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规则》揭露中国房地产真正黑幕的小说

前 言

在深圳,毕竟无论你意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充满规则的城市,不管是明规则还是潜规则,这些规则早已经渗透到深圳政治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尽管人们看到的有时只是深圳肉欲横流的表面,而这表面又似乎毫无规律性可言。然而,深圳生活的实质内容却是在遵循着某种规则。如果仅仅你不遵守深圳的规则,你无论在深圳多久,你都无法融入这个城市,你的生活往往是很艰难的。对种种不能明言的深圳规则,倒不一定要学以致用,但是你一定应该知道,并且要深刻的理解。这样,在深圳,你才能够生存下去,这样才不至于弄了一身伤,灰溜溜滚回老家去。


没有人能说出深圳究竟是什么样的城市,也没有人能说出这个城市究竟有多少人,有多少悲欢离合,每天在这个城市上演着什么样的成功与失败的故事。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成功者一定是遵守了这个城市的规则,而失败者一定是违反了这个城市的某种规则。

有人说深圳是一座包容的城市,意思是说深圳是一座移民城市,移民城市的最大特点是包容性强,能够包容一切。可是,深圳的包容不是把内地的一切懒惰、僵化、狭隘都继承下来,她的包容一定是有选择的,而这种选择就是适者生存,正如达尔文在乘坐小猎犬号环球旅行时得出的那条著名理论中所说的那样。

在深圳的人要干深圳的事,就非得有深圳速度,否则跟不上潮流。这个城市,到处都充满着各种各样的规则,无论你在那个行业。在这个城市,你想要做大,要想成功,你要先学会怎么去熟悉这个城市规则,否则你可能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但是,深圳的规则不是写在教科书上的。它是隐藏在各种各样的事情里面的,你如果做了哪类事,或许成功或许失败,可能你都会看到那规则的影子。世事洞明皆学问,如果你善于归纳,你就会发现,在深圳,无论是生活中、工作里,规则无处不在。真正能从常见的生活和工作中可以看到规则,也就是在深圳各种光怪陆离的生活表象中找出鲜为人知的规则的人,或者是在潜移默化遵守这种规则的人那是少而又少。

在深圳,无论是做打工仔、做白领、做鸡做鸭,做强盗做二奶,做官做老板,往往都要吃很多苦,受很多罪,走很多弯路,才能明白深圳一个很简单的很简单的规则。整个深圳就像是一个游戏规则!你在操纵游戏里的人物,而游戏规则在操纵你。

在深圳,规则影响着社会的方方面面。在这里,每天上演着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的故事。在这个城市人性中的美与丑不可思议的融进了同一个平面。但是,最后的胜利者往往是熟悉并掌握了规则的人。

在深圳,各种各样的行业作法不同,但是,里面的规则却大同小异。在这个城市里,很多事大家都知道,很多事大家都在做,但就是不说出来。当然了,为了显示自己的高贵,很多深圳人都说自己不懂深圳规则,但是,当利益的诱饵摆在哪里,谁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谁还能自我标榜我是一个游离于规则之外的人呢?其实每个人都不妨自问一下:我究竟是规则外的看客,还是其中的参与者甚至于是制定者?

天佑在深圳已经九年了,走过的路吃过的苦都是太多了,如果大家能在看了这些关于深圳的规则的文字以后有所感悟,在深圳的奋斗过程中少吃一些苦,少受一些罪,少走一些弯路,天佑将对月长笑。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5 11:14:00 +0800 CST  
第一章

当余晖像专业化妆师似的把自己收拾得像淑女一样,离开京地酒店那间豪华海景房的时候,我心里对她充满了敬意。还在中午的时候,她打来电话说:“那笔款子已经拨下来,下午你就可以来办手续了。”我听到这话简直是狂喜之极。我现在经营着一家建筑公司,即卖一些建筑上的设备,如电梯、空调、发电机等,也接一些工程来做,用时下的话说,就是一被民工们痛恨和社会鄙视的“包工头”。

当然,我也有自己心里不爽的时候,比如这笔政府采购的结算单子。在余晖那里已经压了不止一个月了,我几次去结帐,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有朋友告诉我,像我这种结算单要是不出点血,拖上半年都是有可能的。就这样,我请余晖在威尼斯酒店那间Blue意大利餐厅吃了一顿所谓正宗的意大利菜,花了我六百一十五大元外加15%服务费。那地方环境不错,弥漫着一切优雅、高贵、浪漫的气息,绝对是一个洽谈见光不见光生意和幽会正牌不正牌情人的好地方。余晖看来对这意大利菜很有兴趣,吃得很满意。我坐在她对面半天没动叉子,想到公司里那口快揭不开的锅,就觉得眼前这几盘精美的菜肴,特别是那客安格斯牛排,就象从我肋间割下来的一样。

余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轻轻抹干净嘴。我陪着笑问,“还要不要些别的?”她高贵地摇摇头,看着我从没有多少现金的皮夹子里腼腆地掏出七张毛 ,大大的眼睛里透射出藐视的目光,这才漫不经心地出声说:“你这事不是件大事,可是你太不懂规矩了。”

我讨好地问:“你们的规矩是什么?”

余晖将自己那件MJ的外套穿上,拿上那只Gucci皮包作出一副要走的样子,淡淡地对我说:“我们的办事程序你得懂,但是最主要的是主任和具体经办人你要沟通好。”

我慌忙从包里拿出一个事先包好的红包递上去说:“余妹妹,我不大懂程序,麻烦你帮我沟通沟通?”

余晖斜眼看看那红包,似乎是在审视它的厚度,然后用她那在美甲店里修饰很好的手指将那红包夹入自己的Gucci皮包,这才又张开嘴,声音懒洋洋的,“唉,你这人啊!就是难缠,我是不帮也得帮了?不过,我可一点好处都没拿你的哦!这些我都是要给别人的,我也就是个过路财神。”

我陪着笑说:“知道知道,余妹妹是真心帮我的,以后定当厚报。”

“厚报?你们这些奸商我见得多了,用你的时候嘴比蜜甜,不用你的时候打电话都不接。”余晖眼睛望着屋顶,继续用刚才的目光斜藐着我,不过却又转过身去,看样子是要走人了。

“哪能呢?我天佑可不是那样的人。”我趁她背过去的时候赶忙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事情办成了,心也就放了下来,但眼前这个女人却还是让我感到了一丝捉摸不定。

“哼,谁知道你是哪样的人?”她撇撇嘴。我突然发觉她那样的时候显得很性感。就这样,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下了楼。

站在酒店大堂里,余晖停下了脚步。扭了扭腰,说她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沉吟了一下说:“要不你就在这里将就一下?”

她望了望四周没出声,我赶紧跑到前台开了间豪华房。好在我跟这里有协议,还是九百八一间。我把她送到房间,又殷勤地帮她调好空调,打开电视停在一个正放综艺节目的频道,甚至还不顾阻拦地为她放好了一缸热水,对斜靠在床头的她打了个招呼就准备撤退。

然而,她一句声音依然懒懒的但这会儿却透露出一丝妩媚的话让我停住了脚步。“怎么,就这么走了?”

