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小说连载《人体清洁工》

第十三章:末末生了重病
末末和小弯的关系迅速升温,两人经常约会,俨然已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
小弯一直想见见末末的爸妈,但末末没开口,小弯不想给她压力,他很希望见对方父母,因为一直独身,内心里,对温馨的亲情有着无法言语的渴望。
末末倒是经常去小弯那里,帮他收拾房间,洗洗衣服,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那段时间,是小弯最快乐也是最甜蜜的时光。
大莫果然没有食言,第四天给小弯送来了书,《世界的变与不变》,这本书现在都已经被上等区销毁,并不再允许传阅,如果发现会有很严厉的处罚,《世界的变与不变》这本书,作者是反抗军中的其中一个领导者,创作时,正处于轰轰烈烈的反抗高潮期,各地峰火四起,有几个绿区被攻破,上等人开始出现害怕心理,反抗军的规模和信心空前提高,正是此时,作者写下了这部高质量的传记,以个人伴随着组织成长,逐渐形成反抗势力的过程,写得入木三分,更以亲身经历和独特的视角,以点带面,纵贯近代人类发展史,总结出不破不立,人类在反抗与被反抗中成长的观点,获得了很多人的肯定,当时被大量印刷传阅,也激励了人们的信心,更大功能,本书的影响力强大到策反了很多绿区的精英,他们从腐朽中醒来,加入了反抗军的队伍,作者也详细地记录了自己见证反抗军成长和质变,从星星之火直到燎原,如果全面阅读完这本书,对近代史会有一个比较明确的了解。
把书交给小弯时,大莫提了两个要求,一是把书藏好,二是别告诉任何其他人。
小弯在墙上设置了一块活动砖,砖的位置在床边,非常隐蔽,外人很难发现,抽出砖块,里面有一个小空间,平时小弯就把书藏在里面,他牢记对大莫的承诺,这本书的事,连末末也没有跟她说。
被书里的文字吸引,小弯如饥似渴地读着这本来之不易的书本,用大莫送他的笔,把里面重点内容划出记号,三天时间里,小弯就利用晚上时间,把整本书都读完了。
原来世界并没有他想像的这么简单,而是充满了争斗与阴谋,多少的反抗军死于暗杀,他们一波又一波地为了平等而奋斗,用鲜血和生命号召后人不要放弃,世界的阴暗在书中被描述得客观而详细,作者以乐观而充满激情的心态,阐述了他一生为推翻特权忘我奋斗,从单个野蛮反击到后来有组织有计划地战斗,面对强大敌人,只有让自己先变得强大,才有希望走向黎明。
书的最后,作者告诫人们,斗争的长期性和艰苦性,会大大超出人们的想像,要想完全取得胜利,要有恒心,更要有内心,但人们要求平等的渴望的火,永远不会浇灭,一代又一代人的牺牲,换取斗争的经验,总有一天,会有一个杰出的人带着已经准备好的人们,一举把这些特权者,从堡垒里拉出来,钉在耻辱柱上。
有时候,小弯会被书中的激情点燃,整夜热血沸腾无法入睡,有一种莫名的使命感从内心迸发。
因为第二天总有整整一天繁重的劳动,容不得他多分心,他怕丢了这份工作,也意味着他可能会失去末末,在理智的克制下,每到半夜,他强迫自己放下书本休息。
从末末的眼神里,小弯可以看到她对他的喜欢和欣赏,末末话不多,但侧着微笑看他的样子,让小弯甜到心化,他把末末介绍给了大莫认识,大莫却要求小弯尽快想办法了解末末的家人身世,现在环境很复杂,一不小心,自己的一静一动,就会被身边的人出卖。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5 22:30:51 +0800 CST  
第二十四章:那一年逃命的十三个小孩

发生反抗军被全面清洗的那一年,大莫还小,只有三周岁,懵懂中对那次生死逃亡,还存有一定的记忆,但很多细节,他脑海中已经没有印象,只是一些令人绝望和恐慌的情节,让他终身难忘。
那段时间,是反抗军最黑暗的时间,名单被启获后,大量的反抗军核心人物被暗杀,然后是外围联络员,包括家属,上等区扩大了杀戮范围,与暗杀名单上走得近的,宁错一百不放一人,有嫌疑的全部杀死,一下子,反抗队伍陷入极度的惊恐中,群龙无首的情况下,陷入一盘散沙,知道大势已去,大莫的父母认为逃无可逃,唯一的希望是保护好孩子的生命,希望以后长大成人后,继承他们伟大的事业。
由于事发紧急,还来不及告别,甚至来不及收拾行囊和准备食物,就被组织上的人领走了,临行前,大莫爸爸写了一封信塞在儿子衣服贴身内袋里,两人紧紧地搂着大莫,生死离别,或许余生不再相见。
一共十三个小孩,当晚五点,准时集中到码头的一间小房子里,有一个大胡子,拿出一个铁制的烧器,在炉火中烤红后,分别在十三个小孩的左脚底,烙上红印,烧焦的皮肉味,撕裂的哭叫,混乱的小屋,这一刻记忆永远留在大莫的脑海中。
看到其他孩子被按在床板上,在脚底烙印,他吓得拉开门想逃,但被一个女士一把抱住,下一个就是他,烙器带着黑烟,发出红红的热光,按在脚底的那一瞬间,大莫一阵哆嗦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左脚用一块白厚布包着,稍一动就钻心地痛。
那天外面下着大雨,趁着夜色,二男一女领着这十三个孩子冲入冰冷的雨夜,这些孩子,最大的六岁,最小的二岁,三个大人抱着最小的几个,稍大一点的,自己背着一些换洗衣服和食物,跟在后面,脚上的伤加上恐慌不安,刚刚离开父母身边的这些孩子,带着求生的本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黑夜中,他们不知道要去哪里,更不知道,在他们离开的当晚,父母全部被上等人暗杀。
大莫被雨水浑身淋透,冻得直打颤,他刚想哭,被一位女士严厉制止,威胁他,如果他哭出声来,就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等死,不再带他。
一个三岁的小孩,在极度的不安中,强忍着脚底的痛和饥寒交迫,凭着意志随着队伍向前进,那个时候,他已经深深体会到,什么叫生的不易。
差不多走了两个小时,大莫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几个小孩偷偷轻泣,泪水和雨水混在脸上,机械地向前迈着步,黑暗中,突然前面河边出现了一盏小灯,大家一阵欢呼,看到河边停着一只大船,因为这些孩子平时基本没有机会看到船,那艘由渔船改造的逃生船,在他们眼里,是了不起的大轮船。
一个精瘦的老头提着油灯领着大家上了船,进了船舱,大家才好受了一些,换上干净的衣服,喝了几口水,疲惫到极点的十三个孩子倒头就睡。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6 13:05:50 +0800 CST  
这只伪装成渔船的逃生船,载着希望,在天还未亮之前,悄悄离岸,驶入茫茫大海。
从阿纳德尔港附近出发,小船要穿过白岭海峡,进入鄂霍次克海,再分别进入日本海和黄海,最后到达东海,目的地是中国的南京,如果不出意外,将历时一年零三个月后到达。
船上的补给严重不足,十三个未成年小孩需要照顾,路上遇到极端天气和天灾,也只得听天由命,在行驶途中,他们有三个补给点,但很有可能联络人员在他们还没到之前,已经被上等人杀死,为了确保物资补给,他们在三个定点秘密建了安全屋,无论有没有接应人,都有充足的物资贮备,以便到达时能登岸取得。
一路上,最大的风险还要预防上等人的追杀,因为无法保证,他们这些出逃的反抗军后代行踪情报,已经被上等人获取。
船上有两台发动机提供动力,但由于柴油的储备有限,平时航行,主要还得靠风力,船上还有一台太阳能发电机,但那时技术被封锁,限于条件,太阳能发电机尚处于试验阶段,因事发突然,只得匆匆把它搬到船上,以在后面漫长而艰难的航行中,可以派上用场。
因为原先是一艘中型的捕鱼船,上面渔具一应俱全,他们在舱底做了一个隔层,让孩子们在里面生活,以免被高空中的上等人无人机或卫星发现,船上的食物,只能供应最多三个月,淡水也不多,后面的需要靠运气能到达联络点补给,或者海上自行捕鱼解决。
出发几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波小浪平,十三个孩子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只是足底烙印处开始出现溃烂,脓水渗透了外面了包布,有几个小孩还有低热,船上虽然有几颗常用药物,但不到紧急时刻,不会动用,那个领头的大胡子安慰他们不用担心,过几天伤口就会愈合,出现化脓是正常的。
“为什么要在我脚底印这个?”一天晚上,那个专门照顾他们吃食的女士在给大家分发饼干时,大莫忍不住问。
“孩子,这个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现在坏人占了上风,他们会要杀死我们,这次你们离开爸爸妈妈,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生活,等你们长大了,要去推翻这些压榨我们的人的统治,争取到我们的平等和自由,解放更多的贫民,你们是一个团体,大家在脚上做个记号,以后长大了,就可以凭这个记号相认,一起战斗”
“可是,我们不是在一起吗?以后还要分开吗?”
“当然要分开,等我们到达目的地后,大家会分散生活,十年后,再相认”
“哦”
年幼不懂事的大莫,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个世界,但他懂得,在这个船上,大家都是同一命运的人,而眼前的这位女士,是他们的依靠和值得信任的人,她说的话,大莫深信不疑。
离岸后一周,一切平安顺利,大家的身体也很快康复,足底溃烂后,伤口渐渐愈合,疤痕开始脱落,奇怪的是,皮肤上肉眼再也看不出有什么印迹,与正常人无疑。
船上的生活虽然寂寞,但小孩多,他们慢慢忘记了过去曾经的痛苦,一点点接受现实,有了玩伴,每天在船上追逐嬉闹,肚子也没怎么饿着,倒是一直能听到笑声。
原来担心的追杀,也没有如期到来,远离了海岸,那种安全感增加了不少,现在将近冬季,海上船只非常少见,朝着目标,他们全速前进。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6 13:14:12 +0800 CST  
第十四章:末末得了无法医治之症

