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诡事》

银露梅长篇新作
《山村诡事》
作者:银露梅

楔子

1950年元月27日,那大雪纷飞的午夜,浩河县沙柳河镇发生了一起离奇命案,死者的头颅被做成了稻草人,尸体却在大灰堆里燃烧着,命案所指是为已经被政府枪毙的土匪头子张仁祭奠“头七”祭日。公安干警邢解放带领专案组,几经调查无果,然而,命案还在继续生发……
一年后,肃清、镇压反革命分子的运动开始,邢解放带领工作队进驻沙柳河镇。于是,各路人马齐上阵,暗交锋。首先是神秘村姑被鬼魂附身,接着,算命瞎子离奇死亡……
在一件件,一桩桩诡异凶案的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邢解放又是怎么样带领工作队拔开乌云,终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关键字:杀人 鬼附身 惊险 谍战


第1章
稻草人

1949年9月6日,浩河县解放。
1949年10月18日,浩河县土匪叛乱,土匪从达坂山卡子沟打到浩河县城外。
1949年10月21日,浩河县城攻破,土匪全面占领县城,城中百姓到处逃命。
1949年11月19日,解放军大部队击溃叛匪,收复县城。
1949年11月23日解放军活捉土匪头子张仁。
1950年元月21日,土匪头子张仁被执行枪决。
1950年元月27日夜里的那场大雪,飘飘洒洒下了一个晚上,给大地披上了厚厚的银装,这场大雪掩埋了山坡上的植物,也足已掩盖一场滔天大罪。
浩河县因浩河而得名,滔滔的浩河南岸有一个美丽的山村小镇,名叫沙柳河镇,而沙柳河镇正是因为浩河两岸火红的沙柳而得名。
浩河犹如一条银色的飘带把县城和沙柳河镇分隔开来,河边有一处码头,不远处有两间茅房,那是船工老刘头的家。
冬天的浩河冰封三尺,那只渡船孤零零停靠在岸边。到了春天,浩河上的冰层完全消融的时候,老刘头和他的渡船才开始劳作。
沙柳河镇就坐落在达板山下,(达坂:蒙语,意为山口,山岭)达坂山东西绵延数千里,南北几百里,把浩河谷地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达坂山顶常年积雪,就如同它对面的冷龙岭,哪怕是盛夏季节,也保持着最后的洁白,象征着雪山的高度。
这里山势奇秀,景色怡人。连绵的群山,象一条苍莽的巨龙盘旋在天地之间。半山腰的香卡寺伏卧在青山古树丛中,一条青石板砌成的小路一真延伸到山下。
从山上向下看去,沙柳河镇好似一只帆船样的庄子,大约有一百多户人家居住。
庄子外面的一处山坡上,有一户农家独院,显得孤零零的,这户人家的主人,就是以算卦为生的瞎子山神保家。山坡下是大片的庄稼地,解放后农民分了土地,由于这里地广人稀,所以各家各户土地的分界不是太明显。
冬日的土地里,可见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大灰堆,冒着青烟,直冲云霄。由于北方地广人稀,耕地面积很大,农家肥料跟不上,只好用土坯烧成的灰代替农家肥。所以,当地人就蒙上耕牛的眼睛,把两头耕牛拴在一起,由人赶着在原地转圈,把地里的浮土踏实后,用铁锨翻挖成块状的土坯,晒干备用。等到土坯彻底晒干后,在翻挖的原地中间,用土坯做成火炉状,里面放上牛粪、柴禾之类的燃料,然后点着这些燃料。再把土坯按一定的规则,摆放在火炉四围。干燥的土坯在风的作用下会燃烧起来,但很少有火焰。当地人把这种方法称为抬灰,用这种土坯抬成的灰堆,高大约有一米左右,半径约一米五左右。这种灰堆须要燃烧好几天,才能彻底燃烧成可用的肥料。等到灰燃净凉冰后,再用榔头砸成粉末,来年春天,这些烧红的灰扬在地里,就是上好的肥料。
凌晨,农家独院的房门从里面拉开,走出了披着衣服的瞎子山神保。此人五十多岁年纪,身材瘦小。黝黑的脸上一双眼睛大而无神,挺直的鼻梁倒是显出一丝睿智。由于眼瞎,没有女人愿意嫁他,所以,五十多岁的人了,至今依然孤身一人,以算卦为生。
临睡觉前,山神保喝了半茶缸水,半夜尿急起来方便。
雪,不知从什么时候下了起来,片片雪花如天女散花般漫天飞舞,银白色的世界铺天盖地,寒冷萧杀的天气使山神保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一阵撒肝裂肺的骇然狗哮突起,打破了这寂静空旷的白色世界。少许,天,仿佛突然降下狗群般,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瞎子天生明锐的听觉神经不觉一震,耳朵瞬间立起,微微煽动仔细聆听,骇然狗哮声来自山坡下那一片开阔的庄稼地。而此起彼伏的狗叫正是沙柳河岸边庄户人家的狗。
一狗引得百狗叫,夜半狗哮却为何?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4 16:49:31 +0800 CST  
“莫非有人在半夜里杀狗?”
