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展翅，（15）；原来是庆九和细狗，知道我前往燕子矶，二人又行动不便，无法跟来帮忙，才一合计觉得去派出所报案为上策。
费了一番周折，才说动了几个准备下班的警察，开了二辆警用摩托车赶来，尽管姍姗来迟，但关键时刻救了我和胡三楼的性命。
等我上了岸，看到胡三楼只是受了些轻伤，才松了口气，忍着剧痛回到家中，换了身干净衣裤，拒绝了妈妈和妹妹把我送去医院。叫了辆天津大发的出租面包车，前往茅山卧牛观。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我敲开了卧牛观的门，小师弟和三师兄灵未子见我深夜来到，都是吃了一惊，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我说不要惊动师父他老人家了，只是受了些轻伤，叫三师兄替我救治。
自然又是一番忙碌，经三师兄检查，胸口应该有三根肋骨骨折，有轻微移位，小腹丹田处一片青紫，运不得气。三师兄叫二位小师弟帮忙煎药，内服外敷。到了天色放亮，疼痛感明显减轻，我躺在三师兄床上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午饭时分，当香喷喷的饭菜的香味把我唤醒，我才慢慢的下床，身体的痛感已减轻了6-7成，我看到师父笑吟吟的坐在我床边，哽咽的叫了声师父！
师父，坐到我身边，扶着我的背说道；
灵尘子，你受苦了，别的暂时都不要说，先吃饭，吃完饭，咱们慢慢唠。
我点头应允，坐到桌子前，狼吞虎咽，不一会，一盆猪脚炖黄豆，一盆蘑菇豆腐一盆炒青菜另加二碗半白米饭被我一扫而光。
睡足吃饱后，精神也恢复了许多，等我洗潄完毕，师父先替我把脉，肋骨骨折处，因为半夜已喝了续骨神药“不死蛇”泡的酒，已无大碍，只是小腹处的於青是拜源自印度的密宗高手查理斯所赐，运不得气，医治起来彼费周折。师父先叫三师兄和小师弟们继续帮我内服外敷。自己带着灵株子到茅山深处去釆药。
又是一番忙碌，一连8天，在师父的精心医治下，青於逐渐消退，师父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九，展翅、（15）；在茅山一连休养了十几天，时间已进入了十一月，己是深秋时节，在此期间我一边接受着师父和师兄弟们的治疗，一边和师父探讨着应对查理斯这样的高手之法。师父语重心长的说道；
灵尘子，以你目前的功夫，己跻入高手之列，但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次你被查理斯打败打伤，师父认为未必是坏事。
你功业性甚重，在赚钱和功夫方面要求太高，欲求强烈，这些也并非是坏事，只是欲速则不达。
我嘴上应承，心里却不以为然。因为心里牵挂着妈妈和妹妹，牵挂着胡三楼，牵挂着古玩店和五金店。
到了11月13日，小腹青於尽去，运气自如，便告别师父和众师兄弟，离开卧牛观回到南陵家中。
胡三楼仗着年轻力壮身体素质好，回家后只是简单的到医院包扎一下，挂了几天的水，便继续上班。五金店和古玩店的生意也是稳定发展，每月的收益渐涨。
因为胡三楼的二次相救之恩，我感激万分，觉得无以为报，觉得他在做装御工屈材，于是在我的多次劝说下，终于说动了他，到我们的五金店学做生意，待遇和机电公司请来的老师傅同等，500元/月。
从此这个曾经的对头成了我事业上的真正帮手。
时光飞逝，转眼间进入了1992年，我己经26岁了，青春之火早己在心中萌动，只是一件件俗事缠身，加上我天生的低情商，对异性的兴趣只是停留在眼神里。
如今收入稳定，口袋里总有成百上千的钞票。1992年的5月，我和孙昌光、岩罕一起分别买了三辆当年的最新㱁的金城铃木摩托车，三人都考到了驾照，从此又成为了有车一族。
到了1992年底，特别是五金店，经盘库核算后居然盈利了三十万左右，我把利润一分为三，一份交给师父，一份交给二师兄，自己的那份交给妈妈。但古玩店的几千元利润我除去分了一半给胡三楼、庆九和细狗外，尚有3000多元，我把它存了起来，想凑齐二万二千元，买只当时才上市不久的得瑟神器—“大哥大”手机。
到了1993年3月，我终于如愿以偿，排了二天队，买了一只摩托罗拉的大哥大手机，为了显摆，我又配了块加厚的电池，配了只1000多元的皮尔卡丹的手机包。斜挎在西装里，骑上摩托车威风凛凛，神气活现。