一开门,见到早上出门还活泼健康的女儿,竟然全身冷汗虚弱无力,来不及多问,赶紧把女儿搀到房间躺下,喂了两口水,总算有点缓过劲来,睡着了。
末末由她父母接手后,小弯只得立在客厅等待,环视四周,末末的家庭,也算得上是富人区中的佼佼者,虽然房子无论从外形还是位置,都不是很起眼,但从室内家具布置和装修,看得出,这是一家低调,但一定隐含有特别身份的人家,房子是二室一厅,客厅里有沙发、电视,还铺设着一块地毯,餐桌上竟然还放着三瓶颜色不同的酒,另有一个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这对普通民众,是想也敢想的,甚至在富人区,很多也只是一室一厅,客厅里放几把木椅和凳子而已,根本不设厨房间,因为根本不需要烹饪,也没有食物来源需要烹饪。
从末末爸爸妈妈的衣着打扮和气质,也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这两人并不是普通人,他们皮肤保养得很好,衣服虽然不贵气,但穿着得体干净,末末的爸爸还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显得很有文化的样子。
“您是......?”两老从房间出来,末末爸爸首先发问。
“噢,伯伯您好,我叫小弯,是末末的同事,今天下班,看她身体不舒服,就扶她回来了,怎么样?她现在没事吧?”小弯礼貌地回答。
“哦,末末这孩子,平时不爱说话,没听她提起过您,谢谢您照顾末末,她现在睡着了,身体有点虚”
“不客气,伯伯,这是我应该做的”
“坐吧!”末末爸爸指了指沙发,示意小弯坐下。
“伯伯,末末以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病情吗?”小弯小心地问。
“没,以前一直很健康”
但末末爸爸说这话时,明显眼里闪过一丝不易捉摸的表情,虽然马上恢复平静,但还是被敏锐的小弯捕捉到了,他知道,末末爸爸一定对他有事隐瞒着。
心急的小弯顾不了那么多了,把自己对末末病情的判断和盘托出。
当小弯说出,末末可能患有脑瘤时,末末爸爸没有惊奇,但看得出,心情沉重,末末妈妈早就在边上轻声哭泣起来。
“难道,你们早就知道了?”小弯有点生气地问,“为什么不告诉她真实的病情,为什么不治疗,你们有这个条件治疗!”
“年轻人,你先坦白说,你与我家末末,是什么关系?”末末爸爸看了一眼小弯,口气有点严厉。
“末末是我最爱的人,她是我女朋友!”小弯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很直白地告知末末爸爸。
“好,好”末末爸爸从沙发上站起来,背着双手来回踱步,“怪不得,刚才末末迷糊中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
见事已至此,小弯很坦诚地跟末末爸爸妈妈说了两人的关系,他一直强调,很爱末末,是真心的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伯伯,如果你们信任我,就把末末的病情告诉我,我会尽一切所能,帮她渡过这个难关”小弯语气坚定。
“没用的,谁也救不了她,一切都是命”末末爸爸神情悲伤,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不会的,末末命大,再怎么样,我们总有办法救她的”见末末爸这么说,小弯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在末末三岁多的时候,就得了脑瘤,那时经过了手术,手术还算成功,没有医生说的偏瘫和智力障碍,相反,末末健康地成长,青春美丽聪明可爱,什么后遗症都没有出现,跟正常人一模一样,我们的担心渐渐放下了,以为上帝放过了她,是我们一家人的幸运,但没想到......”
“末末小时候生过这个病?”小弯吃惊地说。
“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末末从来没有出现过不适,连小病都没有,一直很健康,但那次手术后,医生告诫过我们,末末随着青春期的来临,身体发育,会同时催生休眠中的癌细胞,它们依然会成长,给末末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那次发病,也是视力出现模糊,然后是视野变窄,继而头晕头痛,后来,病情加重时,会出现暂时性失明和昏迷,医生说,最多十年,肿瘤一定会再次爆发,这段时间,我们夜不能寐,一直担心这个,但看到依然健康活泼的女儿,我们的心慢慢放下了,没想到,灾难还是降临到了她的头上”
“那,我们可以再做手术,以前都能治好,现在更有可能了”
“这谈何容易”末末爸爸叹了一口气,“现在以我们的身份,这里要做这样的手术,既没有资金条件,也没有医疗设备,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能力”
“难道,难道就这么看着末末痛苦?”小弯有点气愤,从末末爸爸的语气里推测,他一直有东西隐瞒着,“我现在也积蓄了一点钱,我们找个最好的诊所,去试一试,钱不够,我去借,把房子卖了,我不吃不喝,都可以!”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7 14:13:40 +0800 CST  
“谢谢你,小伙子,我理解你的心情”末末爸爸拍了拍小弯的肩膀,“末末是我的女儿,我何尝不想救她?她是我的心头肉,哪怕有一丝的机会,我和她的妈妈,都会不计任何代价,假如能用命换她,我们都愿意替她去死!”
末末爸爸说,自从上次末末手术后,他们一直在为她再一次复发做准备,他们并时省吃俭用,希望为以后可能到来的手术准备好资金,他们每年都在打探附近哪家医院能够开展这样的手术,每一家都去问过,W区的所有医院,末末爸爸都去过,并仔细询问过每一个医生,但是,这里是贫民区,最大的手术是阑尾和胆囊炎,其他的,要么缺技术,要么缺设备,而且药品也只是常规的普通廉价药,整个区内,没有一支麻醉剂,对于开颅取瘤变样的手术,无异于是天方夜谭,在上等区,这样的手术是非常小非常小的手术,但在这里不一样。
即使找到这样的医院,费用也是他们几辈子能积蓄下来的,10亿个点的预算,还不包括后期康复和化疗,10个亿,不是1亿,更不是1万,这个数字,无疑是这样的家庭想都不敢想的。
正因为此,末末爸爸才陷入了绝望,此时的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你先回去吧,谢谢你,末末有你陪伴,也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我想,她虽然一生短暂,但也有了爱情,应该是幸福的!”
听完这个,小弯蹲倒在地,抱头嚎啕大哭,末末爸爸转身把房间门关紧,怕里面末末听到,也会更伤心,他劝小弯先回家去,这边他再想想办法,看是不是有希望,哪怕万分之一,他也会去争取。
“伯伯,你真的确定,末末是复发,而不是其他更轻的病?”小弯还是不死心。
“不会错,我前天给她做过脑部扫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证实了我们一直担心的噩梦,我们现在还没有告诉末末实情,如果真的没有希望,就让她过正常的生活,快乐一天,是一天”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7 14:14:15 +0800 CST  
非常抱歉,昨天上传章节有误,错把一十四章上传成二十四章,特此致歉,今天继续正常上传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7 14:15:32 +0800 CST  
第十五章:拯救末末计划

