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遥不可及的你》两人在过程中互相喜欢，却互相发现了彼此的秘密
朱昊成一心想开家医院，阴差阳错却接管了日暮西山的老牌酒店，在35岁的失婚菜鸟律师钟小北的帮助下，对酒店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两人在过程中互相喜欢，却互相发现了彼此的大秘密......
网易云国风中文网连载都市言情小说《遥不可及的你》墨盒 著
第一章 不想开饭店的医生不是好医生
桌上放着几百个发霉的牛皮纸信封，钟小北了无生趣的看着朱昊成。
“都在这里？”
朱昊成点点头。
小北拿出信封里的雇佣合同，本能的皱眉。
“82年入职这个饭店？”
“都是八十年代入职的。”朱昊成努力保持着镇定。
“所以，这里150个员工的工龄都比你我的年龄要大？”钟小北质问朱昊成。
“没错！”
钟小北的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惊讶。
“没希望了是吗？”朱昊成苦笑，“你觉得我没可能把这个饭店拨乱反正了？”
“有可能的，一定有可能。”钟小北硬着头皮说。
眼前的朱昊成是钟小北事隔十一年后重回律所的第一个客户，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客户，还是她今年仅剩一份收入来源，不惜一切代价，她也得扛下来，何况，本来要开医院的朱昊成，如今却接盘了一个酒店，在这条诡异的路上，钟小北绝对是“功劳簿”浓墨重彩的一笔。
钟小北打算今天不回上海了，好好翻阅眼前的劳工合同，看看有没有办法在绝望中找到一点希望，真在此时，鸽子蛋匆匆忙忙的冲进办公室。
“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鸽子蛋还没进来，就开始嚷嚷。
“你能冷静一点嘛？”
和朱昊成短暂的相处让钟小北明白，他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
“我们被摘星了！”鸽子蛋叫道，“我们被摘星了。”
朱昊成脸色微变，这是他真正接手北山大饭店的第三天，竟然就被摘星了！这无疑是个大震荡，意味着失去现有的老客户。
自己怎么就会从开医院变成了开饭店？朱昊成无望的想。
自己怎么会和这个破饭店捆绑？钟小北也很郁闷。
两人面面相觑，最近真是时运不济，朱昊成心中的梦从唾手可得变得遥不可及，而钟小北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朱昊成多年来一直有个梦，希望能在这座小城的市中心开一家医院，一家真正的医院。他曾经是一名医生，但是医生的收入太低了，都不够他玩车，也不够他抽烟喝酒，他早早离职下海，开过车行和美容院，做过传媒公司，都还算顺遂，所以在33岁那年，累积了一笔开设医院的启动资金，便开始四处找场所。
场所也没有很多选择，首先要够大，其次要地处市中心，方便来往，唯一合适的就是北山大饭店的副楼-----交通方便，楼层面积够大，风光旖旎，面朝大海，身后便是地标性的北山，旁边就是老牌五星级酒店，北山饭店，方便来来往往的患者居住。
一切都很完美。
但是，两个月前，眼看着消防证就要下来的时候，这座城市突然起了一场大火，大火烧了两个多小时，死了好几个工人。从那天开始，消防检验的难度就大了很多，副楼老破，根本不符合新的规定，就算改建，三年内也未必能拿到这个许可证，何况还有大量的沉没成本，朱昊成的存款，也不可能让他做到三年没有流水，还能改建成功这家酒店。
但是，钟小北这个不靠谱的中年新手法务，没有在租赁合同上成功规避不可抗力。
朱昊成就算不开业，还得以每月20万的代价，租下副楼，这个情况下，钟小北只能出面和业主马董事长谈心，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马楚珩董事长表示特别理解，也愿意帮忙，便提出一个建议，不如接下北山饭店的经营权，以每个月83万的租赁价格，盘下北山饭店，一个五星级酒店的月租金，这个不算贵，所有的饭店收入，两人五五分成，副楼的租金就免了，这样，朱昊成可以慢慢用经营饭店赚到的钱，改建副楼，达到消防标准。
马楚珩悠悠地说：“我老了，真的老了，经营不动了。如果你不肯，我只能把饭店的经营权交给罗斯。
罗斯酒店是一家国际化连锁酒店，这几年来也来到了这座城市。
“如果交给他们，以后你的医院能不能开起来，我就不知道了。副楼的租金嘛，以我们的交情，我本来应该免去，但是，如果经营权交给了罗斯，他们的审计一定会过问，合资企业的审计和法务非常严格，什么都按照合同来。按照合同来，租金定金都不能退，如果我给你退了，他们会怀疑我倆之间有什么猫腻。”马楚珩说得有理有据，十分诚恳，“罗斯集团逼我逼得很紧，三天内就要给答复，我们要签协议就必须在三天内完成。”
朱昊成思量了一会，就答应了马楚珩。
从小，他就住在北山饭店附近，对这个饭店有感情，也一直想把梦寐以求的医院开在这个地方，而不是遥远的郊外。
老人们都住在附近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朋友，他们要看病，最好走路就能到，太远，多不方便！
如果医院最后不能为这些人服务，那就不是朱昊成梦想中的医院。
于是，一个想开医院的生意人，接管了北山饭店。
只有三天时间过协议，马楚珩的法务催得很紧，钟小北提议让律所的合伙人看看协议，但是，几个合伙人都没有时间，朱昊成倒是不以为然，他认识马楚珩多年，老马也算是他父亲的好朋友，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他匆匆在协议上签了字，也把钟小北的法务合同转了过去。
就这样，小北的第一个订单，从北山医院的法务变成了北山饭店的法务。
回想过去的三个月，小北觉得十分苍茫。
自己从一个家庭主妇变成了职场菜鸟，从幸福的太太变成了失婚妇女，而今，又从高大上的新型医院的法务，变成了布满灰尘的老字号酒店的法务。
翻了四五个小时的劳工合同，钟小北也没有想到任何解决方案，唯有明天去律所询问自己的上司兼知心大姐于珊。
在开回上海的路上，小北心中翻腾，翻腾着过去几个月发生的种种，一辆又一辆货运卡车从身边突突的驶过，每台卡车里都是一个为生活奔波，不能主宰命运的人，她如今也是其中一员。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魔幻现实主义。
三个月前，她还全然不同，她还以为，自己的婚姻，是能挽救的。
第二章 35岁的菜鸟律师
“那个客户就是个色狼！”钟小北的声音整个律所都能听到，于姗只觉得脑袋都要炸裂了。
35岁的实习律师钟小北是一个月前破例招来“国开”的，自从来了以后，就没有一天是靠谱的，不是迟到早退要去带娃，就是搞不定客户。即便如此，于珊还是顶住各种压力，把钟小北硬留下来，但是公司有规定，所有实习律师要转正必须给公司带来至少一名企业客户，而且是有现金流的企业客户。
可是，做了11年太太的钟小北完全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男客户调调情，她脸色马上难看下来，如果是其他人，肯定能做到笑意绵绵，签了协议再变脸。
何况场面上的亲热也只是场面上的亲热。
钟小北的行为让力荐她的于珊十分难堪，甚至有人怀疑至今单身的于珊有同性恋倾向，才会力保一个如此可笑的实习生。
于珊决定请小北好好吃个晚饭，劝说一番。
“我知道客户不好弄。“于珊开门见山，”但情绪在职场里毫无意义。“
“十年前我在你这里上班的时候，情况没这样啊！ “
废话，十年前有几个律所，现在有几个律所？那时候经济正在发展，业务也在发展，如今呢？什么都是饱和的，今年经济不景气，公司越来越少，需要法务的也越来越少啊。
“此一时 ，彼一时！”
“做事就是做事。“钟小北吃了口牛排，皱起眉头：“国内的牛排和国外的牛排相差太远了，职场风气也是。“
要不是钟小北的老公邱晔是于珊亲自介绍的，现在闹了离婚于珊觉得自己有责任，她都要摔包走人了。
她强压怒气：“你别忘了你重回职场的初衷。
