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回忆录》—— 一个刑满人员的恐怖经历

不知道取个什么标题,琢磨半天,反正我上个月才放出来,之前关了五年大牢,就叫《大牢回忆录》算了。
我没什么文化,就是听说在网上写东西可以挣钱,也不知道写什么,昨天晚上喝酒时候有个朋友说,干脆这样,我给你一个名字,在莲蓬鬼话,你就把你2005年那段经历写出来,“憋憋”有人看,有人看就有书商找你签合同,就可以挣钱了。
于是我想了一晚上,反正现在也到年关了,天寒地冻的,也不想出去找活路干,关了几年身体也关“芯儿”了,先试一下这门生意,要是能挣钱,就继续写,要是不行,不写就是了,到时候再想办法。
对了,我是乐山人,但是之前一直在成都,普通话说不好,文章里面肯定夹带一些四川方言,各位看官要是看不懂,问我就是了,我憋憋给你们解答。
对了,“憋憋”这个词语不知道你们懂不懂,在四川很常见,就是“绝对”的意思,还有那个“芯儿”,就是虚弱的意思。
我看了一下,除了这两个词语,其他你们应该都看得懂。
至于2005年那年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说实话,毕竟隔了十几二十年,好多细节我都很模糊了,容我边写边回忆,你们别催。但是有一点,那年8月17号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历历在目,原因很简单,那晚上我碰上了一个很恐怖的“病人”,而之后所有事情就从碰上他之后发生。
行了,让我抽支烟,回到05年……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5 15:55:33 +0800 CST  
我其实当时还不害怕,想的就是个病号,还是个老头子,多半跟之前案例一样,神经短路偷偷跑进去的。
就很快到了女厕门口,里面光线很暗,但我没看见任何人。
这时那个女医生也跟来了,我就低声问她,人呢,在哪儿?
她朝一扇门一指,也低声说,就在里头。
那扇门在最内侧,靠着窗子,当时是关着的,我就走进去,到了那扇门门口,用胶棍“蓬蓬”敲了几下:
“谁在里面,出来!”
里面却没回应,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此人在穿衣服。
我就拉了拉门,发现从里面锁死了,这时我突然想到,里面会不会是个女人,要这样就尴尬了,就回头问女医生,她当时躲在门口,露出一张脸看。
我就问她,当然是大声问:“你看清楚没有?男的女的?”
我这么大声是有道理的,要是个男的就算了,要是个女的,我也有托词。
女医生却不回答,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叫我看门底下。
我一看,门下方有一道缝隙。
就低下头,一下看得真切:里面出现一双黑皮鞋,明显是男式的!
这下没什么犹豫了,我大吼一声:“快出来!不然要撞门了!”
里面悉悉索索一阵,停了,然后门突然开了。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5 16:25:10 +0800 CST  
我叫覃涛。其实说起来,05年应该算我到目前为止最惨的一年,那年因为我赌“老虎机”,欠了一屁股账,不得已把XX区的茶铺盘了,还不够,正焦头烂额筹款的时候,结了三年婚的老婆又跟我离了,原因除了我在外面滥赌,找女人,还有一个就是她一直没怀孕,两个人感情本来就一直不好。
离就离了吧,我也没法子,好歹也没拖累她,于是离婚第二天我就胡乱收拾了一下,偷偷坐车跑到成都找到我一个朋友,之前我跟他在乐山XX路一起摆摊,在他家躲了几天,感觉不是办法,就叫他帮我找个工作,挣点钱好还债。
他就说他去问一下,过几天回我话,说他有个兄弟,在成都XX路附近一家养老院后勤处上班,说他们那儿缺个门卫,一个月七百块钱,包吃住,叫我先去顶上,算是临时性质,到时候实在想走,说一声就是了。
我一开始不想去,主要是嫌钱少,但一时也找不到其他事情做,总不能老在朋友家赖着,反正可以随时走,已经很不错了,于是就点头,说行,我去。于是第二天就穿上制服去上班去了,结果没想到只去了两天,就出了事。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8月17号,因为当天也是我前妻生日,往年都要给她庆生,算了离都离了,就不说她了。
事情出在晚上,大概11点过的时候,当时我值夜班,还有个同事姓田,叫田什么记不住了,就叫他老田吧,当时他在门卫室守门,看看到点了,叫我去巡夜。
其实巡夜不是说提防什么小偷之类,主要是害怕病人偷跑,我们医院是个养老院,名字我记不住了,位置在“XX路”跟“XX市场”之间,现在好像都拆了,去年就是2017年拆除的,原因不明,这是后话。
因为养老院嘛,住的基本都是老年人,而且大部分都患有老年痴呆,就怕有的人睡着睡着突然就爬起来到处跑,来的头一天我就听说一件事,还有点吓人,说是前一年吧03年还是04年,也是晚上,大概凌晨一点过,有人发现有个老婆婆突然不在床上,结果到处找都没找到。
然后说有个小护士找累了,回到护士站,坐下休息,端杯子喝水,结果突然从桌子底下伸出一只手,含混不清说“给我喝水水”,把她差点吓死,一看里面居然蹲了一个人,当然就是那个老婆婆,据说从那天开始就加强了巡逻,本来一晚上只有一次,之后增加到三次,具体时间安排我就不说了。
然后那天我就拿好“武器”去巡夜,说是武器,就是电筒跟一根胶棍,胶棍主要就是吓唬老年人用的,打人身上根本不痛。
大概11点半过吧,我巡查到二楼,二楼主要是药房跟一些科室,都下班了只有药房里面亮着灯,这时我发现从那头楼道急慌慌跑过来一个人,是个女医生,一看见我就“喂喂!”两声。
看她神色不对,我赶紧问什么事。
女医生朝身后一指:“快去!女厕所蹲了个男的!”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5 16:30:16 +0800 CST  
我其实当时还不害怕,想的就是个男性老年病号,多半跟之前案例一样,神经短路偷偷跑进去的。
就很快到了女厕门口,里面光线很暗,但我没看见任何人。
这时那个女医生也跟来了,我就低声问她,人呢,在哪儿?