那天,小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末末的爸爸给小弯看了脑部扫描报告,在末末大脑深处,有一颗直径三公分的瘤体,已经引起颅内高压和周围神经压迫,医生隐晦地说,末末的生命,撑不过一个月。
小弯不死心,这晴天霹雳的消息,把他整个人都震懵了,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上帝却与他开了个玩笑,要把他这一生最心爱最喜欢的人,从他身边夺走。
冷静下来,小弯对末末的家庭背景,还是抱着很多疑问,末末从来没有跟他讲起过爸爸妈妈的职业,从他们的居住条件和家庭环境,以及末末的修养和与生俱来的气质,以及她父母的谈吐,这个家庭并不是一般的普通家庭,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他们不说,小弯也不好问,而且现在是末末这样的病情危急状态,更不适合再问,作为父母,哪有不救自己女儿的道理,他们一定也是想尽了办法而无计可施。
末末在二岁多的时候,就动过脑部手术,这么小的孩子,手术难度肯定比现在大,他们在哪里动的手术?为什么那时有这个条件,而现在争取不到了?这是小弯心里最大的疑问。
躺在床上,小弯一直睡不着,时不时出现末末清脆的笑声及她温和的眼神。
突然,小弯想到,自己的工作,不就是进入人体,清除体内异物污物,有没有可能,他亲自为末末去摘除这个瘤,从而让她永久的康复。
他知道,这个行动可能性极小极小,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人,平时是不允许做超出他任何职责范围的事的,上等区的客户,他也从来没见过,他甚至不知道,他在为他们清洁时,这些人在哪里,是躺着还是坐着,是睡着还是醒着,在缓冲区与里面的绿区,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在小弯眼里,仿佛是茫茫大海中的一根救命稻草,他要去争取,去努力。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敲开了末末家的大门,是末末妈妈开的门,末末还在昏睡中,说是昨晚呕吐了二次,而且有了热度,整个人嗜睡不醒,他们非常担心。
事情紧急,小弯把两老拉到客厅,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的计划。
“不可能!”末末爸爸第一反应是断然否决,“我们最大限度只处在治疗端,对于被治疗端,根本不可能进入,再退一万步讲,我们让末末进入了治疗床,所有的设备会对非上等人自动屏蔽,处于拒绝运行状态,而且,你还没行动,上等区的人,早就知道了”
“伯伯,我们要冷静,上帝在关上门的时候,总会留下一扇窗,希望在绝望中产生,我们现在有了这个思路,不就是打开了希望之门么?现在我们坐下来,一起商讨可行性,不要第一时间自我否决”
末末爸爸盯着小弯看了好长时间,觉得这个男人不一般,有胆识,有勇气,有智慧,眼里透出敬佩之光,他被小弯说服,重新调整心态,坐下来与小弯一起商讨计划的可行性。
小弯分析,现在他们有别人不一样的优势,一是他与末末都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可以很方便地进出,二是他们对这个工作流程都很熟悉,而且两人的分工,均是流程中非常关键的岗位,小弯可以亲自操作清除异物,三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小弯因为努力,在里面赢得了一定的地位,人缘关系不错,与一些管理人员,也建立了友谊,可以在这次行动中,寻求到支持的机会。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7 19:37:39 +0800 CST  
“我们一直被自己的思维定死了,就是认定被治疗人,一定要处于某个特定的环境或设备里,万一里面的人,可以在正常生活或工作状态接受这样的治疗呢?”小弯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
提这个问题是,他也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要从末末爸爸嘴里引出,上次末末治疗时,是怎么样的场景,末末爸爸是否在旁观察,这些信息非常重要。
果然,没有防备的末末爸爸,一下子说出了当时末末手术时一些细节,那时,用的也是体外人工全息取瘤术,跟现在小弯在做的工作差不多,被治疗者不需要特别的设备和环境,只要躺在普通的床上,进入深度麻醉状态即可,理论上,人在清醒状态,都可以接受治疗,但为了确保安全,不能让治疗者出现自主干扰信息,就规定要进行麻醉,而且整个过程无痛苦,无任何副作用。
在上等区,这样的手术,跟我们平常人剪个指甲一样简单,甚至比理发都要不经意,但在这里,却成了登天难题。
只是,末末爸爸一直没有透露,当时他们是在什么背景下,获得这样的治疗机会 ,小弯知道,在贫民区,哪怕你最有钱,也是无法得到这样的治疗机会的。
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小弯不再深问,他最迫切的,是要寻找到一个救末末的机会。
突然,小弯脑海里闪现出一个计划,虽然冒险,但有一定的可行性,只要其中几个环节再处理好,能实行的可能性极大。
小弯忽然想到,在这项工作中,有一个环节可以利用,那就是紧急状态,因为在客户体内工作的,并不是真实的本人,而是隔墙真人在仪器操作下进行的缩小全息投影,一旦出现意外情况,比如身体不适,机械故障等意外情况,清洁工会按动手臂上的红色按钮,整个清洁工作会被终止,如果意外时间过长,严重的会导致清洁工死亡,这倒不打紧,对于上等区来讲,死一个清洁工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悲伤的事,主要会导致清洁工投影在上等人体内的存留,形成疤痕反应,从而影响他们的健康。
所以在第一时间,设备运作终止后大概三十分钟,投影慢慢淡化退出,外面的人也在麻醉中醒来,可以最大限度避免危险的发生。
这三十分钟,是个时间窗,可以腾出时间为末末治病。
但这只是理论上的设想,现实中,面临的风险和不确定因素,随时会让计划失败,并危险生命或者受到处罚,这对小弯来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末末的病情进展很快,拖不过三天,而且,再延误治疗,有些症状将会导致不可逆转破坏,比如出现永久性失明和智力障碍,更有可能,随着脑内压力的持续上升,致命的脑疝会随时要了她的命。
末末爸爸对小弯和末末在从事的工作了解不多,但当小弯把自己的思路告诉他时,末末爸爸还是非常支持和认同的,跟小弯一样的心态,为救女儿,什么风险都值得冒。
关上门,三人开始详细讨论行动计划,列出每个环节需要解决的问题和面临的风险,使计划更严密科学。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7 19:52:32 +0800 CST  

