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那些年邻居的事

人过四十就比较容易怀旧,现在的日子虽然温饱有闲余,但仍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怀凝结于心,尤其是眼望家乡的山山水水的时候。
当你看到从身边一阵风似的走过的青年,或是活泼嬉笑的学生都不禁心里暗叹一声“年青真好。”有时候连做梦都做的是小时候在家乡草地上扑蝴蝶,逮蚂炸。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2 09:45:04 +0800 CST  
每到过年,三十的上午都穿新衣服,贴完春联之后孩子们就成群搭伙的走上街头,炮仗是那些个孩子兜里必备品,从家里串鞭里偷摘下来的,有对伙的孩子走过,必要点燃了扔一个出去。叭的一声听响,似乎心里痛快。如果被扔的孩子不高兴了,“孙子唉,眼瞎么”。扔炮的孩子便会怼一句,“大过年的,不许骂人。”但是没人会不高兴,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仿佛一年的开心都要在这一天释放出来。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2 10:09:09 +0800 CST  
大年三十的晚上熬年,意思把旧的一年熬去迎来好的一年。有句俗语老话,庄户人盼来年,来年就比去年强。那时全村最先进的电器是广播局给每家安装一个喇叭,俗称砂锅片,最文艺的节目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歌曲和智取威虎山戏曲。智取威虎山砂锅片还放不了,不过郭兰英的南泥湾也风行一时。
我们熬年好听故事,讲故事的人叫文常岁当年也就五十多岁,识得几箩筐文字,当然书也就读过一些。他在村里的职务不低,是生产队会计也还兼着给人看病扎针的职位。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土医生。
文会计很会讲故事,听他讲故事是一种享受,因为他能把故事情节讲的绘声绘色。村里人都爱听,大年三十的这天晚上村里去他家听故事人去晚了不会有座,因为孩子们先去了,坐在坑上听着故事还能赚几块糖吃,可是爱听故事的大人去了就只能站着。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2 11:22:51 +0800 CST  
他讲的《黑龙复位》,《姑姑崖》等故事深入村里人的人心。也是每年三十晚上必讲的。
相传在古时候,赤城县城城南兴仁堡有个姓袁的财主。虽然家有万贯,地有百顷却乐善好施。每年的六月农民们青黄不接之时,他必要在村头路口搭上帐蓬施舍粥粮。也有那面子磨不开的乡亲不去吃粥,夹着粮袋专程来家里借粮的。借粮当然就得说由头,什么去年欠收啦或者孩子多太能吃。他直接就会说,“甭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把锅里焖熟的土豆先给你拾上一盆放在面前,夹些咸菜。说,“先吃,先吃,吃完好说。”
如果借粮人二话不说拿着熟土豆就吃,那他这趟没白跑,袁财主就会问借多少,然后拍着借粮人的肩膀笑呵呵的说,你回家等着吧。不到晚上他准定会让府里长工把粮食送到你的家里,因为用他的话说你需要。
如果送到你面前的熟土豆你不吃,或者你四平八稳的坐下剥皮再吃。那么对不起,我家去年也欠收缺粮,两个字不借。袁财主就是这样一个怪人,但是时间长了,乡里邻居大都知道他的脾性,那么凡是熟人去了,肯定都能借到粮食。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2 12:06:12 +0800 CST  
话说这年六月末的一天,粥棚里有人和施粥干活的长工就吵吵上了。袁财主踱过来在旁边听了一会才明白,这个黑脸的年青汉子吃了两碗粥没饱,还要盛时被伙计给挡住了。施粥有个规矩,管饥不管饱,一人顶多两碗。两碗过后爱饱不饱,上一边儿呆着去,后边还有没吃上的呢。可这位黑汉硬说自己没饱,你施粥赚名声,不让人吃饱算怎么回事。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2 12:21:57 +0800 CST  
听口声袁财主知道黑汉不是三里五村人,于是对着伙计摆摆手就把汉子领到家里去了。
挺能吃,又加了五碗米饭黑汉一捋肚子才算吃饱。
老袁问,“那里人呀,家里还有什么人?”
“海佗山人,家里爹娘早死,兄弟姐妹没有,光棍一人。”
老袁一听,说,“别走了,给我干能吃个饱饭,年底还有工钱,咋样?”
“工钱不工钱,能吃饱就行。”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2 12:36:14 +0800 CST  
“姓甚么?”