九，展翅、（16）；中央门车站的南面有一个梁山大酒店，大酒店二楼是个舞厅，当年人们的娱乐生活还很贫乏，所以舞厅成了有闲散时间的男女休闲消遣的地方，也是当时人们社交的场所，舞厅票价不贵，白天5元，晚上10元。
因为古玩店和五金店的生意己走上正规，也有人照看，所以自己得空也会进去坐坐，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同时也学着跳三步，四步等舞曲。一来二去基本上学会了基本的舞步，自己也渐渐成为了舞厅的常客，只要下午一有时间，便到舞厅去坐一会，打发时间。看到跳的好的女性，便主动邀请到舞池共舞一曲，慢慢的我开始迷恋上了这种生活，舞厅里姹紫嫣红，到处是妖娆妩媚的女子，散发出阵阵诱惑。
原本早已萌动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5月份某一星期天的早上，五金店按时开门，打理生意的有徐慧和胡三楼等人，而我在店里坐了一会，便斜挎着手机包，穿过马路来到舞厅，在靠近吧台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时看到不远处有二个大约二十一，二岁的年轻女孩，坐在坐位上左顾右盼，似乎还没舞伴邀请跳舞，我便大着胆子上前邀请其中一位相貌秀丽的女孩，女孩大方的接受了邀请。几曲过后，女孩主动的和我搭起话来，说道；
你跳舞好轻，姿势也好，是文艺团体工作的吗？
我心里窃喜，回道；
不是的，只是喜欢而已，我也不是文艺团体工作的，只是自己开个小店勉强糊口而已，女孩惊讶的看着我，从她秀目中看到了满满的赞许。
我故作谦逊，但心里还是有些期许。
到上午10点半舞厅结束，二人依依惜别，相约下个星期天在舞厅跳舞，不见不散。
一连几次的接触，跳舞知道女孩叫冯施，是不远处电影机械厂的职工，家在南陵市区。
女孩也对我彼有好感，有时美目顾盼，眼睛象会说话的一样，希望我有所表示，但我却似遇到了人生中第一桩难事一样不知怎样说，有时期期艾艾的半天想把咋晩想好的话说出来，但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两人的进展仅限于在舞池中手握手的跳舞时间段，慢慢的女孩开始爽约，有时3-4个星期才应邀来舞厅跳一次舞。而我却依旧如故，每次想好了想说的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也恨自己情感上的懦弱，也不时的骂自己无能，但心里还是期许着女孩的出现，希望女孩主动表白。
这一天终究未来到，后来冯施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尽管我想去找她，也尽管我几次都到她所在车间的门口，但始终没有迈出最后一步。
就这样，我的第一次春心萌动，第一次情愫在92年的5月里悄然而至，在8月里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茫然若失，沉甸甸的，心里仿佛塞满了悲凉......

九，展翅，（17）；8月的一天，南陵市机电公司进口了二辆本田轰达摩托，油箱凸出，坐位下凹的流线型赛车款式，红色的金属闪光漆，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耀眼夺目。在当时的民众、普通摩托还是一种时尚的时期，二辆摩托车刚一展示，立即引来了广大摩托爱好者的争相观赏，人们都在议论这摩托的设计奇特新潮，如果驾驶起来一定十分拉风，夺人眼球。
但一看价格，瞠目结舌。5万2千多！加上车辆购置税等，上好牌照要6万左右。人们纷纷注目，但也只能观望而己。
我听到这消息，己是展示一个星期后的事了，当第一眼看到这二辆摩托时，一下子便喜欢上了。我毫不犹豫，古玩店和五金店东拼西凑，凑齐了5万2千多元，当天便把其中一辆买了下来。接着又花了二天时间跑车管所交费上牌。到了第三天，我便神气活现的开着这辆“轰达”行驶在大街小巷，引来周围无数年轻男女的羡慕目光......
我把以前的那辆金城铃木麾托送给胡三楼，自己除了照顾二家店的生意外，只要有空便驾驶着摩托车，出没在南陵城的道路上，舞厅里。
在离中央门车间约5公里的地方，有条长江西路，长江西路的尽头是当地村委新开的一家舞厅，因为场地宽敞，装修风格新潮，彼受当地喜欢跳舞男女的追捧，只要是周末，周日。舞厅场场爆满。
我也有时会去光顾一下，一来凑个热闹，二来也有些显摆的意思。
村委书记有个儿子叫任青山，今年30多岁，仗着自己老子是土皇帝，他的身后总是跟着十几个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闭散人员和二流子，经常出没于周边的舞厅和公共场所，惹事生非，横行霸道。老百姓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在长江舞厅跳舞的人群中，只要被任青山邀请过的年轻漂亮的女性，便再也没有人敢去邀请跳舞了，否则必将招来这帮二流子的拳打脚踢。如果不服还会招来更严重的伤害。

九，展翅、（18）；8月23日星期天，长江舞厅人头簇动，忙碌了一周的人们争先恐后的到舞厅去放松一下，特别是附近的和慕名而来的年轻男女都不愿放弃这难得的和异性接触的机会。舞厅里俊男美女好不热闹。一曲快四步曲结束，人们开始争先恐后的来到空调的风口，享受一下片刻的清凉。
这时，门口涌进7-8个穿着奇特的青年男子。他们推开众舞客，让出一条路，恭敬的向后面的一个30多岁的，身穿条形海军翻领短袖的男子让着路，其中一个男子献媚的笑道；
任哥，美女订货会现在开始。
有人认识的便上前打个招呼，原来他就是当地的小霸王任青山。
只见任青山一帮人赶㪚了二桌舞客占了座，兴致勃勃的向舞池中搜寻着年轻女孩的身影。
二曲舞曲结束，任青山看到其中有个女孩，身高约1米65左右，肤白貌美，扎着一条马尾辫，长得楚楚动人。只见他眼睛一亮，乘着一曲舞曲结束，第二曲舞曲的音乐刚刚响起，立即冲上前去邀请。
那女孩并不认识任青山，也没推辞扭抳了二下便和任青山跳了起来。
二曲过后，女孩想下去歇息，任青山向身边的痞子努了努嘴。其中4个痞子便围在她的四周。
一曲过后，一个不识趣的男青年，走到那女孩身边邀请她跳舞，女孩欣然的接受，站起来准备和他一起走进舞池。
只见二个痞子各自伸手把女孩按在座位上，另外二个走到邀请的男青年身旁，上去就是一拳，嘴里说道（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老大的女人你都敢请？
男青年不明所以，按住出血的鼻子，呆呆的看着几个痞子，说不出来。

