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镜曲》 略带悬疑

01:守护之惑
冬岭山上,奇岩怪石林立,悬崖高险,有如鬼斧神工之作。山腰处,浅见两条临近小溪,各自流淌,至落崖处,合二为一,倾泻成瀑布,狂奔而下,一落数十丈有余。远望却给人视觉反差,恰似白龙张口,扶摇直上,欲往冲天。

如遇秋冬之际,日值温差,那瀑布激荡岩石处,击出阵阵气雾,使得整个山涧云里雾里,更似有人间仙境。

整山远远望去郁郁葱葱,山中丛丛楠竹,烈风走过,竹梢群群摇摆,此起彼伏,似海中绿浪荡漾;林间多有古木参天,大鸦小雀在其嬉戏飞跃,相互叽喳叫着,玩得甚是欢喜;更有飞狐松鼠,挠头搔耳,摆弄尾巴翼翅,好不自在;偶还寻得山巅处,两只苍鹰,蓝空盘旋,俯视林间。

此情此景,路人过往皆要驻足观赏惊叹,此山不愧为国界之山。

此刻渐近黄昏,艳阳西斜,未及落山之时,却遇厚云遮盖,纵是艳阳光彩浑厚,仍几被严实遮挡。

剩有几束光彩,似不服管教,从薄边映射出来,直指长空,那光芒耀眼夺目,誓再展磅礴之力,抹去其云蔽日之耻。奈何难盖天穹浩瀚,厚云集就,天色终归灰蒙。

未遇邪云之前,日光铺满森林,茂密树叶肆意光合,有多余光,穿透叶隙,幻化七彩之色,吻向大地。如若站于此处,尽可抬头睁眼望去,不再惧烈阳毒辣,静感普育众生之辉。

此时连这慈怀,亦被收回,林中更是灰蒙一片。林内鸟儿误以为夜幕来临,停止鸣声,山中渐归回宁静。

刹时间,又闻得枪弹声、嘶吼声,爆炸声、嘲笑声,密集交换响起。好一阵子之后,停了此声,又有噼里啪啦折柴断枝声。不久之刻,山坳坑处,丛林之顶,黑烟袅袅升起。

原来山中一场激战进行中,林中欲宿鸟儿早惊慌远去。

只见山坳上面不远处,一块不大地方,有两人对立,其中一人摇晃身体,伤势甚重,几无力站稳身体,仍握拳蹒跚击向对方。

他已然自知,体劲皆无,拳力松垮,即便击中对方,又何来伤害之说。

只是军人不言放弃,洒血边疆乃至为国捐躯,亦是命运归宿。何况黑烟升起处,就是战友倒地之所。

他记得心中承诺,只为守护,哪怕再强大的敌人,哪怕已知的命运,也必须去守护。

他心中满是不舍,皆因战友均已倒下,守护全然无望。他失去本该拥有,剩下只有鲜血浇不熄之怒火,怒火盖不住之愧疚,使得他不能趴下,哪怕最后一口气,也必须战斗。

攻击!这就是他的信念。

嗖!

敌人浅笑着,拔出刺入他胸口处锥刺。

他踉跄退了两步,嘴上艰难喘着粗气。这是胸口挨上的第三次攻击,依旧穿衣入肉,直抵心脏之间。

痛!却已痛到没有感觉,麻木侵袭整个脑袋,只是简单给他传递信息。

极限告急,已经坚持不住。

换是任何常人一个,一次锥刺刺入,当抵心脏之时,就是趴地不起之刻。何况连续三次,均刺入心脏,恐早还魂又去。

可他不同,他背负痛苦,背负守护,即便常人背不动,他亦要扛起;即便一次伤害,常人就会倒下,他三次也不能倒下。

这是他自心言说之意,没有胜利之望,只有疼痛,极度疼痛,才能压抑心中愧疚之意,与其说压抑,换言之麻木神经更为贴切。

他捂着疼到麻木的胸口,鲜血依是指缝间漫出。绿色迷彩衣,早被血液染得殷红殷红。

血!不曾停歇过的鲜血,滚烫不再热烈,随衣弥漫流淌而下,在衣角凝聚最后的不舍,无奈一滴接着一滴,落入尘土。

“不堪一击!”敌人嘲笑着,拭净嘴边余下血迹,走近轻推一下。

不能倒下!

他紧咬牙,晃着身,坚持到最后一个趾力,再无力扎稳,终无奈倒下。

他茫然望去,天空灰蒙,一却就这样结束了。

缓缓的,他眼神亮过最后一丝神采,神情恢复平静。

放不下的心,依是放不下;放得下的心,终可平静放下。

他似乎看到,灰蒙空中,映出她欢乐笑容。

他同露淡淡笑意,轻轻闭眼,两颗泪珠,晶莹剔透,已在眼角悄然落下。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19:27:32 +0800 CST  
三日后夜晚,国战部医院,一特殊大病房内。

房内安静无声,塞满各种医疗仪器,略有拥挤,他们正全力抢救,一名正在死去之人。


他,一名战士,精一队预备人员,名叫三士晋。此次任务执行者,他受到极度重创,深度昏迷。

他安详闭眼,静躺床上,神情平静,无一丝痛苦可窥可查。乌黑短发下,一帅气菱脸,却遗憾脸无血色,如雪苍白。脸上几道浅浅疤痕,擦着红药水,幻似带点生机,才不至死气沉沉。

他裸露上身,可见那健硕胸肌,粗壮手臂,这都足以证明,他曾经强悍过。他胸口处,厚厚叠着纱布,隐约间,可望穿纱布内,红透欲漫而出的鲜血。

他败了,败得如此惨重,无人知晓,那次会是怎样的战斗。

他们能做的,仅有救活他,再去讲诉那场心酸的战斗。

“为何会变得如此?”床边椅上,坐一女子,反复低声自喃道。

她,雨木儿,精一预备队队员。

她身着整洁军装,军帽下顺着秀细中短发,迷人娃娃脸蛋,肤色更是凝脂般剔透晶白,使人甚是喜爱。双目如同一泓清波,清澈却又深邃,而此刻却略显黯淡疲惫,更让人冥冥泛起怜爱。

“雨木儿,你已三天没合眼了,去休息吧,再是坚强身体,也经不住你如此糟蹋。”左宜怜悯对着她说道。

左宜,精一队预备人员,他疲惫倚在床架上,一身整齐军装,身上有些许干过泥迹,一米八多身材,看去魁梧高大,一张目型脸,咋看会有霸气感觉,但那双眼却深写忧愁之意,与此壮撼外貌格格不入。

