无入,有出则满入。”

说完之后,我就看熊九已经陷入了沉思,宁浩宇在旁边听的有些糊涂,然后转头对我说:“初一,我估计你要说错了,我舅舅谈大生意,我怎么不知道?”

我看着宁浩宇道:“错不错,要熊叔叔说了才算。”

熊九想了一会儿忽然把身子端正道:“初一,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有一单大生意遇到的困难,这单生意别说小宇,就连我老婆我都没说,我很好奇,你是如何仅凭我的面相就断出来的,而且还看出了我该要应对的办法。不得不说,初一,你比我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相卜大师都要厉害。”

我看着熊九笑道:“熊叔叔过誉了,我也是一时走运蒙对了而已。”

熊九道:“初一,我现在就诚心向你求上一卦,我的钱要怎么花才能成了今天这笔生意?”

我看了看熊九,他的印堂之气已经开始变亮,那说明他心中已经有了应对之策,而且方法还是对的,所以我就笑了一下道:“熊叔叔,你心中已有良策,我无需再算,我在这里先恭祝你生意兴隆咯。”

“哦!”熊九看了看我,就对宁浩宇说:“小宇,今天到店里了,给初一五千块,是今天给我看相的报酬!”

我心里虽然很想要这笔钱,可我现在是因为家里闹鬼出来避难,有栖身之所已经不错了,再收钱的话……

可那是五千块啊!

我正在纠结的时候,宁浩宇那边就道了一句:“好的,舅舅,我就说初一很厉害的吧。”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6 12:44:14 +0800 CST  
最后那钱我还是决定要了,这样熊九才像是一个求卦之人,而我也才可能不会因为相卜而再惹下不必要的麻烦。

吃早饭的时候我们没有再提及相卜的事儿,吃过饭熊九先出门,而后我和宁浩宇才收拾东西去了宁浩宇工作的那间古家具店。

据宁浩宇给我介绍,熊九在市里有好几家这样的店,我们今天要去的那家店,是一家独立门脸,是市里西南的广济街上。

这广济街是一条仿古街,在这里大部多的店都是经营玉饰品和古董生意的,街边上也有一些练摊的。

我听宁浩宇说这些练摊的多半都是赝品,甚至还有一些连赝品都称不上。

我问他,那些门店里的货是不是真的,他摇摇头说:“我舅舅说,也不全是真,赝品居多。”

我俩是打车过来的,但是到了仿古街,车子是不能进的,所以我俩现在是沿着街一边走一边聊,走到整条街差不多正中央位置的时候,一个二层楼的小店就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小店算是整个街上最气派的店了,牌匾上书着“zǐ琼”三个字。

宁浩宇指着这家店说:“这是整个街上最大的古董店,也是正品最多的店,他一楼做玉饰品,二楼才是做古物的,里面的东西动不动十几万。”

我往里面看了一下装修,纯木质地板,擦的那叫一个光亮,在里面工作的都是穿旗袍的窈窕美女,她们的旗袍开衩都快到腰部了,让人看了不禁遐想联翩。

如果我未来老婆能有这么好的身材就好了。

我和宁浩宇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又各自傻笑了几声就离开了,这地儿不是我们该去的。

宁浩宇的舅舅虽然算有钱,可在这市里却还是排不上号的,他的店离zǐ琼不远,隔着三四个门店,可规模却差了不少,不过相对周围其它门店,熊九的店也能排个中上了。

他的店小了zǐ琼一半,但也有二楼,这里一楼是一些名贵的木材家具,二楼才是古董家具。

熊九这店的名字叫“万木楼”,加上我和宁浩宇五个人,在五个人中有两个女的,在一楼,就是店里的销售员,负责销售楼下的家具。

二楼有一个帐房先生,五十多岁,宁浩宇称呼他江先生,据说也是古家具的行家,在熊九的店里干了快十年了,十分受熊九的器重和尊敬,有时候,熊九还要向江先生请教问题。

了解了这店的基本情况,人也认识差不多了,宁浩宇就告诉我们要做的事儿,他有一些古家具的经验,所以要在二楼去帮江先生打杂,说是打杂其实是熊九在培养他,让他跟着江先生学本事。

至于我就留在一楼,接受这店里两位美女的培训,这些家具都有一个价签,不用我刻意去记,我要记得是这些家具最多可以几折,还有一些销售时候的说辞即可。

没半天功夫,我就在这店里混熟了。

在一楼的这两个女的都是二十出头,比我大个两三岁的样子,一个留着长头,长的较为漂亮的叫金晓英,我叫她英姐。

另一个是短发,圆苹果脸,有些婴儿肥的叫左菲,我叫她“菲姐”,有时候我喊她“肥姐”,她也不介意,是一个能开得起玩笑的开朗女孩儿。

上午这店里没什么生意了,来了几个人,转了几圈,问过价钱之后就走了。

在这儿工作很是清闲。

到了中午快吃饭的时候,熊九就一脸笑颜来到了店里,当时我正和英姐、肥姐谈笑。

熊九一进来,英姐、肥姐立刻止住笑颜,赶紧站直了身体说了一声“老板”,看样子她们是害怕挨训。

又或者说,熊九平时对他们要求很严苛。

我也是赶紧站直了身体叫了一声:“熊叔!”

熊九看到我笑的更开心,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初一啊,你都算对了,都算对了,哈哈,按照你说的法子,散财,我的生意成了,叫上小宇和老江,今天中午咱们出去吃,我请客。”

熊九这么说,旁边的英姐和肥姐就一脸地迷茫。

宁浩宇和江先生在楼上听到熊九的声音,也是纷纷下了楼,熊九正在兴头上,转头看了看英姐和肥姐道:“对了,从这个月起,你俩每个月的工资再加五百。”

英姐和肥姐也是赶紧向熊九道谢,同时英姐也是向我抛了一个媚眼,大概她也猜到她们能涨工资,其中有我的功劳。

我们没在店里多待,熊九就拉着我们到隔壁街上一家饭店吃了一顿好的,吃饭的时候,熊九就把我看相我的事儿说给了老江听,老江听了也是对我赞不绝口,称我是青年才俊。

再聊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聊的,就说到我家闹鬼的事儿,我只能不停地摇头叹息,熊九则是又向我推荐了一下“王道长”,我就实话告诉熊九说:“我已经联系他了,他现在没在市里,估计明天回来了,他回来了,我就跟他一起回县城,那是我的家,我总不能不要了吧。”

熊九听说我还要回县城,就问我回去之后准备干点啥,我想了一下就说:“开一个相卜的小店,我其他的也不会。”

熊九点头说:“不错,你看相的本事了得,将来肯定能发达。”

我道了一声:“希望吧!”

