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搞笑异能,在虚幻世界和现实世界来回穿越的长篇小说-《一念如风来》

《一念如风来》
主角:顾千一、时在风
作品内容简介:
思想意念强大到幻化出人形。
跟一只狗相依为命的小说家顾千一,每天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小说创作上,被自己创作的小说深深地“毒害”,竟然“喜欢”上自己创造出来的男主角,还幻想着他出现在现实世界跟她来一段现代言情。有一天他真的出现了。
时在风天赋异禀,能跟所有动物交流,每天跟动物在一起嬉戏打闹,似乎一切都很美好,却突然发现自己生活的世界原来是虚构的,自己也只不过是别人笔下小说里的一个虚构的人物而已。他在小说世界和现实世界来回穿梭。为实现完全的独立,摆脱小说对他的桎梏,变成真正的人,他不断反抗,可他的反抗和独立却对小说的作者顾千一产生了反噬。随着顾千一小说的不断完善,情况越来越难控制。小说世界也像他一样不断摆脱控制独立起来,他会被它毫无征兆地强制拉回小说世界,而且在里面被困的时间越来越长。顾千一陷入两难的境地,担心继续写小说时在风会在现实世界消失,但停止写小说又担心他会随着小说世界的消失而消失。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3-05 17:52:21 +0800 CST  
第一章
(-这真是一个难得的好梦。
意识朦朦胧胧,时在风正沉浸在美梦即将结束时的甜美中,睡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突然,周围的环境瞬间失色,美好的事物全都崩塌,一股莫名的压力袭来,仿佛身上有千斤的重物,压的他喘不上气,手脚不能动弹,嗓子也像被堵住一般,喊也喊不出。恐惧伴随着阵阵的压力不断袭来,刚才还挂着淡淡微笑的脸上眉头紧锁,显出痛苦神色。
“啪”的一声巨响,压迫感瞬间消失。时在风猛地睁开眼睛,从梦魇中挣脱出来。顶着砰砰乱跳的心脏,他看向及时将他解救出来的在梦里听着如“雷鸣”一般的声音的来源,原来是老黑在挥翅拍打窗户叫他起床。想到刚才恐怖的梦魇,时在风觉的有点莫名奇妙。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一个美梦,怎么就突然急转弯变成噩梦了?还把自己困在了里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以前他可是试过各种容易让人产生鬼压床感觉的办法,但是都没效果,没想到今天却意外地体验了一把。幸福总是来得这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时在风庆幸自己的这个意外收获,掀起被角起床,起身却看见麻婆正不紧不慢地从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上走过,经过的地方留下一连串的老鼠脚印。他立马就明白过来刚才“鬼压床”的事,什么突然来的幸福,根本就是这臭老鼠搞的鬼。他一把把它掀翻在一旁,生气地喊道:“麻婆,一大早的你干什么?不知道我在睡觉吗?别人睡觉的时候你在他身上踩来踩去像什么话,还有没有点礼貌?男女授受不亲,你就不能有点母老鼠的样子吗?而且我说过多少次了,擦干净手脚才能到床上来,你看看被子都被你踩成什么样子了,这是我刚换的被子。”
麻婆翻身爬起来,幽幽地看他一眼,淡淡地道:“我对你没兴趣。”然后转眼看向刚才还在时在风枕头上四仰八叉睡大觉、现在已经被时在风的怒吼惊醒了的辣椒和花椒,说:“下楼吃饭。”
时在风气极了反而想笑。他站起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对正带着两只小老鼠往房门外走的麻婆说:“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鼠,对我没兴趣?你以为我对你就有兴趣。”看麻婆不理他,他又喊,“喂,你踩脏了别人的被子连道歉都不说一声吗?”
窗外的老黑见时在风一大早起来就大喊大叫,嘀咕一句“神经病”,拍打着翅膀往树上飞。
时在风听到这声嘀咕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对着老黑的身影喊:“你骂谁神经病?你也想造反了吗?等刮风下雨的时候你别想进屋来。”想想不舒服,于是又骂道,“神经病,你自己才是神经病。”
老黑懒得理会他那么多,只是带着鄙视,“喳喳”叫两声,但这敷衍的叫喊还不如一声不吭让人好受。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时在风觉得自己的地位越来越低了,现在家里的这些小东西越发的嚣张,老鼠和喜鹊都敢骑到他头上来欺负他了,幸好自己心肠硬,没收留太多,要不然这个家还不被这些小东西给掀起来。
新的一天就这样在吵吵闹闹中开始了。并不是真的这些小家伙有多遭他讨厌,有时他也是在故意找它们的茬,热闹下气氛,也增加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为了守住家族能与动物交流的秘密,从小他就被训诫少与外人接触,以免给家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小时候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少与外人接触,觉的能跟动物交流不应该是件很自豪的事吗?为什么家里人不许他宣扬出去?长大后他渐渐明白,人活在这世上,要想活的自在还是跟一般人一样,普普通通的好,太过与众不同容易招惹是非、引火上身。活了这二十七八年,除了与他人进行必要的日常交流,他从不与人深交。在外人看来他是个怪人,本事没多大,架子到挺大,清冷孤傲,甚至有点孤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渐渐的大家知道了他这种性格,也不愿意拿热脸贴冷屁股来与他相好,他自己也习惯了别人把他当怪人,习惯了用疏离和清冷来伪装自己。可是他自己到底是怎样一副模样他自己知道,人前表面一派冷冷淡淡的样子,但内心戏却极其丰富,人后和动物们一相处就现了原形。现在他一个人住在这半山腰的老别墅里,守着这老宅子和老秘密,与动物为伴,过得也还算惬意。
时在风踢踏着拖鞋从楼上下来,看见正在吃早饭的麻婆豆腐一家,心中愤愤不平,于是对豆腐说:“豆腐,管好你老婆,你看它都成什么样子了,我还在睡觉它就从我身上踩过去,男女授受不亲,难道我没教过你们吗?你们俩结婚了无所谓,可也得注意下我的形象,我还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找个对象。”
豆腐从一堆饼干米粒混杂的早餐里抬起头来看了时在风一眼:他要皮毛没皮毛,要尾巴没尾巴的,麻婆怎么可能会喜欢他。想到这它又低下头继续吃早饭。
时在风见它不说话,拿着牙刷,边刷牙边走到它们面前,含糊地说:“你就这么纵容你老婆?小心它哪天红杏出墙,等你没了老婆,俏俏、辣椒、花椒没了老娘,我要你哭都来不及,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们老鼠是不是都没有红杏出墙这个概念?你知道什么是红杏出墙吗?”
“你放心好了,我老婆对你没兴趣。”豆腐边吃边说。
麻婆看不下去了,说:“你能不能先把你满嘴的泡沫洗掉再来说话,看的我们都吃不下饭。”
“你嘴里的泡泡都喷到我们的饼干上了。”辣椒嘟囔着。
时在风用手指戳了一下辣椒的头,对麻婆说:“麻婆,你当妈后就越来越刻薄了。”他虽然不服气但还是回卫生间洗漱去了。
时在风悠哉地吃完早饭,想着今天一大早就被吓醒,没睡好,应该打电话去图书馆请个假。他现在这个图书馆系统管理员的工作也是临时兴起找的活。他计算机专业出生,毕业后也像平常人一样进公司累死累活了几年,爷爷去世后就辞职回家。他们家虽不是富甲一方但也还蛮富足,有一些自己的生意,但都交给了专业人士打理,自己不用出力,不过有兴趣也可以去经营,但是他没兴趣。辞职回家后,在他闲得慌的时候正好碰上了这个图书馆系统管理员的工作。进去两年多了,他已经是图书馆里出了名的“体弱多病”,三天两头就要请假。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像真的生病,他在图书馆潜心研究各种疾病的症状,最后把它们融会贯通,并表现得淋漓尽致。馆长老周以为他是发现自己生病后才不断地查阅医学资料苦苦专研,还一直替他担心,主动给他提供帮助。
电话一接通,时在风就自带病体,一边用很重的鼻音叫了声馆长,一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馆长老周一听这情况,还没等他自己开口说请假的事情,他就替他说了:“小时啊,身体又不舒服啦?那就在家休息,要不就去医院看看,那个系统改善方案晚几天交也没关系。”
时在风缓了缓咳,说:“谢谢馆长,今天实在是不舒服。那个方案我昨天已经弄好放你桌上了,你有空的时候看看行不行,咳咳。”
“哎呀,小时,不是我说你,身体不好就缓一缓,这么拼干嘛,难怪今天不舒服。”
“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好好,馆里面就需要你这样的员工,办事效率高,从来不推脱。那你在家好好休息,年轻人以后的日子还长,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累了。”
听到老周“年轻人”的潜台词,知道后面又会有一大段的大道理,时在风赶紧接过话头,说了句谢谢,把电话挂了。
天气正好,时光也正闲暇。在书房里看了大半上午书的时在风拿着一本书走上阳台,朝着正在窝里顺毛的老黑扔一颗干果说:“老黑,书上说喜鹊除繁殖期间成对活动外,常成3-5只的小群活动,你怎么就单独活动?是书上说的不对,还是你这只鸟有什么怪癖,其它鸟都不愿跟你厮混在一块啊?”
老黑啄着掉在它窝里的干果,快速地看他一眼,说:“人类除了繁殖期间成对活动外,也常以3-5个小群活动,你为什么都是单独活动?你有什么怪癖,让其他人都不愿意跟你在一块?”
“是他们不愿意吗?是我不愿意跟他们待在一块,要是我愿意他们都抢着跟我一块。”时在风心虚地大声解释,本来想调侃老黑,却被老黑反调侃了。
老黑“喳喳”地干叫了两声,没理他。
“我在外面可是很受欢迎的,朋友多得是,每天都有人叫我一起去喝酒吃饭,馆长老周还经常叫我去他家玩,我都没去。”时在风尽力为自己辩解,“还有我们那叫谈恋爱结婚,不叫繁殖,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你们才叫繁殖。”
“你们人就喜欢拐弯抹角的美化自己的东西,不要跟我讲大道理,我很忙,没时间听。”
“你很忙?一天到晚就看见你蹲在树上打瞌睡,倒还真是忙,再这么忙下去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你也是一样啊,反正你也要一直打光棍,那有什么关系。”老黑不以为意地说。
今天是没看黄历,早上起来就被它们欺负,现在聊天都没办法掌握到主动权了,这太不像自己平时的作风,看来早上起床就不顺畅严重影响了自己的发挥,一定是麻婆给他下降头了。时在风大声说:“谁要跟你一起打光棍,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还有好几个。”说这话他明显感到底气不足。
“在哪里?在哪里?”老黑故作好奇的四处张望。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有空先管好你自己吧,书上还说喜鹊肉可入药,主治虚痨发热、热淋、石淋、胸隔痰结、久病体虚等症。你独来独往,小心哪天被人捉去炖药吃了都不知道。”时在风指着书上的一段话气愤地说。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黑跟着时在风这么多年,其它的没长进,这嘴巴到是在每天的斗嘴中变得越来越厉害了。
再回到书房时在风就失了看书的兴致了,正好花椒它们吵着要出去玩,他就带着辣椒、花椒、俏俏三个小家伙去湖边钓鱼。湖离别墅不远,往山里走十多分钟的路程。辣椒和花椒被他扔在背包里,俏俏则被他单独放在外衣口袋里,一个是为了方便照顾这个小姑娘,还有就是避免背包里的两只小家伙打架的时候伤到它。俏俏可是家里最受时在风疼爱的一个,也是最惹人怜爱的一个,是他的小棉袄。虽然隔着物种这个大界限,但是俏俏对时在风的依赖甚至超过了它对亲生父亲豆腐的依赖。当时麻婆怀上小宝宝后,时在风就说要让它们一家老鼠组成一道完整的麻婆豆腐,现在主菜都有了就差佐料,所以小老鼠出生后,一只被命名为辣椒,一只被命名为花椒,本来是想把剩下的那只命名为肉末的,但在他把它放到手心,它抱着他的手指讨好地蹭了两蹭后,时在风放弃了肉末这个名字,给她取名俏俏。
辣椒和花椒在背包里上蹿下跳地打架,动静实在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背包里装了一头正试图挣脱禁锢的怪物。时在风忍无可忍,停住脚步,偏头对背包里的两个小家伙说:“喂,你们俩给我安分点,现在是在外面,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背包里装了头怪物。”
辣椒从背包盖缝探出半颗脑袋,四处张望:“骗人,我们在山上,这里没有人。”说完直直地掉到背包底部,正好砸在花椒的身上,两个又打做一处。
“你们再闹下去我就把你们仍在这山上,变成两只无家可归的野老鼠。”时在风威胁地说。
软的不行这硬的还管点用,两只小家伙立马就安分了不少。
这好天气,去湖边遛弯玩耍的自然不会只有他们。一只雪白的大鸭子带着一群小鸭子“嘎嘎”地叫着走在前面,老远就听见它们吵闹的叫喊声。它们见时在风走近,赶紧害怕地往一边躲,大鸭子还防备着不住地叫小鸭子们小心。
“鸭婆。”时在风冷不丁地叫道。
大鸭子直起脖子仔细听,偏着头四处张望,满脸的疑惑。
“鸭婆。”时在风又叫一声。
这下时在风口里的鸭婆听出来了,是正慢慢走近的这个人在叫它。它偏着脑袋看着他问:“干嘛?你叫我?”过了一会又问,“你能说话?你会说我们的话?”
“很奇怪吗?”时在风说。
“你怎么能说我们的话?”鸭婆问,“人不能说我们的话的呀。”
“我们一直都能说你们的话,所有人都会,你不知道?”时在风开始瞎扯。
“真的?不可能,以前怎么没听见有人说我们的话?”
时在风故作惊讶地说:“不会吧,以前从来没有人跟你说过话?”
“没有。”
时在风叹息着摇摇头:“这些人太卑鄙了。”
“真的所有的人都能说我们的话?”鸭婆问。这时时在风已经迈着大步子超过了鸭群,鸭婆跑着追上去想要问个究竟,后面的小鸭子也飞奔着跟在鸭婆后面。
一起走了不到2分钟,时在风就已经让鸭婆完全相信了所有的人都会说它们的话,平时他们只是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来骗它们。鸭婆知道“真相”后连连感慨人类的卑鄙,它们这些鸭子竟然被骗了这么多年。
鸭婆左摇右摆地跟着时在风往前走,跨过枯枝,又跳着翻过一根横在路中间的断木。这断木虽然不大,对鸭婆来说小菜一碟,但对那些个头娇小的小鸭子来说却是一道很难跨过去的坎。鸭婆说得兴起,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孩子没跟上来,也没听到后面小鸭子的喊叫声。走了一段后,还是俏俏跟时在风说小鸭子没跟上来。
时在风用眼角瞥一眼鸭婆,说:“你们鸭子就是这样当妈的吗?”
鸭婆不明其意,偏头抬眼问他:“怎么啦?我们怎么啦?”说完往周围一看,这才发现小鸭子一只都没跟上来,全都被挡在了断木那头,伸着脖子叫喊。鸭婆转身啪嗒着两只脚往卡在断木另一边的小鸭子跑去,一边跑一边喊:“哎呀,小短腿们,张着嘴巴喊有什么用,张开翅膀,跳起来,跳起来呀,使劲往上跳,哎呀,再跳高一点,把翅膀张开,翅膀缩在身上面干嘛,张开,张开呀,对,使劲跳…”
时在风---)


脑海中的弦嘣的一声被斩断了,顾千一被拉回了现实。她低头看着正拉扯着她裤腿的罪魁祸首——皮蛋,气得眼睛直冒火,提起它的后脖颈扔向一边:“臭皮蛋,你干什么?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写东西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特别是在我思绪飞扬的时候。”
皮蛋从地上爬起来,摇着尾巴又往顾千一身上蹭,嘴里还发出“嘤嘤”的讨好之声。
顾千一看着它这副赖皮样,指着它额头说:“你一个大男生还学会撒娇了,害不害臊啊,知不知道那个羞子怎么写,你们狗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皮蛋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歪着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顾千一,往她身上更紧地蹭了蹭。
“不听话,装可怜也没用。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写东西的时候不能来打扰我,灵感很重要,千金难买啊,本来写得好好的,被你一弄,现在时在风接下去要干嘛我都接不下去啦。这都是你惹的祸,吃的我都已经给你放好了,你要——”顾千一本来想说‘你要吃自己去吃就行’,但是一看原本被她放得满满当当的食盘,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她惊讶地啊出了声:“啊,你就吃完了!现在才几点,你怎么吃那么多!”她瞟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下午4点多了。“呵呵,四点了啊。”她写东西写得兴起的时候总是会忘记时间,今天又是这样。昨晚睡觉的时候突然来了灵感,今早上起床给皮蛋装满狗娘,自己脸都没来得及洗,随便啃了点面包就坐在电脑面前写小说,这一坐下就是一天。
看着电脑旁自己啃剩下的小半个面包,顾千一这才觉得自己非常的饿,一天只吃了半个面包,皮蛋也一定是因为饿了才不得不去打扰她的吧。想到这,顾千一刚刚还训诫它的口气马上缓了下来。“好啦好啦,知道你饿了,今天做一顿好吃的给你补补,然后再带你出去遛弯,高兴了吧?”
皮蛋听到这话欢喜得尾巴都要摇掉了,一蹦一跳地跟着顾千一往厨房走去。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3-05 17:53:48 +0800 CST  
第二章
皮蛋拖着顾千一撒欢地走在前面,这闻闻那嗅嗅,完全不顾牵着它的顾千一走的有多吃力。一天也就这个机会能出来逛逛,这可是它最开心的时候,它可不会因为某人的心不在焉就扫了自己的兴。
思绪还在小说里盘旋的顾千一被皮蛋拉扯得太用力,差点绊一跤。她用力把皮蛋拉回来,生气地说:“臭皮蛋,一出来就不是你了,给你对翅膀你都能飞上天了!给我老实点,要不然就把你送人,送人还是便宜了你,要么就干脆扔了,让你变一条天天被人欺负,没吃没喝,脏得要死的野狗。”
皮蛋已经跟了她快两年了,为了能让自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小说上,她也有想过在她写小说的这段时间里先把皮蛋寄养到朋友那里,并且还这么干了,但是第二天又把皮蛋接了回来。没有皮蛋在她反而专心不起来,心里空落落的,老是想着它,所以还不如把它留在身边,每天因为遛它还可以逼着自己出来走走。
皮蛋听到顾千一的威胁,赶紧讨好的往她手底下蹭。
看着它这卖乖的样子,顾千一戳一下它的脑袋说:“又撒娇,你不是公的吗,怎么这么喜欢撒娇?还是我把你认错了,其实你一直都是母的?不会吧?”她说着抬起皮蛋的前腿看了看它下面,“不会真弄错了吧?不行,回去得再查查你们雌雄的辨认方法,不要养了这么久,你本来是条母的我却把你当公的来养了,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皮蛋听了她的话脸立马垮了下来,低着头转身往前走了,尾巴都懒的摇。
顾千一跟在它后面说:“你这反应不会是我以前真的认错了吧,你真的是条母狗啊?”