第十六章:说服末末进行治疗

小弯的计划是,他在进行清洁时,按响意外情况按钮,此时,程序会进入人工操作模式,自动苏醒程序终止,因为这个时段,外面真实的人还处在麻醉状态,不能一下子苏醒,就会有一个时间空窗期,小弯给末末争取到的,正是这宝贵的空窗期,利用这个时间,小弯到达末末身体内部,帮她把脑部的肿瘤清除掉。
这个看似可行的计划,操作上还有很多需要突破的环节,更是具有不确定风险,但值得一拼。
最关键的三个点,首先,自动模式终止后,小弯怎么样才能及时快速准确地到达末末体内,按流程,工作人员一方面会通知人体状态监控室停止麻醉续注,让人体消化剩余药物,自然苏醒,另一方面,他们会启动定向回笼影息,工作人员在五秒钟内,要设定体内缩影回到目的地的位置,然后视小弯复苏情况,再决定何时启动回流。
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时间窗,大约半小时,如果买通工作人员,把回流定位设定到末末身上,小弯就可以到末末的位置,而此时监控上无法判断,小弯在哪里,只要在他身体苏醒时,再重新让工作人员改变定位到自己身上,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非常重要的一点,如何去买通工作人员,这些工作人员,与上等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要么有特定的技能,要么有年久的工作经验,要么情商很高获得了上等区人的信任,他们不会轻易去冒险失去工作甚至生命,而且一旦被发现,还会影响到其他同事的信用,会成为大家的敌人。
当小弯提出这个担忧和困难时,在边上一直默默听着的末末爸,突然开口说,这个事,他来办,明天中午之前,能够给他答复,但他要小弯给他明确计划实行时间,以能确定当天此时当班的操作人员是谁。
小弯此时心里隐隐明白,末末的爸爸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一定隐瞒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有渠道和能量,为女儿争取到机会。
有了这一步,还远远不够,在小弯进入末末身体之前,末末还得准备好自己提前十分钟进入麻醉状态,因为人在清醒的状态下,机体会对进入自己体内的异物,启动排异反应,只有在一定状态的麻醉下,人的这方面机能会削弱,小弯才能顺利进入并在里面工作,不知道末末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否能胜任这一动作,她还得避开监控,不让上等人发现。
经过冰袋冷敷,末末的状态有所好转,人已经清醒,但视力严重受损,只能看到很狭窄的范围,视距也少于一米,一米以外的东西,一片模糊。
在床边,小弯紧紧捂着末末的手,一边安慰她,一边详细地跟她讲述了自己的计划,让末末能够勇敢地配合他的行动,把她从死神手中夺回来,共赴美好的明天。
末末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心生悲观,突如其来的意外打击,让她无法承受,她一直流泪摇头,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一个计划,那里不但看管森严,而且本来人体清洁手术难度大技术复杂,核心操作又全部掌握在上等人手里,这无疑是海中捞月。
“末末,你听我讲”小弯轻柔地为她抚去额头上的发丝,用毛巾擦去汗滴,“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用百分百的努力去争取,我们都是你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失去你,我们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你要知道,活着,不是为你自己,是为了我们更幸福!”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8 11:00:37 +0800 CST  
末末还是摇头否决,她担心,一旦事情败露,受伤的牵涉面会很大,她不想这么多人为她去冒险,而且,她对小弯提出的方案,不抱信心。
当小弯提到,她爸爸已经答应想办法能去做好操作人员的工作时,末末突然神色大变,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紧紧抓着小弯的胳膊,拼命地摇头,让小弯不要这么做。
正在小弯不知所措的时候,不知道何时,末末爸爸已经进来了,站在他们的身后。
“小弯,你出去一下,我与末末说几句话”末末爸爸轻声地说,神态很是平静。
小弯听话地退出房间,把房门关上,独自坐在客厅里,末末妈妈红着眼圈,一直在边上收拾卫生,她的内心,一定是非常煎熬和担忧,但她坚韧的性格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那种压抑的气氛,让小弯坐立不安,漫长的半小时,仿佛等了半个世纪,终于,末末爸爸出来了,用手示意小弯进去,
忐忑不安地推开房门,看到床上的末末,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小弯跑过去,紧紧地搂住末末。
“小弯,谢谢你,谢谢你的努力”末末深情地看着小弯,“我答应爸爸了,全力配合你们的计划”
“太好了!”小弯兴奋地要跳起来。
“小弯,你过来”末末伸出右手,勾住小弯的脖子,亲亲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爱你,永远爱你!”
听到末末的深情表白,小弯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握着末末的手,庄严发誓,他小弯此生会尽全力好好保护末末,爱着末末,永远和她在一起。
冷静下来,两人开始商讨细节,末末说,小弯的计划,是整个清洁工作环节中,唯一可以利用的漏洞,他很聪明,能想到这个方法。
末末的爸爸已经出门了,他去想办法,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能做好操作员的工作,这个小弯可以放心。
因为知道三天内的清洁工作安排,末末知道,后天上午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清洁对象是一个100岁的胖妇人,内容是肠系膜脂肪清除术,这个手术费体力,难度大,时间长,前后需要一个半小时,给他们留有相对足够的时间,但有一个问题是,这个手术安排了两个人同时进行,意味着小弯需要去做另一个人的工作,让他保密。
另一个与他配合的同事是根叔,根叔虽然小弯与他接触不多,但挺有印象,他憨厚少语,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工作了二十几年了,也算是工龄较长的一个,根叔的特点是做事踏实细心,吃苦耐劳,但他的缺点是没有文化,经过好几次培训,都无法掌握核心要领,后来就专门让他从事低端繁重的体力劳动,一干就是几十年。
对于根叔这样的人,肯定是固执胆小的个性,要说服他,小弯心里也没底,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告别末末后,他拨腿就往根叔家里跑。
根叔的家,在一个小山坡边,是一个简易的小瓦棚,依着一棵树杆而建,里面黑乎乎的,屋内堆满了杂物,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阴暗潮湿,推开门,根叔正躺在床上休息,见到小弯,吃了一惊,或许是他这样孤独的人,很少有人会上门来拜访,或许是他心里没有一点准备,不知道小弯找他何事而吃惊。
看起来,根叔一个人独居。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8 11:06:06 +0800 CST  
第十七章:严密的计划