我一时愣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有过无数次与不同女人的性经历,可是,像今天这样还是我想不到的。我知道这很危险,我想住手,却欲罢不能,她带着清香气息的胴体已经软软地靠了过来……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5 11:15:23 +0800 CST  
自从有了那次以后,余晖还真是帮我。这次这件事情,不到半个月就搞定。这下我那些债主们该不会天天烦我了。我中午接到她的电话就交待好财务莫小平叫她下午去结算中心把款结回来,然后自己开一个多小时车跑到深圳东面这个酒店来报答她。我一个在深圳做鸭的朋友曾经这样跟我说:“你千万不要相信什么鸡巴男女之间的友谊,扯淡,一切男女间的友谊都是以上床为目的,一个男人如果对一个女人没有感觉或者一个男人没有吸引女人的话,他们凭什么要约会?所谓的纯洁,都是因为条件不成熟而没有成就好事罢了。”

我跟余晖的相识实际上是余晖的情人姜春河介绍的。姜春河是这次采购我产品的一个主要负责人,在我公司的王牌业务员王巍巍陪着他去海南岛“考察”了几天,并且在他老婆生日那天以他名义将一枚不大不小的钻戒送到她老婆手上的时候,我中标已经是个时间性的问题了。那天晚上,我打电话问他老婆是否对戒指满意时,他可能正在胡乱猜测着,听到我的声音,走到洗手间,嗔怒道:“天佑,你小子这不是拉我下水吗?我姜春河可是两袖清风啊,你这直接送给我老婆这样的礼物,我是想说不是我送的都不行啦。”语气倒是严厉。

我哈哈笑着忙赔罪:“哪里哪里,姜局长,我知道你是清官,你到现在还住八十多平方的房子,不就是因为老家在农村负担重吗?姜太跟你这么多年了,你也没送什么,今天是她四十岁生日,也是表达你对她的爱嘛。”

姜春河半天没出声,良久才回:“这样,你的好心我领了,不过哪天我见到你要把钱还给你。”

我说:“姜局,你这不就外了。咱哥俩谁跟谁啊?我这单生意做不做无所谓,可是,你这大哥我是认定了,你可千万不要跟我再提钱的问题,那不是太生分了?再说,这事要是叫巍巍知道了,我多没面子啊。”一句话戳了姜春河的软肋,他不再吭气了。再经过几次推手,我们俩的关系倒还越来越密切了。

那一次,我们俩刚从大朗放炮出来,他接到余晖的电话。余晖似乎对他好长时间不去她那里很恼火,发了好一顿娇脾气,末了挂电话的声音把我都吓一跳。姜春河放下电话无奈地对我说:“女人嘛,只要跟她发生关系,再漂亮时间长了也跟普通女人没有区别,也会左手摸右手。要是她再缠着你,你就更烦了。”我问他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他望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特别的意味,开口道:“你小子要是能让她转移注意力,下次我给你个大单。”

接下来,在东冲的海边上。那天,按照姜春河事先的安排,我假装与他们不期而遇。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余晖,那天她穿了一件给男人很多遐想的泳装,正和姜春河以及几个朋友在骑马。

我一个人作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在一块礁石上望着大海沉思着什么。他们晃到我这边,姜春河像偶尔发现我一样,兴奋地叫道:“哎,天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似乎是很勉强地回答:“姜局,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自己来这里散散心。对了,你也不介绍一下这位美女?”

要说余晖是美女,其实她也就是略有姿色而已。她的颧骨在我看来显得太高,眼窝深陷,皮肤也不怎么白,只是五官的比例稍微好一点而已。我搞不清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姜春河当初为什么会看上她,并且居然还甩都甩不掉。

姜春河笑道:“天总,这是余小姐,某局的局花。”就这样还局花,看样子那个局也真是没人了。接下来很简单,我租了一个水上摩托,载着余晖在海上左转右转。水上摩托急转弯时给人的感觉很惊险,人几乎要和水面平行,令人心惊肉跳。余晖一阵阵惊叫,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腰。我这才明白过来姜春河为什么看上她了,她的乳房虽然不是豪乳,但是在客家女人里已经算是大的了,而且很坚挺,应该是没有哺乳或者很少哺乳。

当时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在梦里。为什么?我经历的女人也不少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是美景侵蚀着我的心。

那天实际上是一个企业请姜春河和他局里的几个人,局里有个叫李驰的人是余晖的老乡,是他出面叫的余晖。不过,我看得出来,可能除了李驰,其他人并不知道姜春河和余晖的关系。姜春河和余晖也有意表现得不怎么亲近,我当然正好派上用场,那一天里时时刻刻陪在余晖身边,足足充当了一回护花使者。

余晖给我的感觉,是一个够风情的女人,是一个有那么点吸引力的女人。当时我认为自己是在为姜春河工作,所以对她的感觉属于不让她有机会对姜春河表现出暧昧的掩饰居多。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酒,我发现她很能喝。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5 11:18:12 +0800 CST  
第二章

回到公司,莫小平笑吟吟地走进我的办公室,叫我签字,并且告诉我,她已经把那几个债主摆平了。

莫小平这女人够精明,也有脑子,我是比较喜欢的。一般来说,老板和自己的会计都应该有一种良好的关系,而这种良好的关系往往是由性来维持的。可是,或许是莫小平太过咄咄逼人,或许是我胆子太小,我还一直没敢跟她突破那层关系,尽管有无数次这样的机会。

我在办公桌后舒服地坐下来问道:“那个做包装的老小子搞定了吗?”

莫小平笑了:“我扣了他六百四十块,把钱给他了,不过,这回他说以后有生意还希望关照他。”

“妈的,这些个游击队就这样,没钱给他,他就要打要杀,给了钱马上他就管你叫爷。”我把签好的文件交还给莫小平。

“对了,天总,刚才那个保险公司的女人又来找你,在这里坐了好半天呢。”莫小平临走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她说的是萧雅。这个女人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的,当她听说我是这间公司的老板时,就不断打电话约我吃饭,本来我是不想搭理她的,可不知道她居然找到我办公室来了。我将靠背调了调,躺下去眯起眼睛,“你交代一下前台,以后要是再放进一个做保险的就让她回家。”

也许在世人眼里,保险与“欺诈”是同义词,所以我也没免俗。这些年,保险业务员成了人们千方百计回避的“可怕人物”。有关保险的官司越来越多,症结往往在于一些含糊条文的朦胧性,使投保人上了当受了骗,到头来方知保险业务员们的花言巧语中有太多的陷阱。那个萧雅请我喝茶,吃饭,朝我卖弄风情,不止一次暗示我可以对她更进一步,可我一看到她那贱样,本来正常的欲望彻底跑得一干二净。在我的观点里,有两种女人不能娶,即:做保险的,做传销的。

在深圳,我有个感觉,保险和传销都会拿洗脑那套玩意儿,一个个装得跟圣人似的。就说这个萧雅吧,只要见到我,嘴里就滔滔不绝说保险,那种亢奋让我都怀疑她是吃了药,还是中了邪?做传销的也一样,一旦进了这行,再老实巴交的男人、贤良淑德的女孩,在那所谓的OPP课堂上培训一段时间,经过类似文化大革命时忆苦思甜剖析几次后你再看,简直能与周星星舌战那胖老鸨的功力相提并论,那对未来充满的伟大理想简直让人感到他们个个都是百万富翁。

有一次我去一家咖啡厅接待一个客户正要离开,萧雅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坐到我对面。且不说她那天穿得像只站街的鸡,嘴巴抹得猩红,光是她那半遮半掩的乳房就叫我半天神不守舍。她拿了几本书给我,叫我回家看看,无非是什么《穷爸爸富爸爸》《卡奈基成功之道》《羊皮卷》之类的东西。本来,我对这些讲成功精神的书还是没什么反感的,可当我发现所有的保险和传销都把这些书籍奉为圣经的时候,我就再也不看了。

保险,传销,都有一定的被暗示性,容易被暗示的人才会很容易相信。萧雅坐到我旁边,一边有意地朝前倾着,让本来就拉得低的衣领下更是春光无限。一边又一副圣洁得跟个天使似和我大谈什么神什么爱,说人必须要重生,因为这是个充满罪的世界。我本来想抽身就走,可看见她如此神经,想想时间还早,回家也就是睡觉,那还不如看场免费的猴戏。

那天晚上萧雅总说没有信仰的人如何如何,有时我反驳几句,她就一本正经地说,“请尊重别人的信仰”。我就奇怪了,信不信教是你的自由,但也是我的自由,信了教就高人一等了?我只信我的眼前。我只信我双手创造的东西。基督教之所以在清朝之前不能进入中国。那是因为中国人民信双手,虽然迷信但是不糊涂!虽然求神拜佛,但是不懒惰。不象萧雅这种做保险的,口口声声说保险是什么爱心的事业。难道你能爱所有人?不过你别说,这个女人最擅长的就是在床上向客户展示她的爱心,而又因为她很博爱,所以她和不同的人上床,但你要是真爱别人,保险费不收了行不行?