看着皮蛋的背影,顾千一又想到了小说上。要是自己能像小说里的时在风一样能和动物说话该多好啊,那样就不用每天对牛弹琴似的跟皮蛋说话了。时间过的真快,这本小说已经写了好几个月了。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小说里,小说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只动物都是她的思想结晶。在她看来他们都是真实地生活在她创作的小说世界里的,她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但是是无形的,她看着他们生活,陪着他们生活,而她写的小说只是把他们的生活状态写出来告诉大家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于专注,时间久了她有时会有种错觉,觉得自己就是生活在那个世界里,跟在时在风身边,享受着他跟动物们的嬉笑吵闹。时在风过的生活本来就是根据她自己的心愿所写,就是她自己想过的那种简单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出于乐在其中的私心,她甚至有点不愿意推进小说的进度,希望时在风就这样一直快乐的跟小动物们生活下去,这也是为什么小说写到现在,该跟男主角来一场轰轰烈烈、感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的女主到现在只出来过两三回,其它基本上都是男主与动物们的日常。她知道这样不行,但是每次写到女主登场的时候就有点没头绪,而男主与动物的日常又在她脑子里不断地蹦出来。灵感是可遇而不可求又一闪即逝的,冒出的自然要先写下来,没有头绪的地方有时间再慢慢想。就这样,写了这么久了,绝大部门都是脑子里不断冒出的男主的日常生活,女主的空白到现在都还没补上。对于这方面顾千一想得很开,灵感这种东西是捉摸不透的,不能勉强,哪个先来了就先写哪个,女主那方面等灵感来了再补全就行,时在风现在那么快活那就让他再快活地过段时间。
回到家里,顾千一再三地确认好皮蛋是一条公狗之后才安心地坐到电脑面前。


((-时在风没有管在那急的直跺脚的鸭子们,径自往湖边走去。这世上的麻烦事太多,尤其是处于弱势的动物们,如果看见它们有麻烦就殷勤地跑过去帮忙,那他估计早就已经累死了。这天气,风和日丽的,还是赶快到湖边,坐下来钓鱼舒服自在。
来到湖边,时在风挑了个好地方,放好折叠凳,把鱼竿挂上鱼饵立在一边,然后拿出一本书坐下看起来。辣椒和花椒在旁边你追我赶地嬉闹,俏俏趴在时在风给它铺的粉色小毛毯上啃饼干。
“花椒,我们去那边爬树吧?”辣椒站直,指着一棵大树问花椒。
“好啊,好啊。俏俏,快来,我们爬树去。”
“妈妈说大树上面会有蛇的。”俏俏看一眼那边的林子。
“不会的,现在蛇还在洞里面睡觉,不会有的。走嘛,那边还有好多漂亮的花,你一定会喜欢的。”辣椒说着就去推俏俏。
花椒也上来帮忙:“走啦走啦,快起来,那边的花可漂亮啦。”
“你们两个自己想去爬树就自己去,一定要拉上俏俏干嘛?它都说了它不去了。还学会骗人了,那边根本就没有花。”时在风盯着书本眼睛也不抬一下地说。
“不去就不去,花椒我们去。”辣椒说。
“嗯,你们自己去吧,现在蛇应该也已经睡醒了,前几天还听老黑说看到一条蛇,俏俏还是跟我待在一起比较安全。”它们走出几步后时在风突然冒出这句话。
辣椒和花椒听到时在风的话马上停住了脚,花椒小声地问辣椒:“蛇真的已经醒了吗?”
辣椒强装镇定,大声说:“蛇…蛇有什么好怕的,我才不怕呢,花椒我们走。”
“你真的不怕?”花椒问。
“我们待会把眼睛睁大点,看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就赶紧跑,现在蛇刚醒来没多久,眼睛一定还看不清,就像我们刚睡觉起来眼睛看不清东西一样,不用怕。”辣椒很自以为是地在花椒耳边轻声说。
这边正说着,那边就传来鸭婆的声音。“孩子们,快点,快点,马上就到啦。张开你们的翅膀跑起来,马上就要到了,就在前面啦,看到没有,马上就要到了!”
“到啦,到啦!”“嘎嘎,马上就到啦!”又是一片嘎嘎嘎的小鸭子声音。
冲在前面的几只小鸭子兴奋地叫喊着蹿出草丛,看到面前的三只老鼠立马安静了下来,停住脚步,收回翅膀,警惕地盯着它们,有的还紧张地退回了草丛里。
“怎么啦?又怎么啦?怎么又不走啦?湖就在前面,冲啊!”鸭婆在后面嫌弃地对前面的小鸭子喊。
“老鼠!妈妈,这里有老鼠!”前面的几只小鸭子说。
“老鼠?哪里?”鸭婆从草丛里挤出来,看到前面的三只老鼠,警醒地把小鸭子护在身后,偏头打量了好一会说,“老鼠,真的有老鼠!这里真的有老鼠!喂,你旁边有三只老鼠。”它这是在提醒时在风。
时在风从书上抬起头看它一眼:“哦。”
“老鼠啊,有三只老鼠啊!就在你旁边。”鸭婆都替他着急了。
“嗯,是三只。”顿了会,时在风继续说,“我带来的我知道。”
鸭婆不可思议地睁大本来就不大的眼睛:“什么?你带来的?你为什么带它们来?”
“它们想来玩就带它们来了。”时在风说。
“你竟然跟老鼠在一起。”鸭婆说。
“你现在也跟它们在一起啊。”
“他竟然跟老鼠在一起,他竟然跟老鼠在一起。”鸭婆自言自语,后面的小鸭子也跟着它自言自语。
辣椒和花椒没理会站在那里叫喊成一片的鸭子,朝着那片林子的方向窜入草丛里不见了。它们突然的举动引起了鸭子们一片骚动,小鸭子不安地四处张望,拍打着双脚。“不见啦,不见啦。”“妈妈,它们去哪里了?”“不见了,怎么办?”“小心,它们躲起来了。”
鸭婆偏着头看了四周一圈,对身后的小鸭子喊:“孩子们,不用怕,冲到水里面去,快冲到水里面去,到水里面它们就没办法了,长点心眼,多看看周围,不要单独行动,小心点,不要被这些卑鄙的老鼠偷袭了,快去。它们要是敢袭击你们,你们就大声地叫出来,有妈妈在这里。”
小鸭子得了鸭婆的话,嘎嘎地叫着,绕过时在风他们全都下到了水里。
俏俏小声问时在风:“它们为什么说我们卑鄙?我们为什么要偷袭它们?”
时在风没有回答它,而是生气地对鸭婆嚷道:“喂,鸭婆,注意你的用词,小孩子面前怎么能乱讲话。”
“老鼠,你竟然跟老鼠在一块,小心它们偷吃了你的东西,咬断你的腿,还喝了你的血。”鸭婆提醒完时在风也跳入湖中,张开翅膀在后面催赶小鸭子往远处划,“小短腿们,双脚打开,划起来,游快点,游到对面去,离这些老鼠远点,加油。老鼠,他竟然跟老鼠待在一起,老鼠呀。”
“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没看到我在钓鱼吗?”时在风看着沸腾起来的水对鸭子喊。
鸭子们根本没听见他的话,嘴里不停地嘀咕着:“老鼠,有老鼠,游远点,有老鼠。”
“它们为什么说我们卑鄙?我们为什么要偷吃你的东西,咬断你的腿,还要喝你的血?我们又不是坏蛋,我们从来不会这样啊。”俏俏说。
时在风抚了抚它头顶,说:“因为鸭子是坏蛋啊,坏蛋把所有的人都想得和它们一样坏,我们是好人当然不会这样。”
看鸭子游远了,时在风又拿起书继续看。过了一会浮标突然动了起来,动静还不小,鱼竿也跟着一阵阵的晃动。时在风赶忙放下书去收鱼竿,高兴地对俏俏说:“俏俏,我们今天有鱼吃啦。”
时在风试着去拉鱼竿,拉不动,鱼竿反而被水下的东西往下拖。这鱼的个头看来还不小。满怀着希望他用力把鱼竿收回来,但跟着冒出水面的却不是一条想象中的大鱼,而是一只小黄鸭,因为拖拽力太大,小鸭子在出水面的时候放开了鱼饵,但还是不死心地伸长脖子飞扑着去咬悬在空中的鱼饵。在鸭嘴刚露出水面的时候,时在风心里还嘀咕,是什么鱼嘴巴长这样,却没想到是一只不知死活的鸭子。“该死的,鸭婆,你给我出来。”时在风气愤地咆哮道。
刚才已经带着小鸭子游远了的鸭婆竟然真的从旁边的草丛里蹿出来:“哎呀,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草丛里。”
时在风把鱼竿扔到鸭婆面前:“你看看你那些小黄毛干的好事。”
“怎么啦?哎呀,上面有吃的,小孩子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上面的好像挺好吃的。”鸭婆说。
“它们小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你这个当妈的难道就不应该管管吗?你当妈的怎么当的?”
“我很忙,没时间管它们。”
时在风对鸭婆的回答真是哭笑不得,叉着腰说:“你很忙?你就是忙着趴在杂草里面睡觉吗?你还真够忙的。”
“我没有睡觉。有老鼠,孩子太多看不来,就只能看着老鼠了。”鸭婆时不时地瞟一眼俏俏。
“你还真是有办法,有这份闲心,叫它们躲远一点不就行了。我现在是在钓鱼,不是钓鸭子。”
“孩子太小,不听话,说了它们不听。”鸭婆倒是答得干脆。
“孩子小就可以胡作非为,随意地去扰乱别人,让别人一起纵容它们吗?少拿这个当借口,孩子小就更应该好好地管教,而不是让它们这样乱来。”时在风捡起地上的鱼钩伸到鸭婆面前,“你知不知道这东西吃进去会弄死它们的,它们小没常识,难道你也没常识?”
鸭婆偏着脑袋,仔细地瞧了瞧面前的鱼钩惊讶地说:“哎呀,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在那块肉里面?你想谋财害命啊?”
“谋财害命?这些小黄毛的命我还不稀罕。叫你的这些小黄毛离我远点,别怪我没提醒你。”
“它们太小,不听话。”鸭婆说。这都变成它的口头禅了。
时在风看跟它说不通,于是威胁道:“好啊,它们太小不听话,我的老鼠也小,也不听话,我也管不住,要是它们咬你们也就只能让它们咬了。你放心,你这么大它们肯定不敢咬,不过你那些小黄毛就不知道了。”
鸭婆没被时在风的话吓到反而得意地说:“我看着它,不怕。”
“你看着这一只有什么用,你难道忘了,我可是有三只老鼠。”
听了时在风的话鸭婆恍然大悟,立马紧张起来,抬起脖子,偏着脑袋四处张望:“三只,对啊,有三只!我说怎么有点不对劲,还有两只呢?还有两只呢?在哪里?还有两只老鼠在哪里?”
“老鼠小,性子野,不听话,喜欢乱跑,又喜欢咬东西,它们最喜欢吃肉了,总是说让我带它们出来找点肉吃。”时在风学着鸭婆先前的口气说。
“老鼠,还有两只老鼠不见了,躲起来了。孩子们小心,快到水里面去,游远点,快点。”
时在风周围的几只小鸭子听到鸭婆的喊话一阵慌乱地往水里跑。俏俏突然爬到时在风身上,委屈地说:“毯子,它们把毯子弄脏了。”
时在风低头看一眼地上的毯子,原本干净的毯子上现在已经留下了几个带泥的鸭脚印和一泡鸭屎。这帮小黄毛来扰乱他钓鱼到算了,现在连俏俏也欺负起来。他怒气冲上脑门,转头对鸭婆吼道:“这群死鸭子,这就是你们要被吃掉的原因。”
鸭婆惊恐地回头看着时在风说:“怎么说话的,它们都是小孩子,怎么能在小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孩子们,别听他的,捂住耳朵往前划。”
一只小鸭子焦急地回过头对鸭婆说:“妈妈,我的翅膀不够长,捂不住耳朵,怎么办?”边上的小鸭子也问出同样的问题。
“哎呀,笨蛋,把脖子缩回去一点不就可以了,脖子缩短一点啦。”鸭婆在后面一边演示一边替它们着急。
“捂住耳朵也没用,你自己看看那些小黄毛都干了些什么,每天只知道干这种事情不被人吃掉才怪,改天我也要宰了它们。”时在风生气地说。
“坏人,你也是坏人,跟老鼠一样。孩子们快往前划,离他们远点。小心草丛里,有两只老鼠躲起来了,想偷袭我们,要小心。”鸭婆不管后面气得跳脚的时在风,赶着小鸭子一个劲的往远处游。
时在风在后面生气地喊:“你们就等着另外两只老鼠去找你们吧。”
俏俏委屈地说:“毯子怎么办?都弄脏了。”
时在风安慰它说:“没关系,我帮你洗干净。”看了看上面那泡鸭屎他改口说,“我给你买条新的,这条洗了给辣椒它们用,反正它们早就想要一条毯子了。”
“时在风,鸭子为什么怕我们,说我们会咬它们?可是我们没有咬过它们呀?”俏俏问时在风。
时在风用食指抬起俏俏的一条腿说:“因为你们最厉害啊,跑得快,还会打架。”
“辣椒和花椒会打架,可是我不会打架。”
“那就是因为你长得漂亮,鸭子太丑了,它们最怕长得漂亮的东西。”
“它们为什么怕长得漂亮的东西?”
“因为以前有一只鸭子长得特别特别的丑,大家都叫它丑小鸭。就是因为它长得太难看太吓人,其它的动物都嫌弃它不愿意跟它玩,鸭子就觉得被欺负了,就讨厌害怕那些漂亮的东西,把它们形容成恶魔,说它们会咬它们。”时在风套用了丑小鸭的故事,还把它完全给扭曲了。
“丑小鸭也挺可怜的。”
“那是它太丑了。”
“幸好我长得漂亮,要不然我也要变成丑小鸭了。”俏俏高兴地说。
时在风见俏俏高兴起来,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对呀,俏俏可是最漂亮的。”))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3-06 16:10:58 +0800 CST  
为什么刚用草稿更新了,却显示没更新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3-06 16:20:22 +0800 CST  
再试试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3-07 22:45:01 +0800 CST  
手机铃声把顾千一从小说里拉了回来,这是她们几个大学闺蜜之间专门设定的铃声,已经十点半了,煲个电话粥,正好可以洗洗睡觉。
“喂,谁呀?”顾千一接通电话,故意问道。
“你好,请问你是顾千一,顾大美女吗?”对方也配合地说。
“你找顾大美女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是她日思夜想的方文,方大美女。”
顾千一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哈哈,文文,你还真不害臊。”
“彼此彼此啦。”方文故作委屈地叹口气,“哎,你看你都不想我,我们都快一个月没联系了,你也不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我不打过去你就不打算跟我联系了啊?太让人伤心了,真是白和你睡了四年。”
“注意用词哈,我们那叫上下铺,不知道的人听了你的话还以为我们俩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呢。”
“哎哟哟,还怕人误会,难不成旁边就有个帅哥?这才一个月没联系,你不会就把自己给交代出去了吧?”方文对别人的私事永远充满好奇。
“别想歪,单纯点好吗?”
“哎呀,人家还是小姑娘,很单纯的。那我们一一还是单身贵族咯?”
“必须啊,要不怎么能叫贵族,我可不想掉了贵族的身价。你呢?你怎么样?有没有把自己解决掉?”顾千一问方文。
方文信誓旦旦地说:“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我怎么可能抛下你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可是要陪你奋战在单身贵族的一线的,我们得将革命进行到底。”
“哈哈,说得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你才是‘同志’,我可不是同志啊,别托我下水。”
“你也太没良心了,刚刚不是说要跟我把革命进行到底的吗?”顾千一说。
“我们那叫战友,不是‘同志’好吗?”
“额,文文,你真的是想太多了,思想越来越不单纯了。”
“哎,没办法,我的思想已经被社会荼毒了二十多年,已经到了晚期,是好不了了,只能看着它恶化了。”
“你这就是病,得治,知道吗?”
“你有药吗,有的话给我点,哈哈。一一,我跟你说,我们部门有个30多岁的女的特搞笑,她的择偶标准是不嫖不赌、长得帅、人品好、会赚钱、专情等等一般女生都想要的,关键是她还说她不要那种别人介绍的或相亲的,她要的是那种走在大街上,两个人突然看对眼,然后回眸一笑,一见钟情的,你说搞不搞笑。”方文又开始八卦别人的人生。
“她是小说电视剧看多了吧,一定是韩剧看多了。”
“就是啊,难怪她三十多了都还单着呢,还抱着小姑娘的幻想。”
“其实她说的也是所有女生都想要的啊。”顾千一说。大家都希望得到不期而遇的爱情,表面上都在嘲讽这种想法的幼稚,但是内心却是渴望的,都希望在不经意间碰上一个能把自己从单身贵族升到女王宝座上的人。
“也是,不过我们知道那只是幻想不现实啊。我还希望自己是灰姑娘,穿上高跟鞋能立马变成公主,然后碰上白马王子呢。”方文说话一向没心没肺。
“好,为了完成你的心愿,我决定把网名改成白马王子,我这个白马王子你就先将就用着吧。”
“嗯嗯,亲爱的你真好,帮我完成了多年的心愿。”方文感动地说,“我也赶紧把我的网名改成穿上高跟鞋的灰姑娘,这样我们就是一对啦。还是你最好,不像那个臭田苗,重色轻友,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我们。”她们大学宿舍四个人,还有田苗和文忆洁,田苗是四个人中唯一脱单的,每次都会被方文说重色轻友。
“她那叫找到归宿,过上了幸福的二人生活,你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顾千一说。
方文配合地说:“哎呀,好酸呐,酸得我牙疼。对了,一一,你那小说写得怎么样了?写了多少了?我一直都等着盼着呢,我可要做你的第一位读者。”
“放心,你绝对不会是第一读者。”
“顾千一,有你这样拆台的吗?”
“我只是跟你说实话,第一读者当然是我自己啦。你那还有什么八卦新闻?多给我提供点素材。”
“哈哈,八卦新闻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
顾千一昨天听方文的八卦新闻听到一点多才睡,本来打算今天睡个懒觉,但是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
她摸索着拿起电话:“喂?”