心存疑惑,山神保走出了大门。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对于山神保来说,没有关系,因为他天生就看不见东西。这时,一股浓烈的肉焦味伴着片片雪花直冲他的鼻腔。
山神保不由自主地抽吸着,自言自语道:“这半夜三更的,莫非有人在烧烤狗肉?”
他有心顺着肉焦味去一探究竟,无奈天太冷了。再者说,寒冷的冬夜里飘出肉焦味,还有那突兀的狗哮,让遇事喜欢推敲的山神保觉得有些诡异。
“闲事甭管,多活三年。”山神保自语着,解开裤带撒了一泡尿,回屋睡觉去了……
早晨,云层渐渐散去,一轮红日冉冉从东山顶上升起,金烂烂的阳光照射着银白色的大地,发出耀眼的光芒。喜欢早起到处走走转转的林青山老汉踏着厚厚的积雪出了庄子,他喜欢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间行走,喜欢早晨清新的空气和暧洋洋的太阳,更喜欢每天早晨去他家的地里看看。解放前他是地主家的佃户,解放后他是土地的主人。黑黝黝的土地散发着泥土的香气,常常使他心旷神怡。
林青山老汉快走到他家庄稼地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灰堆上插着一面旗子。禁不住好奇,老汉驻足观看,只见此旗随风张扬。蓝色底地上,青天白日标志十分醒目。
“青天白日?国民党党旗。”林青山老汉不禁喊出声来。他顿了下,又自语道:“现在解放了,是谁胆大包天,敢在我家的土地里插上国民党党旗?”
林青山老汉迈开双腿,疾步上前去看个究竟,他清楚记得,他家并没有磊这么大的灰堆,是谁在什么时候砌了这样的一个大灰堆?还把国民党党旗插在上面,简直让老汉气愤难平。
站在灰堆前,林青山发现此灰堆比一般的灰堆大的多,灰堆上没有积雪,看样子是灰堆里燃烧的温度,融化了雪。老汉目测了下,估计灰堆直径大约有两米左右,高度大约在一米五六左右,顶端冒着一股青烟,把那面国民党党旗弄得烟雾缭绕。一股肉焦味随着微风弥散在空气里,充斥着他的嗅觉神经。
老汉诧异,“难道灰堆里有骨头在燃烧?”
老汉好奇,围着灰堆转到前面。
雪地里一片殷红,渐渐消融的雪底下,若隐若现出鲜红的肉块。白的雪,红的血,红白相映。冷艳,萧杀,恐惧。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4 17:21:26 +0800 CST  
老汉定眼细看,一只黑色皮毛的狗头从雪堆里露出,那瞪圆的双目中插着两根缝纫针,血如眼泪般流到狗的面颊,狗头的上面插着一把刀子。看上去如传说中双眼流血的野鬼,让人禁不住毛骨悚然。
老汉顿觉后背发凉,转头再看,他发现灰堆前竟然站还着一个人,此人一身雪花,胸前鲜红的血迹若隐若现。头顶上的雪在风和太阳的作用下,消失殆尽,血淋淋的脸上一双定格的眼睛和僵硬的面部表情告诉林青山,这是一个死人。
老汉吓得魂飞魄散。
“杀人啦!”林青山老汉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他大喊着,拨腿向庄子里跑去。
雪地上留下了林青山老汉惊慌杂乱的脚印……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4 17:22:32 +0800 CST  
接到林青山老汉的报案,沙柳河镇,二十八岁的民兵队长万世民带着几名民兵,赶到案发现场查看案情,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们胆战心惊。
一个硕大的灰堆上面插着一面国民党党旗,随风张扬,随风摆动,耀武扬威。
万世民示意其他人不要靠近,他自己小心翼翼,上前查看。正如林青山老汉看到的那样,渐渐消融的雪底下,露出若隐若的鲜红肉块。一只黑色皮毛的狗头从肉堆里露出,双目瞪圆的狗眼中两根缝纫针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银色的光。狗眼中流出的血在光和作用下,凝结成褐色的血迹。狗头正中插着一把刀子,上面血迹斑斑。
灰堆的右前方立着一个人,满脸血污,表情僵硬,眼睛虽然睁着,但眼睑下垂,一看就知道已经死去多时。
万世民不敢贸然上前进一步查看情况,他怕破坏现场,给公安人员查案造成难度。
闻听杀人,胆子大的村民们赶来看热闹,万世民吩咐手下用绳子拉了一道警戒线,把村民们档在警戒线外面,一边命民兵刘小虎快马加鞭去公安局报案。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4 17:23:23 +0800 CST  