她朝一扇门一指:“就在里头。”
那扇门在最内侧,靠着窗子,当时是关着的,我就几步走进去,走到那扇门门口,用胶棍“蓬蓬”敲了几下:
“谁在里面,出来!”
里面却没回应,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此人好像在穿衣服。
我就拉了拉门,发现从里面锁死了,这时我突然想到里面会不会是个女人,要这样就尴尬了,就回头问女医生,她当时躲在门口,露出一张脸看。
我就问她,当然是大声问:“你看清楚没有?男的女的?”
我这么大声是有道理的,要是个男的就算了,要是个女的,我也有托词。
女医生却不回答,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叫我看门底下。
我一看,门下方有一道缝隙,就低下头去看,一下看得真切:里面出现一双黑皮鞋,明显是男式的!
这下没什么犹豫了,我大吼一声:“快出来!不然要撞门了!”
里面又悉悉索索一阵,停了,然后门突然就开了。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5 16:33:46 +0800 CST  
里面果然站了一个男的,平头,四十多岁样子,穿一身皱不拉几的灰西服黑裤子,也死死盯着我,左嘴角很怪异的咧开一道缝,像在朝我笑,脸上有一道血痕,像是擦伤。
我上下打量他,厉声问:“你是谁?知不知道这儿是女厕所?”
平头也不说话,走下来,一声不吭朝外面走。
我心头冒火,一把扯住他:“喂!问你话!”
平头转过头,左嘴角还是咧开,朝我笑,那种笑容很难形容,像是苦笑。
“喂!说话!哑巴啦!”
平头“咳咳”咳了几声:“走错了走错了。”
他说话时候还是一脸苦笑。
“屁个走错!”门口那女医生大声骂:“变态!把他抓了!不准走!”
“瓜婆娘!”平头朝她回骂一句。
我一把揪住他:“跟我下去!”
“兄弟行个方便。”平头苦笑着作揖:“真的是走错了。”
我懒得理他,揪住他朝外面拖:“走走走!下去说。”
“等一下!”平头挣扎了一下:“我要等打针。耽误了怎么说?”
我一愣:“打什么针?”
平头一下伸出左手,一撩衣袖,露出左臂:“你看嘛。皮试过敏了。等球蛋白。”
我没听懂,看了一眼他的左臂,只见他手腕处出现一团血红,像是皮疹,中间出现一个黑色的小孔,应该是针眼。
“哦!”旁边女医生突然说:“你就是那个病号?”
平头哼一声,放下衣袖。
我一头雾水,问女医生:“你认识他?”
女医生似乎有点害怕,上下打量平头,不吭声。
我一时也没了主意,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什么误会,看这平头的样子也不是什么精神有问题的人,至于说他“变态”,好像也不像,他应该是来看病的,多半就是尿急,走错了吧。
于是放开手,板着脸训斥:“今天就算了。下回注意!”
“好。好。”平头还是咧嘴苦笑:“有劳。有劳。”
说完他匆匆朝门口走,那女医生已经闪到一边,平头瞟了她一眼,直接走出去。
我赶紧走到门口,就看见平头头也不回朝药房那边走。
“你认识?”我问女医生。
“是个来打针的。”
“打什么?”我想起平头说的“皮试”:“青霉素?”
“破伤风。”
“破伤风?”这个我懂:“怎么又什么球蛋白?”
“他破伤风针过敏,只能打球蛋白,医院没货,去调去了。”女医生盯着前方平头:“好变态!他绝对是变态!”
我看了一眼平头,他已经走到楼梯口,身子一转,突然从他裤管里面掉出来一坨白色东西。
他似乎没察觉,身子一转,下了一楼。
“喂!”我吼了一声。
那头没反应,他应该下楼了。
我只感到好奇,几步跑过去,女医生也紧跟过来。
跑到楼梯口,那坨白东西就掉在楼梯墙角,我一看,简直都要惊叫出来。
“哇!”身后女医生惊呼一声。
那东西,竟然是一坨女人用的卫生巾。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5 17:23:44 +0800 CST  
“哎呀!好烦!”女医生一脸厌恶。
我打开电筒,一照,那东西卷成一坨,里面还有一团血,确定是卫生巾,不过有个很奇怪的地方,它上面缠了三根透明胶带,好像之前绑在什么地方一样。
“这什么人啊!”女医生从厌恶变成恐惧:“他是个男的呀,怎么身上......”
我也觉得很怪异,那个平头明显是个男的,怎么会从身上掉下来一坨卫生巾,而且最恐怖的,上面还有血,莫非他竟然有“大姨妈”?
“喂怎么回事?”旁边药房里有个男医生问。
“你刚才跑哪儿去了?”女医生几步小跑过去:“有个男的身上掉了坨卫生巾下来!”