看到萧雅谈神和保险时候的那副感动状和超脱状,我真想立刻把她扒个精光,看看这个纯洁的“天使”动起情来是个什么样。

我一直觉得保险和传销是一丘之貉,什么爱,什么关心手下?屁!他们就是要不断需要培训来洗脑稳定下线。这就是为什么保险和传销从上到下充满着培训,上线绝对不能丢掉下线,下线绝对不能丢掉下下线,一但最底层的人少了,上线的利润就要减少,最底层的人垮了,上线也垮了,所以必须得层层培训,层层洗脑,层层利诱,不断地吸引下线。

当然,我还是买了些保险。社保和医保,不仅我自己买了,在我公司工作满一年的员工,我都给买,离职时我们也不扣替他缴纳的费用,只是以后不再替他缴费而已。

事实上,莫小平知道我对做保险的女人是从内心讨厌的。她只是在防备其他的女人而已。不光是萧雅,只要是来办公室找我的,不管是干什么的,只要是稍微有一点姿色的,她都很紧张。

见我这样说,我估计她心里现在一定乐开了花。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5 11:20:11 +0800 CST  
手机忽然收到了一个短信,是姜春河的,他问我:“现在同余晖的关系怎么样了。”

我回道:“只上了两次床,可是,我能感觉到她只是把我当成你的替代品。”

半晌姜春河才回复:“你要抓紧时间,要不我会很麻烦。我可能要被提拔,很快就要公示,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恐怕很头疼。”

问题是我也很烦啊!有人敲门,我压下心头的不快说:“进来。”

进来的是王巍巍,我问:"有事吗?"

“松岗的那个香港佬吴海树想约你吃饭。”

王巍巍就是这点好,人头熟,自从她来到公司做业务员以后,我的公司可以说是大有起色。以前基本上是在维持,现在可以说是财源滚滚。

王巍巍是我在龙岗一个夜总会发现的,那时,她正在做部长。深圳的夜总会的部长是什么,陪酒小姐而已。我那天和一个做贸易的台湾朋友葛国治去泡吧,一进包房的门,那个夜总会的副总就伏在我的耳边说来了新货。于是,进来的就是王巍巍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李婷。

王巍巍的美艳不是可以用语言表达的,一时间我竟没有丝毫的客气就叫她坐在我的身边。一般情况下,我到夜总会这些地方,遇到漂亮女孩我都是让给朋友的,可是,那天我绝对当仁不让。

以后的过程就俗了,我和葛国治请她们俩去宵夜,然后开房。再后来,我单独约王巍巍去名典喝咖啡。知道她原来并不是小姐,原来是在一个香港人的表厂做业务,同时跟老板保持着业务以外的关系,后来因为被老板娘发现才不得不离开,而男朋友这时又说她是婊子离开她,并且卷走了她所有的钱。而她这时又要供房又要供弟弟读书,压力太大。暂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才做的这行。

在我的一番开导下,王巍巍辞去了夜总会的工作,来到我公司做了一名业务员。赚钱是一方面,她也是想利用这个不那么暧昧的身份吊几个合适的凯子。

她知道我没什么实力,所以,精力也不放在我身上,只是偶尔看我饥渴了,才慰劳我一下,但是绝对不与我纠缠。深圳的女人都很现实,做爱是因为大家都有需求,不跟你产生感情纠葛是因为姑娘志向远大,我当然也要遵守这个游戏规则,否则,王巍巍肯定会离开我,那时候,我没的就不仅仅是个性伴儿那么简单,而是要损失一大笔银子。

听巍巍一说,我心里暗自高兴,这个老小子终于来了,我问:“他现在还是要按以前提出的条件和我们合作?”

王巍巍答道:“这回他身段低了不少,现在他发现咱公司和区里市里都有良好的关系,想通过咱们发财呢。”

我哼了一声:“这个香港佬,唯利是图、目光短浅,这么着,你告诉他,这两天我又要和河源市政府谈个大项目,没空,他要是急,就在星期六上午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来谈。条件就是我叫廖紫沙打的那个合同,他同意就签,不同意就拉倒。”

王巍巍有些不解:“怎么?你真不想跟他谈下去了?他可是咱们谈这么多客户里最有实力条件最好的啊。”

我笑了:“怎么不想谈,但是,现在咱们手里有钱了,所以,还是要榨一榨他的水分。”

王巍巍想了想笑起来:“你真是个奸商。”

我望着她那俏丽的脸蛋,心里突地一下热了起来,嘿嘿笑道:“嘿嘿,奸商,你说我是奸商,是不是要我……?”

说着我做出一副要扑过去的样子。她一下子躲开了:“你找死啊,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呢,这样,这两天我有空的时候打电话你。”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5 11:22:24 +0800 CST  
第三章

像吴海树这样的看你没实力就对你戒备重重,一旦发现你前途无量又马上把你当祖宗的人在我眼里还不算什么,真正让我头痛的却是我的那些同行。打价格战的,不惜重金“砸”人的,绞尽脑汁抢终端客户的,互相排挤,相互诋毁的……总之一句话,使尽办法争项目,原因只有一个,还不都是钱闹的。

吴海树让我想起了上次姜春河那个单子,当时我就和一个客家人陈崇兰不期而遇。此人靠着他那政府里当一个不大不小的干部的大哥的关系,也在给政府做些单子。但这小子属老鼠的,平时出手小里小气,再加上文化水平又比较低,和人说不上几句话,嘴里就开始问候不知道是他自己还是别人的老母,跑江湖的老底不自觉就露了出来。因此,那些个管事的干部往往不太愿意搭理他,之所以给他项目,其实也就是也就卖他老哥个面子。

在竞标的时候,我曾向陈崇兰建议联合竞标,我对他说:“竞争并不等于排斥,不等于欺骗,我们需要的可能是更多的合作,钱赚不完的,共同发财嘛。”

这话说也白说,陈崇兰根本没有把我这个外地人看在眼里。他总觉得自己以前跟这些政府官员有过合作,这些人又绝大多数是客家人,这个单子肯定跑不了。所以他鸟都不鸟我,脸上笑着直打哈哈。我曾长叹一声:“双赢是上策,扬长避短是中策,恶性竞争是下策。”但我看得出来,他那时的自我感觉非常非常良好,这也让我下定决心,非要把这个项目争过来,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老冒。

结果是大家知道的,我表面上虚委与蛇,暗中排兵布阵,各各环节都被我一点一点理顺。特别是我叫王巍巍搞定了姜春河之后,陈崇兰彻底地失去了这次机会。发布会那天,他耳朵竖得再直也没听到他名字从中标名单念出后,脸绿得跟顶帽子似的!看得我爽死。不过,要说这老小子确实是不地道,他不去反思自己的不足,反过来红着眼睛四处散布我没什么实力等等。是的,我承认,那时我是没什么实力,可是,现在结算完了。谁还敢小看我?

陈崇兰那智商先天不足,情商又后天不知道补的脑子可能永远都想不到我是怎么打垮他的。当时,我把我的几个主要供应商叫到办公室,对他们讲:“诸位,现在有个机会,我们可以在某局中标。但是,我天佑没这个实力,要仰仗大家帮忙。现在,如果大家都能在目前的报价上让一步,在结算上缓一缓,到头下来,每个人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要是大家不帮这个忙,我中不上标,大家也就失去了这次机会,当然,这样大家也就没什么风险。”

接着,我叫公司的业务部经理阚劲松拿出一份详实的商业计划书。里面不仅说明这次中标我们会有多大利润,有多少费用,最重要的是强调了我们如果此次能够中标,对于以后做政府单会有多大的信誉加分。

几个主要供应商头碰头研究了好几天,一致认为我天佑很实在,不像有些人,把利润瞒着。我这样一公开,就像把一块蛋糕放在桌上,大家各切属于自己那块,有多大是人人都看得着。所以他们觉得很公平。当时还有一个小插曲,一个平时跟我并不怎么接触的供应商倒还最早表态支持,其他几个本来合作就不错的自然更不用说了。

