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旅途,邂逅神鬼狐妖——爱情灵异长篇连载《青城恋》(转载)

数十寒秋,二十载修炼
隆重推出长篇灵异爱情故事——《青城恋》

一段青梅竹马,天宫与人间珠联璧合,却不待天荒地老,从无猜到同情。
一段师徒之恋,现实与梦幻短兵相接,似惊天地泣鬼神,从痴情到绝望。
终归世间男女,神性和人性不再相搏,没什么海誓山盟,从相依到相恋。
人体奥秘,特异功能,性幻想,宗教内幕,气功之谜,给你打开一个多彩的世界。

爱情,做为人生的华彩乐章,从古至今都是人们讴歌颂扬的主题,更是人们追求完美的所在!但是往往是欲求之而不得!无论是文人墨客笔下的“两情若是久长”,还是权贵百姓眼中的“门当户对”,都离不开先哲“食色者,性也”的判定。在道德的华盖下,性在其中扮演着或浪漫或淫荡的角色,但没有人能否认性在爱情中的重要性。

“当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真实、真正的爱所浸透,即使再倔强也会变得柔软和温和;即使再软弱也会变得坚定和顽强;即使再无知也会变得聪颖和智慧;即使再冷酷也会变得温暖和人性;即使再千疮百孔也会变得丰富和丰盈。这样的爱不再是单纯的男女之情,而只是以其为起点,却断然已经演化成为一种自我的救度和救赎,进而成为一种时刻完成却又在进行中的自我超越!更成为了一种世出世间法的修炼!”

经过了众多曲折,仿佛这才是有关爱情的真谛!它似乎是一种真理性的总结!它真正解读出了爱情的神圣,来源于包容,关爱,真诚,理解和付出!这才是真正的修炼!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16 15:40:28 +0800 CST  
1、白塔城边白塔村

白塔城,一座北方的县城,在地图上位于天子的脚下。县城所在地就是白塔镇,镇里还有一个白塔村。据说,它们都是因当地的一座白色古塔而得名。
这座塔的历史究竟有多古?是哪个朝代的?已无从考证。只是这里的老人们经常说起过,他们的太爷爷的小时候,就已经听爷爷讲这座白塔的传说了。这座高约二十多米的古塔,坐落于城北的一个平原地区少见的高坡之上,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的白塔城,已算是独一无二的巍峨了。说是白塔,其实塔身的灰砖已参差地露了真颜,唯有塔顶在日光下还泛着白光。远远望去,白顶灰身,恰似一历经风霜的老人,一如它不可逃脱的宿命里的衰败和破落,也恰似白塔承受不住的——人们对它的向往与崇敬。
虽然白塔没有杭州西湖边雷峰塔的玲珑,但当地一样有塔下压着修炼的精怪的传说,使得人们不敢接近!但在天性好奇的孩子们心中,白塔却是一个少有的乐园,他们沉迷于“转白塔”的游戏。
塔底座大大的石头莲花瓣儿,也不知被不同时代的多少个孩子在上面攀爬、嬉戏过,从而变得光滑和圆润。一,二,三,四,五,六……
塔底座的十八个莲花瓣儿,被白塔村的农家孩子单大伟,已不知原因的转着数过无数次——由最初的从嘴上数到后来的在心里数。
大伟就是在对白塔的神秘中长大的,他少时的快乐也是由白塔而起。白塔的东西两边各有一个方圆约一里左右的梨园和桃园。春天,园子里的树都开花了,梨花雪白雪白的,桃花粉嫩粉嫩的,加上照在人身上、脸上的暖阳,还有扑面的和风与能飘散、流动、沁入到心怀里的新鲜花香,自然引来嗡嗡的蜜蜂。孰知蜜蜂也是惹不得的——就和青莲一样惹不得!这个小丫头要是不高兴了,只要是撅起小嘴,保证三天三夜不会理你!这蜜蜂恼了,会蜇人!蜇的就像针扎一样,即使是奶奶给糊上大酱,也得七、八天才能好!对于青莲和蜜蜂,单大伟是深深领教过的!但是,大伟就喜欢捉弄她,看她生气的样子。却也怕她不理自己,不和自己玩儿。他带着青莲和小伙伴们在这里打闹、奔跑、藏猫猫,跑着跑着,闹着闹着,不用藏,大伟就已经迷失了,迷失在这园子的花色和花香里。
美人不是娘胎生,
应是桃花树生成。
已恨桃花容易落,
落花比汝伤多情。
当大伟长大以后,当他第一次看到仓央嘉措的这首情诗,他的第一感触就是,莫非青莲就是桃花树生成的么?
夏天,自南向北绕着白塔的小青河里开始多了鱼虾。下河摸鱼可是大伟的拿手好戏。不光是摸鱼,还能逮着小虾和螃蟹镊子。每当他摸到和逮到,就到河边荆条墩里折一枝细荆条,把鱼啊,小螃蟹都穿在上面,然后骄傲的朝岸上一扔,大声喊:“青莲儿,接着!”可青莲每次都接不住,甚至都不敢去捡大伟丢到岸上那穿着小青螃蟹和半大鱼的荆条枝,那鱼儿被穿在荆条上还一撅一蹦的,小青螃蟹的几个脚也是在永不停息的划拉,它们会不会很疼啊?青莲蹲在岸边望着它们,感同身受的体验着它们的痛苦,会难过到掉出眼泪!她真的只想在河边儿玩儿,不想也不愿更不敢下水,每次她都在岸上用泥巴垒起一个圈儿,里面放上半满的水,然后把大伟抓到的鱼放养在里面,小虾和小螃蟹是不能放在里面的,它们会跳出来或很快的爬走。
有一次,大伟强拉着青莲下了水,其他几个孩子也是又闹又叫,在离他们不远处,一条水长虫慌忙游走了,恰好被青莲看到,她大喊着:“长虫!蛇!”她感觉脚底踩着的不再是软泥,从八个脚趾间钻冒出来的也不再是软泥,而都是软软的、凉凉的水蛇!她吓得尖叫着,越发感觉长虫顺着两腿往上爬,大哭起来,终于腿一软一下倒在水里。大伟吓坏了,赶紧在水里抱起了湿了大半个身子的青莲,连声问:“水呛着了没有?”青莲只是嘤嘤得哭。急的大伟摸的鱼也顾不得要了,一把背起止不住哭的青莲往家赶,不过没敢进屋,把青莲儿放到她家院门口就偷跑掉了。
直到天擦黑儿了,大伟才悄悄走进自家院子,幸亏爸妈散工晚,姐姐也还没回来,只有奶奶一个人在烧柴做饭,满脸阴沉。“这顿揍一准儿挨上了,”大伟死心塌地的想着,硬着头皮低着头迈着小步慢吞吞得进了堂屋。
“你还真是有胆儿回来?!”奶奶气哼哼的,连看也不看他。
“是你把青莲推进水里的?”
“不是我推的她,是我救的她!”大伟可怜巴巴地跟奶奶狡辩着:“是我把青莲背回家的。”
“合着青莲还得谢你,那怎么青莲奶奶反倒找上门来告状?你说呀?”奶奶一边儿拿着灶火门旁边的几根柴火重重的敲打和戳着地,一边儿厉声质问着,大伟的心随着奶奶用柴火敲戳地面的节奏扑通通的重重跳了几下,不知道怎样来为自己辩白。
“我——”
“说呀”
“河水那么浅,都不到我肚子,淹不死人的。”话一出口,大伟觉得后悔了,这话不但没说到正点上,好像还承认了。
“混账小子,真是你推的!”
奶奶一把拽过大伟,高高扬起手。
“单奶奶,好奶奶,先别打。是我自己一脚踩滑陷河里的,没有人推我,大伟哥哥没那么坏。”青莲及时跑进屋,急急地说。
刚刚还被奶奶拽着摁住,低头弯腰撅着屁股的大伟,飞快的从她的挟持中逃脱,两只手合在一起,不住的对着青莲做磕头状。青莲则飞快地白了他一眼,正脸转向大伟奶奶。
“真的?”奶奶扬起的手臂落下来。
“嗯嗯嗯,真的!”青莲斩钉截铁地忙不迭得点头回答。
“那你奶奶怎么说——?”
“别听她的,我奶奶大概吓晕了,分不清谁谁了。我刚才跟我奶奶说清了,她怕大伟哥挨打,让我紧着过来说一声。单奶奶别生气,别打大伟哥,真不是他推我的!”
大伟感激得看了青莲一眼,又紧张地看着奶奶,期待着挨打的灾难赶快过去。
“唉——”奶奶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一边弯腰把烧到灶火门外的柴火填进灶火门,一边就势坐到灶前的小板凳上。
“青莲啊,要是大伟像你这么懂事,该有多好!”
“单奶奶你消气了?不打大伟哥了?”青莲凑到奶奶跟前,小心地试探着问。
“消气了,不打了。”
“嗷——嗷——,不打了不打了!”
两个孩子高兴地跳起来,终于松了一口气,会意的笑了。
奶奶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他俩说着:
“青莲应该是水里才鲜活啊,怎么咱这青莲在水里倒成了旱鸭子?”
“奶奶,这名字还有讲究啊?”大伟讨好的问。
“当然啦,谁家孩子的名字没说道?”
“那隔壁的柱子是什么意思?”
“柱子原来叫截住,他上面都两个哥哥了又生了他,就取名叫截住,意思是用大板子截住,别再生了。”奶奶又重复了刚才的用柴火戳地面的动作,不过这次,大伟不再害怕的心惊肉跳。
“叫截住就真能截住了么?他妈不是照样又生了小多?”
“所以柱子妈刚生下小多时,就说,来了个多余的,幸亏是个丫头,就叫小多吧。”
“啊?!”大伟和青莲听完惊奇得目瞪口呆,这也太新鲜了,原来柱子是截住,小多是多余呀!俩小人儿笑得前仰后合!
“猛子呢?”
“那还用问,越长越猛呗!”奶奶伸手往灶里添了一把火。
“青莲呢?”大伟问。
“要不先说大伟?”青莲说。
看着两个孩子期待的神情,奶奶则兴奋得给他俩讲了一段故事。而这个故事就是奶奶做的一个梦!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16 15:42:00 +0800 CST  
2、两小无猜同日生

