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磨刀要杀人,因为我喜欢上与他同龄的大叔……

我生了一个患了脑癌的女儿,虽然医生说这个病是基因突变引起的,和我没关系,可是丈夫的家人觉得就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好才会生下患了绝症的孩子。

丈夫在家人的怂恿和鼓吹之下和我协议离婚了。

离婚后,正值炎炎酷暑,我一个人带着一岁的女儿从贵州深山里乘车辗转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武汉。

离婚的时候我并没有哭,因为之前在女儿被查出患有脑癌并且医生劝我“顺其自然”的那些日子里,我已经哭得够够了。

以前真的不知道“世间除了生死,其他事都是闲事”这句话的真正意思,现在我真的懂了。所以离婚的时候,我只是抱着女儿偷偷地擦干了眼泪。

我记得回到武汉老家时,我爸爸一听我被前夫一家“扫地出门”了,气得喊打喊杀,说要去杀了前夫那一家没良心的狗东西。

我妈呢,哭天抢地的说孩子这么小得了这么个病又没了父爱,实在是太可怜了。

娘的,本来我都哭饱了,变麻木了,被我爸妈这么一闹腾,我又忍不住大哭了一夜。

这还没完,接下来我妈妈天天在我耳边叨叨我当初就不该嫁给前夫,说早就看出他们一家人不是好东西,还说当初就差让我爸打断我的腿……

别看我女儿才一岁多,可是她看得懂人的脸色的,因为我妈妈一天到晚当着孩子的面说孩子可怜啊之类的话,孩子会憋着嘴蹙着眉望着她,好像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一样……

这还没完,我回家不到半个月,我妈就开始给我介绍对象了。

她想把他们饭店的大厨子介绍给我,她说那大厨子三十岁出头,比我大几岁,大厨子只有小学文化,但是人忠厚老实又勤快,每个月收入有一万多,家里建了下楼房……

我妈为这事跟我唠叨了一个晚上,我越听越烦,直接对她说:“我闺女得了这个病,我又刚离婚,我真的没心情再谈婚论嫁……”

我妈恼了,直接教训道:“我知道你心气高,你自己上了大学,嫌弃别人只有小学文化。还嫌弃别人的收入没有你前夫高……”

深更半夜的,我困得要死,如果不是怕吵着睡在我臂弯里的孩子,我真的差点一声吼了出来,我忍着脾气低声说:“我这辈子不嫁了,孩子活到哪一天,我就活到哪一天……”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难过地哭了,我妈也被我害得哭了起来。

我妈哭着说:“你又说傻话,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还有爸爸妈妈啊,你怎么能当着妈妈的面说这种话?”

然后母女感人大戏继续下去?

不,人性不是这样的。

我妈哭完后冷静地在我旁边说:“那个刘大厨说了,只要我们同意这门亲事,他愿意出十五万的彩礼。他一点也不介意你嫁过人还带着孩子……”

听到钱的事,我就知道我妈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了,因为我嫁给前夫的时候,把结婚的彩礼全给了爸爸妈妈,他们拿着拿笔彩礼建了新楼房,房产证写着爸爸妈妈和弟弟的名字,唯独没有我。

我忍着不拆穿妈妈心里的算盘,只是敷衍着回道:“钱都救不了小星星的命,我要钱做什么?”

妈妈忍不住了,说了实话,她说:“你没想过你弟弟还没结婚啊,他结婚要很多钱……”

之后就是一堆的“亲情绑架”的话,意思就是我于情于理都应该出钱帮弟弟娶媳妇。

这是亲妈,在我带着绝症的孩子回到家后,她想着把我再嫁出去,好收了彩礼给我弟弟娶媳妇儿。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5 20:11:29 +0800 CST  
我记得那个晚上天气很闷热,可是我的心里真的很冷。

趁我妈睡着后,我在手机上定了火车票。

小星星脑袋里有鸡蛋那么大的恶性肿瘤,医生叮嘱我不能让孩子坐飞机,所以我去哪儿都只能坐火车和汽车。

为了让孩子少受旅途的颠沛流离的苦痛,我就近定了去武当山的火车票,准备一个人带着孩子去武当山避暑,去求一个清静……

也就是在这趟列车上,我认识了大叔,为了保护隐私,我就不写这位大叔的真名了,叫他大叔吧,反正我至今一直这么叫他。

我买的是卧铺,我的运气一向不好,带着孩子却只定到了上铺。

我记得很清楚,上列车的时候上午九点左右,找到位置后,我把行李放在了车厢卧铺的床底下,解开了身上的背带,把孩子抱在了怀里,心里想着一会儿跟下铺的乘客好好说话,希望对方能把下铺的位置让给我。