浩河县公安局接到报案,立即派出治保队队长邢解放以及他的助手向阳和法医生赵成然,几个人马不停蹄,前往沙柳河镇查看案情。
邢解放三十八岁,身材高大魁梧,脸色黝黑,五官端正,棱角分明。他曾是解放军某部的一名侦察连长,参加了解放青海的战斗。浩河县解放后,邢解放被安排到县公安机关工作。因他办事干练,雷厉风行,两个月前刚刚任命为治保队队长。
法医生赵成然,三十多岁,面善目清,中等身材,戴了一付近视眼镜。他也曾是部队的一名军医,解放后留在浩河县公安局当了一名法医。
向阳是一个活泼热情的小伙子,高中毕业,刚参加公安队伍,现任邢解放的助手。同样是一米八几的个头,但和邢解放比起来,他显得单薄稚嫩。
太阳红彤彤地照射着大地,也照射着案发现场。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4 17:24:08 +0800 CST  
邢解放和他的手下,仔细勘察着案发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线索。现场除了林青山老汉和万世民的脚印外,没有其他人的脚印。看来凶手是在下雪前或者下雪时作的案,这场大雪恰到好处,掩盖了凶手的足迹以及所有的证据。
“咔嚓,咔嚓。”向阳端着照相机,拍摄着案发现场的一切。
邢解放叫了万世民和几个民兵过来帮助检查。
雪开始消融,雪地里露出一张狗皮,上面堆放着一堆新鲜的肉,肉堆上面是那只令人心生恐惧的狗头。从刀子上的血迹来看,这堆肉就是用这把刀剁碎的。
看到这堆肉,向阳不由惊嚷,“杀人碎尸?”
邢解放和赵成然都没有出声,而是默默各自干活。那几个民兵伸过头望着碎肉,点头认同向阳的看法。
邢解放小心翼翼,从狗头上拨下刀子,然后抓了一把雪擦去刀刃上面的血迹。只见刀子长约八寸,做工精美,刀刃闪着寒光。黄铜包裹的刀柄,纹路清晰,刀柄上镶嵌着两颗绿松石,一看就是一把上好的藏刀。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4 17:25:33 +0800 CST  
大河家镇地处两省(甘青)四县(永靖、民和、循化、化隆)交界处的黄河岸边,是马步芳老家临夏和青海民和的分界地。此地最有名的就是打刀术。
“看来这柄藏刀,产地大河家。可是刀鞘去哪里了?如果能找到刀销,或许能够顺藤摸瓜,找到杀人凶手。”
这样想着,邢解放低头向四周寻找了一番,结果没有找到刀鞘。
邢解放把刀放下,再看立在灰堆右前方的死者,发现死者的头和身子明显不对称。
心存疑惑,邢解放上前细看,原来是一个用白布包裹着的稻草人,白布上若隐若现出红色的血迹,他从腰间拔出手枪,用枪尖轻轻挑了一下,白布上的雪立即散落开来。
稻草上插了一个人头,身上披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张仁司令一路走好。
插在稻草上面的那颗人头,经过太阳的照射,上面的血迹变成褐色,眼睛大睁着,仿佛要把杀害他的凶手看透。
万世民这才明白,原来稻草人身上若隐若现的血迹,竟然是这几个血字。
看到这一幕,几个民兵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人人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就连带过兵,打过仗的万世民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4 17:29:42 +0800 CST  
邢解放不知道死者是谁,但从白布上面的这几个字猜想,一定是敌特分子用这颗人头来祭奠土匪头子张仁的。
张仁是浩河县旧县长张公明的大公子,张公明在旧社会任县长职务之机,鱼肉百姓,欺压乡里。浩河县解放后,张公明被人民政府镇压。张仁怀恨在心,纠集马匪军残兵败将和当地反动势力,乘守城解放军兵力单薄之机,发动反革命判乱,大肆杀戮解放军和无辜群众。一个月后解放军击溃判军,活捉张仁。
一个星期前,土匪头子张仁被枪绝。而在张仁后死的头七,土匪用这种猖狂残忍的手段报复。这分明就是敌特分子向新生的人民政府示威,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当向阳把相机对准那堆碎肉和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时,年轻他的不由得一阵恶心。杀人解体,这么血腥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他努力抑制着自己,不让喉咙里发出“呕”的声音。