那时,大伟的妈妈身怀六甲,已经到了预产期,时刻准备着去医院。一天晚上,奶奶刚躺下,似睡非睡间,恍惚看见从远处天上飘来一大片彩色的祥云。这片云由远及近飘得很快,就跟飞跑一样。将近了,耳边还传来了似箫似笛、似筝似琴的悦耳音乐声。飘近了一看,原来彩云上托着一群人,大约有十几个吧。他们衣着鲜艳亮丽,脸色透彻,和咱平常人相比,立马显出平常人的灰头土脸。他们全部穿着古代的衣装。这群人的中间端坐着一个人,凤冠霞帔,光彩照人,一看她的坐像和衣着就看出她高贵!大气!漂亮!这不会是天上的娘娘吧?当时,大伟奶奶还清楚得记得自己惊奇的这样想。在娘娘的后边,其左右分别站着两男两女。其中,左右边各有一个侍女手举大牌子状的东西;另两个侍女手里也拿着她根本就不认识的东西;四个男的身着盔甲,横眉怒目的样儿;吓得她再也不敢抬头看。这些人呈扇子面形状很规矩得分站在娘娘的周围。这时,娘娘最前面站着的一个人(她也没分清是男是女)冲她笑笑,并招招手,她小心地走过去,发现自己怎么这么小啊。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娘娘的左前方站着一对清新亮丽又脱俗的童男童女。和她打招呼的人转身把童男轻轻拉过来,又轻推到她面前,说:“这个是你家的,善待他!”童男撅着嘴,低着头,一副不情愿的神情,大伟奶奶一把就牵过来,喜爱的不得了。她又抬起头看着那个童女,见那童女手中拿着的一枝青白色的莲花。那人看出了她的心思,说:“她不是你家的,离着很近。还不快谢谢啊!”
大伟奶奶在失望与欢喜中回过神来,慌忙拉着童男跪下给那位娘娘磕头。手里死死的攥住童男的手,生怕他由于不高兴再跑回去!当她一抬头的空儿,醒了!原来是做了一个梦!不过,在醒来的那一刻就确定儿媳妇生的是小子了。她满心欢喜!
大伟和青莲听得入了迷,但是没明白什么意思。奶奶看他俩傻傻的样子,一语道破天机——你俩就是娘娘送来的童男童女!
“你怎么知道那个童女就是青莲?”大伟迷糊地问。
“傻小子,你和青莲是不是同一天的生日?是不是她比你晚生四个多小时?这明明是先送来你,再去送的她呀?她家是不是离咱家很近?她是不是叫青莲?”奶奶语速加快,显得很兴奋:
“当年我就留意着谁家的孩子跟大伟是同一天的生日,而且出生在大伟之后,尤其是留意女孩,结果,还真让我留意到了!”奶奶说着呵呵笑起来,已全然沉浸在当年的梦境之中!
“是呀,是呀!这么说还真是!”大伟显然信了奶奶的梦!青莲也明显新奇和兴奋。
“你想,天上的娘娘给送来的,长大了准有出息!大伟就是伟大的意思,可咱不能直接就叫伟大呀。大伟这名字还是我起的呢。”奶奶很是自豪。
“青莲是谁给取得?”
“她妈呗。”
“她妈也做梦了吗?”
“没有,只是随便取的名字,结果还和我做的梦对上号了。”
提到妈妈,青莲高兴的神情突然暗淡下来,大伟奶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安慰她说:
“好孩子,是奶奶不好,惹丫头伤心了。记住,娘娘给送来的孩子,长大总是要有福享的。大伟啊,从今儿起,你就得处处护着青莲,不能欺负她!”大伟坚定地点点头。
末了,大伟奶奶嘱咐说:
“别跟别人说这些,人嘴是臭的,整天说东道西最不干净了。总说总说,把那点儿福气都说没了!”
那一年,大伟和青莲都是七岁。从那个时候起,奶奶的这个梦像是一下子就钻进了大伟的心里,再也无法出来,让大伟对这个梦怎么都不能忘记。随着年龄的长大,这个曾让大伟听起来迷迷糊糊、又无限神往的故事越来越清晰,由疑惑、猜想变成了确信!青莲怎么看这个梦?当神话故事听吗?全然没有一点儿的认真吗?这是大伟一遍遍猜想了无数次、却终无果的问题。
听爷爷说,曾经有一个老道人路过白塔,禁不住一个劲地赞叹,说这里阴阳两栖、腰缠玉带,真是出贵人的好风水,并说这塔是这里的眼啊,后人们太平。童年的单大伟也就当耳旁风似的听,并未觉得清澈的河水就是玉带,不过,他觉得小青河里倒是有眼——泉眼,而且还是两个!一温一凉!这还是青莲发现的。
在一个夏日里,青莲照例在水边儿玩儿,发现旁边的一处水里直冒水花,她伸手一摸,原以为会有小鱼,谁知那冒着水花的水暖暖的,青莲惊奇极了,她在这个地方做了标记。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大伟!过了些日子,大伟和青莲再去找这个地方,却找不到了,尽管当时她做了记号,但是记号也不见了。青莲只记了个大概,来回反复的找,终于又看见了泛起的水花。只不过不如以前明显了,青莲迫不及待的伸下手去感受上次的暖暖呼呼,呀,怎么变成了冰凉!原来是两个!很快,这个秘密在小伙伴们中间被传开了。大伟奇怪极了,咦,怎么这两个泉眼都是青莲发现的?莫非她真是天上的娘娘送来的?
太阳的温暖送来了春风,太阳的毒辣催熟了果实,桃和梨相续熟了。此时的果园,尤其是白塔边的两个县城里最大的果园,才对孩子们真正放射出具有勾魂摄魂一样的吸引力。那或是红艳艳的、或是白胖胖的桃和黄澄澄的梨,它们的样子真的是太诱人了。虽然大人们反复叮嘱,不要靠近,甚至就差掐着耳朵嘱咐:不能去偷桃偷梨吃!但是,这个清规戒律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的,你都不知道那桃和梨成熟起来的味道会飘出去多远!而且会专门飘进小孩子的鼻子里,像钩子一样勾着你去顺着香味去树叶里靠近它、寻找它、摘下它直至吃掉它!
既然这么亮眼,这么香,那吃上一口还不甜到心里,为什么孩子们不能大大方方的去采摘呢?只能去偷?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16 21:50:00 +0800 CST  
3、护花使者输烧饼

不能偷当然并不是因为桃、梨不好吃,也并非涉及品行道德。这关键是因为看果园子的老头儿鼠三爷。他要是逮住了偷果儿的人,一点儿情面都不留,都统统报告给村大队或父母单位,那吃商品粮的人家可是有单位的。报告给村大队会带来严重的恶果——在村里的大喇叭里向全体社员通报,谁谁谁家的谁谁,老啥家的小啥偷了啥啥,最后被生产队扣多少工分儿!这会让你一家老小一个月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年底工分儿结算时还扣你钱,等于是名誉和经济的双重惩罚啊!鼠三爷是个光棍儿,人很倔,排行老三,小名叫鼠,可能是属鼠的缘故吧,在村子里辈分大,平时,讲究的人们避开他的小名叫他三爷,恨他的人叫他鼠爷。
一次,才八岁的大伟和邻居家的二牛和柱子实在是馋了,每人偷摘了三、四个梨,装在衣兜里,没想到远远地被鼠三爷看到了。幸亏有树叶挡着,鼠爷没看到他们的脸,然而,他还是一边大骂着一边奋力追赶过来,大伟心眼儿活,喊了一小声,“分头跑”。鼠爷有腿伤,虽然是奋力的追,但终究还是没撵上。
“谁家的兔崽子,下次看你往哪儿跑?我就不信逮不着你!”
鼠爷喘着粗气,一边愤愤地骂着,一边往回走去。虽然是没被追上,可把这仨孩子害的不轻!柱子回家没敢说,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就怕被鼠爷找到家门上;二牛藏不住事儿的,回家跟奶奶说了,被爸妈臭骂一顿,幸亏有奶奶拦着才没挨揍。大伟胆子小,回家当晚就发了烧。是不是被吓着了?奶奶一边担心地猜着,一边狠骂着鼠三爷:
“这个树倒无荫的老杂种,论起老表亲来,他还得叫我一声表嫂呢。为个破梨就这么吓唬孩子?还不就是大队养着的狗?要是把孩子吓坏了可怎么得了?怪不得老天让他断子绝孙!”
“也怨不得三爷,大伟要是不去偷梨,能这样吗?”大伟妈虽心疼孩子,也替鼠三爷说了句话。
“啊呸——,小孩子嘴馋,淘个气,摘个梨也算是罪过?要是这么吓唬小孩子,那白塔下面压着的妖精鬼怪也会这么干,那还是人干的事儿?看园子还用他鼠爷干啥,就换妖怪得了。”
大伟妈看婆婆气哼哼的样子,不再言语。好在过了两三天,大伟不打针不吃药,自己也就好了。不过,大伟觉得,偷梨这个游戏太惊险太刺激了,虽然梨没偷回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跑丢了,但是,大伟还是信誓旦旦的对青莲说:“下次,我一定带回好几个梨给你吃!”后来回想起来,仿佛偷梨的意义不在于“偷”,而是和鼠爷周旋或被追赶的过程。要是赶上运气好,还不会被发现,虽也提心吊胆,却也算是能轻而易举的摘下几个梨给自己和青莲解解嘴馋。
比偷梨还惊险刺激的,应该是冬天在冻了冰的小河上溜冰了。青莲不敢上冰,是大伟想出了一个妙法——找来两块砖和一根儿绳子,让青莲两只脚分别踩在两块砖上,然后蹲下,手里攥紧绳子的一头,另一头则有其他的两个人使劲儿拉着跑,紧接着就是伙伴们的笑声、闹声、尖叫声。这个小小的发明给不敢到河冰面的青莲和小多两个女孩带来无尽的开怀和欢乐,也让拉绳子跑的男孩子们显示出了男子汉的威风和气魄,更让大伟感到无比的骄傲!尤其是当他看到青莲冻得红彤彤的小脸上不再只是羡慕别人的神情,而是尽显自身体验到的欢乐时就更是如此!
“记住,别欺负没娘的孩子!”这是大伟从小听到奶奶最多、最严厉的告诫。他知道,这没娘的孩子指的是青莲。怎么会呢?从奶奶第一次和他讲梦起,大伟就觉得青莲特别漂亮,而且自己和她也特别亲,护她还护不过来呢?怎么会欺负她!但是他怕别人知道自己的这个心思,可偏偏就有人知道了。那天放学,猛子突然问他:
“单大伟,你为什么总是护着秋青莲?是不是看人家长得俊,长大了想娶她?”
“谁说的?谁护着她啦?没有啊。青莲好看吗?”大伟有些心虚。
“连瞎子都知道青莲好看!还说没有护着她,护就护呗。我还护着小多呢。”
“你护着小多?你欺负她还差不多。”
“谁让她长得不好看?嘴又碎,不招人待见!青莲多好。你要是承认想娶她,我给你保密!”
“真的?”
“真的!说话算数!”猛子拍拍胸脯。
“行,我承认。”
“好,算你有种!你给我两毛钱,我就给你保密,要不,我就告诉班上所有的人,你想娶青莲!”
大伟一下子懵了。两毛钱?都能买一个驴肉火烧了!那可是大伟最爱吃的了!平时馋得咽唾沫都舍不得买!他思量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虽然为这两毛钱心疼了好几天。
青莲家不是村上的原住户,又加上没有妈,要不是有大伟护着,不知要受那些个野蛮孩子的多少气!青莲也总是找机会回报他,这也是奶奶让自己做的。每次爸爸回白塔城,总是要带回些好东西——饼干,糖果,铅笔,橡皮,本子,青莲总是会分一些给大伟。
小时候,大伟多次听妈妈说,青莲才三、四个月大的时候,她妈妈就病死了。从那时起,大伟就特别心疼青莲。渐渐的,保护青莲成了他的责任,当然,他乐此不疲,甘心情愿!他只是奇怪,失去了妈妈的青莲,为什么爸爸也不在身边?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17 13:18:00 +0800 CST  
4、俊男美女真心恋