打算求人的时候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我抱着孩子才坐下没多久,一位推着灰色行李箱的大叔拿着车票朝车厢走了进来,我忙抱着孩子站起身给大叔让位置……

晨光透过列车窗户投射到车厢里,大叔走进来的时候由于身高太高,刻意地弯腰低头,他一进车厢就对着孩子暖暖地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一个不经意间的微笑,却让我回味了很久。

大叔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的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穿得很休闲,他的笑容和他的衣着一样,干净而随和。

孩子被查出患有脑癌后,我就很少与陌生人沟通了,看着在下铺坐下,从行李里翻出了一本书,他准备看书了……

我愣在一旁,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开口跟大叔打招呼,问了句:“大叔,我能跟您换一换位置吗?我,我在您的上铺……”

大叔闻声抬头看我,而我竟然,我擦,我竟然结巴了……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5 20:43:57 +0800 CST  
有人看吗?你们这些人啊,都喜欢看小说不喜欢看真实经历,而且光看帖还不爱顶帖,哎,人性啊!写点真实经历还提心吊胆怕被涯叔封贴扎口,哎人性啊!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5 21:14:42 +0800 CST  
大叔看了看我转而又看了看我怀里的孩子,蹙了蹙眉,没有立刻回答我。

这个时候我就预感到了,大叔要拒绝我。

我赶紧给自己和大叔找台阶下,强忍尴尬地笑着说:“没,没事,不,不换也行,反正只有六个小时的车程。”

说完,我的脸刷刷地就红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可能是太尴尬了吧。

因为我真的很久没有跟陌生人说话了。也可能是大叔太帅了,不过我前夫也很帅,所以我对人长得帅不帅已经不太关心了。

背过身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大叔脸上的表情,我先把孩子举着放上了上铺,然后自己麻溜地爬上了上铺。

其实我还可以等另一个下铺的乘客进来,我再想办法跟对方换位置,可是第一次被拒绝后,我就没有脸皮再去第二次求人了。

我坐在上铺逗孩子玩儿,努力去伪装我一点也不尴尬。

后来另一个下铺的乘客进车厢的时候,我连看人家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你好,小姑娘,能帮忙换下座吗?我朋友带着孩子在上铺,不太方便……”

就在我沉浸在尴尬当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大叔竟然主动跟那位新来的下铺的妹子交流了起来。

“行啊,没问题啊。”妹纸爽快地答应了。

什,什么情况?我真的是一脸懵逼,完全没有预料到……

“你下来吧,先把孩子抱给我……”大叔伸手要来抱孩子,身高占优势,他一伸胳膊就把孩子抱了下来。

我见大叔帮忙抱下了孩子,自己也赶紧爬了下来。跟那个热心的妹子换了座。

“谢谢妹子,谢谢大叔!”我像个傻狍子一样,连连对他们二人致谢。

大叔把孩子放在了下铺,我抱起孩子坐在了大叔对面。

大叔看着我轻声解释道:“我身体刚做完手术,不便爬上铺,不然……”

“大叔您不用解释的。是我不该劳烦您。多谢您帮忙。”我忙回话。

大叔没有继续解释下去,而是拿起他那本书,继续看故事。

我注意了一下书的封面,封面画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不过那个女子的半边脸美艳至极,另半边脸却是骷髅状,很是可怖,封面的背景也是暗红色的,像血迹,十分诡异。

我怕孩子看了那封面会害怕,刻意让孩子面对着我背对着大叔。

约摸一个小时后,孩子困了,我哄她睡着卧铺上乖乖睡觉了。而大叔还在埋头认真看书。

我削了两个苹果,递给了上铺的妹子一个苹果,又将另一个苹果递给了大叔。

上铺地妹子倒是很爽快地接受了我削的苹果,可是大叔好像看书看入迷了,他蹙着一对浓眉,半天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

“大叔,吃苹果。”我凑上前,把苹果递到了大叔眼前。

大叔突然一怔,像是睡梦中的人被惊醒了一样,抬眼看着我愣了愣,低声说:“我不吃苹果。”

