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帝国魅色》


他,优雅的亚特兰蒂斯黑衣骑士,
她,一朵芬芳洁白的东方茉莉,
无端落入暗黑地狱的平和精灵,
他们的故事,
没有开始便没有终结,
惊鸿一眸却要纠缠一生,
或许冥冥之中注定,
只有最绝望的土地才能开出最美丽的花,
由最黑暗的心衍生出最纯粹的爱情。

前 言

亲爱的朋友们,我很荣幸能够通过文字与大家做一次心与心的交流。当您开始阅读这篇小说之前,请先看看这篇小文章吧,希望对于大家看文有所帮助。
首先,关于文章的体裁定位。本文是一部言情小说,即是以讲述男女之间相爱为中心,通过完整的故事情节和具体的环境描写来反映爱情的心理、状态、事物等社会生活的小说。在我的认识中,言情小说这种文本,从清末民初的新鸳鸯蝴蝶派那些才子佳人的恋爱小说开始,经历了本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台湾言情的风靡,就已经奠定了其独特的“唯美、清新、浪漫”的艺术特色和情感基调。以社会生活中发生的男女情感为原型,进行加工和提纯,创作出带有一种类似于美好的幻想、美丽的梦境的小说,简言之,“言情,就是给女孩子造梦的。”本文也有意地偏向这种浪漫主义表现手法,以表现男女主人公的理智与情感、精神与肉欲的挣扎过程,女主角周碧云身上集中体现的人类的真、善、美,无私“救赎”一个深陷法西斯泥淖的罪恶灵魂,意在歌颂纯洁、坚贞、美好的爱情。
其次,谈一下文章的题材问题。一部小说里面,需要具备“人物”“情节”和“环境”三要素,其中社会环境是重点,它揭示了种种复杂的社会关系,如人物的身份、地位、成长的历史背景等等。本文写的是“战争时期的爱情”,尽管在文里再三避讳一些词汇(在此就不多举例了),读者朋友们还是可以看出,本文是以二战时期的纳粹德国为历史背景,描写了党卫军高级将领盖尔尼德与中国少女周碧云的爱情故事。历史上的1933年至1945年间的德国,处于希特勒的独裁和国家社会主义(法西斯主义和社会主义的变体)的意识形态的坚固统治之下。文章的开篇从1937年秋天开始,一直到1942年结束。期间,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身处法西斯统治的核心——纳粹德国的周碧云,在动荡不安的时代背景下,经历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历史事件。
言情小说属于文学创作而非历史学研究范畴,我选取“战争与爱情”这个题材的目的,并非是走所谓的“考据派”路线,而是写在这样一个特别严苛的社会环境下,一对立场、身份、地位悬殊的恋人,克服重重压力,冲破各种阻碍,共同维护那一份弥足珍贵的爱情,意在赞颂这份可歌可泣的真情。第一幕的内容,涉及到部分“虐恋”的情节,略显灰暗与血腥,在严酷的社会大背景之下,故事还因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性格和命运更加矛盾丛生,曲折反复。我常常就这个问题跟读者群的朋友们开玩笑,如果女主角跟男一号盖尔尼德在一起,那么就叫做“虐恋情深”;如果女主角跟男二号墨菲斯•珀尔在一起,就该叫做“西方罗曼”;跟男三号麦克斯•威施尔在一起,那就叫“欢喜冤家”了。也就是说,男女主人公之间的爱恨情仇,其动因既是社会的,也是性格的,亦掺杂着命运的安排。
再次,关于本文的语言文字风格。言情小说是大众文学,是一种最接近生活的文学体裁,它应该具有通俗性。由文体决定了在写作的过程中,我尽量避免晦涩生僻的词汇、符号化的网络新名词,力求呈现出一部语言清新、文风质朴的作品,并且尝试着融入一点电影的镜头语言,例如多视角的交叉、镜头的推放、蒙太奇的切换等等。我深知自己的文学修养不够深厚,文字功底也不扎实,这些尝试尚不成熟,请朋友们多多提出宝贵意见。
最后,申明一下本文的立场。在写作中我将始终秉承唯物主义历史观、坚持辩证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健康向上的人生观与集体主义价值观。尽管文章是以一位纳粹德国高级将领为主人公,主旨绝不是宣扬法西斯主义,而是意在冷静审视在法西斯独裁统治下深受毒害与控制的人们的疯狂与偏执;高歌颂扬反法西斯战场上英雄们的无畏和牺牲;深刻揭露资本主义制度极其国家机器的贪婪本质;厉声控诉战争机器带给全人类的戕害与伤痛。由于是从一个柔弱的女性的视角去审视和揭示战争的残酷,所以笔触免不了有些柔软和伤感,并带着一丝旧时的烙印。
在写作过程中,经常有一些读者会向我提出这样那样的疑问,我听到的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一个小读者问我:“君大,有一部日本漫画里说的,海德里希不是同性恋么?”请朋友们一定不要将影视作品与历史史实,言情小说与历史史实混淆,影视、文学等文艺作品是以历史真实为素材,进行一系列的提炼、加工和再创造的,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并非真实的历史。因此,也请大家不要在历史人物中寻找这部小说的原型,尽管它可能真的是“源于生活、有史可查、有据可循”的。
当然我也衷心希望,能够通过阅读这篇小说,引发大家对二战历史的兴趣,我会陆续为大家推荐一些较好的影视作品、传记文学以及历史方面的书籍。读者群里的几位朋友,提到二战的风云人物已经能够说得头头是道了。前文所述我不啻于所谓“考据派”一词,只是不太喜欢冒然将这个用于历史学研究、红学研究的方法论范畴的词汇,滥用到供人茶余饭后娱乐轻松之用的言情小说上来,但这并不会妨碍我对于引用史料的严谨客观的态度。当本文偶尔涉及到的一些较为敏感的情节和内容,诸如从某个反面角色的口中说出一些极端的“种族主义”的言论等等。写这些的根本出发点是为了营造那个特殊的时代背景,深刻塑造男女主人公的形象,以及制造戏剧矛盾和冲突,而非宣扬那些观点本身,敬请朋友们看文的过程中,尤其需要擦亮眼睛、明辨是非。
最后,由衷地感谢亲爱的朋友们,在过去的一年中,给与我的支持和鼓励!工作之余,赶在2011年春节前订制了这部小说,作为一份特别的新春礼物送给大家。衷心地希望我的文字,能够带给大家阅读的快乐和一份心灵的悸动与温暖。
君 碧


楼主 迷情柏林  发布于 2011-03-15 00:06:00 +0800 CST  
第一幕雪落慕尼黑
第一章初入集中营

冬日的午后,寒风瑟瑟,一辆标有红十字标志的小型卡车在缓慢地行驶着,道路崎岖,车上有些颠簸。靠近车窗的座椅上,坐着一个清秀的东方女孩,她的秀发乌黑油亮,扎成了两条粗粗的麻花辫子,垂在纤瘦的胸前,她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如同中国写意画里的古典仕女一样,充满了灵秀美丽,只是她的肤色微微发黄,汽车的颠簸让她刚刚吐了一次。她紧紧握着车座的把手,另一只手扶住膝盖上的急救箱。她的手臂上戴着十字的袖章,那袖章很新,还带着折痕,显然女孩是个新任的护士,然而她还不是个合格的护士,报名的时候她撒了谎,她不是医学专业毕业的大学生,她只在美利坚一所高校里听过不到一个学期的医学课程。
因为红十字会的人手严重匮乏,只能由她这个新手来担任这次任务。好在她只是名助手,她有一个值得信任的好搭档——汉斯博士,他是个美利坚人,毕业于一所知名大学的医学专业,他高大英俊,为人和善,是少女心目中的理想对象。
“感觉好些了么?凯蒂。”汉斯博士说到,一双碧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关爱,“我们这次的任务非常危险。你只管做好你的工作,给集中营的犯人发放药品和食物,别的事情最好不要多管。”
“我明白,汉斯博士,我一定完成任务。”女孩点点头,凯蒂是她的英文名字,她的中文名字叫周碧云。
三年前,碧云登上油轮,来到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在一所教会学校里学习芭蕾舞、钢琴和作曲。从小到大,她都遵从着父亲的意志,日子一天天这样过去,她感到自己的思想也在日渐丰富,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于是她偷偷溜出钢琴教室,去另一所大学旁听了医学课程,还报名参加了国际红十字会的救援小组,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家里的。父母亲人都不知道她已经不在美利坚。
汉斯博士微笑着继续开车,这个娇俏可爱的东方姑娘,热情饱满,但她毫无经验,行事还有些莽撞,这让他隐隐的担忧。
“我们就要到了。凯蒂,记住我的话,万事小心。”
车子驶入到集中营的大门,在岗哨前停驻了。“别担心,我来应付他们。”汉斯博士熄了火,下了卡车。
她从窗子里向外望去,汉斯博士正在拿着证件努力地跟守卫们交涉,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向她走来,其中一个的刺刀正指着她,“女士,你的证件。”
碧云掏出准备好的通行证和证明证件,交到这个士兵的手上,他仔细地验看了一番,彷佛要把每一个字都背熟,又用灰色的眼睛审视着她的照片和她本人。把证件还给了她,并立正向她行了个军礼。“女士,请你下车,这里需要步行进入。”
她背起急救箱,跟在高大的汉斯博士身后,步入集中营的大门,高空中密布着电网,上方四角的角楼上,尽是端着枪四处瞭望的哨兵,汉斯回头朝她露出一个微笑,安慰地拍拍她稚弱的肩膀。她咧咧嘴角,回以一个勉强的微笑,心里庆幸自己是以红十字会工作人员的身份进入到这里,而不是一个囚犯。
冬日的暖阳照耀着大地,可这里到处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 * *

