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马侦探

第一回 呵呵,酒和故事
人群当中没有灯,或许人群的头顶是有灯的,只是没有亮而已,至于是因为停电或者是管理灯光的人没有打开开关,我没心情去考虑。
因为有个从身形看上去分外妖娆的女人,至少从这个身条上判断,这是一个女人,来人手拿一只高脚杯了一下我手里的马克杯,紧随而来的,是一句清晰而沙哑的女声,“你好,我是我,你是谁?”
这一次我可以确定,来人是个女人无疑了,人见得多了,即便有些同性趋向于选择断背,但把嗓音转换成女声我是没见过的,即便我跟那个圈子没有接触过,可我是确确实实和异性有过肌肤之亲的。
眼前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足以让异性兴致顿起,只是我现在对于异性没有什么冲动,否则我也不会在出门的时候刻意把电话撇在了床上。
我不是搞哲学的,甚至都对哲学没一点儿兴趣,对于有人在我面前提那些我不感兴趣话题的人,我一向也没兴趣,所以把还有大半杯啤酒的马克杯从意图和它发生暧昧关系的高脚杯跟前,挪到了我的嘴边喝了一大口,回应的话不但满是酒气还夹杂着八九成的生硬,“我不关心你是谁,如果方便的话还是麻烦您让我安静一下。”
这个女人的职业身份是什么?我不能确定,虽然最近我接触的很多人他们的身份也见不得光,可出于职业操守,一不能问雇主包括身份在内的所有关于他或她本人的所有隐私,当然雇主主动透漏给我的除外,所以,即便我谨遵职业操守,依然能知道大部分雇主的身份,因为要雇佣我的人都是有秘密的,可雇主们跟我达成合作之前都要把他们的秘密告诉我,否则,标的大部分情况下是无法达成的;二是达成我和雇主们确定的标的之后,我和雇主之间再没有任何瓜葛,当然,雇主如果再有别的雇佣要求的同样除外。
对于,那些雇主,我对他们的职业身份没什么兴趣,这样一来,我没有兴趣去观察每一个职业的从业者身上会有哪些细节体现他们的职业特征。我感兴趣的,是标的的特征,这关乎我和雇主达成的协议是否能够落实,以及我是否会成为雇主再去雇佣别的人的新的标的。
这会儿,这个女人从容地端着手中的高脚杯,从我的身前走到了我的侧旁,而她手中高脚杯里的酒水,和她的脚步一样从容,我的鼻子因为长期的饮酒和抽烟,敏感度已经可以忽略到已经到了仅能区分卫生间和厨房之间不同的地步了,所以我连这位女性身上是否喷了什么牌子的香水都不知晓,更不要问我高脚杯里的酒水是什么价位了。
“一千块能做什么?”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要伸手往我肩上搭。
对于自己的长相,我有些自信,对于自己的气质,我就不能相信自己了,在面对镜头自拍的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猥琐,但我还是不能确定到自己已经到了被人认为是从事特殊行业的地步,我倏地离开了女人两步,马克杯里漾出一片啤酒,这又让我后退了几步,没想到女人又跟了过来,人群还在群魔乱舞,没有人在乎我和她之间的状况。
“一千块可以让我在这里喝上一个多月的酒。”既然她这么纠缠,那我多少应付两句打发她也就是了。
“够不够帮我查一个人一个月的行踪?”没想到她居然跟我说起了关于我的业务。
刚才那个突发状况,浪费了十几块的价值,马克杯里就剩下小半杯的存货,我抽起杯子,一大口啤酒就咕咚咕咚顺着喉咙流进了胃里,既然是我误解了女人的企图,还跟我说起有关正常业务的事儿了,那我就放松了很多,于是一个大大的饱嗝儿就喷到了女人的面前,她不屑地在鼻子面前挥着手,“究竟够不够?”
“这里不是谈生意的地方。”对一个异性喷酒气,我多少有些尴尬,满脸的歉意,示意她一起往出口走。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不能体谅你给的价格——你也知道,这座城市的生活成本有多高,你这一千块,真的只够我去酒吧喝一个月酒的,而且是只能喝啤酒,连你喝的就一个杯底那么点儿的葡萄酒喝上两次就把钱花完了。”女人的故事讲得很好,我也确实动了想接这单生意的心,但她在酒吧里跟我说的价钱,我怎么可能接受?
“我又不知道你们这行怎么定价的,价格我们可以商量啊。”女人的情绪已经从讲故事的满嘴哀怨转换成那些旅游胜地的商贩讨价还价模式了。
“你一个月买化妆品要开支多少?”和女客户我不好意思直接把我的心理价位报出去,听她讲故事的时候提起过一个月她的开销让我这个灰色职业者都让乍舌。
“好吧,刚才我也跟你说了,最近我的情绪不是很好,自然生意也不是很好,如果你按我以往购买化妆品的标准来算,我可以接受。”女人的表情虽然有些纠结,但语气还是十分肯定。
我心想,“女士,你别学我这么委婉啊,你那标准具体是多少啊,如果只是比之前的报价高不了几块,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么?”为了不让这个想法真的成为现实,我决定报出我的心理价位了,可就在这时,女人从挎包里拿出一只名牌钱包,打开钱包取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这张卡里有一万块,如果不够的话,我再想想办法。”
“嗯?”我心里虽然是可以接受这个价位,但是我还是要表达我的不解,“你刚才说谎了!”
女人听我这么问,也是一脸不解,“怎么?”
“你不是说那个男人把你的钱都骗走了么?”雇主的隐私我不该打探,但是如果她不能把真相告诉我,我又怎么能执行雇主交待的任务?
“你也是知道的,从事我们这一行的,怎么可能纯情到把所有感情都压到一个客人身上——虽然,当时我真的打算和他一起一直生活下去。”女人提到刚才那个故事里的男人时,情绪又有些波动,眼眶里又有些湿润。
“好吧,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那个和我长期缠绵的女人,只是长期缠绵,却一直不能劝服她和我确定合法地位,我现在打算从眼前这个女人这里学一些女人的心理。
“这个你不用关心,你要做的就是把他找出来。”女人的情绪真不是我能推理或者操控的,她这句话居然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实话,我现在也和一个女人有些感情纠葛。”我的情绪居然也失控了,竟和客户说了我自己的隐私。
女人表情好奇地问我,“怎么?”
“好吧,你现在可以把他的相对具体的信息给我,明天就可以开始执行我们的约定了。”现在,我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工作生活还是和业余生活划清界线的好。
“女人是种神奇的动物,你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女人说这些的时候,居然从挎包里拿出一支香烟和火机来,香烟叼在妖艳的双唇,打火机啪的一响,火焰和香烟缭绕相互交替,“希望你的女人比我温柔一些。”