当然有些小的方面,我没有找供应商,而是采用现金结算。经过这番努力,我很顺利地做好了这单生意。同时还搭上了姜春河这条线,和他建立了兄弟般的友谊。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5 11:28:59 +0800 CST  
只不过,余晖的事情我总觉得是个问题。但现在没有太大的事情,还可以慢慢处理。关于竞争,我总以为最好的办法是共赢,让同行一起来分享。共赢有利于自身的发展,只有竞争才会有进步,有压力才会有动力。深圳有些企业喜欢用价格战来竞争,想尽办法整夸对方,甚至于利用一些政治背景搞垄断,挤掉同行,更有甚者利用一些非法手段来达到目的。我觉得这样的做法实在是蠢。这些方法都是以前香港人和台湾人干过的,很没意思。如果有几个同行平时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关键时候能够联起手来,就能够共同抵抗风险,提高整体抗风险能力,同时遇到大单也能联手来做,广开财路。

有那么个说法么,日本人喜欢下围棋,他们为了整盘的大局可以放弃小部分利益;美国人喜欢打桥牌,讲究的是合作和双赢;而中国人最热衷的就是打麻将,守住上家,看住下家,老子胡不了牌,你也别想胡!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所以我这样的想法往往是一厢情愿,不要说陈崇兰不喜欢这样做,很多人都不太想得通这一点,都喜欢独吞一块蛋糕,连渣都不给别人留。其实他们都没有看明白,市场这东西就象发酵的面团,大家一起把它做成一快大蛋糕,然后从中分一块大大的不是更好么?相互合作又相互竞争,谁都想提高自己的市场占有率但谁又离不开谁,想搞垄断或者自己吃大头的人一般都是这行里最愚蠢的,到最后,他不但是没有成为老大,还有可能是被这个圈子踢出去。

思想的高度决定你人生的高度,而理性决定你思想最终能达到什么高度,理性不会告诉你解决问题的方案,但它会给你的思想一个全新的角度,你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就很可能把问题想透,从而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如果你不理性,为了赚钱而赚钱,那么即使你开始赚到一点小钱,但是你肯定赚不到大钱。

在竞争中,谁也不能吃掉谁,所以最好不要主动挑起纷争,因为你挑战,人家就得应战,在谁都没有绝对实力将对方消灭的时候,最后的结果就是搞得两败俱伤。

正因为看到了这一点,在陈崇兰四处说我坏话的时候,我没有出手反击,而是利用这段时间广泛接触同行,和他们搞好关系。我不是怕陈崇兰,也不是怕竞争,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正面和陈崇兰竞争的实力,我要是应战,一旦失控便会向盲目、恶性竞争方向发展。有一次,我和一个同行范亿一起喝酒时,他又说到陈崇兰,我实在烦得要死,就发了一通牢骚:“范亿,咱们从老家来到深圳,从打工到现在自己独挑大梁,累人又累心,除了竞争难道就没有别的了吗?除了竞争就是竞争,生活的意义难道就是为了竞争?那人生来就是为了来竞争的吗?”

范亿大笑:“你小子,有老鼠的地方都会争食,别说是人了。人都想多占有一些东西,金钱,女人,荣誉。只要是你活着,你就得去争,别想着天上会掉馅饼。”

余晖的电话铃声又一次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拿起电话,又投入这场游戏中。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5 11:35:38 +0800 CST  
第四章

星期六上午十点半,吴海树准时进入我的办公室。他是一位五十出头的瘦子,头上已经花白,但是骨子里透露着精明。

在他进我办公室之前,我已经足足叫他在会客室里等了四十多分钟。会客室就在我办公室对面,不断有人来我办公室谈事情。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是叫业务部把以前合作过的几家客户约来,告诉他们我现在又要谈成一个大单,希望大家以后能继续合作云云。

我的真实目的就是演戏给吴海树看,看我现在有多么忙,来找我谈事情的人有的是,你要是失去这个机会就是失去一大笔钱。

以前我主动找这老滑头的时候,他总对我居高临下,似乎我这个内地小子是犹太人,而他是日尔曼人一样。说实话,我很反感这家伙,要不是老子现在需要他,才懒得理他。

我和他握了握手,很软,有股绵绵的劲道,我的冲劲似乎被他化解于无形之中。我知道这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但是,同时也有一种热流涌上我的胸。我是一个永不服输的人,越是强悍的对手越能激发我战斗的欲望。

“怎么样?天老板,听说你最近接了很多单啊。恭喜发财啊。”吴海树顺势坐在沙发上。我注意到他今天一身的休闲装,看样子他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因为我知道,香港人出席重要的谈判都要穿着正装的,不过不要紧,你可以看不起我,等下我就叫你好看。

“哪里,都是瞎忙活,看着很好,实际没什么利润的。比起你吴老板,我这是小意思啊。喝茶,这是上好的铁观音,使朋友从安溪带回来的。”王巍巍把茶倒上来。我瞟到吴海树的眼睛不自觉地盯上了王巍巍的胸。心想这些香港人,怎么都是一个德行?

王巍巍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她笑眯眯地紧贴着吴海树坐下。我看见吴海树自然地将手放在王巍巍的大腿上。

“吴老板,咱们客套话就不说了,我叫巍巍给你的合同看了吧?觉得怎么样?”我端起一杯茶却不喝掉。

“哈哈,天总就是喜欢直来直去,这样我也不绕圈子。我觉得你提出的叫我垫资两百万,我们的风险太大,这样,我们能不能只带资一百万,满一百万之后,每次送货你都现金结,你看行不行?”吴海树从跟他来的一个小伙子的手里拿过一份东西,不用看,我都知道,那是我们发给他的合同草案。

“哎呀,吴老板,这么说你还是不信任我天佑啊,要是这样的话,我只好寻找其他合作伙伴了。”我把那杯茶喝掉,眼睛开始看天花板,意思是你爱做这单生意不做。

王巍巍恰到好处地用手在吴海树的手上拍了一下:“吴老板,你就不要再犹豫了,这次还是政府合同,钱是有把握的,一拨给我们,我们马上就给你,好不好?”那声音嗲得我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但是,在吴海树那里却是无比的受用。

“这个……”吴海树有些犹豫。王巍巍趁机将身体像他身上轻轻依偎了一下,吴海树露出一丝不容易察觉的笑容。

我想了想说:“这样,吴老板,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先付给你二十万作为履约保证金,要是到时我付不出钱,这二十万你就扣下,而我还是要还你两百万好不好?再说,现在我暂时也不用你的货,这二十万先打过去放在你那里。而且,不用你送货,我自己提货。”

吴海树一听,想都没想,说:“天总在实在了,有诚意就这么定了,签合同吧。”但是,手却不离开王巍巍的大腿。

我叫廖紫沙赶紧修改合同并拿给吴海树过目,他签了合同,高兴得心花怒放,一定要请我和王巍巍吃饭,我推说还有事,说,“要不你和巍巍一起去吧”,但是,王巍巍却说自己约了李婷有事,说晚上再跟吴海树联系,他笑咪咪地走了。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5 12:30:12 +0800 CST  
他走后,王巍巍有些不解地问我:“你干嘛要先付他二十万?咱们现在也紧张啊。”

我笑了笑,又在椅子上躺了下来,慢慢解释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咱们在河源的项目现在还没有正式签约,而坪山的和东莞洪梅的单子已经签了,并且是现金。咱先给他二十万,这两个单子咱能套出一百多万现金。虽然咱也用了他三十几万的货,可是咱们活了。这样,河源项目一旦是正式签约,咱不就能轻松地做下来了?再说,给了他二十万,就相当于贷了两百万的款。贷款你还要利息,这还不用利息呢。”

王巍巍嘟起嘴说:“原来是这样,你当然有你的考虑,我一个小女子怎么能像你一样思考?”

这话让我听着很舒服,“你慢慢做时间久了就明白了。怎么,中午有没有别的事情,我请你吃点好的?”

王巍巍不屑地瞪了我一眼,“你倒是说得好听,那回说请我结果请了一大群,最后我倒成了可有可无的人了。”

我笑道:“你别这么小气嘛,我叫多几个人也是为了工作啊!”

敲门声响起,我忙坐正身子说:“进来。”

进来的是莫小平,她过来叫我签字,说是星期一要给吴海树转款。我签了字以后问她:“现在帐上还有多少钱?”