(第1章完)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4 17:32:15 +0800 CST  
未完待续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4 17:33:06 +0800 CST  
晚安!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4 22:23:16 +0800 CST  
即将更新,欢迎阅读。
接上

第二章
现场爆炸

赵成然认真收集完现场标本后,从稻草上取下那颗人头。从面部看上去,死者年龄大约二十多岁,男性。头顶毛发密积,大约一寸长短。看死者的发型和面部特征,邢解放初步判断,此人可能是解放军。
这样猜想着,邢解放心里不由得一阵疼痛,同时把拳头握紧。在他的记忆里,曾经有多少解放军死在土匪手里。去年十月土匪叛乱那时,他就在浩河县公安局。当时,土匪攻破县城,守城部队由于人数较少,被攻进城的土匪大肆残杀,被捕的同志被土匪开膛破肚,把肠子搭在树梢上示威。那次叛乱除了县长到省城开会幸免于难外,一名副县长和各区区长尽数被土匪杀害,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宋之中受伤。
邢解放清楚记得,土匪头子张仁把一个十几岁的小战士从屋顶踢下去,小战士大脑被摔坏,见女人就叫妈,没几天就死去。当时邢解放带领公安局一个小分队的同志,从后门出城在园山一带与土匪周旋。二十多天后,孤军作战的他们才等到大部队的到来。
今天,当他再一次看到同志的头颅被暗藏的土匪拿来祭奠土匪头子张仁时,怎能不令他义愤填膺?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5 14:17:18 +0800 CST  
“啁!啁啁!”
一声鹰唳如惊空遏云,声振林木,树木上的雪如雪崩般翻起白雾。案发现场的人们不约而同,一起抬头看去,一只苍膺似战斗机般附冲地面,少许又腾空而起。 苍膺的翅膀遮住了太阳的光,地上立即出现了一片阴凉。
邢解放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老赵。”邢解放愤愤地说:“据我分析,此人是我们的同志。”
仔细观察人头的赵成然抬起头说:“估计是十月叛乱时遇到土匪杀害的解放军同志。”
“有何依据?”邢解放反问。
赵成然推了推眼镜,停了片刻后对邢解放介绍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两到三个月之间,但脖子上的剁痕却是新的,头颅上的鲜血是浇上去的狗血。”
邢解放惊问:“两到三个月前?”
赵成然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据此向前推移,正好是土匪叛乱的时间。”
“嗯。”邢解放思寻着说:“也就是说,他死后被什么人藏在某地,昨天晚上乘着下雪天,把他的头颅剁下来祭奠土匪头子张仁。”
“大概就是这样。”赵成然表示赞同。
“老赵。”邢解放又问:“据你判断,狗皮上的那些肉是人肉还是狗肉?”
赵成然拿起一根骨头说:“我仔细查看过了,这堆肉里没有人肉。全是狗肉,你看,这堆肉全是新鲜的。”说着,他又指了指近处的一滩血说:“再看这滩血,说明这只狗是昨天晚上在这里杀的。”
邢解放突然顿悟,他想了想说:“我想犯罪分子杀狗的目的,一方面是想用狗血写这几个字,另一方面是想在死者头颅上浇上鲜血。他这样做的目的,可能是想混淆视听,识导我们的侦破方向。”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5 14:18:23 +0800 CST  
“还有一个可能,敌特分子就是想以此来增加恐怖气氛,给群众造成恐慌,给社会造成混乱。”赵成然顿了顿又说:“插在狗眼上的针就是证据。”
“你说的对。浩河县解放不久,百废待兴,敌人就是想用各种手段搞破坏。”邢解放愤然地说。
拍完照片的向阳听着邢解放和赵成然的分析,便凑上前问道:“那死者的身体又在什么地方呢?”
邢解放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向阳,心情沉重地问道:“你闻到肉焦味了吗?”