然后大叔继续埋头看书,我觉得是我打断了大叔看书,惹得大叔有点厌烦了。

我是一个敏感的人,自知自己热脸贴到别人的冷屁股上了。尴尬地回到位置上,把削好的苹果放在了桌子上的托盘里,再也没有勇气主动找对面的大叔说话。

可是我还是会忍不住偷瞄大叔,因为他认真看书的样子有些迷人。我看着他的眉眼还有周身的气质,自己脑补了大叔年轻时候的各种浪漫爱情故事。

我想,如果我再年轻几岁,我肯定会主动问大叔要联系方式。

现在的我当然不会了,我要不起,爱不起,伤不起了。

想着想着,我忽然很伤感,自己背对着大叔睡在了孩子身旁,暗暗警告自己:“傻狍子,别再去主动找大叔聊天了,你害不害臊啊?”

中午的时候,孩子哭闹着要吃奶,本来我待了哺乳时用的罩衣,穿在身上喂奶就不会走光,平时出门坐车或者在公共场所要给孩子喂奶了,我都会穿上哺乳罩衣再给孩子喂奶。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叔坐在对面看书,我觉得我喂奶都是在煞风景,会扰了大叔看书的清静,我抱着孩子去了列车上的厕所,蹲在厕所里给孩子喂了奶。

孩子吃饱奶后就又在我臂弯里睡了,我抱着孩子回到了车厢里,把孩子放在床铺上后,我转身看见大叔竟然拿着我之前削给他的那个苹果,他放下了书,在吃苹果。

当时我又傻住了。可能是近来经历的变故太大,我整个人都看着像个傻狍子。

大叔看着我认真问:“你相信这个时间有鬼吗?”

我一下脑子又短路了,我想说我小时候见过鬼,又怕大叔笑我。可大叔这么认真地问我,一定是想跟我探讨这个问题。

我克制住了内心因为大叔找我搭话而突如其来的激动,冷声回道:“有鬼。鬼就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但是,最可怕的鬼是在人的心里……”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5 22:28:55 +0800 CST  
应该是:你相信这个世间有鬼吗?不是“时间”是“世间”,因为是直播回忆杀啊,所以现写现发笔误难免啊。没人催我就慢慢写了。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5 22:31:40 +0800 CST  
这个时候,睡在上铺玩手机的妹子忽然兴奋地坐了起来,看着下铺的我们笑着说:“有鬼?那你说说你见鬼的经历吧?”

大叔抿嘴浅笑不说话,好像和上铺的妹子一样想听我讲一讲我见鬼的经历。

我看了看卧铺上熟睡的孩子,轻声回忆道:“儿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自己那天总是跑不出房间,我虽然能打开房间的门,可是就是没有办法走出去,每次走到房门口就会被东西挡在门口,后来我看见了门槛处站着一个人,至今我还记得他的眼神,只是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上铺的妹子抿着嘴问:“就这些?完了吗?”

“唔,我还记得那个人好像没有办法走进房间里,他只能守在门口堵着我,我一到门口就被东西抓了回去,那个人也办法碰到我。”我傻愣愣地抬头望着她追问。

“听起来像是被东西困住了,房门口的人是鬼,而房间里刻意抓你回来的东西应该是在保护你。你后来是怎么出去的?”大叔认真地望着我问道。

看着大叔眼底里的信任,我忽而有些害怕,既然大叔信了,就说明我那时候看见的真是鬼魂之类的东西。

“我,我记得我拿房间里的东西往房门口的那个人身上砸,希望撵他走,可是我发现我扔在他身上的东西都被原路弹了回来。后来……”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记得我控制不住在大叔跟前打了一个寒颤,因为至今回忆起来,还是很害怕的。

大叔从温水瓶里倒了杯热水给我,递给我说:“喝口热水,慢慢说,如果很害怕,就不要说下去了。”

“难道是真的?”上铺的妹子将半个身子弹了出来,愕然瞪着我问道。

我接过大叔递来的热水,喝了口热水,望着那妹子怯怯地回道:“当,当然是真的……”

“那后来呢?”上铺的妹子好像越来越有兴致了。

“后来我就醒了。”我如实回道,说完就转脸看着大叔,发现他的神情有些严肃,好像在思虑着什么。

上铺的妹子忽然笑了,笑着说:“咦,原来只是一个梦啊!”