男医生张大嘴巴:“什么?”
“刚才有个男的,先是躲在女厕所,然后被我们赶走了,走到这儿的时候身上竟然掉了一块卫生巾下来,你说好变态!”
女人说完,回头朝我命令道:“喂!师傅你还愣着干啥?丢垃圾桶啊!放在那儿好烦哪!”
我心中来气,也不好发作,看了看周围,那边墙角有个垃圾桶,我也不可能去捡,就狠狠踢了两脚,踢到垃圾桶边上。
“丢进去!丢进去!”女医生命令。
我忍不住了,白她一眼:“你来!”
说完我就朝楼下走,隐隐听到那女人在身后指责:“这谁啊?新来的?什么态度!”
我懒得理她,咚咚咚下楼,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我是出来巡夜的,五层大楼,我应该往上,怎么下来了。
犹豫了一下,还是掉头,往上走。
路过二楼,看见药房里面那对医生还凑在一起,那女的指手画脚一直在说,看来还是惊魂未定。
上了三楼,巡查了一周,没有异常。
心中却一直想着那个怪人,四楼五楼胡乱看了看,就急匆匆下楼,想看一下那个人走没有。
很快下到一楼,拐了个弯,一个人摸黑冲过来,差点撞个满怀。
定睛一看,竟然是平头!
“你干啥?”我厉声问。
平头瞄我一眼,扭头朝回走。
“喂!站住!”
平头回过头,左嘴角还是怪异的咧开,一幅怪异的苦笑脸。
“你干什么?”
“没。有。”平头张开嘴,道:“我。找。东。西。”
我心头一愣:他怎么突然说话变得这么怪,不但一个字一个字的吐,而且他的腔调突然有些变了,含混不清,就像喉咙里卡了一大坨浓痰一样。
不由上下打量他的脸,他左嘴角还是裂开成一个黑窟窿,但感觉比之前更大了,把脸都扯斜了,看起来愈发怪异。
“找啥东西?”
“没啥。”
平头声音这次又正常了,好像那口痰吞下去了。
我心如明镜,冷笑一声:“哼哼,我知道是什么。”
“什么?”平头苦着脸。
“哼!装!”我讥笑道:“在二楼垃圾桶。”
“二。楼。垃。圾。桶。”平头突然又一个字一个字说完,又是含混不清,边说他边往二楼看了一眼,朝上走。
我心中惊疑不定:他怎么说话的腔调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又不正常,最诡异的是,他本人似乎对这种变化似乎没察觉,我的天,这人太奇怪了!
于是站着不动,看着他爬上二楼,发现他走路姿势似乎也有些异常,但说不出具体,总感觉跟之前不一样,显得很僵。
只听他走上二楼的声音,“嗒嗒嗒”的,在楼道里传得很远。
“就是他!”有人尖叫一声,是那个女医生。
“你干什么?”有人厉声问,是那个男医生。
平头却没回应,我正要上去,“嗒嗒嗒”的,他下来了。
“捡到啦?”我讥笑道,但同时发现他两手都空着。
平头不理我,一声不吭走下楼,拐了个弯,不见了。
我心中好奇,跟踪而去,很快在一间观察室发现了他,他斜躺在一根长条木凳上,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一脸怪异苦笑。
这时他似乎察觉有人在观察他,只见他眼眶里面,两个眼珠缓缓朝我这个方向转来。
我突然有种很异常的感觉,扭头就走。
很快回到门卫室,已经12点过了,老田正坐在里面打盹,桌上电视机仍开着。
我坐进去,边抽烟边看电视,但心里面一直在想刚才的事,里面放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看到1点半,老田还在睡,我就想把他喊醒,2点钟还有一次巡夜,这次该他去了。
刚推了他一下,隐隐的,听到有人尖叫了一声。
我一凛,马上辨认出方向,是门诊部那边!
赶紧抬头一看,远远的,看见那边大厅里有几条人影在急速晃动。
不好,那头好像出事了!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5 21:26:51 +0800 CST  
好。接着说。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6 10:18:48 +0800 CST  
我当时马上推醒老田,听说有人惨叫,他二话不说抄起一根警棍就冲出去,我赶紧跟上。
跑到门诊部大门口,就看见一道房门前围了三个人,都是女护士,都盯着里面,脸上神情很惊恐,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
我不由一凛:那个房间就是那间观察室,“平头”就在里面!
老田已经冲过去:“让开让开!”
三个护士让开一道缝,老田冲进去,却突然停住,“哦!”惊呼了一声。
护士又围成一堆。
“让开!”我也冲过去:“怎么回事?”
一个小护士回头看我一眼,朝内一指:“有人发病了!”
我挤进去,一眼看到里面有两个“白大褂”,带着口罩,弯着腰,站在那根长条凳边,而凳子上,躺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人”。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6 10:33:47 +0800 CST  
此人灰西服,黑裤黑鞋,正是“平头”!
而他当时的姿势,简直就是一幅恐怖画面:他躺在长条凳上,下巴挺起,脑门心死死抵住左边凳子扶手,双手握拳放在胸口,两条腿直直挺立,死死抵住右边扶手,而最怪异的是他的身体,弯成一个“弓形”,脊柱向内弯曲,肚皮高高挺立,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座“桥”。
“他咋了?”老田走过去问。
一个高个子医生回过头:“角弓反张。”
“角弓反张?啥东西?”
高个子没搭理老田,问旁边矮个子医生:“需不需要测一下白细胞计数?”