根叔拉过一把破木椅,让小弯坐下,自己则盘腿坐在床上。
小弯也不客气,单刀直入地跟他讲了这次救末末的全盘计划,恳求根叔能伸手相助。
沉默了好一会儿,根叔仰起头,与小弯目光对视,坚定地点点头,说他愿意尽力帮助他们,也衷心祝愿计划能成功,末末能康复。
一切感谢都在无言中,与根叔交待了后天计划的详尽细节,小弯告别根叔,要把这个喜讯告诉末末。
“根叔很不容易!”末末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她从同事口中,对根叔的家庭有一些了解,根叔年青的时候,是一枚帅哥,他老婆是附近的片花,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学习好,聪明伶俐,还是姑娘时,追她的人后面排着队,但她一眼看中了老实的根叔,根叔话不多,但他内心狂热,对生活充满着热情和信心,一直认为这个世界迟早会改变,他们能争取到更美好的生活,两人结婚后,第二年,儿子就出生了,根叔被清洁工作招聘,给家庭有了一个稳定的收入保障,他老婆放弃工作,一心培育儿子,给他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期待能出人头地,进入状元选。
一切朝着他们希望的方向在发展,小根叔不负众望,果然学业出众,在妈妈的细心教导下,整个片区考试,每次都是遥遥领先排名第一,儿子成了他们夫妻的希望和信心,虽然过得清苦,但苦中有乐,生活平淡而幸福。
十二岁那年,儿子进入第三轮海选,综合分高出第二名一大截,大家都很看好他在次年的状元赛中会胜出。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8 15:38:29 +0800 CST  
但一个意外彻底粉碎了根叔一家的梦想,那年快过年时,儿子出现了持续低热和牙龈出血,一开始还没重视,但学校里有一位比较有经验的老师告诉他们,他儿子可能患了比较严重的血液病,要他们尽快想办法医治。
被当地的诊所确诊后,天都塌下来了,整个家庭陷入惊慌和绝望,他们哪来的钱医治,而且医生告诉他们,这个病,在贫民区死亡率百分之百,唯一能救他儿子的,只有绿区医疗,根叔只是一名混饭吃的低端小职工,哪里有资格去争取这样的机会,连想都不敢想。
他们四处求医,变卖了所有家产,用光了所有的积蓄,吃过偏方,打过针灸,看过大神,钱被骗了不少,儿子的病情却在持续加重,一个月后,看着瘦骨如柴躺在床上的儿子,根叔心如刀绞,他决定冒险,去求上等人给予机会。
结局很明显,好不容易求得工作人员同意,冒险把他儿子的情况反馈给上等区,希望得到治疗机会,但上等区冷漠地拒绝了他的要求,甚至警告,再无理取闹,他们将辞退根叔。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根叔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如一根火柴慢慢熄灭,埋葬了儿子后,他老婆整天神情恍惚。
那天举办状元选,看到别人家孩子当选全场欢腾时,根叔老婆突然疯了,他呼喊着自己儿子的名字,冲上台去抱住状元,一个尽地哭泣着。
根叔的生活陷入绝望和艰难,他要背负失去儿子的巨大悲痛,又要照顾疯掉的老婆,还得撑起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从此后,人们不再看到他脸上有笑容,也不再与人说话。
一年后,他老婆掉入河里淹死了,不知道是意外还是自杀,不得而知,根叔安静地埋完老婆,他想自杀,一起去天堂陪伴家人,但后来他没有这么做,坚强地活了下来,只是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沉默不语的人。
末末分析,这次根叔能够答应小弯,是因为他的亲身经历,那种失去亲人的痛,那种无助和绝望,激发了他内心要帮助同样遭遇的人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爸爸也回来了,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他安排好了当天值班的一个工作人员,已经答应帮助他们,配合他们的计划。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小弯安慰和鼓励着末末,挺过这个难关,生有希望,死也接受。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8 15:43:56 +0800 CST  
第十八章:看起来一切顺利

为了让末末有更好的状态坚持,爸爸决定带末末去输液,以降低脑压,一天两支甘露醇,末末爸爸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药品,输液后,末末的整体状态有所好转,特别是头晕症状减轻了许多,人也可以自行走路了,但还是有气无力,胃口很差,只是吃几块饼干,喝点水,小弯知道,错过这次机会,末末也就没有了希望。
行动细节已经敲定,明天上午十点,小弯和根叔准时进入玻璃柱,开始休眠,然后到达目标体内做脂肪清除工作,整个过程设定苏醒时间为三个小时十分钟。
清洁工作开始后二十分钟,小弯会按响紧急按钮,程序自动中止,买通好的工作人员会偷偷把回转定位固定到末末的身上。
而此时,末末已经自行提前把自己进入麻醉状态,等待小弯和根叔的到来,给他们俩的时间,最多半个小时,躺在玻璃柱内的根叔和小弯,此时麻醉苏醒程序已启动,要是他们醒来前,投影还无法回归到自己的身体内,就会有生命危险。
肿瘤体积较大,而且与周围组织有粘连,昨天他们仔细研究了末末的脑部扫描片,看到肿瘤呈不规则状,有树突样组织渗入到了正常脑组织内,要分离,得花点时间,而且必须一次清除干净,否则以后又要复发。
不但要把瘤体剥离,还得把它打碎带出,为了更彻底地清除癌组织,小弯建议把自己的缩小比例再进一步。
比例越小,意味着工作越精细,但同时也影响安全和体力,平常如肠道清理这样的活,基本缩小到肠腔的五分之一,太大会造成转身困难,太小使不上劲,比例最小的,要数神经纤维修复术,缩小比例达到三十万分之一,一般人一个工作阶段,只能坚持二十分钟,能量就会消耗完。
考虑到末末的瘤体较大,权衡再三后,小弯决定把自己缩小到身高0.2厘米。
还有一个难题,是工具的选择,因为从神经组织里剥除分离瘤体,需要一种特殊的长柄弯昏,这在大肠膜脂肪清除中,是用不到的,与根叔商量,提出了一个方法,由他来申请增加工具类型,理由是肠系膜深处的脂肪清除,需要特殊的工具。
今天末末支撑着去上班,为了不引起管理者的怀疑,爸爸很担心女儿的身体,想要让她请假,但小弯还是坚持鼓励末末去公司,尽量保持正常状态,才是最安全的,同时要末末今天先偷偷准备好麻醉药物,并调整好椅子位置,尽量离开监控远一点,不要让上面看出异端。
末末很坚强,今天硬撑到下班,门口等着的小弯,一见末末马上跑过去,还没到,末末身子一歪,就倒在他的怀里,小弯赶紧半抱着她,把末末拖到角落里休息,给她喂了水和面包,身体才慢慢缓过劲来。
“末末,你真勇敢,好样的,明天再坚持一下,你就会康复的”小弯怜惜地看着末末苍白的脸庞,“有我在,你放心”
末末点点头,满眼都是对小弯的信任,除了爸爸妈妈,小弯是她这个世界上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了。
此时,末末的爸爸也赶过来,由小弯背着,爸爸在一边护着,把末末搀到家里。
“小弯,你今天好好休息,早点回家吧,末末这里由我照顾着,晚上再给她输一次液”末末爸爸拍拍小弯的肩,“明天,靠你了!拜托”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9 10:55:54 +0800 CST  
说完,末末爸爸向小弯鞠了一躬,小弯赶紧扶住末末爸爸,“伯父,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末末能健康,我做什么都愿意!”
从末末家回来,还没到家,就远远看到根叔站在家门口。
小弯心里咯噔一下,他担心,是不是根叔有变卦了?
还好,根叔找他,是给他带来一些草药。
把根叔迎进小屋,他抖擞着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严严实实地裹了三四层,透开后,里面有一截小手指尖大小的黑乎乎的东西,有点像树木杆。
“这是什么?”小弯好奇地问。
“这个呀,是千年野山参,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它生长在高海拔雪山里,我也不知道具体从哪里来的,反正一直从祖上传下来,有急病的时候,就割一段煎汤吞服,能提神救命,药效神奇,今天送给你,有两个目的,一是明天是个力气活,服了这个,可以补补元气,增加体力,二是它有一个副作用,服用后三小时,会出现心跳加速体温略升,这是你报响紧急状态的理由”
对呀,这么重要的一点,小弯怎么没想到,明天工作时按紧急键,他总得有个理由,唉,根叔想得真周到。
收下山参,小弯道了谢,送别根叔,根叔很开心,说要早点去休息,做个准备,明天全力以赴。
看着根叔蹒跚的步伐和苍老的背影,小弯突然心里很不好受,他觉得很对不起根叔,把他拖进这个事情,小弯想着,过了这个坎,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根叔,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对待。
晚上一直睡不着,小弯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盘算明天清除瘤体的方案,可能会出现的意外,那张末末的脑部扫描图,反复在他脑子里浮现,瘤体的外形和位置,小弯早已烂熟在心。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弯才昏昏睡去,醒来时天还没亮,小弯为自己烤了三只面包,和着水,全部落了肚,今天会消耗大量的体力,他得吃饱才好干活。
对着小镜子,小弯挥动拳头为自己加油,也祝自己和末末好运。
烧水,把根叔送的山参切成碎片,用开水冲泡后,服下。
此时,距离他们预计的时间,刚好三个小时。
出门,等车,一切顺利,等小弯换好衣服进入工作间,末末已经在了,她向小弯轻轻挥手,并露出微笑,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小弯竖起拇指,鼓励末末。
不一会,根叔也到了,路过小弯身边时,与他握了握手,根叔的手很粗糙,因为长年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每天手握工具挖掘清理,手掌上全是老茧,他的皮肤很糙,特别是手上,看起来像是一棵树根的样子,所以大家都叫他根叔,都忘记了他的真名是什么了。
根叔在填表格,要求增加长柄剪钳,还在等上面审批,这样的事经常会有,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应该能够通得过,果然,等了二分钟左右,工作人员来告知根叔,他的审批同意了,所要求的工具,他会准备好。
两人进玻璃柱,麻醉,投影,进入客户身体,开始进行脂肪清理工作。
平常看起来油腻腻的脂肪,放大了后,一点都没有油腻感,黄黄的积成一堆堆,挂在肠膜上,小弯他们先会找到合适的位置,在脂肪粒上挖一个小洞,作为站立的位置,然后从上端粘着处开始剥离脂肪团,每剥下一块,就用袋子装起来,堆在一边,大块的,需要把它们切割开分装。
因为脂肪团很软,所以清理起来非常吃力,而且量大,不一会,两人就累得胳膊酸痛。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19 11:04:06 +0800 CST  
第十九章:终于寻找到肿瘤位置

