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之择——一个关于湘西放蛊的恩怨情仇的故事(原创)






这是一个发生在上世纪30年代的故事;这是一个发生在湘西和沅水流域的故事,这是两个凤凰筸军小兵和两个苗妹子的爱情故事,这是一个包含着各种各样恩怨情仇的故事;这里纠缠着国共两党和地方军阀的是是非非;这里有千奇百态的湘西民俗;这个故事跨越了几十年,现在想来仍然让人回味无穷。
故事包含着历史,但我已经尽量通俗,所以看着要有耐心。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0 16:33:49 +0800 CST  
“放蛊”和“草鬼婆“在湘西苗寨可谓是司空见惯,传说中下蛊时那只手指轻轻一弹,或者一碗清水就能致人死命,手法神秘而骇人,令人不寒而栗。不瞒你说,这种在别人那里只是传说的事,我却在民国二十年代实实在在地在湘西经历过了,放蛊似乎狠毒邪恶,我这个故事却是要告诉人们,“蛊”并非都是那么凶恶。放蛊必与仇怨有关,仇怨又往往又连着男女之情。新欢旧爱得失之际,蛊是工具,可以用来争夺或者报复;蛊也是道德,衡量着人心的善恶。蛊还有巫和情之分,巫灭人,情粘人,但又并非巫恶情善。世道的阳光和险恶,人心的坦诚和叵测,在于人,而非蛊。
这段话有点绕口吧, 但这确确实实是蛊之择的难题。为了你能够懂这段话,那么我就给你讲讲这段故事吧。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0 19:17:17 +0800 CST  