“你说,三士晋会好起来吗?你看他?”雨木儿轻声语起,顷刻间又停,一目幽怨之神,直望着他。

她,想要答案,想要想要的答案。

他,没有答案,没有该有的答案。

他被望得心又悲起,茫然低头。

已三天三夜,无法抓住的生命,却在他们眼底,昂然流逝着。他们恐惧失去,却正在失去。

当守护变成煎熬,心灵更受创伤,他们都在承受,那不可承受之重。

“有消息了。”门口身着白大褂的肯卢医生走进门来,他手拿文件,面露欣喜之色。

肯卢医生,国战医院退休医师,年过古稀,对战事伤害有极其丰富的经验,此次特意请回他,专程负责三士晋伤情,足见其伤情恢复之重要。

奈何神医不是神仙,他也遇到难以逾越之鸿沟,本就一筹莫展,顶着军总压力,还要看着两战友可怜求助目光,而病人身体,却未见一丝好转,日加恶化。

逃避不是办法,面对更无办法,肯卢医生同样身心疲惫。

“什么好消息?”雨木儿闻声抬头,心中一个咯噔,望见他手中文纸,赶紧站起。

“明日国医组会有人来。”肯卢医生捋着略有发白胡子,笑着递过文纸。

国医组,最高国家医疗机构,那医疗史册,药记珍摘,如是汗牛充栋之多,里面医生均是各病科顶尖高手,为集全国医疗之力的巅峰机构。

“听闻国医组已研究出新医疗方案,你们三士晋有救了。”肯卢医生欣喜说道。

雨木儿感激点头,接过通知书认真看起。

“你们两个已几天无休无眠,早已累坏,去休息下。明天还有你们的事,我去给你们安排护士值班。”肯卢医生露着又喜又怜神色说道。

“那太麻烦肯卢医生了。”雨木儿客气回道,肯卢医生微笑点头,走了出去。

片刻功夫,一年轻护士进来,雨木儿对其欠过身子,道谢之后,便上床躺下。

左宜静望着她,只是一会功夫,雨木儿已然入睡,不能放下之心,提着疲惫不堪之身体,任是何人三天三夜无眠,也会跨掉。

她真的太累了!

左宜把椅子搬至雨木儿床边,坐下亦闭起眼睛,不一会,他也已入眠。

他亦是很累!


第四日凌晨五点,雨木儿睁开朦胧双眼,纵然一身疲意,却已无心睡去,她轻坐起来。

“我这是睡了多久?三士晋呢?”雨木儿心中念道,神志即刻清醒起来。

她见左宜就坐她床边,靠着椅背,双手无力垂落,耷着脑袋,偶还传出轻微鼾响,他还在熟睡中。

护士则坐于三士晋病床边,眯着眼亦在打盹。

雨木儿轻轻掀起被子,怕吵醒左宜,缓缓踱步过去。

护士听到声音,转头见雨木儿醒来,微笑点头。

“你去休息吧,辛苦了!”雨木儿轻声说道。

护士点下头,用指指左宜,轻声出门。

雨木儿在三士晋床边坐下,她拿起三士晋之手,这是几无温度之手,软塌无力。雨木儿心中又起酸涩,把它放在脸颊上,轻轻摩挲,双眼愣愣望着他苍白的脸,怔怔发呆。

许久许久,雨木儿低声喃道:“三士晋,你听的到我说话吗?”

现在的她只想听其说上一句,一句就好,可她心知,这种期望已是奢侈。

雨木儿想着鼻子一酸,泪花开始打转。

“雨木儿,三士晋不会有事的。”不知何时,左宜已醒来,走近安慰她。

“恩,吵醒你了,左宜。”雨木儿忙擦去未落之泪,轻声说道。

左宜觉得自己有点贪睡,略显尴尬,不好说话,就径自去取早点。不一会,左宜提早点已回,两人简单洗刷,吃过早点,继续守护着三士晋。

时间很快就到8点。

“早上好!”门口传来肯卢医生浑厚爽朗问候声。

雨木儿道过早安,忙问起国医组来人之事。

肯卢医生说估计八点半到,要他们两位都过来,这边已安排护士看护,他说完就先回办公室。

几分钟后,护士来过,他们便来到肯卢医生办公室。肯卢医生给他们倒了两杯水,让他们坐下静候国医组。

等待时间不算很长,心中焦虑的等待却很漫长,一分一秒都嫌慢,很慢很慢。终于墙角落地摆钟,响起半时播报,已经八点半。

这时,门外来了脚步声,国医组准时到来,雨木儿与左宜忙激动站起。

门外走进两位医生,一个年纪和肯卢医生仿若,他提着公文包,后面紧随一位稍年轻的医生,他手里还提个大箱子。

“欢迎,欢迎,估莱医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准时!”肯卢医生笑着迎去,伸手握住与他年纪相仿医生之手。

“肯卢医生,这段时间可是辛苦你咯!”估莱医生笑说。

估莱医生转头望下左宜和雨木儿,和蔼说道:“你们就是左宜和雨木儿吧,自我介绍下,我是估莱医生,这位是坠可医生,我们不寒暄了,马上开始吧。”

“都坐下说,我去给你们倒下水。”肯卢医生说着拿起杯子,走向饮水机。

估莱医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表情一下严肃起来。

他郑重对他们说道:“关于三士晋的情况,我们都了解,这是国医组伤害定论书,你们先看下。对于我们作出的定论书,有什么看法的,看完也可以提下。”

估莱医生说完,从公文包里取出定论书,递给他们。

雨木儿接过定论书,认真看起。

定论书上写着:

三士晋性别:男 年龄:22 身高:187CM 血型:P型

职业:现役国家精一队预备人员

伤害等级:特级

伤害器械:圆形未知锐器,直径约3CM。

伤害陈述:

病人共有三处重要伤害,均为前胸刺穿,导致伤口范围肌肉组织严重坏死,心脏三处刺伤。

病人现场被临时救助,保证现场无大量出血或急性心包炎死亡。

基于伤员血液,现场流失一半以上,再则错过最佳救护时间。病人紧急手术之时,可以说几乎无生命体征。

手术成功只是暂时稳住病人生命,由于病人伤情严重程度,已超常人可忍受范围,加之血液流失之多,手术输血又出现溶血现象,现病人的脑、肾、脾、肝器等脏功能均已出现衰竭现象,同时伴有较严重的腔内出血。

医院现在的治疗手段,包括各种血清、抗素、输血、呼吸机等等一系列治疗手段,均已无法扭转器脏衰竭现象,只在程度上延缓衰竭。

结论:综合病人的生命体征现状,最多只有三天生命期。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19:37:00 +0800 CST  
第二章 科技福音