矮医生正用一根棉签在平头嘴巴里面搅动,我发现平头的脸色已经变成青紫色,因为角度问题看不见他整个面部表情,但感觉他嘴巴还是歪着的,似乎在轻微抖动。
矮医生搅了几下,抽出来,看了一眼,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丢进垃圾桶,又伸手掐了一下平头两边脸颊,摇摇头。
“不用了。”他站起来:“唾液腺有刺激亢进,两边咬肌异常紧,喉头也有明显痉挛,可以基本确诊。”
“就在我们医院治?”
矮医生没回答,皱眉想了想:“对了,他伤口处理没有?”
“之前用过氧化氢清洗了两遍。”
“在哪个位置?”
高个子医生回头问门口一个护士:“哪个位置?”
那护士不敢走进去,指了指:“在他背上。”
“背上?”矮医生一愣:“怎么在那个位置?”
高个子笑了一下:“就是奇怪。一般都是手脚,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回事,居然伤在背上?”
“你把衣服解开我看一下。”
高个子回头命令之前那护士:“小张!”
小张身子一缩:“我不敢。”
“怕什么怕!”高个子眼睛一鼓:“又不会传染!快点!”
小张吞了吞口水,慢吞吞走过去。
“快点!”高个子在催促。
小张慢慢弯下腰,去解平头的西服扣子,平头还是纹丝不动,保持“弯弓”形状,就像一具石膏像。
小张解开了西服,里面是一件蓝衬衣,她又小心去解。
旁边高个子不耐烦,一把推开她:“来来来我来!恼火!”
边说他边几下扯开衬衣扣子,有两颗纽扣都掉在地上,很快就把衬衣解开,往胸口一撩,平头整个身体一下子露出来。
“咦?啥东西?”小张突然惊道。
我这时也发现了,平头肚皮上竟然绑了两坨白色的东西,一坨在右乳下,一坨在肚脐眼右侧,都浸了一团血,晃眼一看像贴的纱布。
但我很快发现不对,那不是纱布,那明显是两坨卫生巾。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6 11:40:28 +0800 CST  
“我去!”高个子也发现了,结结巴巴道:“这......这个......”
矮医生也是一脸惊讶,俯下身子,瞪大眼睛来回看。
“这个......”高个子怪笑了几声:“这谁弄的?怎么......”
矮医生不答,伸手捏住右乳下那坨,试着扯了几下,然后飞快一扯,一下扯开,看了一眼,一下子定住。
“哇!”高个子突然惊呼一声。
老田明显很好奇,几步走过去,看了一眼,也是一愣。
我心头狐疑:他们看到了什么,怎么这幅表情?
赶紧朝前走了几步,矮医生突然回头狠狠看了我一眼,朝老田命令道:“喊他们不要过来!”
老田回过神,朝我挥挥手:“别过来!都别过来!”
我只好停住。
矮医生盯着那地方,足足看了十秒钟,点点头,直起身。
“放了。”他命令高个子。
高个子一愣:“不看伤口啦?”
“不看了。穿好。”
高个子赶紧把衬衣拉下去,遮住平头身子。
“这样。”矮医生脸色严峻:“喊个车,拉到二院去。”
高个子一愣:“不在我们医院治?”
“嗯。”矮医生瞟了一眼平头:“这样,我们抓紧,你马上去开个条子!老田,你去车队喊个车来,叫你手下维持一下秩序,不要惊动其他人!小张,推个推车过来!搞快!”
气氛突然一下紧张起来,高个子几步跑出去,老田跟小张也跟着跑开,外面“咚咚咚”全是脚步声。
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只有挡在门前。
屋内,矮医生没动,死死盯着平头,像在想事情。
很快小张跟一个护士推过来一辆铁架车,二人一个抬脑壳,一个抬脚,吃力的想把平头推上去。
“来!帮忙!”矮医生命令我。
我赶紧跑过去,平头身子还是保持着“弯弓”形状,这时看清了他的脸,左眼紧闭,右眼却裂开一道黑缝,但看不见眼珠,左嘴角依然裂成一个“黑洞”,一脸怪异苦笑。
“快点!”一个护士怒道。
我没办法,只好抱住平头身体,只感觉他衣服里面的肉就跟才从冰箱里拿出来一般,硬的像石头。
也没时间多想,抱起他身子,朝推车上抬。
七手八脚,平头终于被放上去,晃一晃,变成侧卧状,姿势却还是不变,就像一坨巨型“排骨”。
我喘口气,看了他几眼,心中惊惧,不禁问:“医生,他死没有?”
几个人都没理我。
我心头好奇,伸出右手食指跟中指,小心放在平头鼻子底下。
一股热气喷在指头背面,很快,又是一股冷气。
好怪!
我正要缩回来,平头突然张开嘴巴,猛一下咬住我手指头。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6 12:37:20 +0800 CST  
这下猝不及防,我大叫一声,往外一扯!
平头却死死咬住,根本扯不脱,剧痛突然袭来,顿时痛彻心扉!
旁边两个小护士也吓得不行,还是矮医生冷静,叫到:“莫动!”
我痛得龇牙咧嘴,哪里敢不动,狠命一扯,平头脑袋一下子扯过来,牙齿还是死死咬死,只感觉已经咬到骨头了,我不由大骇:我的天,这是“破伤风”还是“狂犬病”,怎么他突然变成疯子一样!