“我来负责为男犯人分发物品,你来负责女囚犯。这可是会长他们千辛万苦才筹集的物资,我们要确保每一件都分到了犯人的手上。” 汉斯博士注视着她乌黑的眼睛,仍然不放心地交代道:“分完物品,我们就在这里集合。凯蒂,万事小心。”
碧云点点头,她被一个士兵带到关押女囚犯的独立营地,接待她的是个褐发碧眼的女军官,她很年轻,鹅蛋脸、长脖子,是个标志的欧洲美女,一身合体的黑色制服短裙,将她的修长身材衬托地更加凹凸有致。可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却显露着冰冷刺骨的凶光。
“我是玛格丽特中尉,负责配合你。”女军官语气傲慢地说。“我的士兵会把物资搬进这里,本来你们放下就可以走了,可是你们坚持要自己发放。”她手中的钢鞭点点一张长条的木头桌子,“就在这里,我会让人把犯人赶出来的。”
“谢谢。”碧云的回答同样的冷漠,她虽然不热衷于政治,但是内心对这些纳粹分子全无好感,他们非常狂热和极端,在扩建集中营关押政治犯。她记得听红十字分会埃尔夫会长说过,这些所谓的政治犯都是些和社会党人和民主人士,他们大多是与当局政见不合,被冤入狱的。她低头默默地收拾着物品,拆开包装箱,将那些压缩饼干和罐头整齐地放置在桌子上,准备好签到纪录的本子。
那个女军官的眼睛始终是盯在碧云的身上,她被这种眼神看的很不自在。她尽量不在意那种眼光,尽忠职守地完成本职工作,为进来的囚犯们分发食品,女囚们排成长长的队伍,一个一个地进来,低垂着脸,如同游魂一般,拿走桌上的压缩饼干和罐头,又一个个地出去。这种气氛非常压抑,碧云忍住想哭的冲动,一个个地发放、纪录着。突然,她发现人群里有一个金发的女孩,长的非常的漂亮,只是脸色惨白,捂着胸口瑟瑟发抖。
“等等,女士。”碧云的德语不是很熟练,只好用英语说着,希望女孩能够听懂:“你受伤了么?”
女孩一脸漠然,似乎是听不懂她的话,她只能换成德语,“你受伤了么?”
“少多管闲事!你这个茨冈猪,还不快滚。”玛格丽特吼叫着,钢鞭抽上女孩的手臂,她恐惧地向后躲,没有拿属于她的那份食物。
“住手!”碧云从桌子后面冲了出来,拦住那个企图逃跑的女孩,将她拉到了玛格丽特中尉的面前。“她分明在流血!”
“是么?”玛格丽特中尉不屑一顾地撇了她一眼。
碧云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这样太不人道了,我要立刻给她包扎!”
“随便你!”女军官冷哼了一声,走出了房间。
女孩颤抖着站立在原地,碧云轻轻解开她的衣服,眼前的景象简直把她吓傻了,女孩的乳房淤青,红肿,有被鞭子抽过的痕迹。“天啊,这些恐怖的伤是怎么造成的!”碧云打开急救包,拿出药品和纱布,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这些伤口。
包扎完毕,女孩抱着食物,快速地跑出去。碧云渐渐发现,这样的女人很多,只要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她们的胸部都不同程度地有着鞭笞的痕迹,她一个个地给她们清理、上药、包扎伤口。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傍晚的斜阳从窗子里射进来,照耀在她黑色的长发和黄金色的脸庞上,她此时此刻才感觉自己像一个真正的白衣天使,尽管这里的伤员很多,伤口也很恐怖,她克服住内心的愤怒和恐惧,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做该做的事,不是在舞台上跳个芭蕾舞或者演奏一段钢琴曲那样纯粹为了赏心悦目,而是非常有意义的。她随身的医药包里,根本没有带那么多的药品,不一会一卷绷带用完了。
碧云打开门,门口的守卫士兵警觉地朝她举起了枪,她定了定神,义正言辞地说:“我要找玛格丽特中尉,请她务必提供一些的药品,我要给她们包扎。”
“药品?这里没有多余的药品。”女军官的声音响起来,拒绝地非常冷硬。
整个下午,碧云都在忙碌的工作,没有喝过一口水,她的喉咙有些干涩,声音也有点沙哑,但她仍然据理力争着:“我有理由相信,这里的囚犯被非人道的虐待过!”
“你是在威胁我?”玛格丽特中尉的眼神中有些不可思议,发出一声冷笑。
那笑声让碧云心底发麻,“真的难以想象,你也是个护士!难道你没有发过誓?护士的道义是救死扶伤!”
“好吧,小姐,你需要什么药品?”玛格丽特中尉拿褐色的漂亮的眼睛盯着碧云匀净的小脸说到。
碧云不知道她的态度为何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我需要纱布、酒精和紫药水!”
“好,你等着。”

楼主 迷情柏林  发布于 2011-03-15 00:07:50 +0800 CST  
第二章 她成了囚犯

痛,她的头好痛,脑袋里彷佛被灌了浆糊。碧云努力地回想着,自己刚刚还在医务室里,给女囚犯们发放食物和罐头,直到玛格丽特中尉进来,她就闻到一股浓烈的乙醚的味道,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天啊,她直想哭,这是在什么地方,那个女魔头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被无辜地关押进了监房,她的身上护士的服装已经不见了,而是换成了单薄的灰色条纹的囚服,周围尽是穿着这样灰色条纹囚服的女人,有老有小,都张着一双双漠然空洞的眼睛望着她。这是比地狱还恐怖的地方!
“汉斯博士,救我……”她无助地敲打着铁栏杆。可是并没有人理会她的喊叫,直到她的嗓子喊哑了,也没有人进来。
整整被饿了两天,她脑袋发晕,两眼直冒金星。她曾经给这些女战俘们发放过食物和药品,可是如今她忍受着饥饿,这些老老小小的女人,表情都是那么漠然,没有一个有报恩的意思。正当碧云感到万分绝望的时候,一个冷漠高傲的女声在她头顶响起。
“怎么样?饥饿的滋味好受么?”
碧云循声看去,果然是那个女魔头,集中营的看守玛格丽特中尉。她的双腿发软,被饿的没有力气,仍然拼着最后的底气说:“你这样囚禁我是非法的!”
“哼哼,你倒是挺有气势,看看是鞭子硬还是你的嘴硬?”
玛格丽特挥舞着手里的钢鞭,“啪——!”地一声脆响就抽打到了她的身上,顿时在她细嫩的胳膊上划开一个口子,鲜血直流。“呀——!”她疼的抱住手臂。玛格丽特上尉接着又是一鞭,不过这次被她侥幸地躲开了。玛格丽特觉得有些不过瘾,冲上前来,揪住她的头发,她的头发与那些女囚犯不同,她有两条又黑又粗的辫子,很容易就将它们攥在手里。
“啊!我的头发!”碧云的头发被这个魔女死死地拽着,又有两个健壮的女狱卒从旁协助,撕扯着她的衣服,硬生生地将她拖出了囚房,进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狭小的房间里。玛格丽特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把黑色的大剪刀,“咔嚓”一声,将她的又黑又粗的麻花辫剪断,碧云看到自己最珍贵的如云一般的长发被拦腰裁断,心里万分痛惜,捧着半截的头发,她呜呜地哭了起来,身体发肤,授之父母,这个女魔头竟然这样轻虐她的头发。
黑色的发辫在玛格丽特的手中打转,她再次向碧云挥舞起钢鞭。
“报告中尉,纳尔森博士来了。”一个女狱卒进来禀告。
“算你命大,回头再教训你这个支那母猪。”玛格丽特撂下冷冷地一句话,转身出了这个房间。
门在不经意中打开了一条缝隙,玛格丽特中尉站在门口和一个高个的男人在说话,碧云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但是能看见女军官那恶狠狠的表情,她的褐色的美丽眼睛正盯着自己,流露出像母狼一样的凶狠的光。
“好吧,那我就把她送给你。只是这个女囚刚来还没有登记。另外,她的大脑有些问题,总是妄想自己是个护士。”
“真是太感谢了,我的试验室就是需要护士。”那男人的声音有些奇怪。
碧云来不及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几个女狱卒捆绑了起来,扭送着装上了卡车。