仅有三日之命可活,雨木儿手拿定论书,不禁怔怔起抖,沉脸不语。

三士晋伤情是如此之重,虽在意料之内,心惧之情却在承受之外,乃至忘记国医组已在身边,希望就在眼前。

此书名为伤害定论,说是死亡判决单,倒更为贴切。

左宜看完内中详细,又见雨木儿暗自伤神,忙问:“那个?估莱医生,我们三士晋还有什么办法,你看这上面写着好似无救了。”

估莱医生点头说:“事实就是如此残酷,给你们看这些,就是想说明我们时间紧迫,大意不得。”

他说完让坠可医生说起他们方案,坠可医生点头接过话题。他介绍说,现有方案,也是唯一方案,需大家全力配合,方能达到效果。

他所说的方案,为记忆疗法。他说道,此医疗技术,当前仅有少数发达国家拥有,且还处于实验阶段,本国该技术当前其实还属空白。

不过巧的是,就在三士晋受伤当日,国医组得到全面技术与设备支援,方紧急研究,未料立可派上用场。

坠可医生说起此医疗办法成功之数,却无保障。

这是唯一可救回三士晋办法,坠可医生神情严肃,又在重申,言语之下,不容人质疑。

三士晋受伤当天,却正巧得到支援?左宜心有疑虑,说出心中想法,他担心会有莫名意外之事发生。

“虽在时间上巧合,却不必过于执着细节,各国家医疗技术相互支援,这均属正常。主要该技术有望救活你们战友,这才是最重要的。”坠可医生此一番话语,说得左宜无言应答,虽心中还感隐约不安,但因当下情况,已别无他选。

坠可医生见左宜不语,便介绍起该记忆疗法原理,说着说着,兴奋之情,跃然脸上。

所谓记忆疗法,为模仿人脑电波,共鸣人脑电波,其原理是将医疗所需之人物、地点、环境等关键因素,编入程序,转换为可视立体虚拟环境,再将此境转换为电波形态,由该仪器返送病人大脑皮层,让其产生共鸣。逐步取代病人原脑电波,主导病人意识,并让之前往虚拟坏境内,在其虚拟环境苏醒。

坠可医生愈说愈激动,似已忘重要之事,仿若该仪器由他发明一般。他说若研究成熟,世上再无深度昏迷之人,如无昏迷之人,世人大疾可去三分有二。此举乃科技重大飞跃,病危人的福音。


左宜见其唠唠不休,便插口打断:“可是三士晋已深度昏迷,那要如何是好。”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19:58:39 +0800 CST  
“再是深度昏迷,也有脑电波,虽然那电波简单,仅表示维护生命体征,但这就已足够。其实该仪器就是针对深度昏迷之人,这就是其伟大之处。”坠可医生说着又唠叨起来,说的愈发真如他自创发明一般。

孰不知,雨木儿他们却无心讨论这些,坠可医生兴奋自说,若无同为医生两位,有在悉听,差成对牛弹琴。

雨木儿早急不可耐,忙问何时开始。估莱医生却又说,他们可以制造共鸣,能否产生共鸣,则全看病人,亦或说看运气。

雨木儿不解,估莱医生说,此事简单,未主导病人前,仪器灯为红,主导后为绿。

雨木儿听后点头,又问,是否亮绿,则代表三士晋获救。

估莱知她内心太过焦急,想早日战友苏醒。却未免把事情想象太过于简单,又再耐心解释。绿灯亮,则表示病人在虚拟环境苏醒,医学上称之为半苏醒状态。

而要真正苏醒,则需要他们努力,因病人半苏醒状态下,会有很大概率感受外界情况。简言之,就是让其听到最熟悉声音,做到心有灵犀,将其从虚拟环境唤回现实。

听完估莱医生解说,雨木儿终于明白个大概,心中亦不禁感叹这科技力量的宏大,顿感希望就在眼前,她脸上始露久违笑容。

只是笑容才起,瞬时又落,皆因估莱医生话声再起,让她又感困惑,获救并非如此简单。估莱医生说,该仪器最大功能并非救命,旨在唤醒。

边上肯卢医生却表示认可,他知道,仪器虽无治病疗伤之效,如能让深度昏迷之人苏醒,便是奇功一件。只要病人回归现实,病人本身免疫系统自会打开,在此状态下,对医疗进展可是极有帮助。

尤其体质好之人,就如三士晋,康复已无大碍,只是时间问题。

听得此番理论,雨木儿心中已明亮。

希望!就在眼下,眼下的努力之间。

她会努力,一定会,她绝不允许他离去。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19:59:48 +0800 CST  
随后估莱医生说起虚拟环境选址,至关重要,万万差错不得。他说起其中关键,记忆为重中之重,记忆存于人脑海马中枢,而中枢处理记忆,常为连续性,或特殊性。如若断层,则为中枢神经压缩抛弃,俗称忘记。

估莱医生认为,不断层,特殊性是重点,而三士晋最后地点、人物,环境均符合此条件,所以该地址应为最佳选择。

他说完便咨询起他们意见。

肯卢医生笑笑不语,三士晋本是精装战士,若非受伤,他们几无交集之处,他对其不可谓不陌生,如此重要之事,岂敢妄言定夺。

雨木儿认真听取完后,方感人体学问之深奥,真是术业有专攻,她对估莱医生敬佩之意油然而生。而估莱医生所说之处,她无他选,更是点头赞成。

她心中暗想,有如此厉害医生,又有如此科技仪器,三士晋此次真的有救了。

左宜亦点头赞成,估莱医生见大家无他意见,便索取环境实景,为程序环境开始准备。

肯卢医生可以提供,当初营救之时,因工作需要,医务人员在现场拍摄多有照片,现存于档案部。他忙打去电话,安排人急速送来。

“还有就是相关人员,我们参战人员,还有敌人。你们也要帮忙提供。”边上坠可医生问道。

“敌人?”雨木儿闻声沉脸,她茫然答道:“我们不清楚,我们没有见过敌人,敌人到底是长什么样?”

她声音愈说愈低,脸色渐露痛苦之色,她头脑很混乱,至三士晋出事以来,她与左宜探究多次,却始终没有明白过。

不可能之事,却实在的发生,心累,更累在无可倾听!

“你们居然不知敌人何样?”估莱医生满脸惊讶,虽然他未部队了解此事件资料,但这也太出乎意料了。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00:45 +0800 CST  
第三章 冰山一角

估莱医生见其神情低落,忙问究竟。

雨木儿低声诉起原由,此任务本无困难,记得当初汤教官言说,敌人仅为泪天使两毒贩。此毒贩虽是心狠手辣,却为一般组织人员,再则我们有与交过手,熟知底细,他们不是对手,这些我们早心知肚明。而三士晋今有落至此状,肯定不是他们所为,所以我们才不清楚,这所谓敌人究竟是何人?