“莫动!”矮医生厉声道:“再扯骨头要扯断!”
我一个激灵,赶紧停下。
矮医生伸出双手,分别掐在平头两只耳朵下方,狠狠一掐,只感觉两排牙齿突然一抖,好像松了!
我大喜:“松了松了!”
矮医生不语,又是狠狠一掐,同时命令:“扯!”
我只感到平头牙齿又松了一截,赶紧一扯,“忽”一下两根手指扯出来!
我惊魂未定,定睛一看,食指跟中指中间出现一排深深的牙印,周围流了一滩口水,其中食指最惨,深深凹进去一个血槽,感觉已经咬到了骨头处。
我不禁怒火中烧,“蓬”的一下,狠狠给了平头脸上一拳。
平头一脸狰狞,嘴巴大大张开,口水不住流出来,右眼黑缝里面什么东西一晃,似乎是眼珠。
“抬出去!搞快!”矮医生命令两个护士。
那二人却躲在一边,抱在一堆,一脸惊惧,其中一人颤声道:“好吓人哦!他......他要咬人!”
“少废话!”
“他要咬人啊罗主任!”
矮个子沉吟一下:“小张。去拿胶带!”
原来他叫罗主任。
小张赶紧跑出去,一会儿就跑进来,拿了一卷医用胶带,不敢上,递给罗主任,罗主任“哗”的扯下一截,“来!帮忙!”他叫我。
我没时间害怕,抬起平头脑袋,罗主任“忽忽”几下,用胶带把他嘴巴缠了几圈,缠好,我手一放,“蓬”一声平头那颗脑袋狠狠碰到铁架车边缘。
“活该!”我狠狠骂了一句。
这时老田跑进来:“车来了!”
“走!推!”罗主任命令道,那两个护士犹豫一下,还是走过来,合力把车子推出门。
我看了看伤势,没流血,感觉木木的,似乎不是很痛。
于是就想跟出去,罗主任却叫住我:“你等一下。”
我一愣:“怎么?”
罗主任抬起我的手看了看,面沉如水。
“你就在这儿不要走。”他盯着我:“我马上回来。”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6 14:23:57 +0800 CST  
我只好坐下来,又看了看伤口,血槽里面已经有血流出来,不过不多,周围全是平头的口水,一股腥臭,我心头一阵厌烦,赶紧找了张纸擦掉。
门外人声嘈杂,走到门口一看,院子里停了一辆救护车,警灯无声不停闪,正在关门,看来“平头”已经抬上去了,罗主任,高个子,还有几个护士站在那儿,门关了,车子启动,开出大门。
我坐回去坐下,不一会儿罗主任跟高个子就走进来。
我赶紧站起来,罗主任做了个手势叫我坐下,走过来蹲下,抬起我的手看伤口。
“你打过破伤风针没有?”他突然问。
我摇头:“没有。”
他回头朝高个子道:“喊小张进来给他先做个皮试。”
高个子应了一声,走出去。
我一愣:“啊?做什么皮试?”
“打那个针必须做皮试。”
我吓一跳:“你是说......破伤风?”
“对。”
“我被咬一口也要传染?”
“本来不会。”罗主任盯着伤口:“但现在不好说。小心一点好。”
“等一下!”我一下缩回手:“你说清楚,什么叫不好说?”
罗主任上下打量我一眼:“你新来的?”
“啊?”
“你啥名字?”
“覃涛。”
“嗯。好。”罗主任站起来:“是这样小覃,刚才那个人你也看见了,他基本已经确诊是破伤风,不知道你对这种病了解多少?”
我嚅嗫一下:“反正......很容易死。”
“也不能这么说,不过也是一种致死率很高的疾病了,死亡率基本就在50%到70%之间,而致死原因大部分都是喉部痉挛导致呼吸衰竭,最后死亡,你看刚才那个人他不是突然咬你吗,还有他嘴角变形,其实都是喉部痉挛导致的肌肉神经紊乱。”
“哦。”我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之前我发现他喜欢苦笑,不知道......”
“苦笑?”罗主任点点头:“那就对了,这是破伤风发病最初的症状之一,算是一个典型症状吧,其实不是他想苦笑,其实就是面部神经紊乱的一种表现。”
“那,他会不会死?”
罗主任看我一眼:“不好说。他那个病......感觉有一个地方跟破伤风还不太一样。”
我一愣:“什么不一样?”
罗主任笑了笑:“算了,这涉及到专业知识,不是我贬低你,有些东西我说出来你也不见得懂,现在先说你,你现在必须马上注射破伤风针,必须马上,不能再犹豫!”
我不由有些气紧,看了看伤口,血槽里流出一道血痕,麻麻的,还是不怎么痛。
“那行吧。”我想起一事:“那,要打几针?贵不贵?”
“先做皮试吧,不过敏就一针,要过敏的话就要注射球蛋白,费用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今晚上你也算是因公负伤,费用方面申请一下,医院应该可以报销。”
我一喜:“那,谢了罗主任。”
这时高个子跟那个小张走进来,开始做皮试。
很快做完,罗主任叫我在里面等20分钟,说完三个人走出去。
我在里面等了十分钟,看了看针眼,周围是白色的,没有出现红肿。
心头高兴,看来皮试没问题,等会儿打了针,就可以回去睡觉了,看了看时间,已经两点过了,今晚上一惊一乍的,现在坐下来就想睡觉。
这时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此人就是之前那三个小护士其中之一,她看了我一眼,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东西。
“找什么?”我问了一句。
小护士板着脸没理我,走过来,蹲下,朝长凳子下面看,看了几眼,又去墙角,打开一个柜子看,看了一眼,也不吭声,直接走出去。
我只感到奇怪,也没多想,摸出烟。
一想不能在室内抽,于是走出去,走到一个墙拐角。
正要摸打火机,拐角那边突然有脚步声,一个人急匆匆走过来。
“咋样?”