* * *

这一次她被带到了一个小一些的集中营,在这里不用挨饿,一日三餐都有肉食和面包,蔬菜和水果,还能得到一些咖啡和巧克力糖。这里的女孩都非常年轻漂亮,被关押在单独的牢房,她们的样子并不像是政治犯。碧云不相信那个魔女是因为良心发作,才将自己送到这里的。因为这个别墅似的集中营看起来平静,却像是酝酿着什么巨大的阴谋。
这个集中营的军医和负责人叫做纳尔森博士,他的个头非常高,左脸上有长长的一道伤疤,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碧云简直不敢看那道伤,像是被硫酸泼过一样狰狞恐怖。她捂着嘴,才没让自己惊叫出来。
“听说,你是个护士?”
碧云惊惧地点点头。
纳尔森博士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我需要你的协助,帮助我做一些工作。”
面对那张恐怖的脸,碧云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我是红十字会的实习护士,我不会协助你们做任何有反人道主义的事情!”
纳尔森博士继续笑着说:“你放心,只是清理一下卫生和医疗器具。再说,你有的选择么?”
就这样碧云被带了出去,反锁在试验室里,这里放置着很多医疗的器械,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的标本,一连几天,她被迫去清理和打扫这些东西。到了晚上,她就会被守卫的士兵带回到监房。这里看上去和碧云借读的那所大学里的医学试验室和标本室没有两样,只是最里面的那间屋子不允许她进入。
碧云在打扫外间的时候,经常听到里面发出一些声响,有开门的声音、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她猜测那里一定另有通道。或许那个通道能让她逃离这里,这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里逐步形成,她仔细地观察,每天那里面发出声音的时间,她提前半个小时来到了试验室,里面的房间静悄悄的,碧云知到时机到了。
她悄悄推了一下房间的门,竟然没有上锁,这个房间没有窗子,里面一片漆黑,她摸索着墙角的开关,灯亮了,只见房间当中有一个手术台,房间墙壁的四周挂满了假发,各种各样的颜色,褐色的,金色的,银色的。碧云仔细地观察着这些头发,她突然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那不是假发,而是真人的头发,固定那头发的也不是胶皮套,而是人的头皮,有的已经干瘪,有的还渗着血迹。她立刻感到浑身冰冷,头皮发麻,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叫出来,这个纳尔森博士是个十足的变态。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情急之下碧云钻进了手术台下面,白布遮住了她的身体。可以看到开门进来的是纳尔森博士,他慢慢走到房间里,四顾了一会儿,拿起一个什么东西,碧云非常恐惧,一直拿手捂着嘴巴,直到她看见博士拿着一股黑色的头发,摩擦着自己的下体。她清楚地看到,他的下体像个女人一样,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嗷!”她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恐惧,发出一声惊叫。
纳尔森博士发现了她,揪住她的头发,从桌子底下拖了出来。“看看,这美丽的头发,黑色的瀑布一样。”
“不,不要……”碧云浑身发抖,这个变态的博士一定也会剥掉她的头皮,她现在才知道,那个玛格丽特中尉为什么不亲自折磨她,而是把她送给博士,因为她黑色的如云的长发,正是这个变态博士的最爱。她的头发已经变得参差不齐,被那个女魔头剪掉了一半,纳尔森博士爱怜地颤抖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真是可惜,竟然不完整了,不过只要营养得当,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纳尔森博士将一瓶绿色的液体浇在了她的头上,“啊——!”她发出凄厉地喊叫,心中想着,这下全完了,这一定是硫酸,她的脸也会变成他那副鬼样子。碧云吓地晕了过去。


楼主 迷情柏林  发布于 2011-03-15 00:09:49 +0800 CST  
第三章 帝国最魅惑的男人

碧云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彷佛在做梦,梦见了故乡的父亲、母亲和美利坚教会学校的教授和朋友们,还有汉斯博士,她知道自己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但她不愿意张开眼睛,因为一张开眼睛,看到的除了地狱般的恐怖,还是恐怖。
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厂房里,被麻绳子牢牢地绑在椅子上,还好身上的衣服是完整的,她的头发也没有被剪掉,还有她的脸,也是正常的,但这并不能让碧云松一口气,因为在这个厂房里,聚集了十多个纳粹的军官,他们每一个人都穿着黑色的军大衣,有的在三三两两的聊天,有的时不时地打量过她,纳尔森博士也在其中。
她就是一只羔羊,置身于狼群之中。
坐在当中的黑色的椅子上的军官,身着华丽的制服,翘着修长的腿。渐渐地,她看清了他的面貌。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面见到他,她会天真的以为他是个好莱坞的电影明星,在教会学校读书的时候,她常跟朋友们一起去看电影。电影院门口会贴着电影海报,上面尽是些俊男美女,可是那些最大牌的明星们都比不上他十分之一。他身材高挑,狭长的黑色风衣没过膝盖,高立的领夹中,尖狭的下巴,轮廓分明,如同一尊完美的古典雕塑,五官精致而独特,高直的鼻梁,削薄的嘴唇,一双深陷的忧郁的眼睛,那瞳孔是湛蓝的,零度的冰一般的蓝色。没有女人能不被他吸引,因为那双冰蓝的眼睛彷佛能够攫取人的灵魂。
但这里并不是好莱坞,而是纳粹的集中营。如果说那些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是一头头的恶狼,那么他就是兽中之王,恶魔的统领。
她不懂这些纳粹党人的军衔,只知道他华丽的黑色军服上,挂满了各色的徽章。纳尔森博士彷佛只有匍匐在他的长靴之下,才能凸现他的高贵。
“您看,她是个天使,东方的天使。”纳尔森博士一脸的谄媚,“如果您满意,我将把她奉献给您。”
“博士,你知道我的习惯。”他开口,那声音也让人冰冷彻骨。
“当然,盖尔尼德将军,您向来只要处女。”
“那么她是处女么?”
“我敢保证,她非常完整。如果不相信,您可以亲自验看。”
两个白衣的军医架着她,她不住地反抗并大喊着:“快放了我,我是红十字会的护士。我不是囚犯!”
“纳尔森博士,请问这怎么解释?”
“将军,非常抱歉,从集中营来的时候,这个女囚一直就这样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纳尔森博士回答地有些勉强。
“放了我!我说过,我是红十字会的护士!你们这群恶魔!”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盖尔尼德中将远远地凝视着她。被这双冰蓝的眼睛盯着,碧云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

* * *

很快的,集中营的管理者,女军官玛格利特中尉,奉命来到了这里。
一进大门,她就看到了他。他的军衔不是最吸引她的地方,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脸,一张对女人有着致命吸引力的脸。
“你就是玛格丽特?铁十字勋章的获得者。”他眯起冰蓝色的眼睛问到。
“是的,长官。”玛格丽特蠕动着红唇回答,她尽力向前挺着丰满的胸,那颗十字勋章更加耀眼,她听说过这位魔鬼一般的中将,他是党卫军的传奇人物,最年轻也是最英俊的将官,可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想不到今日有幸得见,竟是托了这个蠢丫头的福 。
“很好,帝国会记住你的功勋。”他点点头。
“谢谢长官。”她注视着他,褐色的眼睛里尽是笑意,她双腿并拢,笔直地站立着,实际上内心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爬上他的床。
然而,盖尔尼德中将只看过她一眼,他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碧云的身上,“中尉,依据这位女士所说,她是红十字会的成员。”
“长官,这个女囚这里有问题。”玛格丽特朝他媚笑着,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不,她胡说!我不是战俘,我叫凯蒂,我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女护士。”
“疯女人,你还没有清醒么?在将军面前胡言乱语。”玛格丽特上前一步,推搡着碧云的肩膀。
她被绑着,只能以语言还击,“我才没有疯,疯的是你!你虐待集中营里比你漂亮的女人,你将她们的胸部打的鲜血淋漓,那一天因为我阻止了你,你才会公报私仇将我关起来。”
“你这个疯女人!杂种。”恼羞成怒的玛格丽特刚要煽她耳光,她刚刚扬起手臂,突然被强制地攥住。她沿着那巨大不容抗拒的力量看过去,盖尔尼德中将俊美的嘴角竟然浮着一丝笑意,她看得有些出神,“长官……请让我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够了。”在他的轻声阻止下,玛格丽特只得放下了手臂。
“她在虐待战俘!红十字一定会把这些事情公布于众,国际社会的舆论会谴责你们的暴行!”碧云喘息着说完了这话。只见纳尔森博士和女中尉玛格丽特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充满了嘲讽和轻蔑。盖尔尼德中将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则再次聚焦在碧云的身上。
她这是掉到了魔窟里。在她面前所有的人,都是魔鬼,跟这群魔鬼根本没有道理可讲。

* * *

“你们都是些魔鬼!放了我!放了我!”不管她怎么挣扎,还是被穿着白衣的两个军医强行按在了手术台上。她的双手被用绳子固定在手术台上的铁环上,双腿岔开着,也被绑的很结实。她的嘴巴被用一块海绵塞上,发不出声响,只能无助地呜咽地哭了起来,她感到自己如同是祭坛上的祭品,在这群魔鬼中间,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极端的变态,那个集中营看守玛格丽特上尉,是个专门虐待囚犯的蛇蝎心肠的女魔头,她正一脸狞笑地望着她;那个纳尔森博士更是个恋物癖和性无能,他恐怖的被腐蚀的脸正呈现着渴望的神情;真正走近手术台的,是这个无比俊美的盖尔尼德中将。
他的冰蓝色的眼睛出现在她的头顶,尽管从这个角度看他,能够看到他尖长的下巴和突起的喉结,仍然是非常的英俊,可碧云的心里,早已顾不得这些,在她眼里,他就是一只披着俊美人皮的野兽。
“看来护士小姐火气不小。可能是这里太热了,需要人来帮她降降温度。”盖尔尼德中将从身边的军医捧着的白色盘子里,取了一付白色的医用手套,熟练地将他修长的手指插入到手套里。
“唔……”她的嘴被堵着,发不出声音,可是眼睛看见,他拿起了白色盘子里的手术剪。
他弯下腰,像考古学家要验看一件刚刚出土的文物一样,眼中流露出专注的神情。他先是缓缓剪开她领口的束带,碧云感觉到一阵冰凉,铁质的手术剪沿着她胸前的弧度滑动,她能听到“咔嚓,咔嚓”地布料被裁断的声音,他握着剪刀的动作,仿佛量体裁衣的裁缝,只不过裁缝的目的是为她缝合衣服,而他,则是将她的囚服剪成一条条的烂布。
很快地,她的上衣被完全剪开了,他略微停止了一会,右手手指沿着她双乳间的沟壑深入,勾起她的文胸的链接,肯定地一剪,断开了她的文胸。她的上身在他面前完全呈现,她想以双手来捂住胸部,可是她的手被牢牢地绑住,只能选择闭上眼睛,来规避自他那双冰蓝色眼睛里的无情地审视。
她的双乳小巧而饱满,肌肤细腻透明,在他的眼皮底下颤颤发抖。在一旁观看地玛格丽特中尉眼中充满了嫉妒,她不能容忍这个女人的胸部比自己还要漂亮,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疯狂地虐打那些拥有美丽胸部的女战俘,虽然碧云的胸部不大,也不算多么丰满,但是有种别样的风情和诱人的弧度,任何一个男人都想要一亲芳泽,玛格丽特悔恨自己为何不提前将这个小丫头的胸部毁掉,让她没有机会在帝国最优秀的男人面前搔首弄姿,诱惑他的眼球,但是盖尔尼德中将的眼里不带有任何的色彩,冰蓝色的瞳孔透明地让人看不出一丝欲望的存在。
他让她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她的衣服剪开,直到一丝不剩,紧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把皮尺,精心地测量她的每一个尺寸。一边测量一边在本子上忠实地记录着。碧云的眼睛闭上,又张开,闭上是为了躲开他的眼神,睁开则是她无论如何也克服不了这种对未知的恐惧,她感到即使是在集中营里遭受的饥饿和毒打,也抵不上现在内心感到的巨大屈辱,眼泪又流了下来。
“不错,外观的却是很完美。”他轻轻点头,唇角露出微笑,显然对这些数据很满意。他的眼光转移到她的两腿之间……
他的眼神比最锐利的手术刀还要无情,她顿时猛烈地战抖,可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把双腿并拢,她的小腿和脚腕都被布条绑住,他黑色的身影端正地站在她的双腿之间,俊美的脸上露出魅惑的笑。