“黑。”姓黑长的又黑,黑汉这就给袁家干上了。
一晃三年,这三年里黑汉干活老实厚道,从不偷奸耍滑,惹得老袁挺喜欢,于是黑汉就升了长工头。
一天老黑来找老袁说,“东家,后梁还有三亩地,到是拿个注意呀。”
“呵呵,”老袁一笑,他给忘了,都是地多给闹的。
“种高梁吧,别的都迟了,熟不了。”
“那行。”老黑带人种了高梁。
五月锄青苗,老袁突然想起后梁上的三亩高梁,问老黑,“高粮种稀了吧。”
“噢,是么?”下午老黑就把苗拔了,三亩地只留五棵,四角四棵地中间一棵。
三天后老袁地里转悠回来,气冲冲的找老黑说,“伙计,年底结工钱吧,不想干想走早说嘛。”
老袁把他的行为看成了不想干的表现。
老黑不紧不慢的说,“秋后再定吧。”
秋天打粮时,老黑找到老袁,“支粮屯。”
“支个屁。”五棵高粮支粮屯,玩人哩。老袁心里不高兴,但是也没吱声。
那天,老黑从地里取回高粮穗在大场里一摔,眨眼间大半场的高粮堆起来。老袁支了三回大粮屯。
这事儿后,老袁知道黑汉不一般。一天两人喝酒老袁说,他有个老儿子,今年才八岁,以前生男的都闹病死了,这孩子想认个干爹,好养大。你同意么。老黑一听说,行吧,咱也没儿没女的认了咱就有个干儿子,也挺好。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2 13:22:48 +0800 CST  
年节后十五,三里五村的人都去四十里外的样田镇看戏。袁家儿子也闹着要去。老黑说,白天戏没有夜戏好看,晚上干爹带你去。
晚饭后,老黑领着干儿子来到院里抓过一条扫帚骑上
说,儿子骑上闭眼。只见两人腾空而起,瞬间没了踪影。
老袁正在热坑上剔牙,家人王三跌跌撞撞跑进来。
“老爷,不好了,墙角飞起一条黑龙,把少爷背跑了。”
“莫慌,莫慌。准是你人老看花眼了,,,呵呵。”
老袁心里有谱,笑呵呵的呵斥了他两句。
看完夜戏,午夜时分爷俩准时回到袁家。
开春时,老黑找到老袁说,对不起东家,今年我能回家了,咱们的缘份就结了吧。
“啥意思?”老袁挺吃惊,说,兄弟呀,这些年老哥哥亏待过你吗,咋说走就走呢?何况你还是孩子的干爹呢。
“老哥呀,快别说亏待的话。事到如今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吧。我本不是人,是一条黑龙,祖居海佗山脚下的黑龙潭,三年前因为有难,有一白龙侵占了我的府邸,我斗他不过,欺得我无处可去,因此化身为人来到你家避难。如今我罪业己过,过几天就回去斗战白龙夺回自己的府邸,这几年謝谢大哥的收留。”
老袁一听,人家要去夺回自己的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问老黑,能帮你的么?
老黑说你要想帮也行。用我这几年的工钱僱六十个属龙的后生,每人带六个大白馍在六月六这天的丑时出发去黑龙潭,离潭三里时就光脚一步一叩首至潭边。这时潭里有两股水浪翻滚纠缠,你带着他们看到黑浪翻上时扔馍白浪翻上时棒打,这就算帮了我啦。”
“好,好。我记住啦。”老袁心里不忍但也无法,好在还能帮点小忙。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2 14:23:53 +0800 CST  
六月六这天,老袁准备停当,丑时带着僱来的后出发,在离潭边三里时,就脱鞋光脚一步一叩的到了潭边。时近中午,突然乌云翻雷鸣电闪。只见潭水翻滚着形成两道水浪一黑一白。老袁来时还特备了一面皮鼓,此刻鼓手奋力的敲打起来。白浪起时棒打,黑浪起时扔馍。两个时辰,白浪渐渐低落,大概是白龙精疲力竭而走。不多时潭水平静,水清泛黑,老黑水淋淋的跳上来给老袁行了一礼。说,如果以后兴仁堡遇有大旱需要取雨可让姓袁的来,依今天的礼仪行事可保兴仁堡风调雨顺。当时老袁听完与黑龙洒泪而别。
至此后许多年里,只要兴仁堡,赤城遭逢大旱。必是袁姓人去取雨,无有不灵。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2 14:48:29 +0800 CST  
故事经当年文会计讲出,当然要比笨嘴笨舌的我讲出生动许多,所以咱们就不去学舌了,我还是说我的故事吧。
当年为了听故事我还给文会计的孙子上过贡,他家门口有一座独木小桥,三十晚上他早早的站在小桥上等着,他看不上眼的人不让过。这小崽子好吃年糕,于是我出门前把冻的棒硬的冷糕装了两个,以致于把新袄的底襟都油了,出初五时就挨了父亲的一顿骂。
过后三年我还记得这码事,以致于在文会计死的那一年秋天,我和那个小崽子一块放毛驴时,我揍了他一顿。他比我小一岁,在山间草地上他把我刚掏的一窝鸟蛋弄碎了,缘于此故集新仇旧恨于一身的我把他摔在草地里踢了两脚。当我们高中毕业时的聚会上他笑着对我举杯说,再碰两角。当然我知道啥意思了,只得做出无限悔恨的样子说,杯酒一笑泯恩仇。少年呀,,少年,无限风光的少年。梦幻一样的青春,他将一去不复返。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2 15:32:58 +0800 CST  