钟小北悻悻然道：“你觉得这样真行啊？这样邱晔就不会和我离婚了？
于珊点点头：“我了解邱晔，他是个君子，他离婚的理由就是你们人生目标不同，思想差距很大，经常还疑神疑鬼，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为什么还要离婚呢？”
钟小北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老公就喜欢独立女性，我要是你就好了，你知道嘛，邱晔可欣赏你了。”
“别瞎说，我可是你们的媒人，”于珊尴尬。
钟小北点点头：“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帮我挽回我老公。”
于珊仔细打量小北，家庭主妇的眼神就是清亮，皮肤就是紧致，浑身上下，还带着一种少女的单纯，一看就是被保护的很好的模样，不谙世事都需要资本。
不像她，职场刺刀见血多年，沧桑都写在眼睛里，成熟都刻在皮肤里。
两人吃了没一会，小北就要回家带娃，再晚一点，父亲母亲就要和她闹了，其实儿子七岁，还算听话，但依旧需要辅导功课，陪睡陪玩，小北工作稍忙，父母脸色就难看。
自从邱晔不怎么回家后，小北重回职场，惧怕女儿失去金龟婿的老父母，情绪不稳，这种情绪不稳又反射回小北身上，每天就是愁眉苦脸，责怪小北，觉得小北没做好主妇，让邱晔不高兴了。小北反复安慰父母，邱晔就是吓唬吓唬自己，不会真离婚的，毕竟他爱儿子，人品敦厚。
“把这么敦厚的人逼离婚了，你也够扯的。”父母自然要给小北脸色看，让小北本来苦闷的心情更为苦闷。
但她也不敢哭，也没有资格哭，哭也不解决任何问题，也不能让已经离家出走的老公像往年一样回家。
因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她已经玩过一遍了，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不想再这样了，她隐隐觉得，邱晔是挽回不了了，而且并不是因为她主妇做得不好，凭借女人的直觉，她认为邱晔有了其他女人。
这个女人是谁呢？小北猜测了一会，什么都没有想出来，只觉得脑袋生疼想睡觉，这样也好，可以节省一片安眠药。
于珊送完小北，手机就响了，找她的正是邱晔，信息平淡无奇：明天方便一起吃个工作餐吗？想找你聊一聊。
直到今天，她看到邱晔的信息还会心中微动，想到两人的曾经。
夜色撩人，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有些人，有些夜晚，虽然稍逊既逝，却也能回味半生。
东南亚餐厅的卡座，人并不多，邱晔提前到了，西装合体，背脊很挺，令人忍不住目光停驻。
“于珊，好久不见。”
“邱晔，好久不见。”
这种开场白本身就是暧昧的，而邱晔的眼神多少也有些暧昧。今天，于珊打扮过了，浅灰色的REISS套装里，是一件真丝白色吊带，若隐若现的好身段让他想起曾经的温存，岁月对有些女人来说还是仁慈的，眼前的女人，气质超群，样貌卓然，一头微卷的秀发，映衬着柔媚的容光。
“找我有什么事？”于珊开门见山。
“你帮小北我很感激，但我一定要离婚。”邱晔说。
“你有想过她今年几岁了吗？”
邱晔喝了口茶，没有作声。
“35，带个娃，后半辈子怎么办？”于珊微蹙眉峰。
“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女人，这种日子，对小北不公平，对另一个女人也不公平。“邱晔的话让于珊哑然，”你放心，房子我会给她，抚养费也不会少，我想过一段不辜负自己内心的人生。“
于珊愣住了，这是表白吗？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邱晔还爱着自己？不可能，律师的理性让她觉得不可能，可是，刚才的话那么明显，明显的让于珊内心澎拜，她抬眼看着邱晔，邱晔正报以温柔的目光。
“身边的人，不是自己爱的人，这种感觉，我……”邱晔故意停顿了一会，“我其实要求不高，我只是想找一个每天能和我说说话的女人，你明白吗？”
邱晔的目光真挚又热烈，热烈的让38岁的于珊仿佛又回到那个夏日，那天，她做了这辈子最疯狂的事情，明明已婚，却和邱晔在宾馆的白色房间里翻云覆雨，从傍晚到午夜，哪里都没有去。
“我不会亏待她的，你能劝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吗？”
邱晔交叉的双手微微颤抖，整个人也微微颤抖，这种对重获自由的渴望激起了于珊心中的所有情愫。
“那个客户就是个色狼！”钟小北的声音整个律所都能听到，于姗只觉得脑袋都要炸裂了。
35岁的实习律师钟小北是一个月前破例招来“国开”的，自从来了以后，就没有一天是靠谱的，不是迟到早退要去带娃，就是搞不定客户。即便如此，于珊还是顶住各种压力，把钟小北硬留下来，但是公司有规定，所有实习律师要转正必须给公司带来至少一名企业客户，而且是有现金流的企业客户。
可是，做了11年太太的钟小北完全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男客户调调情，她脸色马上难看下来，如果是其他人，肯定能做到笑意绵绵，签了协议再变脸。
何况场面上的亲热也只是场面上的亲热。
钟小北的行为让力荐她的于珊十分难堪，甚至有人怀疑至今单身的于珊有同性恋倾向，才会力保一个如此可笑的实习生。
于珊决定请小北好好吃个晚饭，劝说一番。
“我知道客户不好弄。“于珊开门见山，”但情绪在职场里毫无意义。“
“十年前我在你这里上班的时候，情况没这样啊！ “
废话，十年前有几个律所，现在有几个律所？那时候经济正在发展，业务也在发展，如今呢？什么都是饱和的，今年经济不景气，公司越来越少，需要法务的也越来越少啊。
“此一时 ，彼一时！”
“做事就是做事。“钟小北吃了口牛排，皱起眉头：“国内的牛排和国外的牛排相差太远了，职场风气也是。“
要不是钟小北的老公邱晔是于珊亲自介绍的，现在闹了离婚于珊觉得自己有责任，她都要摔包走人了。
她强压怒气：“你别忘了你重回职场的初衷。
钟小北悻悻然道：“你觉得这样真行啊？这样邱晔就不会和我离婚了？
于珊点点头：“我了解邱晔，他是个君子，他离婚的理由就是你们人生目标不同，思想差距很大，经常还疑神疑鬼，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为什么还要离婚呢？”
钟小北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老公就喜欢独立女性，我要是你就好了，你知道嘛，邱晔可欣赏你了。”
“别瞎说，我可是你们的媒人，”于珊尴尬。
钟小北点点头：“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帮我挽回我老公。”
于珊仔细打量小北，家庭主妇的眼神就是清亮，皮肤就是紧致，浑身上下，还带着一种少女的单纯，一看就是被保护的很好的模样，不谙世事都需要资本。
不像她，职场刺刀见血多年，沧桑都写在眼睛里，成熟都刻在皮肤里。
两人吃了没一会，小北就要回家带娃，再晚一点，父亲母亲就要和她闹了，其实儿子七岁，还算听话，但依旧需要辅导功课，陪睡陪玩，小北工作稍忙，父母脸色就难看。
自从邱晔不怎么回家后，小北重回职场，惧怕女儿失去金龟婿的老父母，情绪不稳，这种情绪不稳又反射回小北身上，每天就是愁眉苦脸，责怪小北，觉得小北没做好主妇，让邱晔不高兴了。小北反复安慰父母，邱晔就是吓唬吓唬自己，不会真离婚的，毕竟他爱儿子，人品敦厚。
“把这么敦厚的人逼离婚了，你也够扯的。”父母自然要给小北脸色看，让小北本来苦闷的心情更为苦闷。
但她也不敢哭，也没有资格哭，哭也不解决任何问题，也不能让已经离家出走的老公像往年一样回家。
因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她已经玩过一遍了，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不想再这样了，她隐隐觉得，邱晔是挽回不了了，而且并不是因为她主妇做得不好，凭借女人的直觉，她认为邱晔有了其他女人。