喝了根叔的野山参汤后,没一会儿,小弯就感觉到浑身燥热,心跳也在加速,身上全是汗水,边上的根叔用眼神暗示小弯,时间到了。
假装身体摇晃了几下后,小弯丢下手中的工具,缓缓倒下,根叔忙跑过去,掐小弯的人中,小弯半闭着眼睛,伸手按动了手臂上的紧急按钮。
紧急程序一下子被启动,小弯没有经历过异常的特殊情况,只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抽空,然后一下子被吸引到了空中。
等他回过神来,和根叔已经到达了另一个陌生的空间,只见这里很多一根根淡黄色粗如电缆的线状物错宗复杂相互交汇,中间填满胶质状的粘稠物。
小弯突然明白,他和根叔已经到达了末末脑神经组织的位置,想到自己的任务,马上去寻找肿瘤所在地方。
但四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神经纤维束,小弯无法辨别自己所处的位置,他心里牢记着末末扫描图中肿瘤的位置,位于脑中部靠近右侧额叶,离脑表面大概四公分。
冷静下来后,小弯有了一个办法,他通过观察周围血管的走向,来判断自己大概的位置,脑血管呈树杈分支样,从颈动脉分支后,由粗及细,由疏及密。
他找到一根相对较粗的血管后,沿着前面走,果然,没多久,就看到了分叉,他判断自己的位置处于脑部较深位,于是两人一直向前跑,身上的指南针显示,他们向北方向在移动,小弯回忆起,末末在工作室里,坐着的位置是面朝西,她如果现在是半躺在椅子上,那他们跑动的方向是正确的,向西北方向跑,就是从脑深处向右脑外侧跑动。
为了加快速度,他们踩在血管上,因为血管壁非常有弹性,如果能踏准血管波动的节奏,可以借力向前冲,没跑出两分钟,小弯就开始看到前面的组织出现水肿,乒乓球大小的脑细胞被挤压得变了形,中间有大量的水状物渗出,前面的血管也出现渗漏,外表不再像前面那么干爽,而是出现了片状的突起。
看来,距离病灶已经不远了,现在的时间每一秒都异常珍贵,两人容不得喘气休息,继续向前跑动。
“我看到了,在这里!”忽然,根叔大叫起来,用手指着前面右侧不远处,一个巨大的像蜂窝一样的球状体,挤在交错的神经纤维之间,它的密度明显比周围的组织要高,而且外面有一层厚厚的膜,膜的外面,覆盖着大量的血管,这些血管提供了丰富的营养,促进癌细胞短时间内急速生长。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20 10:35:42 +0800 CST  
小弯让根叔先去把瘤体与神经组织粘连的地方剥离开来,自己先阻断血管。
在缩小的小弯眼前,血管成了比大腿还粗的管道,他观察了一下,一共有三根血管给癌组织供血,先断了它的营养来源,哪怕今天无法清除,也会把肿瘤活活饿死,不过,肿瘤的生命力很顽强,只要它还有一丝生命力,就会重建供血通道,不出半年,新的血管马上会建成。
把一段血管从胶质物中分离出来,剥除外面的包膜,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它里面血液的涌动,用双腿夹住后,拉出前端的一段,打结,先把血流阻断,然后再在血管的远端,用剪刀剪断,在断离处再打上死结,为了防止血管结松开出血,小弯多打了一个结,一般来说,一周之后,血管结扎处就会融合成团,然后成为一个盲端,最后被大量的纤维包围,破裂的机会很小。
用同样的方法,小弯成功地结扎了三条血管,没有了血液供应的肿瘤体,一下子失去了活力,颜色由淡红色变成了浅黑色,包膜也不再紧张。
那边,根叔正在挥动着手中的长柄钳,紧贴着肿瘤的包膜,把它从周围分离出来,幸好有坚固的包膜,分离速度还算比较快,只是有一些部分粘连比较严重,需要小心切割,并需要避开血管,以免造成颅内继发性出血。
一切比想像中的要顺利,二十分钟不到,已经有五分之四的瘤体,被完全干净地剥离下来,但在根部,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难题。
一根粗大的视神经,与肿瘤蒂部缠绕在一起,怪不得末末的视力影响这么大,原来这条视神经纤维,完全被肿瘤压迫住了。
对付神经,要格外细心,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神经纤维条的损伤,它已经被肿瘤浸润,这一截严重水肿,更加脆弱,而且视神经损伤后是不可逆的,后果严重。
一看表,时间已经非常紧张了,小弯让根叔把其他剩余部位还没剥离的,先去完成,他来分离这根视神经。
为了更快更安全的完成任务,小弯决定先把蒂部这一块进行割离,然后再在小块中慢慢处理视神经,整个瘤体连在一起,压力非常重,工作时也不灵活。
很快,大块的瘤体与底部分离成功,那一部分让根叔处理,小弯集中分离视神经。
为了不破坏神经,小弯丢下工具,徒手剥离,他把手掌沿着神经纤维表面插入,再用力往处扩伸,解除了神经的压迫,在他的用力下,剩下的瘤体组织被隔离开来,他四肢并用,双手分离后,马上用身体填入,再用双脚把肿瘤蹬开,经过努力,终于把整条视神经完整地剥离开来。
那边根叔也完工了,整个瘤体完全被分离出来。
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设定的三十八分钟,只剩下六分钟了,后面还有很重要的一步,把这些瘤体带出体外。
以前研究过肿瘤体排出通道,这里离鼻腔最近,利用颅骨中间的孔隙,把肿瘤碎片推入鼻,等末末苏醒后,可以回家再慢慢把这些异物排出。
但肿瘤体很大,现在得先把它解离成碎片,整块要移出去,是不可能的。
两人分工负责,由根叔粉碎肿瘤,然后小弯把它运出脑外。
根叔先把肿瘤外面的包膜割破,再一刀刀砍,砍成人体大小的长块状,由小弯拖着出去,因为不熟悉到鼻腔的路,小弯第一趟花了一分多钟的时间,才找到颅骨的一个血管进入小孔,然后又弯弯绕绕进入鼻腔。
以这样的速度,要在这六分钟内完成碎片全部拖离,基本上不可能了,他们现在是珍惜每一秒,尽量把最多的肿瘤体拖到体外,如果真的拖不完,只能等它慢慢吸收,虽然有一定的再复发风险,但现在事止如此,也没有办法。
到第八趟时,小弯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而且精神开始恍惚,走路出现摇晃,这是全息影正在慢慢回归自己身体的现象,以前在正常工作时,他们一般会在设定时间最后五分钟就停止工作,然后平躺等待,可以感觉到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慢慢抽离,就像烟雾蒸发一样,最后变成缕状,直到完全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但现在他们还得继续,容不得休息,小弯估计了一下,肿瘤体还剩下三分之一没有被搬完。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20 10:38:56 +0800 CST  
第二十章: 悲痛和惊险中完成了任务