后来,憋不住疑问的大伟终于才听奶奶愤愤的讲起,青莲的妈妈死后没到一年,她爸爸就被后妈娶走,帮着养后妈的儿子去了。开始懂事的青莲也听奶奶说,这是青莲奶奶最不愿意提起的伤心事——自己早年守寡,现在唯一的儿子又被一个离婚的女人娶走了——也不是去倒插门,只是因为女方是吃商品粮的,单位好——那年月不是吃商品粮的女人少吗,何况对方单位也好,老子手里有实权可以给青莲爸爸调动更好一些的工作。青莲爸爸不愿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去了女方的家。虽说离白塔城不远,但也都算得上是外地了。虽说也时常往回跑,但终究苦了奶奶和青莲。
“自古都是男娶女,哪有女娶男的?”
“吃商品粮的人。就是想得开!”
“真是有了后娘有后爹,老话儿就没有错说的。”
不知是因为嫉妒羡慕还是确实因为不满,街坊邻里开始时都这样嘲笑地议论和愤愤地骂,这让青莲奶奶更加抬不起头来。大伙儿后来对此事也就慢慢淡了,冲着青莲奶奶的面儿更是避讳着不再提起。许多年以后,当大伟再次想起儿时的这段记忆,总能轻易的给出这个曾经引发人们共同的疑问和不满的问题的答案——蜗居在权力和利益的诱惑之下,一切都有可能被颠覆的。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十年,就在寒来暑往、冬去春来中一晃似得过去了。生产队也不复存在,变成农田包产到户。桃树和梨树虽然还在果园子里长着,但是使用权和分享权也分到了每家每户。人,就像庄稼一样,老的一茬收走了,新的又长起来——大伟、青莲、小多这一茬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快毕业的初中生了。他们的花一样的青春年华,徜徉着纯真的青涩,也交织着天真与忧伤。
鼠三爷在一个梨花开放的阳春三月,完成历史使命式的走了。大伟奶奶很悲伤,毕竟还是有亲戚的情分。更多悲伤地可能是由于他的无儿无女。善良的青莲不管是谁家的悲剧,都会让她感同身受一般的落泪。她在鼠三爷养的两只山羊的犄角上都系上了白布条,“三爷养的山羊和他的孩子有区别吗?”她多愁善感的想法更显示了三爷的凄凉和孤单。看着大伟奶奶止不住的伤心,青莲劝慰说:“三爷看了这么多年的果园子,他死了,这满园盛开的白白的梨花,不正是戴孝送他走吗?”这话倒是让大伟奶奶宽心了许多。
青莲不仅话说的受听,从不说话伤人,人也长得比说话还叫人喜欢,那只能是叫做美而不能说是漂亮!而且她的长相没有一点人间烟火气,氤氤氲氲的,仿佛用一层迷离的水汽隔开了大千尘世的琐碎烦恼与脏乱不堪——眼睛简直就是一汪黑葡萄,忽闪着的长睫毛就差出声说话了。从小笑起来就是淡淡的,从不吱哇乱叫,实在是大笑了就要用手捂住嘴。小多问她捂嘴做什么?她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去捂哇!青莲的眼神永远都是温良的,柔和的,善意的,知你的。
大伟也已经长成了一个俊朗的青年。邻居们都说,大伟这孩子会随啊,把他爸妈的优点都集中过来了。高个儿,浓眉,丹凤眼,朱红的薄嘴唇。大伟奶奶常常一边儿端详自己唯一的孙子,一边儿想起她梦里的童男的模样,别说啊,还真是像!当别人都惊奇的夸赞青莲漂亮的时候,大伟奶奶就像是一个手握红尘谜底的老神仙,眯着眼睛说道:“他们都知道什么呀?青莲就应该是这样的,不好看的出奇才不对呢?”奶奶老了。背驼了,耳朵也聋了。只要瞅个空儿,她就会问大伟那个永恒不变的话题——“青莲对你怎样?好不好?!”有次这话被姐姐听到了,对着奶奶耳朵大声说:
“奶奶,您这是想孙媳妇想急了吧?”
“可不,瞧人家柱子,只比你们大一岁,上着学就定亲了。”
“您忘了,青莲是吃商品粮的,早晚是城里人,咱家大伟是农村的,人家会跟你大伟?”
“也是,可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天生一对!”
大伟对于奶奶的问话很是害羞和难为情,面对已出落得楚楚动人、人见人爱的青莲,真的让他很难判断!姐姐的话有道理,但是让大伟心烦!
青莲奶奶对青莲看管的更紧了,因为自己的孙女出落得亭亭玉立,在人群里太扎眼了,叫人一见就喜欢。认识的人不止一个对她说:
“真是女大十八变,青莲真是太漂亮了。”
“你家的小青莲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长大了,比原先还好看。”
“你家青莲随她妈吧?又有模样又有身材,能有这样的好姑娘,真是积德积来的。”
这样类似的话时不时就能灌满她的耳朵。这让她既高兴又担心。本来自己就孤儿寡母的过日子,她怕有什么闪失。一次在大街上,一位跟她并不是很熟的老太太主动凑过来,说:
“给你家青莲认个烧香的干娘吧,我看这孩子带着仙气儿,脱俗得出奇,听老人们说过,这样的孩子认个烧香的人家叫干娘,孩子就会留得住,会长命百岁!”
这一席话倒真的让青莲奶奶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她对青莲很是放心。这孩子性格内向,从不惹是生非,虽然少言寡语不怎么爱说,却也倔强。来往的朋友也就是小时候的两三个玩伴儿。奶奶很常规的叮嘱,已成为教育青莲的一项内容。比如说——姑娘长大了,不要总和半大小子们疯跑野玩儿了;姑娘得有个姑娘的样儿啊;在家里和小多玩儿还不是一样吗;做姑娘的得有个好名声啊等等。青莲知道奶奶所说的半大小子是谁,无非是指大伟罢了。小多曾不止一次地悄悄对她说,大伟瞅你时的眼光都跟看别人不一样!
“连狗欺负你我都要管,有人欺负你我会不管?”
这句话可以算得上是大伟对青莲说的名言了,每每想起来她心里总是甜滋滋的。青莲真期盼着就这么一直下去——一直生活在大伟关注的目光里!
然而,分别总是来得突然!当你已经习惯于某种固定的生活氛围,并愿意长此以往继续下去的时候,离别就悄然来袭了。大伟和青莲就被离别突袭了,而且被袭击的狼狈不堪。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17 21:36:00 +0800 CST  
5、纯情男女伤离别

一连几天,青莲突然接二连三请起了病假——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青莲奶奶在外屋一边洗衣服一边问窝在床上的青莲:
“来身上的了?又肚子疼了不是?”
“啊?嗯。” 青莲随口应付着
“我说换洗的裤衩上带着血呢。不是例假刚过才几天吗,怎么又不正常了。”
青莲心里一惊,她又急又羞地说:
“奶奶,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长大了,往后换下来的衣服我自己洗,你就别管了。”
“好好好,不管不管。青莲长大了。姑娘大了心思就重了,也不知一天到晚的在想什么?以前肚子疼都没耽误过上学,现在说不去就不去了。”
“就应该偷偷的把那条换下来的裤衩早洗了。”
青莲的心里一边后悔着,一边还在为奶奶的话而吓得扑通扑通直跳。她不再说话,无精打采地呆坐着。她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多么孤单无助。要是有妈妈就好了,就什么都可以跟妈妈说了。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得需要母亲!她需要向母亲诉说她的委屈!诉说她的恐惧!诉说她的无奈!诉说她的无助!青莲止不住又抽泣起来,她把整个身子蜷缩进被里,虽然下身还在隐隐地疼,她还是轻轻地,轻轻地哭,她怕让奶奶听到。可眼下又能够向谁说这种的事情呢?跟奶奶吗?怎么说呢?能再给奶奶增加精神负担吗?奶奶已经够苦的了!也许,有些事情本来就不能向外人说的,即使它再苦,再痛,也要自己整个囫囵吞下去!想到这,青莲坚强地擦干了眼泪!
奶奶在院子里晾好洗完的衣服,走进里屋。
“奶奶,我想爸爸了”说这句话时,青莲心里很难受,尽管她尽力控制着自己,但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流下来。
“好孩子,应该想爸爸,他再对不住我们,也还是你爸!”
奶奶的声音有些发抖。接下来是沉闷的无语,压抑着这对隔辈的人!
一会,青莲又接着说:
“我们有个老师特别招人烦,他看我的时候眼睛恨不得吃了我一样。让我浑身上下、连手脚都不自在。”
“啊哦,瞅谁都这样?”奶奶心底忽然升起恐惧。
“嗯,几乎吧。听小多说,这个人前几年还被公安局抓进去过,说是他教高中时和女学生搞对象。”
“这老师多大了?”奶奶确实害怕了。
“谁知道。应该有四十多了吧。”
“四十多了搞哪门子对象?说不定就是个罪犯?”
奶奶有些激动。
“怎么这样的人还能继续当老师?那不就是把狼放到羊窝里吗?”
“奶奶,不是羊窝,是羊圈。” 青莲纠正着奶奶,然后又低下头说:
“我都不想去学校上学了。”
奶奶和青莲正说着,已经放学的大伟和小多走了进来。
青莲刚刚的话正好让他俩听到,不想上学了!这让大伟迷惑和震惊!
“那怎么能行,不上学以后怎么考工啊?没有工作以后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生活啊?”
奶奶像打了鸡血一样,忽然大声地念叨起来。
这个话题让大伟和小多既都无法插嘴,又显得很尴尬。他俩是农业户口,根本不涉及考工这一项。考好了就继续上学,考得不好了就回家种地!他们之间的差别虽然被平时的友好与嬉戏掩盖的很虚伪,很无力,但是却在这个小小的瞬间突兀得迸发出来,生硬地令高低贵贱无法避免的豁然相撞,任凭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把低贱撞得粉身碎骨!蓦地,大伟刻意隐藏和时时回避的东西一下子就暴露在晴天白日之下,——那就是由社会天然的划分出的和青莲天生的差距!
青莲的无精打采与很是疲倦的样子让大伟心疼。尤其是红红的眼睛,显然是刚刚哭过。大伟不知为什么,青莲对自己突然冷淡了许多,大伟觉出了不仅仅是冷淡,还有什么,他也说不清!
从青莲家出来,大伟的头感觉昏沉沉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青莲为什么就不愿上学?
“青莲不愿上学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像是对小多又像是自言自语。
“就是,前几天王老师还单独给她开小灶呢。下午的自习课整整一节课都没回来。”小多不满的说。
王老师给学习好的同学偶尔开个小灶是众所周知的,就是单独叫某个同学到他的办公室兼宿舍,进行个别辅导。这种免费的重点辅导可不是班里的每个同学都能得到的机会!
“她还想怎样,老师们和咱们都对她够好的了,整天娇娇气气的,不是这不好就是那不对!”小多继续着她的牢骚。
“回家!回家!”大伟满心的烦,胸口堵得难受。
终于,大伟的感觉得到了验证——一个他始终躲避着不愿面对的印证!
青莲转学了,转到她父亲所在地去继续上初中和参加中考了。
青莲和她奶奶没有和近邻、同学、玩伴儿说明转学的原因!奶奶只是说,孩子大了,要是学不好会耽误孩子将来的考工和考学,让青莲先到她爸爸那去。而青莲,即使和最要好的大伟和小多都没有说为什么要走!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18 14:18:00 +0800 CST  
哈哈,有人替我发了。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19 13:16:00 +0800 CST  
7、委曲求全凤折枝