她看看王巍巍说:“不多,不过要是省着点花,还是能将就一段时间。”

这我就放心了,我太了解莫小平这个人了,她花钱很谨慎,一般的时候,她总要在手里留些钱的,就是怎么紧张她也不花,甚至是我要用。只有在她判断是非花不可的时候才拿出来用。这几年,我的公司之所以能支撑过来,跟她的这种用钱方法不是没有关系的。范亿说,有个好老婆不如有个好财务,我认为是有道理的。

我签完字,问莫小平:“中午有事没有?一起吃饭?”

莫小平瞟了一眼王巍巍,“算了,不打搅你们好事,再说,我也没有当电灯泡的习惯。”

王巍巍忙接话,“莫姐看你说的,好像我真和天总有什么事一样,谁不知道天总对你好啊。我这样只是给人家拉磨的,最后说不上是什么人坐享其成呢。”

莫小平望了望我,淡淡笑了下没再说话,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一阵电话铃声救了我的命。一看,是余晖办公室电话,我问:“怎么?美女,周末也不休息?”

她在电话那头似乎显得很委屈,“我哪有那么好命啊,上面要来检查我在加班。对了,告诉你一个内部消息,公明有个机会,负责人是我老乡,有没有兴趣?”

我连忙说:“当然有兴趣,怎么?什么时候你给引见一下,成了肯定有你一份。”

余晖说:“钱的问题我倒不担心,可是,我告诉你,对方可是黑得很,你要是想做,心里也一定要有准备。”

我笑了,“怎么黑?无非就是钱的问题。”

余晖说:“不光是钱的问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说了,我要干活儿了。”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5 12:39:31 +0800 CST  
第五章
隔天,我和运营部经理李自为去见一个客户,车路过立交桥时,我看见我刚来深圳时认识的一个四川女人何燕正在那里企街。企街,就是站在街边揽客,价钱一般就是三五十块而已。
我不知道这个何燕怎么会混到如此下场,她年轻时又漂亮身材又好,正被一个日本人包着,小日子过得舒服极了。我那时正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在我面前她似乎就是只骄傲的天鹅,多少次我都想跟她说句话,可是总是不敢。
后来我终于从龙东那片打工仔聚集区挣扎了出来,可何燕还是让我忘不了。在银龙工业区那一块,她可是出了名的美女,是多少打工仔晚上睡不着时,用手来进行“晚间锻炼”的对象啊?
有人说,深圳这个城市是水做的,一边是女工的汗水,这些汗水为深圳创造了物质财富;另一边是妓女的淫水,这些淫水为深圳创造了精神财富。深圳是个性别极不平衡的城市,关内男女比例大约是1:3关外基本上是1:7。那些女工是找不到合适的男人的。
可是,男人就能找到女人吗?也找不到,深圳的女人都太现实,谁也不想和一个在工厂里整天流一身臭汗被人骂得要死的打工仔厮守一辈子。但是,打工仔也有精神需求啊,于是,鸡在这里就大有市场了。
我边转弯,边对李自为说:“看见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没有?以前住我租的那个房间楼上,当时,我都没胆子正眼看她。现在,物是人非啊!”
李自为看了看何燕说:“这女人很漂亮啊,随便找个人包起来不行吗?”
我冷笑了一声:“你傻啊,来这里企街的,不是曾经得了严重的性病就是吸毒的。谁会包这样的女人?”
李自为转过头来:“是这样啊,你挺有经验啊。看样子你经常光顾这里,照顾她们生意啊。”
我忽然有些感叹,“话不能这样说,我是从社会最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这些对于我都是常识了。你是幸运的,一来深圳就进入白领阶层,没吃过我那时的苦啊!”
李自为不禁笑了笑,“我偶尔听莫会计说过你是白手起家的,可见具体情况不大清楚,哪天你给我讲讲呗?”
我说:“有机会吧,到了。今天你要把蔡老板的那个助理搞定,我看出来,上次吃饭她对你直放电,而且她肯定与蔡老板有那种关系,你搞定她,也就搞定了蔡老板一半。”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5 16:06:13 +0800 CST  
人与人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很奇怪的关系,有些人一见入故,有些人一见就开掐,有些人即使面对也不一定会彼此认识。蔡兆元也许就天生的是我的对手,我们今天见面是谈河源项目的,他的意思是要我给他围标,他中标以后,把前期费用给我报销,另外再加上一笔小小的感谢费。他的理由是,河源某长是他亲戚,一切都摆得平。

而我知道,他其实就是车大炮,河源某长只不过是他老乡而已,而且平时并不怎么来往,也就是这次投标他不知道通过谁拉上这条线。但是,他对外就四处吹嘘他是某长的亲戚,想以此吓退其他竟标者。现在,河源某长已经知道了蔡兆元的所做所为,很恼火。就凭着这一点,我相信蔡兆元应该是很难拿到这个项目了。但是,我并不说破。因为,我也需要他的存在,因为他的公司实力够强,我需要他在前面帮我扫清前进路上的障碍。

在赴今天这个约之前,我已经成功地说服了范亿来给我围标,要是能说服蔡兆元,我估计我已经成功了一半,即使是不能说服,只要他不跟我为敌也好啊。

我和李自为一进门,没有看见蔡兆元,只看见他漂亮的女助理胡可冲我们嫣然一笑,对不起:“蔡总在洗手间。”我心里想,这老家伙有这么漂亮的助理不得前列腺炎才怪。

我点点头,在沙发上坐下,服务员送上茶来。李自为看看胡可说:“胡小姐今天很漂亮啊。”

胡可瞟了他一眼:“难道以前我就不漂亮吗?”

李自为尴尬地红了脸,这个书生还是受不了女人的挑衅。

我笑道:“李经理的意思是胡小姐今天特别性感。”

胡可忽然有一丝红晕飞上面颊,低头不语,偷偷地笑了。

“哎呀,天佑,你来了。”大嗓门,典型的客家说话方式,不用回头就知道蔡兆元出来了。

大家装模做样地寒暄了一阵,菜上齐了,就开了酒开始喝。

“来,天佑,为我们的相识及以后的合作干一杯!”蔡兆元举起酒杯。

我将杯子碰上去,一饮而尽。“蔡老板太高抬天佑了,合作方面的事,我实力弱人脉差,还得麻烦蔡老板多多指教。”我故意示弱。

“天佑太见外了,指教谈不上,彼此彼此而已。”蔡兆元微微打了个酒嗝,笑着道。

两个人又相互奉承几句,一瓶酒也去了大半,话题也逐渐走向正轨。“蔡老板,其实关于河源的事……我还真不是很明白。”我沉吟着。

蔡兆元一摆手:“咳,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表叔说了,这个标我是中定了。你和你那个姓范的朋友都给我围好标,我赚了,肯定亏不了你们。你们这些北佬啊,来广东不容易,遇到我,肯定要好好罩着你们。”

胡可何等聪明,一听蔡兆元这话不大在行,就端起酒杯:“天总,蔡老板说你们北方人仗义,这么着,小妹敬你一杯怎么样?”

我心想这女人还真厉害,不愧是蔡兆元的得力助手,我喝下她敬的一杯酒,装作微醉地大声道:“蔡老板,我们都是爽快人!你就真有把握拿下这个项目?”

蔡兆元没有想到我会问得如此直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自为和胡可,似乎是想搞清楚我是不是醉了,李自为和胡可也搞不大清我的状况,一个劲儿地看着我。终于,蔡兆元没有了底气,说:“我尽最大的努力吧。”然后,还是故意装出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些哪逃得过我的眼睛,于是我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就将这些细节推断了出来,心想这肯定是他胡说八道,现在他一点底都没有。如果自己现在就揭穿他对自己未来投标肯定不利,不如让他在前面冲锋,打残了我再上。

我一时掩饰着内心的真实想法,还真没有想到自己这随便一说竟然透了他的底。不过我转念又一想,这个蔡兆元大小也算是个人物,在深圳我们这个行业也算是鼎鼎有名,以后难免还会打交道,不如恭维他几句,要是以后再办什么事,也好有个方便。

脑子里转好,我满面笑容,“那好啊,如果蔡老板能中这个标,我甘愿牵马坠蹬。不过,要是我中了怎么办呢?”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5 19:12:49 +0800 CST  
李老师好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5 19:15:13 +0800 CST  
蔡兆元愣了一下,看看我,我故意表现出一副醉眼迷离的样子。他这才似乎放了心地说:“天佑,你别开玩笑了,你不了解河源,那个地方就认老乡,你们外乡人是不会拿到这个项目的。”

我表现得更加语言含糊:“我是说,我万一要是中了呢?”