看着妹子在笑,我锁着眉头继续解释道:“不是的,这样的梦境几乎跟了我这个孩童时期,我看见了很多次,所以我至今还记得这么清楚。我觉得那不是梦境,我到现在还记得门口那个人的眼神,很冷很冷的眼神,像是跟我有很大的冤仇……”

妹子耸了耸肩摇了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大叔望着我的脸,低声说:“估计是你上一世欠下的阴债。你身上阳气盛,护住了你的安危。你小时候应该过得很平安,没受过什么大灾大难,对吗?”

我手里捧着热水杯,望着大叔轻声道:“小时候,虽然日子苦了一点,但是我过得很快乐,从来没有生过病受过磨难。无非是做了几年留守儿童,缺少了一点父爱母爱,但如今看来,都不算是苦难。”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6 01:28:19 +0800 CST  
这样的梦境跟了我整个孩童时期,是“整个”不是“这个”。今晚就写到这里了,我去陪孩子了。明天抽空再继续……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6 01:49:47 +0800 CST  
大叔看着我的神情,疑惑地追问:“你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受了什么困苦?”
我默然看了看大叔,转而看了看上铺那个一脸好奇的妹子,一个人出门在外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更不能随口谈论自己的生活。
我抱着防备之心,冷静地撒谎道:“没什么事,我过得一直很太平,只因武汉天气太热,我带孩子去武当山避避暑。一会儿到站就有朋友来接我们……”
大叔平静地点了点头,不再细问。上铺的妹子也躺下继续玩儿手机了。
中午的时候,孩子醒了。大叔在看书,我怕孩子的嬉闹声影响大叔阅读,就抱着孩子去列车中间的餐车了点餐给孩子喂饭……
回来的时候发现上铺的妹子睡着了,而大叔还在看他的那本书。
我也有些困倦了,准备哄孩子一起睡个午觉。
刚躺下不久,我忽然听见对面的大叔温声自言自语道:“孩子的面相是有福之人,她会好起来的。倒是你……哎。”
说到这里,大叔欲言又止……
而我却后背发凉,大叔竟然看出来我的孩子不好。
我这一路上从贵州回到武汉,又从武汉上车去武当山,没有人看出我的孩子不好,因为她白白胖胖的,肢体语言也灵活,能吃能睡的,精神头也不错……
我想睡也睡不着了,孩子半睡半醒窝在我臂弯里,我不敢乱动,怕扰她安然入睡。
只是扭头看着对面蹙着眉头在看我的大叔幽幽地问:“我怎么了?”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6 08:57:31 +0800 CST  
大叔盯着我看了看,欲言又止,只是说了句:“别把世间的缘分看得太重。”

我一时又愣住了,嗯,像个傻狍子一样目不转睛地望着对面那个大叔,心里在想:“放心吧,就算我有点喜欢你了,我也不会厚着脸皮问你要联系方式的,一会儿下火车了,咱各走各的路。”

大叔可能被傻狍子一样的我盯着看得不好意思了,他故意轻轻咳嗽了一声,低声问:“你,看什么呢?”

我忽然凄然笑了笑,我心里很清楚,再这么交谈下去,我怕是会舍不得跟大叔分别吧,对,我就是这么一个缺爱的傻狍子,完全经不起别人的一点点关爱。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犯花痴了,嗯,我对着一个大叔犯了花痴,我不敢再直视大叔的眼睛,尴尬地说:“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大叔这么温暖和善的人,却也是一个人在旅途上,不合常理。”

大叔看出了我的尴尬,他靠在了卧铺上,从行李里拿出了一瓶药,就着温水吃了几颗药,然后温声对我说:“你还小,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我,我还小?我哪里小了?大叔您这是在笑我幼稚吗?”我不高兴了,我都快奔三了,怎么就小了?

大叔见我较真了,便笑了笑对我说:“我至少大你两轮,你说你小不小?”