说起这段放蛊的故事,得从我到湘西开始。
我是1930年代初到的湘西的,确切地说,是民国二十二年底(1933年)。
没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不知道,民国以来,湖南地方政局更替频繁,谭延阎、曾继梧、张敬尧、赵恒惕、唐生智、程潜、鲁涤平等先后主持湖南省政,都像下饺子一样在湖南这口锅里折腾。虽然时间长短不一,但效果却都一样一样的——对地方的控制软弱无力,整个湖南都是如此,更别提偏于一偶的湘西了。
没人管,或者说没人管得了,那时湘西可真就是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各路人马各显神通,各占地盘,形成了三股较大的势力: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0 22:16:57 +0800 CST  
首先是湘西王陈渠珍的筸军,这是湘西最大的一股地方势力。和一般的湘西地方头目不同,陈渠珍也算是读了点书,曾经读过私塾,在湘西著名的沅水校经堂和湖南武备学堂读过书,参加过同盟会,后来混迹于当时湘西镇守使田应诏门下。民国9年(1920年)接过了田应诏大权,任的湘西护国联军第一军军长,次年(1921年)又兼任湘西巡防军统领。1930年,陈渠珍被蒋介石委任为国民革命军新编三十四师师长。于是陈渠珍的三十四师筸军坐镇镇筸(也就是今天的湘西凤凰),人称筸军,割据一方,收编各路地方武装,短短时间里发展到三万五千兵马,在湘西建立起自己的独立王国。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1 09:19:27 +0800 CST  
说它是独立王国没假,反正一个国家该有的他都有:他办了军事学校,还不少——军官教导团、经武学校和国术训练所;他收税,而且想方设法收——盐税、木关税、特税(大烟税)、火坑捐(户口捐),起码五六十种;他还办银行——湘西农村银行,自己发行钞票;当然工厂就更不用说了,什么兵工厂、皮革厂、木器厂、印刷厂、毛笔厂,应有尽有。而且尽管陈渠珍没有正式的行政职官,但没有陈渠珍的同意外面的官都派不进来,湖南省政府派往湘西的几个县长因为没到陈渠珍的门前拜码头,硬是收不到税,没人理睬,最后都灰溜溜地卖了轿子打道回府了事。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1 14:01:50 +0800 CST  
第二股势力是贺龙的红二军团。他们也在这块地盘上,不过是在酉水流域的永顺、桑植、龙山一带,势力尚弱,正在为中国革命的前途奋勇搏杀。
贺龙算是马帮出生,湘西桑植人,因家境贫寒只读了几年书,十四岁那年和地痞起争执,伤人后跟随马帮跑四川、入湖北,靠贩运盐、桐油和药材为生。1916二十岁的贺龙在家乡组织了二十多名农民,拉起了队伍,但手里没有武器。这就有了“贺龙两把菜刀闹革命”的故事。后来参加共产党南昌起义失败后,贺龙再次从上海辗转洪湖回到湘西,自己的家乡拉队伍,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建立起三千多人的武装部队,后来称红二军团,最高时总人数达一万多人。但相比湘西王陈渠珍的三万五千兵马,他们的势力还是弱很多。而且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筸军,还有周边的国民党部队,他们的日子不太好过。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1 19:44:16 +0800 CST  
第三股势力就是各种各样的绿林武装,也就是零零散散的土匪。湘西的土匪那是全中国都有名的,这些人来源不同,有的是当时的流兵散勇拉起的枪杆子,有的就是一村一寨的恶霸占山为王,他们穷富通吃,忙着打家劫舍,绑票索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自己倒是爽了,但可苦了当地老百姓了。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2 09:38:42 +0800 CST  
所以当时我到那里实际上也就三条出路——当土匪,当红军,当筸军。
当然我一外地的平头百姓,一个也算是良民的,不会深入湘西匪巢去当土匪打家劫舍,实际上湘西土匪基本都是当地人;贺龙的的那支队伍,当时也是叫“赤匪”,干那个也是随时会掉脑袋的(后来听说后来贺龙关向应长征带出去的红二、六军团两万人的队伍解放后只剩不到一千人了),我当时也没那个志向;我到湘西只是这时有一机缘:我的一个老表在陈渠珍的筸军当下级士官——排长,筸军在扩军,我在老家也已经读书到高小毕业——在我们那里当时也算是知识分子了。表哥和连长是老乡(当然和我也是老乡了),连里需要一个文书,也就是写写画画的。这个职位在我也算是好出路了。
我就这样踏进了当时叫镇筸的湘西小镇,也就是现在的凤凰古城,成为筸军的一个小兵,没想到就此和这个小镇结下了一辈子的渊源。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2 15:17:30 +0800 CST  
一晃来湘西3个月过去了,我在镇筸城扎下根来,日子过得还算滋润。不知道的人看到各路人马齐聚湘西,军阀、赤匪、土匪个个都不是好惹的,都没个约束,那不是每天都杀得个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其实没那么凶险。老话说,車有車路,马有马路,各有各的地盘。陈渠珍和贺龙虽然一个是国民党部队的师长、湘西的地方官,一个是共产党的“匪首”,但两人其实原是拜把子兄弟,贺龙曾经是陈渠珍部下,而陈渠珍在贺龙当初离开湘西北伐时也送过贺礼,双方其实已经达成某种默契,井水不犯河水。那些土匪喽啰欺负欺负百姓还行,陈渠珍34师他们还是不敢碰。所以我在这里的日子过得还算风平浪静。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2 20:52:43 +0800 CST  
前两个月我作为新兵搞了两个月军事训练,队列、刺杀、投弹、射击,对了,筸军的训练还有它自己的一套,如爬山,近刃搏斗,这些我觉得都是应该的。当兵的吧,总要会打仗才行,还得有自己的特点。
新兵训练结束后,我回到连队,每天完成连队的文书工作。这活不多,平时就管管军械,收发一些文件通告之类的填填报表之类的,但是待遇不错,一来就是上等兵。要不是连长和我表哥的老乡关系,我是谋不到这样的肥差的。
但连长不会让我那么闲,特别交代一旦有战事,我就要兼通讯兵的任务,毕竟连里只设一个通讯兵,战时不够用。连长要我尽快熟悉一下这里城防情况,我们连的主要任务就是守城,我要经常要和城内别的部队联系。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3 09:56:16 +0800 CST  
通讯兵老宋是当地人,是这里的活地图,讲起这座城的历史也是如数家珍,连长就叫他带带我。
我们驻在城隍庙,守的是镇筸北门。老宋接到任务就说:
“书生,跟我走走,我带你熟悉一下这座城的防御工事,给你介绍一下与兄弟连队的联络。”
老宋带着我第一次爬上这座高大的门楼,镇筸城北门城楼体是一座有八孔炮台的紫红色两层砖瓦建筑,城楼的两扇铁大门,铁皮上枪痕点点, 外有护城门一座,是从城区内进入沱江的重要连接点。沿宽阔的台阶下到岸边的空地,就是北门码头,15个红砂岩墩组成近百米长的跳岩沟通两岸,是进出镇筸的主要通道之一。
沱江的薄雾笼罩着北门城楼,一些妇人在河边洗衣,伴着着棒槌槌衣声声。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3 14:11:44 +0800 CST  
然后我们沿着古城墙往东门走,东门城楼位于城东,紧靠沱江,原名“升恒门”,城门下部由紫红砂岩砌成,上部城楼则用古砖砌筑。城楼高,歇山屋顶,覆以腰檐。
东门就是我表哥那个排驻守,表哥看到我的到来自然表示了欢迎,并热情地招待我和老宋吃了午饭。接着我们往南走去,我们连的防区就是在北门和东门城楼之间,过去往南就是别的连队的防区,他们的通讯兵对我这个新兵倒也表示了欢迎,带我看了南门和西门城楼和城墙。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3 17:10:12 +0800 CST  