见青莲紧凑眉头不答话,要在往日奶奶一准是叹口气,忙活家务去了。这次,借大伟结婚的东风,奶奶是一反常态的紧追不舍。
“最近说媒的有介绍机关的,也有部队的,你说你一个不见?真让人发愁!”
“奶奶,您可真会绕圈子,说着说着就说到我了。”青莲只好淡淡地回应道。
“青莲儿啊,你到底想找个啥样的?知冷知热真心疼你的不就行吗?咱也别太挑了,隔壁郑婶儿今天还说我们眼皮子太高了,都不敢给你提一般的人家了。其实哪是那么回事儿。我成天应付说亲的,碰热闹了一天得两三拨,这也难怪,一家女,百家求啊。”
青莲不再说话。每次奶奶提到这个问题,都会让青莲觉得很累很累!是啊,未来的丈夫该找个什么样儿的呢?这也是青莲反复考虑、反复询问自己的问题。一次,她和已婚的小多说起这个问题。还是小多快人快语,扳着手指头说:
“当然是找个人长得好,工作好,家里条件好,父母脾气好,又能疼人爱人的!”她的五个指头终于一一扳下。青莲望着小多,感觉她和小时候一样一样的,一点都没有变,连说话的语速都没变。老人们都说三岁看到老,这话真是没错!
“可是小多,你说的这些条件就跟天上往下掉馅饼一样。”
“说不定哪天就砸在你头上!你可不能象我一样瞎凑合了,你知道我有多憋心呐。你和我不一样,你是谁?秋青莲!白塔城里响当当的大美女!你必须找个最好的!”
对找对象这个事青莲不是没有一点打算。是啊,谁不想找一个各方面都好的呢?可是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够再在婚姻上奢求什么了,因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奢求的资本和资格!即使象小多说的找个最好的,万一有一天人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处女怎么办?把过去自己一直都隐瞒的遭遇抖搂出来吗?那会让多少人耻笑?而后一直遭人白眼儿和嫌弃过日子吗?每每想到这些,青莲就不寒而颤!早知以后会去退一万步,不如现在就退一百步,还是找一个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嫌弃自己的人吧,这样最安稳!她已没有能力挑剔和嫌弃别人,只要别人不嫌弃自己就好!更何况还有奶奶!
“我说青莲,这跟你说正事呢,你不哼不哈两眼直勾勾的在想什么?”青莲奶奶有些生气了。
“能想什么,我只是想,就是以后成了家,我也不能丢下您不管,我也得和奶奶一起住,一起过!
奶奶的眼圈儿红了。念叨着:
“我从没有想过去你爸那里,只是我这么着就拖累你了。可我从来就没给过你后妈好脸子,现在我老了去她那,能有好么?”
“放心吧奶奶,我知道。过去奶奶养了我,现在我也要养着奶奶。往后您就指望着我吧。青莲和您一辈子相依为命。”
“傻丫头,你得找个好人家啊。你得找个真心实意对你的人呐。你这身体三天两头的吃药我也不放心啊。”
“到哪儿找?老天就没送下这么个人来。”
“又说傻话,老话儿说啊,有一个馒头就得有一碗菜,谁跟谁都是月佬给搭配好了的。”
“行行行,一切都听奶奶的搭配。我是为您活着。”
过了不久,青莲真的遂了奶奶的愿!找了一个刚刚接父亲的班才不到一年的普通工人成了家。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青莲奶奶!不过后来人们也就都接受了,是啊,谁家娶媳妇还要倒贴着一个奶奶呢?要说青莲的丈夫人倒也本分,知道心疼农村的父母,也知道心疼老婆孩子,更知道心疼青莲奶奶。拿青莲当宝贝似的捧着,只是太木讷了。不过,青莲刚开始并不在乎,正如她自己所说:她是为奶奶活着。
青莲和大伟都各自结婚成了家!这两个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恋人,仿佛就这样都按照各自的人生轨迹毫无交集的运行下去了!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19 21:36:00 +0800 CST  
第二章
8、孝顺孙女不快乐

刚刚进入九十年代的白塔城,显示着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所迸发出的稚嫩的蓬勃朝气——城区内多了几个二三层的楼群,过去唯一的一条商业街也具有了向四周辐射的能力,新开的整洁、干净的门脸,时髦的服装屋,向外播放着流行的港台歌曲。似乎是她们给白塔城带来了现代的繁华和热闹。县城人口也跟着多了起来,精明的温州生意人总能无孔不入的把握先机,美容美发就开了好几家。大街上行走的人群,较之以前增添了几分快节奏。
城市的发展建设已经让古老的白塔近邻城区,虽然它不如十年前那样令人觉得遥远,但是它已经显得越发破败和陈旧。据说市政工程打算给白塔刷刷白,以保持它作为这个城市的象征,但是白塔原来已有的裂缝的加大,似乎让它继续成为标志的希望和意义已经显得并不那么大了。
青莲同其他人一样,也被中国汹涌的改革大潮裹挟着,亦步亦趋地变化着生活的环境和节奏——由原先她刚结婚时学校分给的两间平房搬入教育系统内部新盖的简易楼。虽然只有两居室,但是对于青莲来说,她已经很满足了。
就因为结婚时只有两间平房,奶奶说什么也不肯搬过来和他们一起住。但是青莲怎么能因为自己成了家就扔下奶奶一个人单独在一边住呢?青莲好说歹说,最后实在是没招儿了,还是编瞎话说自己怀孕了需要奶奶照顾,奶奶这才痛快的搬过来。两间平房虽说也够住,但确实是挤了点,这都好说。尤其让青莲怵头的,是去厕所。
公厕离着家大约有五十多米,下雨阴天的时候,厕所脏的够呛,尤其夏秋季节,除了苍蝇还有几乎满地、半墙的蛆。平时还能踮着脚尖躲着它们,这雨天简直就没法躲。青莲还尤其怕虫类,如,蛇,蛆,毛毛虫之类。所以,每去一次厕所,她就提心吊胆,小心翼翼,更怕一不小心把它们带回家,所以,每次从厕所出来,她就一路上不停的跺脚、跺脚、再跺脚;低着头不停的左看右看自己的两条小腿,生怕它们爬到身上来。白天还好说,晚上还没有电灯——不是没有,而是灯不亮了没人管,每次晚上去她都得拉上丈夫陪绑!她最担心和害怕的还是奶奶去厕所。怕她在路上或厕所里滑倒摔着。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一个很熟悉的邻居老太太,七十七、八岁了,刚进厕所里蹲下,就犯了病再也没能起来,据说是死在了厕所里。奶奶曾嘱咐她,不要在第二个茅坑里蹲,说是那个老太太就是蹲的那一个!从那起,青莲无论蹲哪个都觉得有老太太的影子——一共才三个茅坑啊!吓得她只好多跑一半儿的路去附近一个单位的厕所。
还有,她在怀着儿子七、八个月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太紧张、太害怕了,刚一蹲下,就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她勉强抬头起来,就觉得眼前直冒金花,一片漆黑。她也过顾不得脏了,扶着厕所的墙踉踉跄跄的走出来,脚底像是踩了棉花堆一样,心里还难受着。才走了几步远,就晕倒在路边,所幸有个邻居看见,才被架着回家。后来医生说是青莲身体太弱了,血糖低造成的。
所以,仅从这一件事上,青莲就觉得搬进楼房太值了!两室的单元房带着一厨一卫,晚上再不要去公厕了!城市文明的进步让她感觉到享受和满足!虽然她从小感受到的父爱并不是很多,但是住进楼房这件事却让她很感激父亲——她自己没有存多少钱,婆家经济也不宽裕,教育口说是分楼,还是要交钱的,没交钱的青年教师是分不到楼房的,这3000元几乎是父亲全包了!。别人说,那是因为父亲亏欠青莲和奶奶,但是青莲从来不这么想,她总觉得父亲一直是疼爱自己和奶奶的。尤其是当自己成了家,有了儿子,她更能理解父亲,更能理解父亲当初的选择!现在想想,不是幸亏有父亲给自己出钱吗?要不,自己这么年纪轻轻的,哪来的钱交集资款呢?和自己同龄的甚至比自己大好多岁的,因为没钱还住在平房的不是大有人在吗?为此,青莲感激父亲,也感激继母。奶奶也因此对自己的儿子少了许多的怨气。
亲戚朋友老邻旧居的也都说,青莲奶奶老命真好,真是苦尽甘来,现在跟着孙女一起又住上了新楼房,不光是舒适,关键是顺心呐,比跟儿媳妇过强多了。大家都夸青莲有良心、孝顺。在别人的羡慕和赞许声中,青莲倒也觉得没什么,奶奶把自己养大,自己现在赡养她天经地义,就是父亲要接奶奶走,自己还不放心呢?!
搬进了楼房,青莲也用心收拾着自己的这个面积不大、装修简朴的小家。除非批改作业和备课搞的太晚太累,她都要抽出空来把屋子擦得干干净净,即使奶奶白天已经擦过。她总是不太放心,怕哪里还不太干净。这让家里人都随着她“干净”起来:进屋就换拖鞋,东西不乱扔乱放,上床前要洗脚。她想有个改观,想从搬进新家之日起就更加踏实一些,认认真真的对待奶奶、丈夫和儿子。毕竟人生只有一次,日子,终究是自己的!青莲时常对自己这样讲。不过青莲发现,要做到这些的确很难,她不知道如何做到认真对待,尤其是对丈夫。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踏实不下来,好像不会踏实。青莲总是觉得不充实、不快乐,好像就没有真正快乐过,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20 12:18:00 +0800 CST  
9、平静夫妻房事哀