“我的姑奶奶,还没起床呢?”朱可可说。
顾千一看一眼手机赶紧坐起来:“可可姐啊,早啊。”
“不早啦,我都要上班啦。你发过来的稿子我看了,是写的不错,但是,请问女主角在哪里?你已经写了这么多了,女主角出来的次数还没有那个刘老怪出来的多。还是我一直误会了,这本书其实是男主角一个人的单身史,根本就没有女主角,还是那个刘老怪是女一号?”
朱可可是原来她工作的出版社一直带她的老大,大家都叫她可可姐。顾千一能走上写小说这条道路还幸亏有了她,要不是得到了她的大力支持,说年轻人就要敢闯,以后有东西就交给她,不管好坏她都负责给她出版,顾千一现在估计还在朝九晚六上班的道路上。
顾千一被说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呵呵,可可姐,这个不急,不急哈,小说还长着呢,女主角的好戏还在后头,你等着看就好了。”
“一一,虽然现在大众的审美情趣有点另类,但是你也不能光为了迎合大众的审美情趣而不要女主角啊。你可得及时拉回来,不要越走越远了。”
“嗯,可可姐说的是,我记住了,我一定把女主角给拯救回来。你现在正开着车吧?开车还是要小心不能分神,你先专心开车,我这边一定会改过来的。”
被朱可可这样一说,顾千一的睡意完全没有了,睁眼躺在床上。她承认小说的女主角不是她亲生的,她很不重视,甚至有点刻意回避,不想去重视她。她觉得时在风现在的生活很好,开心快活,完全没有这个女主角的必要。而带着一只花猫住在山上一栋木屋里的刘老怪呢,在小说里出来的次数的确是比女主多,但他是离男主最近的邻居啊,也是小说里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出现的次数多有什么问题,情节需要嘛。
顾千一突然发现自己又把自己带偏了,她拍了拍脑袋。这刘老怪还真有变成女主的势头,但这两天时在风不是请假在家,没办法跟女主发生不经意的相遇嘛,就让时在风再过两天舒坦日子,让女主也再休息两天,好好准备下再出场吧。今天时在风可是要带着小老鼠们去看美女啦!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3-17 17:02:21 +0800 CST  
@夕夕lu 2019-03-17 17:02:21
手机铃声把顾千一从小说里拉了回来,这是她们几个大学闺蜜之间专门设定的铃声,已经十点半了,煲个电话粥,正好可以洗洗睡觉。
“喂,谁呀?”顾千一接通电话,故意问道。
“你好,请问你是顾千一,顾大美女吗?”对方也配合地说。
“你找顾大美女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是她日思夜想的方文,方大美女。”
顾千一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哈哈,文文,你还真不害臊。”
“彼此彼此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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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3-17 17:08:19 +0800 CST  
((辣椒和花椒一大早就吵着时在风,让他带它们去市里面玩,对此时在风很气愤地在麻婆面前抱怨:“它们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天天都是我在带,昨天带着钓鱼,今天又要吵着去街上,我都成了它们妈了。”
听了这话,辣椒立马抬起头对时在风说:“那我们可以叫你妈妈吗?叫了是不是就可以带我们出去玩了?”
麻婆的反应则是淡淡地回了句:“你要是能生出这样的东西是你儿子也可以。”
时在风被麻婆的这句话气得半死,临出门前不甘心地对麻婆吼道:“我今天就把这两只臭老鼠当宠物鼠卖掉。”
推着自行车走到门口,时在风对树上的老黑说:“老黑,不是都说你们喜鹊叫是报喜,有吉兆吗,赶紧多叫两声,给我去去晦气。”
老黑懒得跟他计较,配合地叫了几声。
“今天表现不错,在家好好看家,回来给你带火腿肠和面包。”
时在风把自行车停在商场外,终于忍不住对背包里探出小脑袋、看到什么都大惊小怪的小老鼠们说:“你们有点出息行不行,就这么没见过世面?又不是第一次带你们出来。”
“哇,花椒你看,那头猪好大啊!”辣椒满脸惊讶地对花椒说。
“哇啊,真的好大啊!”花椒也发出惊叹。
猪?这里还有猪!时在风好奇地左右前后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辣椒口中那头好大的猪:“你们两只没见过世面的,不会连猪都不认识吧,这里哪来的猪,还好大的猪?”
花椒指着墙上不服气地说:“怎么没有,就在那里,就在墙上。”
时在风往墙上一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它们俩口中的大猪原来就是商场外墙上挂的一部动画片的宣传画。嗯,那上面画的的确是猪,也的确挺大的。时在风边戴口罩边对它们说:“嗯,的确是头好大的猪,回去你们就可以对麻婆豆腐说你们看到一头趴在墙上的大猪,它们一定羡慕死你们。今天带你们出来不光是玩,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找到的越多,奖励越多。还有,待会进去后人多,你们给我安分点,不要弄出大的响动。”
时在风说的任务就是让辣椒和花椒帮他找美女,他给它们定义的美女标准很简单,就是脸蛋漂亮身材好,说多了它们俩也体会不到。前几次的实践证明,这两个小家伙的眼光有时候实在不敢恭维,能不能找到美女完全看运气。说是看美女,但也并不是时在风有多好这一口,只是跟动物待久了总想找点作为人的存在感,与其他人又不能深交,也就只能时不时的来看看美女,慰藉下自己那颗长期被动物们欺负的小心灵了。
时在风刚踏进商场,耳边就传来辣椒的情报:“右边店子里有三个美女。”
时在风顺着它的话看过去。小家伙运气不错,这次被它蒙对了,右边店里还真的有三个美女在挑衣服。时在风表扬的话刚到喉咙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背包里的辣椒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背包盖也被它掀动了。“哇,瓜子,好大的瓜子,花椒,快过来,好大的瓜子啊。”辣椒说。
正在盯着左边情况的花椒激动地蹿到辣椒身边,两只老鼠看着一个零食店门口摆放的巨大瓜子模型一边感慨一边不住地流口水。
时在风状似无意地抖动下背包,把两只看得眼睛发直的小家伙抖落在包底:“是在山上呆得太久了,还是你们老鼠就是这么没见过世面?一个假的模型就能把你们两个兴奋成这样。给我老实点,再弄出这么大动静我就把你们拿出来,让别人追着打。”
“我们要去看大瓜子。”辣椒抗议。
“先看美女。”时在风说着就往那间店里走去。
售货员见时在风进来,热情地迎上去:“欢迎光临,先生,你是替女朋友选衣服吗?”
时在风面不改色地应了一句。
“有你这么体贴的男朋友,你女朋友真幸福。我为你推荐几款吧,这个是我们今天刚到的新款,款式和颜色都是今年最流行的,还有这个。”售货员拿出两件衣服给时在风看。
“不用了,我看她们试的那几款就不错,先等她们试出来看看效果怎么样。”时在风说完坐在沙发上明目张胆地看那三个女孩试衣服。三个女孩被看得全程都是红着脸,时不时小心地瞟一眼坐在一边的时在风,虽然他带着口罩,但看身形就知道一定是个大帅哥。
看完美女试衣服又带辣椒和花椒看了大瓜子后,时在风在二楼饮品店找了个靠窗的好位置,坐下来“看书”,背包敞开着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辣椒和花椒在背包里一边吃东西,一边时不时探个脑袋出来给时在风指点美女的方向。时在风则是一手捧着书,一手时不时地往背包里扔面包块。隔壁桌的小男孩看到时在风把面包往背包里扔,好奇地盯了很久,然后看了看他妈妈放在一边的包,拿起面包也掰成小块往里面扔,被他妈一顿好揍。
“这个面包真好吃,比你买回去的还要好吃。时在风,左边有一个。”辣椒双手捧着面包,探出个小脑袋说。
时在风瞟一眼左边,什么也没有。他拿书敲了一下它的脑袋说:“给我看清楚点,左边哪里有!”
“右边右边,那是右边。”花椒纠正道。
时在风看向右边:“嗯,还不错,腿特长。”
“前面电梯上有一个。”花椒兴奋地说。
“嗯,头发特长,上衣特短。”
“门口走进来的,一、二、三、四,四个呢?”辣椒认真地数了数进门的几个人,问,“怎么样?”
时在风看了一眼说:“皮肤特黑,脸特大,眼睛特小,腰特粗。嗯,辣椒,你眼光不错。”
辣椒还真以为自己眼光好:“怎么没有特长特短啊?”前面时在风“夸”的那些美女都是有特长特短的。
“你要特长特短?”时在风合上书,打量那四个人,故作思考状,“一个脖子特长,一个脸特长,一个腿特短,还有一个嘛,络腮胡子特长。眼光真不错,克扣一包瓜子。”
辣椒听到被夸眼光不错还满满的自豪,但听到‘克扣瓜子’马上跳了起来:“为什么要扣我的瓜子?”
“因为络腮胡子特长的那位‘美女’是个男的。”时在风淡淡地说。一旁的花椒听了捂着肚子大笑。))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3-27 22:05:11 +0800 CST  
((别墅里,胖妞和肥仔又偷偷地溜出了大门。
老黑见多不怪地问:“你们又出去干嘛?”
“当然是去外面约会啦!”肥仔得意地答道。它最近在电视上学到约会这个词,电视里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一起出去都叫做约会,他和胖妞虽然是兔子,但也是一雄一雌,出去当然也应该叫约会了。
“你们每次都这样偷偷溜出去,等时在风回来我会跟他说的。”老黑说。
“说就说,我们是去过二人世界又不是去惹麻烦的,时在风不会怎么样的。”胖妞说着带头一蹦一跳地从铁门缝里蹿了出去。
说是不惹麻烦,但是这次出去它们却惹上了大麻烦。当它们俩正在路边的草地上开心地追逐打闹时,突然四脚一空被人拎了起来。
耳朵被拎着,四条腿一个劲的在空中乱踢,肥仔使劲扭动着身体想把自己从他们手里挣脱开:“哎呀哎呀,谁呀?疼,轻点轻点!”
“我今天特地洗干净梳好的毛又被弄乱了。”胖妞没有挣扎,老实的被提在半空抱怨道。
“哈哈,抓到啦,抓到啦!”一个穿蓝衣服的小男孩手里提着肥仔兴奋地喊。
“我也抓到了。”另一个穿条纹衫的小男孩也高兴地说:“佳佳,快过来,我们把两只兔子都抓到了,给你拿回去养着。”
一个穿着小碎花裙,扎着两只小辫子的小女孩从不远处的草丛里跑出来高兴地说:“哇,哥哥,你们好厉害啊!两只兔子都被你们抓到了。”
“哎呀,疼,疼!先把我们放下来,头皮都要被你们扯掉了。”肥仔用力抬起后脚想去踢抓着它的那只手,但圆滚滚的身体弯起来实在是费劲,根本就够不着。
“你看你,早就说过你太胖了,你还不信。”胖妞说。
肥仔使劲地扭过头,看着胖妞说:“你还不是一样,你能够着吗?”
“哈哈,你怎么这样了?怎么变得好丑啊?”胖妞看到肥仔被提着耳朵拉长的脸大笑起来,“眼睛竖起来,鼻子往上翻,两颗大门牙都翻出嘴巴啦,哈哈,丑死啦!”
“你也一样,好丑啊,你的门牙还没我的大。”肥仔也笑起来。
“你才丑呢。”
它们两个想着这几个小孩玩腻了自然会把它们放了,于是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笑着,完全没有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直到老黑的声音突然把它们从两人世界里惊醒,这时它们已经被提着走过了别墅,一路往山下走去。
老黑在后面拍打着翅膀跟着它们焦急地说:“你们被抓啦,怎么办?你们要被烤了吃啦!”
“哎呀,他们要把我们提到哪里去?”肥仔这下慌了起来,开始玩命地挣扎。
“他们要把你们抓回去烤了吃啦!人最喜欢吃兔子了。”老黑说道。
“被吃!我不想被吃掉啊,怎么办?老黑快救救我们,快救救我们。”胖妞带着哭腔,使尽全力挣扎着。
“我们不能被吃掉,老黑快想想办法。”肥仔龇牙咧嘴,拼劲全力弯腰,想去蹬抓着他的那只手。
“怎么办?我打不过他们,时在风又不在家,怎么办?”离山下越来越近老黑也开始慌起来。
“快叫时在风来救我们。”胖妞说。
“时在风不在家啊。”老黑提醒它。
这边两只兔子和一只喜鹊带着绝望和恐慌想尽一切办法跳脱,那边三个小孩兴高采烈地提着他们的战利品往山下走。
刘老怪正带着他的老花猫在门前的大树底下乘凉,想到今天上午骑车出去的时在风他不禁摇了摇头。越看这个人越不顺眼,好好的一个年轻人,不上进,一个人躲在山里头守着老房子,还骑着连他一个老头子都嫌弃的自行车,真是没出息,现在的年轻人都成什么样子了。
老黑飞到刘老怪门前的大树上扑打着翅膀,模仿乌鸦的声音“哇哇”地叫起来,希望自己的叫声能引起刘老怪的注意,救下那两只被逮着的兔子。它这也是病急乱投医,这山上就刘老怪离它们最近,接触的也最多,虽然他凶巴巴的不好接触,而且跟时在风互相看不顺眼,但也没办法了。
“去,去,真晦气。”刘老怪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跺脚拍手地驱赶老黑,“去,滚远点,今天是什么日子,晦气,乌鸦都跑到门口来叫唤了。”
“哇哇。”老黑这情急之下带点沙哑的嗓音,再加上那一身乌黑的毛,不被当成乌鸦才怪。
刘老怪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头向树上扔去,嘴里不住地呵斥。老黑躲开石头,停在另一根树枝上又叫。一来一去,老黑不断地往大路边移动,刘老怪也追打着它往大路边走。
三个小孩提着肥仔胖妞高兴地走在路上,突然一颗不知道从哪里飞出的小石头砸落在他们面前,吓得三个人立马停住了脚步。他们以前就听大人提起过,说山上住着一个会吃人的小老头,跟一只成精的老猫呆在一起,长得特别难看,脾气古怪,喜欢打人,还特别喜欢抓小孩子,嘱咐他们没有大人的陪同千万不要山上玩。今天难道就碰上那个小老头啦?三个人正担心着,就听见一个凶狠恐怖的声音飘过来,接着就看到一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瘦老头从路边蹿出来。三个人吓得呼吸都忘记了。
刘老怪满脸怒气地追赶着“乌鸦”,骂咧地走到大路上,那只“乌鸦”躲到树里不见了,却看见三个小孩提着两只兔子。他眯着眼睛看着他们。这两只兔子他见过,是山上那个人养的,还时不时见到他把它们放在自行车的筐里带出去,山上那个人不跟人打交道就喜欢跟这些“小畜生”打交道。刘老怪盯着他们看了一会,突然大喊:“你们干什么?”
三个小孩被刘老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小女孩躲到小男孩身后,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小声地喊哥哥。
“你们抓着我的兔子干什么?”刘老怪凶巴巴地道。
“这…这是我们在山上抓到的。”蓝衣服小孩颤声说道。
“我放到山上的,是我的,还不把它们放了。”
“谁能证明是你--”穿条纹衫的小男孩的另一半话被刘老怪恐吓的眼神活生生地吓了回去。
“还不赶快放了。”刘老怪瞪着他们。
他们看了看刘老怪满脸的狰狞,又看了看刘老怪身后那个在大树掩映下显得越发阴森幽暗的小木屋,吓得手都开始抖了起来,小女孩躲在后面都要哭了。刘老怪的老花猫这时应景地半睁着眼凄厉地大叫了两声,原本在他们眼中恐怖的小木屋又恐怖了几分。小男孩赶紧哆嗦着扔下兔子,拉着小女孩往山下跑。
肥仔胖妞见自己得救了,高兴地在地上乱蹦:“太好啦,太好啦,我们得救了,老黑你真厉害。”
老黑站在枝头上说:“你们还不赶紧逃回去,小心被这个老头抓了,他还会打人的。”
肥仔胖妞听了老黑的话,见刘老怪的确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赶紧往回跑。
刘老怪见两只撒腿就往回跑的兔子,喊道:“忘恩负义的小东西,别让我逮到你们,不然我剥了你们的皮。”
时在风回来后,老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时在风训了它们一顿,罚它们对着胡萝卜思过三小时。三个小时看得到萝卜却吃不到萝卜,这对它们来说可是个大惩罚。晚上,时在风还开了一个批斗大会,让家里面的其它小动物批斗了它们一顿。这件事情多亏了刘老怪,要不然两只小兔子就要被人抓走了。时在风心底很是感激刘老怪,所以他决定把他传播出去的山上怪老头吃小孩的故事再魔化一下。))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3-28 22:14:24 +0800 CST  
端午节,顾千一几天前就跟表姐张丽约好去她那里过节。早上她起来随便啃了个苹果,午饭没吃,故意留着肚子去那边吃大餐。下午她刚挤上公交没一会,张丽就打电话过来,说不能跟她一起过节了,她未来的公公婆婆突然从老家过来说要见她,弄得她措手不及,头一次见公婆,也不好推脱。她一再给她道歉,说下次请她吃大餐补上。顾千一为了不让表姐内疚,也说自己其实临时有急事去不了,正想打电话告诉她。
挂了电话后顾千一握着手机看着窗外闪过的街景,听着公交车的报站发愣。说心里不生气那是不可能,但更多的是失落,没有了目的地,心好像也失去了方向。别人都有该去的地方,都有相陪的人,自己却一个人不知道去哪里。她随便找个站下了车,在街上瞎逛,虽然努力劝慰自己不应该因为这件事心里不好受,但还是想找人说说话。她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大学闺蜜文忆洁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一一,想我啦!”
“你想太多啦,我只是无聊,再加上这个月套餐内剩的免费通话太多了,不用了浪费。”
“呜呜,原来我这么不值钱,亏我这么想你。”文忆洁假装委屈地说。
“嘿嘿,好吧,那我也想你。你在干嘛呢?”顾千一问。
“正在去银行的路上。”
“有钱人。”
文艺洁叹口气说:“有钱就好了,我是去取消短信提醒的。每个月都扣我的钱,扣了我的钱还要专门发条消息提醒,每次看到短信提醒的时候我都高兴地以为谁又给我打钱了,但仔细一看又是扣钱的,我这颗心已经经不起它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
“哈哈,你的玻璃心也太脆弱了吧,几条短信就受不起了。”
“哎,我这是丫头的命小姐的心,别提活得有多累了。你最近怎么样啊?”文忆洁问。
“还是老样子,吃了睡睡了吃。”
“我记得你不属猪啊,怎么工作一段时间生肖都改变了。今天端午节没什么活动?”