至今我还记得他的这个微笑,旁人也许会用慈爱形容他的笑,可我却自作多情将他的笑解读为温情。

他一笑,我就更不能淡定了。

可我好怕让大叔看出来我对他的欢喜,我低眼看着桌上那只水杯里的水面颤抖着的水纹,轻声叹道:“我不小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已经快要过完自己这一生了。”

“傻孩子,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我女儿比你小不了几岁……”大叔温声笑道。

听到大叔说他有女儿了,我突然觉得有口厚重的霾就堵在我胸口,吐也吐不出来,却咽也咽不下去。

对啊,我都有孩子了,凭什么大叔就应该是孑然一身,他这么温暖的一个人,当然应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而我,活该孤苦飘零,活该带着一个可怜的孩子挣扎于人世。

我什么也不说了,警告自己别再多想了,扭过头抱着熟睡中的孩子,假装我要睡了,假装我很快就睡着了。

大叔见我不跟他说话了,他自己也不说话了,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在装睡的过程中真的睡着了。

因为火车的终点站就是武当山,所以就算睡过头了也不怕。会有列车员来喊醒我……

等我睡醒的时候,车厢里的人都走空了。看着对面卧铺上被叠得像豆腐块的被子,我的心也跟这列火车一样,一下子就空了。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6 13:36:09 +0800 CST  
其实我知道自己忽然就不搭理人了显得很没有礼貌。可是我自己对大叔生了“贼心”,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我才用那种粗暴冷漠的方式结束自己所有的痴心妄想。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6 13:51:16 +0800 CST  
不想写了,越写越特么难过。弃坑。你们去看别人的小说吧……我这点破事,我真写不下去了。而且你们不要瞎猜了,大叔至今都不知道我喜欢他。就这样吧,我陪孩子去了。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6 18:38:27 +0800 CST  
下火车后,我事先定好的民宿客栈老娘们亲自来车站接我和孩子了。

老板娘带着我来到山门前买票进山,乘车来到武当山内的停车场后,辗转来到民宿客栈时,已经夕阳西下了。

站在客栈门外吹着山间晚风,满山坡的夕阳和青黛色山景映入眼帘,我抱着孩子深吸一口气,那一刹那真的想永远留下来,远离尘世喧嚣浮华。

客栈里住着五湖四海的游客,还有国外的驴友。

我记得很清楚,老板娘说过两日就到了初一,有一个很有名气的道士要来武当山讲授道学,所以近日客栈的游客才会这么多,大家都是慕名而来。

大家把这位道士传得神乎其神,有人说以前有得了癌症的道友找到了这位道士,道士给他做了几场法事,后来那人的癌症就不治而愈了。

我原本对鬼神之说半信半疑的,我信点佛,不太信道教。不管这世间有无鬼怪,我觉得只要一心向善,就一定会善有善报。

可客栈里的那些道友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说人是有前世今生的,有些人现世里是很善良,可因为前世累积了一些冤仇,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从而逐渐影响现世里的气运。

每天茶余饭后我就听着客栈里面那些道友的谈资,因为自己的遭遇,我竟然被他们说得信服了,忽然也很想拜师学道。

说到拜师,讲究就多了,首先要找到师父。民宿客栈里有位老前辈,我在这里简称之为徐老。徐老看了我的手相和面相,说我找不到师父,劝我早早打消拜师的念头。

晚饭后,大伙儿坐在客栈外听徐老讲道家的养生之道,我在一旁带着孩子听着徐老讲课,道家养生以养“气”为主,人心要有所求,却不能过于奢求。

讲来讲去不就是告诫我们凡事要人量力而行要知足常乐嘛,我觉得干货不多,听得昏昏欲睡,后来竟靠在藤椅上跟着怀里的孩子一起睡着了……

我又梦见了那三条路:其中一条路横在眼前,与其说是一条路,不如是一个接近直角的堵坡,另一条路就在脚下,可是没多远的地方就都被树荫遮盖住了,虽是芳草萋萋,却看不清前路;最后一条路是一条羊肠小径,视野虽然开阔,可是却是满目荒凉。

这个梦境已经困扰了我很多年了,我在梦中踌躇不前,不知道到底该走哪一条路。

“进客栈睡吧!”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我从梦中醒了过来,才发现大伙儿都散了。

推醒我的人正是徐老。我揉了揉睡眼,起身小心翼翼地抱着酣睡中的孩子准备回客栈歇息……

“你的孩子时间不多了……顶多陪你过完这个年。”忽然,徐老低沉的声音从我背后阴阴地响起。

可就这样一句轻悄悄的话,却吓得我心惊胆战。

其实我心里一直觉得徐老就是一个“半吊子”,没有真本事,可没有想到他竟然看出孩子不好,还看到了她的“时间”。

北京的几位专家也帮我算过孩子的时间,所以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我的瞌睡虫一下子被徐老吓得跑光了,不光瞌睡虫都没了,我还浑身发冷,手脚无力,差点哭了出来。

那些潜藏在内心的绝望顷刻间全爬上了我的脸,我难过地望着徐老问:“有没有办法能救她?”