“哦。”向阳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惊异地指了指冒着青烟的大灰堆。
邢解放点点头,肯定地说:“如果我猜的没错,死者的身体一定在这个大灰堆里面燃烧着。”
闻言,万世民和民兵们都惊异地朝邢解放看去,少许,明白了事情原由的他们都气愤地握紧了手里的枪。
“向阳,你上去把那面狗皮膏药给我拔下来。”邢解放气愤地命令着。
“是。”向阳答应着,走到灰堆前摸了摸,发现并不是太烫,也许是外层的土坷垃还没有开始燃烧的原因吧。
向阳踮起脚尖,观察灰堆顶端,发现顶端平整,那面国民党党旗就插在左侧边缘,中间可见一个炉堂,青烟正是从那里面冒出,仔细再瞧,发现有火苗蹿出。
向阳伸手就要去拔旗,手指接触到一个土块时,感觉不对,仔细一看,顿时心跳加快,忙缩回手。
邢解放疑惑,推开向阳上前去看,发现那是一个炸药包。他一惊,急忙细看,这个炸药包摆放的位置离炉堂大约一米左右。他挺直身子再看,炸药包的颜色和土坷垃的颜色十分相近,难怪他们刚刚检查时没有发现。
突然,邢解放看见炸药包灰色的引线被炉堂里蹿出的火苗引着,炸药包的引线立即冒出了“突突”的火花。
“不好!炸药包随时会爆炸。”丰富的战斗经验,使邢解放迅速作出判断,“此炸药包威力不小,一但爆炸,波及面大约在几十米以上。”
邢解放有心上去掐灭引线,他伸手试了试,根本够不到。如果硬往灰堆上面爬,里面燃烧的灰堆随时会塌陷,如果炸药包掉进灰堆里,就会加快爆炸速度。
“怎么办?”他转身向四周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不少围观者。如果现在告诉大家,这里有炸药包随时会爆炸的话,那么必然会引起人们的慌乱。
“乱中出错,绝不能给群众带来生命危险。”邢解放的脑子急速转动着。少许,他做出一个决定。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5 14:19:03 +0800 CST  
邢解放对向阳和万世民招了抬手,两人立即凑上前去听队长吩咐。
邢解放对他们耳语了几句,只听万世民大喊一声:“不是我。”随之,他像箭一样,从人群薄弱的一边奔了出去。
“啪啪。”向阳对着天空放了两枪,随后提着枪向万世民追去。
围观的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猜测这位民兵队长应该不会就是凶手吧?但他们奇怪的做法,又不得不让好奇的人们往这方面想。
“帮公安抓凶手呀!”受到邢解放指示的民兵小刘大喊了一声。
围观的人们也不管是真是假,喜欢凑热闹的他们像潮水般涌向了万世民跑去的方向。
邢解放见时机已到,忙对维持现场的民兵挥手大声喊道:“大家赶快散开,有炸药包。”
闻言,民兵们才明白邢解放的调虎离山计,他们左右散开,顺势卧倒在地。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5 16:54:19 +0800 CST  
赵成然急忙抱起人头和刚刚收集的标本,来了一个前滚翻,身体已经滚出去好几米远。邢解放看周围没有了人,便不忘拿上那把藏刀,迈开大步猛跑几步,然后顺势卧倒在地。
“轰!”一声炸响过后,雪地里一片硝烟弥漫。一时间,灰堆里的碎屑连同积雪,还有那些狗肉,一同飞起,然后又重重地掉在地上,砸在卧倒在雪地里的人们身上。
追赶万世民的人们听到轰炸声,同时停下来,转过头去看时,大灰堆不见了,眼前只是一片硝烟弥漫。烟灰,碎屑如片片雪花般纷纷落在人们头上,脸上,身上。人们一片惊慌,不知所措。
向阳和万世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向大家解释事情的原委,并指挥大家安全撤离。围观的人们也看到了危险,不敢再待在现场,纷纷回家去了。
邢解放从灰土中爬起来,急问大家有没有受伤?
有个民兵喊疼,邢解放急忙上前查看,发现他的手臂被落下的火粒烫伤。邢解放赶紧用手帕轻轻沾去灰尘,一串水泡令那位民兵疼的龇牙咧嘴。
赵成然从灰堆中爬起来,为那位民兵处理伤口。
其余几位民兵纷纷摇晃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突听有人惊叫一声,随之,那人跳出去好几米远。
邢解放过去一看,发现是半截烧焦的人的手臂,残缺不全的手掌上五个手指依稀可辨。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5 16:55:31 +0800 CST  
这时,向阳和万世民安抚好群众回来了。大家查看爆炸现场,果然发现了烧焦的人骨。当然,人骨经过焚烧,再经过爆炸,已经是七零八落。
邢解放指挥大家从废墟中一点一点捡拾任何一样东西,希望从中找到杀人证据。他郑重向大家交代,尤其要注意寻找那把刀鞘。
经过大家的努力,三个小时后,爆炸现场的几乎每一寸土地都被搜索了一遍,除了人骨,狗头,再就是炸成碎片和雪拌成泥土的狗肉,再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当然,那把刀鞘依然没有踪迹。
赵成然把那些人骨一点点拼起来,大体可现一个人的轮廓。从这点推测,人骨燃烧的时间大约六七个小时。
向阳说:“看来灰堆里面的火不是太旺,骨头没有完全焚烧成灰。”
万世民听向阳这么说,靠近他问道:“你大概没有见过烧死人的过程吧?”