楼主 迷情柏林  发布于 2011-03-15 00:12:54 +0800 CST  
第四章 刺痛深入

她没有得到她的衣服,哪怕是先前那样囚犯的衣服,她的囚服被那个中将剪成了布条,丢进了垃圾桶里,她被一丝不挂地带到了这栋古老的城堡式的房子里。在这个顶楼的小房间,仅有的可以遮羞的东西就是床单,她将床单披在身上。
他敲了几下门,当然敲门只是象征性的,没等她说话,他就推门而入。他换下了黑色的风衣,只穿了制服里面白色的衬衣,也没戴黑色的大盖帽,他齐耳的金发蜷着美丽的波浪,在房间天窗里射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还是那么俊美的脸孔,可她再清楚不过,他恶魔般的心肠。
她退到房间的最角上,乌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虽然她心里非常害怕,可还是强迫自己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他对她身上的遮挡有些不满,以命令的口吻说到,“把床单脱下来。”
“不,不要!”她言辞拒绝。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语气略微温柔了一些,“你的身体我已经看过,所以不需要害羞。”
在手术台上的羞辱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更加激烈地吼到:“不要,你这个卑鄙无耻的魔鬼!”
他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冷冷地说到:“看来我必须让你知道,什么是顺从。”
她扭过头去,本想蔑视他的威胁,刹那间他腰间的手枪已经拔出,细长的冰冷的枪口抵在她的额头上,她立刻四肢冰冷,大脑无法思考,不敢相信自己青春的生命,就要断送在这冰冷的枪口之下,她颤抖着闭上眼睛,泪水潸然而落。
他冷笑着说:“知道害怕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坚不可摧的信仰。”
“砰”地一声闷响,接着是哗啦哗啦地清脆响声。
“呀——!”她闭上眼睛,发出尖声的喊叫。可是他枪膛里射出的子弹,并没有打穿她的脑袋,而是击碎了碧云身后的大镜子。那玻璃碎成一片一片的,掉落在她的身边。还没等她喘过起来,他紧接着向地面开枪,那枪声像是放爆竹一样密集,将碎裂的玻璃继续粉碎,崩到她的身上。
“啊—啊—啊—啊——!”她顾不得脚下都是碎玻璃,本能地挣扎着躲避他的枪击。
他一连开了数枪,直到用光了枪膛里的子弹,他看都不看,用单手熟练地卸下枪膛里的空弹壳,满足的笑着说:“好玩么?还想要么?”
她的双脚踩在碎玻璃上,扎的鲜血淋漓,她以前在北平的舅舅家小住,在天桥边看过杂耍,艺人们拿光脚走玻璃渣子,走热火炭,都能毫发不伤。如今,这些玻璃渣子深深地嵌入到她的皮肉里。
“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她抱头痛哭了起来,对死亡的恐惧和双脚的剧痛,让她不得不向这个魔鬼求饶。
“好吧,小可怜。你的泪让我心软。”他靠近她,他的黑色的皮靴踏在玻璃片上,她赤着脚,僵直地站在碎玻璃上,任他粗暴地拉下她身上包裹的床单,他的手臂环上她的纤细的腰身,用力将她的身子靠向自己的胸膛,她柔软的前胸贴在他的身上,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单薄的衬衣下,他紧实的胸腔内心脏在强有力地搏动。
她以为他一定会将她抱到床上,因为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床单本来被她围在身上,现在床上剩下一条凌乱的被子,雪白的鹅毛枕头和雪白的褥子,她的贞操必然会在这片雪白上失去,但愿他不会直接将她按倒在地上,地上全是碎玻璃,她会被伤害地体无完肤。

* * *

双脚接触到冰凉的浴缸,她还是惊魂未定,一双黑眸颤巍巍地瞪着他。
他站在浴缸外面,打开淋浴的龙头,“别怕,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一阵冰凉的水喷了出来,他没有让那股凉水冲到她身上,而是对着浴缸的出水口。不一会儿,水变得温热了,他才开始对准了她的双腿,让温暖的流水冲刷着黏在她皮肤上的玻璃渣子和其他污渍。
很快地,血污和碎玻璃都被冲到了浴缸里,随着下水处的漩涡带走,他很认真地做这个工作,怕冲的不仔细,有所遗漏,让她坐在浴缸的宽大的壁沿儿上,捧起她的一只脚,小心地拿淋浴头冲洗着。“这些碎玻璃要冲干净,另一只脚。”
碧云顺从地换了另一只脚,心想,他一定是怕这些玻璃会在他侵犯她的时候扎伤了自己。所以才会给她清理。
他拿一条干净的毛巾擦干她的双脚,又把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
“待在床上,不要下来。我会让人来打扫。”他的靴子小心地踏过那些玻璃碎片,然后开门出去。一分钟不到,一个中年的仆妇面无表情地进屋来,低着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迅速地清理了地上的玻璃残渣,又将破碎的镜子抬出屋去。
她蜷缩在床上,双臂捂着胸口,脚上的伤口在火辣辣地疼,她知道纵然自己拼死反抗他也是徒劳,虽然从小家人就教她女儿家的贞洁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可是她真的怕死,怕他那冰冷的枪口对准她的脑袋。在美利坚的学校里接受的教育与祖国的不同,教授说女孩在面对被男性侵犯的时候,有时候顺从的下场比强烈盲目地反抗要好的多。但此时她的思维很乱,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没有给她思考对策的时间,仆妇刚把那个镜子抬出去,他就进来了,还拿来一个急救箱,他把急救箱放在床边,打开盒子,取出一柄镊子,她一看那镊子,条件反射性地把双腿紧绷了起来,一双乌黑的大眼惊惧地看着那支镊子。
“这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他细心地为她挑出脚上扎入的玻璃片,用沾着双氧水的棉球按在创口表面,接着用棉球沾着碘伏点在那些伤口上。
“丝—”她疼地直咧嘴。一个学期的医学课程告诉她,他处理伤口的方式非常正确,然而这些伤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这是多么矛盾的一件事。清理这些细小的伤口,花了他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完全处理完毕,已经是深夜了。她靠在床上,裹着被子,只露出双脚。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在场,她已经有些困意了。
他从急救箱里拿出一个玻璃注射器,里面是几个刻度的透明的液体,她稍微放松一点的神经,又立刻紧绷了起来。
“别害怕,这只是破伤风疫苗,大量的活体实验证明它是有效的,你知道,它在战争时期的作用,它的价值等于同体积的黄金。”他朝她晃晃手中针管里的透明液体。
她从他的话语里面听出了端倪,“你们在用活人做医学实验!这是违反人道主义的行为!”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他冷冷地回答道,说着找准位置,针头刺入她的胳膊,快速地将药水推了进去。
“丝—啊!”他推针剂的手法实在是太粗暴了,弄的她好疼。她抽回手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抱歉,我不是护士。”他冷哼了声。
碧云盯着他,是啊,他不是什么护士,那手法像个专业的医生,像汉斯博士一样熟稔。如今伤口处理完了,针也打完了,他是不是也该卸下伪装,暴露出兽性,气氛在一瞬间紧张起来。
他眯着冰蓝色的眼睛,那口气好像在哄他的小猫,“你这个麻烦的小家伙,如果不是你惹怒我,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今天是你在这里过的第一夜,祝你睡个好觉。”
她还在紧张地等待下文,他提着急救箱,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房门。

