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集《那些鬼鬼祟祟的爱情》之第三部《英雄辈出》









【敬告读者】

关于《那些鬼鬼祟祟的爱情》本人郑重做如下申明:

1 由于天涯发文后作者自己不能修改,本人在此之前用马甲陆续试发表了本小说集其中的几个故事,意在就故事内容、版面设计和写作技巧等方面听取读者以及文友的意见。今天在此发表的内容均为经过反复修改的定稿。今后没有极特殊情况,不会再换ID、不会断更、不会虎头蛇尾,敬请读者放心阅读。
2 本人作品中的情节均为虚构、人物均为虚设、名称均为虚拟,敬请读者尤其是熟人不要对号入座。这不是我的生活更不是您的,这仅仅是个故事,而已。
3 本文内容涉及很多医学相关知识,在医疗方面,本人为非专业人士,如有谬误敬请读者尤其是专业人士批评指正。
4 本文中所列举的一些卫生保健知识纯属一家之见,不足为据,如有欲照此实践者,敬请先行咨询专业人士,并以专业人士指导意见为准,其后果也要自负,望三思。
5 本作品意在描写人性、呼唤医疗改革。本人绝无盲目全盘否定医疗现状之用心,敬请读者明察。
6 本作品绝对是本人呕心沥血、废寝忘食、搜肠刮肚所辛辛苦苦自作原创的。有异议者可法律解决。
7 本文中的每个故事作者都暂时当做中篇小说发表,故事后续篇章正在加紧创作中,作者的目标是把这八个故事写成长篇。如果读者或出版社对这些小故事感兴趣或者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留言,本人万分感谢!
8 有合作意向者请与本人联络。





总目录

第一部《为了毁灭》

第二部《两天两夜》

第三部《英雄辈出》

第四部《我与教授》

第五部《将计就计》

第六部《恋上I D 》

第七部《错过工伤》

第八部《药房重地》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6 12:41:00 +0800 CST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6 12:45:49 +0800 CST  


自古美女爱英雄。
英雄,就是别人皆醉我独醒。
而美女们爱的,正是这敢于不装醉的胆识。




上篇

第一章 劳模

(一)



【1】“外面等!外面等!”
对门姗姗来迟的护士沈阿姨连吼带搡把围在医生桌边的人们赶到了走廊里,然后“嘭”的一声关上了诊室的门。当然,是把她自己、医生、还有一个刚好排到的患者关在了门里。
被扫地出门的人们开始站在走廊里发泄不满。
“护士应该是天使的化身哪,怎么跟个大老爷们似的!”
“不是天使至少也得长得顺眼一点,瞧这,整个就是一发了霉的泔水桶!”
“温柔,温柔。她老点丑点都不打紧,关键是要温柔。你这护士的工作不就是安慰患者的吗!”
“欸!”
尽管人们都还从未听说过“护士的工作就是安慰患者的”,但鉴于目前的共同感受,大家毫不犹豫,异口同声地应了,而且运用的还是拼音声调中的第二声——阳平。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6 13:02:00 +0800 CST  
【2】“都不如个男护士。前几天我孙子病了,我带他到儿童医院看病。给孙子扎针的是个小伙子。我还是头一次遇上男护士呢,我怕他扎不好哇,就不让他伸手,非要找旁边正忙着的那个女护士。哎呦那个不好意思呦,人家扎的可好啦,那叫一针见血呀,态度也好,比这个强多了!你说……”
“哎哎哎,他们这里也有男护士呢,你们看那边……”
本来是在声讨水桶腰的沈阿姨,或者说,是在声讨沈阿姨的水桶腰,但在一位看似有着同样腰围的女士的引导下,变成了争先恐后的欣赏男护士。
我没耐性听下去,我是女护士,不在他们欣赏范围之内。
我有我的事。
我站起身,去一楼给我的医生接了杯水,顺便看看快递来了没有,也算是活动活动腿脚。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6 13:03:17 +0800 CST  
【3】回来时,对过诊室外排在头一个的还是那个妖艳的大妈。
十分钟还没看完一个?这病看得也忒慢了吧,要是我这屋的医生,十分钟,能看五六个呢。
我数了数他们门外的队伍,足有三十来人。现在是13点35分,按十分钟一个的速度保守估计一下,嗯,下班时肯定看不完。
我很扫兴。
我是他们对门另一个副教授诊室的护士。我们的诊室目前没有患者,我只能坐在门口穷极无聊地观看走廊里排队的人们,并顺便被灌进他们那些也是穷极无聊的对白。
我渴望叫号系统快点修好,我渴望清静。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6 13:03:44 +0800 CST  
【4】那个对护士工作有新建树的大爷如是说:“别看这大夫慢,慢工出细活,他看的好着呢。”终于,人们把话题转移到他们渴求一见的大夫身上,这也是这大半天唯一一句积极的正面评价。
“欸。”大家又一次齐声发出阳平加以肯定。
这多多少少消解了一些我心中的疑问。原来都是老患者回头客,怪不得非守着这一堆一块不换档。
昨天就听说对面诊室从儿科新调来一名大夫,记得当时我还和沈阿姨犟嘴呢,说我们这是风湿病科呀,典型的成人病甚至可以说是老年病,怎么会从儿科调大夫?记错了吧您?就算是再缺大夫医院也不会这样胡来呀!沈阿姨说没错没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劳模”。
我是新近从病房调到门诊工作的,听说过这位“部省级劳模”(“不”知道“省”自“己”的“老磨”),但从未谋面。很正常,医院大科室多,不见得人人都认识。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6 13:15:07 +0800 CST  
【5】今天早晨我来晚了,从我发现对门的“劳模”已到岗开始,他的桌子四周就始终围着人,到了(liao第三声)我也没见到这位的庐山真面目。
看来他的绰号名不虚传,这四十多个号从早晨到现在还没看出去二十个呢。