九，展翅、（19）；女孩吓得花容失色，坐在坐位上不敢动。
有好心人劝那男青年识趣，叫他乘机离开。男青年心里懊恼，但无可奈何，只得擦干净鼻子上的血迹，怏怏的走出舞厅。
我正好停好摩托车，取下头盔，买了张入场券。见到那男青年正在擦脸上的血迹，便问道；
哥们，打架了？
那男青年看了看我，并没说话。旁边同行的伙伴把刚才舞厅里的遭遇说了一遍，并说道；
看来，今天那个女孩要遭殃！
我立刻火往上撞，对他说，你陪我去，我到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还有这种流氓！
那人二话没说，叫挨打的男子先走，自己转身拉着我剂入舞厅。
找到女孩的座位旁边，我看到女孩一人坐着，周围坐着几个痞子模样的青年，那个任青山却在舞池里搂着一个妖艳的少妇，嬉笑着摇摆。
我把装大哥大的包往后拉了一下，装作邀请女孩跳舞。
女孩惊慌的看着我......
这时，二个小痞子上来分别按住我的左右肩，二只拳头分别向我的脸上打来。
我右脚对准左边的长发青年的小腿踢出，只听得“啊唷”一声惨叫，长发男蹲了下去，抱住了伤腿。
另一平头男的拳头打到，我略一后闪，让过拳头，右肩往前一撞，把平头男一下子撞飞出去。
平头男又把几对在舞池中跳舞的男女撞乱，最后倒在舞池中间。
坐在女孩旁边的另外二个痞子，急忙举起椅子，准备向我砸来。我早有准备，二块飞石不动声色的打出，只听得“朴、朴”二声，二人鼻子被打中，立即“啊唷、啊唷”的叫了起来。
舞厅里乱哄哄的，旁人根本没发现我出手。
我走到女孩旁边，一把拉起僵直的女孩，说道；
别慌，象他们这样的小痞子，来十个我也不怕。走，陪我跳一曲，我帮你教训一下他们。
说完，拉起女孩跟着音乐跳起了三步舞曲。
我带着女孩，故意在任青山和那少妇身旁转悠。
当任青山见到他的盘中餐被我搂着跳舞时，立即圆瞪着眼，觉得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看了一下，又扔下舞伴，不一会找来了另外几个痞子，朝我围了上来。
这时，女孩花容失色，惊恐万状轻声的对我说道；
大哥，快逃吧，别管我了。
这时，大部分跳舞的人都察觉到，一场斗殴即将发生，纷纷躲避开来。
我冷笑一下，轻声的对女孩说道；
没事，你放心，刚才那4个全是我打趴下的，你别怕，陪我跳完这一曲好吗？
女孩美目四顾，眼神从惊恐慢慢的变成惊喜，胡乱的踩着脚步，尽力的跟上舞曲的节奏跟上我的节奏。

九，展翅、（20）；另外4个痞子在气急败坏的任青山的带领下围了上来，其中一人操起一张靠背椅，向着我后背砸来，舞池中有几个妇女尖叫着闪开。
我继续踩着节奏，等椅子离地向我砸来时，右脚向后飞起一脚，踢飞椅子，继而假装舞步不稳，扶着那女孩仍作跳舞状，向靠我最近的痞子撞去。
只见痞子被撞出十几步，撞到几人后仰天倒在舞池中央叫唤着。
其他几人都狐假虎威的叫着，再也不敢上前。倒是另外几个混子，在一旁叫嚣着；
上吗，上吗！这么多人打一个人都打不过，今后怎混？
任青山硬着头皮上前，这时舞曲刚刚结束，我放下女孩的手，礼貌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突然一把抓住他抡起的手腕，略略一旋。只听得任青山“啊唷，啊唷”的惨叫起来，另外几个痞子正要作势向前，被我连踢几脚再也没人接近。
这时，舞厅的几个保安在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的带领下来到我身边，想制止我的行动。
我听说这是任青山爸的地盘，负责人一定也是他爸的爪牙，便用手指着说道；
你们别过来，过来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下场，我不会把他（任青山）怎样！只是我有几句话要说。
负责人示意几个保安停下，我则反扣住任青山的手腕，不顾他毗牙裂嘴，对着围在周围的人群说道；
大家都知道，他是这儿村书记的儿子，但这小子仗着老子是书记，在附近横行不法，任意的欺负前来跳舞的舞客，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只要被他看上，千方百计的玷污。完全是一个恶霸！
我又指了指舞厅负责人和几个保安道；
而他们，都成为这恶霸的帮凶，刚才他们欺凌舞客，想霸占女孩的时候，你们怎不上来制止？
负责人一时语塞，嘴里吱吱唔唔的说着什么。
周围几个年长的舞客也都纷纷指责起任青山和负责人起来。
我对任青山煽了几个耳光，说道；
任青山，你认个错，保证今后不再欺男霸女，我就放了你，否则今天御下你的手臂，叫你成残废。
说完，反扣他手腕的左手用力一旋，任青山额头的汗珠，立即冒了出来。
本想强撑的他，实在吃不住痛，便犹豫着说道；
你放下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又是一脚踢出，说道；
大声点！
任青山无奈，只得低着头提高声音说道；
我再也不敢了！
我高声的对大家说道；
即然任青山认错，那我今天就放了他。但如果今后他不思悔改，继续横行不法。只要被我知道，我立即把他打成残废。
说完便松开反扣的左手。
任青山一句话都没说，低着头，带着几个痞子走出了舞厅。
这时舞厅经理见任青山出了舞厅，便示意继续放音乐，继续跳舞。
乐曲声再次响起，而我退出了舞厅，看着他们并没有再纠集了人前来报复，便戴上头盔，跨上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离开。