毕竟我那个小店也开了一段时间,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正式进店求卦的,所以到底能不能坚持下去,我心里也没谱。

说了一会儿老江就让我给他看看相,说说他的运势。

老江已经五十岁,流年运势鼻子右半边的“廷尉”相门,他的廷尉说不上光亮、饱满,可绝对也不差,而他的五官虽然说不上太好,可也不差,总体来说,他各方面都很一般,不会再有大的突破。

而老江的疾厄宫、保寿官两处相门也都没有疾病、灾祸之兆头,而且从面相上看,老江是一个长寿之人。

看到这里我就对老江说:“江先生运势平稳,无波折,远离灾病,可长寿!”

算命就是这样,如果无灾,就要找好的说,老江运势一般,没有彩头,那我就要拿他的寿命博得他开心了。

果然我这么一说,老江就笑了笑道:“这样啊,那我借你吉言了。”

宁浩宇吵吵着也让我算,我瞅了他几眼,他还是遇贵人的面相,他现在跟在江先生身边学习,那江先生无疑就是他的贵人,所以我就对着宁浩宇道:“你只要跟着江先生好好学,保准你以后兴旺发达。”

宁浩宇白了我一眼,显然是觉得我没好好算,江先生则是旁边喜笑颜开,我那句话也是算是变相的褒奖江先生了。

在这饭店吃过饭,熊九给我们放了半天假,说今天我和宁浩宇不用去店里,可以在市里转转。

熊九此时也明白了,我找宁浩宇不是来他店里打工,而是暂住,过一两天我还要回县城,所以他也不好意思把我圈到他店里面,更何况,我也算是通过看相帮了他一个大忙。

具体是怎样的大忙,我不会去细问,这也是我们相卜这一行的规矩,隐私是不能问的,我们只负责指路,路的尽头有啥,我们一般是不问的。

我和宁浩宇其实也没啥地方去,在附近转了几圈,也就回熊九店这边了,我们在路过“zǐ琼”的时候,正好碰到熊九和他的媳妇在店里挑选玉饰品,他们旁边还站了一个着中山装的年轻人,他正在向熊九推荐几块玉饰品。

路过这里的时候,宁浩宇喊了一声“舅舅”,就拉着我进去了,熊九对着我们笑道:“你们逛完了?”

见我进来,熊九就对那个中山装的年轻人道:“周睿,这就是给你说的那个小神算,李初一!你父亲最近运势不是不好吗,可以找他问一下,说不定能帮上你们大忙。”

被熊九叫做周睿的年轻人看了看,然后又对熊九道了一句:“熊老板费心了!”

我看这周睿面色红润,五官清秀,怎么看都算是上乘的五官了。

而他在这zǐ琼内,奴仆宫命气旺盛,说明他应该是这里的主人、或者少主,或者股东之类的身份。

只是他太仓相门,也就是迁徙宫位置有几缕命气左右摆动,说明他家居不稳,最近可能会出现搬家之类的事情。

当然更有可能是他店铺迁徙地址,因为他的那丝命气与zǐ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再细我看不出来太多,他各个相门上也没有显露太多。

我在看周睿的时候,他也是看了下我,不过他并没有跟我说话,我的装扮、年纪估计很难让他相信我是一个会相卜的人吧。

熊九也没有在这个店里多待,买了一个上万块的玉镯子给他老婆,然后我们就出来回他店里去了。

在路上熊九就叹息了一句:“当初是我钱不够,没法租下zǐ琼那个门店,现在我钱倒是富裕了,可门店却有主儿了。”

熊九这么说,我就在旁边下意识道了一句:“熊叔,那zǐ琼最近可能要搬家了,你可以私下先找他们问一下,他们如果真的要搬,那你就可以把那店铺租下来了。”

熊九一脸惊讶问我:“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到?”

我说,都在刚才叫周睿那个人的相门上写着了。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6 12:45:06 +0800 CST  
我和熊九说完那一番话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因为我好像又算了不该算的事儿,熊九没向我求卦,我却满嘴放炮的吐露了一个精光!

我该不会又惹上什么麻烦吧?

我这边不说话了,熊九那边也不说话了。

宁浩宇在旁边推推我说:“你说的靠谱不,别我舅舅找过去,被人家骂一顿。”

我还没说话,熊九就摆摆手说:“别说,我觉得初一说的好像是对的,最近周家的运势不太好,听说周老太爷一把年纪了,还打眼收了一件赝品,给气病了,赔了挺大一笔钱,会不会因为这个周家在这里的门店支撑不住了呢?”

熊九说的这些话我听不太懂,也没吭声。

很快我们就到了万木楼,进店之后熊九跟我客气了几句就和老江上楼去谈事情了,我觉得多半是商量“zǐ琼”的事儿,宁浩宇本来想跟着上去,却是被熊九留在了楼下。

接下来几个小时过的很快,我和宁浩宇陪着英姐、肥姐闲扯了一会儿就到了下班点,英姐和肥姐收拾东西离开,这店里就剩下我和宁浩宇俩人。

宁浩宇又问起zǐ琼的事儿,我苦笑说:“你别再问了,我已经说错话了,再多说,我恐怕会遇上更大的麻烦。”

就在我和宁浩宇说话之际,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王俊辉打来了,我心里不由一阵激动,接了电话就道了一声:“王道长,你回来了吗?”

王俊辉那边“嗯”了一声说:“你在什么位置,明天我去接上你,然后咱们就去县城捉鬼。”

我把我所在的位置说了一下,他就道:“你在熊老板家啊,我跟他有些交际,这样,明天九点你在仿古街的南头等我,我拉上你,直接奔县城去。”

我这边赶紧答应了下来,我总觉得我在熊九这边住下去,指不定还会说出啥不该说的。

挂了电话宁浩宇有些不舍地跟我说:“初一,你明天要走了啊?”

我点头说:“嗯,我家在县城呢,我好好的一栋房子总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吧。”

宁浩宇拍拍我的肩膀表示理解。

我和宁浩宇在楼下又等了不久,熊九、他老婆,以及江先生就先后从楼上下来,熊九满面春光,活脱脱像是一个新郎官,不用说,他最近会行一场大运。

熊九下楼就问我:“初一,你觉得我心中所想之事会怎样?”

我笑着答了一句:“熊叔叔已经成竹在胸,何须再问我这个外行人呢?”

我这么一说,熊九就“哈哈”笑了两声,然后从江先生手里接过一个红纸包递给我。

不用说,里面肯定是钱。

我下意识伸手去接,可接到手里我又向熊九送回去,他往我怀里一推道:“初一,你是我见过最有头脑的相师了,这些钱你收着,算是一些简单的酬谢,如果zǐ琼的事儿真成了,我会亲自到县城给你送上一笔更加丰厚的报酬。”

我连忙推脱说不敢,同时心里也开始猜测,难不成熊九刚才在楼上已经通过电话联系了周家?