这个女人是谁呢？小北猜测了一会，什么都没有想出来，只觉得脑袋生疼想睡觉，这样也好，可以节省一片安眠药。
于珊送完小北，手机就响了，找她的正是邱晔，信息平淡无奇：明天方便一起吃个工作餐吗？想找你聊一聊。
直到今天，她看到邱晔的信息还会心中微动，想到两人的曾经。
夜色撩人，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有些人，有些夜晚，虽然稍逊既逝，却也能回味半生。
东南亚餐厅的卡座，人并不多，邱晔提前到了，西装合体，背脊很挺，令人忍不住目光停驻。
“于珊，好久不见。”
“邱晔，好久不见。”
这种开场白本身就是暧昧的，而邱晔的眼神多少也有些暧昧。今天，于珊打扮过了，浅灰色的REISS套装里，是一件真丝白色吊带，若隐若现的好身段让他想起曾经的温存，岁月对有些女人来说还是仁慈的，眼前的女人，气质超群，样貌卓然，一头微卷的秀发，映衬着柔媚的容光。
“找我有什么事？”于珊开门见山。
“你帮小北我很感激，但我一定要离婚。”邱晔说。
“你有想过她今年几岁了吗？”
邱晔喝了口茶，没有作声。
“35，带个娃，后半辈子怎么办？”于珊微蹙眉峰。
“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女人，这种日子，对小北不公平，对另一个女人也不公平。“邱晔的话让于珊哑然，”你放心，房子我会给她，抚养费也不会少，我想过一段不辜负自己内心的人生。“
于珊愣住了，这是表白吗？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邱晔还爱着自己？不可能，律师的理性让她觉得不可能，可是，刚才的话那么明显，明显的让于珊内心澎拜，她抬眼看着邱晔，邱晔正报以温柔的目光。
“身边的人，不是自己爱的人，这种感觉，我……”邱晔故意停顿了一会，“我其实要求不高，我只是想找一个每天能和我说说话的女人，你明白吗？”
邱晔的目光真挚又热烈，热烈的让38岁的于珊仿佛又回到那个夏日，那天，她做了这辈子最疯狂的事情，明明已婚，却和邱晔在宾馆的白色房间里翻云覆雨，从傍晚到午夜，哪里都没有去。
“我不会亏待她的，你能劝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吗？”
邱晔交叉的双手微微颤抖，整个人也微微颤抖，这种对重获自由的渴望激起了于珊心中的所有情愫。
第三章 离婚有时候也是个优势
都已经一点半了，于珊还没有回来。
朱昊成已经等了十分钟，前台給于珊打了好几次电话，却没找到于珊，实在没办法，安排钟小北接待朱昊成，反正朱昊成就是要找个法务。
“租赁合同我看了，朱先生，没有什么问题。”
“确定？”
“确定。“钟小北点点头。
“你很有经验吗？”朱昊成问。
钟小北看着眼前这位略有点土气的中年男人，很肯定的点点头：“十年前，我就看过不下一百份租赁合同，没有问题的。恭喜你！”
“谢谢。”
“你一直想开医院？”
朱昊成点头：“我以前就是个医生。”
两人握手，钟小北突然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请问朱先生，医院开起来以后，能不能让我担任你们的法务？”
朱昊成微微一愣，抬头看着钟小北：“我们医院在C城，经常要短途出差，你有孩子了吧？还有家庭，老来C城，也不合适吧！ ”
“我能来，我有车，年轻的法务通常都没车！上海到C城的高铁还没开通，对不对？”钟小北决定努力争取。
“有点道理，那就是你吧！“朱昊成豪爽的笑笑，简直让钟小北喜上眉梢。
“那我什么时候拿协议给你？”钟小北急迫的问。
朱昊成想了想，约小北在C城见面，让小北也参观一下即将落成的医院。小北欣然答应，送昊成到了电梯口。
得知小北终于签下了第一单，于珊很高兴，觉得小北的工作有了着落，内心深处隐隐有种欢喜，欢喜自己和邱晔也许能有可能，如果小北可以很幸福，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小北幸福。
不料小北上来就说：“我今晚约了邱晔，要和他说我拿下了第一个客户，看看他会不会改主意。”
于珊愣了愣，点点头：“是该和他说一说。”
小北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说。”
“为什么是最后一次？”
“我有我的尊严，我不想一次一次又一次。如果他要走，就走吧。”
“小北。”
“于姐，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男人要分手，就算你哭的稀里哗啦，哭湿他的肩膀，也没用。”小北说，“我是喜欢买包，没有上进心，但是十一年前结婚的时候，这都是他愿意的，是他变了，不是我变了。”
虽然前途不明朗，但小北的态度却很明朗，这种明朗，让心中有鬼的于珊心下忐忑。
一星期后，小北和邱晔相约签字离婚，说好不在意，见到邱晔的时候，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邱晔不为所动，从公文包里拿出离婚协议。
“房子给了你，生活费就只能按照国家标准来了。”
“这怎么够？一个月2000，在上海？”
“房子给了你，我就得重新买，现在上海的房价都得千万，每月贷款要4，5万，
我总得生活吧，你要觉得不够，可以把我给你的房子拿去出租，自己再租一套郊外的，或者回老家。“邱晔淡淡的说。
“可现在的房子还有贷款。”
“贷款我会接着付。“
“那你协议上写清楚。”
“你还不信任我吗？”邱晔问。
“不信任。”小北一字一顿，心中冷笑了，什么情深意切，到头来全是协议上的数字，还有钱买房子，那说明早就藏了不少首付款。
见到邱晔有些犹豫，小北冷着脸说：“到底签不签，我下午还还有事，我的客户在等我！”
邱晔猛的一愣，觉得小北的样子已经和三个月前不同了，三个月前，还是哭的死去活来的主妇，现在隐隐有一种职业女性的倔强孤傲，这种倔强有当年的影子，而当年吸引他的，正是这一点。
不过，他还是坚定不移的要离婚，他快四十了，如果不能更进一步，那这辈子，就别想更进一步了，他指的进一步，是跨越阶级。
离完婚，邱晔就去找于珊吃饭，于珊却在犹豫，邱晔在楼下的日餐厅等了于珊两个小时，于珊还是没有下楼，只是给邱晔发了条信息：“有些选择让我犹豫，不管我如何深爱。“
看完消息，邱晔微蹙眉峰，觉得于珊还是和当年一样，深情而拧巴，总有各种各样的坚守，他看穿了于珊，他认定，如此有底线的人，在事业上是走不远的，在爱情上更不会有建树。
当年于珊就拧巴。
读艺术的老公是初恋，传统的于珊觉得女人就该嫁给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老公找不到工作，于珊就送他留学，给他支付学费，
而邱晔，正是于珊初恋的中学同学。
于珊对他一眼万年。
而邱晔也很喜欢能干聪慧的于珊。
但是，他不能犯错，他不可以去抢兄弟的女人，这太不道德了。
十多年前，他也曾期许，于珊能够离婚，主动投怀送抱，但是于珊没有，于珊更努力的给老公钱，希望老公顺利毕业，来平衡精神出轨带来的内疚感。
终于有一天，她太累了，他去找她，喝了酒，他毫无顾忌的引诱她，要拥有她。
春风一度后，于珊错乱了，每天都躲着他，然后就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介绍律所新来的实习生。
“新来的实习生特别漂亮，特别漂亮，也很能干，有正义感，她就是另外一个我。”于珊对邱晔说，“你会爱上她的。我不能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有一天会和我老公离婚，但离婚的原因不能是因为我出轨。你让我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子，你不要再单身了，如果你单身，我会继续犯错的。“
邱晔说：“为了你，我接受。为了让你不纠结，不痛苦，我接受，你让我和谁在一起，我就和谁在一起。”
钟小北果然漂亮，比于珊还漂亮，两人一见钟情。
他能看出来，那时的于珊很痛苦，他结婚的那天，于珊喝得酩酊大醉。
后来于珊果然离婚了，读艺术的老公毕业后就提出了分手。