蔡兆元哈哈大笑:“你要是中了,我的设备你随便用,我不收钱。”

我端起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蔡兆元身边:“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住了。不过,我还有个要求,我要是真中了,你得借我一百万。你知道,我是没什么实力的,跟你比起来,你是大象,我是老鼠。”

蔡兆元还真以为我喝多了,就拍着我的肩膀说:“一百万算什么,就是把胡可输给你都行。”

我扭过头看着胡可,直直地看着她。半晌,嘿嘿一笑:“胡小姐,你看老蔡多不是东西,为了个项目,他能把你送给我,你愿意吗?”

胡可二话没说端起酒杯,“吆,天总,我当然愿意。老蔡嘛,我早就腻了,还是你好又年轻又有风度。来咱们喝了这杯。”

我转过头看着李自为,“听见了吗?咱们得好好配合蔡老板,人家中了咱们才有饭吃。”

四人大笑着一饮而尽。

我装得更醉,不断地跟蔡兆元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本来蔡兆元还有些狐疑,这回他完全放松了警惕。本来我是想劝他给我围标,谈成这个结果也算不错。

与蔡兆元分开后,我叫李自为开着车在街上乱转,他问我去哪里?我说:“不知道,随便吧,反正咱俩都是单身汉回家也没意思。”

在快可立喝了两杯冰水,心情不那么烦躁了。我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

因为对面就是夏威夷,所以有许多奇形怪状的男男女女走来走去。我似乎闻到了铜臭和精液的味道。

李自为问我:“要不要找个小妹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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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说:“我没兴趣,你要是忍不住就自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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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老板不鸟,我怎么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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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他一眼:“屁,说什么呢?这事分什么老板不老板的?”

他笑得更厉害,“算了,你就是想当嫖客又想立牌坊。这样吧,我打电话叫两个人人购物的售货小妹来怎么样?”

我给了他一拳,“滚,你自己去,我在这里安静地呆会儿好不好?”

李自为白了我一眼,“真是狗咬吕洞宾,你不去拉倒,我自己去。”
李自为这小子是我从一个五金厂挖出来的,那时他正在回龙埔那个厂做业务。我发现这小子很机灵,也很会说话。那时他也是刚来深圳没几天,在那里做业务没有底薪,只供吃住,正在干得没意思,我一跟他说每月有五百块底薪、供吃住、有提成、车费报销,他就毫不犹豫就跳到我这了。还好,我没看错人。他很能干,每月都有业务,虽然量不大,但是还是不断上升的。最主要是他有培养的前途,这是我最喜欢的。平时我出去应酬都喜欢带上他,一是他很能喝酒,二是在关键时候总能说出些得体的话来。

李自为走后,我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柯真如。一个上海人,他曾经和我一起租过房子,后来找了个福建女人结婚了,现在在搞贸易,住在余岭山庄。我想约他出来坐坐,就拨了他电话,却是关机。是啊,已经快十一点了,人家已经休息了。

一时不知道去哪里,我就把车停在威龙酒店的前面,听收音机里胡晓梅跟救世主一样训一个被老公抛弃的女人是如何如何蠢。我心里很气,就想打电话骂这个女人一顿,但是电话却总是忙音。何燕跟一个形象委琐的男人谈好生意走了,我忽然觉得这个女神在我眼里忽然变成了女鬼,深圳这个城市真怪,能把鬼变成神,也能把神变成鬼。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5 19:24:37 +0800 CST  
第六章
这天一上班,莫小平就告诉我给吴海树的钱已经打过去了,我打电话给吴海树:“吴老板啊,我给你转的那二十万你叫会计查一下是不是到帐了?”

吴海树在那边笑着:“天总啊,你干嘛那么急呢?咱们虽说是第一次合作,可是,我觉得你是个有信誉的人,我相信以后会合作好的。”

我说:“吴老板,我这人就这样,答应朋友的事情是绝对不含糊的。当然,朋友对我也不会含糊对吧?”

吴海树现在特别客气:“天总啊,钱不钱的咱们先放在一边。我与你说个事情啊,我听王小姐说你还没有女朋友是吧?”

我笑了:“怎么?吴老板想给我做媒婆?”

吴海树哈哈大笑:"我正有此意,我有个亲戚,也是香港人,刚刚死了老公,在布吉开了一个茶餐厅。你看看有没有意思见见?"

我心里想,这个香港佬,把我天佑当成什么人啦?一个开茶餐厅的也想嫁给我?你们香港女人镶了金边儿啊。但是,嘴上还是说:“好好好,就是人家香港女人恐怕看不起我们北佬吧?"

“哎,这你就多虑了,这个是我表妹,人靓能力强,你要是娶了她就等着享福吧。”吴海树好像很自信。

在深圳就数香港人的口碑最好,他们文明而又善良。香港女人又以能干、精明、会理家出名。但是,她们又很傲气,宁可嫁香港吃综援的也不原意嫁大陆人,可能是她们觉得大陆男人比她们低一等吧?

不过,既然吴海树这么热情,哪天见见也未尝不可。放下电话,我叫来采购部的彭敏仪。这个女孩子原来是我在舞厅里认识的。那时候,她在一家鞋厂做流水线,每个月休息一天及四个星期天晚上,每天工作14小时,基本工资四百元加计件提成,一个月大概有800块可领。那天,我一进舞厅,正好看见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就请她跳舞。她不怎么会跳,很不好意思,我就耐心带她。她不漂亮也没什么人请她跳舞,忽然有舞跳得这么好的人带她,她很感激。一来而去,她对我说了她目前的情况。我问她能不能出来帮我,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其实,那时我也是刚刚自己创业,整个公司加上我也不过四五个人。彭敏仪过来以后做文员、又做厨娘、还做仓管,尽心尽力。后来公司大了人也多了,她的文化水平明显跟不上。她几次想辞职,我都没同意,因为觉得这个跟我们一起打拼吃过那么多苦的女孩,不能对不起她。于是,公司出钱让她学习电脑、学习财务。现在,我把她放在采购部,有她这个铁门闩在那里,我就是放心。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6 08:38:41 +0800 CST  
第六章

这天一上班,莫小平就告诉我给吴海树的钱已经打过去了,我打电话给吴海树:“吴老板啊,我给你转的那二十万你叫会计查一下是不是到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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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海树在那边笑着:“天总啊,你干嘛那么急呢?咱们虽说是第一次合作,可是,我觉得你是个有信誉的人,我相信以后会合作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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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吴老板,我这人就这样,答应朋友的事情是绝对不含糊的。当然,朋友对我也不会含糊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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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海树现在特别客气:“天总啊,钱不钱的咱们先放在一边。我与你说个事情啊,我听王小姐说你还没有女朋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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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怎么?吴老板想给我做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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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海树哈哈大笑:"我正有此意,我有个亲戚,也是香港人,刚刚死了老公,在布吉开了一个茶餐厅。你看看有没有意思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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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想,这个香港佬,把我天佑当成什么人啦?一个开茶餐厅的也想嫁给我?你们香港女人镶了金边儿啊。但是,嘴上还是说:“好好好,就是人家香港女人恐怕看不起我们北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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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你就多虑了,这个是我表妹,人靓能力强,你要是娶了她就等着享福吧。”吴海树好像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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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圳就数香港人的口碑最好,他们文明而又善良。香港女人又以能干、精明、会理家出名。但是,她们又很傲气,宁可嫁香港吃综援的也不原意嫁大陆人,可能是她们觉得大陆男人比她们低一等吧?