楼主 迷情柏林  发布于 2011-03-15 00:14:32 +0800 CST  
第五章 舞会上的美人鱼

碧云蜷缩在床上,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双脚。委屈的泪水落下。
她很后悔,一不该年少任性,不听家父的劝告,在美利坚的教会学校里读音乐系,而是偷偷改学了医疗,二不该志愿参加了红十字会,冒然来到纳粹的集中营,三不该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凭着一阵头脑发热,被那个魔女看守玛格丽特报复,当做犯人关进了集中营。她真的后悔了,因为他们是一群真正的狼,而他,是万兽之王,嗜血的魔鬼。
她只是个小女孩,空有热情,对待凶残的敌人,毫无还手之力,她害怕疼痛、惧怕侮辱,更畏惧死亡。她的对手太过强大了,他并不急于把她一口吞下,而是像一只玩味着到手的猎物的狼,一点一点侵蚀她的思想,既让她知道他强硬的手段是那么不可抗拒,同时还向她施展着温柔的魅惑。
他还是那样,拿两指轻轻地叩门,然后就不请自入。
她警觉地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送给你一些礼物。”他微微一笑,从床上把她拉了下来,又拉着她的胳膊,把赤着脚的她拖进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和刚才那个的家具陈设几乎是一摸一样的,不一样的是,床上摆放着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许多漂亮的盒子。她站在他的身后,
他先打开那个最大的盒子的盖子,碧云本能地捂上眼睛,这个吸血鬼一样的男人打开盒子里面难道会蹦出一个僵尸,可事实出乎她的意料,里面竟然是一件极致华丽的金色的晚礼服,她看得出这礼服的质地是产自她的祖国苏杭地区的上等丝绸,每到春天换季的时候,母亲会让管家到裁缝店里,为姊妹们做些新的衣服,她就有几件旗袍,可那是在家乡的时候,这些缎子远渡重洋来到欧洲,其价格可以媲美黄金。这还不算什么,礼服上全是细密精致的金线的刺绣。她知道这种工艺的价值,就算像她那样富庶的家庭,也就只有老太太做寿的时候,才会找人绣那么一件金线的坎肩,父亲会把这个当做珍贵的礼物,送给祖母以讨得她的欢心。
“我知道你想要一件衣服,这件怎么样,喜欢么?”他斜着身子倚靠在床上,妖冶的唇边带着微笑,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睛问。“这料质与工艺完美的结合,像一件艺术品。”
她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衣服是很华美,不知道他酝酿着什么阴谋。
“或许你会喜欢这个。”他轻轻打开另一个狭长的盒子,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向盒子里望去……啊,好漂亮,她不由在心里轻声慨叹,那是一件紫貂皮的长披肩,上等华贵的皮毛,闪烁着纯净的光泽。他修长的手指伸进盒子里,蓬松柔软的皮毛在他手里如波浪般的翻滚着,紧接着低头将那高挺的鼻尖靠在柔软的毛尖上,轻轻吹了一口气,抬起冰蓝地眸子魅惑地盯着她,“多么细密的毛针,纯净如雪,没有一根杂质。女人们会为了得到这个,不择手段的。”
她一声不吭地别过脸,不看他的眼睛,他轻轻放下紫貂的披肩,一道璀璨的光芒闪在她的脸上。她重新朝着床上看去,眼前的这件东西,让她不由地发出惊叹。
这次从天鹅绒布盒子里取出的是一条镶满钻石的项链,密布着大大小小的钻石,每一颗都那么璀璨夺目,他拿两只手的食指挑着这挂项链,“每一颗的切工和火彩都是上乘的,不要以为是便宜货,我可是个完美主义者。”的确很完美的钻石项链,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钻石,她家乡的女人是喜爱玉石的,在教会学校里,那些美利坚女孩子们倒是对钻石疯狂热爱,不管怎么说,这挂项链还是闪的她眼睛发花。
她控制着自己不被这些华贵的衣服、首饰所动。
看出她的坚守和固执,他郑重地打开一个最华丽的方形盒子。“或许,你会喜欢这个。”
“这……这是……什么?”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掌中托着一双透明的水晶鞋子,那真的是一双水晶雕刻的鞋子,晶莹剔透,毫无瑕疵,鞋跟很高很尖,似乎是为了加固,包裹着镂空花纹的黄金。
这双鞋子,彷佛让她陷入到童话世界,那是格林童话的故事,一个平凡的姑娘,被继母虐待,一个善良的女仙送给她一双水晶的鞋子,这双鞋子让衷情于她的英俊的王子,从众多的女孩中认出了她……碧云的手忍不住去抚摸这双水晶的鞋子,真的是太漂亮了。
她眼前的男人,比童话中的王子要俊美百倍,他像是猜透了她的想法,“雅各布•格林,威廉•格林,这对奉行浪漫主义的兄弟,的确是写了一个很美的故事。你能喜欢这个礼物,我感到很高兴。”
他冰蓝色的眼睛的湛湛寒光,让她恍然从梦幻中清醒过来,“你,你想干什么?”他为何会送给她这么多贵重的礼物。她没有什么值得收买的地方,她只是个红十字会的护士,掌握不了什么军事机密,如果单单是为了得到她的身体,她人已经在他手上,要杀要剐,早就任他摆布。
“我要你做我的公主。”他垂下眼睛,向地板上看去。
她的脚上布满了伤口,正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她的头发被剪的参差不齐,看不出有什么公主的潜质。
“凯蒂小姐,我现在正是邀请你陪同我出席今天晚上的舞会,现在给你十分钟,请打扮好你自己,记住,只有十分钟。”他的语言明明用的是“请”,却是那么不可抗拒。他刚刚转身离去,立刻进来两个粗壮的仆妇。她们不容分说地将她按在床上,给她穿衣打扮着。

* * *

十分钟后,他准时出现在门口,已经换上了党卫军特制的黑色晚礼服。这身衣服极其合体,如果不是他那猩红的臂章上的“卐”字符,她会天真的以为这身礼服是为了哪个国家的王子贵胄量身定制的。
“我的灰姑娘真的变成了公主,”他冰蓝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毫不吝啬赞美的语句,“只是仙度瑞拉似乎不喜欢她的水晶鞋子。”
“这双鞋根本无法穿!如果要去什么舞会,就给我一双正常的鞋!”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什么灰姑娘仙度瑞拉,让那些童话见鬼去吧,给她鞋子的也不是什么神仙圣母,分明就是他这个魔鬼!他是为了折磨她才这么做的。她本来就不习惯穿洋人的这种高跟的鞋子,更何况,昨天夜里她的脚刚刚被碎玻璃扎的满是伤痕。而那两个粗壮的女人,竟然非要逼她穿上这根本不可能穿的鞋子。
两个仆人在他的示意下退去,他缓缓走近她,单膝跪在地上,手里握起一只鞋子,轻轻给她套在左脚上,那力道温柔到不可抗拒。随着整只鞋子套进她的脚上,她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的脚被坚硬的鞋子挤压地痛不欲生。她咬着嘴唇,他竟然强迫她伤痕累累的脚,穿上足足十公分高跟的水晶制作的鞋子。
“很好,非常完美。”他捧着被禁锢在水晶鞋中的她的脚,红唇边浮起一丝微笑。
“好痛……”她忍不住喊了出来,泪水在乌黑的眼睛里打转。
“如果不是因为你昨夜违逆了我,就不会有现在的痛苦。不过让你吃点苦头也好,女人为了美丽,就要付出代价。”他又将另一只鞋子套在她的右脚上,捧起她的脚,在因疼痛而弓起的脚背上吻了一下。“我的小美人鱼。”
“不,好痛。”她根本站立不起来,他搀扶着她的双手,硬是将她拉了起来,她重心一个不稳,直倒向他。他一只手轻轻揽住穿着紧身衣的纤细腰身,“真是个热情的小家伙,你想把我扑倒在床上么?现在还不是时候,司机在楼下等我们。”
她一瘸一拐地被他拉下楼,又塞进黑色的轿车里。夜幕降临,周围很黑,她不清楚自己被带到了哪里,直到车子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古堡前停住,他绅士地先行下车,为她打开车门,然后以礼貌的措辞、命令的口气请她下车。
他带着她步入灯火辉煌的大厅,她身上穿着祖国出产的丝绸裙装,围着珍贵的紫貂披肩,脖子上是顶级的钻石项链,在华丽的装扮下,她是那么清秀、柔美、娇小,还有一点羞怯和楚楚可怜,这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毫无疑问,女人的视线全在他的身上,男人们则都望向她。
“我的小人鱼,你应该最擅长,光着脚在刀尖上跳舞。”他拉着她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步入有着鲜花路引的红毯,似乎在轻吻她的脸颊,但是那话语却极其恶毒:“笑一笑,如果让我看到你的一滴泪,我就让你今天晚上哭个够。”他揽着她,轻盈地步入舞池,带着她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她的眼睛里含着热泪,可是不敢让泪水滴落下来。她的身子本来就很轻盈,她的双脚也可以很灵活,因为她学习过两年的芭蕾舞,可是她穿了一双可恨的水晶的鞋子,她的脚上布满了伤口,落在双脚上哪怕有一点压力,就会让她钻心地疼,她只能本能地向他靠近,让自己多依靠在他的肩膀上一点,双脚就可以少承受点重量。一个曲子终于结束,他揽着她从舞池的中央来到休息的区域。他放开她,暂时离开,她双手扶着柱子,累的气喘吁吁。
“可否请你跳支舞?”一个制服笔挺的军官向她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问。
“不,先生。”她倚靠在柱子上,头也没抬地拒绝,她的脚痛的已经快要断了。
“可是……小姐。”军官对她生硬的拒绝有些不解,微笑着打算进一步邀请。
“我说‘不’!”她高声吼了出来,再也顾不得什么家教礼仪,这种折磨让她简直变成了小泼妇。
“抱歉先生,她是我的舞伴。”盖尔尼德中将错过那位军官的身子,拉起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揽在怀里,随着音乐将她带到舞池的中央,低沉着在她耳边说:“你的表现让我丢脸。”
她抬起头盯着他俊美的脸,那个距离可以让他清楚地看见泪花在她乌黑的眼睛里攒动着,“我没有义务陪着别人跳舞,你说过,今天我只是做你的舞伴。”
他低头撇过她的双脚,这双白色的蕾丝的袜子,已经渗出了血迹。他揽着她的腰身,那力气很大,几乎是让她的双脚离开地面滑动了起来,将她带到大厅旁边的露台上。
“没错,你是我专属的小人鱼。”他将她放在椅子上,低头看着她微笑着说:“如果你今后都像这次这么聪明,那么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在这里等我。”