像于珊这样的女人，是做不到亏欠别人的，亏欠一丁半点，就会睡不着觉，这样的女人，在这个时代，就是失败的代名词，就是过时的代名词。
如今她年近四十，孑然一身，工作虽好，却也看得到头，此生此世也不可能遇到比自己更优秀的男人了。
想到此处，邱晔仰起头，给于珊发了条微信：“一眼万年，遥不可及。”
他知道，这句话会让于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陷入更深的痛苦，想到这里，邱晔忍不住有些得意。
男人就喜欢被女人的深情包围，然后一个又一个的辜负。
都已经一点半了，于珊还没有回来。
朱昊成已经等了十分钟，前台給于珊打了好几次电话，却没找到于珊，实在没办法，安排钟小北接待朱昊成，反正朱昊成就是要找个法务。
“租赁合同我看了，朱先生，没有什么问题。”
“确定？”
“确定。“钟小北点点头。
“你很有经验吗？”朱昊成问。
钟小北看着眼前这位略有点土气的中年男人，很肯定的点点头：“十年前，我就看过不下一百份租赁合同，没有问题的。恭喜你！”
“谢谢。”
“你一直想开医院？”
朱昊成点头：“我以前就是个医生。”
两人握手，钟小北突然鼓起勇气问了一句：“请问朱先生，医院开起来以后，能不能让我担任你们的法务？”
朱昊成微微一愣，抬头看着钟小北：“我们医院在C城，经常要短途出差，你有孩子了吧？还有家庭，老来C城，也不合适吧！ ”
“我能来，我有车，年轻的法务通常都没车！上海到C城的高铁还没开通，对不对？”钟小北决定努力争取。
“有点道理，那就是你吧！“朱昊成豪爽的笑笑，简直让钟小北喜上眉梢。
“那我什么时候拿协议给你？”钟小北急迫的问。
朱昊成想了想，约小北在C城见面，让小北也参观一下即将落成的医院。小北欣然答应，送昊成到了电梯口。
得知小北终于签下了第一单，于珊很高兴，觉得小北的工作有了着落，内心深处隐隐有种欢喜，欢喜自己和邱晔也许能有可能，如果小北可以很幸福，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小北幸福。
不料小北上来就说：“我今晚约了邱晔，要和他说我拿下了第一个客户，看看他会不会改主意。”
于珊愣了愣，点点头：“是该和他说一说。”
小北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说。”
“为什么是最后一次？”
“我有我的尊严，我不想一次一次又一次。如果他要走，就走吧。”
“小北。”
“于姐，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男人要分手，就算你哭的稀里哗啦，哭湿他的肩膀，也没用。”小北说，“我是喜欢买包，没有上进心，但是十一年前结婚的时候，这都是他愿意的，是他变了，不是我变了。”
虽然前途不明朗，但小北的态度却很明朗，这种明朗，让心中有鬼的于珊心下忐忑。
一星期后，小北和邱晔相约签字离婚，说好不在意，见到邱晔的时候，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邱晔不为所动，从公文包里拿出离婚协议。
“房子给了你，生活费就只能按照国家标准来了。”
“这怎么够？一个月2000，在上海？”
“房子给了你，我就得重新买，现在上海的房价都得千万，每月贷款要4，5万，
我总得生活吧，你要觉得不够，可以把我给你的房子拿去出租，自己再租一套郊外的，或者回老家。“邱晔淡淡的说。
“可现在的房子还有贷款。”
“贷款我会接着付。“
“那你协议上写清楚。”
“你还不信任我吗？”邱晔问。
“不信任。”小北一字一顿，心中冷笑了，什么情深意切，到头来全是协议上的数字，还有钱买房子，那说明早就藏了不少首付款。
见到邱晔有些犹豫，小北冷着脸说：“到底签不签，我下午还还有事，我的客户在等我！”
邱晔猛的一愣，觉得小北的样子已经和三个月前不同了，三个月前，还是哭的死去活来的主妇，现在隐隐有一种职业女性的倔强孤傲，这种倔强有当年的影子，而当年吸引他的，正是这一点。
不过，他还是坚定不移的要离婚，他快四十了，如果不能更进一步，那这辈子，就别想更进一步了，他指的进一步，是跨越阶级。
离完婚，邱晔就去找于珊吃饭，于珊却在犹豫，邱晔在楼下的日餐厅等了于珊两个小时，于珊还是没有下楼，只是给邱晔发了条信息：“有些选择让我犹豫，不管我如何深爱。“
看完消息，邱晔微蹙眉峰，觉得于珊还是和当年一样，深情而拧巴，总有各种各样的坚守，他看穿了于珊，他认定，如此有底线的人，在事业上是走不远的，在爱情上更不会有建树。
当年于珊就拧巴。
读艺术的老公是初恋，传统的于珊觉得女人就该嫁给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老公找不到工作，于珊就送他留学，给他支付学费，
而邱晔，正是于珊初恋的中学同学。
于珊对他一眼万年。
而邱晔也很喜欢能干聪慧的于珊。
但是，他不能犯错，他不可以去抢兄弟的女人，这太不道德了。
十多年前，他也曾期许，于珊能够离婚，主动投怀送抱，但是于珊没有，于珊更努力的给老公钱，希望老公顺利毕业，来平衡精神出轨带来的内疚感。
终于有一天，她太累了，他去找她，喝了酒，他毫无顾忌的引诱她，要拥有她。
春风一度后，于珊错乱了，每天都躲着他，然后就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介绍律所新来的实习生。
“新来的实习生特别漂亮，特别漂亮，也很能干，有正义感，她就是另外一个我。”于珊对邱晔说，“你会爱上她的。我不能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真的不能接受，我有一天会和我老公离婚，但离婚的原因不能是因为我出轨。你让我给你介绍一个女孩子，你不要再单身了，如果你单身，我会继续犯错的。“
邱晔说：“为了你，我接受。为了让你不纠结，不痛苦，我接受，你让我和谁在一起，我就和谁在一起。”
钟小北果然漂亮，比于珊还漂亮，两人一见钟情。
他能看出来，那时的于珊很痛苦，他结婚的那天，于珊喝得酩酊大醉。
后来于珊果然离婚了，读艺术的老公毕业后就提出了分手。
像于珊这样的女人，是做不到亏欠别人的，亏欠一丁半点，就会睡不着觉，这样的女人，在这个时代，就是失败的代名词，就是过时的代名词。
如今她年近四十，孑然一身，工作虽好，却也看得到头，此生此世也不可能遇到比自己更优秀的男人了。
想到此处，邱晔仰起头，给于珊发了条微信：“一眼万年，遥不可及。”
他知道，这句话会让于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陷入更深的痛苦，想到这里，邱晔忍不住有些得意。
男人就喜欢被女人的深情包围，然后一个又一个的辜负。
第四章 上不了台面的老情人
于珊怎么可能下楼见邱晔呢？钟小北是一路开车一路哭到C城的，中间还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于珊自己离婚了，一定会好好完成工作，不让力挺她的于珊失望。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比邱晔更优秀的男人了吧？”小北哭着问于珊。
于珊知道这是事实，但却说不出口。
人家把你当知心大姐，你去睡人家的前夫，于珊不是这样的人，正因为不是这样的人，她迟迟当不了律所的核心成员，好心的律师往往不是好律师，好心的女人往往不是成功的女人。
“加油！“于珊说。
“一定！”小北说。
也必须加油，下个月开始，每月只有两千块，其他都要自己赚。小北不敢想象未来的日子。
朱昊成的单子必须稳妥，这张单子能给小北带来10万块一年的收入，如果这种单子有三个，那至少勉强的体面还能维持。
不知道朱昊成还没有需要她的朋友，这里毕竟是县级市，还是喜欢从上海找律师的，小北希望自己能在律所站稳脚跟，多拿几张单子，甚至以后能成为诉讼律师，她看过GOOD WIFE，里面的女一号就是失婚妇女，逐渐成为大律师。
她的情况还好一些，至少前夫没坐牢。
结果刚到朱昊成那里，就发现出事了。