虽然不快乐,但她又实在找不出理由。还是因为自己在上初中时发生的那件事吗?她不清楚,也不愿意去想,她宁可忘掉。反正这种不快乐的感觉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虽然表面上也和别人一样地工作和生活,但总觉得无论什么都是淡淡的,毫无朝气和激情,并且还略带愁绪。自己生活里缺什么呢?似乎缺少爱情!但是对于一个已经成家、且孩子都两岁的人来说,还谈缺什么爱情?即便是缺,能去追求么?又到哪儿去追求?追求什么样的爱情?青莲一边暗自询问着自己,一边又觉得好笑。
奶奶却很知足,对家里的一切都很知足。她常对孙女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啊。”青莲总是笑笑,不做言语。她看着小外孙,喜欢的不得了,不自觉的自言自语道:“这世间是母凭子贵,瞧这孩子长得,大了一准儿能有出息。到时候,我的青莲就更有福喽!瞧瞧现在,能早生贵子,又早早的住上楼房,真是个好命的呀!”虽然是奶奶和外孙说话,但是无意中听到这话的青莲,心却暗淡了许多。她想起了大伟奶奶曾经说过的话:“天上娘娘送来的孩子长大了一准儿好命,有福享!”她也想起了大伟奶奶,——那个在她小时候给过她很多关爱、很多温暖的奶奶,在自己还毫无回报之力时,就匆匆走了!更想起了大伟,那个让她无限期待过、依赖过、愧疚过、悲伤过、惆怅过的心中恋人和青春男孩!我是天上的娘娘送来的?我是好命?青莲独自思索着,那个曾经在她心里彻底坍塌的童男童女梦,此时仿佛又无力的悠悠飘回来,反衬着她内心的无助和苍白!
刚搬入了新家,心情还不错。还没有什么夜生活的白塔城的夜晚,一片安静。月光被窗帘挡在了窗外。
“哎,把窗帘拉开吧,让月光进屋多浪漫。”青莲轻声对丈夫说。
“你清醒清醒吧,这是一楼。”丈夫笑了。
“嗨,真是遗憾。看来从此与月光绝缘了。”
“没有月光不是一样?你不是喜欢黑夜吗?”丈夫不失时机的表达着他的期待!
“你这个人真无聊!”青莲突然觉得都没了说话的情绪,翻了个身,背过脸去。
丈夫被她堵得不知说什么,却也有些生气。是啊,又有谁能对身边躺着的如花似玉的女人无动于衷呢?更何况还是自己的老婆!他忽的坐起身,尽量压低声音,缓缓的说:
“青莲,咱们应该谈谈这个问题!我觉得它很严重!”
青莲仍然背对着他,稍微动一动身子,似乎是想回应,但还是没有说话。
“我们是夫妻啊,做这个事是应该的!你怎么老是不情愿,老是烦呢?除了头疼,就是肚子疼,要不就是胃口疼,要不就是来事儿了。你自己说说,你好过几天?我就那么让你烦吗?”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烦你,是烦这个事儿!咱别说这个了行不行?哪次能说出个结果来?”青莲虽然在究竟是烦丈夫还是烦这个事儿上有些混淆不清,也有些心虚,但是一提这个话题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是不正常,是性冷淡!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去医院,好,你说去哪个科?找什么样的大夫?”青莲有些发疯的样子,令丈夫的气消了一些儿,但他还是在说:
“我都闹不清你这是身体的病还是心理的病。我都打听过我们同事了,他们的老婆没有一个是你这样的。”
“这种事儿你也能去打听?亏你做得出来!你打听到什么结果啦?”青莲讥讽着。
“她们都很快乐啊,没听说一个像你这么烦的。老杜的媳妇儿都离不开他,一天都离不开。”丈夫一脸的委屈。
“人和人不一样,你千万别再瞎打听了,多丢人!结婚不就是为了生儿育女吗?儿子也生了,你还想干什么?把它当成娱乐项目吗?”青莲的声音不知不觉就大了,吵得孩子突然睁开了眼,毫无意识的四下一望,又很快闭上。接着便呶了呶小嘴儿,歪一歪头,又甜甜的睡去。青莲和丈夫都紧张地望着儿子,生怕他醒了盹,见他睡了都松了一口气。
“咱俩谁也别生气,心平气和的说。”丈夫尽量压着火。
“还说?说什么?”青莲见他穷追不舍,很不耐烦。特别是对于这样的话题。
“做这个事儿,你感觉怎样?”
“难受!烦!”
“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
“那你说是谁?”
“??????”
“这到底是为什么?”丈夫苦苦地追问道。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20 20:27:00 +0800 CST  
10、漂亮是罪还是福?

“我怎么知道?”青莲喃喃的回应着,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
“那我强迫你做,不也做了?”
“你一提这个,我就浑身难受。你强要我的时候,你知道我什么感觉吗?就跟上了大刑一样!我求求你,就算我求你行不行?别再强迫我了,好不好?”青莲说着说着,似乎激动起来,眼里哗哗流着泪,声音也开始颤抖,她忽然起身,跪在床上对着丈夫磕了一个头。
丈夫也心酸起来。自己这么爱老婆,疼老婆,不想却在这件事儿上给她带来这么大的痛苦和伤害。
“我真混蛋!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强迫你!”丈夫变得温柔了。
“我怎么放心?这话你都说过几遍了?”青莲哭的越发的伤心。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过日子所依赖的丈夫,会这样伤害自己!
“这是最后一遍!”丈夫有些发狠,似乎是自言自语,也似乎是对青莲的承诺。
青莲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丈夫的需求不是性,而是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不像一般女人似的,性爱参半。她也明白,这些丈夫是不能够全部给她的。丈夫只是需要她的漂亮,她的身体,却似乎并不理解她的性情,她的心思。这个是青莲对任何人都不愿触及的,哪怕是丈夫也一样。她自己也不怎么清楚,为什么对夫妻间的这个事儿这么反感。只要是丈夫一碰她,哪怕是碰到她的手指,她就会觉得浑身难受——一种不可言状、无法说出口的难受。刚结婚时还不是这样,尤其是最近,简直让她无法忍受!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患上了某种病!理智的时候青莲也想:谁家的小两口不是热热乎乎的,丈夫凭啥就该受这样的冷遇呢?
青莲平日里不化妆,一瓶丈夫特意买的香水都没有开封。她也不怎么打扮,穿着整洁就行。她不愿意引来别人赞美、羡慕甚至嫉妒的言语和目光,她希望自己越平常、越大众越好,平常到扎在人群墩儿里就能够很快的消失——就像小石头块儿投入水中马上就消失一样。她觉得平常就是一种安全,是一种保障,那样,她的心里最踏实。可自己偏偏长了一张非大众的脸!她低调的隐秘着自己的漂亮,尽管这样,她在别人的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一种忧郁的美,不带任何修饰和装扮的脱俗的自然美。
青莲认为漂亮是一种罪过,也认定十六岁时受到伤害的原因在于自己的好看。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一点不假。所以,她尽量可能的减少和躲避因漂亮给自己带来的困扰和麻烦。然而,美总是让人过目不忘和回味无尽的。
一次去教育局开会,青莲早去了一会儿,会议室还锁着门。她正在门口站着,曾经在年初教改会议上见过的林副局长走过来。他很年轻,青莲觉得他也就比自己大个六、七岁。
“来这么早,秋老师。”
“啊,早了点。”
“早了好,比踩着点儿来强。”
“到我办公室坐会儿。” 副局长热情相邀。
“不了,不了,林局长,一会儿就到点儿了。”青莲本能的戒备着。
“那好,我打开门,咱们到会议室。” 副局长仿佛格外热情。
“秋老师,你对我以前还有点印象吗?”
“以前?”青莲有些发懵,“那个以前?以前我们认识吗?”
副局长笑了笑说:
“以前,你还没毕业的时候,还有人给你我提过亲呢?”
“啊?我,我怎么不知道?”这确实让青莲诧异了。
“你怎么不知道,当时是一个叫郑婶儿的给提的,她是我表舅爷家的表姑,你当时嫌大,不愿见面。我这头正好有另外一个提亲的,家长建议先去见一见,结果被人家相中了。”
经他这么一说,青莲好像是断续的有点儿印象了。说是一个什么主任、还是什么局长的公子,本来是要见面的,虽然大了点儿,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听说是和一个什么局长家的千金结了婚,也是当时门当户对的典范了。不过这亲戚的关系,青莲倒愣是没拐过弯儿来,怎么舅爷家还有姑?仔细一想,好像也对!
“唉,只差一点点就.和你擦肩而过,真是遗憾,你还是那么漂亮!” 副局长的表情写满惋惜。
“您真会说笑。”青莲觉得既不好意思,又有些好笑。
“以后有事找我,亲戚不成情意在。”
“好好好。”青莲一边答应着,一边暗笑,就是成了也不是亲戚啊。
正说话间,青莲所在城关一小的吴校长进了会议室。他听了个半句话,追问着:
“领导和秋老师是什么亲戚啊?”
“啊?不是——”青莲正想解释,副局长顺势说:
“啊,是老表亲,表妹,都差点儿论不上来了。”青莲暗自好笑,也不便再说什么。但从此之后,一小的老师都知道了青莲有这么个领导亲戚。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21 11:53:00 +0800 CST  
11、为谁牵挂为谁愁?

青莲的漂亮是人尽皆知的。但是她的内心情怀却很少有人知道。她喜欢读散文、诗歌、古体诗,还不时自娱自乐的写上几笔。在青莲看来,这就是一种内心的宣泄吧。不然,又能够向谁说呢?谁又能够理解自己呢?丈夫吗?她不敢苟同。除了性事,在工厂做工的丈夫就是个机械人。他一点不浪漫,一点不幽默,更别说诗情画意!
青莲不爱凑热闹,倒是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这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种寂寞,然而对于青莲,却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她愿意追寻着内心的感受,并把它宣泄于笔端。
郁郁的目光下
你在奔忙
幽幽的情愫里
恨本牵强
总也不肯回首
为我轻轻晚唱
总也不愿承认
你我原本只是南柯一望
忘不掉的
许是该牵肠
挥不去的
就只应是迷茫?
留下一片心怀
来温疗我的情伤
郁郁的注视下
你依然追逐着沧桑!
青莲忧伤的一气呵成后,竟也流下了眼泪。这是写给谁的呢?她不知道,只是心里这种游荡的伤怀让她郁郁寡欢。不过写出来,心里畅快了许多。好像是意犹未尽啊,她深思了一会,极力顺应着感觉,捕捉着灵感并快速接受、组织着诗句——
拾起千古情人痛彻的哀伤
伴我多愁的成长
历遍天涯悠悠心路
话你空茫茫
如果,
你只是我误入的梁祝蝶境
如果,
你只是我淡淡的一丝情伤
却因何心痛到
袅袅断肠!
面对静心燃起的的那柱檀香
忽的品味出世间的荒唐
悠然一瞬间
那种沉重就如此的挂在心上!
解甲尘装
却挥不去你的模样
收拾起过去的一段时光
也深深的把你的笑颜珍藏
爬上成熟的彼岸
拧干湿漉漉的向往
回首望去时
你竟是一钵素朴的清凉!
青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痛快!该给它们起个什么名字呢?算了,又不去投稿,让它躺在笔记本里轻松的睡觉好了。想到这,青莲浅浅的笑了笑。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21 21:24:00 +0800 CST  
12、神婆够神女变男