说实话,我后来上高中时爱上文学,究其原因大多还是缘于文会计所讲的故事做了启蒙。他去的那一天送葬的村人都在咕叨。“唉,这人咋走的这么突然,年岁也不大呀。”兴许是为再也听不到他所讲的故事感叹,又或许是为每个人在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中无奈而兴叹吧。他可是个医生呀,医生同样也会生病也会死去。其实村人得益于他的人不少,那时缺医少药的,二十岁往下的年青人那个没有被他的药针扎过,就是有些三几十岁的老娘们都会在晚饭后缩着肩膀找上去,“文叔,这几天不舒服,这儿,这儿。就是。”
“小毛病,没事的,扎几针吧。”受几针,听一晚上故事心满意足回家和老公拉觉去了。
有时候有的女人娇气得也遭人恨,文婶是个好人,也从不把不满和妒恨在人前表露出来。偶有不愤也只是在人走后才泄一下。“二狗媳妇太得瑟,我给把他沾下的臊气扫一扫。”
往往这时文叔大度的一笑,就会说,“谁让咱会这行哪。”
“下了一天的地谁不腰酸腿疼,这要是病,全村人都成病人了。”埋怨是有的,谁不埋怨呢,生产队上了一天的工家里人个个都困的哈欠连天,眼皮快粘住了。
埋怨归埋怨,第二天有人去,文婶照样笑脸相迎。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3 06:55:46 +0800 CST  
文叔走了二年后,文婶也走了。老伴没了伤心,她到城里住大女儿家,后来结识了一个死了女人的退休老工人,又结了一次婚,估计是怕伤心,就再也没见回来过。
文婶走后小桥塌了,文叔家门口的杏树都枯萎死掉了,以前流过小桥的溪水积成了一个小水潭,有时路过时看它象一只眼晴,象文叔的眼,怅然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毕竟童年时无数个夜晚在这儿听过文叔讲故事。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3 07:31:23 +0800 CST  
看书的朋友给顶一个,吆喝一声。让我长点精神。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3 07:54:57 +0800 CST  
文叔没了之后,村里会讲故事的人就是王老头,六十多岁,长的红光满面,时常穿一身妥贴干净的中山装爱和老头们站街。
他住在我家的斜对过,实实在在的邻居。他的院子很大,有十几株杏树还有五,六棵李子树。每年春天,一串串粉色的杏花夹着嫩白的李花盛开时我们这些孩子就会偷偷溜进去折一串出来。老王头心细,每天在院子转圈时会发现。
当然第一个就先找我。“海子,见谁折了爷爷的杏花没有?”
“没见”。
“不能折啊,少吃多少杏子。”他心痛地摇摇头。又忙着瘸着腿干活去了,春天也是他最忙的时节,因为杏树边上还有一大片菜地需要拾掇,他忙着翻地,耙地。全村就他一人不去生产队上工,也只有在春天种菜时他才忙。
王老头是退休的老干部,打过仗拿国家工资的人,是我们孩子们心中敬仰的老英雄。听父亲说他住着的院子在解放前是大地主赵华的房院,后来解放时在斗地主的镇反运动中自己上吊死了,所以那座院子就分给王老头住了。
王老头没问出折花人的第二天,他的院门口就挂出一个大纸牌,画着一株歪脖树,树下吊着一个吐着长舌头的大脑袋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大字“找你”。
孩子们看了都朝上吐一口,心里都在说“才不怕呢”。谁怕呀,光听说,我们这些孩子又没看到过吊死的人。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3 08:41:49 +0800 CST  
其实每年王老头院子里的杏,我们不少祸害。杏子熟了的季节,三,四个孩子在街头上缠着他讲故事,另派两人爬墙头去摘。有一次,我和邻居小胖夜里从墙上爬进去,两人在树上摘满背心筒子后往下溜,小胖坐在树杈上哭了。
“你妈,嚎啥。让王老头听见。”
小胖哭着说,“他在树底下呢。”
我低头一看,王老头在树下蹲着抽烟哪。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3 09:02:02 +0800 CST  
下树以后,王老头并没责怪,只是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小子行,以后比他出息。”他一指小胖。
其实母亲是禁止我和邻居小胖一块玩的,因为这家伙长了一双阴阳眼,他能看见常人瞅不见的东西。
小胖三岁时,他奶奶背着他看村人出殡,他指着棺材头对奶奶说,“有个老头,”
“别瞎说。”
“有个带胡子老头,对着你笑呢。”
小胖奶奶脸色大变,扭身就带着他走了,后来的那年冬天,小胖的奶奶死了。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3 09:28:12 +0800 CST  
又有一次南村口小青的三舅爷,快七十的老头,长的满脸红光,正从豆腐房端要一块豆腐出来。正碰上小胖背着冰车从河冰上溜冰回来,那年这家伙快七岁了,长着一对小虎牙,笑喜喜的挺可爱。
小青的三舅爷喜欢孩子,性格诙谐是个乐天派的老头。大老远的就逗小胖,“小胖怎么没胡子呀?”