九，展翅、（21）；一个星期后，当我再次来到长江舞厅时，已不再见到任青山一伙了。我自以为得意，便放下心来跳舞。刚跳了一个多小时，大哥大响了起来，是五金店徐慧打来的电话，说是刚才来了十几个痞子，持着棍棒要砸店，幸亏胡三楼准备送货但还未走，看到有人冲来，便独自一人操了根长门闩，站在门口，一连打翻了4-5个人，这帮痞子才没敢往上冲。他们看到站在后面指挥的，和我描述的任青山差不多。
徐慧怕胡三楼吃亏，急忙打电话给我，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叫她先打电话报警，同时派店员骑摩的把庆九和细狗接来帮忙。自己并不急着出舞厅，装作上厕所，从窗户跳了出去，从后面绕到舞厅旁，察看着周围的情况。
只见舞厅门口站着几个正在等人和闲聊的男女，十几米外的路口，却有几个手持棍棒的男子，有的手臂上露出刺青，有的敞着短袖，露出结实的肌肉，窄一看，应该是练家子。
而我的轰达摩托上，被一条铁链锁住了前后的轮胎。
不远处有3个光头男手里持着棍子，嘴里叼着香烟。
我知道他们有备而来，看到铁链拴在我崭新的摩托车上时，心里一阵心痛。要知道这是我的把二家店里所有的流动资金搜刮一空才凑起来的，事后都被徐慧和孙昌光他们抱怨。都说；
没有了流动资金，怎做生意！
如今再要损坏，比挖我的心肝还要心痛。
我假装路人，悄悄的来到停摩托车的旁边，突然一把飞石打出......

九，展翅、（22）；飞石打出，我立即窜出，一下锁住车旁痞子的喉咙，问道；
拿钥匙打开锁！
那人不听，我双手用力，那人立即脸色紫涨起来，向旁边的略显瘦小的男子努了努嘴。
我一脚把他踢倒，又飞身扣住了瘦个男的手腕，右手不停，飞石连打路口冲上来的几人。
瘦个男抖抖索索的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挂锁抽出铁链。
我一把把他推开，拎起旁边一辆女式小轮自行车，向挥舞着棍棒的几个身高马大的痞子抡去。小轮自行车车大约二十多斤重，正适合做我的防身武器，我抵挡了几下，对准其中二个凶猛者，掷出自行车把他们砸倒，接着冲上前去，反扣转其中一人手腕用力一旋，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人“啊唷、啊唷”的惨叫，左手手骨被我扭裂，原本冒汗的颊头汗如雨下，惨叫着背靠着电线杆。
另外一个凶相毕露，左手舞木棍右手从裤腰里拔出一把短刀，向我刺米。
我左腿踢飞短刀，右手抓住木棍梢，略一用力，一下夺过木横，对他双腿横扫过去。
又是一声“啊”的惨叫声，那凶狠男双手抱住伤腿蹲了下来。
其余几人看似凶狠，见我几分种时间打倒二人，弄残二人，都不敢上前，我立刻一把飞石打出。几人立刻作鸟兽散。
我看了看自己身穿的妹妹刚替我买的一件亚麻汗衫，己经被撕开了几个口子，看到摩托的铝轮毂上留着铁链的印退，心痛的用手擦了擦，掏出钥匙，跨上摩托向中央门汽车站急驶。
十几分种后，当我冲到五金店门口时，门口一片狼藉，好在胡三楼挥舞着木棍守着门口，和任青山他们对峙着，周围己围了几十个看热闹的路人。
停好摩托车，我捡起半根断棍，冲到围攻的人群身后，穿梭在人群中，挥棍乱打。
顷刻间5人头破血流，我一把抓住任青山，右手棍连击他的右腿和屁股，只几下，任青山开始服软，轻声的说道；
于老板，别打了，我服输！
正在这时，身后警笛响起，开来了二辆昌河牌警用面包车，其中二人手持手枪分别对准我和胡三楼，怒吼道；
别动，放下武器，否则开枪了。
我扔掉木棍，也示意胡三楼住手。同时对徐慧说；
你立刻打电话给二师兄求援，店里收拾一下照常营业，别怕！
徐慧点了点头，返身到店里打电话求援。
而我和胡三楼、任青山等人，分别被塞进了二辆警用面包车。
面包车掉头开向公安分局，而我们身后跟着一辆上海牌轿车里，坐着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只见他得意的叼着香烟，冷笑着指示驾驶员，跟着警车。