今晚我们没有回熊九家吃饭,依旧是在外面下馆子,而且馆子的档次比中午时候的还要高。

吃饭的时候熊九一直在想让我给他卜算和看相,不过都被我婉拒了,我已经说了太多,再说指不定会摊上什么大事儿呢。

见从我这里实在问不出什么了,熊九就问我是不是钱不到位,我赶紧解释道:“熊叔叔,你多虑了,不是钱的事儿,而是‘天机’的事儿,短时间内我向你露透太多不该说的,对我,对您都不好。”

熊九点点头道:“如此啊,我懂了,算命和做生意一样,不可以太贪婪,不然会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点点头。

再接着我就说了我明天要回县城的事儿,熊九显得有些舍不得了,我在这里短短一天的时间,通过算命帮了他两次,而且每一次都可以让他生意更上一层楼,他自然是想留下我,从我这里听取更多好的相卜建议了。

饭局结束的时候熊九就感叹了一句道:“如果我盘下zǐ琼的门店,那这仿古街我万木楼就是老大了,哈哈,我也算是风光了一把。”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熊九短期内不会走霉运,也就说他盘下zǐ琼门店的决定是正确的,我没必要说太多不该说的。

离开酒店回了家里,我和宁浩宇简单聊了几句就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熊九亲自开车送我到仿古街南头,可见他已经把我当成了座上宾。

在王俊辉过来之后,熊九和王俊辉闲聊了一会儿,俩人说完话,熊九专门走到我身边道了一句:“初一,以后有空了就到市里找小宇玩,我听小宇说了你家里的情况,以后我就是你叔了,有啥困难尽管说!”

我也是客气地道了一句:“谢谢熊叔!”

道别之后我上了王俊辉的车,我俩这就要出发去县城了。

车子开出一段路,王俊辉就对我说:“熊老板那么器重你,看来你是给他算过卦了,还帮到了他。”

我说,算是吧,王俊辉笑笑说:“熊老板人脉很广,以后去找你算命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而且应该都是名流富贾,你怕是会财运滚滚来了。”

我苦笑着说:“财运?我不求财运,只要不是霉运滚滚来就好。”

在车上我问了一些王俊辉最近的情况,他很简单告诉我,他就是接下案子,然后处理下案子,再休息一两天,然后继续接案子。

我问他那里来那么多鬼事给他处理,他就道:“我们这一行的水很深,手法好,案子处理的妥当了,有很多组织会记下,下次有案子自然会优先考虑,而我恰好在几个组织中间都混的不错。”

看着王俊辉我就笑了一句:“你们还有团伙?”

王俊辉纠正我:“是组织,不是团伙!”

我再细问他那些组织的情况,他就不跟我说了,说我还不是行里的人,不便告诉我。

一路上我又问了王俊辉关于我家那只鬼该如何处理的事儿,他就道:“这还不好说,到了你家,我会先判定那只鬼的凶恶,然后再决定用什么方式收她。”

我问他如果是恶鬼怎么办?

在我心里,我已经认定向丽丽是一只恶鬼,要不那娘们怎么会挂我背,还拼命地追我,我觉得她是想要害我。

王俊辉开车的速度要慢一些,我们到县城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所以我们先找地方吃了饭,然后再回了我家。

这次我们直接从胡同的大门进,站到门口的时候我就感觉阴森森的,这好几天不住人房子阴气就是重,更何况里面还住了一只鬼。

我们还没进门,我邻居的一个大妈正好路过,见我回来就道:“初一,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你家死人的事儿已经结案了,那女人是得病死的,和从你家抓走的那个也没啥关系。”

我“嗯”了一声说:“啊,谢谢大妈告诉我。”

那大妈看了看我继续说:“对了,初一,你回来住小心点,这两天你家里老是传出一个女人的哭声,要不就是笑声,可吓人了,我估摸着是闹鬼了,你最好找个先生看了一下。”

啊?我邻居们都听到了,这下完了,我这房子怕是以后再也租不出去了。

那大妈说起来有些没完,王俊辉就在旁边催促我说:“别愣着了,先开门吧,有没有鬼,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大妈也是一个有眼色的人,跟我道了句别,就外胡同外走了。

进了门,一股厚重的阴气就从我和王俊辉的身边吹了过去,王俊辉皱皱眉头道:“这只鬼,好凶!”

听王俊辉这么说,我就问他:“那你有没有把握?”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很少遇到这么凶恶的鬼,可收拾她我还是有信心的,也许会稍微麻烦一些。”

接着王俊辉就转过身把大门插好,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符箓贴在门闩上。

我问他这是干嘛,他说这是防止那女鬼逃跑。

女鬼是跑了不了,可万一出了啥事儿,这门是插着的,我们也不好跑啊。

我把这个问题向王俊辉提了一下,他就道:“你躲在你爷爷的房间,那女鬼就伤不了,你爷爷是相门大师,屋里阳气很重,即便是他不在了,可残留的阳气也够那恶鬼喝一壶的。”

啊!我爷爷这么强?

不等我细想,王俊辉又去把我小店的门用一张符箓也封起来,应该是防止向丽丽从这逃跑,接着他又上楼,把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上也贴上一张符箓。

这些符箓都贴好了,他就又下来回到我身边,而此时我早已经缩到我爷爷的房间了。

我问王俊辉接下来怎么办,他说:“我现在换上道袍,在院子做一场引魂的法事,把凶鬼引出来,如果能送走,最好,送不走,我就打了她。”

王俊辉要换道袍,上次送老大爷的时候,他好像没换,这就说明这个向丽丽比那个老大爷要更厉害一些,王俊辉能斗的过她吗?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7 09:31:18 +0800 CST  
王俊辉换好道袍站到院子里,又让搬我爷爷屋里的矮桌子过去,我也没多问,赶紧照办。

他在院子里东南西北走了几步,又用诡异的步子盘算了一会儿,然后指着偏向东南一个的位置说:“把桌子放那里去。”

我放好桌子问他接下来做什么,他让我从屋子里拿一些香炉、香烛出来。

我和爷爷之前是开寿衣店,做死人生意的,香炉和香烛家里自然是常备,很快我就拿出来放到院子的矮桌子上,我再问他还需要什么,他就给了我一张符箓道:“这是一张平安符,是我的一个兄弟画的,他可是画符的宗师,拿好那张符箓,就算你爷爷屋里的阳气耗尽了,也能护你周全。”

我听爷爷说过一些符箓的事儿,好像是分为黄、蓝、zǐ、银、金五阶,可究竟要怎样去区分他们,我却不是很了解,所以拿这符箓我就下意识问了一句:“这符箓是什么等阶的?”

王俊辉看看我说:“哦,你还懂这些,这符箓是zǐ阶的,是我兄弟早些年画的,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zǐ阶符箓?我听我爷爷说过,一般的符箓师,能够成符已经不容易了,再给符箓上阶,那就更是难上加难,可王俊辉却说这zǐ阶的符箓对他兄弟来说不算什么,这就让我倍感吃惊了。

我刚准备细问他兄弟的事儿,他就道了一句:“行了,赶紧退到屋子里去,别扰了我施法布坛!”