昨晚上C城发生了火灾，本来今天该下来的消防证下不来了，而且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下不来，但是在租赁合同里，钟小北没有在不可抗力这一段内对乙方进行特别详尽的保护，也没有说明消防证如果因为不可抗力无法下来的时候，朱昊成可以免付租金。
“你怎么回事？这些都是基本的吧？”叫嚷的是朱昊成的兄弟鸽子蛋，“这个条款为什么不给我们规避？你到底专业不专业。“
鸽子蛋正在看协议，协议中的相关条款，基本都是开口条款，界限模糊。
“你回去吧。”鸽子蛋叫嚷
“让我回去的意思是？”钟小北问。
“换个人来。”鸽子蛋诧异的看着钟小北。
“不行，真的不行！”钟小北说，“我必须有这张单子，否则我今年----”
“不好意思，钟律师，我不是开慈善机构的。”鸽子蛋严肃的说。
“我帮你想办法，一定有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
“你让我想想。”钟小北急切的说，脑子里不停地转呀转呀，转呀转呀。
无奈多年没有工作，满脑子孩子的屎尿屁，以及那些琐碎的家事，处理职场上的事情，的确退化到了远古时期。
“你慢慢想，回上海去想，我们还有事。”鸽子蛋的态度冷漠，显然不想再和钟小北纠缠。
“我想见一见朱总。”钟小北恳切的说。
“不行！”鸽子蛋当机立断，“我兄弟心最软，对阿狗阿猫都很好，你觉得这个位置你能胜任吗？”
钟小北走出门就给于珊打电话，要于珊支招。
于珊正在出庭，没有接她电话，钟小北急到胸口疼，想出去透透气，可是C城是个小地方，这里是老城区的中心，新城区的中心才有星巴克，她也懒得过去，正好是中午，就去吃完面。
这个地方虽然土，面店还是不错的。
小北走去了拍摄过舌尖上中国的含晖面馆，面馆里的面只有10-35块钱一碗，比上海便宜很多，小北还是点了份最便宜的咸菜面，今时不同往日，小北没有什么安全感。也不知道未来的收入在哪里，她只能一边吃面，一边用手机看法律条款，试图想出解决方案，一碗面都凉了，解决方案还没有出来。
她抬起头，松松精神，却看到让她绝望的一幕。
含晖面馆的玻璃窗外，听着一辆保时捷，保时捷这样的车在C城不多见，所有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更吸引人的，是保时捷里的两个人。
邱晔英俊不凡，邱晔旁边开车的女人，长发漂亮，皮肤白皙，打扮入时，年轻而充满朝气，笑起来甜美的样子里，洋溢着青春的味道，这个女孩最多20出头，是今天的小北不能比的。
虽然千万次的怀疑邱晔出轨，但邱晔从未承认过，此刻突如其来的证实，让小北绝望不已。
爱情真的善变，如同这人生。
邱晔细心的为车里的女孩子松开安全带，一如十一年前，小北第一次坐他的车，他也是这个动作，这个姿势，这种温柔。
如果岁月可回头就好了，他大概也是真的烦自己了。
此刻，邱晔也抬起头，看到了窗内的小北，他脸色微变，在女孩子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两人分别下车，交换了位置，邱晔坐上了驾驶位，悄然离去。
小北的心沉入了海底，一切都是无望的，她就是个弃妇。
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又掉下来，弄花了她的妆容，让她无措又失落，一直试图证实又无法证实的猜测，就这么被证实了，这个瞬间，她情愿一切都没有被证实，这种证实只能说明，她的前半生，是一场失败,。
正在她哭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朱昊成的电话来了。
她连忙擦干眼泪，在电话前露出职业化的笑容。
“朱总，你好！”
“还在C城吗？快过来一下，马总出了个点子，我觉得不错。”
于珊怎么可能下楼见邱晔呢？钟小北是一路开车一路哭到C城的，中间还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于珊自己离婚了，一定会好好完成工作，不让力挺她的于珊失望。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比邱晔更优秀的男人了吧？”小北哭着问于珊。
于珊知道这是事实，但却说不出口。
人家把你当知心大姐，你去睡人家的前夫，于珊不是这样的人，正因为不是这样的人，她迟迟当不了律所的核心成员，好心的律师往往不是好律师，好心的女人往往不是成功的女人。
“加油！“于珊说。
“一定！”小北说。
也必须加油，下个月开始，每月只有两千块，其他都要自己赚。小北不敢想象未来的日子。
朱昊成的单子必须稳妥，这张单子能给小北带来10万块一年的收入，如果这种单子有三个，那至少勉强的体面还能维持。
不知道朱昊成还没有需要她的朋友，这里毕竟是县级市，还是喜欢从上海找律师的，小北希望自己能在律所站稳脚跟，多拿几张单子，甚至以后能成为诉讼律师，她看过GOOD WIFE，里面的女一号就是失婚妇女，逐渐成为大律师。
她的情况还好一些，至少前夫没坐牢。
结果刚到朱昊成那里，就发现出事了。
昨晚上C城发生了火灾，本来今天该下来的消防证下不来了，而且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下不来，但是在租赁合同里，钟小北没有在不可抗力这一段内对乙方进行特别详尽的保护，也没有说明消防证如果因为不可抗力无法下来的时候，朱昊成可以免付租金。
“你怎么回事？这些都是基本的吧？”叫嚷的是朱昊成的兄弟鸽子蛋，“这个条款为什么不给我们规避？你到底专业不专业。“
鸽子蛋正在看协议，协议中的相关条款，基本都是开口条款，界限模糊。
“你回去吧。”鸽子蛋叫嚷
“让我回去的意思是？”钟小北问。
“换个人来。”鸽子蛋诧异的看着钟小北。
“不行，真的不行！”钟小北说，“我必须有这张单子，否则我今年----”
“不好意思，钟律师，我不是开慈善机构的。”鸽子蛋严肃的说。
“我帮你想办法，一定有办法解决。“
“什么办法？”
“你让我想想。”钟小北急切的说，脑子里不停地转呀转呀，转呀转呀。
无奈多年没有工作，满脑子孩子的屎尿屁，以及那些琐碎的家事，处理职场上的事情，的确退化到了远古时期。
“你慢慢想，回上海去想，我们还有事。”鸽子蛋的态度冷漠，显然不想再和钟小北纠缠。
“我想见一见朱总。”钟小北恳切的说。
“不行！”鸽子蛋当机立断，“我兄弟心最软，对阿狗阿猫都很好，你觉得这个位置你能胜任吗？”
钟小北走出门就给于珊打电话，要于珊支招。
于珊正在出庭，没有接她电话，钟小北急到胸口疼，想出去透透气，可是C城是个小地方，这里是老城区的中心，新城区的中心才有星巴克，她也懒得过去，正好是中午，就去吃完面。
这个地方虽然土，面店还是不错的。
小北走去了拍摄过舌尖上中国的含晖面馆，面馆里的面只有10-35块钱一碗，比上海便宜很多，小北还是点了份最便宜的咸菜面，今时不同往日，小北没有什么安全感。也不知道未来的收入在哪里，她只能一边吃面，一边用手机看法律条款，试图想出解决方案，一碗面都凉了，解决方案还没有出来。
她抬起头，松松精神，却看到让她绝望的一幕。
含晖面馆的玻璃窗外，听着一辆保时捷，保时捷这样的车在C城不多见，所有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更吸引人的，是保时捷里的两个人。
邱晔英俊不凡，邱晔旁边开车的女人，长发漂亮，皮肤白皙，打扮入时，年轻而充满朝气，笑起来甜美的样子里，洋溢着青春的味道，这个女孩最多20出头，是今天的小北不能比的。
虽然千万次的怀疑邱晔出轨，但邱晔从未承认过，此刻突如其来的证实，让小北绝望不已。
爱情真的善变，如同这人生。
邱晔细心的为车里的女孩子松开安全带，一如十一年前，小北第一次坐他的车，他也是这个动作，这个姿势，这种温柔。
如果岁月可回头就好了，他大概也是真的烦自己了。
此刻，邱晔也抬起头，看到了窗内的小北，他脸色微变，在女孩子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两人分别下车，交换了位置，邱晔坐上了驾驶位，悄然离去。
小北的心沉入了海底，一切都是无望的，她就是个弃妇。