第二天早晨,我搭顺风车上班,到得很早。
一上楼,就见只有我们对面诊室的门敞开着。
“劳模”正在屋里穿白大褂。
他背对着门,动作极快,两手将白大褂挑起,接着迅速在头上一个云手式翻转,随着两臂上举、伸直,半空中的白大衣象坐滑梯般飞落两肩,当双臂下放时他已经在系扣子了。
这么麻利,这也不是他该有的风格啊。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6 13:18:14 +0800 CST  
【6】我转回身低头开我的门,可眼前仍然是他那漂亮的穿衣动作,还不止,我脑子里莫名联想道:一个偷腥的男人,刚刚作完乐,他穿衣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吧,因快活而潇洒、因忐忑而迅疾。
“真不知耻,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见男人穿工作服也会想入非非?疯了把你!”我脸不红不白的骂着自己。
不过瞬间我又有了第二个杂念:虽说我还从没见过男人脱,因而也就没见过男人穿;那么,如果这是我的男人,我一定让他在家就穿好了白大衣再出来上班,绝对不许第二个人看到他穿衣服的样子,(哪怕是工作服)因为,那样子——太特么性感!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6 13:20:36 +0800 CST  
【7】继续开门。
我想,我开门的声音一定惹他回头了,但我却始终没有转身。也因此,我又一次自动放弃了欣赏“劳模”的好奇。

第三天。
我正困得打瞌睡,有人轻推了我一下。
我抬头:“干嘛?”
“帮帮我好吗?”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个男大夫站在我面前,一脸乞求的对我说。
“什么事?”我没见过这人,不是太热情。
他一只手指着身后乱哄哄的患者说:“帮我搞搞秩序。”
“ 你是……”
“我是你们对门的大夫,我叫陈锋。沈大姐今天没来,患者太乱……”
劳模?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6 13:22:42 +0800 CST  

第一章 劳模

(二)


【8】我不由自主心怀叵测地先扫了一眼他已经穿好的白大衣。哼哼,今天送上门来让我瞧了。
别辜负了,那就仔细瞧瞧吧。
他,三十七八岁的样子,除了个头不是太高(也不是太矮,一米七八?)以外,整体来说还真是挺帅挺帅的。
很久以后我问他,怎么肯定我就不会卷你?他牛B哄哄答非所问地说,你闲着也是闲着。切,我上辈子欠你的,行了吧?