我点头赶紧退回爷爷屋子里,如果王俊辉失败了,我和他说不定都要被那女鬼给玩儿死了。

院子里阴冷的厉害,明明是夏天的正午,烈日当头,可在院子里,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暑意,如果放到以前我肯定觉得倍儿爽,可现在我心里只有紧张和恐惧。

我紧紧握着王俊辉给我的符箓,同时心里又开始搜索爷爷教给我的那些相门破鬼的法子,一时间我是想起了不少,可这些法子都需要以气发之,可爷爷教给我的气功,我之前练了一个入门,时灵时不灵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一阵沮丧。

以前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鬼,所以从来没有认真练习过爷爷教给我的炼气法子,看来从今以后我要好好修习了。

我这边思绪变化的时候,王俊辉那边已经在院子里把香烛都点了起来,又取出一叠符箓放到了桌子上。

之后他又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把只有半尺多长的铜钱剑,这铜钱剑有红绳绑成,只是那些红绳有些脏,有些地方甚至泛起了乌黑。

王俊辉正了一下自己头上的道冠道:“初一,一会儿无论你看到了什么,切莫惊慌,更不要大声喊,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点头说了声“知道了”,而后还把房门关上,隔着窗户的玻璃往外看。

王俊辉抬头往二楼看了看,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抖了一下道袍的衣袖,将食指送到嘴边用力咬了一口,再把手指伸到矮桌前将自己的血滴到桌子上。

接着就听王俊辉道了一句:“今日弟子以血为祭,开引魂法坛,望三清臻尊护佑。”

王俊辉话音落下,我就看到桌子上的几滴血如同沸腾了一样,竟然开始“滋滋”的冒小泡。

我心里暗道:“好神奇啊!”

王俊辉那边滴了几滴血之后,就取出两张符箓,冲着桌子上左右两根蜡烛一抛,“嗖嗖”两张符箓就飞到烛火上,“轰轰”两声,化为两团火焰往高处蹿了差不多一尺。

这还没完,那团伙火焰蹿到最高点,就冒出两股青烟来。

王俊辉飞快捏了一个指诀,对着那两股青烟一指道:“大道苍生,无量臻尊,引魂法气,急急如律令--去!”

随着王俊辉的手指挥动,那两股青烟就如同飞蛇一样在空中盘旋,然后凝聚到一起,接着就往二楼飞去了。

王俊辉也不去看那股青烟,而是又燃气一张符箓,同时嘴中开始念念有词,等着他念的差不多了,把那符箓往空中一抛,那符箓就如同长了翅膀的蝴蝶一样,忽闪忽闪地也往二楼飞去了。

我在屋子里看的是目瞪口呆,若不是王俊辉吩咐我不能大喊,我怕是早就开始拍手叫好了。

就在新奇要盖住我心中恐惧的时候,一团阴风从二楼吹来,直扑王俊辉面前的法坛。

顿时矮桌上的烛火就晃个不停,好像随时要熄灭一样。

王俊辉冷“哼”一声,道袍一挥,那阴风瞬间散去,烛火的摇摆也就停止了。

同时王俊辉又大声对着二楼呵斥一句:“孽畜,竟然敢滋扰本道的法坛,当真以为本道不敢灭了你吗?”

听王俊辉的声音,他好像是有些生气了。

我估计他在处理鬼事的时候,很少会遇到鬼主动向他挑衅吧。

王俊辉声音落下,二楼忽然散了一团青烟,好像是王俊辉之前送到二楼的烛火青烟,看样子是被向丽丽给打散了。

我心里更加惊讶,这向丽丽到底怎么回事儿,这才死了几天就这么厉害。

我听爷爷说过,一般病死、老死的鬼,如果不是死在了什么聚阴地上,一般不会太凶,只有枉死、自杀之类的人,死后魂魄变成鬼才会凶悍异常。

难不成向丽丽是枉死?

不对啊,法医都不说了吗,他是什么突发性的心脏缺血之类的……

正在我想这些的时候,二楼忽然又传出“啊”的一声女人的尖叫声,接着那本来是封着的向丽丽的房门“咣当”一声打开了,接着就从房间里飞出一把椅子,直接冲着王俊辉的头顶就砸了过去。

同时我还看到那椅子上还粘了一张符箓。

王俊辉又是拿气一张符箓,然后嘴中飞快念叨几句,对着那椅子一扔:“急急如律令--破!”

那符箓“啪”的一声打在椅子上,顿时那椅子就偏了许多,掉在王俊辉的身边摔了个粉碎。

王俊辉看了看身边的摔坏的椅子抬头道:“孽畜,我这束魂符把你伤的不轻吧,如果我再祭出一张符箓,你肯定逃脱不过,还不快出来伏法!”

王俊辉声如洪钟,别说鬼,我听的都是心里一震。

语毕,向丽丽的房间就蹿出一道红光,接着那红光没有下楼,而是攀附在二楼的栏杆上,片刻就化为一个人形,这人正是向丽丽。

她攀附如同一条蛇一样整个身子攀附在栏杆上,然后脑袋不停地乱转,一会儿看看我这边,一会儿又看看王俊辉的法坛。

王俊辉抖了一下道袍道:“孽畜,我允你一盏茶的时间,讲出你心中执念,如不是伤天害理之事,本道会尽力帮你完成,而后将你送走,如若不然,本道定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王俊辉的这句话气势很足,周围的阴气几乎都要被他震散了,那攀附在栏杆上的向丽丽,也是被王俊辉的这句话震的有些攀附不住,半拉身子耷拉了下来。

向丽丽双腿倒勾着栏杆,然后整个身子倒挂着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俊辉。

我能看的出,向丽丽此时眼神里充满了惊惧之色,她在害怕,她怕王俊辉!

我心里对王俊辉的佩服不由又增加了几分。

王俊辉看着向丽丽,没有半点怜悯,而是继续冷“哼”一声道:“还不给本道滚下来!”

王俊辉这一声怒斥后,让向丽丽在栏杆上彻底攀附不住,整个身子就一下掉到了王俊辉的法坛前面。

同时我就看到向丽丽身子卷缩起来开始瑟瑟发抖,她忽然就变得毫无招架之力了。

我咽了下口水,这向丽丽的鬼可是追着我满街跑的,就这么被王俊辉降服了,他到底是什么程度的道士啊?

不等我细想,卷缩在地上的向丽丽忽然对着王俊辉跪下,然后不停地叩头,仿佛在乞求王俊辉的宽恕。

王俊辉深吸一口气道:“念你还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儿,本道可以网开一面,不予追究,不过你盘踞阳宅,又恐吓初一,这是何为啊,这是为鬼者所不该为之事。”

向丽丽看了看王俊辉又看了看我,然后“呜呜”了一阵,不过这次王俊辉没有向我施法,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说完之后向丽丽还向我这边拜了几下,像是在给我赔礼道歉。

王俊辉犹豫了一下转头对我说:“初一,你出来吧,她有话跟你说,她是你的房客,她在这县城没有亲人,所以你是和她最近的人,这最后一程,你来送她吧。”

王俊辉这么说,我就觉得向丽丽好像是挺可怜的。

我打开门,然后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从屋里出来,我心里还是担心向丽丽忽然扑过来,然后挂到我的后背上,那种感觉是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想体会的了。

我走到王俊辉的身边,他捏了一个指诀,然后对着我的灵门一点说:“好了,你现在可以听懂她的话了,记住,你现在是以她亲人的身份站在这里,只要她的要求不是很过分,尽量满足她,明白吗?”