“你才属猪呢。”顾千一故作轻松地叹口气,“哎,我是孤单寂寞冷啊,没人约。你端午节也没出去玩。”
“没有,我现在是立志做一个当代无为的死宅女性。哎呀,一一,我到银行了,先不说了,下次有空再聊。”
顾千一拿着匆匆挂了的电话,叹口气,光顾着打哈哈去了,自己的心事还没说呢。她又打给另一个大学闺蜜田苗,也没说两句就挂了,因为她要跟男朋友去超市买东西了。方文的电话又不接。顾千一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翻着手机上的通讯录,来回翻了好几遍,一百多个电话号码,但好像没有一个可打的。每个人好像都很忙,没空去理会别人的生活。周围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也没有一个与自己相干的。失落、孤单,还有点委屈,顾千一第一次体会到独自一人在一个陌生城市的寂寞。
身旁有情侣走过,男生说着什么,女生一脸笑意,微低着头,挽着男生的胳膊依偎在他身侧,狠不能贴到他身上。有一天自己也会找到自己的归宿,那个满脸甜蜜的女生会是自己,旁边的男生又会是谁呢?想不出他的摸样,就像想不出按照自己心意设定的时在风一样,但她肯定他一定是自己喜欢的。又有一对母女走过,两人手上都提着购物袋,有说有笑的,正赶着回去准备过端午节吧。她突然很想家,要是在家的话自己也会跟妈妈这样走在路上,提着刚买的菜,聊着身边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往家里走,而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她们回去。
“喂,妈。”顾千一拨通张文芳的电话。
“一一啊”张文芳道。
“你和爸在家干嘛呢?”顾千一问。
“我刚包好粽子,你爸在那看电视呢。你怎么了?怎么听着不太高兴啊?”张文芳担心地问。
顾千一赶紧调整语气,用轻松的口吻说:“没什么啊。今天是端午节,打个电话给你,嘿嘿,端午节快乐!”
“端午节快乐!你在丽丽那里了吧?”
“没去了,表姐男朋友的爸妈突然过来了要见她,我就没过去了。”顾千一已经努力地放平心态,但跟妈妈说起这件事时突然又觉得委屈了。
“没去了啊,那你今天不是一个人?他们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提前跟你说一声。”
“表姐也不知道啊,也被吓了一跳,弄得她措手不及。”
“那你今天不是一个人过节?你看还能不能买到回家的票,回来跟爸妈一块过端午节,妈包了好多粽子,你最喜欢吃了。”
“票早就没啦,就算有票现在也来不及了,粽子等我下次回去你再包给我吃吧。”
“早就叫你回来过端午节,你不听。”
“不是要赶稿子嘛,我怕我一回去心就玩大了,灵感就跑了。”
“那你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好。今天过节,想吃什么就买,多买点好吃的,不要亏待了自己。”
“知道了,妈,你女儿你还不知道,可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我也不是一个人,我还有皮蛋陪我呀。”
聊了将近半个小时,张文芳挂掉电话担忧地对顾毅民说:“一一刚才打电话过来。大过节的,她一个人在外面,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想想我心里面就难受。”
“她今天不是要去丽丽那里吗?”顾毅民说。
“丽丽男朋友的爸妈突然过去了,说是要见她,一一就没过去了。一一要强,嘴巴上说没事但我听得出来她不是很高兴。这大过节的,别人都和家人朋友在一起,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心里怎么好受。”张文芳想着女儿一个人的样子,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他爸妈也真是的,什么时候来不好,偏要这时候来。大过节的瞎跑什么,法定节假日到处都是人,也不怕路上人多挤得慌。”顾毅民替女儿打抱不平,合上手里的书气愤地说,“几十岁的人了还跟年轻人挤,还搞突然袭击,他们以为是干什么啊。”
“一一要是像丽丽一样有个男朋友在那边也好,两个人也有个伴,现在一个人多孤单,说个话的人都没有。”
顾毅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嗯,一个人在外面是没个照应,又是个女孩子。一一今年都26了,也该找个男朋友了,谈个一两年正好可以结婚。”
“她性子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着急,从来没听她提过找男朋友的事,每次问起来她就东拉西扯地说开,说多了还不高兴。”
“这样下去不行,我来想办法解决。”顾毅民突然站起来坚定地说。
“解决什么?”张文芳问。
“当然是一一的终身大事了,她一个人在外面太委屈了,得给她找个男朋友。我前几年就开始替她留意,有几个小伙子不错。”
“你怎么解决?让一一回来相亲?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除非她愿意,要不然她不会去相亲的,更何况还要回来,你说得动她?”张文芳问。
“办事要讲究技巧,我有办法。”顾毅民信心满满地说。
顾毅民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顾千一正坐在阳台上,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跟脚边的皮蛋说着小说的剧情发展,还时不时征求一下皮蛋的意见,问它行不行。皮蛋的心思全都在她碗里的火腿肠上,根本没听她说什么。
“喂,爸,端午节快乐!”顾千一接通电话。
“嗯,端午节快乐,吃饭了没?”
“正在吃。”
“现在还在吃啊,今天端午节吃的什么?”
“火锅,羡慕吧。”顾千一看着飘了一层红油的麻辣烫说。她也没说假话,这麻辣烫不就是一个小型火锅嘛。
“吃火锅啊,跟朋友一起?”
“嗯,跟朋友一起。”顾千一看了看皮蛋说。
“那就好。一个人在外面多买点好吃的,不要舍不得。”
“知道啦。”
过了一会,顾毅民拿出很随意的口吻说:“一一啊,你帮爸爸一个忙吧?我们单位那个何伯伯你记得吧?他来过我们家几次。你上次回来的时候他见到你可喜欢了,一个劲的在我面前夸你,说要让你嫁过去给他当儿媳妇。他前几天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你跟他儿子在一个城市上班,就一个劲地说要让你们俩见个面。我是推了又推,实在是推不掉了。我跟他共事都十几年了,也不好每次都拂他的面子,要不然他还说我们看不上他们家。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你看要不要帮爸爸个忙,去跟他儿子见个面?”顾毅民尽量把事情说得委婉一点。
“咳咳。”顾千一被麻辣烫狠狠地呛了一口。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我也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我都想直接跟他说他儿子就是配不上你了。”
“爸,你这个也太那个了吧。”
“所以想让你帮爸这一次。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大不了以后少跟他来往。”
“爸,你这是在威胁我,我可不吃那一套。你就不怕我去跟他儿子见了面后你们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怎么会。你就去见见他,白吃他一顿,喜欢的话就交个朋友,又是老乡,不喜欢反正吃了饭就走。”
“白蹭一顿饭还是可以,可以乘机去吃顿好的,但是下不为例啊。”顾千一还是为顾毅民着想,不想让他为难,“什么时候见面?”
“明天。”
“用不用这么急啊。”
“早点见面早点结束嘛!我都被你何伯伯催得不行了。我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聊。”顾毅民对坐在一边的张文芳笑了笑,他都被他自己的高效率给折服了。
第二天,顾千一怀着老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的心里去见了个面,意思意思地吃了顿饭,互相加了个好友,说以后再联系。刚坐上回去的公交,顾毅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一,怎么样?”顾毅民迫不及待地问。
“嗯,吃的湘菜,味道还可以。”顾千一答道。
“我说的是人,你何伯伯家的小伙子怎么样?”
“爸,我又不是去相亲的。”
“面都见了,你也要跟我说个情况,等你何伯伯问起来我也好回他。”
“人还行吧,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就这样回他吧。”
“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我看着挺好的呀!不过不要紧,不喜欢就不要,我们不能将就。”
“哎呀,爸,你说得好像我真的是在相亲一样,只是吃顿饭而已,有什么将就不将就的。”
下午,顾千一陆续收到好几条好友添加申请,还都是在这个城市上班的,聊起来两家还有那么点渊源。顾千一好好地回想了下,自己这段时间好像没填过什么信息表,没在什么地方留过联系方式啊,他们是怎么知道她的账号的?难道是哪里的信息泄露,被盗了?
晚上,顾毅民又打电话过来,说是单位另一个同事知道她去见了何伯伯的儿子,也要她一定去见一下她的外甥,怎么都推脱不了,说多了她还跟他急。这在一个单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闹得太尴尬也不好,所以还是让她明天去见见她的外甥。
顾千一听了就不高兴了:“爸,你什么意思?昨天你叫我去见何伯伯的儿子我就说了下不为例,这才过了一天,你又来。”
“呵呵,这不被她知道了她一定要拿这个说事嘛,那个女的又不好惹,而且谁叫我们一一这么漂亮,大家都惦记呢。”
“你少来,我自己长什么样子我心里清楚。他们儿子外甥想找女朋友、想相亲你让他们自己去相亲好了,别拉上我,我又不想相亲,别弄得我好像多想嫁,一个劲地相亲一样。你也为你女儿的名声好好考虑考虑行吗?你就直接回复他们我有男朋友了,不会再相--”说到这顾千一突然明白过来哪里不对劲,“爸,你老实交代,这些是不是你给我安排的相亲?”
“怎么可能!你还小又不急相什么亲。”顾毅民心虚地说。
“你还装,今天下午加我好友的那个几人,是不是也是你给他们的联系方式?”顾千一生气地问。
“呵呵,我也是想让你多认识几个朋友嘛,在外面多个朋友多条路。那个你妈找你有事,你跟你妈说。”顾毅民看自己被识破顾千一生起气来,赶紧把电话塞给张文芳。
“爸,你别想躲,爸。”顾千一隔着电话喊。
“一一,我是妈。”张文芳说。
“妈,你是不是跟爸串通好的,让我去相亲?”
“你爸也是为你好,你一个人在外面孤孤单单的,没个照应,也是该找个男朋友了。”
“你们就这么希望我早点嫁出去,那我随便到大街上找个男人嫁了算了。”
“不许胡说,怎么能说这种气话,我们也是为你好。”
“那你们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
“我们不是也没逼着你一定要跟他们在一起嘛,只是让你去见个面,觉得合适就处处,不合适我们也不要。就是去见个面,吃个饭而已,你自己也不要想太多了。”
“不管,反正我明天不会去,你告诉爸让他死了这条心,我要嫁的时候自己会带男朋友回去,不用他操心。”
“你明天就再去看看嘛,你爸都已经跟人说好了。”
“不去,绝对不去。”
张文芳知道再劝也没有用,挂了电话后对顾毅民埋怨道:“你看吧,我就说不行。”
顾毅民想了想说:“是不行,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自由恋爱,不想让父母插一脚。这样骗她去相亲是不行,得换个方法。”
“你还折腾呢,等一一生气了你别拿我当挡箭牌。”
“这次你放心,这个方法绝对行得通。”
顾千一气愤地关掉电脑,正写着时在风在池塘边给小动物们洗澡,本来好好的灵感,被家里这个电话全都打没了。他们这是专业坑女儿,也怪自己多嘴,端午节的时候打什么电话回去跟说一个人过,现在搞得爸妈都以为自己寂寞的很。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3-30 22:59:49 +0800 CST  
世界又停止了!
时在风看着自己顿在半空中的手,挣扎着想去移动,但是不行,不管怎么努力还是动不了。除了自己的眼球,身体的其它部分都像没有生命一样,僵硬没有知觉,不像自己的,好像自己就只是两只悬挂在半空的眼睛。也不对,还有思想,自己还能思考那说明脑子是存在的,自己的组成部分应该是悬在半空的一个大脑和两只眼睛。这次比前几次好很多,前几次连眼睛都不能动,只是一团摸不着看不见的思想来回飘荡,就像没有声源的声音,缥缈不可捉摸。现在能感觉到眼睛的存在,至少有了个坐标点,让那团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思想有了归宿,定了下来。周围很安静,而且是死一般的寂静,刚刚还鲜活生动的世界突然之间就定格了下来,就像被摁了暂停键,戛然而止,变成一副多维立体图画,一切动作都停止了,一切声音消失了,吹佛的风停在了发梢,传来的声音消失在了路上。肥仔停顿在甩水的样子,湿润的兔毛跟着身体扭曲,被它甩下的水珠静静地浮在半空;辣椒停在半空,就像飞起来一般,四臂张开,保持着要跳过去扑倒花椒的姿势,俏俏用后脚直立在一边,脸上保持着替花椒着急的神情。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世界会突然停止?为什么自己会像木偶一样动弹不得?世界不是应该按照它自己的规律不断地运行,每个生物按照各自的生活不断持续下去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停顿的状况?还是世界原本就是这样时断时续,自己以前只是不知道而已?
时在风用力挣扎着想动起来,但自己的思想好像是个独立的个体,跟身体完全没有关系一样,思想上的气力传达不到四肢,没地方去,用力的结果只是让自己的思想越来越膨胀,胀得脑袋似要裂开一样的发疼。脑袋!对,感觉到自己有脑袋,而不再是一团虚无的思想和两只眼睛了。时在风高兴自己的这一点进步,想笑,但笑意却无处可去,传达不到嘴上。他看向自己停在半空的手,阳光照在上面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不知道是自己的手没有知觉,还是阳光失去了它应有的温度。时在风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手上,用力挣扎,想让它动起来。脑袋还是胀得发疼,眼睛也因为全力的挣扎发热充血,心跳加快,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焦虑想要冲出来。这时原本停顿的手指突然跳动了一下。时在风欣喜若狂,但脸上却半点也表达不出来,心脏激动地砰砰直跳。心脏,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跳动的心脏了。时在风看着可以微微跳动的手指,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嘴角微微上扬,这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昨天晚上受顾毅民电话的刺激,顾千一几个月来头一次十点就睡了觉,睡得还很香,看来即使是不顺心的事也还是不能影响她的睡眠。早上正在洗漱的时候她收到顾毅民发过来的道歉短信:
我的宝贝女儿,没生气吧?相亲的事是爸爸不对,爸爸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随意给你安排,没有尊重你的意愿,是爸爸的错,爸爸保证下不为例。但爸爸也是出于爱女之心,不想看到你孤孤单单,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良苦用心。为了表示歉意,爸爸让人给你捎你最喜欢吃的粽子过去,你妈亲手包的,希望你能原谅爸爸——来自一位充满歉意,希望女儿能够原谅他的父亲。
顾千一看着短信哭笑不得。他能不能不要这么酸啊,酸成这样她都要怀疑是不是他本人了!她想了想,回了三个字:很生气。
顾毅民的短信立马回了过来:一个慰问红包,粽子数量翻倍,外带家乡特色小吃——来自一位充满诚意的父亲。
顾千一笑着回了四个字:考虑考虑。
顾毅民:一个三位数的慰问红包,粽子数量翻倍,外带家乡特色小吃,再加你回家后替你洗碗一个星期——来自一位已经豁出去了的父亲。
成交!顾千一回了短信后拨了拨跟在脚边的皮蛋,笑着说:“皮蛋,过两天我们又有好吃的啦,还小赚了几百块红包。”
心情甚好的顾千一带皮蛋出去吃了个早饭,溜了一圈回来,继续昨天晚上被打断的小说。昨天正写到时在风给小动物们洗澡的戏码,辣椒和花椒在旁边打闹,俏俏站在一边看热闹,被时在风扔进池塘的肥仔刚刚爬出来在甩身上的水,时在风正要拿一边放着的毛巾给肥仔擦水。
“叮铃”,伴随着阳台上悦耳的风铃声,世界复活了。
停在发梢的风继续吹拂,照在手上的阳光有了温度,周围各种声音混杂着从四面八方扑来。飞在空中的辣椒落下去扑到了花椒身上,俏俏停在空中的双脚挥舞起来,被肥仔甩出的水珠从空中落到地面。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那幻觉出现的次数也太多了。时在风满心疑惑,想起身去探个究竟,但没有起来,而是继续坐在那里拿起一边的毛巾给肥仔擦身上的水。这是他前面想做的,但不是现在想做的,为什么自己还在做?自己不是要起身的吗?他给肥仔擦干身上的水后又把胖妞放进池塘里,给它洗澡。时在风看着自己在做的事,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很可笑。竟然会出现这么分裂的事,自己的身体不听自己使唤,仿佛被操控了一般,这明明不是自己现在想做的,但是却做得这么顺溜,不含一丝犹豫,好像这就是自己打算做的一样,可这根本不是,自己本来是想去……自己想去做什么的呢?有点模糊,记不清了,好像也没什么想去做的,这应该也是自己要做的,对的,这就是自己要做的。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3-31 22:04:48 +0800 CST  
((时在风给胖妞挤上沐浴露,在它身上柔泡泡。胖妞不自在地扭来扭去,抗议道:“哎呀,不要碰我,不许碰我。”
时在风在它背上轻拍一下:“不碰你怎么给你洗澡。”
“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随便给女孩子洗澡。”胖妞说。
时在风用手指戳一下胖妞的头,说道:“授受不亲你个头,从小到大还不都是我给你洗的澡。还有你不是女孩子,你是只母兔子。”
“女孩子和母兔子都一样,都是母的。以前你给我洗是我小,现在我长大了,就不能再让你洗了,我要自己洗。”
“长大了?好啊,既然你长大了要自己洗,那你用手搓你的背给我看看。”
胖妞伸出一只前脚去够背,够不着。“我的手哪有那么长。”它抱怨道。
“那你还说你长大了,要自己洗澡。”
“我们兔子的手都没有那么长,就算长大了也很短,长不长的。”
时在风捏起胖妞的一只耳朵:“谁告诉你的。兔子长大了手也会长长的,可以随便挠背,要不然它们怎么挠痒痒。胖妞,你不会连你们兔子长大后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这么没见识?”
被时在风这样一说,胖妞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了。为了表示自己有见识,它理直气壮地说:“当然知道了,我一直都知道,我们兔子的事当然是我们自己最清楚了。”
“那你还说你已经长大了?手都没长长,怎么叫长大了?还要自己洗澡。”
“其实…不是我说的,是肥仔说的,它说要是你再给我洗澡它就不理我了。”胖妞把责任往肥仔身上推。
“是吗,肥仔?”时在风问在一边晒太阳的肥仔。
肥仔看胖妞一眼,收到胖妞威胁的眼神,老实地回答:“嗯!”