奶奶病了!在家吃药打针都不见好,赶紧就住进了医院!青莲知道,她是看曾外孙给累病的。这让青莲懊悔不已。本来是打算把儿子送到婆婆家去的,但总觉得舍不得!所以,就一天天拖了下来。青莲知道,奶奶都七十出头了,再整天地照顾一个小孩子,确实有些吃不消,但她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她下决心立即让丈夫把孩子送走,要不然家就玩儿不转了。她一边给孩子拾掇衣物,一边难受的掉眼泪,心里不住的打着鼓:孩子到乡下跟着他奶奶,吃住会习惯吗?他晚上会哭起来没完没了吗?他会想妈妈吗?——直到把孩子糊弄着跟着他爸爸上了车,直到孩子在车窗里挥着小手儿,直到车开动的那一刻,孩子没有哭,青莲却哭了。望着汽车远去,她站在那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青莲感觉自己已无力应付生活中哪怕是一小点的突变,她觉得很累,很累!
回到医院,奶奶看到她哭红的眼睛,就知道孩子给送走了。奶奶也掉了泪,她同样也舍不得送走孩子:
“孩子离开你能行吗?晚上哭了可怎么办?”
“都是我这老婆子闹得,鸡飞狗跳!要不孩子哪能离开妈?”
“这老了就不中用了,连个孩子都看不了,还占着个窝,要不他奶奶也能过来管他呀,省得他离开爹妈。”
??????
奶奶一个劲儿的后悔着,絮叨着。青莲只好不停的劝:
“您不在这住他奶奶也不来,家里的活儿谁干啊?早晚得送走。”
“孩子啊,从小就得锻炼,过不了几天就习惯了。”
“奶奶最疼孙子啦,您忘了您是怎么疼我的?保证亏不了孩子!”
“孩子在家,我和他爸都没时间管啊,要不是您给看着,早就送走了。幸亏您管了这一年多,他还在家多呆了呢。”
??????
刚劝好了奶奶,她和其他老师调的最后一节课快到了,又急匆匆的地赶回学校!放了学,又返回医院送饭!晚上又在医院陪床!丈夫厂里忙,又抽不出多少空来替她。几天下来,青莲只觉得筋疲力尽,连想孩子的时间都没有了。奶奶说让青莲叫她爸爸回来,但是她坚持着没叫!她觉得父亲年纪也大了,妻小一家子人,别折腾他了。奶奶住了十天的医院,青莲整整瘦了两圈!
在奶奶出院的第三天,青莲终于病倒了。咳嗽,发烧,浑身无力,腰骶酸疼的跟快要折了一样,可能是盆腔炎又犯了吧?青莲痛苦地躺在床上,心里很明白是这些日子赶落忙活,又加上着急,上了火,这妇科病也来凑热闹。自己的身体本来就赖赖巴巴,胃肠和妇科病不定期的犯,好在没有去住院,只是在家一连躺了四、五天才好。青莲觉得自己很虚,虚的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本来就是双眼皮儿的眼睛又双上了两三层,睁一下都费劲。
奶奶既心疼又担忧,心疼的是自己把孙女拖累成这样,担忧青莲年纪轻轻的身体就这么虚弱。她劝说青莲跟她一起去看神婆儿,青莲不愿去。于是奶奶便找来小多。小多强拉着青莲去了。
看上去这是一户普通的农家。一进院子,就见堂屋里站了三、四个人。
“你看,这都是在这等着看事的,人多的都要排队。”小多略显神秘地说着:
“这家刚出马看病,所以很灵。”
“怎么刚出马的灵?应该看病时间越长越有经验啊。”青莲不解地问。
“你傻啊?这又不是医生,还时间越长越有经验?这都是顶仙儿看病,刚出马时都不认钱,所以就很灵;时间越长,收的钱越多,就只顾着钱了,也就不灵了!”小多低声解释着。
“啊哦,知道了,我是第一次到这种场合,有点紧张。”
“我是第三次。”小多伸出三个手指。
青莲踮起脚尖往里屋看看,见是一个五十多岁、胖墩墩的妇女坐在炕上。眯着眼睛,可能是由于太胖了盘不上腿,只是盘了一条,另一条腿伸着。不停的问话答话,不停的在吸烟。
终于轮到小多和青莲了。
“你俩谁看?”神婆飞快的扫了她们一眼。
“我,我。”青莲有些怯场。
“看什么?看病?”
“对对。”
“我先给你查查。”
青莲这才发现,这个人虽说是个妇女,但是说话的声音、举止、神态都很豪放,反而好像是一个老练、沉稳的长者老头儿。
神婆儿掐掉原来的烟,尽管还有一小截,重新从烟盒里又抽出一根。
“快给三爷点上。”旁边一个等着看病的老太太小声提醒着青莲。
“啊哦。”青莲赶紧拿起火柴盒,抽出,点上。
“没事儿,年轻人都这样!”神婆表示着大度和理解。
妇女怎么成了三爷?真能看病吗?青莲有些发懵的瞅了瞅小多,小多此时只专注在神婆身上。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22 11:43:00 +0800 CST  
13、花姐不花美和丑

“你这孩子,身体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神婆吐了一口烟,有些语重心长。
“你看,你肠胃不好,肝和肺有瘀气,睡眠不行,妇科也不行,对吗?”
“对,对。”青莲真的很吃惊,虽然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肝有病。
“我再给你多看两眼吧,我跟这孩子有缘。”
青莲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感激的看着她。
“报上你的生日时辰吧。”
“阴历三月初三。” 青莲有些毕恭毕敬。
“王母娘娘的蟠桃会啊。嗯,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婚姻不顺心吧?你是命犯桃花了。”
几句话说的青莲心里一惊!神婆并不看她,只是眯着眼睛,好像是在看手指间的袅袅的烟,却又不停的点头摇头,偶尔笑笑,接着自顾自暇的说下去。
“你原本是天上王母娘娘手下的童女,偷跑到人间来就是花姐。花姐原本是不能结婚生子的,到了结婚的年龄就会被收回去。本来偷跑下来就是罪过,你这既结婚又生子的,罪过就更大了,身体哪能会好!这病那病的。你偷跑下来干什么?人间有什么好的?现在知道受罪了吧?”
听到这句话,不知怎的,青莲鼻子发酸,竟然有些想哭!
“不用发愁,王母娘娘照顾着你呢。好好修,多行善,还能回到天上去的。”神婆劝慰着。
“好了,三爷给你抓点药,回家喝了就会好些。”神婆说着就从身后拿出两张纸,重叠着放好、铺平,又从旁边的一个袋子里抓出一把黑红粉末样东西,然后反复不停的抓弄,抓弄,嘴里还叽里咕噜念念有词的念叨着什么,而后又快速的包好,递给青莲说:
“每天晚上临睡前用一大捏这个红糖药砌杯水,喝了就不要再出屋,过几天你身体就会强多了。记住了,喝完了水别出屋!”
“谢谢三爷!”见青莲不知说什么了,小多急忙说了一句。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神婆见青莲不愿动,关切的问。
“我,我想问,婚姻可能怎样?”青莲有些说不出口。
“能怎样?还能怎样?不能怎样!踏踏实实过日子吧,认命就行。”
青莲的心里有些矛盾和复杂,她害怕却也期待着婚姻能有一些变化。
“啊。您费心了”青莲边应着,边拿出十元钱放在炕上。
“记着,胡三爷不收钱,下次再来的话,孝敬三爷一盒烟就行。我只收五块钱的红糖钱。”神婆豪爽的笑着,找给她五块钱。
“谢谢三爷,谢胡三爷了。”青莲和小多一边再三道着谢,一边走出来。
“你怎么没跟我说清楚,她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青莲问小多。
“这都看不出来,看病的人儿是女的,顶的仙儿是男的,胡三爷嘛。”
“哪个胡?是姓胡的胡?还是狐仙的狐?”
“不知道,应该哪个都行吧。你觉得她看的灵不灵?”
“反正病说的有些准。其他的就不好说了。”青莲心里隐隐的,还存着娘娘送来的梦。因为里面涉及到大伟,所以一直不愿意跟小多说。
“病说的准了,其他的会不准?”小多反问青莲。
“唉,也许真该认命了!”青莲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两口子不好么?合不来吗?”
“也不是不好,就是,就是有时候吧——” 青莲斟酌着,发现还真没法说!
“有时候怎样?”
“有时候特别让人烦!”
“怎么让人烦了?”小多穷追不舍。
“就是有时候——他,太腻乎人了,让人受不了。”
“我还以为什么呢?他那是爱你呗!”
“可是我就不喜欢这个,受不了这个!你喜欢这个?”
青莲反问着小多。
“我?大多数的时候吧,还凑合。只是觉得两口子最起码得有个相互照应吧?你不能说,用得着了就上,用不着了就甩一边,拿我也太不当回事儿了吧?”小多气呼呼的接着说:
“关心我还不如关心他妈多呢!照我看,这辈子过不过得下来,还得两说着呐!”
“不至于吧?”
“但愿不至于。”
俩人沉默了一小会儿,青莲轻声问:
“大伟哥怎么样了?”
“你还想着他哪?”
“我就是随便儿一问。”
“好,我就随便儿一说——也过得不怎么样!对他妈倒是孝敬,对老婆差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差得远去了。他不是在商场里租了几米柜台卖服装吗?可就几乎长在他的柜台上,对嫂子不闻不问的,不待见呗。”
“唉,怎么都这样。”青莲又叹了口气。
“也难怪,他媳妇确实长得丑了点儿,配不上他。”
“丑俊不都早在脸上了吗?早干什么去了呀?哪是丑俊的问题。”
“那你说是什么问题?”小多问。
“不知道。夫妻之间本来就是无解的。”
这个郁闷的话题让俩人不欢而散。末了,青莲嘱咐小多:“有空儿来找我,礼拜六日,晚上都行。”
“知道了。”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22 20:40:00 +0800 CST  
14、神药不神遇气功

时间一天天过去,日子也在平平淡淡的过。也只有在时间的怀抱里,一切才都是真实又真正的平等着。它不会让一个人多过一天,也不会让一个人少过一天。
青莲按照神婆的嘱咐每晚都喝那被神婆抓弄过的号称能治病的红糖水,坚持了大约有十多天。她感觉身体似乎真的有些好转。但是过了些日子,她的胃口又开始隐隐的疼了。这可怎么办呢?
星期三的下午,青莲上完了第一节语文课,正在办公室批改学生们的作业。胃口又隐隐约约的疼,可能是凉着了?她都不想去猜测什么原因了。青莲不由地皱起了眉,她放下手中的笔,把手捂在胃部。邻桌的李老师见了,问:
“青莲,你是不是又不舒服啦?”青莲点点头。
“带药了吗?”
“没,没带。”
“你不是没课了吗?要不和领导请个假先回吧?”
“老是请假,我都不好意思了。先坚持一会儿再说。”青莲有气无力的说。
“你这人真是的,何必这么要强呢?对了,我家那口子前几天去北京出差,说是北京的公园里有不少练气功的人,说气功能治病,不打针,不吃药,病就能好。”
“对对,我家邻居的儿子在石家庄上大学,他就练的一种叫形神桩的气功。”钱老师也凑过来说:
“听说现在大城市气功很流行,很热,说是癌症都能治,有个郭林气功就是专门治癌症的。”
“气功?还治病?那是不是很贵啊?”青莲为治病花钱都有些怵头了。
“我听北京的亲戚说,学气功不要钱。”后桌的王老师也插了一句。
“人家那是大城市,咱这小县城哪有啊?”青莲的语气里有点儿期待和无奈。
“流行的东西快着呢,说不定哪天就来了!”李老师安慰她。
那天下午,她没有坚持到放学就回家了,但是同事的话却被很快应验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一个多月就过去了。一个星期天的下午,青莲和丈夫刚从婆家看儿子回来,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小多兴冲冲的闯进来了。
“青莲,告诉你件好事儿!”她边说边往里走。
“什么好事?”
“听说过气功没有?能治病的那种!”
“前些日子刚听同事们说起过,说是挺厉害,能治癌症。”
“对喽,咱这体育场就有教的,学的人还真不少。他们是晚上教课,早晨练。听说教气功的老师还给治病呢。咱们去看看!”
“非得今天去吗?我刚从他奶奶那里看儿子回来,有点累。”青莲有点儿犹豫。
“去吧,去体育场看看也好,万一管用呢。也省了这疼那疼的。”丈夫撺掇着说:
“你们吃完饭再去,我马上去做饭。”
“看,多贤惠的妹夫。但是——”小多故意拉长了声音:“时间来不及了,一顿不吃没关系。我在家八顿饭不吃
保证没人问一声。行了,赶紧收拾收拾走吧。”
“那你跟奶奶说一声吧!”青莲嘱咐着丈夫:
“我们去看看。”
走进这间所谓的教室,青莲和小多就开始四下打量起来。这是一间最多能容纳下三十多人的房间。正前方的墙上,
黑板上边,张贴着“中a华养生f益智s功s高级功法一部功速成班”的横幅,黑板右边的空白处,挂着一副人物半身像——一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似乎微微烫了头发,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打着领带,显得和蔼,英俊、潇洒,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的两眼总是深沉地望着你,仿佛他生来就是让人膜拜的一样。挂像的左右两边,分别在稍微低于挂像的高度挂着一个手写条幅——左边的写着:s中w功八德;右边的写着:f中w功八念。气功还有理念么?青莲有些纳闷。她仔细看下去:
s中w功八德:一、功高,不专横傲慢;二、位显,不以权谋私;三、受荣,不得意忘形;四、遇挫,不颓唐弱志;五、临财,不见利忘义;六、见色,不起淫生邪;七、待人,讲利他宽宏;八、营职,比鞠躬尽瘁。
d中e功八念:创业建功,聚人和气,中体意识;效益效率;爱国守法,遵纪保密,勤俭持家;守信重义。
“这些理念真好,”青莲心里由衷地赞叹着,这个人是谁?这些理念都是他提倡的吗?这些可不容易做到!这要是人人能做到一半,社会恐怕会是另外的样子。
这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走进来,为人们摆好凳子,又到黑板前准备好粉笔、板擦之类的东西。小多走过去问:
“请问,谁是这儿教气功的老师?”
“你有什么事吗?”年轻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我们想了解一下。”小多说话间,又有三五个人围过来。“是啊,是啊,我们也想问问。”他们插嘴说。
“你们想了解什么?”
“这气功能不能治病?它都能治些什么样的病?”小多试探着问道。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23 11:51:00 +0800 CST  
15、气功够神能好病?