果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了。我为他维持秩序、为他打水、为他讨要药品目录、甚至为他打饭、帮他抄写处方。
我成了这位明星的私人助理。
也因此,我发现了他看病之所以那么慢的缘由。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7 11:29:46 +0800 CST  
【9】原来,他把大块时间都用来倾听了。他仔细的、一字不落地倾听患者的主诉。他诊查得也极细致,但很少开那些诸如化验、拍片、电诊等等辅助检查的单子,更不乱开药。也许这就是患者愿意找他看病的原因。
但有些患者根本说不到点子上,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有的还特磨叽,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
我急得乱蹦,不客气地对他大加质疑:“你怎么不打断他们呢?这多浪费时间哪,有这工夫能多看好几个患者呢。”
他心平气和地说:“其实看病就是听患者诉说,他们诉说的就是症状,接收到我这里就是诊断,怎么能不听呢?”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7 11:31:39 +0800 CST  
【10】他捶了捶后腰,接着说:“跟医生诉说不同于跟其他人诉说,医生的理解和同情会大大减轻患者的痛苦,这也是人道主义救助的一部分,我们做医生的责无旁贷,只不过这份责任需要医生自觉,这份医德并无硬性要求而已。”
爱死他了。
我更加忙里偷闲地给他打杂,以至于沈阿姨主动要求跟我调换,于是,我成了他的下手。(不是下水)
但不久我就怒了。
那天,一个女患者看病时说她有时像是心脏难受但又说不清。
我在旁边接话说:“那叫心悸。”
他转头呵斥我:“不要多嘴!”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7 11:33:13 +0800 CST  
【11】特么的,太不给面子了。我气疯了,摔门而去。
我找到沈阿姨,说我反悔了,不换了,我不伺候了。
沈阿姨老奸巨猾地笑了笑,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小两口闹点别扭是正常的,别跟他计较。”
“什么什么?小两口?刀下留人哪沈阿姨,谁和谁是小两口呀?你可别败坏我名声,我可还是……”
“我知道我知道,”沈阿姨又把另一只手搭在我另一侧肩上,打断我说:“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对吧?那不正好嘛,这几天我都替你打听过了,他呀,现在也单着呢。”
“哎呀,沈阿姨,你看你……”我气得没话说,又从沈阿姨屋里跑了出来。
这件事陈锋始终没跟我道歉,我也就一直别扭着。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7 11:35:45 +0800 CST  
【12】又有一天,一个患者在主诉时自己说到“心悸……”
陈锋极少有的立即打断患者,很严肃的说:“请你不要用术语描述。如果你是同行那没问题,但我估计你不是,你若是,你也不会大老远跑来找我给你看病是吧。记住,以后看病千万不要用术语描述你的感受,请把准确选择医学术语的事交给医生。为什么呢?因为你是外行,即使你有学问,也怕万一有用词不当的情况,如果医生不加甄别直接采用你的术语,就有误诊的可能。我不是危言耸听,这对你自己有好处。”
他说这话时连捎带看我一眼都没有,很专注于患者,所以我肯定他不是在间接向我道歉,但我还是宽慰许多,气也消了许多。
他真的是个好医生。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7 11:38:12 +0800 CST  
【13】我开始主动跟陈锋缓和关系,可他却爱理不理的,这更勾着人发贱。当然,我必须是那个贱人,也可以说,发贱的目前只有我一个。
但贱了不到两天,我又忍不住跟他火了。
有个退休老头,没事就来找他聊天。你说陈锋你看病都看不过来,休息时间还在加班加点,就那么一会儿吃饭时间你还和他聊?你不歇会儿?真是个不省级!我直接就给挡了,我说陈医生不在,最近都不在,您这段甭来了。
他知道后跟我瞪眼,他说:“按理,医生都应该跟踪随访自己的患者,只有以观后效,才会知道你当初的诊断是对还是错。可现在的医生确实没那个时间,那么患者主动找上门来不是更好吗?再说,和医生聊天那可不是白聊的,他不科学和不健康的生活都是他日后得病的根源,医生及早发现可以给予纠正,那可是能够杜绝很多疾病的发生啊,那是治病于未然,那叫不治已病治未病,那是积德行善你懂不懂?”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7 11:40:44 +0800 CST  
【14】他说得都对,可他不该接着用一根手指狠狠戳了一下我的脑门,骂我道:“你根本不是天使,你就是一个恶霸,没良知没仁德的恶霸!”
你说世界上还有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
恨死他了。
不过万没料到,那天傍晚,下班前,在诊室,他突然把门关上,不容分说就吻了我,还是那种把我顶到墙上死磕的舌吻。
我化了。
然后,他一只手端着我的下巴,问:“嫁给我吧?”
我不!我不!我就不!
我等了25年我守了25年,没来由没征兆的我就嫁给你了?哪儿那么容易呀,我还没享受过程呢,哼!
好好好,过程。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7 11:42:48 +0800 CST  