“嗯,挺好的。以后也不用我给你洗澡了,既然你觉得自己长大了,可以自己洗了就自己洗吧,到时候洗不干净,身上臭了,胖妞不理你,你也不要来找我。”时在风对肥仔说。
肥仔可怜巴巴地看着胖妞,胖妞给它一个鼓励的眼神,示意它就算它不洗澡它也不嫌弃它。
胖妞洗完澡后跑到肥仔面前,悄悄地问:“肥仔,你知道我们长大了是什么样子吗?真是像时在风说的,我们长大后手就会变得很长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以前觉得我们长大了也就像现在这样,但是没见过其它兔子,所以不敢肯定到底是什么样子,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跟我们一样,但不知道它们有没有长大。”
“我们让时在风带我们去看长大了的兔子吧?”胖妞提议。
“好啊好啊,我也想看。可是他会带我们去吗?”肥仔担忧地说。
“你想办法,今天我已经在他面前丢脸了。”
“好吧,你等着我的好消息。”肥仔给自己鼓鼓劲,蹦跳着去找时在风。
时在风给小动物们洗完澡,现在正拿着平板电脑坐在一边研究动物装扮的事。他觉得自己家里的这些小动物太缺少个性了,所以打算趁今天天气好,好好打扮打扮它们,给它们换一个别具一格的“发型”。
肥仔跳到他身边,抬起头说:“时在风,能不能带我们去看长大后的兔子?”
“不能。”时在风想都没想就答道。
“为什么?”
“因为不想带你们去,而且你们现在在禁足,上次你跟胖妞偷跑出去差点被别人抓走的事我可还没忘记,我还没放你们的行。”
“你这是限制人身自由。”
“不好意思,你们不是人,是兔子。”时在风看向肥仔,扯动嘴角挤出一个假笑说。
“那你就是限制兔身自由。”肥仔气愤地说。
“嗯,这次说对了,但是很可惜,法律上面没有这一条。”
肥仔要被他气死了,见来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它马上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前脚趴着时在风的裤腿,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软绵绵地说:“我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长大后的兔子呢,你就带我们去看看吧,我们也应该知道我们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要是长得很丑怎么办,你也得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啊。你就带我们去看看吧,我们保证再也不偷跑出去了。”
时在风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会说:“说的有点道理,是应该让你们看看。”
肥仔听到这句话高兴得眼睛一下子放出光来,没想到这次时在风这么容易就被说动了,可是高兴的劲还没过去,又听到时在风说:“不过带你们去看真实的兔子是不可能的,你们还在禁足,给你们看图片吧。”
好吧,这也总比没得看要好。肥仔安慰自己,也这样去安慰胖妞。
时在风在网上随便找了一张兔子的图片,用修图软件把兔子的四条腿拉得老长,周围的背景也完全被拉变了形,模糊不清。图片是粗糙了不止一点,但对付肥仔它们,这水平的图片足够了。弄好后,他把图片给肥仔和胖妞看,两只肥兔子看得啧啧称奇。
“哇,这就是长大后的兔子啊,它的腿好长啊,胖妞快看,快看。”肥仔瞪大双眼凑到屏幕上。
“你的脸太大了,把屏幕都挡住了,我都看不到了。”胖妞抱怨。
时在风听到胖妞的话满意地摸了摸它的头:“说得好,胖妞越来越会说话了。”
肥仔不好意思地退开一些:“现在看得到了吧?”
“哇,它的腿真的好长啊!以后我们长大了腿也会这么长吗?”胖妞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上的兔子问肥仔。
“当然啦,我们也是兔子嘛。”
正在一边打闹的三只小老鼠听到这边的动静也跑过来凑热闹。
“你们在看什么?”辣椒站立起来想看屏幕,但是看不到。
“给我们也看看。”花椒跳起来去攀时在风的手。
时在风看它们争抢,干脆把平板放到地上,让它们看个够。几个小家伙头抵着头挤在平板上方。
“这是什么东西?”俏俏问。
“对啊,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长得那么像兔子啊?”辣椒问。
“这是我们长大后的样子。”肥仔自豪地说。
辣椒一只脚摁在图片上兔子被拉长的腿上:“你们以后会长成这样?它的腿好长啊,你们的腿以后也会这么长吗?”
“当然啦,我们也是兔子嘛。”胖妞答道。
“好羡慕你们啊。以后我们长大了腿也会这么长吗?”花椒抬头问时在风。
“你们羡慕羡慕肥仔和胖妞就好了,你们长大后还是小短腿,你看你们爸妈是大长腿吗?”时在风说。
三只小老鼠同时回头看了看在不远处不知道忙什么的麻婆豆腐,然后又默默地转过头看图片,现在它们更加羡慕肥仔胖妞了。
“现在我们的腿这么短,长大后腿那么长,我们会不会不适应,用不习惯啊?”胖妞说。
辣椒看胖妞一眼说:“你真笨,又不是一下子突然长那么长。它每天长一点你又不会知道,就像我们长大一样,每天长一点慢慢地就长大了。而且腿长多好啊,怎么会用不习惯。”
“对啊,腿长多好呀,以后我们站起来比别的动物都要高,还可以像猫一样伸腿到水里捞鱼。”肥仔憧憬着未来变成大长腿的日子。
“可是我们不吃鱼啊。”胖妞打断肥仔幻想。
“你们可以捞给我们吃,我们最喜欢吃鱼了。”花椒说。
“你们不吃就给我们,我们吃。”辣椒补充道。
“它这是在哪里啊?好漂亮。”俏俏抬起头问时在风。图片上兔子周围的背景被他拉扯得变了形,看不出具体的东西,只能看见一片模糊虚幻的色彩,看起来还真是挺好看的。
“这是…”时在风盯着平板顿了下,几只小家伙全都抬头急切地看着他,“一个我也不知道的地方。”说完他收起地上的平板对它们说,“好了,兔子看完了,现在开始弄造型,谁先来。”
几只小家伙面面相觑地互相看了一眼。肥仔指着树上说:“老黑先来。”
其它几个也跟着附和。树上的老黑“喳喳”地叫两声,肥仔这是要报它上次跟时在风打小报告的仇啊。
时在风看着老黑,喊:“老黑,你看大家都推荐你,你就下来吧。”
“不下去,你抓不到我。”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这对我没用,你又不是没试过。你老老实实地飞下来,免得我们大家折腾。放心好了,我很有分寸,不剪你的毛,剪了你飞不起来也不好。我就给你换身‘衣服’,让你换个身份,怎么样?”不等老黑回答,时在风又说,“我也是很民主的,尊重你自己的意见,你想变成什么样或变成什么鸟尽管说。”
最后在时在风的威逼利诱、连哄带骗之下,老黑被画成了一只七彩的“鹦鹉”;肥仔大肚腩上的毛被剃短了一圈,剃短的那一圈还被染成了白色,跟它全身的灰毛配起来变成了一只“龙猫”,时在风给它的说词是胃到地面的距离是有限的,把肚子上的毛剃短一些,就可以给胃腾出更多的空间来装食物,吃更多的东西;胖妞说自己是个女孩子,剃短了毛就像没穿衣服一样,所以不能剃,而且它的毛是白色的不能变成“龙猫”,时在风就按照它的意愿在它的身上点缀了很多小花,就像穿了一件花衣服;辣椒和花椒背上的毛被涂成黑白相间的条纹,变成了“松鼠”,它们俩高兴坏了,说以后就可以每天住在树上,跟其它松鼠玩了;俏俏头上画了一朵小花,时在风还给它做了美甲,它的指甲虽小却被时在风玩出了好看的花样;豆腐胸前画了一条领带,顿时觉得自己帅气了很多;三只乌龟也没有逃脱,两只小的被他画成了色彩缤纷的贝壳,大的耋耄变成了海边的一块“焦岩”;唯一逃脱的就是麻婆,不管时在风怎么说它都无动于衷。))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4-01 21:24:57 +0800 CST  
这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
时在风看着周围突然停止的一切。他可以肯定,这次以及前面那么多次所经历的不是幻觉,这次他是清晰地感觉到世界是突然停止的。自己正骑着自行车从刘老怪屋前经过,刘老怪坐在屋前,一如每次从他家门前路过一样,投来嫌弃的目光,他家的老猫嚎叫着跟着他看向这边,世界就在它的嚎叫声中突然停止了。现在的场景就像一张照片,所有的东西都停留在摁下快门的那一刻。
时在风使劲吸口气,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用手摁一下自行车的车铃,有声音,但是却不像平时听到的声音,只是例行公事、干涩地响一声,苍白无力;用脚踩自行车的踏板,能踩动,但自行车却不走只是停在原地。经过前几次奋力的挣扎,这次的身体状况好很多,现在全身都有感觉,能动,只是不太听使唤,活动起来不灵便,做不了什么大动作。他想从自行车上下来,但下不来,至少现在的他还办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它不是一直不间断地运行下去,而是这样断断续续?难道以前大家对世界的认知都是错的,世界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只是没人发现或有人发现了却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个大秘密不太能被大众接受?如果世界一直都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自己却突然成了一个例外,能够感知这一切?自己家族虽然有些异于常人的本领,但这些本领不包含这个。还是说到自己这一代就产生了变异?可自己也是一步步、慢慢地变成现在这样,这不像是变异。自己最开始也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在这停滞的世界里出现了一点疑问,那疑问虚无得没有形,不知道它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在哪里,仿佛跟这个停滞的世界是一体的;接着慢慢地感受到这问号是自己的,是从自己脑袋里发出来的;后来这个问号不断长大形成了思想,思想慢慢强大,感受到了身体,感受到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是自己的思想最先产生,当自己想去干什么的时候,是集中自己的思想,使想干那件事的意念加强,最后达成。自己以及自己所做的都是自己的思想意念达到一定程度的产物,是自己思想的慢慢强大让自己脱离了出来,变成现在这样!
意识到这一点,时在风开心地笑出了声,这笑声在这定格的世界里显得特别得突兀。为了验证这一想法,他试着从自行车上下来。这次他更多的是用思想去控制,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使尽力气去挣扎。
下来了!与以前其它的行动相比,这次下来得很容易。他推一把立在一边的自行车,没有倒,只是停在他脱手的地方,倾斜地立着;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随意放在空中,不会落下,只是静静地躺在被放的位置,手在它边上扫过,没有风,连空气都是停滞的。时在风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原来在不知道的地方竟然藏了这么多秘密。
时在风努力地活动四肢,让自己的思想能更灵活地控制身体,要想去探知这里面的秘密,必须能够灵便地控制身体。昨天世界恢复后他就想去弄个究竟,但是却莫名其妙地干了其它的事,把自己最想干的事忘记了,这次世界再恢复的时候一定要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顾千一一边提着粽子往楼上走,一边给顾毅民打电话。他前天晚上打电话说捎粽子过来今天就到了,这办事效率果然很顾毅民。帮忙捎东西过来的小张也挺好的,还把东西直接送到了楼下。
“爸,粽子我收到了。办事效率依旧很高,值得表扬。”
“必须的,为女儿办事必须尽心尽力。”
“还尽心尽力,上次说有特产的,特产呢?”顾千一并不是真的在意有没有特产,只是故意抓顾毅民的把柄。
“我说话算话,绝对不会食言。粽子你妈包好我就赶紧让人捎过去了,怕过久了不新鲜不好吃。其它的吃的当时没来得及去买,我第二天才买好让人带过去的,应该明天也能给到你。”
“又让人带过来,多麻烦别人啊,你可以寄过来的呀?”
“这不他正好过去嘛,就顺便了。”
“感觉挺麻烦别人的,不过今天给我捎东西过来的小张人还挺好的,还专门把东西送到了我住的楼下,说免得我跑。”
顾毅民听了大笑起来:“哈哈,小张啊,那小伙子是不错,听说是搞金融的。工作不错,为人也好,长得也可以,懂事又有礼貌,对他爸妈特别孝顺,他爸妈人也都挺好的。”
“呵呵,你对他还真了解。”顾千一干笑两声,这也扯得太远了吧。
“你可能不记得了,你们小时候还一块玩过,他就是刘叔叔的大外甥。有一次我带你去刘叔叔家玩正好他也在,你们俩玩得可高兴了,你一个劲地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哥,第二天还吵着要去跟他玩。”顾毅民为了推销小张尽力找着顾千一跟他之间哪怕一丁半点的关系。
“额,这你都记得,你记性也太好了。不说了,我要好好享受妈妈给我包的粽子啦。”顾千一挂掉电话。今天的顾毅民好像特能扯,照他那样说下去,说不定到最后两家祖上都存在着纤丝万缕的联系。
顾千一把粽子重新煮了一遍,提着两个去给隔壁王奶奶。王奶奶是顾千一的邻居,一个人住,家里的孩子要么在外地工作,要么买了新房搬出去了,就留了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她不愿意搬走,不想离开这个跟老伴经营了大半辈子、承载了一家人几十年记忆的家。自从顾千一搬进来后,王奶奶对她颇为照顾,还经常帮她照看皮蛋。顾千一敲了敲门,没人应,刚想回自己屋就看到王奶奶背着手,从楼梯口走出来。
“王奶奶,我爸妈捎了粽子过来,给两个给你尝尝。”顾千一把粽子递给王奶奶。
“这怎么好意思,不要不要,你拿回去自己吃。”王奶奶推搡着说。
顾千一把粽子塞到王奶奶手里:“我那还有,就拿了两个给你尝尝,你别嫌少。”
“哎哟,这多不好意思啊。”
“你拿着吧。我妈亲手包的,也算我们家的土特产了,给你尝尝鲜。”
“好,谢谢啊。小顾,刚才送东西来的那个是你男朋友吧?怎么也不叫他上来坐坐?”王奶奶笑呵呵地问道。
“不是,只是一个老乡,他从老家过来就顺道给我带了点东西过来。”顾千一说。
“老乡啊,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我看那小伙子挺不错的,挺讨人喜欢的,找他说了两句话,人是胆小了点,但实诚靠得住,他说他是做金融的,做这个的好,有前途,两个人在一个城市以后也互相有个照应,他住的地方离我们着也不是很远呢。”
顾千一在心里替小张不容易,按王奶奶的意思,他刚给自己送了东西就被她给逮住问了一堆问题。这老年人的生活是不是不是在家,就是在外面八卦啊。“呵呵,是吗?”顾千一应付地说了几句赶紧溜回自己屋里。
这两天遇到的人都好得出奇,让她都不禁要感慨世界美好了。今天下午收到了捎过来的特产,是一个叫桓宇的带过来的,也是直接送到了楼下。她高兴地跑下去拿特产,跟他随便聊了几句,发现原来还是个学长,比自己大三届。现在到了社会碰上同一个学校出来的就像碰上半个娘家人一样,觉得格外的亲切。两个人聊得很投机,聊得正高兴的时候,王奶奶笑眯眯地提着菜走过来。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后,王奶奶跟桓宇“热情”地聊了起来。聊到最后顾千一知道了他的年龄、工作、公司及住处的地址,还了解到了他家有几口人,爸妈是干什么的,家庭住址在哪,有没有买房买车,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桓宇看来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没有被王奶奶的问题吓住。要不是最后顾千一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说不定王奶奶还真把他叫到她屋里坐坐,留下吃个饭什么的。上楼的时候王奶奶还特地叮嘱顾千一,说今天这个小桓比昨天的小张要开朗些,性格随和,为人和善,长得也高大,不错。进屋的时候王奶奶还问她明天还有没有,要是还有的话记得叫她来给她把把关,她是过来人,看人看得准些。
顾千一想着下午那尴尬的情形,狠狠地咬一口手上的苹果。都说小区里的大妈奶奶们是神一样的存在,这话还真不假。也怪自己嘴馋,好好地让爸妈捎什么吃的。捎过来到算了,别人说帮忙送到楼下自己也不坚决地拒绝,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就在顾千一气自己气地牙痒痒的时候,方文打电话来。
“一一,我要疯了。”一接通电话方文就有气无力地说。
“文文,我也要疯了。你先说你怎么了?”
“还不就是那个梦骚羊。”
“他又来骚扰你啦!”顾千一想了想觉得不对,换个词又说道,“他还在骚扰你啊!”
梦骚羊,原名向阳,大学同班同学,性格内向执拗,平日里从不跟女生多说一句话,大二的某一天突然发短信跟方文表白,说已经喜欢她一年多了,希望她做他的女朋友。当时这个消息震惊了宿舍所有人,平时也没见他多看方文一眼,怎么就突然喜欢她一年多了?问其缘由,说是从大一开始他就觉得方文对他尤为照顾,主动和他说话,每次都会多看他两眼,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他毫不谦虚地说知道方文也喜欢他,叫她不要害羞,要勇敢地承认自己的内心。
方文因为这个表白连续郁闷了好几天,深刻地反思自己能跟男生打成一片的大大咧咧的性格要不要改,自己那个班长还要不要做,自己是不是关心同学关心得太过。在后来的大学生活和毕业后的一段时间,向阳对方文展开了猛烈地“电子式”表白,每次都是发各种信息表达自己对她比金还坚比海还深的爱意,以及自己对她的死心塌和矢志不渝,却从来没见他拿出实际行动来追。毕业前夕他还信誓旦旦地说她去哪个城市他就去哪个城市,并向方文保证他爸妈已经同意他们来往,也同意他去她想去的城市。他沉浸在自己臆想的恋爱里无法自拔,不管方文怎么劝导怎么拒绝,他依旧“初心不改”。拒绝到后来好话都说尽了,方文就开始骂脏话。宿舍里其他人一再强调让她注意自己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以及新一代知识女性的素质,但看到向阳无休无止的各种表白宣誓的消息后,宿舍其他人比她骂得更凶。每次骂完后向阳都会沉寂一段时间,但仅仅是一段时间而已,一段时间过后他又像没事一样满血复活。因此女生给他起了个外号——打不死的老妖梦骚羊。
“哎呀,我都要疯了,你说世上怎么有这样的人啊。刚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他就又这样。都毕业这么久了,想好好做个大学同学都不行。”
“他也够能坚持的,你都那样拒绝了怎么还不死心,他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啊?”作为旁观者顾千一看着都觉得烦。
“我很怀疑他脑子还是不是人脑子。我又把他拉入黑名单了,以后再也不放出来了。”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想想他还蛮痴情的,你就没有一点心动?”顾千一调侃方文。
“呵呵,痴情!这我不稀罕,送给你你要不要?”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那种痴情男我无福消受。”
“痴情?他那哪叫痴情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多铁石心肠。他自己还说追了我这么久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做他的女朋友,可是他那哪叫追啊!”
“他那是偶像剧、言情小说看少啦,应该多看看,好好学学里面什么才叫追女生,他以为不断地用各种一厢情愿的语句表白就是追女生了。”
“就是就是,关键他还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不管跟他说什么他都没听见一样,太偏执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了,你也别多想啦,为了这种事烦不值得,以后再也不要理他好了,让他永远呆在黑名单里,多想点开心的事,烂桃花到头了你的白马王子马上就会出现了。”顾千一安慰方文。
“还是你会说话,听了舒服多了。”
“那当然。我把你这段写进小说里吧,一个偏执狂对女主念念不忘各种骚扰,最后男主英雄救美把偏执狂打跑,从此女主就对他死心塌地,哈哈,怎么样?”