楼主 迷情柏林  发布于 2011-03-15 00:16:05 +0800 CST  
第六章 偶遇救星

他的身影一离开她的视线,她就立刻弯腰下去,踢落那双禁锢她脚的水晶鞋子。男人总是有办法禁锢女人的脚,就像在她的故乡流行着的裹小脚的风俗。好在父亲是个开明的知识份子,她们姐妹几个都没有受制于这封建的陋俗,然而今天,她在异国他乡,却忍受了一次这样的剧痛的禁锢。
“凯蒂!”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背后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
她猛地回头,大吃一惊。“汉斯博士!”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穿着燕尾服的高大男人。
汉斯的神情也显得十分激动,“凯蒂,真的是你!我早就认出了是你,但是那个英俊的党卫军军官一直在和你跳舞,所以我不敢轻易向你靠近。”
“汉斯博士,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碧云的眼泪终于喷涌而出,想不到老天对她还是眷顾的,她想立刻扑到汉斯博士的怀里。
汉斯博士将她的双臂抱住,温柔地安慰着,“那一天,在集中营里,我准备叫你一起回去的时候,那些士兵说你已经走了,不由分说就把我推了出来,我意识到你可能出事了,立刻向会长他们汇报了这件事,大家多方打听,可始终不知道你的下落,于是就以记者的身份进到这里,没有想到,真的再这里见到了你……”汉斯的话停住了,他看到这个可爱的东方姑娘一直在不停地抽泣,似乎有着天大的委屈,他拿出手帕,将她的泪痕擦干,“你还好么?”
“集中营里那个纳粹女看守,对女囚进行非人的虐待,我当面揭穿了她的罪恶行径,她用乙醚蒙住我的嘴,然后把我当做犯人一样关押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现在……”汉斯打量着她的衣着打扮,钻石的项链,紫貂的披肩,上等的丝绸制作的礼服。无论在哪个国家,活跃在最上层社会的贵妇人,也不过是如此的打扮。
“这个经过一言难尽,汉斯博士,请你救救我,我被一个纳粹军官劫持了。”她紧紧抓住他的手,他是她唯一的希望。“求求你,现在就带走我!”
“我当然会救你。”汉斯的眼神闪烁着环顾了周边,确定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他拉起她的手,“跟我走,我的车就停在外面的院子里。”
“啊!”她刚想起身,双脚的疼痛,让她又站不起来。
“你的脚怎么了?”汉斯博士蹲下身子,拨开她那绣着金线的真丝的裙摆,他的眉毛紧皱在了一起。“我的上帝!”他审查那些伤口,医生的经验告诉他,她脚上的伤口,是玻璃一类的东西扎伤的,显然是被仔细地处理过,但是又重新开裂了,“凯蒂,这些伤痕是怎么回事?他们毒打和虐待你了?”
“不要管伤口了,快带我走,离开这个地方。”
汉斯点点头,他环抱着她的腰身,装成一对情侣,在人群中步出门厅。
“我的车子就停在草坪那边的停车场上。”汉斯对她说到。她看到了那辆车子,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她拉起汉斯博士的手,赤足在草地上,不顾一切地向院子里那车子的方向奔去……越来越近了……她终于可以摆脱这里,摆脱非人的折磨,摆脱那个嗜血的魔鬼,一想到这些,她似乎忘记了双脚的疼痛,发狂一样地奔跑。

* * *

眼看着离汉斯博士的车子越来越近。此时的碧云像个短跑选手,她拼劲力气冲刺。那车子就在眼前,只要汉斯博士发动车子,她就可以离开这个魔窟了。
她飞速奔跑,耳边只听见呼呼的风声,突然“砰”的一声闷响,彷佛从天际传来。
碧云感到拉着自己的那只温热的大手突然间松开了,她的心里立刻浮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慢慢地回头,只见汉斯医生倒在了地上,殷红的血渗透在草地上,是从他们背后射来的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后脑。
“天啊——!”她捂着嘴尖叫出声,起初汉斯那褐色的眼睛还在一张一合,瞳孔就缩小了,生命的光芒迅速地消失,她来不及为博士的死而悲伤流泪,因为她看见一个如鬼魅般狭长的黑色身影,正伫立在灯火辉煌的大厅门口,是他,那个金发碧眼的魔鬼,他的手里端着一把长枪,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还是准确命中了他,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在他的枪口下逃跑,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向灌木丛那边飞奔而去。
闻声赶来的士兵,已经围聚在倒地的汉斯博士身边。他们向快步赶到这里的身着华服的盖尔尼德将军立正行礼。
“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敌国的间谍,被我射杀了。”他英俊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
士兵从汉斯博士的上衣口袋里翻出一个小本,念念有词,“汉斯,红十字会,美利坚记者。”士兵挑挑眉毛,将本子扔到了尸体的旁边。“好像还有个女的跟他一伙的,那女的跑进灌木丛了。”
“她跑不了。”盖尔尼德中将眯起冰蓝色的眼睛,将手中的MP44突击步枪扔给了这个士兵,拔出腰间的佩剑,这把长刺刀在月色下寒光闪闪,显然不只是这套华丽礼服上的一个装饰品。
她在灌木丛中奋力地向前奔跑,紫貂披肩早已不见了踪影,树枝将她的真丝的裙子划破,她跑了好像几个世纪那么久,灌木丛荆棘丛生,黑不见底,当她蓦然回头,才知道自己已经逃不了了,他鬼魅般黑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她的眼前,他手中的刺刀正拨开荆棘,向她靠近。终于,他还是来到她的身边,她抬起头,沿着那黑色的长靴向上望去,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释放出的寒意,瞬间将她冻僵,她能做的只剩下颤抖,在他寒光闪烁的刺刀下,洒下无助的泪水。
“我的公主,是午夜12点到了,魔法失去效果,你才要仓皇逃跑么?”他的语气出奇地和蔼,但是动作和他的眼神一样暴虐,他猛地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出灌木丛,她连滚带爬地被他拖走,渐渐她已经支撑不住,她的双脚上,不但有昨天碎玻璃留下的伤口,还有灌木丛里荆棘的划伤,她的脚腕子被他的粗暴拖拽扭伤。
“啊——我的脚踝扭到了!”疼痛让她的脸扭曲变形,站立不起来,扑倒在地上。
他没有丝毫动容,架着她的胳膊,拖着脚腕扭伤的她经过广场草坪,她看见两个士兵正抬着汉斯博士的尸体,突然崩溃般地发作了,“汉斯——!不——!”
“他是你的什么人?”他停住脚步,盯着她冷冷地发问。
“不,汉斯!”她像是没有听见他的问话,而是任凭自己酝酿已久的悲伤在这一刻倾巢而出,她向着汉斯的尸体扑过去。
“是你杀了他,你这个魔鬼!你杀了汉斯博士,你也杀了我吧!” 碧云放声喊着,她本能地知道,与其是落在他的手上,还不如立刻就了解了生命。
“杀了你?”他低头语调冰冷地发问,那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凶光,他用佩刀的尖挑拨她散乱的黑色的头发,这个脆弱纤细的脖颈就在他锐利的刀锋之下,不住地颤抖。的确他只需要轻轻用力,就会让她人头落地。
她的一双乌黑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滴,整个人跪在地上,惨然静待着死亡之神的到来。
“你是要随时准备好赴死,不过不是现在,你需要为你愚蠢的逃跑举动付出代价。”


楼主 迷情柏林  发布于 2011-03-15 00:17:27 +0800 CST  
第七章 无处逃生

他将她拖到一个狭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洞门,只是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将这唯一的生路堵塞,他猛地将她甩开,她的身子失去重心,重重地撞击到门上。
“哐啷”一声,她双手扶着门,慢慢倒在地上,猛烈的撞击几乎让她眩晕。她睁开眼睛,试图努力地支撑起上身。可是脚腕彻底地脱臼,巨大的痛苦让她根本就不可能站起来。
他沉默着,冰蓝色的眼睛始终逼视着她,他刀锋般锐利绝情的眼神让她崩溃,比起脚腕扭伤的痛苦,她更加受不了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
“不要,不要这样……”她不住地摇头,被这无声的折磨到接近发疯。
他冰蓝色的眼睛浮现出一丝玩味,她的意志如此薄弱,对痛苦的承受力也有限,却有胆子在他眼皮底下逃跑,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或许真的会被她的同伴营救,一个女人竟然险些在他的手中逃掉,那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要这样?那你想我怎么对你?”
佩剑握在他的右手上,他将双手背在身后,绕着她左右踱了几步,“你想我扒光你的衣服,疯狂地***你?”他的语言有时候措辞优雅,像个皇室贵族后裔,有时候像个屠夫一样,粗俗至极,但即使最低俗的字眼儿,他说话的语气还是一贯的优雅。
“不,不要……”她知道这次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蜷缩在铁门的旁边,感到从来没有这般无助。
他没有扑向她,而是冷冷地重复一个问题,“那个死掉的美利坚男人,是你的什么人?”
这个魔鬼杀了汉斯博士!想到汉斯博士为了救自己,而死在他的长枪下,她的泪水又喷涌了出来,随着汉斯博士的死,她逃生的希望也泯灭,悲恸让她浑身颤抖。
“我问他是什么人?”
“他是个医学博士,是红十字会的医生!是我的上级和最好的朋友!”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唇角带着一点微笑,“他冒充记者的身份,混入伯爵夫人的舞会。我有理由相信,他是个敌军的奸细。”
她对他的无端指责和汉斯博士的惨死感到忿恨,想自己横竖也是一死,于是发自内心的控诉:“他不是奸细,你凭什么杀害了他!你这个魔鬼!”
他一手扯住她胸前的蕾丝衣服,将她扯到他的面前,一双冰蓝色的眼睛,近在她的咫尺之间。“你应该知道这不需要理由,在这里,就要遵守我的规则。瞧这美丽的泪水,你在为他的死哭泣么?”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到,她斜着眼睛惊惧地看着他。
“你和玛格丽特那个荡妇一样,渴望爬上我的床?”他捉住她的领扣,“嗞拉——”一声,那件昂贵的丝绸礼服在他的撕扯下,迅速地裂成了两半,他制住她的双手,缓缓地擒上她的前胸,如吸血鬼咬上猎物一般。“那么,就如你所愿。”
“不,不要!”他不能这样,就在这个走廊上,随时可能会有人来的走廊上侵犯她。她无路可逃,只能拼命地挣扎,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无法抗衡,可厮打中,她的指甲,还是冷不丁地在他的下颚留下了一道深刻的抓痕,疼痛让他放松了她,他摸摸自己的脸颊,一抹鲜红的血赫然粘在指头上,这个女人竟然将他的下颚抓出一道血痕。他没有马上挥手抽打在她的脸上,而是照着她受伤的脚腕狠狠地踩下去。
“啊——!”他黑色的皮靴重重地踩在她受伤的脚腕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晕了过去。
碧云真的想借助着疼痛而晕厥过去,那样就不必眼睁睁地忍受侮辱。然而,随着脚踝一阵阵抽搐,他向她靠近,他抱起她的身子,却并没有对她再做什么。“我会让你学会,什么是服从。”