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又掉下来，弄花了她的妆容，让她无措又失落，一直试图证实又无法证实的猜测，就这么被证实了，这个瞬间，她情愿一切都没有被证实，这种证实只能说明，她的前半生，是一场失败,。
正在她哭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朱昊成的电话来了。
她连忙擦干眼泪，在电话前露出职业化的笑容。
“朱总，你好！”
“还在C城吗？快过来一下，马总出了个点子，我觉得不错。”
第五章 爱情和道义
小北赶到的时候，马楚珩正在劝说朱昊成接受北山饭店，朱昊成发现小北哭过了，睫毛膏都化了，朱昊成給小北递了张纸巾，小北的心中浮起暖意，两人相视一笑，觉得开医院又有希望了。
谁知道马楚珩的点子其实是个坑，接手后朱昊成才发现，饭店每年亏损600多万，现在有人接盘，马楚珩躺在家里就能赚到800多万。
维持原来的合同，每年也就亏个240万，三年后不续约就是了，现在的合同，如果用此刻的经营方式继续，那每年的坑就是1400万以上，这是个天文数字。
朱昊成的确有其他产业给他赚钱，但远远到不了这个数字的零头。
怎么回事，医院的梦越来越远，却莫名其妙开起了饭店，而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要开饭店，自然也没有任何开设饭店的经验。
同样，钟小北也没有任何和饭店相关的法务经验，事实上，连于珊都没有类似经验。
大家大眼瞪小眼，一头雾水。
不过，钟小北的协议是保住了，她也看出来了，朱昊成心地善良，为人豪爽，手也松，他是不会主动开除一个失婚女人的。但是钟小北担心，这么下去，朱昊成会破产，他如果破产，她依旧保不住今年唯一的一张单子。
所以，她尽心尽力的看着桌上的劳工合同，越看脑袋越疼。
这些员工都是老人，都工作了三十年，虽说每人的基本工资不多，但平均下来
加税加社保平均每人每月4500的总收入，150个员工，每个月的开销就是50多万，一年就是500多万，就是酒店亏损的钱，如果把这些人全砍了，至少这笔亏损就不存在了。
但全部砍掉肯定不能，会出事的，这个酒店根本就是个陷阱！马楚珩给他们挖了大陷阱，钟小北愁眉苦脸，心事重重，让她惊讶的是，朱昊成还是嘻嘻哈哈，没任何心事。
“这个饭店会让你破产的！”
“不至于。”
“每月你会损失一百多万。”钟小北嚷嚷，“马楚珩让你背锅了！”
“也许他觉得我有办法扭亏为盈。”
“怎么扭亏为盈？都已经被摘星了！”
“总有办法的。”朱昊成淡定的说，“不同的人经营酒店是不一样的。”
“你本来打算经营的是医院。”
“能把医院经营好的人，也一定能经营好酒店。”朱昊成笑着说。
钟小北倒是有点佩服眼前的男人了，发生任何事情都云淡风轻，难怪当初她有小漏洞的时候，他并不苛责，原来他对任何人都不苛责。
“去吃饭吧！”朱昊成说。
“去哪里吃饭？”
“就在这里吃饭！”朱昊成，“让我们看看北山饭店的餐厅。”
“都没看过这里的餐厅你就敢签？”
餐桌上还有刚刚骂过钟小北的鸽子蛋，鸽子蛋对朱昊成留下钟小北深感无语，在他看来，钟小北是犯过错误的，如果不是她，也许北山饭店这个烫手山芋，不会到朱昊成的手上。
坐下来十多分钟，服务员还没有来，一个多小时才吃上饭，味道吗？这大概是钟小北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一顿饭。
大家虽然饥肠辘辘，但还是被硬的像石头一样的红烧肉搞得非常倒胃口。
“这个餐厅没药救了，所有的都是一个坑。一定得把厨师给开除了。”钟小北瞪着朱昊成，“你可不许心软，朱总！”
钟小北能说出这番话，还是让朱昊成有些惊讶的，刚见面的时候，钟小北还是糊里糊涂的，甚至第一份租赁合同里，还犯了一些天真的错误，但经过了一段时间，倒也办事利落起来。
能不利落吗？
钟小北心想，见证了老公离婚找白富美 ，看到了一个心怀梦想的生意人被死老头子下套，接盘了连年亏损的酒店，自然觉得世道险恶，人心不古，一旦起了提防之心，自然手段会利落些，难道还哼哼唧唧，心软不已？放屁吧！
吃完饭，钟小北开车回上海，她想周末和于珊好好聊聊，问问于珊的想法，这个特别的CASE，该怎么弄。
于珊一直处于茫然的状态，邱晔的表白猝不及防，仿佛这个男人数年来都对她深情款款，念念不忘，两周过去了，这种隐约的情愫在于珊心里扩大，扩大，又扩大，希望和邱晔共度此生的念头快要酝酿成执念了，邱晔在于珊的想象里，已然成了一个没有她活不下去的男人。他结婚为了她，离婚为了她，活着都是为了他，这份深情挚爱，如何回报啊？
更让她伤感的是，这个男人一离婚就来找她，等在冬日的上海街头，她却迟迟没有下楼，她无法想象邱晔有多么的伤心，在她的感知里，那约莫是邱晔一辈子最难过的一天。
而突破道德底线的那天，一定是邱晔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邱晔你等着我，于珊默默的想，只要我能让钟小北过上好日子，给她找到好老公，我就会来到你身边，和你永远不分开。
所以，当钟小北来找她，告诉她北山饭店的种种时，作为律所合伙人的于珊，并没有思考如何经营好这个饭店，而是觉得朱昊成能力排众议留下不靠谱的钟小北，一定是因为朱昊成对小北有意思，钟小北也一定对朱昊成有意思，否则为什么离婚才两周，她已经不记得邱晔，也不提邱晔，而天天只聊朱昊成。
一定是这样的，于珊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和邱晔恋爱的希望，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和邱晔毫无顾忌的在一起，她会大哭三天三夜的，她太爱这个男人了，爱了十几年，内心深处，她太想和这个男人携手同行了，为此，她可以执着的做很多事情。
爱情和道义一定可以两全。
小北赶到的时候，马楚珩正在劝说朱昊成接受北山饭店，朱昊成发现小北哭过了，睫毛膏都化了，朱昊成給小北递了张纸巾，小北的心中浮起暖意，两人相视一笑，觉得开医院又有希望了。
谁知道马楚珩的点子其实是个坑，接手后朱昊成才发现，饭店每年亏损600多万，现在有人接盘，马楚珩躺在家里就能赚到800多万。
维持原来的合同，每年也就亏个240万，三年后不续约就是了，现在的合同，如果用此刻的经营方式继续，那每年的坑就是1400万以上，这是个天文数字。
朱昊成的确有其他产业给他赚钱，但远远到不了这个数字的零头。
怎么回事，医院的梦越来越远，却莫名其妙开起了饭店，而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要开饭店，自然也没有任何开设饭店的经验。
同样，钟小北也没有任何和饭店相关的法务经验，事实上，连于珊都没有类似经验。
大家大眼瞪小眼，一头雾水。
不过，钟小北的协议是保住了，她也看出来了，朱昊成心地善良，为人豪爽，手也松，他是不会主动开除一个失婚女人的。但是钟小北担心，这么下去，朱昊成会破产，他如果破产，她依旧保不住今年唯一的一张单子。
所以，她尽心尽力的看着桌上的劳工合同，越看脑袋越疼。
这些员工都是老人，都工作了三十年，虽说每人的基本工资不多，但平均下来
加税加社保平均每人每月4500的总收入，150个员工，每个月的开销就是50多万，一年就是500多万，就是酒店亏损的钱，如果把这些人全砍了，至少这笔亏损就不存在了。
但全部砍掉肯定不能，会出事的，这个酒店根本就是个陷阱！马楚珩给他们挖了大陷阱，钟小北愁眉苦脸，心事重重，让她惊讶的是，朱昊成还是嘻嘻哈哈，没任何心事。
“这个饭店会让你破产的！”
“不至于。”
“每月你会损失一百多万。”钟小北嚷嚷，“马楚珩让你背锅了！”
“也许他觉得我有办法扭亏为盈。”
“怎么扭亏为盈？都已经被摘星了！”
“总有办法的。”朱昊成淡定的说，“不同的人经营酒店是不一样的。”
“你本来打算经营的是医院。”
“能把医院经营好的人，也一定能经营好酒店。”朱昊成笑着说。
钟小北倒是有点佩服眼前的男人了，发生任何事情都云淡风轻，难怪当初她有小漏洞的时候，他并不苛责，原来他对任何人都不苛责。
“去吃饭吧！”朱昊成说。
“去哪里吃饭？”
“就在这里吃饭！”朱昊成，“让我们看看北山饭店的餐厅。”
“都没看过这里的餐厅你就敢签？”