“原来如此,那?”估莱语顿,他下意识挠起脑勺。正当他言语无可适从之时,门外一医务人员走进,他手捧一档案袋,所需资料已送来。

肯卢医生接过袋子,拆解起来,他腾出文字资料,拿出一叠照片,将其中一部分,一张一张铺在茶几上,他们便认真看起。

雨木儿见状,也凑近观看,她见均是环境图片,头也不抬,张口问起,怎无我们战士照片?

边上左宜一见照片,脸色早已略变,又闻得雨木儿问话,脸上愈加难看,他缓缓走到肯卢医生身边,眼神示意,肯卢医生心中顿时会意。

“那个?不是当初就说过,他们都失踪了吗?我看,我们还是要去看下三士晋。”左宜语言混乱,紧张说道。

“是啊,是啊,我看你们也该过去看看,你们过来已久,我担心护士临时无空,去忙乎别事。”肯卢医生亦是慌张附和,他说完更是不容雨木儿分说,立刻推着他们往门外走去。

雨木儿顿感意外,回头望去,肯卢医生白净略有皱纹脸上,不知为何变得红润,表情更是明显尴尬。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10:47 +0800 CST  
哪里不对劲?雨木儿心中正犯嘀咕。

左宜却不容其细想,亦仓促拉起她手,径直带往病房方向。

雨木儿就这样稀里糊涂来到病房门口,她向门内望去,房间内正坐着两位护士。

不是护士都在吗?雨木儿疑惑看着护士。

护士见人来,自然客气站起。

“你们回来了?肯卢医生说你们今日无空,要我们两人值守,不可去理会别事。”其中一护士嘴上微笑,说着可亲可切之音。

左宜一听,眉头一紧,脸色显露窘迫。

他尴尬说:“哦,那个?我们不知道,还怕你们走了呢?那你们继续帮忙看着,有劳你们了。”

雨木儿见状,便不语欲往门外走去。

左宜见她要回,忙说:“雨木儿你也留这吧,帮忙一起看着,毕竟有个自家人照料着,对三士晋还是有好处的,是不是护士?”

左宜说着,眼神转向护士,护士被问得是一愣一愣,完全不知其意,索性将读书时理论,一股脑背出。

她说:“这个按医学角度来说,病人在病期住院,有直系亲属等亲近之人看护,对病人康复有着积极意义。”

“对,对,就是这样,你看护士也这么说,你就留着,我先过去,如有事我再来叫你。”左宜脸上微微笑着,望着护士感激点头。

他说完不由雨木儿理会,独自快步离去。

雨木儿伸手欲叫住他,却已不及,她望着左宜惶惶离去背影,虽愈感不对,却也只得茫茫进屋坐下。

那边到底怎么了,这边不是好好的,为什么过来?雨木儿心中嘀咕着,不由得郁闷起来。

前面要执行伏击任务,明明已安排好,却被莫名其妙换下。

此时忆起,她更觉古怪,记得当初三士晋他们明显不让她去,难不成他们知道会出大事?

待后面出事,雨木儿要一起参与,再被左宜拒绝,他还是惧怕有危险存在,而战斗早已远远过去。

左宜回来后,她就问起别的战友,左宜只是简单言说,失踪了。

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

“到底哪里开始不对劲?”雨木儿心中犯疑。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12:34 +0800 CST  
她细细忆起当天情形.......

记得当天,左宜拒绝自己后,前去救援未回。她独自在通讯中心焦虑等候。

未候回左宜,却候来精一队警号大响,她听到警报声,心中大惊,疾速冲出通讯中心,却见精一八十名正役前辈,全员荷枪实弹,紧急集结,随后十多部军车呼啸而去。

前辈个个神情异常紧张,愤慨之色满呈于脸,三士晋他们这是出了多大事情,雨木儿可是第一次见到此样场景,这动静太大了。

雨木儿心内已不是惊诧可形容,她早已不知所措了。此时左宜急急回来,他言说三士晋出大事,严重受伤,仅剩一口气吊着,已直接送去国战医院抢救。

他顺汤教官车,先行返回部队,通知你马上收拾衣物,立刻就去医院。

左宜一席仓促话语,听得雨木儿如遭雷击,整人懵傻过去。她完全无法理解,剩下一口气吊着,到底是何意?

她更不理解,当初一却都计划得完美,如何会成此般情况。后面她都无法记清,是如何来到医院。

记得来到医院后,雨木儿回过神,问起别的战士。当时左宜表情就很奇怪,简单言说是失踪,汤教官与精一全员已出去寻找。

如何一个个大活人,还精一预备人员,每每说失踪就失踪。雨木儿当初心中有范过疑惑,只是此事来得突然,三士晋还在抢救,自己又浑浑噩噩,已无精力作何其他思考了。

记得后面她随左宜来到手术室门外,开始静候。

在此期间,时有护士与医生匆忙进出。

三士晋伤到底有多重?雨木儿看着这些来去匆匆之人,个个面色沉凝样子,突感心中有如被利刃来回宰割,那是一种莫名的痛切心扉。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13:57 +0800 CST  
她急切想知道,他伤得如何,救得如何。只是望着医生护士那表情,话在嘴边,几次欲说,却又胆怯说出。

恐惧!让她感觉到失去,是有多可怕。

记得当时,又一护士提着一透明袋,匆忙出来。

雨木儿实在忍不住,她鼓起勇气,拦住护士,问起情况。

“情况十分危急,还在紧急抢救中。”护士简单说完欲走。

雨木儿伤神低头,难过之余,她无意瞥到护士所提之袋,她隐约认出,袋子所装为军装,三士晋所穿军装。

她急于索要,护士心有不肯,雨木儿沉脸硬是要过袋子,她见护士欲言又止之样,心中更是不安起来。

她取出了衣服。

血,整件衣服前胸后背,满满尽是鲜血,几可拧出水的血液,是如此刺眼,这到底是要如何出血量。

三士晋此次任务到底发生了什么?

雨木儿望着已被血水完全染透的衣服,心底是极度震愕,眼里泪花止不住酝酿奔腾起,她紧紧咬住嘴唇,硬是没让眼泪流出。

“这到底是为什么?”雨木儿悲茫哀声,这突来打击,让其如撕心裂肺般疼痛。她顿感天旋地转,摇晃起身体。

“雨木儿?”边上左宜见状,慌神扶住。

雨木儿怔怔装进衣物,护士一旁接过,无暇做任何答话,已匆匆离去。

“这到底是为什么?”走廊间只剩雨木儿喃喃悲语飘荡不去。直至医生手术成功,暂时稳住生命,雨木儿才缓缓回神。

接下来更是残酷守护,每天都提心吊胆过着,眼睛都不敢闭上一会,唯恐醒来,已物是人非,幸好等来国医组,希望就在眼前。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14:40 +0800 CST  
而刚才?刚才看起照片,左宜就急于支开,还有肯卢医生奇怪表情。

不对劲!