九，展翅，（22）；来到分局，首先把我和胡三楼以流氓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罪关了起来。
而任青山他们一伙却只做了个笔录便释放回家。我知道任青山的父亲在背后做了手脚，心里希望二师兄怎不设法相救。
拘押室里闷热异常，他们到晚上才送来二份盒饭，我和胡三楼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那管它味道怎么样。顷刻间二人把盒饭一扫而光。
刚吃完，就把我们俩分开押到审讯室提审，大约问到深夜一点左右，两个刑警见问不到他们需要的东西，便把我推到墙角，二人用电警棍先是一顿胖揍，见我无动于衷，立即用三支电警棍打开高压电，一顿电击，我几经昏厥但还是咬着牙挺住。
我口干舌燥，喉咙口干痛欲裂，这些丝毫没引起他们的同情，
一直审到他们精疲力竭，到天光大亮时，他们才罢手。又把我押回拘押室，这时胡三楼早我一步回到拘押室。
审讯的遭遇和我大致相同，二人疲惫不堪，顾不得许多，坐在水泥地上斜靠着墙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人声嘈杂起来，我揉了揉眼睛睁眼一看，知道已到上班时间。
这时只见有个50多发的身穿青灰色短衫的男子，跟着一个身穿警服干部模样的挺胸凸肚的男人，来到拘押室门口。
穿灰色短衫的男子，看到满身伤痕的我们，冷笑着说道；
小子，任青山是我儿子，别多管闲事，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认罪，否则有你罪受！
我笑了笑，回道；
你一个大队书记就这样无法无天，小爷早晚收拾你。
那干部模样的警察拉了任青山父亲一把，叫他不用废话，于是二人随即走开。
过了一会，来了4个咋晚审问我俩的警察，说道；
走吧，你们咋晚不说，今天叫你们换个地方说。
说完，打开铁门的锁，想把我俩带走。
这时大约是早上9点多，大门口突然闯进二个佩枪的警官，手里拿着一张不知什么文件，高声喊道；
谁是于牧、胡三楼！
我心中一喜，赶忙叫道；
我俩是。
来人立即叫停准备带人的4个警察，说道；
华东地区重案、大案办，因为破案需要，前来提这二位疑犯，这是手续，有啥疑问，你们可以直接向大案办指挥部联系，人我们必须马上带走。
这时其中一位警察说道；
这事我们作不了主，你还是找我们领导吧！
来人厉声的说道；
不需要，耽误了办案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再说我们上级单位办事不需要你们谁同意的。
说完把手中盖红章的文件，交给其中一个警察，对我和胡三楼说道；
走吧，我们上车。

九，展翅、（23）；我俩顾不得衣衫褴褛，紧跟着二人上了警用吉普车。
一上车，汽车立即发动，开出分局。其中一人取出二包温热的豆浆，四只肉包子分给我俩，说道；
我们是林总指挥（二师兄）派来的，我姓冯，他姓刘。你们受苦了，先吃点填填肚子，然后开个房间，洗澡换身衣服，休息一下。
我们立即把情况和林总指挥汇报，然后设法处理涉案干警。
我点了点头，说道；
到了宾馆，我要和我师兄通话，警察点头答应。
我们来到中央门车站旁的车间宾馆，用他们的介绍信开了二间标准间，又从车内取出二身没有警徽的
警服，让我俩洗澡后换上。
等我刚洗完澡，换好衣服，二师兄办公室的电话接了进来。
没等我开口，二师兄在电话中无不关切的问道；
师弟，咋晚肯定受罪了吧？
我心中一暖，原本心里有些小埋怨顷刻化为乌有，眼睛湿润的聊起了咋天的遭遇.....“
原来，咋天徐慧打电话求援时，二师兄到长沙去公干，并没有联系上他。幸亏办公室有个秘书和司机都认识我，于是千方百计的联络二师兄，但等到二师兄知道消息时，己是晚饭时间。
二师兄知道事情很可能生变，立即打电话叫他们大案办驻南陵联络员立即出面协调，要求马上放人。
但电话一直打到晩上9点多，只找到二个处级干部，但他们都以晚上无法安排，答应一早上班就放人，谁知分局领导还推三阻四的。二师兄感觉到事情不妙，立即责令联络人冯警官，采取非常措施把人调出来。
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幕发生。
二师兄在电话里面说道；
师弟，你觉得奇怪没？
我说道；
除了任青山的父亲，应该沒有啥子奇怪了。
二师兄接着问道；
按理说洪一新局长应该早就来帮忙，他欠我们师兄弟的好多情呢。但这次却奇怪了？要知道，以前每次找他帮忙，他都立即办理，但这次却一反常态，其中原因不得而知。

九，展翅、（24）；我沉默了，确实自从二师兄高升后，洪大哥确实耿耿于怀。觉得升迁的人应该是他，而他也是屡建奇功，却被后来者居上。之前我打电话去都是很热情的，后来却以各种借口推托。
我不以为然，现在二师兄提起我才恍然大悟。我说道；
师兄，我明天去看看，兴许他的确有事呢？
二师兄也不再多说，只是他嫉恶如仇。觉得自己师弟受了一夜罪，他必须讨回公道，于是二人便商量起怎样对付任书记和任青山的事上来了，最后二师兄拍板，此事由他出面解决，我就等着结果就是。我急忙点头，说道；
二师兄，你的工作忙，我负责收集泟据，收集到了交给你处理，可好？
二师兄只好同意，二人又聊了一会家常，听我哈欠连天，才叮嘱我小心，便挂了电话。
我挂了电话，倒头便睡，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才起床，先后到古玩店和五金店去了一趟，报个平安让大家放心。然后打个电话给洪一新局长。
接电话的是他的秘书，因为常来常往，彼此都很熟识。我说道；
吴秘书，明天不管洪局长有多忙，我都要找到他，我明天早上8点前到他办公室等。
吴秘书吱唔了一阵，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九，展翅、（25）；第二天7点半刚过，我便来到洪一新办公室门口等，吴秘书礼貌的给我倒了杯水，说道；
你们兄弟已有十几年的交情了，你也帮着洪局长破了几个大案，其实洪局长还是蛮赏识你的，只是、只是......
吴秘书欲言又止，我正想追问时，洪一新推门进来。故作大方的拍了拍我的肩说道；
于牧老弟，灵尘子，好久不见了，今天中午留你吃饭！
这时，吴秘书知趣的退了出去，我坐到洪一新对面，问道；
洪大哥，任青山父子想陷害我的事，你可知道？
咋晚，我在你眼皮底下的分局被关了一夜，用电警棍，电了半个多小时你可知道？
亏得我从武，身体素质尚可，才勉强挺住。
难道你们就这样对待一个，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说到这儿，洪一新矢口否认，连忙说道；
于老弟，你我相交十几年，怎么可能难为你呢？
我真是不知道，到今天上午10左右，分局才上报给我，后来我想，即然你二师兄林总指挥已经出面，还用得着我这个小小的副局长出面。
话语间充满了浓浓的醋意。
我见他毫无愧意，估计他早就知道此事。心中一痛，流下了泪来。我又道；
洪大哥，如果我犯了啥法，你不要手软，可以立即抓我。但任青山臭名远扬的痞子，仗着老子是土皇帝，斯男霸女，横行霸道，这都没人管。难道你帮着他们来惩罚我这见义勇为之人？
这些我想不通！
洪一新听我讲完，装模作样的拿起电话，给分局的严副局长打了个电话，责令他们在5天內拿出证据来，务必将任青山父子绳之以法。接着又对我说道；
于老弟，你想多了，你也是我的小兄弟，那有任人欺负的道理！
说完，又吱唔起来。
我急着说道；
洪大哥，你有啥话尽管讲。
洪一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道；
这些都与你我无关，与上面有关。
说完，便指了指上天。
我不知可否，觉得再呆下去更加无趣，便只得起身告辞离开。