* * *

集中营的女军官玛格丽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再见到盖尔尼德将军。当然她无数次在梦中见到了他,在她心目中他简直是万千少女的偶像,帝国最完美的男人,魔鬼般的俊美面孔,魔鬼般的铁血手段。这一切都让玛格丽特对他无比崇拜,为他陷入疯狂。
与他一起进门的,还有两个党卫军士兵抬着的一个女人,是那个红十字会的女护士。
碧云浑身是泥,脚上有伤,这些轻描淡写的伤口在玛格丽特看来实在算不上什么,几天不见,这个丫头看来过的并不好,但玛格丽特惊奇又气愤的是她竟然还活着。
盖尔尼德中将即使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英俊挺拔的身姿,也会让玛格丽特心神荡漾,更何况他俊美的脸上正挂着迷人的微笑,那双宝石蓝色的眸子正凝视着她,玛格丽特简直是要呆立在那里。
“玛格丽特中尉,我对你的能力非常欣赏,所以想私人的名义拜托你一件事。”
“感谢将军的赞美,请问您有什么吩咐?”玛格丽特挪动着身子向他靠近,直到能看清他金色的卷曲的长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上留下的阴影。
“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困难。”他的眼光落到在被两个士兵按在长椅的碧云身上。“我想拜托你,教这个女人学会顺从,顺便教她怎么服侍男人,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他俊美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然,将军。”玛格丽特回答到,“教训”人,向来是她的拿手好戏。
“事成之后,我会好好奖赏你的。”
“请问将军,如果这个支那女人冥顽不灵,我该怎么办?”玛格丽特美眸看向碧云,习惯性地将右手中的钢鞭在左手心轻轻地拍打着。
“随便你,” 他踱到长椅旁边,修长的两指滑过碧云肌肤细腻的脸颊,“不过你要记住两点,第一,不许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任何伤痕,第二,我要她是个处女。”
她的黑色的瞳孔因为惊惧而瞪大,他打算就这样,把自己重新交到那个魔女手上,那真是比让她死了还要难受。
玛格丽特冷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盯着碧云的脸,“我会按照您的吩咐,我相信经过这次‘教育’,她会彻底地服从。”
“很好,一个星期后,我来带走她。”他看了蜷缩在长椅上的碧云一眼,转身准备向门口走去。
“可是将军,为什么不多坐一会儿,我……”玛格丽特不愿意放过这次和他独处的机会,以往那些英俊的男守卫,她只需要对他们稍微放一下电,他们就会在深夜,主动来到她的房间幽会。可是面对盖尔尼德将军,她没有丝毫的把握。他那么俊美优雅,又是那么高傲不可接近。她决定不顾矜持,向他明示,“我准备了法国的葡萄酒,想与您一同品尝。”
他丝毫不为所动,在门口对她说到:“七天后,你自然会得到你的奖赏。”
玛格丽特恨恨地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走远,她的眼神落在了碧云身上。

* * *

玛格丽特一把将碧云从长椅上揪了下来,厚底的军靴踏在她的肩膀上,钢鞭在碧云的脸颊旁边落下,她反射性地闭上眼睛,但那鞭子并没有伤到她的皮肤。
玛格丽特拿钢鞭的尖端敲打着碧云的脸,“你这个黄种婊子,到底有什么本事,勾引帝国的军人。”
“我没有勾引谁!”碧云忍受不了她言辞的侮辱,在她看来,这个女魔头和那个魔鬼将军才是天生一对。
“哼哼,你不要以为有了将军的命令,让我不能鞭打你,可还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痛不欲生。”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的魔鬼上司,会让你好看的!”
玛格丽特抓着碧云的黑发,恶狠狠地说:“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她对着一个女狱卒说:“去给她取一本教材来。”
女狱卒心领神会,不一会儿捧着一叠册子走了进来。
碧云惊恐地盯着那个肥胖的女人,“这是什么?”
玛格丽特的脸上露出媚笑,“这可是本好书,一个法国天才作家的作品,里面有你所有要学习的内容。”
碧云狐疑地翻开这本薄薄的册子,全是法文,她将册子扔在一旁,“我不懂法语。”
“我们有英语的译本,那就念英语。大声地念出来。”玛格丽特又扔给她另一本薄册子。
她随便翻开一页,定睛一看,她的脸顿时红地像熟透的番茄,那书里面全都是赤裸裸的性的描写,像被炭火烫着了一样,她把手里的书扔的远远的,严词拒绝到:“不,这是本禁书!我不会念这些淫词艳曲的。”
玛格丽特和两个女看守对视一笑,“看来盖尔尼德将军还没有教给你这些,这个是你必须要受的教育。
碧云冷哼了一声,“无耻!下流!”
“装出一副纯洁的样子来,骨子里还不是个小娼妇!”玛格丽特一巴掌扇在碧云的脸上,“你念不念?”
“不,我不要念。”碧云被打的脸颊火辣辣的,只觉得嘴里有股腥涩的味道,一道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现在扇你耳光,就算是脸再肿,七天以后也会复原的。”玛格丽特对着两个女看守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凶狠的女人,一个将碧云的肩膀按住,另一个开始猛地煽她耳光。不一会,她两颊被打的尽是红肿的指印,鼻孔和嘴里不停地流血。
看到碧云被打地七窍流血,玛格丽特总算是解了解心头之气,她示意停手。没有想到碧云并没有求饶,盯着她的脸,咒骂到:“你这个女魔头,你根本不是人!你们都是禽兽!你们不会有好报的。”
“不要让这个娼妇的血脏了书,你们两个,给她清洗一下。”
两个狱卒硬拉撕扯地将碧云按在洗手池旁,玛格丽特打开水龙,碧云眼看着那水龙里的水柱“哗哗”地向池内流淌着,不时地飞溅到她的脸上,虽然心里不清楚她们三个要做什么,但一定不会安什么好心。不一会水积蓄在池子里已经积有五分之四。玛格丽特关上水龙,朝两个狱卒钩钩手指,“来吧,我的天使,好好清洗一下你脸上的血污。”
“不——”碧云来不及惊呼,就被两个狱卒强捉着头发,按到了水池里,凉水呛入了她的呼吸道,她不敢再张口,憋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的手脚奋力挣扎着,头部却被两个女狱卒死死地按住在水里。几分钟过去,她渐渐失去知觉,晕死了过去。
“中尉,她会不会死了?”一个高壮的女狱卒有些担心。
“放心,她的贱命不会那么快就玩完了。”玛格丽特看着从水中被拎出来的碧云,已经真的昏死了过去。
“这个女人可不比别人,万一她真的死了,盖尔尼德将军怪罪下来。咱们可吃不消啊。”
“今天就这样,把她关进牢房里,今晚不要给她任何东西吃,没有关系,咱们还有6天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楼主 迷情柏林  发布于 2011-03-15 00:20:38 +0800 CST  
第八章 少女的庇护人

“我,我在哪里?我死了么?”碧云张开眼睛,以为自己已经魂归天堂。
“放心,你还活着。”一双柔嫩的女孩的手抚摸上她的脸庞。碧云认出了这个女孩,这个金发的女孩,就是她第一次以红十字会护士的身份来到集中营时,救助的那个,碧云本以为她不会说英语,她的英语说的很熟练。
“对不起,那天你救了我。可我都没有来得及谢谢你,你已经昏迷了8个小时,来,这有水和面包,吃一点吧。”女孩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切。
喝了几口水,又吃了一块坚硬的面包,总算有些回过神来,碧云满怀感激地说,“谢谢,把你的食物分给了我,可是你吃什么?”
女孩神秘地笑了笑,“这你不用担心。”她从囚服口袋里摸出一个面包。
或许是因为同命相连,这个叫“卡佳”的波兰女孩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卡佳告诉了碧云很多关于这个集中营的事,这里的犯人并不都是政治犯人,她从来没有加入社会团体,无缘无故就被抓了进来,还有一个更加惊人的内幕,在集中营里的年轻漂亮的女孩为了活命,会向男守卫或者军医卖春。
虽然碧云知道这个地狱,不可思议的事情随时会发生,然而听卡佳亲口说出来,还是让她义愤填膺,如果是被他们强迫性地侮辱,那也是无奈,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会主动地去做那种事,“什么?那就不顾自尊了么?”
“在这里没有自尊,只有遵守这里规则才能活下去,其实这么做,有时是为了免遭一顿毒打,有时仅仅是为了一个面包。”卡佳指着隔壁牢房的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你看,那个伊娃,本来是个女兵,开始的时候,她反抗的很激烈,后来她慢慢习惯了,她的庇护人是个军医的主管上尉。”
“其实这个人丑陋或者肥胖都无所谓,军衔越高越好,不过说实在的,丑陋的男人比英俊的要好,因为英俊的军医卡特中尉关心过我,玛格丽特那个魔女才会鞭打我。”悄悄附在她耳边说:“卡特医生其实是玛格丽特的情人。”
“哼。”碧云冷哼一声,心里想那个玛格丽特毫无廉耻,在犯人面前颐指气使,在那个英俊的魔鬼将军面前,表现地像个发情的母狗,简直让人鄙夷。
“你要是想活下去,最好也要找准机会,找个庇护人。”卡佳好心地劝告着。
“庇护人……”碧云低垂着脸,凝视着墙面上两扇猩红的“卐”字旗。军衔越高越好么,按照卡佳的说法,她有幸得到盖尔尼德将军的庇护,他绝不止是英俊,他俊美地如同尊贵的神祇,然而他也残酷到了极致。
“卡佳——有人找你。”女看守靠近,向她使了个眼神。