为何什么事情总是我最后才知,甚至不让我知。

战士难道不是失踪?

他们肯定又在隐瞒什么?

雨木儿愈想愈气,已坐立不安,她要过去看看。

她简单嘱咐护士后,来到肯卢医生办公室门口,她正欲进去,却见室内左宜红着双眼,眼中擎有泪花。


“左宜!”雨木儿心内一怔,怯声叫起,静步缓缓走进。

这是怎么了?

雨木儿了解左宜,虽见他每日愁眉苦脸,少有见到其笑。她不知他心内有何心结,有何困扰,也问过几次。左宜总露着比哭还难看之笑,来回避问题。可是她从未见他有过眼泪,他是伤感战士,却不是多泪战士。

这次却是为什么?

左宜未料雨木儿走回,忙拭去眼泪,尴尬笑起。而肯卢医生此刻脸上愈加红润,他正慌神收拾照片。

照片?

雨木儿感觉到了。

“你们到底何事瞒我?”雨木儿心生愤怒,如此紧张重要之时,却还有事隐瞒,都把我雨木儿当成何人了。

她快步冲进,摆开肯卢医生之手,拿上照片翻起。

肯卢医生只得尴尬望去左宜,不知如何是好。

照片在其手中微微抖动,她越查越快翻起,相纸之象完全超乎其想象,她无法接受。

后面许多照片,清晰印着烧过灰烬,未烧尽军装残留鲜红血迹,亦有残留骨架,尤其两个灰褐头骨,是如此刺眼,如此扎心。

她的战士,死了,还被烧了,烧得尸骨不存。这叫她如何看得下去,她拿起照片,怔怔指向左宜。

左宜不想让她知,亦是不想打击他,眼前事实已够残酷,背后还有如此真相、如此事实,叫他如何忍心说出。

痛苦!已不是说承受就可承受,左宜早已默然低头。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15:17 +0800 CST  
“这是不是真的?”雨木儿茫然问起。

左宜抬头望她,嘴角抽蓄,他想说,却说不出口。

自三士晋入院,她每每要问无答案的问题;每每要问明知答案,别人无法说出的问题。

左宜焦虑心中,有股莫名烦躁,蠢蠢欲动。他努力压抑,他不想自己崩溃。

雨木儿却如脱缰野马,丧去自制。她猛冲过去,使劲揪起左宜衣服,用力扯摇,大声吼道:“这是不是真的?”

左宜面若死灰,任其摇晃,依是不语。

是真的,答案三字是如此简单,他却沉重启口不得。

答案是如此明了,她却撕心亦要否认。

边上肯卢医生看不下眼,他小心翼翼说道:“是真的,这是我们现场拍摄的,但也不排除敌人诡计。”

“为什么啊!”雨木儿痛苦之声,起于心中最深之处,是如此撕心裂肺。她双手紧捂脸,无力蹲下。

人死当入土为安,让其灵魂得到安息。何况身为战士,活为崇高神圣,死而光荣庄严,却遭如此亵渎。

残酷,果不是她可承受。

“人死不可复生,雨木儿还须冷静。”肯卢医生轻声安慰,他欲扶起她。

怎料雨木儿毫不领情,她用力甩开其手。猛地站起,眼神死死盯住他,双眼已是怒火满满,尖锐得让人心生寒颤,却又让人躲避不去,直刺心窝。

肯卢医生只能无奈相望,心知已无法湮灭其满腔怒火。

“什么人死不可复生,你知道什么啊?他们是我战友,四个战友啊,说没就没了,全被烧死了,烧得连个尸体都不给留下。你们医生会什么?死的就不活,活的亦救不活,你怎么不救他们,你说啊,你说啊。”雨木儿咆哮了,其俏丽脸庞陡然略渐扭曲,所有怒火,她都抛向无辜医生。

肯卢医生只得紧皱眉头,默默忍受这狂风暴雨般侵袭。他不想去辩白,此亦无须辩白。他明白,她是积蓄太多伤痛,她心中再也无法装下的伤痛。

左宜见雨木儿太乱来,怕肯卢医生年迈,经受不起这刺激,忙过去按住发狂的雨木儿。

“雨木儿,你别这样。”左宜大声说道。

“都是你,左宜!”雨木儿又再甩开左宜之手,怒火转他,继续咆哮,“你就是个懦夫,啥事你都怕,你怕你做何战士。懦夫,我鄙视你,要不是你,我会去给他们报仇,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去,要阻止我啊......”

慢慢的,她声音越来越小,她已无力气发泄,她趴在左宜胸前,无力捶打着他肩胛。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15:47 +0800 CST  
是啊,我就是个懦夫,可我也不想这样。左宜心中泛起阵阵心酸。

“雨木儿,你别哭,我们定会报仇的。”左宜坚定说道。


“我没哭。”雨木儿猛地抬头,望着左宜,那布满血丝之眼,无一丝泪花,而是如猛兽般流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眼泪,此刻流得再多亦是无用,徒自伤神,至少雨木儿是如此认为。

整个房间萦绕起紧张而又尴尬气氛,片刻之后,雨木儿长吐一气,整理起刚弄得凌乱之发脸。她转头向肯卢医生道歉,肯卢医生自是豁达,哪肯计较。

雨木儿又欲继续看照片,左宜浅敛眼神,担忧按上手,对其摇头。

“没事的。”雨木儿冷言说道,她知左宜心中所想,左宜只得放手,她面无表情,一张一张过目,张张薄薄照片,却压心沉甸甸。

她看完了,仅有几字吐出,“敌人,太残忍了。”