我“嗯”了一声,然后看向跪在那里的向丽丽……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7 09:32:09 +0800 CST  
向丽丽在我面前跪着,虽然她已经是鬼,可我看着还是有些别扭,就微微把头向旁边转了一下。

这倒不是我假正经,而是我觉得应该给予死者一些尊重。

本来我准备让向丽丽站起来背对着我说话,王俊辉却道:“不用了,她是鬼,站起来阴气太盛,给你说鬼话,怕你是承受不住。”

说着王俊辉顿了一下,抖了一下道袍,从桌子旁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张黄纸,他随手撕了几下,撕出一件衣服的形状,然后放在蜡烛上一点,等着那件纸衣服烧成灰烬的时候,他再把道袍对着向丽丽一挥,顿时向丽丽身上就多出了一件浅黄色的袍子。

不过很快那袍子就由浅黄色变成了红色。

王俊辉皱皱眉头道:“你身上的戾气可着实太重,若不是本道亲自来,再过几日,你鬼性大增,戾气大出,怕是就要害人了,那个时候本道就留你不得了。”

听了王俊辉的话,向丽丽连忙向王俊辉磕头,同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红袍子向着王俊辉道了一句:“谢谢道长恩情。”

王俊辉摆摆手道:“好了,你有什么愿望现在就可以跟他说了。”

向丽丽点点头再看向我,没说话先是向我磕了几个头,我一时有些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她拜王俊辉,那是因为王俊辉道法了得,也算从某种程度上救了她,可她拜我算什么?

我还是一脸好奇的时候,向丽丽已经拜完了我,然后仰起头对我说道:“初一,前几日对不起,我追你,其实并不是想着害你,而是想着你留下来听我说一些话,可你却听不到我的话,一个劲儿地跑,没办法我才挂了你的背上,吓到你,对不起。”

向丽丽在向我道歉,虽然那天她是把我吓的挺惨,可她已经死人,如今又给我道歉了,我自然不会去计较什么,便道:“没事儿,都是误会,咱们房东、房客这么久了,那点儿误会不算事儿,不算事儿!”

听到我的话,向丽丽点了下头道:“初一,我的事儿你应该知道一些吧,我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父母死的早,又没什么亲戚,所以离婚之后,我就一个人来了这县城做了‘小姐’,不是我想做这一行,而是我要活着。”

“我高中没读完就辍学在家,帮着家里种了两年的地,后来我家包了村里的山坡,搞梯田,那会儿还让用炸药爆破,我父母点背,去看一个哑炮的时候,那炮突然又炸了,他们就那么没了。”

“家里剩下我一个人,没办法,村里的跟我家沾点亲戚的人,就给我说了一个婆家,我也就给嫁了。”

说到这里向丽丽“呜呜”了两声,像是在悲泣,只可惜鬼魂有情却无泪。

欲哭无泪的感觉比嚎啕痛哭更难受吧。

看着向丽丽,我不由泛起一丝怜悯,然后下意识问她:“后来呢?”

向丽丽继续道:“我那会儿没有到结婚的年龄,所以办了喜事,却不能登记,也就说我和我丈夫没有结婚证,开始的时候他对我很好,我觉得自己过的也很幸福,结婚一年多我就给他家里生了一个儿子。”

“可后来我丈夫他出去打工,也不知道从那里带回来了一个女人,她长的比我好看,家里还比我有钱,所以他们家里人就不要了,把我赶出了家门,我和他没登记,找到乡里,乡里问我要结婚证,我说没,他们说没有的话他们也管不了,无奈之下我就一个人,带着三百多块钱来了县城里。”

“我在县城找了很多份工作,那些老板在知道我的情况后,没有一个不欺负我,不想占我便宜的,我当时就想,反正自己已经成那样了,还在乎啥,就到了ktv工作。”

“期间我换过好几处房子租,可房东不是嫌我这,就是嫌我那,还有的男房东想对我图谋不轨,不过还好,两年前我搬到了你这儿,这也是我住的最安心的地方,除了每个月你催我交房租的时候。”

说着向丽丽就忽然微微一笑,我觉得她这一笑更多是酸楚,而不是甜。

同时我心里也在想,向丽丽不会因为我向她催要房租,转而嫉恨我吧?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向丽丽继续说:“其实这段期间,我也试着处过几个男朋友,我想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我发现,凡是跟我住一起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对我的,他们不是喜欢我,是想着从我这里抠钱,后来我明白了,我这样的人已经不配有真爱,不配有个家了。”

说着向丽丽又是“呜呜”两声。

我想要走过去扶她起来,王俊辉拉住我说:“别忘了,你听的是鬼话,听听就算了,别太过记在心里,不然这些事儿会扰你一辈子的。”

我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没有过去到向丽丽的身边。

她继续说:“在你这里租房子的这段时间,我没少往家里带男人,你也从来没有为难过我,不过我知道,你在心里瞧不上我这样的人,所以我偶尔说一些话挑逗你,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因为在你这里住着,我很安心,我只是想和你做普通朋友。”

向丽丽这么说,我心里忍不住一酸,她是很多次挑逗我,可我却很少和她多说话,她想和我做朋友,我却因为她的身份总是把她拒之千里,站在向丽丽的角度想一下,那种滋味儿,好像真的很难受。

我没说话,向丽丽继续道:“就算和你不是朋友,我在你家住着也很安心,每次我在工作的地方受了欺负,只要一到这里,我就感觉受到了安慰,对于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来说,这里已经是我的家,而你和你的爷爷已经是我的亲人了。”

向丽丽的这番话让我心里触动很大,在她心里,我们是她的家人,可在我心里,她依旧只是一个房客而已。

王俊辉在那边可能是觉得向丽丽废话说的太多了,就道:“向丽丽,你时间不多,捡重要的说。”

向丽丽愣了一下然后对着王俊辉点点头道:“是,道长。”

她再看向我说:“我出事儿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没有人灌我,是我自己喝的,因为那天点中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年前抛弃了我的那个男人,就是那天被我带回家的那个!”

向丽丽这么说,我心里不由一震,那个胖子不是向丽丽的普通客人,而是她的前夫,可那个胖子却说他不认识向丽丽,这其中难道另有隐情不成……

我让向丽丽仔细说给我听,她点点头道:“我在上班的地方遇到他,真的吓了我一跳,我心里很恨他,可他却告诉我,他又离婚了,因为那个女人生不了小孩,还一直打我的孩子,他想要和我复婚。”

“我当时觉得上天可能是眷顾我的,就信以为真,我高兴,我觉得我可能有家了,所以我喝了很多酒,晚上我还带他到了我住的地方。”

“后来他起来抽烟,我就看了他的手机,原来他说的话都是骗我的,他根本没有离婚,他和那个女人也有孩子,我的孩子也跟在那个女人身边,他们一家四口拍的全家福,他在骗我,我知道第二天,那男人一走,肯定不会再来找我。”

“所以我很生气,加上我喝了一点酒,我就拿着手机想要质问他,可不知道怎么着,我心口却忽然疼的厉害,一句话没说出来,手机掉到地上,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再接着我就飘出我的身体,我站那里拼命地喊那个男人,让他给我解释,可他却什么也听不见。”

“后来他竟然没发现我出了事儿,他还‘呼呼’地睡去了,我就那么失去了最佳的抢救时机,我死了!”