“烧死人?”向阳不懂,在他的世界里,人死后都是埋入地下,所谓入土为安么。
“人死后不都是埋了吗?”向阳随之疑惑地问道。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5 16:58:33 +0800 CST  
“我们这里有个风俗,没结婚的大姑娘死后都会烧成灰。”顿了顿,万世民又解释道:“一般情况下没有两天两夜尸体是烧不干净的。”
向阳瞠目结舌,“两天两夜?怎么烧?”
“用木头搭成架子,架子中间放入柴火,把尸体用柴火包起来,放在上面,从底下点火。火慢慢烧旺,把尸体引着。胆子大的人前去观看,就会看到尸体坐起来,又躺下,手脚好像打拳一样乱动。”
听到这里,向阳不由得耸耸肩道:“这也太恐怖了吧。我不懂,为啥单单要烧没结婚的大姑娘?”
“据说没结婚的大姑娘死后会变成厉鬼,烧了她的尸体,也就等于把她的灵魂一起烧了。”邢解放接过话茬儿。
“对,就是这个意思。”万世民掩嘴说:“这种时候,几天几夜空气里都是肉焦味。”
向阳嗅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肉焦味,不觉感到毛骨悚然。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他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吐出了胃内容物。
邢解放拍了拍向阳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小伙子,更加残酷的考验还在后面呢,希望你给我挺住了。”
向阳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赶紧站直身子干活。
(第2章完)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5 16:59:0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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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造谣惑众

解放军的头颅被敌特分子插在稻草人身上祭奠土匪头子张仁的消息,一天之间就好像旋风般传遍了沙柳河镇乃至浩河县的角角落落,再加上有人添油加醋,更有一些不怀好意之人乘机煽风点火,造谣惑众。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时间,杀人焚尸的传闻,越传越玄乎,越传越恐慌……
沙柳河镇有两个特殊人物,一个是从九岁就开始给人算命的瞎子山神保,自封为神汉。另一个是名叫赛半仙的谩婆。这两人都是吃装神弄鬼,占卜算卦这碗饭的。
在科学,医学还不发达的偏远脑山落后地区,平日里东家丢了牛羊,西家孩子生了病。人们总是求助于神汉,谩婆。因此在沙柳河镇以及邻近村子,山神保和赛半仙都集攒了各自的人气,拿今天的话来说就是粉丝。
有道是,卖面的见不得挑石灰的。山神保和赛半仙,从来都是水火不相容,两人明争暗斗,常常是较量非凡。
瞎子山神保的家就在沙柳河镇南面的山坡上。他家的院子里有一个煨桑用的大炉子,除了每天早晨他按照惯例煨桑外,其余的时间炉子里没有烟火。如果平常时间他家的炉子里冒出了桑烟,那就说明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了。
谩婆赛半仙三十多岁,白净的脸上一双大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她中等身材,腰板挺直,老土的穿着藏不住漂亮之气。自从她解放前一年来到沙柳河镇,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勾引男人魂魄的资色,赢得了众多的人,尤其是男人们的好感。不久,浩河岸边,沙柳丛中,三间新颖别致的房子在村民们的帮助下建成了。
这三间房子就是谩婆赛半仙的家,这位颇有审美观的女人,把自己房前屋后的沙柳修剪成了花园,一条幽静的小路从赛半仙家通向外面。春天的时候,河边的沙柳红了半边河床,非常好看。
谩婆赛半仙家的院子里虽然没有大大的桑炉,但她家屋子的正堂里供奉着一座神龛,赛半仙每日三次上香点灯,非常虔诚。据说赛半仙算卦的时候,她供奉的神仙就会附到她的身上,说出人们想知道的事情。每次有人来算卦时,赛半仙先拿出一面用红布包裹着的铜镜。铜镜呈古黄色,当谩婆一层层打开铜镜时,它上面冷古的光,使人不由得心生恐惧。
谩婆赛半仙对着铜镜,一边用红绸擦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前来算卦的人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问完后,她猛然站起身来,点燃一张黄纸,拿在手里,站在屋子中间说着半汉半藏,谁也听不懂的话语,据说她这是跟大神对话。人们就把她的这种算卦术称为“发神”。