“气功肯定是能治病!而且什么病都能治!不过呢,得自己练。它是以自己练为主,别人治为辅。”年轻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准能治好么?”
“气功治病包治百病并不包治百人。”年轻人被七八个人围着,并不慌乱。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不解的问。
“就是同样的病,一个人好了,另一个人不见得就好,气功治病最讲究一个‘缘’字。”
“听这意思,你这好像是佛家功吧?”
“不是,张小平的才是佛家功。” 年轻人显得很内行。
“那你这就是道家功了?”那人追着问。
“我这也不是道家功,我们是中功,它是融佛、道、医、儒、武为一体的。这不是我家的,它是由现代生命科学家张G宏Y堡老师创编的。喏,就是挂像上的那个人。”年轻人边说着,边用手指了指挂像。
“气功是个新鲜事物,大家肯定还问题多多。这样吧,如果是拿定主意学的人,就去交一下学费。今天刚好是开新课的第一天。学费是四十块钱。”
“听说气功都是免费教的,怎么这儿还交钱?”有人提出疑问。
“免费的治病不彻底,不失不得呀。再说,教气功的也不能靠采气活着。”随着年轻人略显囧态的解释,众人都笑起来。
“是啊,只要能治好病,收费也行。”小多说着看了看青莲。
“就是就是,关键是能治好病。”有个中年妇女也附和着。
“气功好学吗,老头儿、老太太都能学会吗?”有人问。
“能,能学会。放心吧,这期学不会,下期免费再跟着学,直到学会为止。”年轻人边走边说:
“来来来,到这屋来交费。”
“今天没带钱怎么办?”小多故意大声问。
“没关系,没关系,今天先听课,明天带钱补交也行。”年轻人笑着回头对人们说着,却不知是在回答谁。
正式开课了。原来刚才的那个年轻人姓李,只是个打杂儿的,用气功专业的话讲,叫护场老师。讲课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老师,西装革履的,也算是精神。通过学习,青莲才了解到,气功分为好多种,也分为好多家,截止到目前,可以道出名字来得,全国有二百五十多家。自己学习的这家全称叫做中Y华养L生益Y智F功,简称中s功。创始人是张S宏W堡,一个很有学识的东北哈尔滨人。在一九八七年就出山了。W中S功现在几乎风靡全国。
这个学习班,一共六天的时间,每天约两个小时。按照老师的要求,青莲沉肩垂肘的全身放松下来,屁股只坐凳子的三分之一,含胸拔背,两脚自然踏地,把两手手心朝上放在两个膝盖上,静下心来,注意体会着手心、脚心、有病部位和全身的感觉。她感觉手心又麻又热,全身微热,而且轻飘飘的,只是腰骶酸疼的几乎坐不住,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入静。青莲体会到了气功的与众不同。她边听课,边体会,这一个多小时过得可真快,老师说收功时,她还是有些恍惚。她和大家一起被老师带领着,做着收功动作,先搓热双手,再以手搓脸,接着干梳头,搓耳朵,拍打头部,而后做仙鹤点水,深吸一口气气沉下丹田,做完了,睁开眼,她觉得全身很舒服。
下课啦,青莲惊喜地对小多说: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过,说不定我这病啊,还真的就能好了啊。”
“真的?”
“真的!”
“我还怕你埋怨我强拉着你来学呢。”
“不会,不会。”
大家也同样惊奇的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感受,凉啊,热啊,麻啊,跳啊,像虫子爬啊等等。护场的李老师对大家说:
“明天早点来,今天就耽误时间了。明天课下时间会给大家治病。没带钱的记着带钱来。”
大家连说带笑地走出了教室。
有了感觉,青莲学习A中Q功很投入,也很珍惜,她习练的很刻苦。阴历二月初的白塔城,清晨起早还是有些冷,依然还在妙龄的青莲还是有些贪睡,五点多就离开暖和的被窝去晨练是需要执着和勇气的。但是青莲每天都要坚持去体育场练习S中Q功的三大动功。在她看来,只要是能够好了病,这种坚持是值得的!晨风中,青莲都会早到一会儿,自己先站个十多分钟的剑指桩,大家陆续到齐后,再重新完整的习练一遍。对于静功,她除了在课堂上跟着大家一起练,每晚回家后,她还要再花上一个多小时练习小周天和养气法。这时,丈夫和奶奶都躲得远远的,他们都很怀疑青莲这么投入会不会有效果?但是又不敢多管。万一好病了呢?!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23 20:56:00 +0800 CST  
16、意念真是一种力?

到了第五天,青莲惊喜的发现,过去胃肠不好食欲不振的她饭吃得多了,精神状态也有明显好转。奶奶和丈夫都很高兴,鼓励她继续练下去。小多也有明显变化,说头疼的毛病似乎是好了。
周日,青莲和丈夫到乡下看完儿子回来,就约上小多到气功老师那里去玩儿一会儿。她还是第一次在白天去那里,没想到人还真不少,三三两两、有来有走的,居然很热闹!有买书的、买带功磁带的、请老师给治病的??????
“今天有时间了!”李老师热情招呼着。
“啊,对,今天是周日,歇班。”青莲回应说。
“身体这几天变化大吗?”
“挺明显的。”
“你就坚持跟几个班吧,又不收你钱。六天时间毕竟太短了。”
“是啊是啊,你要是不说,我们都不好意思再跟班呢。谢谢你了,李老师。”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Z张S宏A堡老师吧。往后练功多请请他带功,效果很好啊。”
“怎么请呢?”
“这么快就忘了?用请师父疗法嘛!”
“啊哦,对对。”青莲笑着自己的糊涂。
“一会走的时候,最好请一张师父的像,贴在你的屋里,晚上练静功时,开始先想想他,带功效果会更好。”李老师说得很郑重。
“行行,一会我俩每人买一张。”小多说。
“不是买,是请!”李老师加重了最后一个字的语气。
“花钱不就是买东西吗?”小多有些不服气。
“也有花钱买不到的东西啊。像感情啊、健康啊、经验啊。”
“对不起啊,我们也不知道这里边的禁忌。”青莲连声说。
“不不,倒不是说什么禁忌,就是对师父的一种尊重。以后你们入了门。才会了解到师父他有多么伟大!”李老师说得很感慨。
“我们这还没入门吗?”青莲问。
“当然,以后只有拜了师,才叫真正入门。”讲课的孙老师给一个人治完了病,接过了话茬。
“什么时候、什么人才能拜师?”小多很好奇。
“只要学习完了二部功都能拜师啊,什么人都行,没限制。”
“那是不是越往上学,病就好的越快?”旁边的一个人问。
“当然,越学功夫越深,身体的经络也就越通畅,自我调理能力就越强,师父带功、给功就越多啊。”
“师父还给功?”那人挺疑惑。
“当然。他现在也给,只不过你的经络不通畅,给功信号接收不到呀,继续往下学吧。”
“老师,气功太深奥了,我觉得你们这么年轻懂得真多啊!”青莲羡慕地说。
“这不在年龄大小,你学了也一样,可能比我们懂得的还多。我看你慧根挺好,不往下接着学可惜了,有机会去北京学习二部功吧。”
“真的?”
“真的!你不为别的,就为自己的身体吧。”
青莲犹豫着,点点头。临走,青莲没忘了和小多一人买了一张Z张S宏S堡的挂像。
“明明是花钱买东西,还这么多毛病。”小多嘟囔着。青莲笑笑不再理她。
周日,也就是第六天晚上,讲完了最后一天的内容,就接着举行了结业典礼。孙老师鼓励人们畅所欲言,说一说自己这六天来的变化。这一下可热闹起来了。是啊,平时课下不都是这一个话题吗?人们都愿意把这几天自己的身体的变化说出来,以此来分享自己高兴的心情,也以此来鼓励别人继续练下去。青莲因为害羞不愿开口,小多也只是看着别人高兴的说。
“你不去说一说吗?”青莲低声问。
“不去。”小多说的很倔。
临散场的时候,小多去和一个老太太聊了几句,表情有些奇怪。
“怎么啦?”青莲问。
“你猜。”
“你就直说呗。”
“我认识那个上去说自己病好了的老太太。今晚刚来的时候她还和我说,瞅空儿求老师给治一治腿疼,怎么一会的功夫就又说好了?我刚刚去问她,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她说,她找老师给她治腿,当时人家正忙着,就说,意念不是一种力吗?!没好你也说好了,病就好得快!尤其是在结业典礼上对着大伙说,大家都给你一个良好意念,就好的更快了!你说这不是说谎吗?”
“不能吧?也许,这还真是一种方法。”青莲拿不准了。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24 13:08:00 +0800 CST  
17、大师出山仙出马