我忽然明白了,向丽丽的死并不是和那个胖子没关系,而是有着特别直接的关系,可现在警察已经结案了,我总不能拿这些“鬼话”去说动警察把这案子再重新查一遍吧。

我深吸一口道:“你是想报仇吗?”

向丽丽摇头:“我不是想报仇,那个人已经不值得我去恨他,我只希望他能好好带我和他的孩子,另外我想让你带着我的照片,把它送回我出生的地方,葬到我父母的身边,我的残魂会附着到上面,我就这么一个愿望,我想要一个家,我想要家的温暖,我……”

说着向丽丽就“呜呜”了起来,又是那种没有眼泪,但是却可以痛彻心扉的哭声,鬼的哭声原来是这么的真实、可怜,丝毫不需要眼泪的修饰。

向丽丽说完她的心愿,我就点头说:“你等着,我就去你屋里找一张你的照片来。”

向丽丽点头。

我从向丽丽屋里的桌子上找了一张她出去游玩时候的单人照,她伸开双臂拥抱蓝天,笑的很甜。

拿到楼下后,向丽丽就道:“我的老家在……”

她把老家的地址告诉我,然后身上的红色渐渐散去,再接着王俊辉随手一挥道袍,向丽丽化为一团淡淡的红光就钻到了我手中的相片里,她的笑更甜了!

我转头去看王俊辉,他道了一声:“我会陪你一起去。”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7 22:20:16 +0800 CST  
王俊辉说了一声陪我去,我心里也是安心了不少,虽然向丽丽十分的可怜,可她在散去之前毕竟是一只凶鬼,万一再刺激到她从照片里钻出来,我可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另外王俊辉这么说,也说明他对向丽丽动了恻隐之心。

我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听了向丽丽的那些“鬼话”,心中的那些触动暂时难以平复。

王俊辉收了法坛,熄灭了蜡烛道:“行了,她的事儿基本上算是告一个段落了,整个事情的结束宜早不宜晚,如果今天下午你没什么事儿,我们这就开车过去,她家是县城周遭乡镇的,晚上之前我们应该能赶到。”

我点点头道了一句:“我在想,向丽丽的前夫也算是间接害死她的人了,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了?另外向丽丽之所以短时间内变成凶鬼,怕也是跟对他的怨恨有关,我们这么把她送走,真的没问题吗?”

听了我的质疑,王俊辉走到我身边,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道:“鬼话有时候比人话更可信,行了,你别想那么多了。”

接着王俊辉就从我手里接过那个相框,然后找了一张黄纸包住,又念叨了几句咒诀在黄纸上点了几下,完事儿了,他就把相框装到了他的公文包里。

而后他才脱去身上的道袍。

我们在这边也没有多待,院子里这些东西也没收拾,就直接奔向向丽丽的老家去了。

一路上我又询问了一些王俊辉以往抓鬼的事儿,他笑着说,他替我捉了这次鬼,也要休息一两个月,因为他结识了一个女孩儿,是一个年轻的医学系硕士,这两个月他准备结婚,然后顺便出去蜜月。

王俊辉要结婚了,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因为这一天我差不多都在想向丽丽的事儿,也没去看他的面相,更不会贸然给他卜算。

我先是恭喜了王俊辉又道了一句:“等你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一定去捧场。”

王俊辉也是笑着道了一句“一定”,看他的表情,他很满足,显然他很爱那个女孩儿。

至于王俊辉和那个女孩儿的故事,我没有去八卦,他也没再说。

向丽丽的的老家有些偏,路也不好走,不过王俊辉好像很善于找那些崎岖旮旯的小地方,基本上没怎么问人,我们就沿着一条只能通下一辆车的小道到了向丽丽的老家。

此时才下午五点多钟,到了村子里我们一打听,就找到了向丽丽父母的坟头,村里人问我们是干什么,我们就说是向丽丽的远亲,最近老是梦到这俩人,过来看看。

听我俩这么说,村里人也热情,一个大妈竟然主动提出给我领路,到了坟头王俊辉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那大妈,道了一声谢谢。

那大妈也是乐呵地收下钱就走了。

老向家的坟头已经长满了杂草,多年没有人打理,站的远了看到的都是草,根本看不到坟头,走近了才能勉强辨识出这是坟头。

我问王俊辉怎么弄,他皱皱眉头说:“别愣着了,帮着把杂草清理一下。”

于是我和王俊辉用了半个小时徒手把坟头上的杂草拔了个精光,拔到最后我的手上还划破了一道口子。

王俊辉看着我的手说:“就当是积德了,这向家一家人都够可怜了,我们这次送向丽丽回来,也希望他们在那头儿可以团聚。”

本来我手上感觉火辣辣的疼,可等王俊辉语毕,一团小旋风就从向家的坟头上转起,然后绕着我身边转了起来,这就把我吓的够呛。

我听爷爷说过,这些凭空而起的小旋风,有很多都是鬼怪为之,如果想要赶跑它,就要在它的正中心吐一口唾沫。

我正犹豫要不要吐的时候,王俊辉就冲我摆摆手,意思自然是示意我不要乱动,我冲他点点头,见过王俊辉施展神通,他的本事,我还是信得过的。

那旋风绕着我转了两圈,我手掌上的伤口就慢慢地止血了,等我的血彻底止住了,那旋风也就散去了。

王俊辉这才道了一句:“刚才出来的是向丽丽的父亲,他已经知道咱们的来意,又见咱们给他家清理了坟头,所以才替你止血,算是对你的感谢。”

我点点头小声道一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王俊辉笑道:“那小旋风就是招呼,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让你看到任何迹象就靠近你的。”

我“嗯”了一声对着那坟头就道了一声“谢谢”。

清理了坟头,王俊辉就从书包里取出相框,在坟头面前有念叨了一阵咒诀,然后才找了一些干柴火,在坟头前面把向丽丽的照片给烧了。

烧完之后王俊辉就对我说:“好了,他们一家人已经团聚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我想着回头看一眼,他就拉住我的胳膊说:“不要回头,不管怎么说,你和他们非情非故,如果不想他们以后赖上你,就别回头看。”