九，展翅、（26）；洪一新的话沉甸甸的压着我心上，把我们原本贴近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我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直到几年后......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下午回到五金店，我一直思索着怎样才能将任青山父子绳之以法，否则我将永无宁日。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夜探任宅，听他们说些什么。
9月3日下午，天空下着大雨，连绵不断，到了晚上9点多，雨下得小了些，天空一片漆黑，我来到水泵路任家自建的洋房旁，沿着围墙走了二圈，可能是下雨的缘故，任家只有三楼和二楼亮着灯，一楼漆黑一片，我找了个比较隐蔽的角落，乘着滴滴答答的雨声，窜上了墙头，又跳入院内。确认一楼无人，便推开虚掩的大门隐身入内。
二楼传来了电视机里放的电视剧“霍元甲”的主题曲，并不时传来1-2声女人讲话的声音。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房屋的布局，
这是一个足有50平米的大厅，左侧靠西是一张足有2米宽的木楼梯通向2楼和3楼。大厅左右侧各有一门，我悄悄的打开门看到，分别是二只房间。而右侧的房间向北有一扇门就是后门，推开后门便是一片空场地。我回到大厅，在一张八仙桌下面，用胶布粘在桌子底下一只刚买的索尼的牌微型录音机，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然后又返身寻找着藏身之处，仔细搜索发现楼梯下有个几平米的小间，是他们堆杂物所用，我推开了木门，隐入其中，屏住呼吸，静静的等着机会。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听到大门口有人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听到有人按亮了大厅的电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说道；
青山，倒茶！
只听得一个声音回答道；
噢。
不一会，估计是任青山泡好茶端上前来，问道；
爸，想不到于牧这小子有这么大的背景，连
严副局长也对付不了，并且受到上级的严厉批评。现在我们的仇怨已结，这个如何是好？
只听到那中年男子回道；
就是你这小子，叫人不省心，仗着我的名头，沾花惹草，无法无天，
但话又说回来，于牧这小子也实在气人，竞敢挑战我们。那天只要让他在局里再呆一晚，肯定弄得他非死即残。
听到这我后背冒起了凉气，想不到这帮污吏竞然如此猖狂。我耐着性子，竖起耳朵，继续听着他们的交谈。
听了半个多小时，才听了个大慨。
原来，任家父子今晚真好宴请严副局长和市局的某位处长。其中心话题是怎样应对来自我二师兄的问责和压力。
尽管市局和分局都鼎力维护严副局长和任家父子，但毕竟二师兄官大一级，非要给个交待，所以他们现在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这时，任青山无不痛心的说道；
爸，一连几天，请客送礼共花了2万多了，他们这帮人礼物照收，但叫他们办事都是吱吱唔唔推三阻四。
这时只听到任父又一次对任青山破口大骂起来；
都是你这个小畜生不争气……
这时，楼上传来了一??中年女人的声音......
估计是任青山的母亲，听到楼下父子吵架便下楼劝阻。
又过了一会，父子俩在中年女人的劝说下，偃旗息鼓，关灯后先后上楼。
我确认再无人下楼，便悄悄的推开木门，找到大厅八仙桌下面的微型录音机，轻轻的打开大门退了出去。
关上大门后，乘着渐大的雨点声，飞身上墙，隐入雨夜。