餐桌上还有刚刚骂过钟小北的鸽子蛋，鸽子蛋对朱昊成留下钟小北深感无语，在他看来，钟小北是犯过错误的，如果不是她，也许北山饭店这个烫手山芋，不会到朱昊成的手上。
坐下来十多分钟，服务员还没有来，一个多小时才吃上饭，味道吗？这大概是钟小北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一顿饭。
大家虽然饥肠辘辘，但还是被硬的像石头一样的红烧肉搞得非常倒胃口。
“这个餐厅没药救了，所有的都是一个坑。一定得把厨师给开除了。”钟小北瞪着朱昊成，“你可不许心软，朱总！”
钟小北能说出这番话，还是让朱昊成有些惊讶的，刚见面的时候，钟小北还是糊里糊涂的，甚至第一份租赁合同里，还犯了一些天真的错误，但经过了一段时间，倒也办事利落起来。
能不利落吗？
钟小北心想，见证了老公离婚找白富美 ，看到了一个心怀梦想的生意人被死老头子下套，接盘了连年亏损的酒店，自然觉得世道险恶，人心不古，一旦起了提防之心，自然手段会利落些，难道还哼哼唧唧，心软不已？放屁吧！
吃完饭，钟小北开车回上海，她想周末和于珊好好聊聊，问问于珊的想法，这个特别的CASE，该怎么弄。
于珊一直处于茫然的状态，邱晔的表白猝不及防，仿佛这个男人数年来都对她深情款款，念念不忘，两周过去了，这种隐约的情愫在于珊心里扩大，扩大，又扩大，希望和邱晔共度此生的念头快要酝酿成执念了，邱晔在于珊的想象里，已然成了一个没有她活不下去的男人。他结婚为了她，离婚为了她，活着都是为了他，这份深情挚爱，如何回报啊？
更让她伤感的是，这个男人一离婚就来找她，等在冬日的上海街头，她却迟迟没有下楼，她无法想象邱晔有多么的伤心，在她的感知里，那约莫是邱晔一辈子最难过的一天。
而突破道德底线的那天，一定是邱晔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邱晔你等着我，于珊默默的想，只要我能让钟小北过上好日子，给她找到好老公，我就会来到你身边，和你永远不分开。
所以，当钟小北来找她，告诉她北山饭店的种种时，作为律所合伙人的于珊，并没有思考如何经营好这个饭店，而是觉得朱昊成能力排众议留下不靠谱的钟小北，一定是因为朱昊成对小北有意思，钟小北也一定对朱昊成有意思，否则为什么离婚才两周，她已经不记得邱晔，也不提邱晔，而天天只聊朱昊成。
一定是这样的，于珊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和邱晔恋爱的希望，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和邱晔毫无顾忌的在一起，她会大哭三天三夜的，她太爱这个男人了，爱了十几年，内心深处，她太想和这个男人携手同行了，为此，她可以执着的做很多事情。
爱情和道义一定可以两全。
第六章 灵枢门下是非生 不栉门人丁素锦
殳婳请冯岚坐下，然后转至其身后，右手伸出大指，轻轻按动冯岚左臂，只觉得这冯岚的手臂肌理不似一般女子柔弱，且有一股气息流动于手臂之间，虽然臂膀折损，肩头有淤肿，但筋脉未断，便知这冯娘子也是个练气的高手，于是运动少策，将内力运至五指，按住冯岚肩头，向内一推。冯岚只觉得肩头一阵剧痛，左肩一抖，殳婳只觉得一股劲力直奔自己的手掌而来，于是赶忙运动厥策，将劲力卸掉，心中一惊，“原来这般如此，难怪一般医者对这等伤势束手无策，这劲力所发之道，像极了本门的太策。”
冯岚也察觉刚刚肩头不由自主所发之力似乎被无形卸掉，肩头也顿觉清爽，折损之处已然接驳，于是起身施礼，示意随行官差退出大殿，随后问道：“冯岚有个不情之请，殳娘子刚刚所施之术，可否再施展一次？”
殳婳不知何意，一时愣在那里。冯岚见殳婳并不作答，眉头一皱，右手一抖，一掌直奔殳婳肩头打来。殳婳只觉得掌风已然沾到衣襟，急忙运动厥策，肩头轻轻一斜，卸了掌风，反手三指掐向冯岚的外关穴，冯岚右臂一震，运动太策，殳婳知道这一掐必然伤及手指，迅速以指化掌，运动太策，两股劲力相交，冯岚只觉得手腕一麻，知道自己劲力不及对方。
想这冯岚，乃是官宦之后，虽为女子，又深谙礼教，但此时却起了输赢之念，败了这一招并不甘心，于是抬起右腿低扫，直奔殳婳足三里穴而去，殳婳左腿向外一磕，右手一掌打向冯岚印堂，冯岚急忙抬手护住印堂，怎知殳婳这一掌其实是个虚招，两掌还未相碰，殳婳手掌一翻，四指向前，直刺冯岚咽喉，冯岚向旁侧身，却不想殳婳正是等她这一闪，将这人迎穴亮出，顷刻间正被殳婳点中，顿时只觉得头晕目眩，幸好殳婳并未发力，少顷冯岚便回过神来。急忙后退一步，一个万福，说道：“多谢殳娘子手下留情。”此时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殳婳，但见殳婳腰间那块凤佩，不由得近前几步，“敢问殳娘子，可否借腰间凤佩一观。”
殳婳回了一礼，摘下凤佩递了过去，冯岚接过一看，便双手奉佩于头顶，飘然下拜，口称：“门人冯岚，参拜掌门！”
殳婳知冯岚也是灵枢门人，便连忙搀起，两人来到殿后寮房，各自安坐，寒暄起来。交谈之间，殳婳得知冯岚的师傅名为丁素锦，自立门派“不栉门”，门徒皆为女流，自封灵枢正统，遍传灵枢三策，却依门人资质，每人只传一策，无一人得三策真传。
冯岚六岁便被送至不栉门学艺，六年有所成。学艺期间，一日曾无意间在师傅内宅，窥见一女子持此凤佩与师傅争执，便伏在窗外偷听，得知此物乃是灵枢门掌门信物，不栉门只是师傅丁素锦附会而来，以武林规矩，只算是个旁门，而持凤佩的女子无疑正是灵枢门现任掌门，方为正统。
据悉此事，冯岚不免有些失意，之后便著了一封书信，让家人将自己接回府中，自行修习灵枢太策与本门心法。
听了冯岚所述之事，殳婳不免好奇，问道：“那你师傅可曾与你们讲过灵枢驱策之事？”
“师傅从未讲过什么灵枢驱策。且学习三策的不同弟子，禁止私下授艺，如有违禁，立即驱出师门。”
殳婳心中暗想，这丁素锦行的都是小人之举，灵枢门若落至此人之手，恐怕无法发扬光大。便将灵枢驱策与选拔掌门之事告知冯岚，而后问道：“你可愿意随我习练少、厥两策？”冯岚也正有此意，急忙跪拜，“多谢掌门授艺！”
自此，殳婳便在土地庵中继续教授冯岚和两个小尼姑灵枢三策。三月后一日，四人正在庵中习练武艺，郭府院公来唤冯岚，说是她的师傅丁素锦，行路至此，顺道前来看望冯岚，现已到府。
冯岚与殳婳对视了一下，知道来者不善，二人耳语一番，冯岚便随家丁回府。
其实正如二人所料，丁素锦自从与演明师太在不栉门发生口角，便一直心下不安，恐日后灵枢门掌门选拔，并无十足把握赢下，悔恨当时顾及颜面一念之差放走了演明师太。于是四下派人探明师太行踪。
不日前得知演明师太于开封附近施医治人，便火速赶来，又想这冯岚自幼习武，落了个左肩的旧疾，想必因这伤势，与那演明师太定有些瓜葛，若真动手，又怕惊动了官府，便寻了个探望的名义，先行去了冯府。
丁素锦其父是汉人，而母亲是苗人，昔日茂州夷人叛乱，知冯京率部前来征缴，丁素锦为内应，劝降夷人，因其武功卓绝，在立不栉门之初，冯京便将四女冯岚送至其门下学艺，也算是故人。所以此次丁素锦前来拜会，冯京自然要亲自应酬。
一番寒暄之后，丁素锦得知冯岚现在开封城外一处土地庵疗伤练功，看冯京眉宇间偶露欣喜之色，似乎精进不少，因这灵枢门的武艺，是以内为主，以神带形，若是能融汇两策，习练之人纵使貌不惊人，气度音容也会高出常人许多，习练越久，越是非凡无两，更何况是宦门之女。故此近日京城各处大小官员府中若有适龄的子弟，都遣了媒人过来提亲。丁素锦听罢，心下也了然了许多。
正在寒暄之际，冯岚已然进到中堂，飘飘下拜，给父亲和师傅行了礼。丁素锦连忙起身，双手揽住冯岚的腕子，神情甚是亲近，手中却探了探冯岚的脉息，只觉得气息涌动，确是大有长进。
丁素锦并未动声色，让冯岚坐在自己身边，冯京起身借故去后院安排饮宴，让师徒二人好好叙旧。见冯京出了中堂，丁素锦脸上露出一副关切之色，问道：“你我师徒一别多年未见，今日再见，我看你出落的更加可人了。”
冯岚脸上微微一红：“师傅切莫拿徒儿取笑。”
丁素锦上下打量了一下冯岚，又说道：“看你这身形，这几年武艺倒是没有荒废。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长进。”
冯岚知道师傅这话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幸好之前与殳婳早有应对之策，便顺势答道：“说起此事，徒儿心中有个疑惑，可否请教师傅。”