王俊辉这么说,我自然就不敢回头了,跟着他楞头往前走。

但是在我心里,我还是想要回头看上一眼的,人其实都有这样的逆反心理。

还好,我忍住了,那一天我们往村子里走的时候,越走路,天越黑,我也是没啥胆子回头去看了。

回到村里,我们连夜赶回了县城,王俊辉又在我这里住了一晚上,还跟我一起把向丽丽之前住的屋子收拾了一下。

向丽丽用过的东西,我们都拿到县城的郊外烧了,最后屋子里剩下一张床和桌椅等简单的家具,其他的东西我基本上都拿去烧了。

折腾到后半夜我和王俊辉才睡下。

次日一早王俊辉起来,早饭也没吃就开车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是跟我说了一句话,如果我有兴趣跟他干,那等他结完婚,蜜月回来了一起搭伙儿。

我则是笑着道了一句:“到时候再说吧。”

说实话,我目前对抓鬼没啥兴趣,我现在最想的就是把我的小店整起来,然后尽快认识一个合得来,又不嫌弃我穷的女朋友结婚,然后再好好挣钱,挣到一千万,因为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调查我父母的真正死因了。

王俊辉走了之后,我自己住在这里心里还是毛毛的,特别是到了晚上,我都不敢出我爷爷房间半步,好吧,我已经吓得搬到了我爷爷的房间。

接下来几天都没什么事情发生,我心里也是渐渐踏实了,所以我就开始忙起了招租的事儿,我先是找了一块硬纸板,然后写上招租两个字,然后留下我的手机号挂到门口,只可惜一连几天下来都没人问津。

因为我们县城不大,我这里死了人的事儿,已经传的满城风雨,没人愿意租死过人的房子。

而我算命的小店生意也是惨淡的厉害,重新开门一个星期,依旧是一个顾客都没有,每天都是我一个人在店里坐着,闲着无聊的时候,我就修习一下爷爷留下的炼气法门,不过也没啥进展。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我的钱眼看着只出不入,我心里就有些犯愁了,这一晚我在小店里待到很晚,周围的都关门了,只剩下我这个小店还亮着灯。

到了晚上九点半,我看实在等不到客人了就出去准备关门歇业,于此同时我也是闻到一股烧纸的味道。

我一出门就看到成果和白静俩人,也就是前些天我这里闹的那个老大爷鬼的儿子和儿媳妇。

看到这俩人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因为这俩人竟然在我小店的门口烧纸,我这房子紧着租不出去呢,他们还在门口我烧纸,不是给我找丧气吗?

不过那些纸是烧给死人的,我不敢乱踢,就呵斥他俩人:“你俩干啥呢,咋在我门口烧纸,还让不让我做生意了?”

我这么一喊就把专心烧纸的成果和白静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成果就站起身道:“初一兄弟,实在抱歉了,今天我爹的忌日,之前王道长交代过,以后我爹的忌日我都要到你家门前烧纸,因为他是这儿离开的,我们刚才没敢跟你说,就是怕你不同意,我是准备着烧完了再向你赔礼道歉。”

这个成果把王俊辉和那个老大爷鬼都搬出来了,我也没啥好说的,不过还是没好气道了一句:“这门前纸烧的我多丧气啊!”

此时白静烧完手里最后一叠纸钱也是过来跟我说:“初一,我知道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是给你的一点补偿,你拿着。”

说着白静塞给我几百块钱,我也是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几天都没见到回头钱了,管它是什么钱呢,先收下再说。

收了钱,我的气也是消了一些,就问起那老爷子的事儿,他临走之前到底说了啥心愿。

成果就道:“其实也没啥心愿,就是几张画,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让我烧给他,喏,那一叠纸里面就有,我跟我父亲约好了,他今晚会到这里把这些画取走。”

听到成果的话,我再次暴躁起来,这他妈跟鬼约见面,约在我家门口?

成果又给我道歉几句才离开,临走的时候还是那句话,以后有什么事儿用到他们了,他们一定会鼎力相助。

成果和白静走了,我才一脸丧气的关了店门,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一个陌生号,这大半夜谁打给我的?

接了电话那边就传一个男子的声音:“你好,李初一,李大师吗,我是zǐ琼的周睿,你明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7 22:20:56 +0800 CST  
周睿给我打了电话,就说明天要和我见面,具体什么事儿他没细说。

而我这边却有些心虚了,他该不会是因为我把他面相上的事儿告诉了熊九,而特意跑来兴师问罪的吧。

我还没问清楚具体什么事儿,他只听我说了一句“有空”,便挂了电话,而我也没好意思回拨过去。

我这边关了小店的店门,也就回去睡觉了,至于成果和白静烧的那些纸灰,大晚上我也没去管,等着第二天扫大街的大妈清理吧,我就不去触霉头了。

次日一早,我吃了早饭就去开了小店的门,过几天如果再没有生意上门的话,我就真的要考虑再换行当了。

开了门,我自己都提不起啥精神,闲来无聊就干脆盘腿做到椅子上修 爷教给我的气功,这气功说来玄妙,起初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可时间长了,我就真感觉有一股气如同小鱼苗一样在我身体里游走,它每经过我一个相门,都会在上面轻轻啄一下,让我感觉畅快无比。

我听爷爷说过,如果我开始感觉到一股气在我身体各个相门之间游走,那我就算是入门的黄阶相师了,而我的相卜实力也会有所精进,当然这些进步都是很细微了,细微的看不太出来。

我正在感受那股气的时候,忽然门口传来“咯吱”一声开门声,瞬间我体内的那股气就像受到了惊扰一样,在一个相门上撞了一下就散去了,这让我心里不由一阵气闷。

我心境还不够稳固,周遭的环境很容易通过心境影响到我的气。

我没好气的睁开眼,本来是准备发脾气的,可看到站在门口那个人后,我只是道了一句:“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

来的人是周睿和一个我没见过的女人,那女人跟周睿年纪差不多了,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她挽着周睿的胳膊,看起啦应该是周睿的女朋友。

我之所以猜测那女人是周睿的女朋友,是因为我没有在周睿的脸上看到婚配之相,也就是说他还没结婚。

听了我的话,周睿“呵呵”一笑道:“扰了李大师休息了,实在不好意思。”

我道了一句没事儿,就指着旁边两把椅子,让两个人坐下,同时也询问了一下周睿的来意。

周睿没有直接告诉我,而是问我:“我听熊老板说,李大师可是一个相卜的高手,不知道你能不能从我这张脸上看出我的来意呢?”

这周睿在考我。

我也是一个年轻气盛的主儿,又自认为能靠相卜谋生,周睿想在相卜上考我,我自然不能认怂!