不过,既然吴海树这么热情,哪天见见也未尝不可。放下电话,我叫来采购部的彭敏仪。这个女孩子原来是我在舞厅里认识的。那时候,她在一家鞋厂做流水线,每个月休息一天及四个星期天晚上,每天工作14小时,基本工资四百元加计件提成,一个月大概有800块可领。那天,我一进舞厅,正好看见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就请她跳舞。她不怎么会跳,很不好意思,我就耐心带她。她不漂亮也没什么人请她跳舞,忽然有舞跳得这么好的人带她,她很感激。一来而去,她对我说了她目前的情况。我问她能不能出来帮我,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其实,那时我也是刚刚自己创业,整个公司加上我也不过四五个人。彭敏仪过来以后做文员、又做厨娘、还做仓管,尽心尽力。后来公司大了人也多了,她的文化水平明显跟不上。她几次想辞职,我都没同意,因为觉得这个跟我们一起打拼吃过那么多苦的女孩,不能对不起她。于是,公司出钱让她学习电脑、学习财务。现在,我把她放在采购部,有她这个铁门闩在那里,我就是放心。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6 08:41:03 +0800 CST  
彭敏仪进来时穿着一件旧工衣,鼻子尖儿上还带着点灰,不知道她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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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仪啊,你记住后天你打电话给这个厂按着这个量要货,价格我们已经谈好你就不要管了,要到货以后,你亲自带车去提货,直接送到东莞洪梅的项目部去,你明白吧?”我把吴海树厂里的电话递给彭敏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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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来看了看说:“天总,这量太大了,那个项目用不完啊。”
我说:“用不完你应该明白怎么办。”彭敏仪当然明白,把这些货卖给我们哪个同行,顺便赚上一笔还能套出点现金来。这事我只能安排给她去做,因为她口风特别紧。公司其他人别想从她嘴里得到公司的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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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的公司就是这样,一旦有些员工知道自己公司实力不强时,他们就会想着跳槽了。而每次公司有员工跳槽,都会给公司或多或少带来些损失。

中午的时候,何真如打电话给我,他那特种的上海软语从电话那端传过来:“天佑,你打过电话给我了?”

我说:“真奇怪,我昨天打电话给你你在关机,怎么会知道我打了电话给你?”

他嘻嘻地笑:“你对移动的服务台不明白了,我即使关机你打电话我一开机移动也会把信息发到我手机上的。”

“原来如此啊,我真是老土。”

“对了,天佑,中午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好啊。”我和何真如有个习惯,一般不上大酒店,喝酒就找有特色的大排档。吃饭的地方叫肥仔火锅,人那么的多,给我的感觉感觉全龙岗的人都涌到了这里。他带了一个看样子也就有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见我一个人来,就吃惊地问:“怎么?喝酒也不带个小妹?”
我笑道:“滚你的,喝酒就喝酒,带什么小妹呢?”菜很快上来了,柯真如不喝白酒,我也就陪他喝啤酒,那小妹娇滴滴地喝着可乐,让我感觉到她挺可乐的。

我和柯真如喝酒一般没有什么主题,东拉西扯没个固定的话题。喝着喝着,他忽然问我能不能搞到导热油,我一时不明白,他就告诉我是润滑油的一种。我想了想我周围的朋友,没有想起来谁是做这行的,就说:“我搞不到。”

柯真如笑道:“你不要急嘛,遇到就给个消息我。”说来也巧,就在我吃饭时,余晖忽然打来电话,问我晚上又没有空,我说有。她说:“晚上我们去见公明我那个老乡吧。”

我说:“好啊,对了,有个事问你一下,你能不能搞到导热油?”
她咯咯笑起来,问:“怎么?你又想做润滑油的生意啦?”

我说:“不是,是朋友问,我就是帮忙而已。”

“是这样,我给你问问啊!”说完她放了电话。我和柯真如接着喝酒。还没喝上两杯啤酒余晖打来电话,说她在老乡那里搞到六吨,价格很低,不过要现金。

我说给柯真如听,他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说下午就去提货。

深圳就是这样,很多机会就是产生在偶然之间,不过,这些偶然总青睐那些有广泛关系的人。柯真如给了我一笔不小的回扣,我去拿给余晖,可能她觉得数目不大,就没有要。后来,她又给柯真如搞了些,使得柯真如在那段深圳导热油紧张的阶段赚了不少钱。当然我也不错。本来晚上是应该去公明的,可是车在荷坳还没有上高速的时候,忽然那边来电话通知说要去石岩的情人岛。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6 08:45:08 +0800 CST  
余晖看看我:“我这个老乡啊,肯定又有新目标了,今天你肯定要出不少血。”

我说:“没关系,就是没有他,我为你这也是应该的。”

余晖斜眼看看我:“你就是嘴甜,就是不来真的。”我们上了高速,说:“你这就冤枉我了,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啊。你就是有老公,要是没老公,我天天跟你在一起。”

余晖问:“是不是真的啊?”

我说:“这还有怀疑吗?”余晖忽然不说话了,眼睛望着机荷高速两边的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石岩水库。这是一个温泉渡假村,以独具特色的天然玉露温泉而闻名,其古朴典雅的西班牙建筑群绵延如带,各种抽象派雕塑点缀其间,环境清静悦目。

我们到时,余晖的老乡已经到了,他们有六个人,三男三女,我只记住了余晖的老乡叫罗申,另外两个是他科里的同事。我们简单吃了点饭,就是些石岩特色,什么炒猪肉,榄菜肉松豆角粒什么的,然后大家就开始泡温泉。

这里的温泉水清澈明亮,最高水温达60多度,据说对治疗皮肤病、风湿病及消除疲劳有特殊功效。

罗申他们每人带着自己的女朋友,我和余晖在一起。泡温泉时,余晖忽然问我:“你知不知道我和姜春河有那种关系?”

我闭着眼睛:“你与他的关系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吃醋?”

“那是以前的事情,以后我跟他公平竞争嘛。”余晖看了我半天,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来。泡过温泉去唱歌,唱完歌各自回房睡觉。整个晚上,谁也没提项目的事情。
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餐,大家要各自回去,我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拿到他们各自的车上,罗申对我说:“项目的事你就不要自己亲自跑了,你派个能干的人过来找我就好了,具体有什么事我会给你处理好的。”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6 08:51:22 +0800 CST  
第七章

既然罗申说要我派一个能干的人去跟踪这个项目,那人选自然就得慎重了。本来我是准备派王巍巍去的,可是姜春河答应再给我一个大单,我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莫小平管内部可以,在处理外部事情时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李自为倒可以顶得住,可是作为运营部经理总不能叫他只跟踪一个项目吧?

我找李自为过来商量怎么办,他想了一会儿说:“这样,咱们可以叫工程部的杨在田去跟踪这个项目。”

这个杨在田我印象不深,因为他是工程部经理黄敬澜招来的。平时在食堂见过,也就是点点头。不过据人事部门反应,小伙子业务很熟,领导交办的事情从来没有耽误过。我问李自为:“他行吗?”

李自为说:“怎么不行?天总,我觉得咱们现在公司的管理理念有些问题,我们现在的业务部门招来的都是不懂业务,只懂公关的人,这样,在他们做业务的时候还得要工程部门做配合。时间长了很容易造成沟通不及时,轻则会丢掉一些单子,严重时可能会耽误大事。”

我心下一惊,忙问:“真的会这样吗?”

“当然存在这样的问题,咱们公司现在小,这个问题还表现得不是很明显,将来逐渐大了,由不懂业务的人来做业务问题就会越来越大。华为为什么做得那么大?那就是他的业务人员同时也是技术专家。”

李自为走后我陷入了沉思,的确由于我这个公司还小,对业务拓展还没有很深刻的认识,以前因为我不懂业务在业务上也作出一些成绩,就以为别人也会像我一样能做好业务,所以在我独立创办公司以后,我招来大多数的业务拓展人员却在没有得到足够的训练前,就被匆匆送上前线,凭着自己的悟性和天赋在激烈的竞争中厮杀,输赢之间皆为不易。

以后该怎么办?我一时拿不定主意。想了一会儿,觉得李自为推荐的杨在田我应该找他谈谈。

我打电话叫他过来。一会儿,一个身高大约有一米八几的瘦瘦的小伙子敲门走进我的办公室。他给我第一感觉就很不错,衣着整洁而简朴,浑身透出一股干练。

我招呼他坐下来,一边问了他一些生活情况,然后就把话题朝公司管理方面引,我想听一听他对公司管理上的一些想法。做为一个管理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我认为就是更好的激发员工的潜力,同时要善于倾听各方面不同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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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在田喝了一杯王巍巍送给我的信阳毛尖以后,很坦诚地说:“天总,既然你要我说说对公司的看法,那我就说说,我来公司时间不长,但是,因为我以前是在大公司做的,所以我个人以为,现在咱们公司的随意性太大。各种制度虽然有,但是具体执行起来总是走下过场。”