午夜时分,山神保听到了骇然狗哮声,嗅到了诡异肉焦味。喜欢推敲的他,预感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一大早他就出门打探消息,果然不出所料,就在他家山坡下的雪地里发生了命案,而且杀人手段极其残忍。虽然平日里他靠坑蒙拐骗,赚钱度日,但他的良知并没有冥灭。当他听说受害者是解放军,他的尸体身首异处时非常震惊。尤其是当他听说受害者的身体放在大灰里燃烧时,非常气愤,当即去找公安同志说明他的所听所闻。
邢解放听了山神保提供的今天午夜的所听所闻后,陷入了沉思。凶手选择午夜时分做案,那时正是大雪纷飞的时候,难怪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当邢解放再次寻问山神保还有没有什么线索要提供的时候,瞎子的脸上滑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奇怪表情,而这一表情被邢解放锐利的眼睛捕捉到。他明白,山神保还有保留,这份保留也许恰恰就是一个重要证据。无奈此时的山神保闭着眼睛,任凭邢解放怎么寻问,他都缄口不说。
神汉山神保和谩婆赛半仙听说漏网的敌特分子用解放军的人头祭奠土匪头子张仁的事后,他们两人哪里能够消停?争相传播着各种说法……
骇然狗哮?这只狗是谁家的狗呢?如果能找到这条狗的主人,会不会了解一些情况?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7 07:46:32 +0800 CST  
这样想着,邢解放当即决定派向阳和万世民去走访村民,一面看看谁家丢了狗,另一面询问村民,了解有谁掌握此案的线索。然而,他们问遍了所有沙柳河镇的村民,没有人家丢狗,也没有人提供线索。
看来这条狗不是流浪狗,就是外村的狗。
再待在沙柳河镇,看来也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邢解放决定打道回府。
“世民。”邢解放向万世民交代道:“你带领民兵,暗地里查找线索,不要放过任何一丝一粒的可疑情况。我们先回局里汇报案情。”
“是队长。”万世民站直身体行了一个军礼,很干脆地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对了。”邢解放又说:“你盯紧那个算命的瞎子,直觉告诉我,他一定还知道一些事情。”
“是。”万世民双足并拢,又敬了个礼。
“小伙子,放开胆子干。”
说着,邢解放拍了拍万世民的肩膀。然后把包裹着人头的布包交到向阳手上,向阳倒退一步,吓得不情愿去接。
“抱着。”邢解放把包裹放到向阳手上,严肃地说:“还人民警察呢!就你这点胆量,到民政局去工作还差不多。”
“队长,别,别。我还是喜欢干公安。”
向阳说着,赶紧抱住包裹,向赵成然做了个鬼脸,又腾出一只手向万世民挥了挥。然后紧跟上已经走出好几米远的邢解放……
1950年元月27日,傍晚。
瞎子山神保家的桑炉里冒出了一股浓浓的桑烟。谩婆赛半仙自然知道,瞎子这是要摆坛算卦。镇里出了杀人焚尸案,尤其是他在午夜时分听到了骇然狗哮,如果不用卦象的手段说道一番,那以后还怎么在镇上混呢?
当然,谩婆赛半仙也不甘落后,相信她的人,想从她嘴里了解对于这件恐怖杀人事件背后不为人知的真相,甚至凶手。因为在迷相活动猖獗的脑山地带,人们对于凶手的查找,还是想借助神灵的指点。
赛半仙了解镇上人们的心思,既然瞎子能摆坛算卦,她当然也能求助神灵指点迷津。因此,她急忙给神龛敬上三柱香后,拿出铜镜看了起来。
沙柳河镇的村民们看到瞎子家院子里冒出了桑烟,相信他的人们都跑到他家听他摆坛算卦……
而此时,谩婆赛半仙的家里也围坐了一屋子人,听她“发神”道出人头祭奠背后的诡异……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7 07:4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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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同时,沙柳河镇南山香卡寺。
寺庙外面空旷的草地上,几十盏酥油灯摆成心型图形,几个喇嘛手捧着檀香木的念珠,盘腿打坐在心型酥油灯周围,念诵着超度亡灵的经文。
这个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香卡寺的喇嘛们寺庙在外面念经超度亡灵,神汉和谩婆各显神通,各种说法蜂拥而至。甚至有传闻说,在冬天的夜里,有人看到过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和浑身血迹斑斑的男人并排行走在巷道里的情景。
鬼夫寻妻,携手西行。
这是谩婆赛半仙道出的玄机,众人不懂,遂请教。
赛半仙半闭着眼睛说:“亡灵孤独,想寻一妻。”
有人借题发挥,说浑身血迹斑斑的男人可能就是遇害的解放军,白衣女鬼可能就是他的鬼妻。
又有人问,想寻一妻?难道那白衣女鬼就是亡灵寻到的妻?