* * *

楼主 迷情柏林  发布于 2011-03-15 00:21:43 +0800 CST  
* * *

碧云早就从狱友卡佳的口中得知,这个军医卡特中尉是个十足的色鬼,他褐色的头发很油,顺滑地向后梳着,贴在脑后,他说话的语气也是故作优雅。
军医卡特中尉微笑地盯着碧云的脸,“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你叫凯蒂是吧?真是个好名字,让人想到一种小花,我的家乡就有这种花。”
碧云冷笑着看他的表演,在这个的群魔乱舞的地狱,彷佛一盘混乱的走兽棋,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她虽然处于最弱势的底端,却能冷眼看着这些魑魅魍魉为了利益和欲望勾心斗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卡特中尉戴上白手套,如同一个要为她服务的理发师,他的双手扶正她的头,拨开她乌黑的发心,“凯蒂,真是个黑发的可爱的天使。你的头发怎么缺了一些……”
碧云低垂着脸,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尽管他逐渐靠近自己的脸和那股浓浓的发油混合着香水的味道,让她觉得阵阵恶心。她仍然保持着冷静,镜子里映射出她倔强的脸和这个戴着军帽,穿着白大褂一脸猥亵的纳粹军医,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盖尔尼德将军俊美的脸,他鬼魅一般的微笑,冰冷刺骨的眼神,危险的灼热气息,只是想想就足以让她战栗。
“卡特,你在干什么?”玛格丽特中尉高八度的声音响起来。
卡特中尉赶紧松开了在碧云肩膀上的手臂。“玛丽,你怎么来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按照常规对她进行检查。”
“我可警告过你,不要对她动什么歪脑筋。”玛格丽特冷哼了一声说。
“不要生气嘛,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何必跟她这个劣等民族的小丫头置气?”显然,卡特中尉对这个女魔头有几分惧怕。
“你想知道为什么么?那我就明白地告诉你,”玛格丽特撇了碧云一眼,“这个支那的小丫头,是党卫军盖尔尼德将军的人。”
不理会一脸愕然的卡特医生,玛格丽特吩咐两个女狱卒,把碧云带到另一个房间里。
碧云看着女军官那张美丽的脸,怎么也联想不到那蛇蝎一般的心肠,昨天呛水的痛苦,又重现在脑海里。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诱惑男人的本事真是不小啊!”玛格丽特中尉撩起碧云黑色的发丝,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敲打了几下,“今天是第二天,看看我们能做点什么。”
“如果你再想让我读那本禁书,那么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碧云与气势汹汹的玛格丽特对视着,她知道这个女人是个纸老虎,并不敢真正的伤害自己。
“呵呵,你可真是嘴硬。”玛格丽特命令两个士兵抬进来一张铁质的椅子,椅子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联结着错综复杂的电线,碧云不寒而栗。这个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电刑椅。
“你想干什么?”她失声喊了出来。
“呵呵呵呵——”玛格丽特对碧云的恐惧很是欢欣鼓舞。不等她下令,两个女狱卒将她捆绑在椅子上,玛格丽特按动了开关。
“啊——啊——”碧云嘶声喊叫着,一阵阵电流通过身体,如同万箭穿心一般痛苦。玛格丽特狞笑着,将开关拧大,在巨大电流的冲击下,碧云再次晕死了过去。

* * *

楼主 迷情柏林  发布于 2011-03-15 09:32:40 +0800 CST  
* * *

这次电击,让碧云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玛格丽特中尉不得不半夜把她抬到医务室里,又让卡特医生为她挂了点滴。
第四天的早晨,碧云终于醒了,她的脉搏非常微弱,神智也不清醒,玛格丽特还想变本加厉地折磨她,但是卡特中尉的话,让她冷静地思考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现在非常虚弱,经不起任何毒打和刑罚,如果你再虐待她,那么我也没有办法救活她。”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随便你怎么想吧。”卡特医生耸耸肩膀,“反正她的生死对我来说无关痛痒。”
玛格丽特撇了他一眼,转身走出医务室的门。但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外,从门缝里,恶狠狠地盯着卡特医生在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碧云换药,“你以为我真的会把你完好无损地送回到将军身边么?既然你那么喜欢卖弄,那就让你在男人面前卖弄个够。”
傍晚时分,她终于清醒了,映入眼帘的,是军医卡特中尉,他正坐在病房边的写字台上,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四周很安静,窗外下着蒙蒙细雨。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这一周,每一天都是那么难熬,玛格丽特那个女魔头想尽办法折磨她,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难道回到盖尔尼德将军那里会好过些么?
“我的天使,你终于醒了。”卡特医生向她走来,不由分说地就拿起胸前的听诊器,来测量她的状况。冰凉的听诊器深入到她的衣服里,在她的胸前一点点移动,他的脸上露出微笑。她紧皱着眉头很想躲避,可是四肢一点力气都没有,连动一动指头都那么困难,嗓子又干又涩,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我跟玛格丽特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知道,她是个妒忌心很强的女人,而她又是个美女,是的,真是个蛇蝎美人儿。”卡特医生把脸凑近碧云的耳朵,轻声说到:“这可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可以待在医务室里,由我来庇护你。”
碧云在心里冷哼一声,所谓的庇护不过是调戏和另一种折磨,但是狱友卡佳的话说的也有些道理,她必须先要活下去。
“水,我想要水……”她看着卡特中尉褐色的眼睛说。
“当然,真是个乖巧的女孩。”他拍拍碧云的脸颊,“我给你去拿水。”
卡特医生还给她拿来一片白色的药片,“吃了它,这个是退烧药,你脚上的伤口还没有复原。现在你还有点发烧……”
碧云没有选择,只得吞下那个药片,之后便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子感觉很沉重。像是有个巨大的铅球压在自己身上。因为是深夜,四周一片黑暗。她张开眼睛,却看不见。
她猛地清醒,根本不是什么铅球,一个猥琐的男人正伏在她的身上,空气中酒精的气味很重,还有着头油的味道,她立刻知道了这个男人是谁。
“不……卡特医生!不要这样!”她奋力推拒着他的身子。
“玛丽……我很想你……来吧,让我们……”
她不明白卡特医生为什么会酒醉成这样,把她当做了玛格丽特。但她决不能让他得逞。“我不是玛格丽特,你清醒一下!不——!”她的身体虚弱无力,根本反抗不了这个男人。她的衣服已经要被他撕扯殆尽……
医务室里的灯突然被打开了,那光线恍如白昼一般的刺眼。
两个黑衣党卫军军官把卡特从床上拽了下去,拖到了墙角上。
碧云看清了眼前黑压压地人群,其中有女魔头玛格丽特,女狱卒,几个黑衣的党卫军军官,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响起。“我感到非常遗憾……”
随着那声音,他黑色的狭长的身影轻轻地从门外步入,微微低着头,打量了一下病房内的场景,冰蓝色的眼光落在女看守玛格丽特的身上,“中尉,显然,你把我的情报机关当做了摆设。”
“将军,请您原谅,这个丫头实在是太倔强无理了,我只是想让她驯服。”玛格丽特费力地解释着。“但是这件事,我真的不清楚怎么会这样……”
他没有理睬她的解释,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烂醉如泥的卡特军医,唇角浮起一丝笑,“很遗憾你没有遵守我的命令,本来我打算,以某种特殊的方式给予你奖赏。”
“将军,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玛格丽特把身子转向他,急切地说。
他从她的身旁踱步经过,径直地走向病床前,“中尉,你不必为此难过,这不会断送你在军内的前途,因为只是一个秘密的私人的命令。”
他走到床边,朝着她轻轻弯下腰……
她半闭着眼睛,看到他黑色的穿着制服风衣的身影渐渐靠近,她的脸颊碰触到他胸前的冰凉的勋章。他的衣袖和风衣带着阵阵寒气,她被从床上强有力地勾了起来,整个身子笼罩在这一团黑色的冰冷中。
他小心翼翼地横抱着她,彷佛是一件稀世珍宝,穿过集中营的走廊,一个军官为他打开大门,外面的雨很大,几个穿着黑色雨衣的士兵在他的轿车前等候着,两个军官在他一左一右,撑开了两把黑色的大伞。他将碧云横着放进车里,自己则坐到了前面司机旁边的座位上。
车子缓缓地发动了,在暴雨和泥泞中行驶地很慢,她蜷缩在后座上,透过后视镜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尖尖的下颚,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被黑暗遮挡住。其实他早就通过无所不在的情报网,知道了玛格丽特的图谋,只是在事情发生的前一秒才将她救下。
她把头靠在冰凉的车窗玻璃上,窗外一片漆黑,大雨滂沱,她知道自己在发着高烧,她的嗓子很干,胸口像火烧一样,或许刚刚卡特中尉强迫她的时候,她不该挣扎,如果被别人侮辱了,她就不会再落入这个魔鬼的手里。那样会好受些么……她没有力气去思考了……整个人昏昏沉沉地。

楼主 迷情柏林  发布于 2011-03-15 09:56:01 +0800 CST  

楼主:迷情柏林

字数:27515

发表时间:2011-03-15 08:0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2-05 22:03:32 +0800 CST

评论数:1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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