九，展翅、（27）；回到家中，己是深夜12点多，看到浑身湿漉漉的我，妈妈埋怨道；
下雨天还要四处乱跑，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找个儿媳妇回来。
我急忙嬉笑着说；
妈，找个儿媳妇不简单，你放心，我很快就帮你找回来，
妈妈打了我一下，又说道；
早点睡，便回房间继续睡。
我冲了个凉，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捣鼓了半天，才把录音机里的录音放了一遍。
仔细听完，觉得有些证据对把他父子绳之于法还是不够，想着明天和二师兄通了电话再说。
于是放下录音机，不一会便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我拔通了二师兄的电话，，把录音的内容大概的讲了一遍。二师兄听完，说道；
立案侦查的条件己倶备，但不足以把他们绳之以法，我建议你从舞厅，或者村民着手调查，必须取得人证和物证，这样才能把这危害乡里的毒瘤铲除。
我说知道了。
二师兄，叫我小心，今后做事切忌招摇，树大招风，我嘴里应承，心里却不以为意。
于是我只要得空，便到长江舞厅，打听被任青山纠缠过的女子，又顺藤摸瓜找到她本人。
同时找到几个彼有怨言的村民家中，听他诉说着任青山父亲的所作所为......
原来，长江村是南陵市第一批拆迁的地方，但由于当时通讯并不发达，老百姓对拆迁政策并不知晓，所以在处置拆迁款中，村民仅分得十分之一左右。
而他们几个村干部都是赚得盆满钵满，其中几个知情村民便开始联络村中有识之士，设法收集证据，上告到当地政府。谁知任青山父亲手眼通天，所有上告的案件全部搁置，村民们反复折腾了多次，都无功而返。便没有了再告的勇气。这些人虽然家住在长江村，但都在别处找到工作，双方暂时相安无事。
经过了十几天的调查，我把所有有力的证据交给了二师兄，二师兄说道；
师弟，接下来的事，你别管了，交给我吧。到时你会听到好消息的。
于是二师兄暗暗派出了一个调查小组，在原有村民提供的证据基础上，进一步调查取证，完善证据链。
到了1993年的春节前，案件真相大白，任青山的父亲任福明伙同其他村干部，侵吞村民拆迁款170多万元，虚报瞒报各项开支5万多元，还牵出了许多个案......。
而任青山先后利用威胁手段，玷污年轻女性十多名，打架斗殴事件无数，其流氓肇事罪成立。
等到1993年3月，判决结果却令人失望。
任福明被以玩忽职守，非法侵呑国有及村民的财产等罪名，被判以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执行。
而任青山，也只是以流氓和调戏妇女等罪名，被判到社渚农场伏刑三年。
尽管结果差强人意，但长江村的村民都奔走相告，有些甚至放鞭炮庆祝，整个村委班子全部换血，长江村从此换了新颜。

九，展翅、（28）任福明，任青山父子被抓，我也暂时没有了其他顾虑，二个店的生意也是稳中有升，庆九和细狗学徒满了一年多后，我便在古玩店对面租了一间民房，腾出一只房间来，买来了切石机，切割机和抛光机又请来了一个30多岁的扬州籍雕刻师傅。一个小型玉石加工场就此成立。除了加工自己古玩店的雕刻生意外，孙昌光和岩罕也到附近的古玩店里去承揽打磨抛光等活计，二个多月下来虽然不赚钱，但保本还是没问题。关键是有了庆九这位大仙坐镇，至少有仇家上门寻仇时，有人应付，不至于被动挨打。
我照例兼顾二头，但内心早已迷恋起舞厅那种简单又直接的接触异性的场所。
只是怕太招摇，到舞厅去跳舞时，我的夺目的坐骑“轰达”摩托不敢直接停到舞厅门口，而是停在百米以外，然后再走到舞厅跳舞。
这一年舞厅如雨后春笋般一个个开了起来，而我只要一得空便去各处新开的舞厅转转。
4月4日，又是一个星期天上午，我慕名来到天蟾舞厅，因为靠近纺织厂附近，所以星期天女舞客特别多。当我上午9点多到达舞厅市，舞厅里人头攒动，门口两边还站着十几个没有男舞伴的青年和中年女性。
我观察了一会，发现一个30岁左右，身材修长，长发披肩的女性，舞步轻盈飘逸，跳起舞来煞是好看。
等一曲结束，我便礼貌的走上前去，邀请她跳舞，而她也大方的接受了，二人一直跳到10点半左右，双方意兴阑珊，意犹未尽。
她自我介绍，叫谢小红，29岁，同时也介绍她旁边的女伴30多岁的朱碧霞和我认识。
天蟾舞厅自从开张后，为了吸引人气，在舞厅即将结束前半小时，有一只慢四步的舞曲，釆用暗灯的形式，以迎合舞客的猎奇心理，但当年的暗灯只是把灯光调暗，造成一种迷离模糊的氛围。后来逐渐演变成了黑灯舞厅，并夹杂着许多黄色桃色事件发生。
一开始我并不主动去约谢小红跳舞，毕竟对方是有夫之妇，但自从跳了第一次后，谢小红和她的女拌，只要一遇到便主动邀我一起跳，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但我吸引了在长江舞厅的教训，并不轻易的说出自己的真实职业，只推说自己是某机械厂的电工。
又是??星期天的下午，在天蟾舞厅分别和谢小红和朱碧霞跳到下午3点多，这时慢四舞曲响声，灯光渐暗，我准备回到座位休息一下，谢小红拉住了我，说道；
小于，我们再跳一曲。
我犹豫了一下，便在舞池边上，两人相隔一拳的间距，随着缓慢悠扬的音乐，慢慢的移动着脚步。
舞池中央，热恋的情侣己按捺不住，有几对己紧紧的拥抱在一起，随着灯光渐暗，开始急切的热吻起来。
也有旷夫怨女乘着这暧昧的氛围，不顾一切的搂在一起，......
我从开始排斥，到后来默认，到接受。
几次跳下来，谢小红主动拉近距离，我尽管不解风情，但毕竟荷而蒙主导，后来只要灯光一暗，二人身体便靠在一起，那种感觉无以言表。
从此，我沉迷其中，沉沦了。尽管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尽管我只是个低情商的男生。