“你就傻吧,你!”小多不无挖苦地说道。
“咱再跟一个班看看,反正也不用交钱。”
“我看你是有点上瘾。”
“嗯,有点儿。走吧,回家。”
回到家里,青莲把请来的张HB大师的像贴在卧室的墙上。她端详了一会,生怕贴歪了。她看着看着,越发觉得他是这么亲切、这么慈祥、这么庄重,最最主要的,是觉得他很熟悉、很亲近,确实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就跟自己曾经要等待和期盼的人一样。
在她最彷徨、最痛苦和最无助的时候,她曾经幻想和期待着出现一个人、一个神、一个父亲或一个哥哥来安慰她,保护她,温暖她,开启她。从曾经的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在期盼和等待中。有的时候,青莲也想,是不是自己成了家就不盼了?就不等了?但是她发现自己错了!她等待和期盼的不是丈夫!不是丈夫这个人,也不是丈夫这个角色。自己在等什么呢?在期盼什么呢?这样隐隐约约的等待和期盼弄得自己一点都不快乐,有时甚至愁绪万千。
而眼前挂像上这个人的出现令她的期盼有了轮廓。难道张HB大师就是自己冥冥之中的那种等待吗?可他毕竟是个男的呀!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脸红心跳,自己这样想入非非,对吗?但是,自己每晚不都是请他带功给功吗?人家是气功大师啊!青莲在前思后想的错乱和矛盾中,有些相信缘分了,也开始向往和期待缘分了。那什么是缘分?缘分究竟是什么?她概括不出来,也说不清,好像很神秘似的。
丈夫回家了,发现卧室里贴了一张男人像,显得有些不快。闷声闷气得问:
“这是谁啊?怎么贴在屋里?”
“这是ZG宗师张HB!”
“这天天学天天看还不够,还把像贴在睡觉的屋里?”
“你知道什么?还天天看?一天我们都看不着。”
“不是给你们天天上课吗?”
“上课的是他徒弟,人家是师父,早就归隐了!想见都见不着了。”
“归隐是什么?就是藏起来了?”丈夫的神情有些不屑。
“归隐就是到青城山做神仙去了。还藏起来,藏起来干什么?”青莲有些没好气。
“藏起来装神呗,你看你们这些人都神魂颠倒的。饭给做好了都不吃了,家也不管了。”见丈夫发起了牢骚,青莲更懒得理他。
青莲和小多相约一起跟班。
晚上,她俩早早来到体育场旁边的招待所。一进教室,她就看见一个胖胖的五十多岁的妇女在和三、五个人坐在一起说话。青莲眼尖,她一下就认出了是给自己看病的神婆。
“三爷?!”青莲脱口而出后,又觉得自己有些莽撞。
神婆笑盈盈的回过头:
“看着眼熟,你是——?”
“我去您那看过胃口病。”
“哦,见轻不?”
“好过一阵,您怎么也来学功啊?”
“我来沾点儿佛光,聚点儿仙气儿。”
“这有仙气儿?”
“当然啦,你们年轻人不懂,这气功啊,都是有些说道的。”
“什么说道?”
“为什么不管哪个门派的气功大师出来,都叫‘出山’啊?”
“出山?还真不知道。莫非他们以前都在‘山里’?”
“这就是说道!他们都是有师父的,也都是有天命的,到了该‘出山’的时候,不出来不行。就跟我们这出马看病一样。”
气功师?出马看病?青莲怎么都不能把这二者联系在一起。见她满脸的疑惑,神婆不紧不慢的接着说:
“前两年不是有个大气功师灭了东北大兴安岭的大火吗?你知道是怎么灭的?下雨就灭了?”
“不知道啊,我这都纳了两、三年的闷儿呢。”
“灭火就是能使唤雷公电母,这也就是能呼风唤雨。谁能使唤雷公电母?他们可都是天上的神啊!能调的动天上的神的,你说能是谁?”
“那是佛?菩萨?”
“对喽,开窍了!这能称得上是大气功师的必定都有来头,还来头不小喽,你说,这里能没有仙气儿吗?所以,我说我们都是一行的,都是下来行善度人的。”
啊!?青莲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神婆说的话,也不知该怎样去理解神婆的话。
“学气功很讲‘缘分’的,有的人适合学佛家的,有的人适合学道家的,要是学了不适合的,效果就不会好。”
“那麻烦三爷看一下,我适合学中H功 K吗?”尽管神婆并没有明显的变成男人的神态和嗓音,但是青莲还是这样称呼和追问着。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24 22:03:00 +0800 CST  
18、初恋情人再相会

神婆稍微眯了眯眼,在不住的反复微微地点头之后,开口说:
“你适合学这个功,他是你贵人。”她指了指前方墙上的挂像,接着说:
“他是佛菩萨再来,来度人的。”
青莲似乎为自己在教室里练养气法时曾经出现的一个现象找到了些许的答案——一次在做静功时,她感觉入静很深很深,忽然,在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图像——一条盘卧着的大蟒,头颈部高高地扬起,头顶及身上的脊背上有着金色的花纹!她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图像吓了一大跳,本能的睁开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呢?她问过老师。老师说她这是好现象,是开了天眼看到的阴性物质,只不过是天眼不稳定。怪不得她再往下追问什么是阴性物质,老师只是说,以后学了三部功就全都讲到了。
“人家老师能告诉你这些吗?你就是再问,人家也不能说呀。”神婆显得有些慢条斯理:
“什么是功能?什么是天眼?”
青莲和其他听着的人都摇了摇头。
“就是神仙替你做事,给你跑腿儿。为什么叫天眼?不是人眼看到的啊。”神婆颇有些自得的笑起来。
“气功就是气功,气功能治病是科学,别扯上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咱们可都是共产党员。”在一旁站着听了半天的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妇女一脸正色的说道:
“我老伴儿是在法院退休的,现在得了半身不遂,我在这陪着他学中功,效果挺好,咱们可都是共产党员,别搞些封建迷信。”
她的几句话顿时破坏了刚才说者和听者的极大的兴趣。她又正色道:
“你们谁是共产党员?”大家都茫然的四顾着,没人应声。她突然指着青莲问:
“你是吗?”
青莲摇摇头。
“年纪轻轻的,别信这个。”中年干部自顾自的说着走了。
“不信这个,你到这儿干什么呢?这儿可是神家的天下!”神婆不服气的小声嘟囔着。
青莲和小多对视着,小多问:
“她们谁是神经病?”
“不知道。”俩人低头偷偷笑起来。
抬头间,看见有母子俩模样的人正在后边坐着,男的二十多岁,中年妇女已近五十。咦,那不是大伟哥吗?大伟也看见了青莲和小多!青莲有些愣住了,心也激动的砰砰直跳!别看是住在同一座小城,可真有几年没见了。大伟显然也很吃惊。
“大伟哥,婶子。”青莲奔过去,亲热的拉住大伟妈妈的手。
“青莲,你也在这?”大伟问,眼里还保留着过去的光芒,只是脸上多了些沧桑。
“嗯。你还好吧?”
“还好,还好!”
“这是谁?青莲?”大伟妈妈有些不敢认青莲了。
“是我,婶子,您也来学功啊?”
“嗨,这些年身体不行了,这不听说来了教气功的,大伟非得拉着我来,也不知道能治病不?好学不?”
“能,能,容易学。”青莲安慰她说:
“气功治病挺好的,您学学,再练练,身体就好了。”
“可别再白花钱了,这几年因为治病,可是扔了钱了。”
“不会,我和青莲上一期刚学过,觉得挺好,再跟跟班。您坐吧。”小多对大伟妈妈说。
大伟妈妈被小多引着去说话,青莲知道她是故意的。
“你,还好吧?”大伟有点手足无措。
“挺好的,你呢?服装柜台赚钱吗?”青莲也不自在。
“也还凑合。你,你都当老师了,也都有儿子了,怎么样,顺心不?”大伟有些故作轻松。
青莲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滋味,本来有时确实挺惦记大伟哥的,小时候的情分总也挥不去。可是当大伟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真不知该说什么?说些什么呢?怎么眼泪下来了呢?
“单奶奶走的时候,我也没在家,小时候她那么疼我,我都没能送送她,现在想起来真是对不起单奶奶。”仿佛也只有这一个话题可以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地流眼泪,不过,这也是青莲的心里话。
“你当年一走,可把我害惨了。”大伟苦笑着:
“我到现在都还纳闷儿,当时你为什么突然就转学了?是为了摆脱我吗?”
“你怎么能这么想!”青莲的痛苦又被翻腾起来。
大伟还是想听青莲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大家安静一下,选好自己的位置,自由坐,自由坐。我们马上开始上课。”护场的李老师走进来,拍拍手掌,大声地叫大家安静,调节着气场。
大伟的突然出现,让青莲这一个晚上都没能好好听课。童年的一幕幕不请自来的在脑海里高调的溜达了一个遍!已经有些淡忘的记忆又重新敲打着青莲的心房。她还需要大伟的保护吗?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25 10:44:00 +0800 CST  
19、爱火重燃气为媒

本来大伟是陪着母亲来求医学功的,因为青莲的出现,大伟变成了学功的主角。大伟的心活了,虽然他对中功感兴趣,但他知道自己心活的意义并不全在于此,他也知道这很不应该。但是,他管不住自己,他太喜欢青莲了!他还想,像小时候一样去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保护她!想这样去对待她一辈子!不论将来会如何?以后会怎样?他都不想再轻易地与这个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分开!
下课了,三个人又很自然地凑在了一起。
小多看出了大伟的心思。她提醒大伟说:
“哎,现在青莲可没人欺负,你最好离她远点儿。”
大伟笑笑,并不理她。小多又提醒青莲:
“大美人儿,小心桃花劫啊。”
“你想多了小多,我们都是有家有业的人啦。”
看着青莲的轻描淡写,小多放心了:
“到底还是青莲,比大伟正派多了。”
与大伟相比,青莲确实是现实和单纯的多,她不想再与大伟有过深过多的牵扯,以前的出于种种原因的悬在心头的挂念,现在在见了面之后,倒在瞬间都落了地——她踏实了,也放下了。
青莲和小多一连串儿跟了四个班,她更加认真和刻苦的一门心思的学功练功。无论是早起晨练还是晚上听课,她几乎一天都没落下。站桩、拍打、采气、疏通任督二脉、养气、聚气、小周天,这些似乎成为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内容。只是,她从不敢尝试给别人治病,总是认为自己的病还没好利索,怎么能够给别人治?
天气渐渐暖和了,青莲在晨练时也尝试着对着树木采气。听老师讲,春天,多对着松树、柏树采气会对身体的肝脏有益,她试着对着公园里的松树采气,果然感觉两手及全身凉凉的,舒服极了。老师还嘱咐过不让对着槐树采气,说是‘槐’字是‘木’和‘鬼’组成,太阴了。但青莲想试试是什么感觉,于是她对着槐树采气——果然是刺刺扎扎的感觉!老师还说,春暖花开的时候,爱美的女性可以对着开放的花儿采气,绝对会越来越漂亮!但是青莲不想采花儿的气,自己只要身体好就行。青莲这样知足的想。
胃病和妇科病一个月也没犯!这可是史无前例的。青莲的脸上多了笑容,脸色也好了很多。只是生活节奏比学中功之前是紧张了不少,连吃晚饭的时间都快挤没了,就更没空儿与丈夫拌嘴吵架了。青莲的容光焕发让奶奶和丈夫都很高兴。丈夫很纳闷,气功真有那么大的作用?
青莲的身体好多了,在大伟和小多的鼓励下,终于敢给大伟妈妈治病了。她用‘神仙一把抓’,一抓一甩,她好像看到病气被源源不断的抓出来,不到十分钟,大伟妈妈的腰疼就觉得见轻,青莲高兴地反复问:
“婶子,真是见轻吗?你说实话?!”
当她确定大伟妈妈说的是实话时,她感觉中功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她的好奇心时不时地令她回想起神婆和那个学功的女干部的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有一次在下课的时候,她禁不住去问老师,孙老师挠挠头,像是为难的样子,说:
“怎么说呢?气功允许每个人对它品头论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和看法。你都可以暂时保留,你自己一步步去学,然后才有能力去鉴别!”
“那老师鉴别的结果是什么?”
“我的是我的,你的是你的。千人千样。”
“怎么有点像佛家的禅宗?还千人千样?”
“你接触过禅宗?”
“没有,只是前些天看过一本铃木大拙的《禅学入门》,还是我上中专的同学寄给我的,她妈妈是学佛的。”
“没看过。但我觉得你慧根挺好,你如果去北京学,那里老师的答复可能更能让你明白、满意。”
“我只是想问问,当教师的职业病嘛。”青莲有些自嘲。
青莲确实想弄个明白。从来没有什么知识或技术能像Z中K功这样勾起她这么大的求知欲。气功太诱人了。她想学下去,要是能和大伟哥一起去该有多好!但还是拉上小多作伴一块去北京吧。

楼主 夜灯独明  发布于 2016-06-25 22:30:00 +0800 CST  

楼主:夜灯独明

字数:114154

发表时间:2016-06-16 23:40:2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7-19 22:06:4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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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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