“错,错,错。”谩婆又说:“白衣女子的肉体尚在人间,灵魂却已经行走在阴间。”
众人更加难懂,遂又请教。
“不出几日,就会有……”
赛半仙双手合一,神情专注,语言含糊,闪烁其词。
众人再问,她摇头说:“天机不可泄露。”
神汉也道出玄机:
冤魂西去两月余,肉体现还在今天。
围在山神保身边的人们也不懂其中之意。忙请教。
山神保同样说:“天机不可泄露也。”
一时间,搅得全镇人心惶惶,谣言四起,纷纷猜测赛半仙和山神保难解的话语。
有人解释:“亡灵所寻之妻,还没有死,她可能就是沙柳河镇的女子。”
此话一出,众人恐慌,尤其是年轻姑娘们更是吓得不轻,唯恐亡灵寻自己去阴间为鬼妻。
万世民遵照邢解放的指示,在这些人中间穿行,希望从中发现可疑之处。
谩婆和神汉道出的所谓玄机,都引起了万世民的高度重视和怀疑。
鬼夫寻妻,携手西行。
谩婆的话到底是妖言惑众,还是另有隐情?
“不出几日,就会有……”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是随便说说,还是又要出事?
冤魂西去两月余,肉体现还在今天。
神汉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受害者已经死去两个月了?是真算出来的,还是他知道些什么?
当然,对于神汉谩婆的所谓知道天机,算出其中奥秘之类的荒唐话语,万世民是不相信的。
回家的路上,万世民路过梅青家的大门口,看到她坐在台沿上呆呆地看着东山顶上那慢慢爬上天空的半个月亮。他感到奇怪,村里的人大多都在神汉或谩婆家,唯独她却坐在自己家院子里欣赏月亮。
梅青,沙柳河镇村民,属虎,二十五岁,今年正好是她的本命年。梅青从小父母双亡,只有两个哥哥和她相依为命,大哥梅林大她五岁,二哥梅山大她三岁。十年前,两个哥哥把她托付给同村朵来财家当童养媳,他们俩人跑到外面讨生活,浩河县解放后他们俩才回到家乡。
“梅青。”万世民站在梅青家大门口,探头喊道。
一个激灵,梅青显然被吓了一跳,她转过头,看到大门口站着的万世民,便笑笑地站起来说:“万队长进来呀。”
“不了,我晚饭还没吃呢。”万世民说着,向屋子里张望了一眼后问道:“来财哥不在呀?”
“他去那个谩婆家了。”梅青的语气里透出一股酸味,她再一次抬头向天上的月亮望去。
万世民笑了,“哈哈!梅青吃谩婆的醋了。”
这样想着,他也顺着梅青的眼神向天边的月亮望去,冷冷的月亮露着半张脸,静静地看着大地,也看着他们。突然,万世民看到梅青家正好着山神保家,既然山神保在午夜听到了骇然狗哮,那梅青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于是,万世民便决定问问她,有没有听到昨天夜里的狗叫。
万世民抬脚走进了院里,直言道:“梅青,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狗叫?”
梅青望着他,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这时,梅青的丈夫朵来财回来了,他发现万世民站在自己家的院子里,颇感奇怪。于是,便惴惴地问道:“万队长,这么迟了,你还在查案?”
“嗯。”万世民点头说:“来财哥,你来的正好,我想问问,昨天夜里,你们有没有听到动静?”
朵来财想了想说:“我听到了一阵狗叫。”
“哼。”梅青鼻子里打着哼哼说:“你睡觉就像死猪一样,别人把你抬着卖了你都不知道,你还能听到狗叫?再说,哪天晚上没有狗叫声?”
梅青说的没错,庄子上的人家都喜欢养狗,只要有异常动静,狗就会狂叫,尤其是夜晚。
万世民本想再问问梅青两口子一些事情,但见她已经转身进了屋。想想夜已经深了,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着开始造反了,于是他便向朵来财打了个招呼离去了。
过了腊八便是年,如今已经是腊月初十了,由于神汉和谩婆的卦象,庄子里的人们全然没有了准备过年的兴致,尤其是家里有小媳妇,大姑娘的人家,更是惶恐不安。
于是,经过镇上上了年岁的老人们合计,第二天早晨,阳太刚刚升起的时候,在香卡寺旁边,村民们自发举行了一个招魂安神仪式,还请来了香卡寺的僧匠,为亡灵搭建冥宅,纸女为妻,焚化衣冠,上香烧纸。
当燃香随着朝霞,萧萧袅袅,飘向远方的时候,人们念念有词,虔诚跪拜……

(第三章完)
楼主 银露梅  发布于 2017-12-18 12:07:50 +0800 CST  

楼主:银露梅

字数:57301

发表时间:2017-12-15 00:49:3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8-28 21:31:4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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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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