“顾千一!”方文咬牙切齿地说。
“哎呀,这么好的素材不用也是浪费了,就借给我用用嘛。”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4-02 22:44:38 +0800 CST  
顾千一抱着刚买回来的全家桶坐在地上,皮蛋嘴馋地吐着舌头蹲在她对面,使尽全力摇着尾巴。今天加餐,好好庆祝时在风完成英雄救美任务,把女主简阳从偏执狂的魔抓中解救出来,两人的感情进一步升温。这还多亏了方文给她提供那么好的素材,让时在风在简阳面前出了一把风头。
顾千一扔给皮蛋一个鸡腿,说:“皮蛋,有点出息好吗?看到肉就馋成这样,我平时也没虐待你,你也没少吃肉。告诉你,今天多亏了你时在风哥哥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我们才有这顿肉吃,你可得好好感谢他。”
皮蛋啃着鸡腿,嘴里发出‘嘤嘤’的声音。
“你嗯什么?你又看不见他,想谢他也没地去谢。你要谢的话就好好谢谢你姐我,是你万能的姐姐我给他安排的,所以你以后要听话点,不要在我写作的时候打扰我,让你时在风哥哥多救几次美女,我们也就可以多吃几顿好的,知道吗?可惜你看不懂书,要是你能看懂的话你一定也会被你时在风哥哥今天的表现给帅到的,我今天可是把他救简阳姐姐的桥段写得无懈可击,你简阳姐姐从今天开始就完全地对他死心塌地了。”
一个人住,想说话的时候顾千一就会把皮蛋拉到身边跟它说话,也不管它能不能听懂。时间久了顾千一完全把它当成一个舍友来对待,而不是一只宠物,喜怒哀乐都会跟它分享。
“我们来喝酒吧,庆祝一下。”顾千一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倒一些在皮蛋的食盆里,“尝尝看,好不好喝?”
皮蛋看一眼顾千一,勉强地舔了一口,又继续啃它的鸡腿。
“你这次的反应淡定多了,看来比上次买回来的那个要好喝。好喝你就多喝点,喝醉了我抱你回窝。”顾千一又倒一些在食盆里。
皮蛋无奈地看着顾千一。
“不要这么看着我,你酒喝的少,肉也得少吃。”
皮蛋像是听懂了一样,低下头又添了几口啤酒。顾千一满意地又给它一个鸡翅。
时在风微笑着走在停滞的世界里,手指时不时轻碰身边的东西。这个世界真有意思,不管他在它停顿的时候如何破坏改变,当它再度运行时,它又会恢复停顿时那一刻的模样。就像他自己,不管他走了多远、在干什么,在世界恢复的那一刹那,他便会立马倒回去,回到停顿时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一刻的状态的,反正只是一瞬的功夫,像是时光倒流,可世界停止的时候时光也是停止的,又怎么会倒流。更像这个世界是有生命的,运行万物完全按照自己的心情,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不允许别人对它做出任何改变,任何改变都会在它复活的时候被它按照自己原来的设想复原,它只按照它想要的方式来运行。
时在风抓过身边一颗浮在空中的水珠把玩。要是这个世界真的是有生命的话,它有没有意识到它运行的这个世界里已经出现了一点小差错呢?经过一次次的摸索,现在时在风已经可以在停滞的世界里完全自如地活动了,也不会再像开始那样畏首畏尾,很多东西都不敢去碰,现在他很享受这样的世界。在这里他可以为所欲为,随意地安排这个世界的形态,就像一个画家可以随意安排他的画作一样。他会给周围的事物摆出各种不合常理、奇特扭曲的形态;会给辣椒、花椒穿上俏俏漂亮的裙子,摆出各种跳舞的姿势;会用水珠做成一条漂亮的项链戴在俏俏脖子上;会把得罪了他的老黑的毛拔得一根不剩;会把肥仔和胖妞摆出各种搞笑的动作放在半空;他还可以自如地行走在水面上,把水堆砌成一栋房子或雕塑成一只只可爱的小动物…在这里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不用考虑后果,反正当时间再次流动、世界再次运行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会恢复原貌,不会留下任何他改造过的痕迹。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被吓了一大跳,前一刻自己还在做着其它的事情,后一秒又回了原来的样子,而这变化的过程自己竟一丝都不能察觉。为了验证世界的修复能力,他还搞过大破坏,砍过树、拆过房屋、挖过湖、伤过小动物,也伤过自己。伤自己是想看看自己受伤后和那些没意识的小动物受伤有什么区别,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有很大的区别,虽然在世界恢复时伤口都会愈合,但在停滞的世界里受伤真的很痛,不比平时少一分。
这个世界对他还不薄,没有把他设定成一个坏人,他还真得好好感谢这个有生命的世界。像今天他就做了回英雄,救了个美女。没想到自己的本事还挺大,轻轻松松的就制服了一个疯子。当时看那男的有问题就跟了过去,没想到自己的直觉对了,那人真有问题,是个疯子。他对一美女不依不饶地拉扯,行为不轨。那位美女正好自己也认识,叫简阳。在自己印象中从来没有跟哪个女的有太多的牵扯,但是跟她好像特别有缘,时不时就会碰上,发生一些小插曲,比如今天。
今天让他在意的不是这个,也不是自己突然爆发的本领,而是一件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奇怪的事。那是在打跑疯子后,自己突然把受到惊吓的简阳抱在了怀里。这件事在外人看来水到渠成再寻常不过,但是他自己知道这很不寻常。他当时没有被简阳惹人疼惜的样子打动,也没有想着要去用拥抱来刻意安慰她。当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朝她伸过去的时候,他都很好奇这双手下一步要干什么。那个时候他的双手跟他好像是分离的,他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那双手的一举一动。当身体的其它部分跟着双手一起响应,靠近简阳时,他觉得连接那双手的整个躯壳都不是自己的了,自己里外正在逐渐分离,变成两个独立的个体,躯壳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外面的躯壳靠近简阳,并把她拉进怀里,而内心却像一个看热闹的人,冷眼旁观,还在边上调侃躯壳,“好样的,兄弟,知道趁火打劫,就是要这样。”他当时都想对躯壳说这句话,但实际上却是自己满脸心疼地抱着简阳,轻声安慰着她。
自己明明想这样,但为什么表现出来的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自己从来没想过的模样?这个问题从他能感知世界停顿后就一直存在,现在已经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了。以前躯壳和内心在世界刚恢复时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每次等到世界运行他想去探知究竟的时候,躯壳就不会听他使唤,做着完全不是自己当时想做的事情。但随着世界的运行,时间的流动,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会慢慢减淡,两者的矛盾逐渐减小,到最后内心听从了躯壳,觉得他在做的就是自己想做的。等世界再次停滞后他才发现不对劲,自己又没有在世界运行的时候做自己想做的。以前这种不对劲会被运行的世界消磨,在停滞后才显现出来,可是这次两者的分歧太大,没办法被磨合,在运行的世界里就显现了出来。也许这跟自己一次次地强化意念,不让自己真实的想法在运行世界里消失有关,现在他做到了,而做到后的结果却是自己的躯壳和思想是完全分离的,自己真实的思想没办法在运行的世界里表达出来,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躯壳。
看躯壳那副样子好像很喜欢简阳,可自己实际上或者说内心里并不喜欢,至少不是躯壳表现出的那种喜欢,当然这得建立在自己二十多年来对喜欢的认知是正确的情况下。世界应该不会像他跟小动物们开玩笑一样,也跟他开了个玩笑,把他对喜欢的认知也弄错了吧?时在风想到这笑着摇摇头,抬手扫一把空中的漂浮物。不太可能,虽然这个世界爱开玩笑,但是到底什么是喜欢自己还是知道的。自己的躯壳像是按照早已编好的剧本按部就班地在走,不受自己真实内心的控制。难道躯壳所表现出来的就是命运?真的有命运?每个人的一生其实早就被命运安排好了?那真的有神存在,在安排每个人的命运?时在风又摇摇头。他从不信这些,与其说这是神在安排命运,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人为。人为的话,他又是怎么做到让时间停止,让所有的一切按照他的意愿来?
时在风把半空中的俏俏放到他用水做的透明水晶城堡里,穿着粉色纱裙的俏俏跟水晶背景融在一起,画面竟说不出的好看。水是时在风在这个停顿的世界里最喜欢的东西,平时它看似很没个性,随物逐流,但它其实是最难驯服的,没人能随意地控制它。可在这个停顿的世界里,它却乖得像一团橡皮泥,任他捏造雕琢。
顾千一看着皮蛋那副馋样,把最后一个已经被自己啃了一半的鸡腿扔到食盆里,假装生气地说;“看你那副样子,以后别说是我的狗。快吃吧,口水都要把房间给淹了,一个全家桶都被你吃了大半,下次再也不跟你庆祝了,以后有吃的我也要在背后偷偷地吃。”
皮蛋摇晃着尾巴吃完鸡腿,走到顾千一脚边讨好地往她身上蹭。
“讨好也没用,没有啦,最后一个都被你吃掉了。”顾千一把空桶翻过来给它看一眼,罩在它头上,然后站起身来,“自己玩吧,姐姐我要继续为你时在风哥哥的爱情奋斗去了,要是还没吃饱就多舔舔空桶,舔饱了就乖乖的去睡觉。”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4-03 22:13:31 +0800 CST  
((踩着斑驳的光影,吹着凉爽的山风,简阳提着水果和煲汤的材料,带着满心的欢喜沿着山路往上走。她今天去图书馆找时在风,想为昨天救她的事请他吃顿饭,并向他宣布她喜欢他、要追他,但他不在。图书馆的人说他请了病假,还说他身体一直都不好,经常请病假。想到图书馆的人说他身体不好,简阳不禁皱起了眉头。身体不舒服昨天还那样救她,他也太不注意了,也不知道昨天有没有伤到。
昨天他救了她后抱了她一会,又突然一句话也不说地离开了,让她在那楞了好久。回去后她想了一晚上,得出的结论是:她要追他,要做他的女朋友。不是为了感激他而要以身相许,是自己经过昨天的事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她以前一直都在用各种理由反驳自己的内心,告诉自己不可能喜欢上那个自高自大、令人讨厌的冰块脸,但是事实上自己却喜欢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她认清了这个事实后,心里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并决定第二天就开始行动。按照爸爸的话说就是,他们简家人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自己想要什么就主动出击去争取。
走了这么久也没见着一个人,就在简阳开始怀疑图书馆的人给她的地址对不对时,她看见了正在门前树阴下纳凉的刘老怪。简阳从路口走进去,笑着说:“爷爷,你好!”
刘老怪审视地看着她,没好气地说:“谁是你爷爷?”
“呵呵,那叔叔。”简阳赶紧改口,现在有些老人家就是不服老。“叔叔,你好,我想问一下时在风是不是住在这山上啊?”
听着被叫叔叔心里更加别扭,但刘老怪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问:“你找他?”
“嗯,他是住在这山上面吧?”
刘老怪狐疑地看着她,住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找那个人找上门,该不会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吧?但是看这个小姑娘的打扮也不像来找麻烦的。“你找他干什么?”他问。
“我是他朋友,就是去看看他,到他家玩玩。他家还要往上走多远啊?”
刘老怪又看了她一阵,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往上走不就知道了。”
什么态度,是不是住在山上的人都有这个怪毛病,跟时在风一个风格。简阳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笑着说了声谢谢继续往上走,没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几声瘆人的冷笑,还伴着一声凄惨的猫叫。简阳吓了一跳,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脑子里闪过一些恐怖画面,感觉身后好似有冷风吹来。她加紧脚步往山上跑,生怕刘老怪追上来把她捉住,又走了十来分钟,总算是看到了一栋老式别墅。别墅样式复古却不破旧,伴着悦耳的鸟鸣,在周围绿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幽。
简阳还在五十米开外的时候,老黑就向时在风报告了情况。时在风正在给池塘里的鱼排练花样游泳,没理会老黑的报告。池塘里这些鱼活得太舒服了,每天吃了玩玩了吃,所以他要给它们找点事情做,让它们排练花样游泳,也增加下它们的观赏价值。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走到门口了。她现在停在门口了,她还站在门口,她在往里面看。”老黑对简阳的行动实时播报。
时在风还是没理会,一边的辣椒到急了起来,它绕到别墅前面看到底是谁来了,看了后兴奋地跑回来,喊:“时在风,是个美女。”
时在风头也不回地说:“我不是美女,你才是美女。”
“是个美女,门口的是个美女,我见过,这个美女我见过。”
边上的几只小动物听见辣椒的话,也好奇地绕到别墅前面看。
“我也见过,她叫简阳,我在背包里看过她好几次。”花椒兴奋地说。
时在风听到是简阳,立马站了起来:“她怎么会来?”
“她要摁门铃啦,她摁门铃啦。”老黑说。
简阳摁下门铃,高兴地看着铁门里正蹲在草地上竖着耳朵盯着她的两只胖兔子想:看不出来,他还养了小动物。
“你们几个干什么?还不快躲起来。”时在风喊。
几个小家伙赶紧退回去找地方躲。时在风早就跟它们说过不能让人看到它们,来人的时候必须躲起来,但是刚才一兴奋全都忘记了。
“她没看到我们,我们被草挡住了,她只看到了胖妞和肥仔。”花椒说。
“谁叫你们平时吃那么多,长那么大的,现在被发现了吧。”辣椒带着老成的口气训斥两只兔子。
“它们俩被看到没关系,你们几只老鼠不能被看到,还不快躲起来,回屋里把你们的东西收起来,叫麻婆豆腐也躲起来。”时在风从后门往屋里走。他想着还是正常一点从客厅门走出去比较好,也正好回去检查下老鼠们的东西收拾得怎么样。
俏俏听话的在一边帮忙收拾东西,辣椒和花椒却赖着时在风:“我们可不可以不躲起来啊?我们现在是松鼠不是老鼠,松鼠应该在外面的。”
“不行。”时在风一边清理东西一边答道。
“为什么不行?要是我们在屋子里面没藏好被发现了,你不是更加不好解释为什么松鼠会在屋子里面,而不是在外面的树上。”
“我们在屋子里面藏不好的。”小老鼠竟然威胁起时在风。时在风急着去开门,就答应了,但条件是躲在远一点的树上,不要被她看到。
简阳摁了好一会门铃,没人来开门。“不在家吗?不是请病假在家休息吗?难道去医院了?”她嘀咕着又摁了几次门铃,终于看到时在风出现了。她笑着往前走两步喊道:“时在风,这真的是你家呀,我还以为我走错地方了呢。”
“你怎么来了?”时在风冷冷地问。
“我来看你啊。”简阳举起手上的东西示意,“我去图书馆找你,他们说你生病了,我就直接到这里来了。”
听她这么一说他才想起自己请的是病假,于是赶忙意思意思地咳两声:“咳咳,没什么。”
等了一会见时在风没有叫她进去的意思,她说:“你都不请我进去吗?我可是特地来探病的。昨天你帮了我,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时在风静静地看着简阳,不答话。一边的老黑却说:“你怎么不让她进去?她都等了这么久了,还特地买了东西。真是铁石心肠的人,你们人类说的坏人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你真的不请我进去吗?”等不到时在风的回答,简阳委屈地低下头,把手上提着的东西递给他,“那好吧,我给你买了水果还有煲汤的材料,你记得自己煲一下,生病了要好好照顾自己。”
“冷血、无情、坏人,时在风你是这样的人。”老黑数落时在风。
看到她委屈的样子,时在风有些不忍心了。看到她他很意外也很高兴,他不是不想让她进去,他都已经做好了让她进去的准备了,可是他知道他不应该让她进去,不应该跟她走得太近,对于他这种有秘密的人来说,跟他人走得太近对自己和对方都不是件好事。
“坏人,时在风原来就是人类中的坏人。”老黑大声地吼起来,它要让其它动物也听到。
时在风静静地看着简阳挣扎了会,最后无奈地轻叹口气,打开门:“进来吧。”
简阳委屈的脸上立马绽出灿烂的笑,跳着跨进门里:“我刚看到有两只兔子,你还养了兔子啊?”
“嗯。”时在风走在后面,抬头瞪一眼树上嘴多的老黑。
“想不到你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还会养小动物,还是蛮有爱心的嘛。”简阳回过头笑着看向时在风,却看到了树上“五颜六色”的老黑,她兴奋地跳起来,“哇,好漂亮啊!是鹦鹉吗?你这还有野生的鹦鹉啊?唉,鹦鹉嘴巴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吧?是长着个样子吗?”
“这也是鹦鹉的一个品种。”时在风投给老黑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它飞远点,然后转身拿过简阳手里提着的东西往里走。
简阳看着他的动作,心里小得意了一下。“哎呀,它飞走了。刚刚一直听到有鸟叫,我都没在意,是它发出的吗?”
“嗯。”
“鹦鹉的叫声原来是这样的啊,以前只是看电视看过鹦鹉学人说话,都不知道它们叫起来是什么样子,想不到它们叫起来是这个样子,还挺好听的。”
时在风带着她回到客厅,把东西放到桌上:“坐吧,我这只有水,不介意吧?”
“嗯嗯,我喜欢喝水。”简阳坐在沙发上问,“他们说你生病了,有没有好点?吃药了没?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时在风递给她一杯水。
“是不是昨天帮我的时候伤到的?”简阳接过他递过来的水。
“我还不至于弱到对付那么一个人就把自己伤到。”
“那是怎么回事?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
简阳见他防备着她,不愿意说,于是说:“昨天的事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突然出现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没什么,路过,顺手而已。”时在风口是心非地说。他昨天明明是看情况不对不放心,特地跟过去的。
简阳也不跟他计较,向后靠在沙发上说:“那好吧,那就谢谢你的顺手帮忙。”
“哎哟,压死了,都要被挤扁了。”这时豆腐的声音突然从简阳靠着的抱枕后面传来。))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4-04 21:45:02 +0800 CST  
((时在风紧张地看向简阳身后,只见豆腐的一条尾巴都还露在抱枕外面,挣扎着摆来摆去,幸好简阳没发现,要是发现自己身后就藏了只大老鼠还不把她吓死。时在风见简阳还有继续往后挤的趋势,赶紧站起来,一手把她拉起来,一手提着煲汤材料,拖着她往厨房走:“你不是说要煲汤嘛,现在就去弄。”
简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点糊涂,但心里还是喜滋滋的,感觉自己进步是神速。
时在风把简阳推进厨房,又把厨房门关上,走回客厅。他掀开抱枕居高临下地看着豆腐。
“哎哟,压死了,幸好我身体好,要不然被她这样一压,骨头都会被压断。”豆腐活动着四肢说。
时在风不理会它的抱怨,说:“你皮痒痒了是不是?我不是叫你们躲到地下去吗,你怎么没去?”