由于我们连的任务就是守城,在形势不怎么紧张的时候,平时还是比较闲,我是文书,不用站岗,上午参加一下连队操练什么的,下午就没什么事了。
人闲了就想着怎么打发时间。我才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我就常到老表的排里玩,老表也希望我在这里多有几个朋友,就向我介绍了他们排的士兵,慢慢就和排里的士兵熟悉起来。就这样我认识了军士田建昌,他是当地人,长得浓眉大眼,中等个子,身板硬朗,善谈,活泛,不久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3 19:59:56 +0800 CST  
后来回想起来,也许是我们童年的一些共同的经历让我们更容易走到了一起:我们都是孤儿,父母都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好在我们都得到了亲戚的收养,我是在大姨(也就是在这个老表的母亲)的精心照料下长大,他们供我到高小毕业,并设法让老表为我谋到我目前的这个职位。而建昌则从小与比他大九岁的哥哥相依为命,他就是在哥哥呵护下长大的,后来哥哥娶妻结婚,有了三个孩子,但是哥哥嫂嫂对建昌仍然视作自己的一个大孩子,直到建昌出来当兵。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4 09:46:04 +0800 CST  
我们常常一起玩,两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什么好玩?和现在的人一样,撩妹。而且田建昌告诉了我更狠的一招:撩妹就要撩苗妹。
为什么这样说?田建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没什么文化,是个实践者不是理论家。倒 是我这个“知识分子”后来慢慢地悟出了其中的道理来。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4 11:07:31 +0800 CST  
为什么这样说?田建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没什么文化,是个实践者不是理论家。倒 是我这个“知识分子”后来慢慢地悟出了其中的道理来。
我们当兵所处的镇筸镇虽然地处偏僻,但是这里却是腊尔山苗疆的要冲,腊尔山苗疆在清代前是朝廷管不了的地方,所以叫“生地”,但生活在这里的苗民生活困苦,加上没人管,就时不时到客民这里抢劫,朝廷很头疼,加上元代后西南通北京的最重要的一条驿道从腊尔山苗疆边通过,如果任由苗民经常出来抢劫,会直接威胁到这条交通生命线的安全。于是靠近苗疆的镇筸便成为了军事要地,首先一个总兵营过来了,管着六七千兵;接着绥沅永靖兵备道在这里设立了,管着附近的二十多个县。
兵来了,官来了,上万官兵和当地人都要吃喝拉撒,做生意的机会也来了,又前前后后又有江西人为主的商人过来做生意。镇筸实际上官商齐聚,有钱人多,这已经是一个和内地没多少不同的小镇,不是大户人家也是小户人家,小镇上办起了女学,妹子都上学读书,学的礼教三从四德,一个没多少文化的小兵,怎么撩这些妹子?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4 16:41:46 +0800 CST  
而那些进城的苗妹子,在田野中长大,活泼,可爱,没见过大世面,从乡下带点土特产,到小镇上来卖,然后逛逛街,买点盐,间或买点雪花膏,看着军士带着枪站岗,挺威武的,还有几分崇拜。这样的妹子当然好撩。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4 19:37:32 +0800 CST  
可以说是建昌带我撩妹的,因为这时他已经和经常在东门外摆摊卖米豆腐的两个苗妹子很熟悉,我自然也加入了进来。
两个妹子都18岁,是离城六里的吴家苗寨的,一个叫吴晓月,一个叫吴春梅。我第一次看到这两个苗妹儿,真觉得眼前一亮:两人穿着都一模一样青色家织布裤子,同色的右斜边对襟扣上衣,一双布鞋,头上都裹着大大的青色苗帕,乌黑的头发的裹在苗帕里使得额头和脖子露出白白的皮肤,让人看着有一种青春的朝气。晓月长着杏月脸,中等个头,1米60多点吧,很丰腴,就是胸部和臀部都很大的那种,这是当地苗族理想女人的形象。当地苗族不喜欢那种很苗条身材,乳房小屁股小那种女人,他们把这种身材的女人叫“竿芉”,弱不禁风,干不了活,还怕她们生不出孩子,这种女人对注重生育的苗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的结婚对象。呵呵,按这标准现在那些时装模特在当时的苗区可能都会变成剩女。而吴春梅比晓月略高,没晓月那么丰满,但也不是“竿竿”,是那种苗条略显丰满的那种,由于身材稍高,她头上那卷苗帕也就显得格外的大。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5 08:55:58 +0800 CST  
@18761834514 2018-11-15 09:59:30
支持朋友好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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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第一个回帖支持的,非常感谢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5 10:36:52 +0800 CST  
由于我加入时建昌和晓月已经有相好的倾向了,我没得选择,识趣地把目光对准了春梅,实际上从我们客民(在这个地方苗族以外的苗族都叫客家,苗民以外都称客民)的目光,春梅更符合美女的标准。而春梅也很快滴接受了我——一个英俊潇洒的军人,还有一定的文化,在那个时代的镇筸是很难让人拒绝的,尤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苗妹子。
楼主 ahada  发布于 2018-11-15 13:39:15 +0800 CST  

楼主:ahada

字数:24267

发表时间:2018-11-11 00:33:49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10 21:51:32 +0800 CST

评论数:10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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