九，展翅、（29）；在我相拥着美妙的身段随着舞曲摇摆的同时，我的事业也扶摇直上，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对玉石知识的普及，人们原来追求金银首饰，转而追求玉石和翡翠，特别是和田籽料的价格从原来的几元，几十元一粒或者一块，到93年却暴涨了十几倍。而剩下的几块翡翠原石，也一下子涨到超过一百万，据说还有上涨的趋势。
新疆和田洛甫的阿布拉衣大哥母子俩原来帮我收购的籽料和原石，原来价值仅几千元，如今却涨到了价值十几万元。他们要按原价发给我，我坚决不同意，坚持以涨价后的价格收购。等到把钱汇给他们母子后，母子二人俨然成了当地维族居民中的富翁了。后来在我的提议下，在阿凡那迪大哥的张罗下，买来了砖头钢筋水泥，建材，又请来了当地有名的维吾尔族设计师，拆除了原来的土坯房，建造了一座二层楼的伊斯兰风格的小别墅，别墅外的庭院里种着葡萄树和鲜花，原本破旧的木质院门换成了气派的大铁门。
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居然还有维族的媒婆前来找到大妈，帮阿布拉衣说媒，乐得大妈整天合不拢嘴，一直嘟囔着“安拉”保佑。
在中央门车站对面的五金店，也是好事连连，一连接上了几个大客户，南陵钢厂，南二钢、等当年南陵城的著名国企，以及30多家乡镇企业。生意蒸蒸日上，隐隐的形成了气候。

十，问情、（1）；从古玩店到五金店要经过后溪街，后溪街上是最早南陵市中医院，因为便利的缘故，只要二家店里的员工有啥头痛脑热的，我都会带到中医院去就诊，门口挂号的小妹甜甜的微笑，清彻明亮的大眼睛，挂肩的长发和一笑起来露出的一颗小虎牙给我留很深的印象。
5月初，南陵城已经闷热异常，这天下班时间，我和孙昌光、岩罕把玉镯和挂件摆到路边出摊售卖。因为几个挂件和手镯都只有300-500元不等，且做工精致，玲珑剔透，招来好多下班回家的女孩子和中青年女性的驻足观看。
但大多人都是囊中羞涩，其中有只有水纹状的玉镯因为清彻透明，纹理细腻彼受几个女孩的喜爱。但因为价格要550元，所以都想讨价还价一番。
我正在和一个骑着永久牌红色自行车的女孩介绍着一只吊坠。
这时，一个柔软的声音对我说道；
师傅，这玉镯是你的吗？
我抬头一看，心里一喜，真是中医院挂号窗口的那个女孩。
我点头称是，问道；
你买啥？
女孩指了指岩罕手中的那只水纹状玉镯道；
我看上了这只玉镯了，只是我现在口袋里只有不到200元，回去拿又来不及，怕被其他人买走，所以能否前来请你帮忙。
我笑了笑，说道；
你喜欢就送给你！
女孩脸一红，低下了头说道；
送是用不着，说着掏出包里所有的钱，凑齐172元递给我。
我推了推她的手说道；
说好送给你，就必须送给你！
说完，从岩罕手中接过玉镯，向店里走去。
到了店里，我转身向她招了招手。女孩扭抳着低着头、红着脸，慢步走到店里。
我从柜台里拿出一只五彩的手镯包装盒，把水纹玉镯小心翼翼的装在里面。递给了她，并把刚才给我的172元现金一起还给了她。
女孩脸涨得通红，但还是接到手中。细如蚊鸣的说了声，谢谢！便把玉镯小心的放入包中，向我挥了挥手。骑上自行车向东骑去。

十，问情、（2）；星期六下午，有只陌生的电话打到我的大哥大上，电话一通，对方一个女生的声音怯生生的说道；
你是于师傅吗？
我回道；
是啊，你是？
对方顿了一下，说道；
我是中医院挂号的方画梅，前二天你送了一只玉镯给我的。
我恍然大悟，连忙说道；
你好，你好，实在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今天听你说了才知道。
对方一声轻笑道；
谢谢你送这么贵重的玉镯给我，为表示谢意，我请你看音乐会行吗？
我一阵窃喜，回道；
好啊，在啥地方？
对方回道；
在体育场，明天晚上7点半开始的，7点15分在体育场门口的路灯边等，好吗？
我连声答应，说好第二天不见不㪚。
第二天晩上，我穿上了白天新买的一身淡蓝色西装，骑上摩托车前去赴约。
刚把摩托车停好并上锁，方画梅身穿一身白色的套裙装，外套一件白灰色牛仔外套，长发飘逸、婷婷玉立的站在我身边，微笑的看着我，手里拿着二瓶地产的“麒麟”牌汽水，递给我一瓶。
我接过汽水，喝了一口，说道；
我们坐位在几排几座啊？......
从音乐会开始，到结束，二个半小时，我的注意力几乎集中在她的一举一动上。
舞台上的演员诙谐幽默的表演惹得大家笑声一片，她也笑得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我一直偷偷的看着他，只是偶尔看一下舞台上的演唱、想伸手去握住她嫰白的手，但又怕唐突反而引起她的反感。患得患失间，始终没有伸手去握住她的手。完全没有了在舞厅里搂住谢小红时的勇气。
不知不觉间，音乐会已经结束，当随着人流走出体育场时。她有意无意的从手碰我的西装，但还是因为矜持的缘故，始终没有伸手来抓我的手。
而我同样也是低情商的缘故，始终不敢多说几句话。
两人来到她的停自行车的位置，我还是硬着头皮向她要了挂号室的电话，陪她走了一段后便挥手吿别，尽管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却不知又从何说起。
回到家中，转辗反侧，根本无法入眠。
我恨自己的懦弱无能，生怕第二个冯施的情景再现，那可爱的小虎牙和甜甜的小酒窝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
思虑再三，最后决定，第二天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