一个人问,声音很低,但我听出来,竟然是罗主任的声音。
“里面没有。”一个女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你全找了?”
“找了。凳子底下,柜子,墙角,都没有。”
我一愣:这个女的,莫非就是刚才那个小护士?
罗主任叫她进来找啥东西?怎么感觉二人有点鬼祟?
“那就奇怪了。”罗主任声音:“他之前在观察室时候出去过没有?”
“好像......”小护士似乎在回忆:“好像,好像出去过一趟。”
“什么时候?”罗主任显得很紧张。
“好像......11点半左右吧。”
“说没说去哪儿?”
“没问。当时我在配药,一转眼他就不在了。”
罗主任没声音,只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我躲在墙壁后面,屏住呼吸,心中开始惊疑:听二人口气,似乎在讨论一件见不得人的事,里面那个“他”肯定是指平头,听口气,他们莫非在寻找平头的一件东西?
对了,东西!
我身子一震:之前我下楼时候不是碰上平头了吗,他当时也是急匆匆上楼,也说是找一样“东西”,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那块卫生巾,但当时他下楼时候手里是空的,当时也没多想,现在看来,那个“东西”应该不是指的卫生巾,而一定是另外一个物品!
“他——”那头罗主任突然道:“会不会去厕所了?”
“厕所?”小护士迟疑道:“嗯。多半是。你的意思,他把那个包藏哪个厕所了?”
“嗯。”罗主任顿了顿:“这样,你先回去,有事我再叫你。”
我一凛,赶紧轻轻离开,轻轻回到观察室,坐好。
这时那个小护士从门口走过,看了我一眼,走开。
我心头“砰砰”乱跳:包?
这么说,罗主任跟小护士在找一个包?
这个包听他们口气,应该是平头的,这就奇怪了,平头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罗主任为什么突然去找它?还有,为什么用这么鬼祟的方式去找?
我一头雾水,看了看挂钟,还有五分钟就要注射了。
对了!
我突然一个激灵:女厕所!
那个包,会不会就在二楼那个女厕所?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6 16:06:04 +0800 CST  
两点半过,小张走进来,给我注射了一针,临走前叫我再坐十分钟,观察一下再走。
我却坐立不安,坐了两分钟就起身走出去,外面已经恢复安静,我很快走回门卫室,老田正在看电视,看我回来,赶紧问了一下情况。
我心中有事,胡乱回答几句。
“对了,你巡夜没有?”
老田摇头:“巡狗屁!老子要看门。”
“那我去。”
老田一愣:“你去?”
“嗯。等会儿我还要去处理一下伤口。”
边说我边拿起电筒跟胶棍,出了门卫室。
很快上了二楼,药房依然亮着灯,那个女医生趴在里面睡着了,没看见男医生。
看看左右无人,我迅速朝女厕走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感觉里面没人,走了进去。
里面还是一股阴冷,靠窗那道门大大打开,正是之前“平头”藏身的地方。
我几步走过去,朝里面一看,一览无余,蹲坑,抽水缸,一个纸篓,很多纸从纸篓里翻出来,就像之前有人翻过。
会不会就在里面?
我走进去,用胶棍在里面一阵鼓捣,奇臭扑鼻,全部是用过的废纸,没有任何发现。
对了!
卫生巾!
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平头”身上的那几坨卫生巾,会不会就是从纸篓里面翻出来的?
嗯!很像!
这么说,他进厕所,不是藏什么包,而是来翻找卫生巾!
对,一定是这样!
关键是,他找卫生巾干什么?为什么要贴在身上?对了,当时罗主任揭开那坨卫生巾之后,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在平头身体上看见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当时老田也在,他也看见了,嗯,下去问问他!
拿定主意,我把翻出来的废纸胡乱踢了踢,踢到纸篓旁边,转身就想出门,突然听到附近什么地方传来“呜呜呜”的抖动声,回头一看,就发现那个声音竟然是从门口的洗手池下方传来。
赶紧走过去,只见洗手池下方放了一个很大的塑料桶,里面“呜呜呜”抖个不停。
我赶紧把塑料桶端出来,打开电筒一看,一眼就看见一个黑色皮包。
里面还在“呜呜”抖动,应该是手机。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6 16:54:37 +0800 CST  
看来,就是这个包了!
我心头蓬蓬跳,一把扯出黑皮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很重,至少有十多斤,我正在犹豫,外面过道响起脚步声,是个男人鞋子声音。
不好,被发现就糟了!
我来不及细想,几步跑到靠窗那个“包间”里面,轻轻关上门,锁上,长长喘口气。
外面楼道脚步声消失了,像是进了对面的男厕所。
我喘几口气,蹲下来,把包放下,来回打量。
是一个很普通的男式黑皮背包,明显用了很多年了,皮子上面全是裂纹,两边接头处还磨出了黄色的里子,感觉至少用了五六年。
咦?包里面没声音了!