第二章 无药

(一)



【15】我们俩正式开始了月朦胧鸟朦胧的过程。
啥意思?
就是,有暧昧、有恋情但就是没有雷池。所以,根本谈不上跨越。坦白说,我倒是想,可他根本就不往雷池跟前去。
那都怎么表示呢?夸你呀捧你呀哄你呀反正就是嘴。
我激他,我说我知道你不想负啥责任,只不过就是忽悠我多帮你干点活儿。他扮作大灰狼,一笑,说:“对你有好处,慢慢理解,没事偷着乐吧你。
他的“劳模”头衔让我原本以为他不是痴傻呆钝就是教条刻板,谁想到他除了不色以外一切都好过常人。
我很享受他带给我的今天永远不同于昨天的烂漫过程,不过偶尔也暗自嘀咕,他是否……疲软?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8 15:19:28 +0800 CST  
【16】事情总有正反两方面,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这是唯物辩证法。也就是说,我不光偷着乐,他惹我生气的时候也不少。
我呢,气消了就对他加以惩罚,比如每天好几遍的让他在我面前穿脱白大衣。他不明就里,可每当看到我坐在那里美得像个评委似的,他就会很配合的走几个猫步,然后停下,两手抖一抖敞开的白大衣,接着一掐腰一甩头,摆个十分跩的“泡死”,笑得我开心一整天。
跟着他,你真的是喜怒无常。

好景不长。
一天,科主任来了,跟陈锋说,打算让他提前休年假,然后到人事科报到,给他分配新的工作。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无奈地苦笑,说:“不想要我呗,我看病速度慢,还不咋开各种检查,自然带来的收益少,影响科里金额核算。”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8 15:20:09 +0800 CST  
【17】“我到哪儿都这样,”陈锋不无烦恼地继续说:“以前没科室核算时还好,自从科室核算以后就都容不下我啦。”
他停停,皱了一下眉接着说:“这是公立医院,我是事业编制,他们没权力开除我,就只能把我从这个科推到那个科。估计这要是民营的我早就被辞退了。”
他看出我的愤怒,便走过来顺着毛胡乱捋了一下我的长发,安慰道:“无所谓,都在内科范围。一个内科医生的技术本该就是全面的,应该算我捡着了,我还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呢。你别说,我比别人呀,多学了不少知识。”
接着他又一拍胸脯,(当然是他自己的胸脯)半骄傲半调侃地说:“我已经被打造成全科医生了,本市唯一的全科医生!”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8 15:20:38 +0800 CST  
【18】我不管,我不管他怎么阿Q,我只想当秋菊。
以前的他与我无干,现在的他已情归所属,我不能坐视我的苹果被人啃、我的奶酪被人动、我的猫猫被人挠,我得维权!我得维护!我得维和!
我奋不顾身地找科头、找人事、找院长;我是见庙就进,见神就拜,见香就焚。
好家伙,这下子我比他出名了。
一时间医院里狼烟四起。
陈锋知道后和我大耍了一顿脾气,说我无视他的尊严、强暴他的意愿、侮辱他的人格。
这次我真跟他翻了。
我没退路了。
那好吧,我辞职,留你自己在这里耍或者被耍吧!关我屁事!
楼主 潇纵  发布于 2016-07-28 15:21:08 +0800 CST  

楼主:潇纵

字数:43396

发表时间:2016-07-26 20: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9-03 12:05:28 +0800 CST

评论数:85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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