以前他必定会说,“长大才有。”
“长大以后干什么?”
“娶媳妇。”
"娶媳妇干什么?”
“睡觉觉,生娃娃。”
这都是以前爷俩特定的对话,然后老头在他头上摸一把哈哈一乐就走了。可是这次意外,老头觉得小胖脸上神情古怪,直目愣登的望着自己身后看。
老头心里有点发毛,他也听说过小胖三岁看见过棺材头坐老头的事。他转过身,身后空空,甚也没有。
“小胖儿看甚么哩?”他有点奇怪。
“他指你哪,白人拿个白棒棒。”
“胡说,”老头又转了个身。诙谐的性格上来了,“那你问问他,我那走呀。”
“他眨了三回眼,三天,,,点头了。”
“呸”,老头觉得不吉利,吐了一口走了。
不知是心情做怪,还是真的有什么。老爷子当天晚上就上吐下泻不舒服,三天头上挺健壮个老头躺棺材里歇着去了。
都说是小胖给说的,有人问小胖那天看到了甚么,事后他也说不清了,好象早把那回事忘了一样。从此村里的老头老太太看到小胖都绕着走。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3 12:00:47 +0800 CST  
丢字,你问他,我那时走呀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3 12:08:31 +0800 CST  
别人都绕着走,那自己个亲朋好友能绕得过去么,一到过年时节,小胖想给本家的上辈大爷,婶子拜个年都困难。大老远的见小胖走来,到跟前时院门闭了。刚想推门,院里人喊开了,“小胖,拜年的话免了吧,今天婶忙越明儿个让你叔把给你的压岁钱带过去啊。”不仅不见,连门都不让进。
这可怎么办?小胖的父母发了愁。两人商量来商量去,也只有找后山上崇真观那位火道人给想想办法,崇真观的火道人本来姓和,大伙儿叫白了就叫成火道人了。道观还是元朝时道教鼎盛时修成的,离村里二里地,观里的这位火道人可有点古怪,听村里老人们叨咕说,他会法术,如果谁家大人孩子中邪了,撞鬼了都会去找火道人,他给用黄纸请道符,教你回家用火烧了或者供在那儿,准保管事,特别灵验。他还有个怪癖,长年不洗脸,村里年长的人都这么说。其实都用不着人说,看他脸皮就知道,脸脏的没了底色,污泥都快成肉皮了,不过听王老头说,他也洗过一次,那还是刚解放搞镇反运动时,来了几个下乡工作队人,把他押到大队部非的让他洗一次脸。原来是东庄村做土匪的孙麻子在解放后找不到了踪影,被人怀疑上火道人了。其实根本不沾边的事,经过查实大队做保,工作队还是把火道人放了。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3 23:44:03 +0800 CST  
有的人看火道人挺神秘的就说,这老道真不好说是个啥人。当然说这话的人就是生产队赶大车的张二驴。有一次秋天他给村里拉着苹里出口外换粮,在沽源县的丰元店见到了火道人正在给一家小孩看病,他吃惊的象遇见鬼一样似的。因为他起身时在村边还见过这位道人,可是两天后又在百里之外遇见了他,这事儿能不惊人么。人再能走,走得过牲口去么?想不到惊人的事还在后边呢,就在他从口外换粮回村的当天,吃晚饭把这件稀罕事和自己老婆讲起时,他的眼珠子瞪的溜圆,因为老婆告诉他,昨天就见着火道人回村了。回来时在丰元店他还邀请过道人坐车一块回来,火道人曾告诉他,还得跑两个村子给人驱邪治病呢。
楼主 燕北飞旗  发布于 2018-03-04 00:26:27 +0800 CST  

楼主:燕北飞旗

字数:11937

发表时间:2018-03-02 17:45:0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3-07 05:27:57 +0800 CST

评论数:4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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