看来打电话的人看到半天没接,挂了。
我不禁纳闷:这应该就是罗主任说的那个包的,应该就是“平头”的,这倒怪了,他自己的包,怎么塞到垃圾桶里面去了?还有,罗主任为何突然想找到它,而且鬼鬼祟祟的,他这么大个科室主任,不会想偷一个病人的包吧!
我摇摇头:算了,也别想了,先打开看看再说!
拿定主意,轻轻拉开拉链,一眼就看见一部蓝灰色的手机,牌子是“爱立信”,右上角有一个绿色的光点在不停闪,屏幕上也有一排黑色的东西在跳动,我凑近看了看,是一排手机号,好像是“139”开头,看来刚才就是这个人打过来的。
我把手机丢一边,下面是一本书,拿起一看,是一本《四川地图册》,下面还压着一个笔记簿,夹了一支笔,里面夹了一叠厚纸,旁边是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子,一摸,很硬,像是装了什么工具。
我提起来,很重,扯开一看,先露出来一把铁铲,铲头上还有很多泥,铲柄很短,再一摸,寒光一闪,竟然摸出一把砍刀,刀刃上竟然有血!
我心头“蓬”的一跳:这个平头到底是何身份,怎么包里装了这些古里古怪的东西,还居然有一把刀,上面的血不会是人血吧!
正惊疑,“呜呜呜——”,手机突然又震动起来。
我一看,又是这个“139”!
看来此人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然,不会半夜三更反复打。
关了算了。
我朝中间一个红色键一摁,一丢。
“喂!喂!”里头突然有人叫。
我靠,竟然摁了“接听键”!
我手忙脚乱,拿起手机,胡乱摁了几下。
“喂!覃师傅!喂!”
覃师傅!
我身子一震:我靠,不会......是找我吧!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6 20:48:51 +0800 CST  
一时间我僵在那里。
“喂!覃师傅!说话呀!”那头似乎很着急,不停在催促,明显是个男人声音,四川口音,暂时听不出四川哪个地方。
“覃师傅!喂!你莫吓我!”
我咬咬牙,管他的,先接了再说,万一就是找我的呢?
不禁又摇摇头,这种可能性只有十万分之一,肯定就是找“平头”的,这倒巧了,没想到他居然也姓“覃”,就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覃”。
拿定主意,我把电话放到嘴边,犹豫了一下,嚅嗫道:“喂......”
“哎呀覃师傅你急死我了!”那边似乎大大松了一口气:“你现在在哪儿啊?啷子打了七八个电话你也不接呀,哎呀你真要把我急死!”
我点点头,“啷子”就是“怎么”的意思,此人应该是川南一带的人,有点自贡或者内江口音。
算了,还是挑明算了。
想到这里,我清了清喉咙:“你——是哪位?”
“你说什么?你居然——”
对面说到一半,突然停住。
过了足足五六秒,他突然很警惕道:“你——不是覃师傅?”
“你找哪位覃师傅?”
“咝——”那头明显倒吸一口凉气:“你谁啊?你怎么有这部手机?”
此人声调完全变了,变得很凶。
“我——”我一下定住,这该怎么说?
“你到底是谁!”那人愈发凶狠。
“嘟嘟!”手机突然响了两声,像是什么提示音。
我放下一看,是“电量提示”,马上要没电了。
不行,得给他照实说,看来此人跟这个“平头”应该是朋友关系,得给他说一下,“平头”得了破伤风,送到“二院”去了,看需不需要他们去看看!
“喂我说!”我顿了顿:“你是哪位,是不是覃师傅什么朋友?喂!”
对面却没有声音。
“喂!”
“嘟嘟!”又是提示音。
对面突然嘿嘿笑了两下:“我知道你是谁了。”
我一愣:“我是谁?”
“你——是不是王祥?”
“谁?”
我正一头雾水,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我拿起一看,屏幕一片灰白,没电了。
“王祥!”我念了一遍,心头纳闷:这谁啊?怎么突然冒出这个名字?
一头雾水,放下手机,正纳闷——
“咳咳!”有人突然轻轻咳嗽,听声音,就在门外面,离我竟然不到一米远!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6 21:16:23 +0800 CST  
“谁?”
我吼了一声,同时迅速把东西往包里塞。
“咳咳。”听声音此人年纪颇大:“覃师,开门。”
我三两下把东西塞好,拉好拉链,背到背上,一把推开门。
门外站了一个人,四十五六的样子,身材瘦小,却长了个大脑袋,戴一副金丝眼镜,穿一件短袖衬衣,笑嘻嘻看着我。
“你哪位?”我走下去,心中狐疑:此人有点面熟,好像是个医生,之前好像看见过。
“哦哦,我姓彭。康复科的。”此人笑道:“咦,你怎么跑到女厕所里面来了?来抓色狼?嗯?嘿嘿!”
我懒得解释,硬邦邦回了一句:“巡夜。”
“哦。巡夜。好。好。”
我懒得解释,背着包包就走。
“等一下,覃师。”
我回过头:“啥事?”
彭医生把手一摊:“东西给我。”
我眼睛一鼓,厉声问:“什么东西?”
彭医生朝我身后一指:“就那个包。”
我一凛: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厉声问:“为啥给你?又不是你的!”
“也不是你的。是不是?嘿嘿。”
我开始惊疑,上下打量此人,只感觉此人深不可测。
“行了。不打哑谜了。”彭医生收起笑容:“我奉命来取东西的。既然你找到了,就拿给我吧。”
我站着不动,上下打量他:“这是谁的包你知道不?”