令人惊喜的人,小弯此时无意中发现了一条更好的搬物通道,他看到不远处有一条“溪流”,说是溪流,其实是一条里面流着液体的管道,经过仔细观察,小弯判定这是末末的泪腺,他猛然想到,可以把肿瘤碎片放到这条小溪中,随着泪水的流动,带出体外。
可是,时间已经迟了,在小弯成功把手中的第一个肿瘤碎片塞入泪管回来后,感觉到了四肢无力,迈不开脚步,手臂的力量也渐渐消失,甚至拿不动地上的肿瘤块,他咬着牙,拼尽全身的力量,把一块碎片甩到肩上,连趴带走,没出几步,就瘫倒在地上。
是的,他留在末末体内的时间已到,不得不回到自己的身体,回望着身后还有一部分没有清理走的碎片,小弯心急如焚。
只见根叔走过来,他伏下身子,在小弯耳边轻声说,“小弯,我想留在这里,把工作做完,你先走,保护好末末,让她平安幸福!”
“什么?”小弯一惊,没想到根叔要做出这个决定,他伸出手来不及阻拦,根叔已经强行拨掉了自己连接着的数据线。
切断数据线,意味着他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也断了能量供应,根叔这是自杀性动作,根据设计,如果拨除连无线连接线,投影凭着意志影响力,还能继续存在十五分钟以上,但后来会渐渐消失,外面的身体也同时冷却,生命体征停止。
小弯悲痛地看着根叔,根叔向他挥挥手,露出平静的微笑,他拿上工具,转身奔向瘤体,根叔知道,如果这次放弃唯一的机会,这些剩余的肿瘤组织,经过一段时间的增长,重新会压迫神经,短则几月,长则几年,末末又会置于危险之中,他决定留下来,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这宝贵的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里,他足够有时间把余下的碎块运到体外,特别是包膜,切割分离更需要时间。
眼前根叔的背影渐渐模糊,举在半空中的手,也无力地倒下,小弯全身的力量均被吸走,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圆玻璃柱里了。
还未等完全清醒,小弯第一反应,是扭头看小屋里的末末,只见末末安静地斜躺在椅子上,她现在还没苏醒过来,但周围很安静,看来上等区的人没有发现他们的计划。
二分钟后,小弯从玻璃柱里走出来,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去看末末,只是在出门时,特意从小屋边绕过,透过玻璃,发现末末的鼻翼轻轻地张合,嘴唇也在轻微蠕动,小弯放下心来,末末的生命还在。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21 19:29:22 +0800 CST  
走过根叔的玻璃柱,他还安静地躺在里面,或许他的心跳已经停止,或许还保持着微弱的呼吸,但他永远不可能再醒过来,身体的各个器官,正在一个个停止工作。
小弯故意放慢脚步,他想在里面多呆一会,以给根叔和末末多争取时间,如果他一离开,监控的注意力,可能会马上集中到两人身上,会发现异样。
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过去,小弯看了看表,离他设定的苏醒时间,已经过了十三分钟,他走出工作间,带上门,然后正常安检、消毒、冲洗,换衣。
刚穿上自己的衣服,就听到工作间里警铃大作,他冲进去,发现根叔躺着的玻璃柱边上的仪器红灯闪烁,发出刺耳的警报。
小弯知道,根叔走了,他的生命体征完全停止,仪器发现异样触发了警报。
几个工作人员也冲进来,拉开小弯,他们打开根叔的玻璃罩,把他从里面抬出来,接上氧气,做心脏按压,但努力了十来分钟,根叔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随即,工作人员宣布根叔死亡。
这个急救根叔的时间,为末末的苏醒争取到了机会,全部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根叔这里,小弯一直在观察小屋里的末末,在他们抢救根叔时,末末慢慢苏醒过来,她从椅子上抬起头来,茫然地看着外面慌乱的人群,但她镇静地整理了衣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推开门混入抢救人群,没有人注意到刚才麻醉中的末末。
因为根叔没有亲人,他的遗体直接被拉去火化,是小弯代家属签的字,在上等人眼里,死一个人跟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但因为根叔是死在他们工作场所,所以他们也不想声张,怕引来麻烦,让管理人员提了个报告,这事就算过去了。
末末的康复情况良好,这种体内清洁手术,与常规手术不同,它几乎不会有损伤,更不需要经历伤口的愈合期,只要手术结束,就跟正常人无疑。
那天,小弯陪着末末走回家,末末路上一直哭,她知道,根叔是为了自己死亡的。
小弯劝末末别太伤心,麻醉过后,身体还比较虚弱,而且肿瘤碎块还需要继续排出,还具有一定的堵塞风险,还是尽快回到家里休息和处理后续事宜为好。
回到家里,小弯让末末坐到一把椅子上,头略向下低,让鼻腔管道垂直地面,他拿来一根细线,在末末的鼻腔内晃动,受到刺激的末末不断地打喷嚏,随着连续的喷嚏,一块块如绿豆大小的组织物被带出来,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慢慢干净。
在开水中加入盐,找来一个瓶子,插入饮料管,进行反复冲洗。
刚才在哭泣时,小弯就发现了末末的眼角同样有异物流出,只不过那个体积更小,末末没有留意到,一小部分用手抹掉了。
小弯剥了半个洋葱,在末末眼前扮开,他叮嘱末末尽量张大眼睛,刺激眼泪流出来,随着哗哗的泪水,更多的异物被带出来,再反复冲洗,再刺激,把末末的眼泪差不多都流干了,泪水才变得清澈。
“感觉怎么样?”小弯细心地为末末擦去脸上的泪水,关切地问。
“好多了,头也不痛了,人也清醒了”末末开心地说。
“嗯,那东西能看得清吗?”
“很清楚,跟以前一样了!”
“哦,那我来考你一下,你看看我有几只眼睛?”
“两只呀,傻瓜!”末末嗔笑着,打了小弯一下,两人哈哈大笑,紧紧地抱在一起。
“谢谢你,小弯,是你给了我新的生命”末末深情地看着小弯,“你不怕吗?万一被发现或者回不来”
“当然不怕,如果我救不了你,回来了,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嗯,你真好”
看着两人窃窃私语,末末爸爸妈妈退到了客厅里,两老也喜极而泣,视如掌上明珠的女儿,总算平安地渡过了难关。
由于末末体质还比较弱,也显得疲惫,小弯只得依依不舍地与她告别,一直叮嘱她好好休息,末末爸爸给女儿请了两天的假,等待身体完全康复。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21 19:34:39 +0800 CST  