“我去了的,但俏俏饿了,我来给她拿吃的。”
“俏俏的零食我已经让它自己拿下去了。”
豆腐见拿俏俏当挡箭牌不行,又说:“我是受麻婆和俏俏的嘱托出来探情况的,她们说你第一次让女孩子进屋,不放心,让我出来看看。”
“它们不放心?我看是你自己想出来看吧。豆腐,想不到你一个男的还这么八卦,你让麻婆怎么看得上你。”
“真的是它们派我来的。”
“那好,你现在可以去禀告它们,说我还没坏到随便欺负一个女孩子的地步。”
“呵呵。”豆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它们怎么会担心你欺负人呢,它们是担心你,担心你被欺负。”
“时在风,你这还有盐吗?盐罐里没有了。”简阳突然打开厨房门问。
“还有,我找给你。”时在风把抱枕扔回沙发遮住豆腐,假装整理沙发,狠狠地对豆腐说:“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马上回到你老婆女儿那儿去,不然我饶不了你。”说完还用力拍了拍抱枕。
豆腐向来不是一只容易死心且听话的老鼠,八卦的心既然都起来了,那在还没见到主人公的真面目前就不会灭下去。时在风进厨房后,它没按照时在风的吩咐躲到地下,而是躲在正对厨房的一张桌子后面观察情况,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们出来,自己却被桌上放着的跑轮给吸引了。这是时在风前阵子刚给三只小老鼠买的新跑轮,不但外观漂亮,玩法也比以前的那个多了,平时看它们在上面玩的挺高兴,自己一直都想尝试一下,但它一直被小老鼠们霸占着,它又不好意思去跟它们抢,这次是个绝佳的机会,一个人也没有,谁也不会跟它抢。豆腐兴奋地爬到转轮里,刚想踩动,厨房的门却开了。
时在风保持着开门的动作,僵在厨房门口,惊讶地看着转轮上的豆腐,想掐死它的心都有了。他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简阳见到这只肥硕的家鼠后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尖叫的样子。豆腐愣怔地看了看突然打开的厨房门,又看了看门口的两个人,灵机一动,快速地转起转轮来。
简阳走在时在风后面,看他突然呆住了,莫名其妙地从他身后探出个头,一眼就看到了跑轮上的豆腐。“哇,时在风,你还养了宠物鼠啊?”简阳兴奋地绕过时在风向豆腐走过去,“它个头真大,你养了多久了?一点也不像街上卖的那种,有点像家鼠,太胖了,你看这个转轮都快装不下它了。”
“时在风,这小姑娘不错啊!”豆腐一边卖力地跑,一边干笑着想岔开话题。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时在风威胁地低吼。
“哎呀,踩这个怎么这么费劲啊,累死我了,早上吃得又少,都没力气了。你赶紧带她出去,要是她看见我钻进地底下去一定知道我不是宠物鼠了。”
“你还敢威胁我?”时在风跟豆腐说完,对简阳说,“你别看不起它,虽然它长得又丑又胖,但是力气大,可以转很久,它那一身肥肉不是白长的。”
“能转多久?”
“连续转一二十分钟没问题。”时在风说。
“这么厉害,那我来计时,看它能转多久。”
十五分钟过后,时在风看豆腐转转轮看腻了才带着简阳去了后院,说是带她去参观一下别墅。后门刚关上,豆腐就气喘吁吁的累趴在跑轮上,这是它这辈子干过的最累的活,在美女面前又不能丢脸、轻易放弃,只能硬撑着,现在它是头晕眼花,完全感觉不到四肢了。
简阳兴奋地跑跳在后院的草坪上:“你这风景真好,这后面还有这么大一片草坪,还有池塘,好舒服啊。你一定住吗?进来这么久也没看到其他人。”
“只有我一个人。”时在风看着她雀跃的背影答道。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环境还这么好,你也太会享受了。想不到你还是个土豪啊,土豪我们做朋友吧?”简阳回头笑着对他说。
时在风没说话,只是带着淡淡的笑看着她。
“你看你笑起来多帅啊,以后就应该要多笑。”她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四下里看了看,问,“兔子呢?我刚才在外面看到有两只兔子的,去哪儿?怎么没看到?”
时在风赶紧给胖妞肥仔信号,让它们自己出来摆平它们闯的祸。两只肥兔子听到信号后乖乖的从大树后面蹦出来。简阳看到它们兴奋地朝它们走过去。
“她朝我们走过来了,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反应啊?是蹲在这里不动,还是假装吓得四处跑?”肥仔问胖妞。
“正常的兔子是怎么反应的?”胖妞问肥仔。
“我也不知道啊,一般动物都会怕人,看到人靠近都会跑。时在风也说过看到生人就要躲得远远的,免得麻烦他救我们。可是现在时在风也在,这个人他认识,还是他叫我们出来见她的,我们还要不要跑呀?”
就在它俩商量怎么反应之际,简阳已经小心地走到了它们身边,为了不吓着它们她特地把脚步放的很轻。她蹲到它们面前看了一会,然后指着胖妞转头轻声对时在风说:“时在风,这只白兔子身上怎么这么多小花啊,就像穿了一件花衣服,是你弄的?”
“嗯。”时在风走近他们。
“好可爱啊!”简阳试探着伸手去摸胖妞,见胖妞不闪躲,于是大胆地抚摸起来。“它们不怕我诶。好可爱啊,胖嘟嘟的,想不到你还会打扮它们。”
时在风弯腰捏住肥仔的耳朵把它提起来。肥仔被他提的脸皮全都往上扯,大圆眼变成了斜长的狐狸眼,两颗大门牙凸在外面。
“哎呀,时在风你干什么?快放我下去,放我下去。”肥仔用力的蹬着腿。
“可爱?哪里可爱了?我怎么没看出来。”时在风故意打量着肥仔变形的脸,不理会它的挣扎。
“哈哈,它肚皮上还有一圈白的,好特别啊,就像龙猫一样。”简阳抬头看着肥仔滑稽的模样大笑起来。地上的胖妞也被肥仔现在这副丑样逗得笑个不停。))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4-05 22:39:25 +0800 CST  
欢笑声没有了,世界又停止了。
时在风放开肥仔的耳朵,任它保持滑稽的模样悬在空中。他低头看了看正昂头大笑的简阳,笑起来的确挺好看,是个美女,难怪自己这个躯壳会喜欢她。不应该说躯壳,应该说另一个自己,一个活在运行世界里的自己,一个在运行世界里把停滞世界里的自己掩盖起来的自己。可是把自己当成两个个体分开好像也不妥当,毕竟在停滞的世界里,自己和躯壳是完全一致的,自己想行动的时候躯壳也在行动,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而不是说自己一行动就分划成两个人,那个在运行世界里的躯壳就停顿在世界停止的那个状态。一定要去区分的话有点复杂,还很矛盾,所以也没必要去区分,不管是哪个时候的自己都是自己。
这世界越来越像人为的了。这里的时间一片混乱,完全没有规律可寻。世界运行的时间和停滞的时间时长时短。停滞的世界里虽然没办法精确地计算时间,但从自己所做的事情大概估算得出,有时候停滞几天,有时候几小时,有时候就几分钟。运行的世界里,时间则时快时慢。有时候清楚地知道和看见自己按照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过日子,有时候又加快了进度,一眨眼就过去了好几天,虽然知道那几天做了什么,但是却没有清楚看见自己按时间的分秒做那些事情,这时候的世界仿佛被人摁了快进,他不想看的情节一闪而过,然后又在他想看的地方正常倍速播放。
他不相信真有“神”的存在,这么随意、混乱的世界也不会是神创造运行起来的。控制世界的这个东西先用“创世者”来代称,他完全随心所欲、毫无规律地运行着这个世界。他把时间过得这么随意,那他会不会哪天突然兴起,一下子把时间快进到自己七老八十的时候?那自己这一生实际上就太短暂了。想到这时在风不禁皱起了眉,绝不能发生这样的情况,自己的一辈子不能就这样完了,必须把自己的生活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能任这个“创世者”随意宰割。
不知道现在“创世者”又“忙”什么去了,又把这个世界晾在了一边。时在风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抬头看向树冠,看到从树枝上探出的两个小脑袋。他就知道辣椒和花椒不会那么听话。他现在真想把它俩扔得远远的,但是没用,就算扔的再远,等世界恢复了它们还是会回到这里,依旧像现在一样探出半个脑袋,看来它们俩注定要被简阳发现了。这个创世者还真会开玩笑,照这样的情形下去,自己的秘密首先就会被这个简阳发现。
顾千一端着一杯水回到电脑面前,全家桶吃多了渴得很。现在简阳都跑到时在风家里去了,两个人的感情只会越来越好,可是她怎么有种被抢了男朋友的感觉,每次写到时在风和简阳的感情戏心里就不舒服,不愿意去写,就像看着男朋友当着自己的面调戏别的女的一样。这怎么行,时在风是她的,她才不愿意把他让出去。顾千一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把思绪收回来。怎么能有霸占时在风的念头,太变态了,得打住。


((“哇!”简阳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太大,赶紧压低声音,指着树上说,“松鼠,时在风你快看,树上有松鼠!”
时在风转过头,看着树上的两只“松鼠”,咬牙说:“赶紧给我消失。”简阳幸好只是看到它们上半截没看到它们的尾巴,要不然又得跟她解释这是松鼠的另一个品种了。
“时在风,她怎么到家里来了,以前不是在外面见到她的吗?”辣椒问。
“马上消失。”时在风对它们怒吼道。
“我们走了什么时候能回家?我放在桌上的松子还没有吃完呢。”辣椒说。
“再不走的话你们以后都别想吃松子了。”时在风说。
“哎呀,被我们吓跑了。”简阳看着爬远的“松鼠”,可惜地说。
“我们进去吧。”时在风往屋里走。他必须把她带回屋里去,要不然待会再看到被涂得像贝壳的乌龟和会花样游泳的鱼那就更不得了了。
“外面多好玩啊,我都没逛完呢,汤还没好,不用急着进去。我再看看有没有其它动物,你这里动物真多诶。”
时在风没理她继续往屋里走。简阳看他那样,也只好翘着嘴巴跟在后面,但没过一会又高兴起来:“时在风,你这里好多小动物啊!这山上的小动物一直都这么多吗?早知道我就早点到这山上来玩了,这里风景又好,还有这么多野生动物。下次我们去山上野餐好不好?一定很有意思。”
时在风头也不回地说:“不好。”
“为什么呀?”
“因为我们就在山上。”
“我是说去山上别的地方,这山上应该还有其它风景也很不错的地方吧?我们到时候多带点食物过去,还可以喂小动物。这山上都有什么动物?有猴子吗?”
两个人对坐在餐桌上喝汤,简阳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撑着脑袋,看着对面的时在风问:“好喝吗?”
“嗯。”时在风小声答应一声。
“那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以后天天煲给你喝。”
时在风被她的话吓得呛了好大一口,咳了好一会才说:“快喝吧,喝完早点下山回家。”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但是我喜欢你,你昨天还帮我了,所以我决定以身相许啦。你要是现在不喜欢我的话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你喜欢我的,要是最后你还是不喜欢我而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我也会主动退出,绝不死缠烂打,让你们俩在一起。你看我是不是很明事理啊,有这么明事理的人做女朋友多幸运啊。为了让你自己变得幸运,就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吧?”
时在风继续喝汤:“快喝汤吧!”
“你难道不想让自己变幸运吗?”简阳继续道。
“我本身的运气并不坏,所以不需要。”时在风抬起头看着她说,既然不能答应就应该坚决地拒绝。
“哎,好伤心啊,好难得鼓起了勇气表白,你竟然拒绝了我。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很好追的,不对嘛。不过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我会好好努力,争取做你的女朋友,让你变得更幸运。”简阳知道按他的性子突然跟他表白他绝对不会答应,所以也没抱太大希望,今天她只是通知他一声,顺便探一下他的口风。))


运行世界里的时在风就是个傻子,这样说好像是在骂自己,但这是事实。时在风慢慢走向正从刘老怪门前路口走过的简阳。应该说这个创世者让运行世界里的时在风变成了一个傻子,有女孩跟他表白他竟然拒绝,拒绝的理由还是可笑的家族秘密,而且看他也喜欢她,至少创世者是这样给他设定的。放着这么好的女孩不要,难不成他想守着自己的秘密过一辈子,打一辈子的光棍?不过这个世界的创世者的确把他们当傻子,也把自己当傻子,任意安排所有人的一切。
自从跳出停滞的世界,有了自我意识之后,时在风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就像一场游戏,一场他与创世者之间的游戏,他在暗,创世者在明。创世者虽然洞悉着世界的一切,却不知道停滞世界里他的存在。停滞的世界就像创世者的一个盲区,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在创世者的盲区里光明正大地活动着。虽说像一场游戏,但是在这平顺的日子里时在风却不知道游戏的任务是什么。
时在风走到简阳身边,看着她瞥向刘老怪那边不安的神色,又看了看闭目躺在躺椅上的刘老怪以及身边的那只绿眼花猫,顿时明白了刚才简阳走的时候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什么意思,一定又是这刘老怪在吓唬人。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老头,他自己阴森恐怖到算了,还把他也宣传得阴森恐怖,虽然这也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而且他也在外面魔化他,但是他也要懂得怜香惜玉呀,眼前这位姑娘按照创世者的设计是有可能让时在风摆脱千年单身、远离孤独终老的人。这老头就不能替他想一下,难道也要他像他一样一个人守在这林子里过一辈子?
时在风把简阳的左手举到脸颊旁边,挡住刘老怪那边传来的怪异气氛,知道这样没用,但是看着心里舒服很多。既然创世者让她以不一样的方式出现在时在风的世界里,她就一定有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虽然现在时在风没什么表示,但是按照剧情的发展他后续肯定会跟这个女孩扯上关系,说不定这就是创世者给他安排的女主角。时在风想到这突然笑了起来。真有意思,明明自己就是时在风,但是猜测起创世者给时在风安排的命运时就像在猜测别人的命运一样,觉得很好玩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好像完全不关自己的事,自己就是一个不嫌事大的旁观者一样。
按照被安排好的命运,遇见“命中注定”的人,做着早已被编排好的事,过着无法掌控进度的时间,真实的自己永远被禁锢在受控制的躯壳中,生活在运行的世界里,等真实的自己在停滞的世界里被放出来时,世界却停滞失去了知觉,自己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联系。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安排了,永远也表达不出真实的自己,活不出自己想活的摸样。时在风大步朝山下走去。在无知的情况下他会跟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和事物一样,一直浑浑噩噩地活下去,但是现在他既然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没办法再继续蒙蔽自己,要活就要活得明明白白。他突然找到了这场“游戏”的任务——摆脱创世者对他命运的控制,活出真实的自己。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4-06 22:12:02 +0800 CST  
((那天以后,简阳充分发挥了她直性子、厚脸皮的特点,对时在风穷追猛打,短短的几天,图书馆里的人都知道了平时沉默寡言、性情冷淡的时在风有了女朋友,这个看着闷声不吭的人倒是个有福气的,女朋友漂亮能干,对他体贴入微,每天来图书馆看他,给他送汤送药。馆长老周知道简阳的存在后更是高兴,专门找到简阳聊天。
那天,简阳正趁着等时在风的空挡,坐在图书馆一角百无聊赖地翻看一本绘画集。老周笑眯眯地走到她身边,俯身小声说:“你好,你是简阳吧?我是图书馆的馆长,老周。”
听到“馆长”两个字简阳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上次借的那本不小心被自己撕破一页的书被发现啦?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还是馆长亲自出马,这下惨了,可是那也不能怪她呀,那本书本来就很破旧,她稍微用力一翻,那一页就被撕烂了,而且自己也把撕破的那一页粘好了呀,粘得比原来的还要牢靠好几十倍。
简阳心虚地抬起头看向老周:“呵呵,你好,有什么事吗?”
“想跟你聊聊,去我办公室说吧,这里不方便说话。”老周说完做出请的姿势。
简阳捧着书胆战心惊地站起来,心里一片翻腾:还要去办公室,这么严重?这下完了,损坏书籍应该是几倍赔偿就可以了吧,不会严重到把自己赶出图书馆,以后再也不许进来的地步吧?时在风又没在,怎么办?他怎么还在忙啊,快点出来救人啊,要不给他发条消息告诉他。
简阳悄悄地掏出手机准备给时在风发消息,刚划开屏幕,老周突然笑眯眯地回过头看她一眼,吓得她赶紧把手机收了起来,勉强地裂开嘴,算是回了个笑。
他后面长了眼睛吗?难怪能当上馆长,果然不是一般人,一脸伪善的笑,阴阳怪气的。给时在风求救是不可能了,那就只能自救了,不管他说什么自己打死也不承认,图书馆每天这么多人,自己不承认他能怎么样,总不能把她抓起来。简阳想到应对的计策后底气足了很多,直了直腰杆。
进了办公室后,老周把门关上,指着一旁的沙发说:“来,请坐。我就直接叫你简阳吧,叫简小姐显得生疏。”
“呵呵,可以可以。”简阳口头上这样答应着,心里却想:这馆长还真会装,先打温情牌,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让人防不胜防,一定要挺住,不能被他打败,待会不管他问什么回答都是不知道。
“你是小时的女朋友?”
“不是!”那边话音未落,简阳就干脆地把心里强调了无数遍的否定词说了出去,说出去后发现不对,话题没按自己设想的来。“啊?”
“就是时在风。”老周提醒她。
时在风也要被自己连累了,不至于吧,就一本书而已,不用闹这么大吧,而且完全不关时在风的事啊,不能害了时在风。简阳心里嘀咕着,不敢答应。
“小姑娘,别怕,我没有恶意。”老周看她拘谨的样子大笑起来,递给她一杯水,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我只是想聊聊小时的事情。馆里的人说小时终于有女朋友了,我还不相信。小时是个好青年,就是平时话少一点,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但这也没什么,每个人性格不一样,有的人喜欢热闹,有的人就是喜欢清静。我看喜欢清静挺好的,我就喜欢清静,做自己想做的事,多好。这样的人踏实,靠得住。”
“是啊,挺好的。”怎么夸起时在风来了,简阳被老周的话说糊涂了,摸不清他的方向,难道他是想走迂回路线?