徐老看着我的愁容,严肃道:“我帮不了你,可有个人也许能帮到你。”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8 02:59:27 +0800 CST  
一看时间都凌晨三点了,我必须得强迫自己睡觉了。我得空了就会来更新的。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8 03:11:53 +0800 CST  
徐老说有人可以帮我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问他需要多少钱才肯帮忙。
因为客栈里的驴友问道潜规则都是送红包,拜师也是要送红包,包括做法事,也需要送红包。这是规矩。
丫的!可是我可能智商掉坑里面了,我竟然站在客栈大门口直接问徐老要多少钱……
徐老蹙着那对八字眉瞪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戏:我的天,这个女人还有救吗?
徐老当然说不要钱了,他们道家人明面上帮人救人从来不明码标价,那样显得太市侩。毕竟他们是“世外高人”。
徐老说不要钱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直到他态度不耐烦了,又搪塞我说那个高人很忙很美不一定有空见我。
这……不还是要钱吗?
没办法了,我回客栈后找老板娘说好话,让魅力无边的客栈老板娘帮忙打理人脉要到了那位高人的联系方式。
这一道花了我差不多一万。做人真累,怪我太天真。
可是一天后,我发现我好像被骗了……
天啊噜,谁来拯救拯救我如今的智商?
那个高人的手机总是打不通,加他微信他也不回。
我气得去找客栈老板娘理论,老板娘说我给她的钱她都帮我送出去了,至于道长肯不肯帮我,她也说不准……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要报警!”
我立即在客栈大堂气愤不已地高呼道,随即就掏出了手机来。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8 23:40:57 +0800 CST  
“你报警吧,钱是塞给我的,我这里有转账记录,所有的钱都替你送出去了。也是你求着我帮忙的。我问心无愧。”客栈老板娘盯着我在掏手机的那只手,语气很无赖,好像一点也不怕我报警。
“他明天就来了,真不知道你急什么。就你这样,你还指望你能救孩子?”徐老叼着烟走了进来,他满脸都是对我的鄙夷。
我忽然发现我真的很不懂这世道。白活了二十多年,被人摆来摆去,像只傻球一样。
我还是没有报警,不是因为我相信他们,而是我有些心灰意冷了。
我心里想:你们骗走一个心急想救孩子的母亲的钱,将来你们自己迟早要替我和我的孩子受病痛的折磨。
虽然我知道我的这个想法看起来有些幼稚。虽是说善有善报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也不确信世间到底有没有果报之说,可我一直时刻提醒自己要一心向善。
我在客栈里闷闷不乐了一整天,客栈的驴友好奇地跑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闭口不言,我不想告诉他们我的孩子的病情,我不需要周围人投来的同情的目光,我的孩子更是不需要。
大概晚上九点的时候,那个高人至于在微信上联系我了。
他让我把我和孩子的生辰八字发给他,他帮我们好好算一算。
我客气地尊称他师父,可他让我不要叫他师父,他告诉了我他的真名,为了保护他的隐私,我在这里给他取个化名叫子铭吧,名字两个字倒过来念就是“子铭”。
他让我知乎他的名字,我第一直觉是觉得这个高人有些不正经。
哪有大师让人直呼其名啊?可是等到第二天清早在客栈门外见到他时,我才知道自己错了。
他竟然是我偷偷想念了好几天的“大叔”!
见到大叔的时候我就红了眼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红眼眶,明明在见到他本人的前一夜还一直在心里骂他这个高人是骗子……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9 00:28:32 +0800 CST  
“师弟,师父怎么没来?”徐老凑上前跟大叔寒暄,我听出来,他们竟是师兄弟。
可是师弟却黝黑矮胖一副猥琐模样。而师兄瘦瘦高高清风道骨,举止言谈还真有世外高人的风范。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9 00:34:04 +0800 CST  

“大师!大师!能跟您合照吗?”就在我看着大叔犯花痴的时候,身后响起几个女人狂热的呼喊声,我还没来得及回头,那些女子就都蜂拥而至,一脸献媚,要和大叔合影。

然后,她们大白天抢着跟大叔合影竟然还开起了闪光灯!

真是闪闪瞎我的傻狍子眼!