众人亦难过点头,那确实是一场很残酷之战斗,已完全超乎他们想象。

“对了,左宜,你说我们当初收到救急信息,不是战友发出?”雨木儿心中一怔,忆起此事,忙说出口。

左宜茫然点头,他至今亦不知是何人所为,他认同肯卢医生观点,这或许真是敌人诡计,因为此次敌人,本就让人意外,所以所有之事,已皆有可能。

何况敌人胜利,还把我们队员烧成灰烬,本就多此一举,这是极具挑衅,向国家军队尊严挑战,这是很不正常的。

肯卢医生很认同其想法,只是医院对残留血迹做个鉴定,确认是战士无疑。而现今技术,是无法对烧过骨骼做DNA鉴定,所以肯卢医生心中还是很多疑惑。

可是骨头,骨头又何处而来,难不成他们随身备着骨头,雨木儿说出她的观点。

她的说法让大家语塞,确实这不符合常理。

眼下救活三士晋才是至关重要,只有他才能告诉我们真相,雨木儿说出她急切之心。

估莱医生听闻后,更是唏嘘不已,感慨万分。

救援刻不容缓,坠可医生见材料已足,就要了间清净房间,忙乎他的程序去了。

坠可医生走后,他们便只有耐心等候,三四小时程序才会完成。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16:25 +0800 CST  
等候期间,肯卢医生对此事件分析,可是意犹未尽,不吐为快。他认为既然敌人可是杀死四名战友,为何会单单放过三士晋,这不符合常理,这是问题其一。

其二,是谁现场帮三士晋做了临时救助,如未有此专业救助,待医生赶到现场之时间差,其血都流光,还何来生命之谈。

其三,就如刚刚左宜所诉,又是谁给透的风?如若任其发展,等医生赶去,即便有临时救助,三士晋亦是早已无命可活。

肯卢医生一番推论,听得雨木儿稀里糊涂,本就两个毒贩简单事情,却越搞越复杂,心中毫无头绪可言。

肯卢医生见他们焦浊之色,便说出自己得出结论,现场除了敌人,肯定还有第三方人在,他在暗中帮忙,不想三士晋死亡。

雨木儿心直口快,便问:“真若如此,为何他们不及时阻止战斗发生?”

肯卢医生听着也是有道理,他认为我们应该要找出是谁在帮助我们,至于为何不阻止另当别论,总要感谢人家吧。他还沉浸在自己遐想之中。

“现在救三士晋才是最重要,别的均可留到后面再谈。”雨木儿打岔道,她真觉得太乱,也根本无心去理会这些。

见雨木儿如此说,肯卢医生就不好再说话了。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16:52 +0800 CST  
第四章 任务初始
肯卢医生讨论之时,估莱一旁未语,在独自思考。比较起战事疑惑,救援才是重中之重。

他经心中一阵思索,便说道:“此次任务全过程,你们两人谁较清楚,我需了解下,毕竟此事大意不得,万一有所遗漏,怕对救援产生影响。”

左宜略有思索后说:“其实此次任务,我们均知道不多,不全面。你还是让雨木儿说给你听吧,我去病房那陪三士晋。”

左宜话完默默走去。

他是怎么啦?雨木儿愣愣望其远去,心中泛起难言苦味。

“那就你来说说,此次任务前前后后,你所知均要说清。”估莱医生唤醒发愣雨木儿。

雨木儿点头应诺,她开始细细想起,那已是六日前之事了........

那天中午,大家与往常一般,训练一上午,午饭后都去营房休息。

雨木儿亦在自己宿舍,捧着喜欢眼球小说《幸福一生》,正看得津津有味。

她曾想,自己如像小说女主一样,爱的轰轰烈烈,此生便感无憾;又曾想,如此生活,人生将跌宕起伏,该是多有艰辛苦难,此生活还是不要为好。

平凡,亦然是一种生活姿态。

此时,广播传来紧急通知,要求预备人员即刻去会议室待命。

军令如山,刻不容缓!雨木儿忙收拾起来。

待雨木儿收拾好,穿过训练场,来至会议室之时,汤教官与战友们早已候在场。

三士晋见雨木儿进来,对其笑起,招呼她过来。雨木儿见来迟,咋舌低头,灰溜溜走至三士晋边上空位坐下,静候教官发话。

“大家都到了!”讲台上汤教官严肃说起任务,此次精一预备队又接到任务,这是第二次任务,他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完成任务。

汤教官,就是现雨木儿他们预备队军事教官,精瘦身板,一米七多身高,三角脸。不经意看,更似一市井为生计奔波的小商小贩。只是他的那双眼睛,却如苍鹰般锐利,这才使得看起威严不凡。

但队员均心知,在锐利眼神下,藏掖着一颗对他们满满关爱之心。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33:43 +0800 CST  
队员听说有任务,兴奋之情,一下荡漾于脸上。他们异口同声,大声应诺。

汤教官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他刻意说:“我要的完成任务,一是完成军总给我们的任务,二是要全员安全返回,明白不?”

“明白了。”大家想起第一次任务,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回答声即刻耷下。

第一次任务,让从未接触过真正战斗的他们,了解到战斗的真正涵义,那就是残酷。

“明白没有?”教官声音严厉起来,重申二遍。

“明白!”战友们勉强提起声音。

第一次任务,不该发生之事却发生,如今教官就似打开陈年老醋,让大家心中不是滋味。

汤教官见状,便拉起窗年,会议室顿时变暗,他打开投影,幕布上出现两人。

汤教官介绍说,一人名为克尼,一人名为诺多森,此二人均为泪天使成员。此组织大家清楚,他不再多言介绍。他说起两人入境已经几日。据所获情报分析,他们此行目的并非贩毒,而是要带一人出境。

汤教官按过投影机按钮,幕布画面一转,又一人出现。他说此人就是他们目标,而关于此人资料,数据还是空白,能调查到只有他的职业,一名职业经理人。他们之间是何关系?又将带往何处?要做何事,均不得而知。

此次任务就是截下他们,弄清他们此行目的。

又是泪天使成员,真是冤家路窄,队员们听着,眼中立马露出浓浓仇恨。当听完教官任务,面面相觑,完全不知这毒贩此行是何意。

毒贩扣押人质?他们还是初次听说卖粉做起绑票勾当。

汤教官再次按下投影,幕布上出现地图,他介绍说,据可靠消息,他们明日出境。而出境只有两条路径,一是莱伊顿城往南,至冬岭山出境;还有就是西走,冬岭山西面出境。

汤教官又按下投影,介绍幕布上黑色车,这是他们明日所开之车,车号333444。他说完任务,关掉投影,用他犀利眼神扫视过在座队员。

虽说队员个个不语,认真听取任务,但那表情,那眼神。汤教官心知,那是对毒贩仇恨的真实流露。

汤教官凝视着他们,不由得在讲桌上弹起手指,他在思索着。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34:52 +0800 CST  
小半晌,汤教官安排起任务,他让队员守住南面之路,西面之路是直接进山,明日精一正编人员会去那值守。

“那我们要带回泪天使之人吗?”左宜忍不住发话。

“这个后面再说。”汤教官下意识说道。

“那就杀了他们。”左宜脱口而出。

汤教官一听,神情即刻严肃,他说:“左宜你的任务就是留守后部,负责信息中转。”