我心里一震,又给他倒上一杯。杨在田接着说:“天总,一个企业要做大,一个怎样的管理者,才是这个企业的支柱呢?是应该让不同的人员来分管各个方面,还是一个人对所有的事情都过问呢?”我越发觉得这个杨在田的确不简单,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接着说:“现在公司的业务刚刚有起色,而这是个关键时期,把以前的一些毛病克服掉是非常重要的。目前我们做的工程都是您利用自己的人际关系拉到的,所以工程的后期一些很明显的问题,比如在工程款项的问题,和甲方的谈判问题,就是在谈判中是应该放弃自己的一些利益给甲方还是要和甲方力争等都凸显出来了……”他的话不禁使我想起了我刚刚结束的姜春河的那个单子,事情不正和他讲的一样吗?我越听越有兴趣,示意他继续。

杨在田又说:“现在,您在公司的位置太重,什么事情您都要亲自过问。事无巨细是好,但是,从另一方面反映出您对下面员工的信任程度不够,这样会对下属的积极性有一定的影响。所以接下来,我认您应该适当放手了,把制度制定出来,各个主管的责权规定清楚,要放权让他们可以大干,再配合适当的奖励制度,我相信公司会有一个新的面貌的。”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6 09:04:07 +0800 CST  
是啊,杨在田说到我的软肋上了。公司现在不就是我一个人在耍吗?别人做什么事我都不放心,其实,人家做的不一定比我差。我应该学会不问过程,只问结果。

我还在沉思着,他的话继续钻进我耳朵里,“咱们公司现在应该注重的是什么?是发展的速度,还是要稳定的发展?这里还涉及到一个用人问题,怎样把合适的人放到最合适的位置上?怎样使公司的机构设置更加合理?这是您需要好好想一下的。天总,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人,可是,你也很顽固,怎样听进别人的话,还是要痛思一阶段的。”

我心里真的很矛盾,我知道杨在田说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我心里还是一时接受不了。不过,今天这些话对我来说也算振聋发聩了,我稳定了下情绪,和他谈起公明那个项目。

没想到,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我把那里的情况详细地跟他介绍了一下,他满怀信心地说:“您放心吧,我一定给你个好的结果。”
杨在田的能力就是强,我把事情交代给他以后就没再过问,直到有一天罗申打电话告诉我,公司已经中标了。当晚,我请公司全体在潮味吃饭,并当众宣布,提升杨在田为运营部经理,李自为晋升为副总经理。

本来,我是想同时将王巍巍提升为总经理助理的,可是消息公布以前,我征求过王巍巍的意见。她摇头说:“还是不要这样做了,本来我和你在一起就有些风言风语,特别是莫小平,对我充满敌意。如果你现在公布这个消息,恐怕会引起一些负面影响。算了,我在你这里工作也不是为了职位。”

我很感谢王巍巍的这番理解,因为在处理这类事情上我也是比较谨慎的。我不想因为这类事情影响大局。那天晚上,员工们兴致很高,这段时间大家也确实都很辛苦,我叫酒店把菜的档次搞得比较高,用彭敏仪的话来说,那就是“比过年还好。”

当时正有两个单子在做,我考虑到大家也都很久没有这样聚过了,便叫莫小平通知那两组在外面的人除了工地上离不开的,其余的人都回来。没回来的,每人补助一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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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之前,我们简单开了个小会。在外面的两个项目经理汇报了项目进展情况,看起来一切顺利,无论是进度还是回款,情况都不错。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过,以前一直是处于维持阶段,突然,情况变得如此光明,是我始料不及的。

但是,杨在田跟我说过的话我心里一直在琢磨着。于是,在开会的时候,我也要求大家对公司下一步的业务拓展,质量管理,事物性管理提出自己的看法。

思维的高度决定最后的结果,真正让我们失败的,是对于管理错误的理解!我现在还无法对公司进行全面的改革,我只能先去找到问题,然后再去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究竟什么样的解决方法才能真正帮到我?我问过李自为,他也说不好,但是有一句话我记住了:“问题是千差万别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更是千变万化,不同的问题就该有不同的解决办法,我们公司的问题是根本不可能通过几张表格管理就能够简单实现的。”

那天吃饭之前,彭敏仪笑眯眯地对我说,她已经在吴海树那里提了大约四十多万的货,除了自己用的,还套现十几万,其中有一万七千多是利润。我搓着手说:“明天我叫财务发你点奖金。”

彭敏仪笑笑说:“不必了,这是我应该的。”我知道她这是真心的。但转念一想,人家既然有了这个贡献咱就不能不鼓励。尽管公司对这种状况还没有出台明确的奖励制度,我还是叫莫小平包了一个五百块的红包,当众发给了彭敏仪。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6 09:11:37 +0800 CST  
第八章

河源项目招标结果公布,我的公司中标。从开标大会会场走出来,蔡兆元脸色铁青。我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蔡老板,真不好意思,我占先了,你说的设备的事情不会食言吧?”

碍于旁边还有胡可,他只得强颜欢笑:“哈哈,恭喜老弟,这下你发财了,我说话肯定算数。到时候,你尽管来找我。”

我说:“今天晚上我在河源有事,明天晚上我回深圳请你吃饭怎么样?”

蔡兆元一边往停车的地方走,一边含糊着,“再联系再联系。”

李自为望着蔡兆元那狼狈的样子,大发感慨,“这家伙,永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败的。”

我也是感慨万千地说:“是啊,他失败就失败在他的精明上了。”

这次招标,在姜春河与河源方面的沟通下,我早已经和河源方面的主管领导建立了一种默契。甚至连招标规则的制定,我公司的人员都深度参与其中。先看投标规则,按照事先给定的投标评分规则,五家的算术平均价下浮4%是标底价,在标底价的正负1%之内的,报价得分为满分50分,比标底价高1%扣2分;低1%扣1分。而河源方面又公布了最高的拦标价,当然这个拦标价是事先公布的,高于拦标价的为废标。技术标总分为50分,技术标和商务报价得分之和最高者,为中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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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各家投标人的报价,一定会期望接近标底价,从而得到较高的得分,因为高于理论上的最高标底价是不可能获得中标机会的。

那么我具体是怎么安排的呢?我首先安排范亿和他的一个朋友以高出高于理论上的最高的标底价报价,这样做是为了拉高标底。为什么要拉高标底?这样的报价安排,符合围标的潜规则,即万万分之一的可能,由范亿或者是他朋友中标,我可以顺利托底。另外两家就是蔡兆元和河源的一家公司了,由于事先我通过关系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报价。其报价越是低,则我公司与标底价的悬殊就越大,对我公司在商务标评分上形成的压力也就越是大。

由于我们事先参与了投标规则的制订,所以,招标文件上有如此规定:商务标的报价得分为50分,客观的评分只有40分,还有10分分为:自报费率6分,合理化建议4分。技术标占50分,也就是说,主观评分占60分!什么意思?大家应该看得出来,只要是我事先把评委搞定就OK。因为技术标的内容,可以在确定投标人资格的时候就给与确立,凡是通过资格认定的,都是合格的,至于主观评分,大家就不用猜了。因为,评委都是我通过河源的人请来的,给出场费的干活。有人问了,你做工作,人家也要做工作,人家出价比你高怎么办?这还有个建设单位倾向问题。如果不按照业主的意愿打分,不给出场费事小,以后这些所谓的专家就别指望在评标市场里混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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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做,不怕投诉吗?哈哈,一般情况下,开标前评委会得到暗示和第一笔黑钱,事成后还有更大的酬劳。整个事情,业主方的领导会运作的。当然,一切都是按照程序走得,表面上挑不出什么。

楼主 天佑中华A  发布于 2008-05-06 14:50:29 +0800 CST  

楼主:天佑中华A

字数:336815

发表时间:2008-05-05 19:1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6-19 14:38:59 +0800 CST

评论数:837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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