我也想凑热闹去跟大叔合张影,可我却挪不动脚步,我很吃惊,想不到大叔作为一个道学大师,竟然会有这么多狂热的女粉丝。

难道是因为他帅吗?老帅老帅的?

听见别人都在喊大叔为大师,我也不好意思直呼其名了,跟着大伙儿一起喊他大师。

他很忙,忙着给粉丝签名。

是啊,道教大师也要给粉丝签名,真是闻所未闻,承认吧,你跟我一样孤陋寡闻!

那些女粉丝跟大叔合影的时候自动开启了美颜模式,把大叔的美颜更是磨得又白又嫩,像只可口的小鲜肉。

我在想这些女粉丝来武当山到底是为了听大叔讲道学呢,还是只是为了来瞻仰大叔的庐山真面目?

“咦?怎么不是一真大师的签名?子铭是谁?”忽然拿到签名后的粉丝们围在一起炸开了锅。

原来,他们想找大叔的师父一真大师签名,一真大师临时有事没来武当山,就把大叔给派了过来……

原来这些人认错人了。我站在一旁一边亲着孩子肉嘟嘟的小脸,一边看着热闹,看着大叔在人群中给大伙儿作解释。

我还发现尽管那些女粉丝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可是得知真相后,他们看大叔的眼神里仍旧是在闪星星……

哎,心累,喜欢一个人真不容易,竟然这么多情敌。算了,赶快趁自己陷得不深的时候退出来。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偷看大叔?谁来赐我一丈利剑,斩断我的红尘凡心!简直不想活了。

不,我还得活着,活着想办法救我的孩子。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9 02:14:45 +0800 CST  
我记得那天中午做法事的时候,徐老走到我跟前告诉我说他师兄在帮我的孩子做法事求平安。
我知道徐老这是在提醒我给他们发红包,我马上拿出手机给徐老转账了八千。
午饭的时候我在微信上问大叔有没有收到他师兄分给他的辛苦费。
大叔半天没回复我,大约半个小时后他问我一共给了多少。
我如实相告,孩告诉大叔其他人都送了红包。
我记得那天武当山天气异常炎热,午饭后大家都在客栈大厅吹空调唠嗑。
当时我的孩子午睡了,我就抱着孩子进房间休息了。
后来隐隐约约听见客栈大厅吵起来了,不仅吵起来了,好像还打起来了。
喊打喊杀的声音听起来像电影里面的黑社会组织……
太太尼玛恐怖了!吓得我都不敢开门出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当我想到大叔就在大厅的时候,我一股脑就开门跑进了大厅。
我看见大厅一片狼籍,好几个徐老的手下徒弟不知道被谁打得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可我没有看见大叔和徐老。客栈目睹了那场闹事的驴友告诉我说那些人都是被大叔打趴下的。
他们说徐老趁乱逃走了,大叔跑出去追他了。
晚饭的时候,大叔和徐老还没有回来。我打电话给大叔,大叔不接电话。
我发微信给大叔,问他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叔在微信上回复我:“回家吧,你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然后就再无音信了。
晚上我们驴友在一起聊天,才发现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点,大家都用自己的身份证替自己或者家人在一家肿瘤医院的网上挂号平台挂号过。
很明显我们的一些挂号和就诊记录都被人泄露了,或者是被卖给了别人。
所以会有“高人”看一眼我们就大致准确地“算出”我们的不幸。
可大叔呢?他到底是好人还是骗子?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9 10:35:14 +0800 CST  
第二天清早,警察来了,询问了一些我们“送红包”的事,还劝我们早点离开。
可我不相信大叔是骗子。
警察临走的时候,我抱着孩子追到了门口。
我问警察:“其他人都是之前就在网上联系过徐老他们,我是来了客栈以后才知道这些人的。为什么之前在火车上就有人给我算命?”
警察皱眉头望着我说道:“他们建了一个系统,把买来的资料存在了系统里,你以为是机缘巧合是上天让你遇见世外高人,只不过是别人事先对你做了功课罢了。”
我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子铭大叔呢?他真的是骗子吗?”
警察严肃回道:“目前案件还在调查中……”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9 10:52:04 +0800 CST  
喜欢这幅画,感觉画的就是我。我给画取了名字,叫《我不冷》

楼主 佛心与凡情  发布于 2018-01-19 13:35:43 +0800 CST  

楼主:佛心与凡情

字数:1212

发表时间:2018-01-16 04:11:29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6-26 07:45:44 +0800 CST

评论数:14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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