“知道啊,王祥的。”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6 22:00:43 +0800 CST  
王祥!
我心头一紧:“谁?”
彭医生轻描淡写道:“你不知道?就是那个破伤风病人。”
“是他!”我一惊:“他叫王祥?”
“是啊。”彭医生手一伸:“所以你必须把包给我,我要回去交差。”
我有些懵,迟疑一下,还是把包取下来,递给彭医生。
“谢了。嘿嘿。”彭医生把包提了提:“吔,还重嘞,要全是钱得有一二十万吧,哈哈。”
说完他把包背在背上,头也不回走出去。
我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背影,心头蓬蓬跳。
我靠,原来王祥是那个“平头”,这就奇怪了,刚才那个“139”打他的电话,怎么叫他“覃师傅”,莫非手机不是平头自己的,是那个“覃师傅”的?
他从“覃师傅”那儿偷的?
也不对,当时“139”马上把我认成王祥,看来“覃师傅”跟平头关系很紧密,那是不是说,这个包也是覃师傅的,怎么会在王祥手里?
还有,这个彭医生怎么突然找到女厕所里面来了,他之前一直在跟踪我?
我摇摇头,算了,别瞎蒙了,反正本来包就不是我的,不交给彭医生,也要交给老田,最终上交到“院办”,这样也好,总算找到了,也算完成一个任务。
想到这里,我一阵轻松,三楼以上我也懒得巡视了,直接下楼。
回到门卫室,电视已经关了,里屋响起鼾声,老田已经把唯一一张床霸占了。
没办法,我只好在外屋沙发上躺下,衣服也懒得脱,累了一晚上,困得不行。
于是把门一关,灯按规定是不能关的,眼睛一闭,很快睡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听到“蓬蓬”的声音。
我一下子醒了,睁眼一看,就发现右边窗玻璃上贴了一张人脸,正死死盯着我,边用手敲玻璃。
我一下坐起来,这时也看清了,竟然是彭医生。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6 22:32:31 +0800 CST  
接着说。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7 10:28:31 +0800 CST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四点半过了。
只好推开门:“干啥?”
彭医生东看西看:“田师呢?”
“在睡觉。”
“你出来一下。说点事。”
我一头雾水,只好走出去,彭医生把我拉到一边:“这样,你跟我来一趟,那头出了点问题。”
“怎么了?”
“走吧,过去再说。”
我没办法,我本身就是个保安,本院职工有需要,必须要去。
于是跟着彭医生朝医院大楼走,坐电梯上了五楼,楼道里阴森森的,前方二十米处有一扇房门虚掩,里面亮着灯。
走过去,发现门楣上有个牌子,写着“普外科”。
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一个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打电话,正是罗主任。
“好。那我马上传过来。麻烦了。”
他放下话筒,看了我一眼,脸色铁青。
“咋样?”彭医生问。
“死了。”
“啥时候?”彭医生似乎不怎么吃惊。
“就刚才。四点二十五分。”
“这么快?有点邪门啊。”
“唔!”罗主任抓了抓脑袋,他头发蓬乱。
我在一边很纳闷,忍不住问:“你们说谁死了?”
罗主任看我一眼,不吭声。
彭医生回过头:“还有谁?就那个人,王祥。”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7 12:06:00 +0800 CST  
我吓得身子一抖:“什么?他——”
“嘘嘘!”罗主任很紧张:“去把门关了老彭。”
老彭赶紧过去关上门。
“来。你过来。”罗主任给我招手。
我呼吸突然开始急促,迟疑一下,走过去。
这时我发现桌子上堆了一堆东西,其中有一部蓝灰色手机,正是那部“爱立信”,还有那本《四川地图册》,那本笔记簿,都在里面,就是没看见那个黑色袋子,一转眼,发现黑皮包就丢在桌子左下角,袋子应该在里面。
不由回头恨了彭医生一眼,我靠,他二人果然是一伙的!
“行了,你不用去瞪老彭了。”罗主任招手喊我坐:“那个包是我叫他去找的,多亏你,我们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藏在女厕所。对了——”
罗主任盯着我:“你怎么知道包在垃圾桶里面?谁告诉你的?”
我心念急转:说不说实话?
“行了。你不说也无所谓。”罗主任淡淡道:“现在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你叫覃涛是吧?”
“嗯。”
“那好。小覃。”罗主任顿了顿:“知不知道叫你上来是什么原因?”
“不知道。”我想起“王祥”:“告诉我那个人死了?”
罗主任却不回答,上下打量我几眼,突然道:“你的伤口怎么样?”
我一愣,看了看右手,上面包着纱布,是之前在打针时候被那个护士小张清洗包扎的。
“没事。”
“来。给我看看。”
我迟疑一下,伸出手。
罗主任伸手抓住,看了一眼,开始一层一层拆开,很快,露出里面的创口贴。
他伸出手指,摁了摁:“痛不痛?”
“不痛。有点麻。”我照实说。
“麻?嗯。”罗主任点点头,轻轻去揭帖子。
揭了一半,他突然停住:“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一时没听懂:“什么?”
罗主任不吭声,轻轻一扯,把帖子扯开。




楼主 九碗鬼水  发布于 2018-02-07 14:14:07 +0800 CST  

楼主:九碗鬼水

字数:22118

发表时间:2018-02-05 23:55:33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3-14 22:48:33 +0800 CST

评论数:7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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