果不其然,一年仇恨的压抑,在机遇面前毫无保留的爆发,仇恨可以代表力量,可也代表理智的缺失。汤教官为此行任务暗暗捏汗。

“我?”左宜听后,才意识到自己语误,他还想辩说,只是已无机会。

“服从命令!”汤教官语气坚定,他不想给左宜任何机会。军人任务往往是性命相搏,功成身退才是最重要,他不想有任何闪失。

汤教官随后便说起大致路况,莱伊顿南走之路,从市区出城要经过约有两三村庄,在此段路程内,来往行人车辆较多,只有快到边界十千米左右路程,开始僻静;西走之路,一出市区就开始偏僻,路上基本没有行人车辆。

“至于毒贩会选哪条路,谁都不知,我希望毒贩他们是明智的。”汤教官此话说的刻意,明显别有用心。

其实此话是人均会明白,几乎不见光之事,定要避开喧杂,避免节外生枝,才使事情容易顺利完成。汤教官所说任务,只是个噱头,已无实际意义。

三士晋等队员岂能不明,他们神情即刻低落。

汤教官可是看见眼里,他严肃说:“不论他们会不会来你们那,你们必须认真对待,做到万无一失,明白不?”

队员勉强应答,随后教官说下午不操练,要队员们自拟一份作战计划,晚上递交。

随后便散会,队员陆续离场。

为何又是泪天使?难道冥冥真有天意?

汤教官望着他们离去背影,心感淡淡不安。

宿舍中,左宜因未上一线,心中苦恼,闷闷不言。雨木儿上前安慰,教官不让去,自有他原因,不可误会教官,亦不要生气。

三士晋亦安慰说:“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想去,而你也是一名优秀战士。我估计教官是怕你意气用事,坏了计划。”

其实大家都知,事实就如三士晋所说。

左宜自然自知,他虽嘴上未语,却眼神闪烁,他挥手擦眼,似有难言之隐。

三士晋并未理会,只说要抓紧制定计划,要左宜去弄分该城实况地图。

不知为何,左宜又擦过眼睛,认真望着三士晋,真似有话要说。

“去吧!”三士晋看在眼里,只是柔和说道。

左宜只得悻悻摇头出门。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35:15 +0800 CST  
第五章 计划前夕
“要如何计划呢?大伙说说看。”宿舍内,哈仑晃着肥头大耳说道。

大家赞同消灭毒贩,只是计划还在酝酿,哈仑所问,无人应声,大家都在思索。

“我觉得呢?不用想太复杂,毒贩就两人,我们直接弄死,简单了事。”哈仑单刀直入,直奔话题。

雨木儿冷望眼前这体态稍胖战友,摇起头,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她压根不信,这话不停、不饶脑之人,会有啥好主意。

这是何种眼神,不相信我有办法,哈仑见雨木儿这般态度,知其意,心生不满。

他缓缓道来,“我们直接路上设障,介时见他们车来,直接开枪。事情就是如此简单,何必多想,嘭、嘭两枪,一却解决完事。”哈仑说着还特意作了个开枪手势。

“就这样?”雨木儿冷冷说道,果不其然,他脖子之上,旨在食饭。

哈仑从她眼中看出,她通不过。

“或者我们直接地面埋雷,引爆,只要控制不让死亡,等他们头晕目眩之时,我们就上前,三两下搞定,其卡你觉得如何?”哈仑急于证明自己,只是未再征求雨木儿,而是转向边上,找上认真听取的其卡。

“算了,反正你个木瓜籽,半天也嘣不出声音,白问你,你们大家倒是说说意见。”哈仑瞄下其卡,看他绷着脸,话未出,脸已红。

他知他太不善言语,等个回音,那真天黑了。

“我觉得不好。”其卡是平日沉默寡言,此时还是腆脸开口了。

“诶?我说其卡,你不说话就好了,一说就乱定论,那倒是你来说说,有啥好主意。”哈仑见其卡也跟着反对,心中更不舒服。

“我?”其卡想说,奈何实在不善言语,只得硬生吞回话语。

“我也觉得不好,不管设障还是埋雷,都会让人质被动。”三士晋指出其计划缺点。

“戴维希,你有啥想法,说来听听?”三士晋转头对着尖嘴猴腮的戴维希说道。

“啐,伤害脑细胞之事不要找我,又没钱,我执行就是了。”戴维希态度漠不关心。

“不要指望那守财奴,他只有见钱,脑袋才灵光。”哈仑听其说话,心中反感。

此时,左宜正好取图回来,见大家正讨论,便将图铺在桌上,邀乎大家观看。

“我想,我们还是来个伏击,出其不意,安全容易。”雨木儿望着地图说。

“我赞成。”三士晋立刻赞同。

“三士晋,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雨木儿一说,你就赞成,她说什么你都赞成,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能不能有点主见。”哈仑不耐烦说起他。

“说的也是,男子汉大豆腐,哈哈....”雨木儿听哈仑言语,开心笑起。

雨木儿这一怂恿,大伙更是笑开,留得三士晋一人窘迫叹气。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36:12 +0800 CST  
“我也觉得雨木儿说法可行,如此可最大程度避免我们受到伤害,还可清楚观察毒贩动向,占尽先机。”归乐回了笑声,冷静说道。

“我也觉得可行,刚开始我就想到,只是觉得不够光明磊落,所以就另作他想。再说我早就料到雨木儿会有此想法。”哈仑附和着。

“就你话多。”雨木儿伸手拍了他脑袋,继续说道:“还是让归乐说下具体执行。”

“归乐,我们都知道,他脑袋和我差不多聪明。”哈仑继续往自己脸上贴金。

雨木儿见其又开口,猛的瞪上一眼,哈仑才闭上嘴巴。

归乐便认真观察地图,思索如何布局。

仅一会儿,他得出方案,指出伏击之处。那属于冬岭山山脉范围,离出境仅剩三五千米路程。选择此处伏击,会让毒贩放松警惕,以为轻松出境,便可打个措手不及。

本来此条公路,一路随山盘旋。他选择的地址,正好有一段路程为直线,利于观察,同时又远离村庄,路上几乎无人员车辆来往,无关惊扰之忧,非常适合伏击。

哈仑听完应声赞同。

归乐指出,伏击有一个缺点,因为毒贩开车,车速及光线均会产生不确定性,同时又有两人。而一毒贩肯定在后座,用来看护人质。所以贸然开枪,必然会对峙,导致僵持不下。

如何才能同时干掉两个毒贩,才是重点。

哈仑一听,又有了主义,他说道:“要同时干掉两毒贩,就让他们下车,下车后就简单。如何下车更简单,搬上一堆杂石,亦或几根巨木,栏于路中,他们过不去,自会下车。”