在我的老家,郝、黑、赫、呵这四个字的读音是一样的,或者说是,在我幼时的乡党之间交流的时候,这仨字儿的发音是一样的,毕竟,在普通话中,它们的拼音和声调是不同的。
巧的是,我有两个朋友,他们的名字分别是郝赫和黑赫——郝赫和我是同乡,在我和郝赫共同认识的那些乡党那里,郝赫总被我们称呼为“呵呵”;黑赫是我在这座城市认识的朋友,他是这儿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这儿本地人交流也都是用普通话,所以,我一直用黑赫称呼他。
还好,郝赫没到过这座城市来找我交流、沟通,事实上,自从我离开我的老家以后,就听说郝赫就一直在老家发展,从未离开过老家半步;和郝赫一样,黑赫也从未离开过这座城市,这是他的老家。还好,他们俩没见过面,否则,郝赫一称呼黑赫为“呵呵”,我想饱受网络文化浸染的黑赫会招呼来他的那些朋党来收拾郝赫的。
我还是了解黑赫的脾气秉性的,至少从我自身角度来说,如果黑赫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无论这侮辱来自肢体还是语言,他的反应都足够激烈。
“如果她不是个女的,我非把她修理了不可。”黑赫猛嘬一口过滤嘴香烟,“我觉得你还是离她远点儿好,再者说,你不是有安安了么?怎么还对别的女人感兴趣了?”
楼主 满马侦探  发布于 2018-08-28 17:11:24 +0800 CST  

楼主:满马侦探

字数:2954

发表时间:2018-08-29 01:11:2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29 09:58: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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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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