第二十一章:小弯不知道的秘密有很多

虽然救活了末末,但一想到根叔的死,小弯的内心无限内疚和悲痛,根叔与自己和末末无亲无故,但却毅然坚决地放弃自己的生命,小弯无以回报,只有心存感激。
今天小弯照常去上班,工作室里没有什么异样,对根叔的死,没有人谈论,好像昨天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
在换衣服时,小弯忽然看到了根叔的衣柜,一把锁孤伶伶地挂在那里,这个柜子,很快就会有其他人占用,根叔的名字,也很快会被人遗忘。
扶着根叔的柜门,小弯掩面而泣,但他很快冷静下来,收住感情投入工作。
正常的一天过去了,一下班,小弯就争着往末末家里跑,末末恢复得很好,已经无异于正常时候的状态了,她很开心,妈妈正在教她织毛衣。
客厅中间,小弯忽然看到墙上挂了根叔的黑白照,三柱清香,二个苹果,还有一些小糕点供着,小弯过去,向照片鞠了三躬。
回到自己家里,很意外地,大莫在,这几天小弯一直忙,有好几天没见大莫了。
“谢谢你的书”小弯说着,给大莫拿来一把扇子,这两天闷热,小屋里不透风,坐着就会出汗。
“来,看看这个!”大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小弯。
小弯疑惑地接过,带着不解的表情拆开信封,里面有两张纸,纸是废纸,上面已经写满字,但时间久了淡化了,纸很皱,上面有新的字写着。
信的落款人,是根叔。
“这......,你认识根叔?”
“嗯,认识,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大莫的表情说不出是淡定还是冷漠,小弯来不及揣摩,急切地展平纸,看根叔给他的留言。
字写得歪歪扭扭,但每一笔都很工整,猜得出根叔早有去意,这是给他的一封遗书。
第一张纸上写着一首诗一样的文字
我们祈望平等
却连家人的性命都无法保护
希望的光芒,总在漆黑的黎明中耀眼
我愿做一颗小小的星火
即使擦不出火花
一秒钟的闪烁,也算是光
另一张是按了手印的说明,大致意思是他去末末体内违规治疗,是他的主意,与他人无关,小弯是受他胁迫而做的,他愿以生命来换取一个年轻姑娘的健康。
“根叔意已决,我也劝不住他”大莫幽幽地说。
“根叔真傻,他没必要这么做,我们可以再寻找第二次给末末补手术的机会!”
“小弯,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根叔”大莫有点气愤,“你不懂他,你不懂一个人对平等、自由的渴望,你不懂一个人在亲眼看到亲人死去却无能为力的绝望,你不懂在上等人看来伸手可得的医疗机会,在我们这里却难于上天,你不懂斗争其实伴随着牺牲,是要用生命换出来的”
小弯哑口无言。
“你可能还不知道,根叔早就加入了反抗军,八年了,他为组织做了很多事,现在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22 17:49:40 +0800 CST  
“告诉你了又有什么用?反而会让你分心,根叔很坚决,他也非常开心自己的决定”
大莫告诉小弯,在他寻找根叔前,末末的爸爸已经暗地里找过根叔,恳求他协助你救末末,根叔听了他们的计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们一直在秘密的地方商量细节,根叔写了说明,一旦事发,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你们也认识末末爸爸?”小弯听得一头雾水,他感觉自己是一个局外人,一直活在别人的秘密中。
“是的!”大莫坚定地点头,“末末爸爸和妈妈,都是我们中的一员,但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这个消息,你必须要保密”
“我们的力量,比你想像中的要强大,我们的决心,也完全超出你的想像!”大莫拍了拍小弯的肩膀,“正如根叔所说,黎明马上来临,我们被压榨了太久”
末末爸爸的身份,现在是双重间谍,他们一家,原来生活在上等区,后来因为家族势力之间的争斗,被贬到贫民区,上等区承诺给他们在这里比较优越的生活保障,提供住房、基本生活费,但要末末爸爸成为他们的间谍,暗地里收集反抗军的信息,如果不听命,不但会取消他们的补助,还要将他们杀死。
那时,末末才二周岁,还什么都不懂,在上等区生活的影迹,她脑海里没有记忆,她从小在贫民区长大,只是比同龄人,她的生活环境更好更安逸,除了上学,爸爸没有让她参与过其他工作,从小没吃过苦的末末在大家羡慕的眼光中长大,但爸爸对末末唯一的要求,不得与其他孩子交朋友,他们一家生活低调,很少出门,后来末末找到了清洁公司的工作,每天机械地上下班,生活虽然枯燥乏味,但也平静安定。
末末一家的身世,爸爸妈妈从未提起,末末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善良单纯,无忧无虑。
为了这次给末末争取机会,爸爸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硬着头皮联系上了在上等区的一个亲戚,买通工作人员和上等区负责清洁公司的技术人员,正因为他们内部的配合,才让这个行动顺利进行,但现在这个事已经被发现了,正在处理,不知道会扩大到什么范围,希望能尽快处理好,但牵连的人受处罚,是一定的。
其实反抗军早就知道了末末爸爸间谍身份,但没有主动暴露,而是想到争取到他加入反抗军,因为他身份的特殊,如果能成功策反,可以从他口中了解到很多上等区人生活的细节,更是以后攻入上等区后引路的最佳人选。
但末末爸爸行事谨慎,胆小,害怕与反抗军接触会引来全家的灭顶之灾,一直坚决反对,并发誓永不加入反抗军,秘密沟通至此为止,他不会跟上等区暴露这次秘密交流,要反抗军也不再来找他,死了这条心。
反抗军没有放弃,派根叔做出了一个比较危险的极端行为,他们在放学路上绑架了末末,想以末末作为交换,威迫爸爸就范。
面对亲人的安危,末末爸爸选择了妥协,但他心里并没有真正归顺,并对反抗军非常抵触,虽然末末平安了,但对反抗军不理智的极端行为,末末爸爸一直心存气愤。
根叔是那次绑架事件的幕后策划者,末末的放学路线和日常时间,都是他通过几个月的观察才拟定的方案,虽然在绑架时,末末没有见到过根叔,但后来末末长大后,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根叔见到末末,总会心里升起强烈的内疚感。
好在后来末末爸爸通过与反抗军的慢慢接触,也了解到他们的意志和理想,渐渐认同他们的观点,对他们的恨,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
末末爸爸一边给上等区提供零星的反抗军信息,一边与反抗军紧密接触,真正成为一个能量极大的双面间谍。
楼主 炽de天使  发布于 2019-07-22 17:53:19 +0800 CST  

楼主:炽de天使

字数:1002785

发表时间:2019-07-09 17:32:47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3-16 14:28:17 +0800 CST

评论数:13275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