他说完略有得意之形,显然是对自己应变能力感到自豪。

“猪一样的队友,都不知你是如何被录取精一,我严重怀疑精一收人标准。”雨木儿实在听不进此建议,又开始打击哈仑。

“喂,雨木儿,你不要针对我好不好,我又不是三士晋。我哪里说错了。”哈仑屡屡被反对,心中更是不满,立刻反驳起来。

“哪里不好?如此不是明摆着,让毒贩知道有埋伏,还伏击呢?”雨木儿仅简单怂上几句。哈仑一听,又绕回原题,自然不敢再语。

“哈仑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主要目的是停车,这是重要前提。”归乐望着哈仑,此话算是安慰。

“本来就是,停车是关键。”看哈仑给自己挺场,哈仑不满嘟上一句。

“抛锚,这样毒贩就不会察觉埋伏。”左宜揉着眼睛,说出想法。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36:51 +0800 CST  
“你眼睛怎么啦?”雨木儿问道。

“这?没什么,还是我来说说我的观点。”左宜尴尬说道。

雨木儿觉得左宜今日很奇怪,他心里到底想什么?问他眼睛咋啦,都闪烁言辞,回避问题。

为何他总心事重重,却又从不与人知,何况眼下多人,问也白搭,定是不说,雨木儿只得听起他的观点。

他所说抛锚定义,是假象抛锚。正常司机开车,望见较特殊物品,都会本能甩开方向,避开此类东西。而一甩方向,车轮就会失去原有轨迹。

那路恰是单行道,很好计算位置,只要在那地点,放上特殊东西,让其甩开方向,让其后轮压上钉排之类,让其后轮爆胎。

正常发生这种事情,常人惯性反应不会察觉系人为破坏,因为前轮未发生意外,自会归咎于自己过失。而此时很有可能,司机会让后座人下车,去查看原由。

此时就是最佳机会,两人均会进入射程范围。

“要是他们有所警觉,不下车呢?”归乐突然问道。

“警觉?这个?怎么会不下来?然道车子不要走?”被归乐突来一问,哈仑倒是坐不住,被问得有点发懵,不知如何回答。

“不会的,只要我们尽量做得像意外,他们一般不会察觉。即便下车后,他们也没有机会发觉,那期间时差,对狙击手来说,已经足够。”左宜认真构思自己计划,力求完美。
哈仑点头赞成。

“我的意思是万一,万一有警觉。”归乐继续发难。

“归乐,你这样就不好了,哪里那么多万一。”哈仑见其又来,心中替左宜不满,这不存心搅局吗。

“就算他们有所警觉,我们蛰伏不动,时间一久,他们自会放松警惕,定会下来换备胎,因为离境才是他们目的,这样一来,我们还是有二次机会。”左宜继续说着他想法。

“没话说了吧,我就说怎会不下车,我也是这个意思。”哈仑心中佩服起左宜,却仍不忘贴金。

“大家想下,左宜方案如何,有无遗漏缺陷,或者你们有啥主意,都可提出。”归乐觉得还是不放心。

“要不这样,到时他们真如归乐所说,警觉不下车。我们就乔装个当地农民,什么干活回家,赶羊之类,靠近他们,伺机直接杀死他们,这样不是很好。”哈仑心生一计,连忙说道。

“农民?还赶羊?你哪里去弄那么多羊。真是搞笑,如此过去,不是弄死他们,而是自己找死。”雨木儿冷言反对。

“你?那你说个好办法。”雨木儿今天是咋了,处处针对他。哈仑内心已经相当郁闷,怒指雨木儿。

“我?好啊。”雨木儿淡然自信。

“三士晋,你给我想个办法出来。”雨木儿突然命令起三士晋。

“我?”三士晋指着自个鼻子,他一脸委屈,为何无缘无故,自己给摊上了。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37:10 +0800 CST  
第六章 戴之智细


“好了,大家不要火药味这么重,雨木儿定是想起第一次任务,艾之秋之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归乐说出雨木儿心中纠结。

艾之秋,靓丽,言语亲切,无脾气,还体恤人。如此好队友,说没就没。

从教官诉起第一次任务,大家心中亦知,却难言揭伤,当下归乐说出,众人心中更不是滋味。

“都怪你,左宜。”哈仑心火不打一处来。

左宜被哈仑一说,伤心往事,又上心头,低头无语。

“好啦,不要说了,大家冷静十分钟。”归乐板脸喝止。

大家一听,无有应言,各转望他方。

自失去之秋,队员常有向左宜发难,皆因左宜有脱不开干系。此事汤教官看在眼里,便给定了不成文规矩,但凡以后,在此事起争端,全员必须冷静十分钟。

虽然此规矩略有荒唐,带些幼稚,但它确实平息多次冲突,何况此举还利于内部团结,归乐此一说,大家只得照办。

时间一分一秒过着,初始之时,众人几乎忘记任务,心中只容之秋缅怀之事。

缓缓的,他们知此事无力回天,已成定局,既无法改变,就该让其沉淀下去,更不应为口责之柄。

豁达,源于理解,各人心中思量之后,怒气已无。眼下正事要紧,尤其哈仑,心中责上教官,十分钟静默,未免太过漫长。

“时间到,快憋死人了。”哈仑盯着时间,才上正点,便急于开口,话痨不唠话,对其来说,亦是辛苦之事。

“三士晋,说说你的方案。”雨木儿自是记得应口之事,催起三士晋。

雨木儿细思之后,也觉左宜方案欠妥,奈何自己并无主意,才推给三士晋,好歹也不能在哈仑处失了面子。

“这个?我觉得左宜所说,值得考虑。”三士晋怯怯说起。

雨木儿清楚,他是有想,可脑袋之活,他还真不擅长。她自然知道,其言是心中过意不去。雨木儿见此状,自然是厚上面子,跟风选择,支持左宜。


哈仑不知是马大哈,早忘之前赌气之事,亦或大量,未去计较。只是可以看出,他确实关心方案,而且他知,那人定有办法,他也有办法让其说出。

于是乎,他狡黠一笑,对戴维希说道:“戴维希,你倒是说说你的想法,我给你钱,我知道你有想法。”

队里大家都知,戴维希脑瓜好使,要命却是钱当先,如若有钱,他脑袋比上归乐,不知灵光几倍。

“钱?这个好说。”戴维希一听钱,一听有钱进帐,脸上即刻有光,来了精神。

楼主 小士鸣  发布于 2018-04-20 20:38:29 +0800 CST  

楼主:小士鸣

字数:103924

发表时间:2018-04-21 03:27:3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4-23 07:34:21 +0800 CST

评论数:11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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