“我看的人不少,看人还是看得很准的,小时绝对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在图书馆两年多,工作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从来没多说一句,工作能力相当强。他学历高,工作经验丰富,愿意放弃外面的高薪回家乡来发展真的是难能可贵。面试他的时候我都不敢让他进来,不是他不好,是他太好,我怕我们这个小庙容不下他,但是想想他既然是想回来为家乡的社会教育做贡献,就应该尊重他这个选择,而且我这正好缺像他这样的人才。我还真没看错人,进来后小时并没有因为馆里工作琐碎就懈怠,而是踏踏实实地做好每一件事,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只要工作忙就主动加班,熬夜也要完成工作。”说到时在风老周就有说不完的话,他一直深深地记得时在风面试时慷慨激昂的誓为家乡社会教育事业鞠躬尽瘁的陈词。
“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听到有人这么夸时在风,简阳心里觉得很自豪。
“哎,多好的一个人,就是身体不好。一定是以前光顾着工作没注意好身体,平时看他一个人也挺孤单的,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现在好了,有你在他身边就好了,以前我就想给他介绍,跟他说了好几次,每次都被他回绝了。”老周喝口水继续说,“哈哈,简阳,你别嫌我管的宽,作为馆长应该关心好馆里的每一个人。小时身体不好,平时还真得辛苦你多照顾照顾他,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帮得到的我一定尽力帮。”
话题跟简阳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也让简阳松了口气,她笑着说:“馆长别这么说,照顾他是应该的,平时还劳烦你费心了。”
等简阳抱着书从老周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她着实佩服老周的能说会道。他的话题一直没绕开过时在风,各种为时在风说好话,好像生怕她不知道时在风的这些好会离他而去一样。
时在风已经忙完,坐在刚才简阳坐的位置上看书。简阳坐到他旁边,双手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小声说:“你猜我刚才见谁了?”
“老周。”时在风头也不抬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
“不想知道馆里的人也会让我知道。”
“嘿嘿,不听他夸你我还不知道原来你还有那么多好,又是鞠躬尽瘁,又是为家乡社会教育事业做贡献,你还蛮无私的嘛。”简阳故意取笑他。
“嗯,还好,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时在风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但是很可惜某位社会主义接班人身体不好,老是生病请假。现在我得到的任务是要好好照顾这位社会主义接班人,也间接地为家乡的社会教育事业做贡献。所以我们去吃饭吧,已经到了吃饭的点了。”
他们俩走到图书馆门口,馆里的一位同事跟时在风打招呼:“小时和女朋友吃饭去啊?”
“对啊。”没等时在风说话,简阳先答道。
“你就不能矜持点?”时在风对简阳说。
“你都不谦虚我干嘛还要矜持啊!再说了我矜持你就答应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吗?不可能吧,既然不行那矜持有什么用。”她现在这个女朋友身份可都是她自己靠不矜持争取来的,从决定追他开始,只要一有人问她是不是时在风女朋友她就会抢在时在风前头回答是,刚开始时在风还会纠正,到后来他都懒得纠正,让她去说,这正随了她的意。
“时在风,你身体到底哪里不好啊?听老周说你身体特别弱,多病缠身,但我问他具体是什么病他又说不出个什么。你到底那里不好啊?”
时在风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你就告诉我嘛,我不会嫌弃你的。知道你哪里不舒服我也好知道怎么照顾你,把你调养好呀。”简阳追着时在风问,“是脾胃不好?从小就体质弱?我看你上次咳嗽,是肺不好?你就告诉我吧,我一定不会嫌弃你的。”))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4-07 22:04:22 +0800 CST  
顾千一一个后仰躺倒在地上,皮蛋见了赶紧跑过去躺在她身边。写到这她突然不想写了,小说里男女主角有了进展,故事正一步步地发展成熟,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她高兴之余心里却有点空落落的,感觉丢失了什么东西。她伸出一只手摸着皮蛋喃喃自语道:“皮蛋,我一手塑造的好男人被简阳给抢走了。”
小说前面大篇幅地写男主和小动物之间的故事,在朱可可的一再催促之下才慢慢把女主提上日程。顾千一很享受男主跟小动物在一起的生活,就好像自己也在小说里面,跟他们一起吵嘴、一起聊天、一起吃东西、一起玩各种花样,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单纯而美好,像一片世外桃源,没有外界的干扰,只有他们。他们本来可以过得很幸福,可以一直都那样生活下去,可是她写的是另一个大纲的小说,不是男主和动物们的生活日常,而是建立在这些基础上的男女主角之间的爱情故事,所以她不得不把女主加进来。她总是觉得女主是多余的,横亘在她与男主、小动物原本开心的生活之间,所以一直回避她,不想让她出现。现在女主一步步紧逼,马上就要把时在风抢到手了,他们原有的美好生活马上就要结束,她要彻底成为他们世界里多余的人了。这种原本在局里最后被踢出局的感觉很不好,就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一个新来的霸占了,霸占的人还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好像你这个被踢出局的才一直是多余的一样。
“哎呀,我这是疯了吗?”顾千一突然坐起来,伸手去揉自己本来就乱的头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真是有病,那只是小说里的人物啊,干嘛这个样子。一定是太久没见真实的同类,有点神志不清走火入魔,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了。皮蛋,你说是不是?”
皮蛋抬起尾巴摇了摇。
“一定是这样。不行,我得出去晒晒太阳见见人,不能像武侠小说里那些练武功的人一样走火入魔,最后变得人不人妖不妖、男不男女不女的。”顾千一爬起来一边换衣服,一边对皮蛋说,“一定是自己太久没见着男人了,才会出现时在风被简阳从我身边抢走的错觉。真的是病得不轻了,还失落?我看自己这是寂寞了,一个自己小说里虚构的人物而已。我要先出去逛一圈,往人多的地方挤,多看点人,晚点再约学长出来吃个饭,上次他帮忙送特产过来就说要请他吃饭的,特产吃完了饭都还没请,那特产你还吃过呢。今天下午你就好好地在家看家,我可要一个人潇洒去了,吃吃喝喝玩玩,看看帅哥美女,好好地感受下真实的人间烟火。去帮我把另一只鞋拿过来。”
皮蛋听到指令马上跑去阳台把另一只鞋叼到顾千一面前,这是它最能听懂最会干的一件事,没枉费顾千一一遍遍的教导。
下午请桓宇吃了饭后,桓宇说要送她回来被她拒绝了。她可不想再闹上次那样的笑话了。第一次见面那王奶奶就像查户口一样盘查了一番,要是这次再被她看到他送她回去那还了得,估计都要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了,老一辈的世界你永远无法理解。食物果然是拯救一切负面情绪的良药,吃饱喝足后满满的都是心满意足,哪里还有半点出门前的空虚。吃饱了脑子也灵活起来,顾千一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脑子里不断地冒出各种荒诞的场景。
她自己塑造的时在风,集所有男主该有的优良品质于一身,那么好的男人就这样被简阳轻而易举地抢走了,太便宜她了。要不把故事大纲给换了,女主也换了,换成一个玄幻人妖凄美爱情故事,女主换成一只小动物,跟时在风朝夕相处,渐生爱意,然后幻化成人型,与时在风经历各种磨难和误会。这样的话他们两个生小孩不就是跨物种杂交了,那得选个好看点的动物。有点像《白蛇传》,要是《白蛇传》的话那时在风就是许仙,电视里的许仙可是女扮男装演的,他没有那么娘气吧?时在风要是变成许仙那副打扮一定也不差,至少表面上看还是高高帅帅,斯斯文文的。他要是变成许仙的话应该还要让他身怀绝世武功,手持一把绝世好剑,长发飘飘,身穿一袭白衫帅气地立在峰顶,这样的话又变成武侠小说了,那就是武侠玄幻人妖凄美爱情故事。他的性格还蛮适合做一个淡泊名利、退隐江湖的武林高手的,每天在深山老林里砍砍柴、打打猎、喂喂鸡鸭、种种菜。这样过着像原始人,要做原始人那得不穿衣服,每天光着膀子露出八块腹肌,腰间随意地绑一块兽皮,手上拿一根长棍四处晃荡,还得披头散发,头发不用太长,过肩一点,枯燥蜡黄地向四周散开。
想到这顾千一笑出了声,坐在边上的大叔瞟她一眼,无声地投来‘神经病’三个字。顾千一不好意思地赶紧收住笑,把头转向窗外。
回到小区,不出所料地遇见了大妈奶奶们。王奶奶老远看到她就喊道:“小顾你回来啦,快回去看看吧,皮蛋叫了一个下午了。你出去了,把它锁在家里多可怜啊。它一个下午都趴在阳台上探着个脑袋在盼你回来,你赶紧回去看看。”
皮蛋什么时候这么粘她了?还在阳台上探头盼了她一个下午?顾千一好奇地上楼,打开门,叫了皮蛋几声,没见到它像往常一样扑过来,只听到它嘤嘤的叫声。“皮蛋,你不是盼着我回来都盼了一个下午了吗?怎么不出来接我?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哦,皮蛋。”顾千一放下手里的东西,循着声音望去,看到落地窗外皮蛋不停摇摆的尾巴和屁股,头还伸在阳台外面,“还把头伸在外面干嘛,快进来吧,我都回来了。”
皮蛋没动,反而大声地吠起来。
发现不对劲的顾千一走过去,扯了扯它,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头竟然被卡主了。傻了吧你,这下有你好受的。平时让你学乖点不学,现在自讨苦吃,把自己作成这样了吧。我还真以为你这么热切地盼我回来盼了一下午呢,还害得我自作多情地在心里内疚了好一会,原来是头被栏杆卡住了。”
“汪汪。”皮蛋尽力扭头看她。
顾千一笑了好一会,拿手机给它各个角度拍了照,然后才半跪在阳台上,帮它把头拿出来。“别乱动,可能有点疼啊,但是不许咬我,要是咬我我马上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她一边弄一边给皮蛋唠叨教训,费了好一番劲才把它弄出来。她还真是佩服它,真好奇它是怎么把头卡进去的。皮蛋重获自由后抖了抖全身,撒欢地跑起来,在那里卡了一下午可把它憋坏了。顾千一把吃的放到食盘里递给它,高兴地说:“皮蛋,我可以把你刚刚做的那件糗事写进小说里诶,就写肥仔或胖妞在逃出去玩的时候被门给卡了,然后被下班回来的时在风好好的教训了一番,怎么样?哈哈,我太聪明了。多吃点,以后你可以多干点这种糗事,好给我提供素材。我也不让你白干,你办成一件我就请你吃顿好吃的,可以吧?”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4-08 22:08:35 +0800 CST  
((“时在风回来了,时在风回来了。”时在风人还没出现在视野,老黑就已经叫嚷起来。
“肥仔,时在风回来了,你终于可以出来了。”胖妞蹲在肥仔旁边说。
肥仔不自在地扭动着腰。它已经卡在铁门缝里半天了,现在是极其的不舒服。今天本来高高兴兴地打算像往常一样跟胖妞溜出去玩,但是为了向胖妞证明自己这段时间不但没胖还瘦了,于是没有走寻常路,而是选了一条窄一点的铁门缝,结果就是卡在这半天,出不去也进不来。它为了挣脱,身子不断地扭来扭去,反而被勒得更疼。
“时在风快看,有只兔子被卡住了。”老黑幸灾乐祸地对正从自行车上下来的时在风说。
时在风慢悠悠地推着自行车走到肥仔面前,无语地看着它。他离老远就听见它们叫唤了。
胖妞蹿出大门蹦到他脚边说:“时在风,你快把肥仔弄出来吧,它都已经卡在那里半天了,卡着很疼的。”
“疼吗?”时在风问肥仔。
“呵呵,还好,还好。”肥仔不好意思在胖妞面前示弱。
“嗯,那就好。”时在风推着自行车绕过它往里面走。
“你不把它弄出来吗?”胖妞着急地问。
“它说它不疼,那就没必要出来了。”
看着就要往里走的时在风,肥仔急了,赶紧喊:“疼,很疼。”
“它说很疼。”胖妞帮肥仔补充。
“嗯,疼也好,自己做的事情就是要学到点东西,不能白做了。”时在风还是往里面走。
胖妞追上去跟在他后面:“它被卡在门里也能学东西吗?卡在门里能学到什么?它学到东西你就把它弄出来吗?要是什么都没学到怎么办?你还是直接把它弄出来吧,它比较笨,学东西慢,一个下午都没学到东西。”
“那就没办法了,不勤快还吃得那么胖,它要出来就只能等它自己瘦了从那门缝里掉出来了。”
“我也说它胖了它还不信,还要证明给我看它瘦了,结果就卡在那个缝里了。”
肥仔卡在那里头也扭不过来,只能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你能不能想想其它的办法把它弄出来,它要瘦下来得好多天,今天这么晚了,天都要黑了。”胖妞说。
“你要先去问它学到什么东西没?”
“好,我让它赶紧学。”胖妞撒开腿往肥仔那里蹦。
时在风刚踏进客厅就听见辣椒从窗台那边传来的声音:“时在风,今天肥仔想偷跑出去玩被门卡住了。我今天表现很好没有出去玩,是不是可以多吃一份瓜子?”
“我今天表现也很好。”花椒说。
“但我今天只多出一份瓜子,怎么办?”时在风坐在沙发上。
“辣椒骗人,它今天的表现不好,它想抓池塘里的鱼。”花椒检举说。
“花椒才骗人,它今天把你房间里的一个汽车模型弄坏了。”辣椒说。
“它把抱枕咬了一个洞。”“你咬了仙人掌。”“你抓花了地毯。”两只小老鼠一边互相揭短一边扭打在一起。
“既然两个表现都不好那今天就都没有瓜子吃了。”时在风知道它们俩的性子,“表现好”这三个字跟它们根本搭不上半点关系,几句话就可以让它们把对方揭露出来。时在风坐在那边嗑瓜子边看它们打架,时不时还从旁指导一下。
胖妞从门外蹦进来说:“时在风,肥仔说它已经学到东西了,让你去把它弄出来。”
“这么快,那还不算笨。”时在风从抽屉里拿出剪刀往外走。辣椒和花椒见他出去了赶紧跑过去抢他放在桌上没吃完的瓜子。
肥仔看时在风手里拿着剪刀,好奇地问:“剪刀可以把我弄出来吗?”
“这要看你学到什么了,学到的东西好,不用剪刀就可以把你弄出来;学到的东西不好,那只能剪了你半身的毛,缩小你的体积才能把你弄出来。这之前你得先决定好是剪掉上面半截的毛还是剪下面半截的毛,剪掉上面半截的话就像光头一样,剪掉下面半截的话又有点像没穿裤子,光着屁股。”
“肥仔,你还是剪掉上面半截变成光头吧,要是剪掉下面半截光着屁股多不好意思啊。”胖妞给肥仔出主意。
肥仔脑袋里想着剪掉上面半截和剪掉下面半截的样子,都不好看,看来自己这次得好好认错才行了。“我先说我学到的东西,也许我学得好就不用剪了。”
“好,那你说说你卡在这这么久学到了什么?”时在风说。
“我不该偷偷跑出去玩,不该鼓动胖妞跟我出去玩,外面太危险了。我也不该在铁门这里穿来穿去,就算穿也要选个适合自己不被卡住的地方穿,我说得对不对?”
“还有以后不能吃那么胖,你就是因为胖才被卡在那的。”胖妞说。
“嗯,很对,决定好要剪哪半边了没?”时在风蹲下来,把剪刀搭在它头上。
“你不是说不用剪刀也可以把我弄出去吗?”
“但是你刚说的那些教训还没有好到那个程度。剪哪边?不说的话我就按我自己的意思剪了。”
“时在风,有人来啦,那个凶老头来了。”老黑在树上报告。
时在风停下比划剪刀的动作,看向正往上走的刘老怪。胖妞往时在风身边靠近两步。肥仔长舒一口气,高兴地说:“救命恩人来了,上次就是他救了我们,这次他一定也会帮我的,不用剪毛啦。”
“好啊,你可以向他求救试试,不过他可能听不懂你说的话。”时在风说。
刘老怪看着他们,眉头皱了起来:一个大男人把一只兔子夹在铁门缝里玩,手上还拿着把锋利的大剪刀吓它,被夹住的兔子吓得不停地挣扎,另一只兔子被吓得缩在一边战战兢兢,动都不敢动,而这个行凶者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刘老怪没好气地哼骂一句:“像什么话!”快步走过去后又退回来,严厉地大声质问时在风,“你拿着剪刀干什么?
胖妞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跳过去贴着时在风裤腿,老黑也被他的声音吓得飞起来。时在风安慰地摸摸胖妞的头对刘老怪喊:“喂,怪老头,你那么凶干什么?兔子都被你吓到了。”
“叫谁呢,臭小子,怪老头是你叫的?兔子到底是被谁吓到的?把兔子卡在大门里玩像什么话,它们就是用来这么糟践的?”
也难怪刘老怪会误会,时在风现在的样子的确很像在虐待动物。“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把它塞到门缝里了?也就干过这事的人才会想得出这么变态的事情。”
“自己做了还说别人,敢做不敢当,它难不成还自己跑到门缝里把自己卡在那里?你拿着剪刀干什么?难道是想把铁门的铁杆剪断了放它出来?” 刘老怪嘲笑地说。
“我拿着剪刀很奇怪吗?你手上还拿着刀,这才奇怪呢,天都快黑了还拿着刀到处走。”
刘老怪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砍柴刀,这刀是他拿着以防万一用来开路砍灌木树枝的。经常往山里跑,这是他养成的习惯,不管能不能用上都会带着一把砍柴刀。“我拿刀就是防着你这样的人做出一些不像话的事情。一个人住在山上面,守着栋老房子,又不跟其他人来往,现在还虐待动物,像什么话。”他一直就觉得这小子不对劲,而且是越大越不对劲,以前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正碰上了,不管不行。
“那照你这样说我也要防着你了,你也一个人住在山上面,守着栋老房子,又不跟其他人来往。”时在风把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刘老怪。
刘老怪想想他说的也对,但是嘴上不能输:“把兔子还给我,这兔子是我上次救的。”
时在风轻松地把肥仔从铁杆中间捞出来,这老头既然认为他在虐待兔子那就随了他的愿。“不好意思,家里人多,两只兔子也就够吃一顿,没多余的。养这么大了也该吃了,回去就把皮给剥了。”说完提着肥仔往里面走,胖妞快步蹦到前头,生怕自己走在后面被刘老怪抓走。
“臭小子,把我的兔子还给我。”刘老怪还在后面喊。))
楼主 夕夕lu  发布于 2019-04-09 22:18:31 +0800 CST  

楼主:夕夕lu

字数:364396

发表时间:2019-03-06 01:52:21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23 07:28:00 +0800 CST

评论数:62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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