看了看周睿我就坐到书案后面笑道:“你的耳朵,也就是采听官有些微红,有一丝命气环绕,而这丝命气又与我小店纠缠不清,很显然你是来找我探听良策的。”

周睿脸上已经微微有些触动,显然我是断对了,我继续道:“前几日我看周先生的时候,你虽然有迁徙之相,可面目红光尤胜,运势依旧很旺,而你奴仆宫的命气与zǐ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就说明,你运势与zǐ琼有关,如果我没猜测,你家的长辈很快就让你完全接管了zǐ琼,位于你重任,这也是你家zǐ琼遭变故,而你相门却显示一路鸿运的原因。”

此时的周睿已经不单单是惊讶,而是陷入了震惊。

我这边依旧继续道:“另外,你今天的气色不如当日,印堂命气发暗,财帛宫相门也是暗光居多,这就说明,你在完全接管zǐ琼后,遇到了大麻烦,你虽然已经是一家之主,可却麻烦缠身,事业止步,甚至会出现倒退之相。”

我话音刚落下,周睿“噌”一声就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气定神闲,换来的是一脸的惊慌失措,他心中秘密已经被我窥探,他也无需再在我面前掩饰什么。

周睿旁边的那个漂亮女人也是起身拉了一下周睿的胳膊示意他冷静,周睿甩开那个女人对我道:“李大师,你说的都对,没有一条是断错的,这里面有很多是我家庭内部的决断,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没想到你身在这里,单凭我的面相就全然断出我的运势来,我周睿信你,李大师,你帮我算一下,给我指条明路吧。”

看周睿的样子都要给我跪下了,这周睿面相极好,运势不好只是暂时的,以后定会出人头地,今天我若受了他这一拜可是要遭霉运反噬的,所以赶紧绕过书案扶住他道:“跪拜到不用,我开这相卜小店就是为人解惑的,只要你诚心求卦,又有钱,我自然会知无不言。”

周睿忙道:“李大师,我是诚心来求卦了,刚才有所冒犯,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比周睿岁数还要小,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我心里就微微觉得有些别扭。

不等我说话,周睿就让那个漂亮女人从兜里掏出一叠钱递给我,我粗略看了一下,至少也得两万块。

瞬间我就感觉我的眼睛开始发光了。

忍住去抢钱的冲动,我让他们先坐下,我再给他们仔细算上一算。

周睿遇到的麻烦要大一些,如果用数字去给他算,有些草率,变爻也看不出更多的东西,所以我沉思了片刻就对周睿道:“我做几个手势,你跟着我做,我通过你的骨节变化给你排出本卦和变爻,然后我再给你解卦。”

周睿点点头。

我这个排卦的法子是我爷爷教给我的,是我们这一门独传秘术,是将六十四卦和相骨相结合而生出的相卜法子,专门用来解惑一些疑难之事儿。

人手一般有食指,除去拇指每一根手指一般都有三个骨节,八根手指就是二十四节,正反面相加就是四十八节,对应六十四卦中的四十八卦。

拇指又两节,正反面有四节,两根拇指加起来有八节,再对应六十四卦中八卦。

然而这加起来还少了八卦,另外八个卦象为“游卦”,在上面五十六卦中游动,可能会出现顶替卦象的现象,需要通过我接下来教周睿的手势和命气来判别。

这种相卜之法比较困难,可精度相对较高,所以我便选择了这种法子与周睿卜卦。

这一套手势并不繁琐,很快周睿就学会了,而且很快就能自己坐下来,他连做了三次我给他排出本卦和变爻。

排出本卦之后,我已经满头大汗,周睿旁边的漂亮女人就给我递过来一些纸巾,我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把汗擦了一下道:“你的本卦和变爻已经出来。”

周睿问我情况,我深吸一口气说:“你的本卦是‘节卦’,君子以制度平家,以德服人,不可报复,不可投机,品行端正,名利自成。”

我深吸一口气仔细给他解卦:“从卦象上显示,你目前来说遇到了不少困难,你的家里有不少人对你不满,不过你不能过于急躁,要以制度去对付他们,以你心中宽厚的大德去折服他们,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家和万事兴,你要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按照我上面所述,解决你家里的矛盾。”

周睿点头道:“还有呢,李大师!”

我继续说:“我知道你们是做古董生意,有时候可能会打一些擦边球,不过我今天要提醒你,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做类似的生意,虽然那些生意来钱快,可如果不是正当的经营,会让你们陷入更大的困境。”

周睿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说:“李大师放心,回去我就推掉那一单生意,其实我自己也觉得那很冒险,多谢李大师金玉良言。”

我摇头说,我还没说完,周睿赶紧恭敬地请我继续说。

我点头继续说:“另外这卦是水泽卦,水进泽之象,意味着一场美好的姻缘将为你事业铺平道路,这就对应你的九五阳爻,听命行事,这婚姻虽然安排的成分居多,可你迟早会喜欢上对方,而且定会百年好合。”

听了我的话,不光是周睿,一旁的漂亮女人也是露出一脸的惊讶之色,显然她没想到我能算出她和周睿之间的事儿。

这漂亮女人的相我已经看过,旺夫之相,而且和周睿的夫妻相很足,是佳配。

周睿和这漂亮女人半天说不出话,我就继续说:“如果我说的这些你都做到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苦尽甘来。”

等我最后一句说完,周睿没说话,那个漂亮女人就又从背包里取出一叠钱,加上之前那一叠一并推到了我跟前。

我爷爷说过,算命取财理所应当,可绝对不可贪,不如会“引火上身”,所以退给那漂亮女人一叠说:“一叠足以,多要的话,这好事儿就变坏事儿了。”

那女人也是点点头说:“谢谢李大师了,我叫周子鱼,是周大哥的未婚妻,我……”

不等这个叫周子鱼的人说完,周睿又道:“好了,小鱼,李大师已经给我们透露的够多了。”

周子鱼点点头又退回了周睿的旁边。

周睿看着我就道了一句:“李大师,我周睿时来运转之日,定当上门再送上一份大礼。”
第 6 页 周睿和周子鱼并没有在我店里太久,听完我的解卦后,俩人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准确地说是周睿拉着周子鱼迫不及待地离开,那周子鱼好像有话还要问我的样子,从她的表情我能看出,她想问的是和周睿的姻缘。

周睿和周子鱼离开后,我就把那一叠钱数了一下,还是个吉利数:“18888”,数完之后我就把小店门关了,先去把钱存了起来,身上装着这么一大笔钱,我总是感觉不踏实,万一要是丢了,我非得哭死不可。

从我这里到银行不太远,加上今天银行没啥人,我也没排队,存钱回来也就用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等我到了店门口,就看到一个背着大黑行李包,马尾辫,戴着鸭舌帽,背影高挑的女子站在我小店的门口。

特别的她那齐臀的牛仔的短裤,让她一对大白腿更加好看。

从她个头上看,应该和我差不多。

她站在我家小店的门口,难不成是找我算命的?

我走到门口,她转身看往我这边看来,我也看清楚了她的样子,小巧的脸庞,下巴尖尖的,五官都是长得极好,眉清目秀,用国色天香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

最主要她的旺夫相很好。

“美女,你找谁?”我一边去开店门,一边假装不经意地去开店门,以至于我都拿错了钥匙。

那美女看了我几眼,一脸不屑,显然是看不上我这一身地摊货的装扮,不过她语气还是很平和:“你是这里的房东吗,我是来租房子的,我看你那边的大门锁着,就打听了一下,过来问问,没想着这前面
楼主 1374298275  发布于 2018-05-17 22:21:37 +0800 CST  

楼主:1374298275

字数:81916

发表时间:2018-05-14 06:30:3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0 20:22:5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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