丁素锦不慌不忙地说道：“但讲无妨。”
“徒儿自幼习武，臂膀落了个旧疾，这个师傅您也清楚。自从徒儿回来之后，每每习练武艺到关隘之时，发力稍有不慎，臂膀便出臼，寻遍了京城的名医，也无人可以根治。”说到这里冯岚看了看丁素锦的神色，倒也并无不妥，便继续说道：“后听闻京城附近有一名医，擅正骨，徒儿便前去调养，却未曾想到此人手法、内劲和本门武功颇为相似，故此徒儿心下疑惑，此人是否和本门有关？”
“那你可曾问过此人？”
“徒儿也曾问过她几次，那人只说医武同源，就算有些许相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人姓字名谁？年方几何？”
“只知姓殳，看样貌，也不过是待字而已。”
丁素锦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忖“本门武功虽可驻颜，但以演明的年纪，就算习练的再精通，也绝无可能有如此容颜，必定是她遁迹于此地之时，收的一位弟子。若果真如此，不妨前去试探一番。也许有所斩获也未可知。”
心中做好打算，丁素锦面色顿时又慈祥万分，拉着冯岚的手说道：“那你带为师明日去会一会这位医者可好？”
“徒儿依师傅的安排便是。”
殳婳请冯岚坐下，然后转至其身后，右手伸出大指，轻轻按动冯岚左臂，只觉得这冯岚的手臂肌理不似一般女子柔弱，且有一股气息流动于手臂之间，虽然臂膀折损，肩头有淤肿，但筋脉未断，便知这冯娘子也是个练气的高手，于是运动少策，将内力运至五指，按住冯岚肩头，向内一推。冯岚只觉得肩头一阵剧痛，左肩一抖，殳婳只觉得一股劲力直奔自己的手掌而来，于是赶忙运动厥策，将劲力卸掉，心中一惊，“原来这般如此，难怪一般医者对这等伤势束手无策，这劲力所发之道，像极了本门的太策。”
冯岚也察觉刚刚肩头不由自主所发之力似乎被无形卸掉，肩头也顿觉清爽，折损之处已然接驳，于是起身施礼，示意随行官差退出大殿，随后问道：“冯岚有个不情之请，殳娘子刚刚所施之术，可否再施展一次？”
殳婳不知何意，一时愣在那里。冯岚见殳婳并不作答，眉头一皱，右手一抖，一掌直奔殳婳肩头打来。殳婳只觉得掌风已然沾到衣襟，急忙运动厥策，肩头轻轻一斜，卸了掌风，反手三指掐向冯岚的外关穴，冯岚右臂一震，运动太策，殳婳知道这一掐必然伤及手指，迅速以指化掌，运动太策，两股劲力相交，冯岚只觉得手腕一麻，知道自己劲力不及对方。
想这冯岚，乃是官宦之后，虽为女子，又深谙礼教，但此时却起了输赢之念，败了这一招并不甘心，于是抬起右腿低扫，直奔殳婳足三里穴而去，殳婳左腿向外一磕，右手一掌打向冯岚印堂，冯岚急忙抬手护住印堂，怎知殳婳这一掌其实是个虚招，两掌还未相碰，殳婳手掌一翻，四指向前，直刺冯岚咽喉，冯岚向旁侧身，却不想殳婳正是等她这一闪，将这人迎穴亮出，顷刻间正被殳婳点中，顿时只觉得头晕目眩，幸好殳婳并未发力，少顷冯岚便回过神来。急忙后退一步，一个万福，说道：“多谢殳娘子手下留情。”此时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殳婳，但见殳婳腰间那块凤佩，不由得近前几步，“敢问殳娘子，可否借腰间凤佩一观。”
殳婳回了一礼，摘下凤佩递了过去，冯岚接过一看，便双手奉佩于头顶，飘然下拜，口称：“门人冯岚，参拜掌门！”
殳婳知冯岚也是灵枢门人，便连忙搀起，两人来到殿后寮房，各自安坐，寒暄起来。交谈之间，殳婳得知冯岚的师傅名为丁素锦，自立门派“不栉门”，门徒皆为女流，自封灵枢正统，遍传灵枢三策，却依门人资质，每人只传一策，无一人得三策真传。
冯岚六岁便被送至不栉门学艺，六年有所成。学艺期间，一日曾无意间在师傅内宅，窥见一女子持此凤佩与师傅争执，便伏在窗外偷听，得知此物乃是灵枢门掌门信物，不栉门只是师傅丁素锦附会而来，以武林规矩，只算是个旁门，而持凤佩的女子无疑正是灵枢门现任掌门，方为正统。
据悉此事，冯岚不免有些失意，之后便著了一封书信，让家人将自己接回府中，自行修习灵枢太策与本门心法。
听了冯岚所述之事，殳婳不免好奇，问道：“那你师傅可曾与你们讲过灵枢驱策之事？”
“师傅从未讲过什么灵枢驱策。且学习三策的不同弟子，禁止私下授艺，如有违禁，立即驱出师门。”
殳婳心中暗想，这丁素锦行的都是小人之举，灵枢门若落至此人之手，恐怕无法发扬光大。便将灵枢驱策与选拔掌门之事告知冯岚，而后问道：“你可愿意随我习练少、厥两策？”冯岚也正有此意，急忙跪拜，“多谢掌门授艺！”
自此，殳婳便在土地庵中继续教授冯岚和两个小尼姑灵枢三策。三月后一日，四人正在庵中习练武艺，郭府院公来唤冯岚，说是她的师傅丁素锦，行路至此，顺道前来看望冯岚，现已到府。
冯岚与殳婳对视了一下，知道来者不善，二人耳语一番，冯岚便随家丁回府。
其实正如二人所料，丁素锦自从与演明师太在不栉门发生口角，便一直心下不安，恐日后灵枢门掌门选拔，并无十足把握赢下，悔恨当时顾及颜面一念之差放走了演明师太。于是四下派人探明师太行踪。
不日前得知演明师太于开封附近施医治人，便火速赶来，又想这冯岚自幼习武，落了个左肩的旧疾，想必因这伤势，与那演明师太定有些瓜葛，若真动手，又怕惊动了官府，便寻了个探望的名义，先行去了冯府。
丁素锦其父是汉人，而母亲是苗人，昔日茂州夷人叛乱，知冯京率部前来征缴，丁素锦为内应，劝降夷人，因其武功卓绝，在立不栉门之初，冯京便将四女冯岚送至其门下学艺，也算是故人。所以此次丁素锦前来拜会，冯京自然要亲自应酬。
一番寒暄之后，丁素锦得知冯岚现在开封城外一处土地庵疗伤练功，看冯京眉宇间偶露欣喜之色，似乎精进不少，因这灵枢门的武艺，是以内为主，以神带形，若是能融汇两策，习练之人纵使貌不惊人，气度音容也会高出常人许多，习练越久，越是非凡无两，更何况是宦门之女。故此近日京城各处大小官员府中若有适龄的子弟，都遣了媒人过来提亲。丁素锦听罢，心下也了然了许多。
正在寒暄之际，冯岚已然进到中堂，飘飘下拜，给父亲和师傅行了礼。丁素锦连忙起身，双手揽住冯岚的腕子，神情甚是亲近，手中却探了探冯岚的脉息，只觉得气息涌动，确是大有长进。
丁素锦并未动声色，让冯岚坐在自己身边，冯京起身借故去后院安排饮宴，让师徒二人好好叙旧。见冯京出了中堂，丁素锦脸上露出一副关切之色，问道：“你我师徒一别多年未见，今日再见，我看你出落的更加可人了。”
冯岚脸上微微一红：“师傅切莫拿徒儿取笑。”
丁素锦上下打量了一下冯岚，又说道：“看你这身形，这几年武艺倒是没有荒废。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长进。”
冯岚知道师傅这话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幸好之前与殳婳早有应对之策，便顺势答道：“说起此事，徒儿心中有个疑惑，可否请教师傅。”
丁素锦不慌不忙地说道：“但讲无妨。”
“徒儿自幼习武，臂膀落了个旧疾，这个师傅您也清楚。自从徒儿回来之后，每每习练武艺到关隘之时，发力稍有不慎，臂膀便出臼，寻遍了京城的名医，也无人可以根治。”说到这里冯岚看了看丁素锦的神色，倒也并无不妥，便继续说道：“后听闻京城附近有一名医，擅正骨，徒儿便前去调养，却未曾想到此人手法、内劲和本门武功颇为相似，故此徒儿心下疑惑，此人是否和本门有关？”
“那你可曾问过此人？”
“徒儿也曾问过她几次，那人只说医武同源，就算有些许相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那人姓字名谁？年方几何？”
“只知姓殳，看样貌，也不过是待字而已。”
丁素锦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忖“本门武功虽可驻颜，但以演明的年纪，就算习练的再精通，也绝无可能有如此容颜，必定是她遁迹于此地之时，收的一位弟子。若果真如此，不妨前去试探一番。也许有所斩获也未可知。”
心中做好打算，丁素锦面色顿时又慈祥万分，拉着冯岚的手说道：“那你带为师明日去会一会这位医者可好？”
“徒儿依师傅的安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